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已婚男女第10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步不退,却很有礼貌地请很可能成为自己未来姻亲的布莱恩先生先回座。
见对方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托马斯深吸一口气,尽量优雅地拄着手杖回了座位。
邓布利多却不给托马斯喘息的时间,他用一种做成一件大事的欢快语气说道:“看来布莱恩先生也没有什么异议。”
然而托马斯若是这样就放弃了抵抗,那他绝无可能在商场上混迹如此之久,也许是邓布利多和蔼之下的威严给了他压力,他不但收敛了不慎泄露的戾气,同时脑子似乎清醒了过来。
“博尔齐娅的母亲身体不好,一直在国外疗养,因此今天不能出席,但我想无论如何,我还得问问她母亲的意见。”
这话合情合理,任何人都没有理由置喙。
除此之外,只有博尔齐娅知道,托马斯这是在警告她。她脸上白了下,却绝不愿意在此刻屈服。
“我会给安娜写信……”
“闭嘴!这事情由你的母亲和我来决定,对于你罔顾我们的意愿和多年的教育做出这种事情,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或者有谁撑腰,都不能抹去这件事带来的污点!”托马斯把一个“理”字占得透透的。
博尔齐娅心知自己一味争辩下去讨不了好,这不是一个15岁的女孩在面临重大变故时的反应,同时也会让人怀疑自己如此坚定地想要嫁给斯内普的决心从何而来。
她忍着想把托马斯那头微卷的帅气棕发扯几缕下来的念头,坐着一声不吭,算是老老实实听训。
托马斯的话却远未完:“待会儿就去收拾你的行李,给我回家去!”
他说完这句,怒气冲冲地起身告辞:“现在的孩子真是让人操心,如今的风气可不比上我们读书那会儿了。”
托马斯不怀好意地问向邓布利多:“你说是不是呢,校长?”
邓布利多“呵呵”一笑,还未回答,斯内普已经急忙插嘴:“不,布莱恩先生,这件事是我的错,布莱恩小姐她……”
可那正主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斯拉格霍恩也扯回斯内普,他嘴里嘟囔着告诫:“西弗勒斯,这不是你插嘴的时机……”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打了圆场:“布莱恩先生,霍格沃兹并不期待教出统一模式化的好学生。但是就像西弗勒斯·斯内普这样敢于直面错误、勇于承担错误的学生,我想我们的教育不算失败。”
托马斯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邓布利多话里意有所指。虽然他不确定这位老校长对自己的风流韵事有多少了解,但是这种忌惮足以让他闭嘴。
于是他急不可耐地告辞离开校长室,只在跨进壁炉前不客气地关照博尔齐娅,晚饭前必须到家。
博尔齐娅在考虑着回家后会面对什么,倒是把眼前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斯内普看着她出神的样子,联想到那位继父的言行,心里掠过一丝担心。
这边前途未卜,那边状况也不安定。
阿尔法德絮絮叨叨地说了一筐道理,怎样也无法打动固执的布莱克,甥舅俩几乎要为此撕破脸皮了。
在16岁的布莱克的脑子里,只有“自由”二字最为可贵。
如果他今天对来自舅舅的压力表示了屈服,那他当年何必要拼着被布莱克家除名的代价,竭尽所能地进了格兰芬多呢?
阿尔法德听到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布莱克竟然因为自己的“逼迫”,而把这件单纯的责任归属明确的事情上升到了血统背叛的高度上。
这个孩子就不能明白,此时无关家族、无关荣耀,更不关于血统,这纯粹只是一个男人该尽的责任。
阿尔法德没有孩子,因此他几乎将与自己最为投契的布莱克视为亲子,甚至为了叛逆的他不惜站在家族的对立面。
而现在阿尔法德认为自己回头还不晚,他要做一个布莱克家族式的决定。
他没有再废话的打算:“西里斯,你如果仍然不能遵从我的安排。我将收回对你的一切资助,包括为你付学费、为你支付学习用品和生活费的开支,以及在古灵阁为你设立的年金五百金加隆的教育基金。”
或许是习惯了签单,布莱克甚至不明白这些钱的意义,因此阿尔法德看到他无畏的眼神只能认输。
他无奈地解开石化咒,急匆匆地告辞,带着满肚子的伤心失望进了壁炉。
布莱克仿佛舒了一口气的样子,他先是隐晦地给波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自己现在成了穷光蛋,身为兄弟可要帮自己度过难关。
波特当然是二话不说比了个手势表示没问题。
似乎是因为得到了今后日子仍然能够衣食无忧的保证,布莱克得意极了,傲慢的眼光不断地射向哈金斯一家人,让这三人如坐针毡般只能告辞。
布莱克心里更是打好了如意算盘,阿尔法德对自己一向好,只要过些日子,他就能忘记这些烦心事原谅自己,他们必定能重新回到亲密无间的甥舅关系。
思及此,他越发轻飘飘于自己的成功反抗,自以为是地怜悯起斯内普。
在邓布利多挥手让学生们离开后,布莱克和波特尾随在斯内普身后,一见斯拉格霍恩教授离开,他们便出声叫住了对方。
“斯内普,你真是好手段!”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人不明所以。
布莱克没有动手的打算,要知道现在可是风口浪尖上,但这不妨碍他在口头上竭尽所能地刺激和侮辱鼻涕精。
“这次我是败在你的手上,可你给我当心了,咱们时间还长着,我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还有……”他不怀好意地看看博尔齐娅:“同样中了魔药,你的手段可真是令人望尘莫及……”
斯内普的拳头握得极紧,可这样的当口谁都不能动手。
于是布莱克快乐地继续:“昨晚的滋味如何……啧啧,霍格沃兹有史以来的第一美女呢。”他做了一个很遗憾的表情:“也许大家会说,癞蛤蟆配了只天鹅。”
“可是,”他话锋一转:“是不是真天鹅谁也不知道,这位美女可是小小年纪就有不少人爱慕者呢!哦,年纪都还不小……”
博尔齐娅紧紧拽着斯内普的袍子不让他冲上去,而布莱克幼稚的激怒他们的话语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斯内普也气到口不择言:“布莱克,那我要恭喜你,你马上就会有一名浑身都是肥油的妻子。还有圣诞假期以后,整个学校都会讨论你的某个部位,我没有亲眼见到那个画面真是太可惜了。”
大概是忘了自己才是那个出口挑衅的人,布莱克被斯内普话中的暗指激得要跳脚。
而他之前的确忘了,所幸有两周的圣诞假期,但是这个因为假期而压抑的私底下传递的消息在开学后会爆发得多么厉害。
他简直不敢想象,经过斯内普的的提醒,那种巨大的羞耻感像海浪一样席卷而来。
波特眼看着自己的朋友脸乍青乍红,情不自禁想要帮腔几句挽回颜面,冷不防莉莉也出现了,毕竟这是回宿舍的必经是之路。
“波特?布莱克?你们还没有吸取教训,一出校长室就想找西弗的麻烦?”莉莉皱着眉,心情很不好地问道。身为一个局外人,却被莫名牵连,尤其这次格兰芬多还为此被扣去100分,那么今年的学院杯简直岌岌可危。
尤其是原本已经胜券在握的女学生会主席的竞选,联想起刚才麦格教授私下对自己说的话,因为这一遭,顿时前景又不明朗起来。
波特一眼就看出莉莉此时的态度不同于以往的小打小闹,他们若是再不知好歹地纠缠下去,莉莉可能真的要不顾同院情面伸张一次“正义”了。
想到这点,他赶紧拉住视莉莉为无物还要还嘴的布莱克:“西里斯,你赶快跟我回家,这个假期你就住在波特庄园,我父母都是很欢迎你的。”
波特丝毫没有考虑过,一旦邓布利多找自己的父母谈过话,波特夫妇是否还会欢迎这个拖儿子下水的布莱克。
布莱克经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这个假期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落脚地,为了抗争到底,哪怕是露宿街头他也在所不惜。他又看了看斯内普,要不是这个混蛋鼻涕精和他做了同样的事,却一反常态地虚伪应承,在那些大人面前装的老实负责,那么大家又岂会把所有矛头都对准自己?
这样的错事,他不是第一个做的,也不是最后一个做的,但是他不甘于用自己的一辈子做补偿。
他甩开波特的手:“詹姆斯,别担心,这次我不会冲动了。”
然后他直直向斯内普走去,两个人的眼神都仿佛要把对方射成筛子。
布莱克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鼻涕精,你心里的姑娘是谁,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他恶意地瞟了一眼博尔齐娅:“那我祝你这辈子过得‘幸福快乐’”。
博尔齐娅明显感到斯内普一震,心想布莱克终于聪明了一回,在莉莉的面前说这样的话,的确是戳到了斯内普的软肋。
布莱克见斯内普哑声,得意万分,一扫之前的郁闷,脚步轻快地擦身而去。
只留下波特大呼小叫地跟在他身后大叫:西里斯,等等我。
剩下的三人气氛都有些尴尬。
莉莉舔舔嘴唇,眉宇间的疲惫表示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超过认知太多:“西弗,我……我想我们得谈谈,如果你愿意的话。学校前庭或者等我们回家,老地方见都行。”
听着这句话,斯内普一下恍了神,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年在秋千上好似阳光一样明媚的红发女孩。
博尔齐娅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两人,心里斟酌了下,决定帮斯内普收起这小小的不合时宜的回忆:“恐怕斯内普学长……不,我想我可以叫你西弗勒斯了,今天没空。”
没想到博尔齐娅会冷不丁地出声,还是代自己拒绝,斯内普皱起了眉头。
“西弗勒斯,你等会儿不该去趟魔药教室熬一瓶至关重要的魔药吗?”
“至关重要的魔药?”另两人都很不解。
博尔齐娅并没有打算让不相干的人听到,她假装给斯内普整整领口的褶皱,一边凑近了说:“西弗勒斯,你是打算要当爸爸吗?”
莉莉不可思议地发现自己认识了多年、鲜少暴露情绪的斯内普竟然在一瞬间连耳根都红了起来。
博尔齐娅感觉自己的目的已达到,没有必要再搀和下去,临走前不忘提醒:“喂,记得我要樱桃味的。”
莉莉不知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但是博尔齐娅的先行离开让她的窘迫和被忽视感得到了缓解。
她等着斯内普的解释,但是她却并不了解关于此事,斯内普是绝不可能讲给她听的,她等待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得到回答。
斯内普只答应会在假期的时候约她出来见一面,之后就告辞,脚下不停地回他的魔药教室去了。
莉莉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滋味莫名,但是她如今也还年轻,并不明白眼前这桩闹剧所隐含的意义。待到很多年后,她重新回想起今天的一幕幕,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第31章 美女到底要什么
博尔齐娅才踏进家门,既没来得及向熟悉的人们问好,也没有得到什么殷勤的招待。等待她的,不过是自己卧室的房门。
所谓的晚饭,就只是被风干的硬硬的面包和清水。
无比庆幸自己在火车上因为伊文娜的缘故被零食喂得饱饱的,因此博尔齐娅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小几上乏善可陈的菜色,将行李一扔,也不点灯,就将自己甩进床里休息。
天色因为夜晚的缘故渐渐朦胧了下来,如若有人从窗外看见来,却能看到一个女孩犹如午夜星子一般的眼睛,只是那双眼睛很无神,只顾望着床顶发呆。
暂且不说上辈子的经历,但是对博尔齐娅来说,作为一个15岁的女孩,她还是第一次做这样出格的事情。
她依稀想起自己五年级时,总是那么形单影只。她美貌却又冷淡,虽成长于巫师界,家世却粗鄙不堪。不要说是纯血家族的学生看着她时的不屑目光,哪怕是出自清白小康之家的同学也有看不起她的资格。
她被同性孤立,大概只在男生间受到些欢迎,而那些欢迎通常是觊觎且不怀好意的目光。
将委屈诉说给安娜听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却是一个受了折辱而懵懂的女孩唯一能想到的法子,然而安娜在人前其实比博尔齐娅更抬不起头,自然也不曾理会过自己的女儿。
博尔齐娅扒拉了下自己散乱的压在身下的长发,头皮上的刺痛换回了她的些许神智。
也就是在这一年,索菲亚游说她去级长浴室,说是那儿极尽享受,且最近几日都不会有人。只是等她真的从享受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除了一条薄薄的浴巾,她的衣服和魔杖尽数不见,自然她的室友也已消失。
她一人在浴室里无助地待到午夜,热水供应便停止了。
博尔齐娅冻得瑟瑟发抖,然后终是被正在巡夜的格兰芬多的级长弗兰克·罗斯莫德发现了。
他是极彬彬有礼的人,不但给她找来了应急的衣服,虽然大得像麻袋,还把她送回了宿舍,更没有扣去拉文克劳的分。
因此,在他临走前相约去霍格莫德喝黄油啤酒的时候,博尔齐娅自然找不到理由拒绝。
她并非不能拒绝这个男人,而是不能拒绝这份温柔和温暖。
就是这份不能拒绝的感激,让她后来又接受了圣诞舞会的邀约还有榭寄生下的吻。
索菲亚嫉妒欲狂,博尔齐娅自浴室的恶作剧后已彻底撕破了脸,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次恶作剧,将她的嫉妒又推到了顶点。
作为始作俑者,索菲亚自然知道那夜博尔齐娅究竟是一个如何尴尬的状态,而就是这么一个狼狈的女人,竟然还能勾引了罗斯莫德这样一个大帅哥。当然在她心里,布莱克仍然是第一位的。
博尔齐娅猜得到之后引起轩然大波的匿名信出自谁之手,除了自己和索菲亚,没人能够那么清晰地了解那晚的始末。
匿名信指证博尔齐娅在弗兰克的庇护下违规使用级长浴室,且在宵禁之后,和本应承担巡夜任务的他幽会。
那信被贴在布告栏中,让全校师生观摩了个遍,即便世上有遗忘咒这个咒语,也是再也来不及使用的了。
博尔齐娅被托马斯已极快的速度申请退学,短短一个月内就安排好了婚事。
罗斯莫德家除了给托马斯施压外,自身也是行动迅速,立刻着手让弗兰克和多洛霍夫家的小姐订婚。
博尔齐娅好不容易觑了个机会溜出来,给弗兰克送信相约在霍格莫德,然而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这个男人最后没有出现。
他在博尔齐娅最冷最无助的时候发现了她,却最终将她残忍地扔回了那样的境地。博尔齐娅在大雪中等了极久,最后被抓了回去。
这一次,她与弗兰克没有任何瓜葛,但到底又制造了一起轩然大波,不只她自己,她还截断了很多人的退路。
首当其冲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哪怕没有博尔齐娅导演的这出,莉莉·伊万斯他仍然是想都不用想。若是他知道了自己日后的命运,或许还要感激自己早早断了他的念想。
但是她如果将斯内普逼回到食死徒的老路上,不知日后知道真相的他会不会怨恨自己。
博尔齐娅想起那个高瘦阴暗的人,永远乐于和恶心的材料、黏腻的药汁为伍,甚至之前从没有拿特别的眼光看过自己。
斯内普或许不是个好男人,却是个好选择。
至于索菲亚,博尔齐娅穷尽一生都不能明白自己有什么值得她嫉妒的。
也许对于这样一个脑子中只有风花雪月的姑娘来说,自己只是因为拥有一张惹祸的脸,就足以成为她的天敌。
然后她却不知博尔齐娅同样羡慕她即使平凡却又幸福的生活。
而命运的最奇妙之处在于,博尔齐娅在极力摆脱既定命运的同时,却又成全了索菲亚·哈金斯的命运。
但是西里斯·布莱克最终会否就范,索菲亚是不是幸福,却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
博尔齐娅不知发了多久的呆,房间已彻底黑了下来,因此房门被推开时射入的光线尤其明显。
她紧张得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
托马斯像个恶魔一样站在房门口,光线从他背后射入,博尔齐娅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明暗的对比却显得他的脸异常恐怖。
不想他却没什么动作,只用魔法点上灯,走了进来。
然后将一个装着粉色液体的小瓶子和一封信扔在了桌上。
博尔齐娅立刻猜出了这两样东西从何而来,可她不敢去拿。
托马斯看着博尔齐娅的眼神落在桌面上,鄙夷地冷笑一声:“想不到你真是好手段。”
博尔齐娅警惕地看了对方一眼,不置一词。
男人在桌边的椅上坐在,翘起腿来,摸出烟斗慢慢地塞起了烟丝:“我怀疑过你异常合作的态度,也在提防你暗中要搞的小动作。不过我真是没想到你不但断了我的后路,还断了你自己的后路。”
他点了火,嘬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博尔齐娅看不到他的表情。
突然,托马斯感叹了一句:“真可惜你身上流的不是我的血。”
“那可真是万幸。”博尔齐娅愣了一下,立刻反驳:“虽然我觉得你也不会因此就手下留情。”
托马斯示意博尔齐娅坐下:“但是血缘的羁绊会使你听话些。”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安娜?”
“我可不是做慈善的,你坏了我的计划,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博尔齐娅扯了扯嘴角,安娜是她向马尔福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不知马尔福准备何时采取行动。
“我发觉你很沉得住气。”托马斯咬着烟斗嘴:“或许你还有底牌,我也不介意和你再过过手,这样对我们了解双方都有好处。”
“哦?你觉得我有底牌?”
托马斯瞟瞟桌上的物件:“我有这样的感觉,可没有证据支持。但是你选的这个男人真是出乎意料……”
“托马斯,我知道你看不起他,你不用次次用这样的语调说话。何况,你眼里究竟看得起谁,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纯血家族在你眼里也不过是配种的二世祖,靠着祖上蒙荫不愁吃喝的废物。”
相对于博尔齐娅的讽刺,托马斯今天却是反常的冷静。
“我调查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家境真是差得离奇。”托马斯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个笑话:“你看上这样一个男人,会让我以为你和那个为爱疯狂的艾琳·斯内普有什么关系。这也不奇怪,你有一个安娜这样的母亲,所有人都知道,她疯了一样地爱我。”
“不过令我惊奇的是,按照调查所言,斯内普这样个性的人会看上你倒是让人匪夷所思。”
博尔齐娅笑言:“你不是对我的魅力充满自信吗?如果你曾经将你的野心押在了我的魅力上,如今又有什么好惊奇的?”
托马斯呵呵一笑,也不生气,他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用一种异常平和但蛊惑的声线说道:“博尔齐娅,在我遇见安娜的时候,我就为她的美貌与纯真所迷倒。她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极度地依附着男人的爱情过活,在爱情归于平静后,她还在燃烧着她的所有,而我的感情已经只剩灰烬了,但我会给她布莱恩夫人应得的优渥生活。”
“但是,”他转身面对博尔齐娅:“你和你母亲不一样,这就注定了你的人生会更绚丽夺目。可是你如果选定了这样一个男人,他给不起你相衬的地位,给不起你富足的生活,即便他爱你,他的爱情呈送到你面前都会显得廉价,何况你还这样年轻,不出两年,整个魔法界都会为你疯狂。”
博尔齐娅冷冷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托马斯走得更近,他在博尔齐娅身边踱步,低头牢牢地盯着她:“这个男人不能带给你美好,他会带给你生活的一切磨难。想想他家破败不堪的小房子,想想他的麻瓜家庭,再想想他邋遢的模样和一辈子的前途。你的美貌会消弭在生活的风霜里,你的双手会因为操持家务而粗糙不堪,最后和那些受尽贫困苦难的中年妇人们一样,一边抱怨一边将就着生活下去。”
他突然握住了博尔齐娅的肩膀:“不要为了报复我,而毁了你的一生。”
博尔齐娅深深地看着托马斯似乎很痛心的眼神,她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乎令惯常做戏的托马斯心虚。
然后,博尔齐娅一把甩开托马斯钳制着自己双肩的手,冷笑着说道:“你走吧。”
托马斯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变成了博尔齐娅平日里所见的阴沉中带着狠辣算计的模样:“那你就不用出这个房间了。”
博尔齐娅平静的态度令他极为恼火,托马斯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房间内又归于沉寂,柔和的灯光却照着博尔齐娅的脸,显得十分恬静祥和,仿佛之前的事从未发生过。
她没有去拿那封信,又拿起了那只粉红色的小瓶在手里摩挲了一会儿,色泽可爱的液体轻轻碰撞着瓶壁,好似博尔齐娅无人能体会的内心里,对于未来些微惶恐的心跳。
终于,她拔开瓶塞。
樱桃的清甜气味溢出来,终让人开怀。
第32章 我的告别和你的开始(上)
斯内普坐在窗下的书桌前,桌上油腻腻的,覆盖了一层灰尘。窗外的景物是深沉的灰色,是他从小便看习惯的雾霭的天空和狭小的街巷,目力所及是街区里和自家没什么区别的破败不堪的房子。
他低下头,看着桌上的羊皮纸,不过才写了几行字,却已经满是反复删划修改的痕迹。虽然遣词造句好歹是令自己满意了,但是这样的信件显然是拿不出手的。
于是斯内普又将这张涂写过的羊皮纸废弃到一边,拉开抽屉的最下格,从不多的纸叠里抽出一张最为平整光滑的,将早已不那么飘逸的脏兮兮的羽毛笔蘸上墨水,行云流水地书写起来。
……
博尔齐娅仿佛喝饮料一般将魔药喝了个干净,然后放下空瓶啧啧嘴巴,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
看来要是斯内普有心,他也能熬出好喝的魔药来。
空瓶旁是一封折得有棱有角的信,盖着一个绿色的火漆。
博尔齐娅定了定神,把信取了过来。
信上用细长端正的字迹写道:博尔齐娅·布莱恩小姐敬启,这么个中规中矩的说法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博尔齐娅拆开信,快速地看了起来。
致布莱恩小姐:
冒昧来信,希望不会让你不快。
盖因格兰芬多此次的恶作剧以及本人的不谨慎,使您的名誉及健康都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损害,对此,我深感不安。
尤以您的父亲布莱恩先生与邓布利多校长的商榷不欢而散后,我对您的处境有了更为切实的担忧。
随信附上您之前所提及的魔药,相信它会在解除您的后顾之忧以外,也能达到口味上的愉悦。我忆及您提过的奶油樱桃,擅自决定了这份魔药的口味,希望您喜欢,并在这个您所擅长的领域给予建议。
另,考虑到无忧草的药效过于快速,唯恐损伤您的身体,因此我去除了这味材料。适逢满月,我采摘了新鲜的罗曼藤,它不但没有无忧草的强烈腥味,反而清爽宜人,药效温和,对未来也大有好处。
真诚希望这份魔药能够完成它的使命。
又及:相信您与我一样明白我们的婚事已是势在必行,虽然这必须等到您毕业成年后。但鉴于此,我认为从现在起我们可以彼此称呼教名,毕竟没有一对行将订婚的男女还会生分地各自使用姓氏。
我想你应该不会反对的,博尔齐娅。
你真诚的
西弗勒斯
说实在的,博尔齐娅对这样措辞冠冕堂皇的信委实没有什么大兴趣,尤其还有一半的字眼更像药品说明书。
然而,看着这工整洁净的信笺,上边既没有一个错字和误用的标点,更没有涂改。博尔齐娅能想象斯内普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地一遍又一遍斟酌字句却迟迟无法落笔的样子,不禁莞尔。
能让未来的魔药大师绞尽脑汁写出这样一封信的女人,大概前世今生唯有自己一个。
博尔齐娅突然觉得走这样一遭也很值。
斯内普自然不知道他那封佯装口吻成熟的信件已经被一个内里真正成熟的小姑娘给看穿了,所以他一边在揣测博尔齐娅目前的处境,一边在想她收到东西的反应。
他甚至都不敢确定博尔齐娅能不能收到。
如若他的父母能够安安分分地在家准备圣诞节的话,他现在已经说服他们前往布莱恩家拜访了。
然而事实是,斯内普回来至今仍没有见到他那在外酗酒未归的父亲和出门寻夫的母亲。
圣诞夜一过,彩灯和装饰都被收了起来,街上也再没有圣诞颂歌的旋律了。
恰在此时,楼下的门被敲响了。
斯内普从窗口张望了下,发现是莉莉。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莉莉红色的头发笔直顺滑地垂在雪白的兔毛大衣外,像是灰蒙的蜘蛛尾巷唯一的一点色彩。
他赶紧下楼,把莉莉迎了进来。
“啊,西弗,斯内普先生和夫人不在吗?”莉莉看着空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的客厅,竟然连一星半点的圣诞节布置的痕迹都没有看到。
“是的,他们不在。”斯内普不欲多谈,转身想进厨房沏两杯茶,可那茶罐早已见了底,他只倒出指甲盖大小的一撮红茶。
最后他把那撮茶末全倒进了莉莉的杯子,自己接了杯白水。
斯内普把茶盘端上桌:“我以为我们约的是后天下午在湖边公园见面。”
莉莉拿起杯子,听到斯内普这样问,不好意思地一笑,放下杯子回答道:“我知道,可是家里临时决定提前出发去诺福克郡看望我的祖父母。”
斯内普瞟了瞟茶杯:“那你可以先写信通知我更改时间。”
“西弗勒斯,我们认识那么久了,我知道你这时候肯定在家。自从我们去了霍格沃兹后,你假期要不就留在学校,要不根本不出门。”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的生活的确和莉莉口中的没有两样。
“波特昨天写信给我了。”
斯内普猛地抬起头,似乎不敢相信莉莉此时此刻还会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个人。
“你先别激动。”莉莉安抚地说:“邓布利多校长已经和波特夫妇谈过话了。”
“哦?有什么用处吗?”
听见这种讥讽的语调,莉莉感觉有些不舒服,可她决定当做没听到:“波特被禁足了,而且因为布莱克不体面的做法,他们把布莱克赶了出去。”
说完她看向斯内普,对方却好像完全无反应的样子。
“西弗?”莉莉皱着眉头问:“你能告诉我你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我想布莱克应该不会流落街头的。”
“是的,他现在被暂时安置在猪头酒吧。”
斯内普轻轻一哼,暗道果然如此:“所以说我对他们的近况毫无兴趣,正是因为他们永远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或许我还要为此高兴。”
莉莉费解地问:“你为他们高兴?”
“这是自然,他们一天不受到教训,就会永远愚蠢下去,然后有一天邓布利多也会无力为他们收拾残局。”
这诅咒不可谓不恶毒,但莉莉此时却说不出话来。
少顷,她只能无力地辩解道:“邓布利多校长是一位如此睿智的伟大巫师,我想他自有用意。”
“希望如此。”
莉莉觉得话题无以为继,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或许从他们俩戴上分院帽的那天起,他们之间便早就无以为继了,勉强维系着的不过是一种无济于事的一厢情愿。
莉莉润润干涩的唇,勉强地说道:“西弗,我今天来并不是为了辩解或者谴责,我只是想作为一个朋友,你值得我关心。”
“嗯。”斯内普掀了掀眼皮,仿佛终于感兴趣了:“你想问什么?”
“你真的决定这么早就和布莱恩小姐订下一生吗?”
斯内普看向莉莉的绿眸,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般的专注,简直看得那小姑娘心虚起来:“我不管你怎么想,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那你喜欢她吗?”
斯内普的表情突然似笑非笑起来,他竟然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人犹如花骨朵般的美妙姿态来:“谁会不喜欢?”
这样的表情令莉莉吃了一惊,她皱着眉头反驳道:“西弗,我知道布莱恩小姐十分美丽,但你不是这样肤浅的人。”
“那你是在鼓励我效仿布莱克?”
莉莉被这句无情的反问顶得张口结舌,她诺诺地回答:“布莱克的确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做了这事,但这并非他的本意,如果他为此放弃了追求真正爱情的权利,的确非常可惜。虽然……虽然我也认为他应该对哈金斯小姐负责……”
“那就是了。”斯内普打断了对方的结结巴巴:“你可以当我在和布莱克唱反调,而且我会将这样的态度坚持下去。”
一旦斯内普的态度坚决起来,一向果敢外向的格兰芬多最优秀的女生莉莉·伊万斯也是拿他没有办法的。
她心知无法动摇斯内普的意志,最后只能送上句祝福:“西弗,我和你一起长大,希望你和布莱恩小姐能幸福。”
斯内普也舒了口气,他平和地回应道:“谢谢你,莉莉。我想你总是明白我的,不管博尔齐娅如何,这桩婚事或许反而是我的机会。”
莉莉听到“博尔齐娅”这个名字,万分感叹,这也许是西弗勒斯进入霍格沃兹后愿意称呼的第一个教名。她又抬头看看自己的朋友,他与自己初见时并没有什么改观,或者说他的家庭一直没有改观。
也许这真是他的机会也说不定。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莉莉告辞离去。
斯内普望着桌上自始至终没有动过的红茶,还微微地冒着一丝热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第33章 我的告别和你的开始(下)
猫头鹰的到来打断了斯内普的沉思,小巧雪白的鸟儿停在窗棱上,正在梳理自己被风吹乱的羽毛。
纤细的脚爪上扎着一卷小小的羊皮纸。
斯内普走过去解下,那只猫头鹰非但不害怕他这幅黑沉沉的模样,反而还轻啄了一口他的手指。
这倒让斯内普想起了这只猫头鹰的主人,似乎也从来没有怕过自己这个在学校被人退避三舍的存在。
羊皮纸是斯内普从未见过的绵软平滑,页脚还有小小的商家铅印。纸质不但是那种一望即知给有钱人家小姐用的,而且还带着清雅的香味。
乍一捏在手里,斯内普便觉得不习惯,他甚至局促地怀念起普通羊皮纸的微微腥燥味。
当小猫头鹰又啄了一口,他才回过神来,从饼干罐里掏出半块饼干,可能因为放置时间长了,已经有些受潮,捏着就软绵绵。
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递给送信的鸟儿,不想它倒是一口叼走,扑腾几下翅膀就飞远了。
与其说这是一封信件,不如说是短笺。
其上随意地写着博尔齐娅的回复:
致西弗勒斯
魔药很棒。
又及,既然你不吝于表示亲近,我自然也不会反对。
博尔齐娅。
斯内普死死地盯着“亲近”这个字眼,顿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他将短短两句话看了又看,又仔细地回想了之前寄去的信件内容,肯定自己没有写什么令人误会或者贻笑大方的字眼,到底还是释怀了。
他还没有机会将事情说给父母听,而且似乎这个假期也不太可能有机会了。
略思索了一下,他将短笺夹进了魔药课本的扉页里。
……
沉寂了近两周的霍格沃兹终于迎来了学生们的回归,而这次有所不同的是,几乎所有的学生都盼着回学校。
至于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学校有吸引他们的东西。
布莱克是从猪头酒吧直接回的霍格沃兹,因为阿尔法德冻结了一切供应,他在被请出蜂蜜公爵后,余下的假期就再没有踏进霍格莫德,只一心躲在房间里掩人耳目。
那天,店主虽然对他很客气,但是蜂蜜公爵常年生意火爆,他还是被自己的不少熟人看到了。
而开学第一天的一早,布莱克和波特等人才走进大礼堂准备吃早饭,原本热热闹闹的说话声在他们四人一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一下子全消失了。
虽然没有人故意将眼神落在他们的身上,但是这种沉默的反常却令人如坐针毡。
布莱克站在大门口不动,拳头松了紧,紧了松,就是迈不开脚。
最后还是波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高高地抬起头,目不斜视地走进去。
平日里嬉闹下不过寥寥数步的距离,今天却仿佛山高水长一样。
布莱克不敢往旁边看,他觉得所有人的眼光也许都落在了他身上,或许落在他的屁股上,于是他走动中的大腿肌也忍不住夹紧了些。
可是那种妄想却不能收紧,布莱克脸涨得通红,汗流浃背,他在想象着那些莫须有的目光。也许是斯莱特林的幸灾乐祸,拉文克劳的忿忿不平,赫奇帕奇的落井下石,还有……还有格兰芬多的屈辱羞愧。
就这么想着,他发软的双腿在脚下的地毯上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后幸好波特扶住了他,不然他越发要在众人面前出大丑了。
恰恰在此时,斯莱特林爆发出一阵大笑来。
这笑声仿佛会感染一样,不一会儿就蔓延到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哪怕是在历届学院杯的发布现场,他也没有听到过如此响亮的笑声。
这如惊涛骇浪一样的笑声不但要击破布莱克的耳膜,就连他通红的面皮都要被击穿了。
彼得一看大势不好,早就脚底开溜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波特和卢平稍后一左一右护着布莱克坐下。
然而这一切还远未结束,坐下后四人还未拿起餐叉。一只浑身漆黑的猫头鹰飞进了大礼堂,由于它乌黑水亮无一丝杂毛的毛色,因此它脚爪间的红信封愈加明显。
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猫头鹰飞向格兰芬的长桌,盘旋了一圈,那红信封晃晃悠悠地落在了布莱克的面前。
四人组的脸色顿时苍白无比,尤其是布莱克,大滴大滴的冷汗落了下来,适才红透的双颊血色一瞬间褪去。
而此时斯莱特林却集体鼓起掌来,大喊着:“打开!打开!”
吼叫信没有拒绝的余地,布莱克抖着双手拆开了系带。
那信自动飘到半空中,他母亲沃尔布加冷冰冰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西里斯·奥赖恩·布莱克,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在霍格沃兹的所作所为,令我们无比庆幸的是,感谢当年分院帽的选择,至少你这次没有为斯莱特林抹黑。
据我所知,你的舅舅,我亲爱的弟弟阿尔法德已经与家族妥协,放弃了支持你的一切举动。鉴于此,我正式宣布你已被布莱克家除名,从今往后你曾经视之为负担的家族与你再无关系。
正因为你被除名,在我们接到麦克唐纳家据说是律师函的信件后,我们准备交由你自行处置,毕竟我们彼此已既无权利也无义务。
我会亲手在挂毯上烫去你的名字!
说完这些,那信便将自己撕得粉碎。
布莱克迷茫得没有回过神来,波特一眼看到和红信封裹在一起的似乎还有一封麻瓜信件。
他见布莱克没有反应,便抓过来看,信封面上写着致布莱克夫妇,寄信人是史密夫律师事务所。
波特看不懂那条条框框的麻瓜法律条文,但是他看得懂麦克唐纳家提起来了赔偿金额为5千镑(约合1千金加隆)的诉讼请求,且不接受调解。
(你也不能想象巫师去麻瓜法庭调解。)
他见布莱克大受打击的模样,就先偷偷藏了信,准备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告诉自己的这位朋友。
这样的信他也有一封,自己的父母已经出面摆平了。
波特细想了一下自己的积蓄,大概不会超过500金加隆,这就意味着他如果去帮助布莱克,那么自己的花销就要尽数落空,就连追莉莉的资金也没有了。
如果不帮忙,那么布莱克大概就是第一个还未从霍格沃兹毕业就破产的人。
两者中,波特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布莱克。
接下去的一周内,校园里充满了对于布莱克的窃窃私语。
关于他在医疗翼的丑态,关于他拒绝双方家长善后的提议,关于可怜的被玩弄后抛弃的哈金斯小姐,哪怕是他曾经在校园内风流潇洒的行为如今也成了一桩桩罪状。
而成为压垮布莱克最后一根稻草的是一种简易冥想盆的出现。
当天亲眼围观的学生有二、三十人之多,而无缘的学生则更多。因此有脑子转得飞快的学生购得了那部分的记忆,然后在兴趣课上搭起简易冥想盆,只要付上5个西可,就能看一看格兰芬多浪子西里斯·布莱克在床上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