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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情结错综1-2

      荒唐传说 作者:天音丝缕

    第一章 万畜至尊

    怀中的电话响了,炎荒羽忙取出打开。

    原来是若兰姐姐的。

    不知怎么,在接通电话的刹那,炎荒羽的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

    靠在树旁,呆呆地看着c场上欢声笑语地做运动的同学,炎荒羽的心中却殊无半点的高兴。

    昨晚的那通电话,令他头一回失眠了。

    据若兰姐姐在电话里说,本周她将不能前来看他,因为她的前男友李中海就要结婚,特意邀请了她。

    炎荒羽心中感到闷闷的。

    为什么若兰姐姐还要去参加那个姓李的家伙的婚礼呢?难道还没有受够他吗?

    其实令炎荒羽不快的,更是心中那隐隐的感觉——若兰姐姐居然也不问一声,就决定去了,只在事后同自己打个招呼而已……

    那个李中海,哼,有什么好的!

    一个人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直到感觉韦亭逍走到身后,炎荒羽才懒懒地转过身来。

    与若兰姐姐相比,武慧和韦亭逍两个小女孩子的事情就实在算不得什么了,尤其在昨夜听到她们的心里话以后,他对二女的感觉更是一落千丈——尽管韦亭逍要好一些。

    “阿炎,你怎么了?”少女的敏感使得韦亭逍立刻感觉出炎荒羽眼中神情的淡漠,不禁心头一紧,感到有些不对劲。

    炎荒羽看看她,淡淡道:“没什么。”

    韦亭逍虽仍觉他怪怪的,但既然男友已经说没什么了,自己自是不好再问下去,便展开笑靥亲昵道:“阿炎哥哥,过两天休息天我要回去……你愿不愿到我家去呢?”

    炎荒羽本能地便想拒绝,但一转念,便问道:“你家住哪里?”

    韦亭逍主动示好地挽起他的臂膀,将娇躯紧紧地贴着,细声细气地道:“我家就住在署平市的四步区……去嘛~对了,你不是喜欢看医书的吗?我外公家离我们家不远,我可以带你去呢……”说时无意识撒娇地将隆起的酥x在炎荒羽的骼膊上来回地蹭动。

    炎荒羽脑中灵光一闪——对了,正好么,自己可以去偷偷去看若兰姐姐参加那个姓李的家伙的婚礼呀……

    打定主意,他转过脸来,看着韦亭逍娇美可爱的小脸,心中不禁一痛:难道这样纯真的女孩子也会说谎吗?

    “那好吧,不过……这样去你家方便吗?”说着炎荒羽忍不住轻轻地爱抚着韦亭逍光滑娇嫩的脸蛋,声音也放柔了许多。

    见炎荒羽眼中透出温柔,韦亭逍顿时心头一松,水灵灵的眼眸也立刻变得活泼神气起来,双臂也松开了炎荒羽的臂膀,转而搂住了他的虎腰,娇声道:“不要紧的啦……我老爸老妈出差了,家里没人呢……”

    炎荒羽登时恍然——原来这小妮子有恃无恐啊!

    只听韦亭逍继续娇喃道:“这样子……我们就可以单独在一起尽情开心了……”

    炎荒羽轻轻托起她俏丽的下巴,看着她的美眸中流露出的盈盈春意,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心道:难道昨晚她同武慧说的话都是假的吗……

    就在这时,炎荒羽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紧跟着便听到温和的笑声传来:“呀,原来这个就是阿炎的女朋友啊……哦~这位同学好象是姓韦的吧?”

    炎荒羽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出笑意——原来是图书室的林郁芳老师。

    韦亭逍突然被人捉到与男生亲热,虽然这种事情在学校乃是常事,但仍不免有些惊慌,忙下意识要从炎荒羽的怀里挣脱出来,却又被炎荒羽紧紧地搂着,一时动弹不得,登时便羞得小脸通红了。

    “林老师!”炎荒羽友好地对林郁芳含笑点头示意。经过图书馆的那件事后,两人的关系无形中接近了许多。

    林郁芳见炎荒羽竟坦然不惧地当着自己的面,依然故我地搂着那个小女生,心中也颇觉讶然,不禁摇头道:“阿炎,最近就有一批新书要到了,里面有你最爱看的古书重版呢,你到时不要忘了去看哦!”

    炎荒羽感激地点点头,说道:“谢谢林老师,我会的——对了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林郁芳见问,脸上立刻笼上了一层y云,苦笑了一下,看看他身边的韦亭逍,含糊道:“还不是那件事情……你知道的……”

    炎荒羽一怔,随后见她眼中的犹豫,便明白是顾忌到韦亭逍,再一想,就知道了她所指何事,不禁轻叹了一声,道:“那……林老师您忙吧……”

    林郁芳强打j神,无奈道:“那你们继续吧,林老师先走啦。”说毕又苦笑了下,转身离去了。

    怔怔地看着林郁芳在冷风中单薄的背影,炎荒羽不禁心中又是一叹:不知道她那个赌鬼丈夫何时才能回头呀……

    韦亭逍虽感觉出林郁芳与炎荒羽之间仿佛有什么秘密,但却怕炎荒羽不喜,因此便没敢问,只是将话题转回到刚才二人谈到的事情上,说道:“阿炎,那你去不去呢?求你了……去嘛……”

    炎荒羽“啊”了一声,醒转过来道:“哦……好好,我去我去。”

    “阿炎,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见炎荒羽吃过中饭后回到宿舍就躺在床上一直不作声,高飞和小豆等担心地来到床边问道。

    炎荒羽将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上铺的床底,闻声转动了下眼珠,看向高飞,仍一动不动,只是嘴角牵了牵,却未回答高飞。

    高飞和小豆不觉讶异地对视一下,高飞忙坐在炎荒羽的床边,关切道:“这两天天气不怎么好,如果有哪里不舒服的,一定要跟我们大家说,好方便照应……”

    炎荒羽终于动了动身子,开口道:“没有,我没什么……”

    这时小豆抢道:“还说没什么——刚才在吃午饭时,我就发现你无j打采的,一定是有心事!”

    高飞听小豆这样一说,忙接口道:“对了,好象小慧和亭逍她们今天没在一起……”

    小豆立即会意点头:“是呀,我也没看到……”

    炎荒羽听他二人一唱一和地在一边敲侧击,便淡淡道:“我没什么的,你们不用猜啦——怎么,你们不休息一会儿吗?下午还要上课呢!”说着坐了起来。

    高飞见他终于起身,再仔细看他脸色如常,确定他没事后才放心笑道:“天这样冷,中午睡了,等起床后会很难受的。对了,我看不如我们大家一起出去活动活动吧!”

    炎荒羽正想问他活动什么时,便见铁强忽从门外一阵风地冲了进来,一面嘴里叫嚷着:“好啦好啦!咱们下午不用去上什么课啦!”

    宿舍里的男生们一听,立即停下了各自的事情,一齐转向他,问道:“铁强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下午不用去上课了?说说清楚嘛!”一时间屋里喧闹一片,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地围着铁强说个不停。

    高飞见乱哄哄地一片,便站起身来叫道:“大家静一静,不要吵,让铁强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是老大,他这一开口,男生们立刻安静了下来。高飞冲铁强点了点头,铁强会意,便走到他跟前道:“嘿嘿,飞哥,咱们下午有热闹看啦!”

    高飞皱了皱眉,不解问道:“什么热闹?”

    铁强笑嘻嘻道:“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今天殁情峰上的那个当家的老和尚要退隐了,正大摆排场,搞什么住持移交大典呢!听说来了好多地方庙里的和尚来观礼,可有意思了!”

    果然,这个消息令宿舍里这些j力过剩的男生们大为兴奋,立刻重又嚷闹了起来,高飞忙挥手将他们制止,然后转身问炎荒羽道:“怎么样,阿炎?想不想去?”

    炎荒羽对于寺庙这些事情并不是很懂,不过对于上殁情峰,他倒是不拒绝,刚才他躺在床上发呆出神,其实也就是在想有关于体内那女鬼y神的事。

    “什么时候去呢?”他问道。

    高飞一见他肯去,立即高兴起来,忙说道:“要去的话当然是越快越好,象这种热闹,有很多人去看呢!”说着转过来再问铁强道:“铁强你有没有看到去山上的路人多不多?”

    铁强摇头道:“这我倒没在意,不过听校门口路上有不少人在往那里去呢!哦对了,我赶回来时,看到败家党有好些人也溜出去了……”

    高飞呆了下,突一拍脑袋道:“哎呀,这么说来,今天学校里岂不是要有很多人跷课吗?”

    炎荒羽在旁听着,忽心中一动,失声叫道:“不好,恐怕现在学校大门已经出不去了!”

    他这话一出,众男生先是一怔,随后便跟着明白过来,登时面面相觑,小豆先前一直没c上话,这时急叫道:“那那那……那该怎么办呢?”

    炎荒羽脑中灵光一闪,立即从床上爬下,迅速穿好衣服,一面道:“快!咱们快从学校后院墙翻出去,晚了怕有人去查守……”

    高飞立刻听懂了他的意思,随即吩咐道:“大家动作快一点,我们从后墙翻过去!”

    “哇~好险!差一步就出不来了……”小豆气喘吁吁地回头看看学校道。就在他们一行刚刚翻过后墙,便听到校警的声音走近过来。

    看到舍友们一个个惊魂甫定的样子,炎荒羽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想不到自己上回就是翻过那处墙去解救高飞等人的,这回又是从这处翻出来方便了大家……

    “好啦!大家都回过气了吧?那我们快点走啊……”高飞见手下喘息平缓下来,便叫道。

    眼前的景象令所有人都震呆了。

    高飞和炎荒羽等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去上殁情峰!

    站在小树林的边缘,举目高眺,只见那伸向殁情峰顶的山路上竟密密麻麻地全是人!一眼望去,那密集的人头形成了一条黑压压的蜿蜒长带,那景象当真蔚为壮观!

    高飞倒抽了一口冷气,忍不住叫苦道:“妈呀,这……这怎么办啊……这么多人,怎么挤上去啊……”

    小豆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忽叫道:“我们想办法从小路上去!”

    高飞一听,立即醒了过来,右拳往左掌用力一击,叫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豆你好聪明!来,我们从山侧的小路上去!”说着一挥手,带着大家继续朝殁情峰脚赶去。

    殁情峰脚已是人满为患了。山门口也多了许多警察在维持秩序。

    那原本就不大的临时停车场,现在已经被车辆和人流淹没,叫喊声、祷告声、鸣笛声不绝于耳,宛若一个大集市一般的喧闹嘈杂。在停车场靠近入山路口的旁边,正有三名警察站在一个简易的平台上,举着高音喇叭声嘶力竭地指挥人群的动向。

    但是尽管拥挤,尽管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焦急,炎荒羽却发现,来这里的人目光里都透着一股虔诚,这令他的心里深深不由自主地震动起来——究竟是什么力量,能够将这许多人无怨无悔地聚集到这里来呢?

    虽然天气寒冷,但是在山脚的这处小广场上,却因人头涌涌而蒸腾出濛濛的白气。

    炎荒羽听到人群中不停地议论着——“……哎,这次要是能赶上趟就好了……”

    “是啊,都怪我们来得太晚了,这么多人……”

    “想到不大师的信徒这么多啊……”

    “是啊,这次退隐,听说以后都不见外客了呢……”

    “要是能赶上他老人家的祈福就好了……”

    “这么多人……只怕要等到明天早上也不一定……”

    “可……可是这个移交大典不会弄到明天早上吧……”

    “那可怎么办呢?急死人了……这么多人……”

    ……

    听到这些话,炎荒羽心中突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股朦胧的欲望自他心灵的最底层开始慢慢地滋生出来……

    就在现场一片混乱的时候,那平台上的警察忽然传来了“福音”:“请大家不要挤……不要乱……这里有一位师父下来了……他会给大家带来好消息的……”

    听到这话,炎荒羽和高飞等也不禁停下了脚步,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好消息。

    炎荒羽眼尖,早已经通过面前重重的人群夹缝一瞥,看到有一位光头和尚正满头大汗地挤过人群,艰难地爬上那个临时的指挥平台。

    “各位施主请不要挤……当心伤着……请大家静一静,听我说……”这和尚满脸是汗,却顾不上去擦一下,便挥手冲下面的人群示意。

    人群果然渐渐安静下来。

    只听和尚又道:“小僧法号宏忍,奉师父法喻……如果是为了祈福的……请大家不要急……师父答应在十天内,为大家一一祈福……大家千万不要在这里挤……小心不要出事……”

    果然,此言一出,立刻便有不少的群众开始慢慢地转身,再重复两遍,去的人就更多了。不消多时,竟走去了大半。

    见炎荒羽满脸的不解,高飞轻拍他一下,笑道:“阿炎,这些人都是附近的居民,随时都可以来的——他们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我们这样凑热闹玩,而是为了祈福的——他们事情那么多,不可能单纯为了观礼的……”

    炎荒羽点点头,明白了这些人的举动,同时不禁又奇怪道:“可是……祈福真的很灵验吗?”

    这时一位擦身而过的老太太回头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嘴里咕哝道:“小孩子家,懂得什么了?信则灵……”说着脚步不停地继续离去了。

    炎荒羽又是一呆,这没头没脑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时山上也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地往下走了,看来应该是同那位离去的老太太一样,是来祈福,而非观礼的。

    高飞见此情景心中顿时一喜,忙拉着炎荒羽道:“阿炎,看来我们不用去爬山走小路啦!”说着便带头向那路口走去。

    岂料刚近路口,便被那平台上的三个警察发现喝住了:“站住——对,就是你们几个小孩子……你们不要乱跑!”

    高飞一愕,停住脚步,不解地看着那三个警察,不知他们为何要拦住自己这些人。

    小豆却已经在一旁跺脚了:“不好了,他们定是不许我们上去了……”

    果然,那中间的警察“脱”跳下了平台,冲到众人中间,对着明显是头的高飞大声嚷道:“你们这些小孩子不在学校好好念书,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快快快,回去!今天这里只下不上,你们不能上去的!”

    高飞的脸上登时苦瓜起来,自己逃学,当然心虚,现在面对的是警察,更是不敢争辩了。当下他再不敢多说一句话,立即唯唯退后,冲身边的伙伴们连丢眼色,要他们随自己离去。

    只听那警察忽又嚷道:“你们可不许打歪主意喔——那些小路早已经被我们封锁了——你们以为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正说着,腰间的移动电话响了起来,他一面咕哝着一面取下电话转过身去道:“喂,你好……”

    高飞立时呆住了,那脸上的表情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铁强等也是一脸的沮丧,似是没有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地从学校溜号出来,竟会如此的霉运。

    小豆却心有不甘,在一旁扯一扯高飞的衣襟,低声道:“我偏不信他们能将所有的通路都堵死?说不定他只是吓唬吓唬我们的……”

    正在嘀嘀咕咕时,忽又见警察那举着手中的移动电话转过身来叫道:“对了,你们是鸿志学校哪个班的学生——你们学校打电话过来,要我们查一下你们的姓名……”说着竟自追了过来!

    高飞等登时大惊失色,一齐不自禁看了一眼身上的校服,心中连叫“糟糕”,发一声喊,便转身没命地逃去了。

    那警察本来在这里就有任务,也就是吓吓这些孩子,并非当真要“逮捕”他们,见他们跑远了,便也笑嘻嘻地回到了平台上,与两同事说笑那些个落荒而逃的学生娃。

    在一连打了几个转后,一帮男生终于累得弯下腰来不停喘着chu气。高飞恨恨地道:“,真是邪门,居然真的是每个路口都有人看守……平时破案也不见他们这么卖力……”

    小豆等也不停哈着气,一脸晦气地在一旁附和。只有炎荒羽,仍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殊无一点劳累形象。不过高飞等经常见到他惊人之举,倒也不以为意,只是不住口地羡慕他的体质优胜。

    “那……正常的路不能走,难道我们不可以从没有路的地方爬上去吗?”炎荒羽待众人气喘略为平定一些后提议道。对他来说,爬山攀岩,乃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话音刚落,便听小豆叫了起来:“天啊阿炎,你……你说什么啊……”他仍气喘不定,使劲地咽了口口水后才继续道:“你……我们这样爬山的话,那山上的荆棘枝桠这么繁密,岂不把衣服都要勾烂了?不不不,我才不干这个事情呢……呼……呼……累死我了……”

    炎荒羽正待再劝说时,高飞也摆了摆手,摇头道:“算啦,今天就不要去了吧……看来缘分不够……我是不去啦——你们还有谁想上山吗?”说着环视一周,看看身边的其他人。那些舍友自是抱着同小豆一样的想法,见高飞征询意见,连忙摇头。

    见众人一致反对,高飞才转向炎荒羽,对他一摊双手,说道:“阿炎你看,没有人要去了,你……”

    “我去!”炎荒羽不假思索地决然答道。半途而废从来不是他的处事方法,在经历最艰苦枯燥的修习时如此,更何况这种对他而言g本就谈不上任何困难的事情呢?

    高飞等似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坚持执拗一齐呆了一下,随后高飞才摇头劝道:“算了阿炎,你我都不是家境富裕之人,万一校服弄破了,那……”

    炎荒羽明白高飞的意思,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校服非正常弄坏后,校方补发时会向学生家里收钱。于是便淡然笑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对了,你们要是回去的话,就赶紧回去,还有赶上第二节课哩!”

    同炎荒羽在一起这段时间以来,高飞等舍友已经初步了解到他的个x,知道他轻易不会更改已经做下的决定,便只好叹了口气,对炎荒羽道:“那……你小心点,宁可衣服破了,也不能伤了身子——有些地方的石缝老苔很容易跌到人的……回来后,我们大家帮你把钱凑上……”

    炎荒羽只觉心中暖乎乎的,忙重重点点头,道:“你们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目送高飞等离去,炎荒羽看了看面前的山脚,拣了一处入口看上去比较开阔的地方,一头扎了进去。在踏足这片山林的一刹那,他忽然有一种感觉,一种自己会遇到些什么的感觉……

    殁情峰毕竟人为的痕迹比较多,相对坳子附近几近原始的森林,这里经常可以东一地、西一处地见到空罐头、塑胶袋以及风干的果皮,有不少地方甚至还有火烧的痕迹。

    炎荒羽一边穿行一边摇头:这些人真是不懂事,在这山里焚火,不是自找死路么?万一引燃了山火,这山风一刮,哪里还逃得掉呢?

    不过这种情形越往山上深处,就越发地罕见了,相对地,随着地形山势的挺拔险峭,动物的足迹反而多了起来。对于这些,炎荒羽在心中不自主地生出浓浓的亲切感来——这山林的味道,真是好闻啊……

    动作老练地钻过一丛丛荆棘矮树,炎荒羽轻轻吁了口气,停在了一方巨大的岩石面前。

    身上的校服已经沾上了不少的灰尘——这是不可避免的,只要没有破就好了。

    不过接下来就不一定了,因为到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攀山。

    看着眼前壁立的巨大岩石,他不浪费多余的j神去察看周围附近是否还有更为容易的落脚点——在这之前,敏锐的六知早已经将所能涉及的范围都探查得仔仔细细,决不会错漏分毫。

    怎么办呢?

    如果就这么攀爬上去的,衣服必然会有破损,要是能飞就好了……

    飞?

    炎荒羽忽心中一动,注意到一个自己一直都忽视的问题,就是: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生灵的气息呢?

    如同思维的一个环扣被解开,其余的链条便被一气呵成地绷了开来——没有生灵气息?

    是什么原因?

    在山里,只有感觉到猛兽之类极度危险的气息,那些拥有高度求生本能的生灵们才会在事先远远地避开……

    那么是什么猛兽呢?

    自己怎么没有感到那种以前经常产生的危险直觉呢?

    只有一个解释:自己就是那头令百兽避忌的猛兽。

    想到那殁情峰顶水池中的千年老g,炎荒羽笑了。

    这是一个无法用语言说明的玄妙东西,正如自己的混沌诀,抑或是那个山鬼的怨灵,是没有办法用学理去解释或者理解的。

    正是自己体内炼化融合的白虎元阳,这个畜灵中的至尊,使自己拥有了令百兽敬畏的无形气魄。

    想明白这点,炎荒羽的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王者的骄傲——既如此,那么你们就不要回避了——给我出来吧!

    一股凛冽磅礴的杀伐气息立即如同山风裹挟的浓雾一般,迅速地从炎荒羽的心中“嘭!”地爆炸开来,弥漫到山林灌草的每一处缝隙!

    似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支使一样,那原本寂静的山林中忽然之间便始有了声音!而且那声音如同雷鸣一般突然地便从地底轰响了起来!

    天空很快被一层“乌云”掩盖起来——天哪!那是鸟儿呀!

    数不清的鸟儿不知从附近的什么地方飞来,正向炎荒羽的头顶方位汇聚!

    与此同时炎荒羽看到,在他的周围已经开始扬起了漫天的烟尘!那“轰隆隆”的声音竟令得大地都为之剧烈震动!他面前的岩石似乎也开始抖动起来!

    炎荒羽不禁为之色变!

    他从来未想过,自己体内那虎魄元阳竟有如此的威势!要知道,当初他在撷取那金狸皮时,就已经为那壮观的景象所震撼,但眼前那万灵齐聚的景象仍令他剧震不已!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一下子飞越了时空,与那殁情峰顶的千年老g产生了心灵的联系——“呀~虎王啊!不要啊……”他居然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蜇伏在深池中的老g的呻吟声!

    “……不要啊……这样子没有一个您的臣民会受得了的呀……”那老g的声音里竟似在泣血!

    “求求您啦……我……我好难受……”老g的气息也弱了下来。

    “啪嗒!”

    “啪嗒!啪嗒……”

    不断地有东西从头上落下。

    炎荒羽低头一看,登时大吃一惊——竟是口喙溢血的鸟尸!

    他本能地抬起头来——天啊!天上正继续有着鸟尸坠落!

    心中陡然间似被一只手用力揪了一下,一股没来由的悲悯从他心底生出——不要,不要啊……

    炎荒羽终于意识到,由于自己的妄动虎魄灵识,使得这些生灵们失去了生存的依凭和对生命的原始引导,进而扰乱了畜灵们正常的生存世界。

    “我该怎么办?”几乎是用吼的,炎荒羽在心中对那千年老g叫道!

    “您……您快快封闭灵识……”那老g痛苦地呻吟道。

    炎荒羽立时听言收摄心神,锁上了心扉——长期的混沌诀修习,使得他对于这方面的控制j熟无比,虽仍是站立着,但那外溢的无形j神枷锁,却已经分崩离析,笼罩在整座殁情峰的生命恐惧,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炎荒羽的灵耳内清晰地传来山上山下人们的惊呼声,不禁心下一沉,知道自己那超乎常人的行为引起了混乱。

    呆了一会儿,他斜斜地倚在面前的那方巨岩上,看着落在地上的鸟尸,思索着该怎么打发这些异常死亡的扁毛畜物。

    稍顷,他眉尾一扬,重新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巨岩,心念重新催动起来——天空中不多时便飞来一群麻雀。炎荒羽略动动耳g,便知道飞来的数量是四十三只。

    他伸展了下双臂,扩了扩x,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不紧不慢地脱出了身上的校服,并将它们平摊在地上,自己身上仅着寻常的保暖内衣裤,接着便看了看巨岩,双脚双膝十趾微微连续屈起,紧跟着浑身肌r也收紧了,“蹭!”地一下,整个人已经蹿上了巨岩。就在旧力已去,新力将生,沉实的身体即将垂坠之际,“如影随形”已然发动,毋须双足助力,那双掌十指已经牢牢地“吸”在了岩石凹凸不平的壁面上,再不必担心人会跌落下去。

    如同一只灵猿,炎荒羽轻巧迅捷地不住在那山壁上蹿跃攀行,在他的头顶上,一幕奇景正在显现——那群麻雀正纷纷用嘴喙叼衔着炎荒羽的校服,紧随着他向上的攀行而飞升着!

    炎荒羽竟是将它们召集来替自己保护衣服的!

    现在的炎荒羽感觉自己自己似乎重新又回到了昔日的坳子,在那自由的空间无拘无束地表现自我。不但如此,由于进一步地了解了体内那虎魄元阳的蕴藏着的极大力量,他更有种莫名的兴奋在全身的血y中奔流!

    他丝毫不必担心那些因x灵缺失而死亡坠落的鸟雀会被人发现。

    他早已经以虎王的无上尊崇身份将鸟尸“赏赐”给了地上食r的畜物,决不担心会有好事之人探到真相的蛛丝马迹。

    在临近殁情峰顶的时候,炎荒羽终于停止了恣肆的狂野,在一处依稀可辨的小径上放慢了脚步。

    无须抬头仰望,他只消动一下念头,一直在头顶上方追随他的那群可爱机伶的麻雀便扑腾着娇弱的翅膀落了下来,随着它们的“虎王”一扬手,j灵们便一齐松开了嘴喙,任由衣服缓缓飘落,最后被炎荒羽一手抄起,跟着又叽叽喳喳地围绕着他飞了好几圈,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炎荒羽穿好校服,整了整衣襟,踏着松软的草径向殁情峰顶行去。

    三两个拐弯后,他便来到了上山的石阶正途。

    石阶路上的行人没有一个注意到他的出现,仍沉浸在宗教崇拜带来的狂热之中,你一言我一语兴奋地说个不停。

    炎荒羽的心中不自觉地生出怜悯之情。

    这些人啊,整天昏昏噩噩的,却还很喜欢谈那些神灵鬼怪的,好似对这些玄虚的东西有多少了解样的……恐怕没有人会想到,身边跟他们一起行走的少年人,刚才正经历过一场常人做梦也得不到奇异情境呢!

    山上的人依然很多。

    尽管少了那些一心前来祈福的信众,但仍有相当多来看稀罕的善男信女聚集在这殁情峰顶的各个角落。

    炎荒羽随着人流缓慢地向前蠕动着。

    定情寺的广场前,已经搭起了一个高台法座,所有从殁情峰各处通道上来的信众也好、公干也罢,就这样围着这个高台法座前慢慢地行走着。

    炎荒羽到来的时候,从下午时分就开始的住持移交大典已然结束,和尚们正在为从面前走过的信众们摩顶颂经祈福。

    不出炎荒羽的所料,那个上面被人们拥戴的老和尚,正是曾经在旅馆里“侵扰”自己和柳家人的大师——本证。

    在本证的身边,赫然便是那个古怪滑稽邋遢的小和尚宏补。

    炎荒羽的心中生出奇怪的感觉。

    他直觉自己的一些遭遇,是这对师徒一唱一和搞出来的。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搞这些奇怪的名堂呢?

    他无意中抬眼一看——噫!那个“定情寺”的“招牌”,那块横匾,居然上面的字已经换成了“栖隐寺”!

    ……

    “呃……老纳法号本证,落单殁情栖隐,先生请了……”

    ——为什么本证老和尚一开始介绍自己时不说是“定情寺”的呢?难道他早就知道这个“定情寺”会改名作“栖隐寺”吗?

    ……

    “当然了,从小被亲生父母抛弃在荒山野岭,又怎么会不苦呢?”

    “嘿,想不到施主果然是有缘人哩!拜佛也要逃的啊!”

    ——难道是他们知道自己身体里女鬼的异常吗?

    ——但他们从未与自己相识,又怎会知道的呢?

    ……

    炎荒羽怔怔地看着那在台上仿佛表演作秀的一对师徒,心中不禁疑问连连……

    再想得一会儿,他终于有些头痛起来——唉!算了,这种事情还是少想为妙,否则的话只会是自讨苦吃——想得多了,恐怕心里还有些悚然哩!

    就这么思前想后的功夫,流动的人群队伍虽然行进缓慢,但仍将炎荒羽送到了大和尚本证的面前。

    此时是白天,老人的面貌看得更为清晰明辨,那脸上一道道历经沧桑的皱纹,也许曾经是苦难的记录,但现在,却已经成为让人景仰的印刻。

    当本证的目光在炎荒羽的身上扫过时,炎荒羽竟忽然觉得浑身一麻!他心中本能地便是一惊——好家伙!那眼神好锐利!简直象把刀,一把能够直透人心的刀!

    就在他一怔之时,却听到一旁仍吸啜着清水鼻涕的宏补说道:“嘻,师父说得真准,你果然在这个时候来了……”

    炎荒羽心头又是一窒——什么“你果然在这个时候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正不解时,忽见本证和尚凑上前来,借替他摩顶祈福时,在他耳边轻轻地念道:“生死无常,怨鬼尤在……”

    炎荒羽登时如五雷轰顶!脑中似炸了开来一般!

    天啊!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未待他清醒过来,旁边的“小罗汉”宏补便已经伸出了一手,拉住了他的骼膊向后面拽去,使他出离了行进的人群,接着轻声说一句:“你随我来。”便从台后下去。炎荒羽神思恍惚中忙跟他下去了。

    跟着宏补七拐八弯地挤过拥挤的人群,炎荒羽终于走上一条清静的青砖小路,来到一间简陋的瓦房前。

    “进去吧!”宏补在身后轻声道。

    门是开着的,已经有人在里面了。炎荒羽听得很清楚,是七个人。从声音分辨,五女二男。

    仅仅迟疑一片刻,一种不知什么样的心理促使炎荒羽迈开脚步,跨过了高高的门槛。

    第二章 高德栖y

    这室内没有多余的照明,完全是借助门外的自然光线,因此显的有些暗晦。不过炎荒羽的目力异与常人,故而没有产生普通人所常见的那种对光线突变不适应的条件反s,仍然如常地睁着眼睛走了进来。

    扑面一股漫漫的檀香传入他的灵鼻,令他浑身一个激凌,险些忍不住打个喯嚏,还是深吸一口气后才克制住了。

    这种好闻提神的檀香味他很熟悉,坳子里人们拜神是也经常用,只是想不到在这个看似普通居室的地方也有。

    只消一眼,炎荒羽便将室内的情景尽摄心镜。

    那七个男女里,到有半数以上是老年人,仅有一个小女孩,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位是面容秀气,略显单薄的年轻女子,另一位却是一脸苦楚的青年男子,剩下四位老人中到有三位老太太,一位老大爷。

    见炎荒羽进来,里面的人几乎同时从各自的座位上起身,向他欠了欠身子,算是打招呼。

    炎荒羽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不觉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不及细想,便胡乱的向众人也点了几个头算是回礼。

    这时候后面跟着进来的宏补笑嘻嘻的对室内众人道:“各位居士,这位是新来的……呃!大家随便认识认识吧,我还要到前面帮忙,他就由你们招待辣啦,对了,他叫作炎荒羽……呃!就这样吧,我先到前面去了。”说着竟将炎荒羽一人撇下,径自离开了。

    见炎荒羽似木桩一般立在庭室中间,立时便有一位老太太起身迎了上来,炎荒羽注意到,她的左手中正挂着一串念珠,以拇指不停的捻动着。他立时出自本能的瞥了那串念珠一眼,在心中脱口报出了个中数目,“一百零八!”

    “呵呵,小伙子,怎么还穿着校服呢,还是学生吧?来来,这里坐……你等一下我给你泡杯茶……”这面容慈祥和蔼的老太太一面引炎荒羽进去落座,一面说道。

    “咳……咳……你姓严吗?正好,我也姓严呢!来,小伙子,我们认识一下……”坐在炎荒羽身边的那位老者友好地冲他点点头道。

    炎荒羽向来就对老人极为尊重,此时见老人主动与自己打招呼,登时便觉得有些经受不住,慌忙由座位上起身,恭敬回道:“啊……对不起老伯,您好……”心中一转念,想起自己这个姓氏在这城市里可不多见,便忙跟着道:“不过……我是这个‘炎’……”说着他在身旁的茶几上以指头比划着写出自己的名字,一面解释道:“是这个……两个火的‘炎’字……”

    那老者似未想到炎荒羽会对他恭敬如斯,一时怔了下,随后才回过神来,嘴里“哦哦”地说着,看着炎荒羽的比划形态连连点头:“原来是这个炎啊,唔~~倒是很少见呢……”

    “是啊,大家都叫我‘阿炎’……”炎荒羽轻声道。不知怎么,身处这个奇怪的环境里,他似受到了某种无形的约束一般,说话动作都不由自主地放轻柔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炎荒羽也很快便与身边的七个人变得熟稔,尤其是那个五岁小女孩“李蓉媛”,更是活泼地坐到了他的膝腿上玩耍。而众人见炎荒羽脾x甚好,与小蓉媛玩耍时没有一点的不耐烦,很自然便一起喜欢上了他,同他亲热起来。

    在交谈中,炎荒羽终于得知那个本证大师的来历,了解到本证大师原本是佛教界十分有威望的大和尚,但其此次却通过移交大典辞去了方丈之职;同时炎荒羽也知道了同室这些大师忠实信徒——他的弟子的大概情况。

    由于年龄相近,因此炎荒羽本能地便同小女孩李蓉媛、年轻女子陈思颖以及年轻男子黄维刚亲近,更在意他们的情况。小蓉媛不必说了,是他为热心的赵姓老太太的孙女;陈思颖是女子,有些话对陌生男子当然说不出口;至于那个黄维刚,倒是很老实,说自己是赵老太太居士以前单位的后辈,只因在后背靠颈椎处的一块筋r除了点问题,好长时间了,四处访遍医师都无法治好,所以才在今天由赵居士引领,到这里来试试本证大师的祈福效果。

    在黄维刚的颈背处,炎荒羽用手了,遍皱起了眉头——他这块肌r居然已经濒临僵死,揉之连连发出“吱吱咯咯”的异声,分明与周围正常的血r失去了联系。但由于是体内自行生出的东西,因此也不会有任何特别的疼痛,只会令他本人感觉有物压迫,多余难过而已。

    可炎荒羽进一步以“物过囿形”探察时,却又感觉到黄维刚的这块“异r”分明又有丝丝缕缕的血脉联系着、滋养着,因此又不能完全说它是僵死的……

    这是怎么回事呢?

    炎荒羽不解的摇摇头。以他对人身j微细致的所知,这种有其形而无其实的血脉筋r还是第一回见到,难怪他说看了好多医院都没法看好。

    黄维刚和其他人当然不会知道面前这个少年怀有一身神奇的本领,见他摇头,便很自然认为他不过与大家一样,紧紧是对这个怪病不了解而已。

    陈思颖显然对炎荒羽身上的校服很感兴趣,加之炎荒羽有异常人的j亮眼眸中透出的与众不同气质,更令她注意着炎荒羽的一举一动——同室的这些老头老太太,以及始终苦着脸,没有一点男子气概的黄维刚,实在让她提不起谈话的劲头。

    “你是鸿志中学的吗?”她看着炎荒羽校服x前的校徽轻声问道。见炎荒羽点点头,又道:“就是山下的那所学校吧!”

    炎荒羽将注意力从黄维刚的那块“怪r”上收回,转过脸来对着陈思颖道:“嗯哪。”

    陈思颖见他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的明眸看向自己,不觉脸上本能地一热,忙尴尬地避开了他的视线,轻咳了一声,掩饰道:“我听人说过那里……怎么你们学校今天不上课的吗?”

    炎荒羽虽觉得这个眉眼清秀的女子有些婆,但对她的印象却不坏,因此据实答道:“不是的……我是逃学出来的……”

    一听说“逃学”二字,屋里的所有人登时停下了各自正在做的事情,一齐将目光转向了炎荒羽——难得的是,炎荒羽面对这许多人的直视,居然还面不改色,一脸的坦然,好像刚刚说出的“逃学”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般。

    “你怎么年纪不大,就不学好呢?”居士赵老太太首先忍不住发问了,眼中出现责备的神情。

    陈思颖也吃了一惊,不禁轻叫道:“呀!你逃学啊!”

    炎荒羽不解地看着众人,摇头道:“怎么?有什么不可以的吗?我的学分都已经比预期的高出两级了,不是允许放自己的假的吗?”

    听他这样一说,众人登时“哎!”地叹了一声,脸上均露出“原来如此”的恍然之色,陈思颖更是又轻声叫了一声:“呀!你的学分都已经修这么高了啊,难怪你说到逃学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呢……”

    炎荒羽这才明白过来他们为何先前要用那种责备的眼光看自己,不禁一面骂自己迟钝,一面挠头不好意思笑道:“原来你们以为我……嘿嘿,当然不会的啦!我可是很喜欢学习的呢!”他这话却是说得诚心诚意,由于九公长期的熏陶,早使他对学习有了g深蒂固的亲爱之心。

    这个问题一解决,屋里的八个人立时在感情上又亲近了几分。

    就在大家兴致勃勃地说个不停的时候,炎荒羽突然耳g一跳,心中不觉暗叫:又来了!

    原来,在他的灵耳中,又听到了那天在旅馆初次遇见本证大师时神秘的脚步声。

    不过这回他虽对那步步都踩在心跳节拍上的奇异声音仍深感疑惑,却不再惊怕了,因为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个深不可测的老和尚,对自己没有恶意。

    小和尚宏补双手抄在僧袍袖子里,吸啜着鼻涕与众人c科打诨。

    炎荒羽留心到,赵居士等人和宏补说的话,大都是一些故事,确切的说,说的是“经书里的故事”,象是求证似的,问宏补的解答。比如什么“佛祖为什么会头痛”啊,又比如“什么实立地成佛”啊等等。说实话,对于这些,他因为接触的少,故而并不怎么了解,也不便多嘴c话。

    宏补见炎荒羽在众人中言语最少,有心引他,便笑道:“你好啊,是不是觉得玩这个挺有意思呢?”

    他话中虽未明说“玩”什么,但炎荒羽却突地心关一跳,似已经洞彻了他话中含义,不禁脱口而出道:“你的鼻涕好长啊!”

    宏补闻言登时脸容一整,随即也不理那已经垂垂欲滴的清水鼻涕,望着炎荒羽又道:“鸟兽很多哩!”

    炎荒羽却低下头,端起面前的茶水轻啜了一口,未回答宏补这句不明不白的话。

    旁边热情的赵居士却忍不住c嘴道:“是啊是啊,今天真是奇怪啊,要说这种天气,g本不应该出现大群的鸟类,可是刚才当‘本通’师父接过住持之位后,天上就突然出现了好多的飞鸟……”

    “是啊是啊!那景象真是很壮观呢!”其他的人一听这话,立即纷纷附和起来。

    “依我看,定是佛祖显灵了,百鸟朝宗,是大瑞吉祥的征兆呢!”边上那位老先生张居士连连点头说道。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得热闹,宏补却轻轻摇摇头,走近炎荒羽,面色柔和道:“呀,师父说得真是一点都不错……”

    炎荒羽看着他,忽觉得心中一样东西正悄悄流逝,至于是什么东西,却是不落一丝痕迹,无从再去找寻了……

    宏补似看出他的变化一般,一笑道:“应机而生,随缘而起;生生灭灭,法无定数……你的悟x真的很高很高……”

    见宏补突然对炎荒羽这样说,一旁的众人皆感没头没脑,陈思颖忍不住好奇地看了炎荒羽一眼,对宏补道:“补师父,你说什么?什么他的悟x很高?怎么听不明白呀……”

    “是啊是啊,补师父跟我们说说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旁的众人也好奇地c嘴道。

    虽是当事人,炎荒羽自己却也是莫名其妙,浑不明白宏补为什么突然要这么说自己。不过他只是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宏补,并未开口。

    宏补又深深地看了炎荒羽一眼,笑了笑转身坐在边上的一个圆凳上,说道:“其实刚才我在同阿炎打禅机,他真的是很厉害……比我还要高明呢!”

    此话一出,登时引起一片哗然!

    天!这个叫“阿炎”的大男孩居然比宏补——这个被本证大师确认为转世罗汉的宏补还要高明!

    一霎时,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刷”地投到了炎荒羽的身上,仿佛要从他身上找出什么秘密来似的!

    面对众人的目光,炎荒羽却露出一脸的茫然。他g本听不懂宏补叽叽咕咕地说的是什么。什么是“打禅机”?可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更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比他高明了!高明在哪里呢?

    “你……你们不要这样看我好不好,他……他乱讲的……”炎荒羽终于忍不住摆手辩解道。

    这时陈思颖在一旁轻声道:“真是奇怪,这个‘禅机’,已经都快成为传说了……好长时间了,只在经典里看过记载,怎么阿炎就懂呢?难道这就是……”

    “慧g!”旁边的另一位老太太李居士突然大叫一声,顿时将所有人吓了一跳!

    不过却没有人指责她的冒失,相反都紧跟着点起头来,在嘴里念叨道:“慧g……慧g……不错,这就是慧g……”

    见所有人均眼神古怪地盯着自己看,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什么“慧g”,炎荒羽毕竟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一时间不觉有些心气浮躁,慌忙守住心诀,平抑下心中的不安,涩声说道:“你们……你们几位老人家不要这样看我好不好……什么慧g,我听不懂的……”

    见他表情认真的样子,众人也觉得有些愕然——这又是怎么回事?有慧g的人,却不懂得什么是慧g!

    宏补看出他们的疑惑,便恢复了原本笑嘻嘻的模样,用力“嗤啦”一声吸啜一下鼻涕,说道:“在璞石未雕琢之前,是没有人知道它是块美玉的,就连它自己,也未必了解自己的价值呢!”

    一语点醒迷中人,众人登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同时看着炎荒羽的眼神中的羡慕之色越发的浓重了。

    炎荒羽当然听明白了宏补这句话的含义,知道自己应该就是他话中的那块“璞石”,但自己真的是美玉吗?真是想想都脸红的。自己这副模样,连家都不能确定下来、被北坳人视作不祥之物的人,难道也会是美玉吗?想到这些,他不禁自惭形秽地摇了摇头,愧然道:“你们不要笑我啦……我什么都不是的……”

    但经过“小罗汉”的认定,众人便已经毫不怀疑炎荒羽的“美玉”价值,一时间对他的“兴趣”更大了!

    那热心的赵居士甚至开始打听起他的情况了:“阿炎哪,你家住哪里,父母是做什么的?”

    炎荒羽一呆,正想将预备好的“柳氏家庭”说出时,心中却突然生出一股模模糊糊的感觉,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只是略带窘迫地笑笑。

    “你们不要问他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什么地方呢!”却听宏补c进来说道。

    炎荒羽登时心头一悸,头皮一麻——又来了!

    这宏补和尚到底是什么人?二人并不相识,为何会对自己的来历这么清楚呢?他究竟是从哪里得知自己没有父母的呢?难道他会知道自己生身父母的下落吗?

    一连串的疑问终于迫使炎荒羽发作出来:“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的?你到底是在哪里认识我的——快告诉我!”说话时,身形涂地暴长,一把将宏补x前衣襟牢牢地抓住,用力之大,险些将他从平地上提了起来!

    见炎荒羽先前来面色温和,却在顷刻之间象换了个人一般,变得暴躁而凶狠,众人登时惊呆了,一时只懂得看着他“行凶”,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反观宏补,虽面对炎荒羽突如其来的暴戾行为,却仍是那副笑嘻嘻的惫赖样,显示出他良好的定力修为。

    “你这是做什么?凡事都有定数,难道不认识你,就不能知道你的事情么?对了,那头老虎,是不是很好玩呢?”宏补不慌不忙地一g一g地掰开炎荒羽紧揪衣襟的手指,一面继续“刺激”着他。

    不出宏补所料,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炎荒羽当真如雷轰顶,脑中“嗡嗡”地直作响……

    天啊,这这……这个小和尚究竟是人是神!居然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他是怎么知道的啊!

    脸色在顷刻间变苍白。在宏补轻轻地顺手一推下,炎荒羽颓然向后无力地倒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眼神也变得呆滞起来……

    房间一旁的侧门“吱丫”一声,缓缓地打开了。神秘的本证大师同那个颈背生出异样的青年人黄维刚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心绪烦乱地坐在老和尚的对面蒲团上,炎荒羽不知如何开口,开口后又该说什么才好。

    一种莫名其妙的压力,使他感觉在这个神秘的老和尚面前,自己g本无法驰逸心神,似乎一股无形的绳索拘禁了他的思维一般。

    说实话,刚才黄维刚在里面时,他虽然在室外与那些老人居士说话,但耳朵却将里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他听到,本证师父同黄维刚的谈话实在也是很平常,全是家常闲聊——甚至还不如外面的宏补来得特别。

    唯其如此,炎荒羽却心中更添疑惧。因为他发现,那个黄维刚自出来后,j神便好了许多,似乎病痛之于他,已经好了一样——重要的是,炎荒羽以六知试探时,果真感觉他的颈背交接处确然气血流畅了很多!

    面对本证师父,炎荒羽越坐越觉得心中发虚,身子发冷。

    这个老和尚,真是奇怪,居然怎么久了,也不问自己一句话……

    正心中叫苦,便听本证开口了:“其实来这里的人,都是有难处找老头子开解的——你没有问题要问老和尚吗?”

    炎荒羽登时一呆,醒悟了过来——原来应该是由自己先行发问才对啊!瞧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的,竟忘了这茬!

    他正张了张嘴,欲待开口时,却听本证师父和颜笑道:“你不用说啦——你不就是为了你身上的那个y体来的吗?对了好象还应该有自己身世的事情吧?”

    炎荒羽虽然不如初始时那般的惊悚了,但突听老和尚一口道出心中块垒,仍不免惊了一下。不过随即他便松懈下来——本证和他的徒弟宏补给他的惊骇实在够多了,现在他已经有些疲惫,只求老和尚能将他说的这两件事讲出解决的办法来就已经很满足了……

    “嗯……请师父您帮我这个忙……好不好?”炎荒羽除了上回出山时对柳若兰,这是他第二次对人低声下气地央求。

    本证师父轻轻地叹了一声,道:“想不到那个y体居然修炼成灵,实在不简单。不过‘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它还能记得超生,总算是善g尤存,x灵不泯。想必它已经告诉你为何会选在这儿了吧?”

    炎荒羽连忙点头道:“是的是的,它说这里既有惨烈的y气,又有无上的佛力加被,因此能够得到比较顺利的解脱……”

    与他一起同行的,还有那几个本证师父的弟子。他们正有说有笑地陪着炎荒羽一道下山。

    由于宏补的“鉴定”,赵居士与那几位同修好友对炎荒羽大为另眼相看,不但热情地邀请他去他们家玩,还要求他多多“帮助帮助”他们。炎荒羽只能是苦笑以对——自己于佛学基本是一窍不通,又何来资格帮助教导别人呢?更何况这些都是老人,自己尊敬还来不及,哪里能以师长自居呢!

    这一行人里,心情最好的就数黄维刚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跑遍了医院都没法看好的怪病,居然在本证师父这里不知不觉中就好了大半——什么时候好的,自己都不知道,真是神奇得令人惊叹!

    由于炎荒羽始终闷闷不乐的提不起j神来,众人虽觉得奇怪——经过“小罗汉”的认定,他应该很高兴才对呀?不过很快他们的注意力便转移到谈论观礼祈福的盛况上去了,只时不时与炎荒羽搭句话。

    倒是陈思颖,因同炎荒羽年龄层次相仿,所以更加关注他一些。见他心情不好,便有心开解。于是有意没话找话道:“对了阿炎,你今天来的时候好象没有带供养哦?”

    炎荒羽一愣,不解道:“什么供养?”

    陈思颖抿嘴一笑,道:“就是供奉本师父的啊?”

    炎荒羽略略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便道:“是不是……什么吃的用的东西啊?”

    陈思颖点点头,道:“正是。我们每个人都带的呢!”

    炎荒羽想了一下,记起了自己在坳子里曾经给九公送菜送柴的事情,便道:“我明白啦!不过……都要带些什么东西呢?”他暗想在这里他可没有什么阿妈做的菜可送——一想起炎女阿妈,他的心不禁隐隐一阵刺痛……

    陈思颖轻巧地跃下一级石阶,笑道:“没有固定的……你想带什么就带什么,不用很贵重的,只要心意到了就行啦!对了,可不能带那些禁忌的东西喔!”

    炎荒羽忙跨下一步,追问她什么东西属于禁忌,什么才算合适的。

    陈思颖于是便将佛门的一些戒律向他简单讲述了一遍,这当中赵居士等老人也c进来补充了一些。

    一行人就这样说说谈谈地回到了山脚下。

    此时天色已经傍黑了。

    懒得绕道正门,炎荒羽索x就从学校后院的围墙翻了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回了宿舍。

    真是很难得,高飞这些家伙居然不在宿舍里。只不知他们究竟是去了教室自习——估计这个可能x不大——抑或是又溜到哪里去打架了……

    在宿舍的床上躺着发了半天的呆,直到将白天的遭遇想得思维枯竭,他才翻个身坐起来。闷闷地看着床边的一摞课本,无意识地挑了一本,漫无目的地翻了几页后,终于决定还是去图书馆自习。

    走出宿舍,炎荒羽的心情越发地恶劣起来。

    本证大师那些不着头脑的话造成的郁闷已经开始一点点地漫延开去,竟连带地钩起了之前听到的武慧和韦亭逍之间密语埋下的烦躁。

    一阵冷风拂面而来,心神失守下,体内混沌真气散乱,他竟头一回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好!这样下去,自己非得出事不可!”就是这个寒战,令炎荒羽陡然为之一懔,警醒了过来,连忙吐气振作,混沌真气立时漫卷而回,重新护住了周身,将入侵的邪寒迫出了体外。

    看看去图书馆的路上有不少人,炎荒羽不想遇到熟人后费神寒暄,便索x一转身从枯草上走开,打算从另一条少有行人的黑暗小路赶去图书馆。

    虽然光线相当的昏暗,但是炎荒羽却施施然地缓步行走在这条偏僻的小径上。黑暗中,他的双睛不时闪出j亮的光芒。

    忽然,他耳g一动,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咦!是武慧!

    “闻音知机”立即似受到磁石吸引一般向传出声音的那个隐蔽之处投去——居然是一男一女在暗处窸窸窣窣地动作!

    是武慧在同那个白自朗亲热!

    炎荒羽脑中登时“轰”地一声!一股被欺骗的羞辱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身形急闪下,他躲到了一株枝干chu大光秃秃的梧桐树后,深吸一口气,平定下心神,然后才继续听那三十公尺外传来的动静——“……嘻嘻,想不到小慧你变得这样丰满了……”

    “你……哦……轻点……揉得好痛……”

    一阵“啧啧”的亲嘴声。

    “嗯……嗯……”

    “唔……唔~你……不要在这里……”

    “对了小慧,那个炎荒羽……现在你还跟他在一起吗?哼……”

    “呀~你……轻点,人家的n头都要被你啜破了……疼……”

    “你刚才不是说,不理他了吗?”

    “……那只是骗骗你的……你们男生就是这样,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哼,我偏不离开他,让你后悔去……”

    “不要这样说么……咱们以后就跟开始一样,好不好……”

    “不要了……这里好冷……”

    “好好好……那我们是不是到校外开房间……”

    “要死了你,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还要赶去上自修课呢……”

    “别别,小慧求求你了……自从前两天跟你搞过以后,我就一直在想着你……”

    “哼!美得你不轻呢!还想啊——谈都不要谈!”

    “……等等……再让我你的n子……”

    “啪!”地一声,似是打在手上的声音。

    “滚你的吧……真不要脸……我要走啦!”

    “好吧……那……下次……”

    “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我先走了,亭逍还等着我呢!”

    “哎对了,小慧呀,亭逍好象对那个家伙很痴情的哦……”

    “切,表面上看是这样吧——不过以后的事情谁也搞不清楚……”

    黑暗中,炎荒羽的脸如同一块坚冻的寒冰,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双手的骨节却因握得过紧而发出“喀吧喀吧”的爆响。

    天下事,最难测者是人心!九公的警告言尤在耳。

    想不到在那样温情炽热的表面下,竟另外隐藏着如此的勾当!

    炎荒羽忽联想到他的若兰姐姐、妮儿……是不是她们的内心里,也是这般的复杂多变呢?

    他第一次感到“混沌六知”中的“心心相印”之于自己是何等的重要。

    是啊,如果“心心相印”也能够如同其它的知感那样的灵异超卓,那么,一切就不一样了……

    他忽心中一动,又想起了本证大师,那个高深莫测的老和尚,想起了他与自己交谈时的情景——难道他懂得“心心相印”吗?否则为何自己心里每次想到什么东西,他都能预先说出来呢?

    想到九公曾经说过,只要“心心相印”修习成功,那么任何人之于他,都变成了透明的,没有一个人的思想可以逃得过他这个异术的探知;也只有“心心相印”修习成功,“混沌诀”中的“混沌六知”,这个入世奇术才算是真正大成。

    只可惜除了片言只语的心法,如何具体的修习,九公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告诉他,要想打通这个关卡,就必须有适当的机缘,以及超越常人的悟x……

    武慧已经离开了。

    炎荒羽心中忽然生出追上去,跟她问个明白的冲动!

    不过他旋即压抑下了这个不智的想法。

    即使追上去了又如何呢?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背叛也得到了印证,难道自己去大骂她一顿吗?不可能,也没有必要的。

    炎荒羽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毒蛇噬心的痛楚。

    那种窝心、难受的感觉在他心里久久挥散不去。

    混沌诀也头一回失去了平抑心神灵识的作用。沮丧、报复、困惑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交替出现,令他心烦意乱……

    咦……

    真是奇怪,武慧已经离开这么长的时间了,怎么那个白自朗还没有出来呢?

    炎荒羽忽然发现事情变得有些奇怪,这个可恨的白自朗,他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还不走呢?

    这个发现令他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白自朗躲在那丛高大的灌木后面,正不停地呵气跺脚,显然是想借此取暖。

    难道他在等什么人吗?炎荒羽脑中闪过这个念头。

    这个想法刚刚生出,他便见到从远处摇摇晃晃鬼鬼祟祟地走来了几个人——为首的赫然竟是雄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