Np楼:天下第一佞臣第9部分阅读
Np楼:天下第一佞臣 作者:肉书屋
,气度不凡,明白这是个胸有城府的。
此时,玉流觞却淡淡道:“那两名女子其实是犯了大过的,也是我让她们跪在外面的。”
闻言,花家三伯立刻道:“原来如此,我就说绝不会随意让女子这般受辱的,她们一定是咎由自取!”
他的面容立刻流露出温和醇厚的笑容:“阿月侄儿勿怪,我这儿子自幼就被他的祖母娇惯坏了,可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次我本不想带他来,他与妹妹却偏偏要跟来,你千万莫要生气才是!”
那玉儿姑娘也娇俏地笑道:“君哥哥血气方刚,嫉恶如仇,很讲义气,就是性子耿直了些,其实他绝没有恶意的。”
语落,玉儿侧着头,神情娇俏地称赞着自己的兄长,一笑间生出小儿女的娇憨态呃,同时目光不忘瞟向玉流觞。
她一面安抚自己的兄长,一面让玉流觞另眼相看,小小年纪就能面面俱到,日后自然很不简单。
“阿月哥哥,你就原谅我的君哥哥吧?”她忽然瞧向花闭月,娇俏地说道。
瞧着眼前看似善良无害的少女,花闭月深知这种伪装下的可怕,嘴角依然挂着温婉腼腆的笑容:“这位花公子一看就是不凡,我哪里会生气呢?”
“不错,不错,阿月果然是个懂事的!”三伯父赞赏地笑着。
“有什么了不起?”那花君冷哼一声,心情很是郁闷!
花闭月没有理会此人,故意疑惑地问道:“诸位从京城赶来要好几个时辰,山中下雨,三伯究竟是怎么赶来的?”
花家三伯的言辞有些闪烁:“这个!其实我们花家一行人本来就是受人所托到这里来,路上恰好遇到往花家送信的人,所以,我们就顺路来看看世侄儿,所以也没有准备给世侄的见面礼。”
“三伯来这里是要办什么事情?我能否帮助三伯?”花闭月很想知道是什么把三人给吸引了来。
“小子,我们凭什么告诉你?”花君冷冷道。
“君儿,不得无礼!”花家三伯冷冷瞪了他一眼,忽然向玉流觞一揖:“我们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玉公子!”
“原来你们是找我求医问药?”玉流觞的笑容清冷如雪。
“可不是吗?上次玉公子炼制的药丸,老太爷服用这药后,身体已经恢复了七八成,我们准备再定上十五粒。”玉儿笑着看向玉流觞。
玉流觞瞳眸淡淡凝视着她,绝美的唇角一扬:“这些药材并不好收集,不知几位要在这里停留几日?”
花家三伯恭恭敬敬道:“十天半月都不成问题,我们花家最重孝字,当然要等玉公子炼制好药材,然后才能回去。”
玉儿脸上漾起稚嫩甜美的笑容,盈盈大眼里满是清澈和纯真:“当然,我们还准备在玉公子这儿多玩几日。”
玉流觞并未说话,倾城风华的眸淡淡地望着她,眼底深处,一片潋滟。
原来他们是寻玉流觞的,花闭月拧起眉头,目光扫过花家三人,却发现三人的目光敛着淡淡的锋芒,似乎隐瞒着什么。
于是,花闭月不动声色地道:“对了,既然玉公子这里缺少药材,不知三伯可有应对?”
花家三伯神情有些为难,半晌道:“其实,我们准备去后山寻药,听说那里药材丰富,可惜不让南峰学院外面的人进入,不知其中有什么讲究,是以……我想请玉公子替我们说情!放我们进去!”
“原来你们想进入那禁忌的森林,难道不怕里面有什么危险么?”玉流觞淡淡道。
“当然怕,不过凡事孝字当先,老人家多活几年,我们做儿女的自然开心。”三伯父看似无奈地道。
是么?花闭月在心底冷笑一声。
眼睛直直看着地瞧着三人,此时此刻,花闭月的心中已经雪亮。
她猜测得出,他们是冲着南峰学院山脉,传闻中的禁忌深林去的,据说那里曾经通往高丽国,而百年前高丽国发生剧变,所有人兽都开始迁徙,狭长的山脉几乎很少有人进入,最初有猎户进去狩猎,那些深入林中的,最终都没有回来!
然而,直到有一日,一位猎户从里面背回一包紫金,还有绝世的奇珍异宝,到了外围,却突然间性情发狂。
他口中说着令人惊恐的事情,说着说着,忽然神情大骇,纵身从悬崖边跳了下去。
只留下那些罕有的珍宝!
此后,禁忌森林便被南峰学院给封了,周围并派重兵把守着。
这些都是很隐秘的事情,消息始终没有被泄漏过,不知京城花家是怎么得知这消息,虽然名义上都同为花家人,却并不会真的告诉她,更不会告诉江南花家。
然而,前世的她曾经在林中驻扎三军,深入探索林间,折损两千兵马,终于知道了禁忌之地的秘密!
没想到京城花家居然在十年前就准备动手,这位三伯的心机与手腕果然深沉老道!
花闭月暗暗想着,可惜他们看低了自己,前世的那个花闭月也好,还是重生后的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云鬟香雾成遥隔第034章秘密
摇曳的黯淡烛火,映着雪白如烟雾般飘渺的帐幔。
屋中静寂,花闭月捧着茶碗,品尝过玉流觞的茶艺,唇齿余香。
然而,她却在思忖,整件事究竟该不该告诉玉流觞,但她深知与玉流觞联手会更容易成功些。
那温雅如玉的男子忽然笑道:“月牙儿小姐这么出神,究竟在想什么?”
玉流觞的问话打断了她的遐思,花闭月优雅一笑,眼中光芒更甚,竟别有一种尊贵:“我只是在想花家有什么目的。”
淡笑着挑眉,玉流觞眸光清澈而淡定,轻声道:“在下曾给京城花家长者多次诊脉,发现花家人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此番,京城花家三伯应该隐瞒了什么。”
转眸看向玉流觞,花闭月的唇边掠过一缕淡淡微笑:“玉公子果然是高见!”
玉流觞忽然似笑非笑地问道:“在下看来,月牙儿小姐似乎已知道什么?”
花闭月清眸流转,仿佛沉溺在什么隐秘的过往,半晌道:“其实,那禁忌森林中另有玄机!他们此行是别有目的!”
“莫非这些都是你在梦中所见?”玉流觞轩眉一凝,淡淡问道。
“正是!”花闭月颔首,言止于此,神情却有一种雍容的风华,她忽然抬眸道:“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先告退了!”
言讫,她起身翩然离开,烛光洒落在身上,朦胧若轻雾!
瞧着她离去的身影,玉流觞轻轻凝起眉头,俊美的脸上一片冷凝。
男子的瞳仁在烛火下愈加绝美潋滟,深深的,沉沉的,灼灼的!
玉流觞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修长的手指拂过精美的茶具,空气中竟显出淡淡寂寥,暖黄|色的光晕照着他挺直如刀削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轻启,喃喃道:“我向来都是无情之人,自从得知她是天命女子后,自然难免想要利用她,然而为何会于心不忍,莫非……我们……是同病相怜?”
他忽然笑了笑,没有继续自言自语,只是抬头瞥了一眼窗外,隐隐觉得那禁忌森林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风瑟瑟,雨潇潇,药园内薄薄的雨雾笼罩。
药园的客房明显比玉流觞居住的屋中宽敞,里面的摆设简洁而朴素。
花玉儿瞧了瞧四处,见没有人过来,她从发髻后取下一根簪子,轻轻挑着灯芯,在她的拨弄下,灯烛之光微颤着,将三人身影投在墙上,如同鬼魅一般。
花君脱下外衫,气狠狠地坐在凳子上,撇了撇嘴道:“什么江南阿月,那少年有什么好得意的!”
花玉儿眸中晶莹闪耀,仿佛般若智珠,抿嘴一笑,没有作声!
花家三伯恨铁不成钢道:“君儿,这江南花家少年不知道比你强出多少,年纪轻轻就背井离乡,独自来到京城,甚至没有投靠我们京城花家,完全凭着自己实力进入南峰学院,是个有本事的!”
花君不屑道:“如果换做我也能进入南峰学院,只要花媚儿给安阳王说一声,我就可以像个贵族一样进入南峰学院,比那江南花家小子的身份还要高贵许多哩!”
花玉儿坐在桌前,一派自若闲情:“君哥哥,凡事不能光看表面的,花媚儿可没有那么风光。”
花君对这个妹妹很是钦佩,遂问道:“玉儿妹妹是什么意思?”
花玉儿悠悠笑道:“君哥哥你想想,传闻安阳王性子暴戾,虐死了好几名贵族姬妾,花媚儿虽然现在是安阳王侧妃,却不一定是个得势的,否则怎会与我们京城花家靠近?”
花君这才明白缘由,暗忖难怪那眼高于顶的花媚儿竟然来京城花家攀亲,不由朝地上啐了一口。
花家三伯捋了捋胡子,神色严肃道:“花媚儿不值得我们京城花家关注,不过江南的阿月还真出乎我的意料。”
那少年居然像个三十岁的人一般,胸有城府,也很能掩饰自己的情绪。
花君闻言神色不悦:“父亲大人,就算那少年再有本事又如何?等我们发现宝藏后,还不是身价百倍,甚至是千倍万倍,哪里会把江南花家放在眼里,就是大楚国的皇亲国戚,王孙贵胄看到我们也要礼敬三分,那江南花家的少年阿月看到我们,还不像条狗似得摇尾乞怜?”
花家三伯闻言摇了摇头,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花玉儿目中含笑:“君哥哥,正所谓财不露白,尤其京城花家目前无权无势,若是让朝廷知道我们拥有一笔宝藏的话,岂不是给我们自己招祸吗?若是朝廷给我们安个谋反的罪名,不但享受不到钱财,恐怕还要株连九族!”
语落,她得意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希望能得到父亲的首肯与赞赏。
花家三伯却狠狠瞪向花玉儿,毫不留情道:“你只是个女子,出言不可以这般犀利,尤其婚姻大事你绝不可妄为,虽然我知道你喜欢玉公子,但玉流觞只是落魄贵族,并没有家族后盾,想我们京城花家比不得江南花家,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顿了顿道:“你一定要嫁给身份最尊贵的男人,才可以保全我们京城花家的地位!好好想清楚!”
闻言,花玉儿垂下头来,抿着嘴唇不语。
澹澹月色下,月光透过窗棂,沁入室内,屋中花香馥郁而淡雅。
花闭月心中思索了许多进入禁忌森林的方法,深邃的眸中,划过一丝柔柔的幽光。
转眸,忽然看到门前少年红色的衣袍正随风轻轻飘动,还有那薄削的唇,那优美俊朗的身姿,那倨傲冷澈的眸光,那玉树临风的模样,仿佛一副篆刻出来的千年古画。在蒙蒙细雨之下,带着灿烂孤寂的绝美。
然而,他神色淡定地抱着一床被褥,生生破坏了这美妙的画面。
花闭月不由一惊:“你怎么来了?”
萧琛把被褥扔在床上,轻声道:“白蕊来了!这药园有凰盟的人!”
花闭月凝起眼睛,清冷的视线对上了萧琛的眸子,冷淡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夜色遮住了萧琛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见他悠悠坐到床榻上,笑道:“别忘了,你现在是我卿卿!”
花闭月见他似乎一点儿也不见外,便上前把他的被褥置于地上,冷冷道:“你去睡地上!”
斜倚在床榻上,状似慵懒,红衣少年动也不动,眼中神色极其清明:“师侄儿真是太无情了!外面下了一日的雨,若睡在地上岂不是腰酸背痛,何况……我们昨夜又不是没有睡在一起?”
“那好,你睡床,我睡地。”花闭月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扫过他腰间的软剑。
“此法甚好!”此时,萧琛头发泛着清润的光泽,长长的睫毛投下如同蝶翼般的阴影,掩住了瞳眸内深思的目光。
烛光交错,目光扫过花闭月娇美的身躯,萧琛轻轻地按住额头,向后仰着,思忖片刻,记得他借着比试剑法的幌子,与她身体碰触的瞬间,竟然感到那源源不断传来的阴冷,同时带走他体内的灼热。
更让他感到不可置信的是,昨夜,她只是无意识地碰触了他的身体,自己竟然起了反应。
他深知自己不是急色之徒,绝不会因为美se情难自控,然而,这师侄儿的身体似乎有什么蹊跷?
想到这位师侄儿竟然一再地对他隐瞒自己的秘密,自然从未信任过他,思及此,萧琛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悦!
他忽然翻身下来,一把将花闭月拉到床上,神情不羁道:“今儿,谁也别想睡在地上!”
云鬟香雾成遥隔第035章天命契约
不知何时,外面已云散雨停,雾气清朗。
那绝美的女子依然还在睡梦中,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呼吸也渐渐加快!
久违的白色迷雾再次出现在她的梦中,然而在那迷雾之后,却是别有洞天的美丽山谷。
松林似海,青竹苍翠,淙淙流水,百鸟齐鸣,恍若仙境般幽美。这如世外桃园般的地方,片片的白色花瓣纷飞,她躺在草间,被一个俊美男子压于身下,那男子如丝的黑发丝垂在衣衫半掩的胸膛,无法遮掩里面的无限春光,连天地都为之变色。
他的手与她的手交叠环绕,薄唇轻轻凑到她耳边低语,轻声道:“从今以往,你我之间,不离不弃。”
低沉而性感的嗓音,仿佛醇美的甘泉,不禁让人沉醉,他俊容慢慢放柔,本来抚着她柔荑的大手,缓缓向下,轻轻地探入她的两腿间的幽谷深涧内。
嘴唇碰触,带来温柔缠绵的感觉,从唇瓣一点点传来,唇与齿辗转,温热的气息就纠缠,缱绻里的温暖如蝶儿轻舞飞扬。
两人紧密结合在一处,痛楚与欢愉同时袭来,男女间原始的韵律在山谷内演奏出一曲狂野的激|情。
花闭月深知是在梦境中,然而却无法摆脱桎梏,始终难以清醒过来。
男子的喘息声,与美妙的快感如浪涌般袭来,花闭月的眉头不由深深凝起。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与自己抵死缠绵的男人竟然会是他?难道这梦境真的能够成真?
瞧着梦中皱眉的女子,萧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唇边隐隐浮起一丝笑容。
这一笑如繁花盛开,皎月星辉,美不胜收。
心想这女子真是有趣,被他点了|岤后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然而,为何他喜欢与这师侄女儿同处一室呢?萧琛挑了挑眉,想找出一个说服自己的答案,其实他是一个正常男人,而花闭月是个绝美女子,甚至性格很合他的口味,他虽不是好色之徒,而且心智坚毅,更不会对女子轻易动情,但这个师侄女儿似乎身上有什么吸引着自己。
此刻,萧琛忽然想起了什么,神情渐渐严肃起来,他起身从书房寻出那封发黄的信笺,在清水中滴洒了一些红色药粉,将信笺放入水中,片刻之后,那信笺的颜色变得清亮许多,随着颜色的变化,渐渐显露出新的字迹。
玄剑门信笺有许多机密的记载方式,那封信果然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
于是,他对着烛光细细读了起来,然而看清楚那些并不娟秀的字体时,不由微微蹙起眉头。
“可爱的萧琛小师弟,师姐当年可是非常喜欢你啊!可惜我们很快就要天人永隔了,但想到你刚满八岁的模样,比我的孙女儿只大三岁,模样可爱的让我心疼,真是招人喜爱!”
“对了,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那孙女应该遇到了麻烦,像条流浪狗一样无处可去,要麻烦你收留了。”
看到这里,萧琛忍不住勾起嘴唇,没想到这大师姐对孙女很不客气。
初次见到那少女,哪里能与流浪狗联系在一处?
信上接着写道:“我的孙女儿五岁时,我就开始教她武功,虽然她习武很有天赋,可惜终究只是个女子,直到有一日,我在她背后发现了一只金凤,我终于知道,我的孙女儿竟然就是天命女子,什么是天命女子,我想萧琛师弟应该听说过的,但我没有告诉花家任何人,免得她沦为花家的棋子。”
瞧到这里,萧琛面色古怪,手指微微抖了抖,双目在幽暗中皎洁明月。
他没想到花闭月竟然是天命女子,这应是天下间最大的秘密之一。
他的大师姐竟然告诉了自己,他忽然有些想不透彻。
目光接着望向信中,信内道:“萧琛师弟,其实我很看好你的,我这孙女儿与你年纪相差不多,你天资聪颖,俊美不凡,而且家世高贵,是天下男儿中的佼佼者,所以我想把孙女儿托付给你。”
看到这里,萧琛的黑眸微微暗淡下来,淡淡笑道:“这老太婆一定有什么算计,否则不会把我说的这么好!”
烛光微微跳动,夜风中散着药园的朦胧花香,染得天空朦胧清渺。
他翻到另一张纸上,信笺果然写着他考虑的事情:“萧琛师弟,关于我的孙女儿,我给你三条建议,堪称肺腑之言,第一个建议是你可以与我的孙女儿定下天命契约,你平日多护着我的孙女,我的孙女也可以助你达成心愿,如何?”
萧琛抚向自己的胸口,淡淡道:“天命女子能满足我的心愿,如何不动心?只是我一个人散漫惯了!”
他的目光落在信上,上面道:“好吧!第二个选择应该是最糟糕的,就是你不用理会我的请求,就当做我什么都没说过。”
萧琛撇了撇嘴道:“不是还有第三条建议?”
然而他看到第三条建议时,抽了口冷气,摇头道:“若是这样,我还是选择第二个!”
言尽于此,然而,他的师侄女儿竟然是天命女子!传说中任何男人都渴望得到的女子。
但他萧琛想要得到什么,还不至于依靠一个女子,思及此,他嘴角下拉,露出几分嘲讽之色。
当花闭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身旁的少年已不见了踪影,她不由轻轻舒了口气。
月光幽幽照在她的身上,雪白的玉颈曲成优美的弧度,贴身的亵衣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果然是世间少有的尤物。
忽然听到窗户一响,一个红色人影如鬼魅般跃了进来。
花闭月心中一惊,当她回眸瞧清楚来者时,朦胧月色下,那惊心动魄的俊美面容与梦境中的男子渐渐合二为一。而当男子那只温暖的大掌轻轻地搭上她的肩头,花闭月却仿佛受了惊般,微微一跳,她的面色不由泛红,定了定心神,与他对视片刻,方才道:“师叔何时出去的?”
“怎么?我不在你睡不着?”萧琛似笑非笑地说道。
两人奇怪的问答结束后,忽然觉着屋中的气氛怪异起来,空气中有种淡淡的暧昧趋于温暖。
花闭月怔怔的看着他:“师叔在担心白蕊?”
萧琛扫了她一眼,心道:那凰盟的白蕊不过是个与你接近的借口罢了!我萧琛还不至于害怕凰盟如此。
只是,为何会忍不住再次进入这师侄儿的屋中,不对,是师侄女儿的屋中?
此时,萧琛心跳极快,想到第三个条件,神情忽然有些恍惚起来。
或许,第一个条件他还是可以答应的,与她定下天命契约,护她三年,对谁也没有坏处不是?何况他这人最怕的就是无聊。
清晨,寂静的园中,万籁俱静。
花闭月瞧着面前放着的两杯酒,没想到萧琛竟发现了祖母的另一封笔迹,更没有想到祖母竟然告诉了萧琛种种一切。自从萧琛与她开诚布公之后,居然要与自己定下天命契约。
当然她也注意到萧琛收起了另一张信笺,避过了她的目光。
但见萧琛用匕首刺破指尖,几滴殷红的血液滴入其中一个酒杯中。
花闭月犹豫片刻,也效仿萧琛,刺破自己的指尖,两人拿起对方的杯子,慢慢饮了下去。
想起那个梦境,花闭月深知与他定下天命契约之后,两人不会有任何亲密关系,最多只是朋友而已。
似乎,这么做,也有些卑鄙。
但她知道,她目前不会爱上任何男人,而萧琛也并未对她动心,这么做也是安全起见。
然而,定下契约后,花闭月就有些后悔,萧琛虽没有随时都与自己在一起,却总是神出鬼没,不知何时会突然出现,让她觉着似乎十二个时辰都被人监视了一般。
三日后,终于到了花家三伯去山中“采药”的日子。
南峰学院后山禁止普通人进出,只有贵族持有通行令才可以入内。
玉流觞已从在南峰学院上层得到一封通行令,看守者面无表情地把众人放了进去,花闭月随着玉流觞一起,瞧见京城花家三伯竟然带了三十多人,都是镖局的人物,真是有备而来。然而除了花家人之外,她还看到了百名众人也来到了此处,为首的女子竟然是白蕊。
当瞧见凰盟的人也来到此地,花家三伯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阴沉!
云鬟香雾成遥隔第036章各自飞
花家三伯心知肚明,这宝藏的秘密其实就是从凰盟中透露出的。
他们在京城做酒楼生意,无意中得知凰盟暗探发现禁忌森林中的宝藏。
然而使他的内心更加不安的是,林中竟然停着数百辆马车,还有周遭的贵族卫队,骑着精悍的马匹,带着长枪与弓箭,看样子似乎是来狩猎的,但禁忌森林一日之内居然出现形形色色的贵族,这让他无法不产生怀疑。
陡然间来了这么多人,禁忌森林的看守者们亦觉着非常怪异。
两名士兵犹自浑浑噩噩,喃喃道:“这个世道是不是太疯狂了,一夜之间竟然来了诸多贵族势力,打猎的,踏青的,垂钓的,我的天哪!这鬼地方真的那么好玩?还是这些贵族突然觉着活得太无聊,各个都来寻刺激?”
话说,曾经潜入森林的人也不乏少数,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进去的人,回来的甚少!几乎有去无回!
进入森林内,花闭月慢慢仰首,望向四周的景色。
眼前景致与前世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两侧陡峭的山岭仿若天然屏障,使人兽无法逾越。
云雾四处缭绕,像是被阳光融化了一般,淡薄平整,又仿佛逐渐撕裂开来,沿着天地苍穹的弧度,四处流溢,偶尔露出中间那一抹淡淡的蓝色,东风带着森森寒意,委实有些阴冷。
玉流觞随着花家坐在马车内,花闭月自然随着玉流觞同行,萧琛则是心血来潮地陪着她。
花家三伯最善于察言观色,目光扫过随行三人,不经意地瞧过红衣服的少年,但见他满头黑亮的头发,纤长飘逸的身姿,剑眉星目异常俊美,这般出色的人物,他总觉着非常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此人。
途中,花闭月并不言语,她知此事不可与人言。
犹忆前世,她嫁给北宫啸,并不知道禁忌森林内居然发生这等大事,但她清楚这些人都是无功而返!
放眼望去,贵族们的马车挤在两侧,忽然,侍卫们朝着新来的马车指指点点。
但见一辆辆金色的马车中,端坐着神色高傲的少女,可谓端庄秀丽,美不胜收。
马车后飘荡着白色凤凰的旗帜,代表着她们凰盟高贵的身份。却见这些凰盟女弟子进入这禁忌森林内,穿着很华贵,每人身上都披着银丝斗篷,既能御寒,又能抵挡利器,而在马车的两侧,是两队全副武装的好汉,手持斧戟,神情散漫,目光却甚是凌厉。
花闭月目光扫过众人,深知这些通通是凰盟雇来的流散军人,绝非是寻常的保镖。
饶是见惯各种美色的贵族,此时也一瞬不瞬地盯着美人们,一位穿着华府的男子垂涎三尺地道:“凰盟不知从哪里寻来这些女弟子,各个如花似玉,看来我也要到凰盟提亲了,若是我能娶来这些女子,真是比家中的美妾强出许多!”
另一名贵族摇着扇子道:“这么多凰盟的美人儿到京城来,自然是任由我们挑选。”
言外之意不必言表,这凰盟女子与京中花魁无异。
那一众贵族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几乎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闻言,花玉儿眨着天真的大眼睛,精致面容泛着绯红,贝齿咬着诱人红唇,一双秋水翦瞳正带着无限的羡慕。
花闭月冷冷一笑,透过窗棂,看向骑马走在最前的那名清丽少女。
那少女貌若西子,穿着一袭银丝镶边的兰花纹胡裙,裙下穿着红色长裤,腰间佩着宝剑,极是英姿飒爽!
她傲然挺胸,身姿笔挺,神情不可一世,仿佛高高在上的女神。
花闭月盯着那倨傲的美少女,唇边勾起一抹冷意:白蕊,你们来此寻宝,一定是有备而来,不过,这次有我在,恐怕你们要空手而归了!
就在此时,凰盟的马车已超过花家马车一丈多远,白蕊身旁的女子忽然对她附耳说了几句。
白蕊闻言,立刻回眸看向花家车队,幽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萧琛的身上,眼中霎时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她忽然调转马头,策马来到花闭月的马车旁,一瞬不瞬地瞧着萧琛,抿唇道:“萧少爷别来无恙?”
“你是何人?”萧琛目光淡然,玩起了失忆的招数。
“你……”白蕊唇边露出一丝忿恨,她不甘心地捏紧双拳,用力绞着裙角。
萧琛百无聊赖地瞧了她一眼,忽然恍然大悟道:“原来阁下是凰盟的白小姐,我这人眼神委实不好。”
白蕊面色稍霁,便听萧琛又说道:“你们凰盟的女子个个知书达理,言谈举止都如出一辙,妆容也画得一样,模样看上去大同小异,远远看来都是两个鼻孔出气,无甚么分别,也难怪我认不出来了!”
闻言,周围人不由笑了起来,想想这话似乎说的也有些道理。
白蕊听着这话,只觉得刺耳无比,自讨无趣后,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忿恨,目光忽然瞧向花闭月,流露出不屑的神情,薄薄的唇勾起了一抹鄙夷的笑:“这位就是南峰学院的第二位天才学子——花小公子吧?”
花闭月似没有在意她的神情,微微颔首:“白姑娘有礼!”
白蕊不由微微一怔,很快回过神来,高傲地俯视着二人:“当日我不知你的身份,真是低估了你。”
一旁的花君与花玉儿不由愣着,心想凰盟的小首领怎会与花家阿月认识?
白蕊讥讽地笑道:“竟然能勾引到南峰学院第一天才,原来阁下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花家少年,难怪?难怪?”她连说了好几声难怪,只引得周围众人目光都落了过来。
花家男儿?众贵族都听说花家男儿是大楚国有名的男宠,不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呢?众贵族目光看向花闭月,果然被她的美貌所折服,暗叹这少年竟是极品中的极品!其中不乏许多喜好男色的,心已蠢蠢欲动起来。
花闭月连眉头都未蹙一下,淡淡道:“白姑娘被退婚后,难道不去另谋佳婿,怎来这里寻我的麻烦?”
但见她的眼眸流转,仿佛水的波纹暗涌,神情高贵不凡,衬得凰盟诸女在她面前如东施效颦一般,而她一语说中白蕊的痛处,不卑不亢,言语间根本容不得白蕊辩驳,只淡淡笑道:“这次又有哪个男子是凰盟白姑娘的目标?北宫家族?武林名门?还是京城的贵族们?”
花闭月的声音并不算大,被白蕊引到风口浪尖上的她,自然能轻而易举引起别人的注意。
在那些看热闹的人当中不乏有些懂得唇语的,霎时有几人的神情流露出沉吟之色。
瞳眸骤然一凝,白蕊高贵的面具险些被花闭月打破,她不复平日的优雅,咬牙冷笑,眼中带煞地说道:“别忘了,上次你打了我师妹一掌,让我这师妹半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此举分明就是和凰盟公然挑衅,以后我凰盟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别以为你有南峰学院给你撑腰,这世间,还无人敢与凰盟做对,你记好了!”
“冤有头债有主,我随时都会奉陪!”花闭月微微一笑,双眸却如星辰般熠熠闪亮。
“花家小儿,不要逞口舌之快!走着瞧好了!”言讫,白蕊鄙夷地看了一眼花闭月,转身策马离开了此地。
花闭月瞧着她离去的背影,慢慢收敛了唇边笑意,眼中光芒越发强烈。
耳畔忽然传来萧琛似笑非笑的声音:“师侄儿似乎惹上大麻烦了!”
“好像是!”花闭月淡淡道。
“莫非师侄儿以为与我定了契约后,会有所依仗不成?”
“我自己有手有脚,怎会仰仗你?”花闭月眯起潋滟的瞳眸,轻声叹息。
“如此就好,日后你若是遇到麻烦,还请自己解决,只要你还没有断胳膊断腿,我绝不会出手!”
好个无赖的萧琛,花闭月正欲瞪他一眼,却发现他正目光含笑望着自己。
那样的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俊美的容颜在霞光中奕奕生辉!
仿佛空中的飘飞的白絮,轻轻落在赤露的肌肤,带来微微的痒意,温暖而飘逸!
可谓是红衣如火,白玉无瑕,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然而,好景不长,花家三伯目光紧紧地盯着花闭月,忧心忡忡地道:“江南阿月,你竟然招惹了凰盟,你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希望你不要给我们招惹麻烦?”
花家诸人也在看向花闭月,在他们的眼神中,隐隐在说着花闭月不懂事。
花君撇了撇嘴道:“父亲大人,像他这种勾引男人的娈童,如今还得罪了凰盟,南峰学院迟早会把他给赶出去的,不但给我们花家脸色抹黑。而且怕是要连累我们京城花家?”
“君儿不得无礼,大家都是花家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堂弟?”花家三伯表面虽然痛心疾首地道,实则是道貌岸然,最希望花闭月离开花家车队的莫过于此人。
花君不由狠狠瞪了花闭月一眼道:“江南阿月,你别跟着我们了,我们还是分道扬镳吧!免得日后拖累我们。”
花家众人暗暗思忖:花君说的不错,这小子竟然得罪的凰盟,他们定要把这大麻烦甩掉不可!
见状,花闭月淡淡一笑,回眸道:“师叔,既然人家不欢迎我,我们还是走吧!”
云鬟香雾成遥隔第037章反将一军
萧琛随着花闭月一起离去,两人带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两匹马。
众目睽睽之下,萧琛行云流水般跃上马,毫不客气地揽着她的纤腰,与花闭月同骑一匹。
花闭月身子不由一僵,冷冷地斜睨萧琛一眼:“你上来做什么?”
男子清雅的气息在她身后萦绕,玉树临风的仪态中不免多了三分潇洒不羁:“你是我卿卿,当然要与我同骑一匹马!况且一匹驮着你我两人,另一匹驮着行李,如此也合情合理!”
花闭月面上忽红忽白,知道他是故意这般,凰盟的眼线还在周围,这么做自然是和白蕊过不去!
阳光斑驳地透过林间,两名少年的身影形成一副美妙的画面,一位侍卫瞧着花闭月双眼一亮,不由感慨道:“这花家少年貌若处子,姿容艳丽,有这般绝色的美貌,难怪那赫赫有名的萧家少年也甘愿断袖了!”
闻言,花家三伯蹙了蹙眉,迟疑地问那贵族侍卫道:“请问阁下……方才那萧家少年……究竟是何人?”
那普通侍卫也未在意,啧啧赞叹道:“那萧家少年自然是当今丞相大人的独子。”
花家三伯忽然想起丞相过寿时,他们曾经送寿礼进入丞相府内,恰好与这红衣少年擦肩而过!
没想到这红衣少年竟然是萧丞相的独子!而且听说萧少爷是大楚国第一个拒绝凰盟的人,且武功精湛,年纪轻轻就已达到八段武者的实力,试想整个京城八段高手不过寥寥数十人,此人实力不凡,自然不会忌惮凰盟。
思及此,花家三伯后悔不迭,不止是因为花家赶走了一位八段高手,更是因为失去一次与萧家靠近的机会。
山林里的黄昏,似乎比往常来的都早。
天空晕染着淡淡的金色,草木在暮色中散发出淡雅清新的气息。
萧琛与花闭月下马进入林中,花闭月趁萧琛未注意时,偷偷地揉了揉被白绫紧束的胸膛。
“无人时就解开吧!免得变平嫁不出去!”萧琛忽然停住脚步,侧过脸来,深深望着她,仿佛背后有双眸子一般。
“别看我!”花闭月面容微红,背过身,用力撕扯了几下白绫。
“师侄儿太见外了!你与我已经是契约关系,便是自己人了。”萧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眉眼俱是朗朗清俊的笑意。
“谁与你是自己人。”花闭月绝美的面上蒙了一层阴霾,咬着鲜妍欲滴的朱唇,冷冷哼了一声。
瞧着面前绝美的容颜,不知为何,萧琛的心竟然微微一动,花闭月忽然瞪了瞪眼睛,撇着嘴跑了出去。
看看四周黑沉沉的树林,萧琛回过神来,抱着双臂道:“你去哪里?”
悦耳的声音从深处渐渐传过来道:“我要散步,我想唱歌!你别跟过来!”
原来是人有三急,萧琛悠然一笑,一双凤眼华光明灭,带着几分邪气,几分风流,慵懒地盘腿坐在地上等她。
花闭月来到树林深处小解完毕,渐渐听得见远处流水潺潺,还有鸟儿掠过树梢发出的微响。
冥冥中好似有什么微妙的感应,她黑眸乌光流转,瞧着自己的影子长长投射在地上,不远处树木山石的黑影仿佛出现不安份的响动,花闭月凤眸凝起,用心感受着风的流动,耳畔渐渐传来浅浅的呼吸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整整有七个人。
从呼吸深浅,她可以判断出七人有四人是女子,花闭月揣测出众人都是凰盟埋伏下的杀手。
手腕一翻,一直藏在袖子里的白色匕首横着飞了过去!噗哧一声闷响,匕首插入武功最强刺客的咽喉。
寒刃入肉,那人立毙于此。
下一刻,花闭月已经鬼魅般飘到了另一个人身旁。
剑锋一扬,拉出一圈绚丽炫目的剑光。
剑间瞬息刺入此人的胸间大|岤,剑极诡异地从右腋下穿出。
足尖一点,花闭月身子再次飞出一丈,反手将一名男子的颈椎砍碎。
剑气如花瓣漫天飞舞,变化万千地迎上对方阴险的攻势,逼得周围的草木都本能地微微曲卷,瞬间又刺死了两人。
剩下两名女子见形势不对,转身逃离了此地。
花闭月从死者身上拔出匕首,面无表情走出了阴冷的林子。
凰盟的人果然开始动手了,白蕊已经被她彻底激怒了,一个可以容易被激怒的人,甚至连眼前危险都意识不到的女子,不值得成为她的对手,根本完全不足为惧。
但花闭月深知对待敌人要如秋风无情,须得斩草除根,于是,她施展着轻功,追逐剩下的两名女子。
忽然对面马蹄声踏踏而来,呼风啸日,雷霆万钧,虽然骑数不多,却仿佛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
剩下的两名女子自知不是花闭月的对手,疯狂地向前面骑军跑去,优雅风韵几乎破坏殆尽,边跑边喊着救命!
对面来了五十名骑兵,只看到花闭月是男子打扮,竟追着两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一片嘶声骤然响起,众骑像流水般绕了一圈,把两名女子保护在了中间,五十匹骏马被掌控得极为精确。
他们深知森林内都是一众贵族,这少年大概也是哪家权贵的公子,正欲恃强凌弱,不由得激起诸位热血男儿的怜香惜玉之心,个个睚眦欲裂。众骑兵们举起长枪,只是存着将少年吓得心惊胆战,再羞辱一番的念头,策着高头大马便擦着花闭月的身体掠过,忽然间马蹄高高举起,向她身上踏去,看上去危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