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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已婚男女第1部分阅读

      HP之已婚男女 作者:肉书屋

    《(hp同人)hp之已婚男女》作者:童归宁【完结】

    第一卷 青葱少年时

    第1章 一个女人的一生

    她不曾想过自己竟会死在第八任丈夫之前。

    圣芒戈的病房里并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可任是谁都不愿早早地将此地当作最后的归宿。但是空气中若有似无飘着的腐败意味,使得死亡的预兆仿佛窒息般牢牢掐住她的喉咙。徒劳地伸出手抓向空中,不过是一片虚无。

    是了是了,这样的人生又何尝不是一片虚无?

    冷不防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她费尽力气试图看清眼前的男人。

    此刻,她的心中没有感怀,也无甚留恋,哪怕眼前的男人是她这辈子唯一心甘情愿嫁与的人。老实可靠、平凡无奇,但是家财万贯。

    她原以为这辈子不过是把这种得来不易的平和日子就此过完一生,然而命运此时告诉她,多舛的劫数依然不愿放过她,该是还债的时候了。

    她挣脱了丈夫的手,头转向另一边,看向自己的儿子。

    这个刚刚从霍格沃兹毕业的孩子,高大俊朗却又骄傲不羁,典型的斯莱特林所出的傲气小贵族。只是她知这孩子被保护得太好,到底没能在人情世故中多加历练,他甚至从没能发现过自己可敬可亲的母亲究竟做过些什么事。

    现在她将要死去,却不曾后悔,她用后半生为孩子创造了一个安逸无忧的环境,这是身为一个不合格的母亲力所能及的唯一补偿。

    她的喉咙里勉强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嘶声,将丈夫和孩子都叫到床前,附耳过来听她最后的心愿。

    男人比自己的妻子大了20岁,此时已是老泪纵横:“亲爱的,坚强点,你还年轻。我承诺会将你的孩子也当作我唯一的孩子看待,可是孩子仍然需要母亲,我也需要你。”

    可是女人的心及至她被病魔控制的身体,都无法做出积极的回应了。

    哪怕是她的儿子也在泪流满面地呼唤要她坚强。

    她用尽最后的力量,一字一句当着自己的亲人和圣芒戈的医务人员说道:“我将把所有遗产留给我即将成年的儿子,但是其中的‘bia’由我丈夫掌管,直到董事会认为我的继承人有了足够的能力之时。”

    她握了握丈夫的手:“卡森,你拥有我最大的信任。”

    旋即,她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儿子,将两人拉近:“我最后的愿望,是安葬在意大利的多米尼墓地。”

    两人对这个要求大为不解,但是病人的时间不多了。

    她的手像钳子一样越发用力,上半身挣扎着从床上抬起来:“这是我们家族所有女人的最后归宿,答应我,答应我……”

    两人连忙不迭声地答应。

    女人最终获得了安息。

    只是当她的丈夫和儿子从古城费拉拉的多米尼女修道院墓地出来时,他们震颤得浑身不能自已。

    他们将各自的妻子和母亲安葬在了十字架之下。

    第2章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

    博尔齐娅站在楼梯的拐角处,冷冷地看着楼下客厅里正在发生的让自己羞愧得麻木的一幕。

    她的母亲正战战兢兢地侍立在自己继父的身边,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听着那些一成不变的挑剔和责骂。

    及腰的黑发柔软卷曲地披散在背后,小巧白皙的瓜子脸上一双黑色的大眼睛正楚楚可怜地无声哀求,修长纤细的身段婉然婀娜地斜倚在男人身边。这样一个荏弱娇美的女子,任是铁石心肠也该被打动了。

    可那男人偏偏只有满脸的不耐烦。

    而博尔齐娅也不耐烦地看着一如自己成年外貌的母亲无声地在乞求男人的垂怜。

    托马斯&8226;布莱恩,她名义上的继父,一个不择手段、卑鄙阴险的暴发户。不巧的是,还是个长相风流的花花公子,这份皮相让他游走在女人圈里多年。可惜他的眼神太过精明,衬得他棱角分明的脸越显阴狠。

    母亲是他遇到的最美最有利用价值的女人,他用花言巧语哄得母亲眼里只有他一个,到手了以后就立马露出来了他的豺狼本性。

    妻子可不是让他养在家中白白吃用花钱的,何况还多了一张小嘴。

    “兰森先生晚上来吃饭,你准备准备。”男人翻阅着手中报纸,目不斜视地吩咐道。

    那是个肚子圆滚滚,一脸横肉和自己继父无甚大区别的暴发户,十分垂涎母亲的美色。不过对于托马斯&8226;布莱恩来说,能从这个吝啬鬼手里挖到一笔生意,让妻子牺牲色相去勾引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哦,不,托马斯,别这么对我……”安娜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男人厌烦地挥挥手,让女人赶紧闭嘴,识相点的就该打扮好迎接晚上的宴会。

    博尔齐娅撇撇嘴:又不是第一次了,明知哀求不会有结果,何必这样卑躬屈膝,到头来还不是要强颜欢笑。

    周围的佣人从一开始迫不及待地避嫌,现在已经学会见怪不怪地做自己的事情,然后在他们阴暗的底楼休息间嚼舌根。

    博尔齐娅只有11岁,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小孩子,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小姐”在偷听他们的谈话。

    新来的厨娘露西用魔法清扫了炉膛和桌面,端着自己的饭盆坐到了桌上。她是个乡下来的女孩,穿着一身做家务用的粗布裙,苍白的脸上大眼睛圆圆的。

    “夫人可真漂亮,我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人。”

    女仆埃德加扔下汤匙,笑得很大声:“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不过夫人的确是个美人。”

    露西涨红着脸嘟囔了两句,一边的男仆理查德调笑着让她大胆问,于是她壮了壮胆子:“先生怎么舍得那样对夫人……”

    那两人又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半晌,理查德嘬了嘬快燃尽的烟斗:“美人嘛,可惜是个……”

    他没说出那两个字,可是露西看明白了他的嘴型,是“哑炮”两字。

    她似乎明白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情,不再做声,低头吃自己的饭,可是那两人似乎谈兴未艾。

    埃德加是个一脸刻薄的老女人,年轻貌美的可人儿就是她的敌人:“蠢丫头,你就没注意到夫人没有魔杖吗?再漂亮也没用,何况还带着个拖油瓶。”

    “话可不能这么说。”理查德斜睨了她一眼:“别看先生有钱,不过是跟在马尔福家后头拣点人家不做的投机生意发财的,也不算什么上等人。”

    埃德加注意到一脸紧张的露西,越发看不上她的胆小怕事:“你得感谢先生的出身,不然他要是有只家养小精灵,我们靠什么养家糊口?”

    理查德冷笑不停,这时老管家进来,威严地扫视了一圈众人,顿时噤声。

    露西大口大口地赶紧吃完自己的饭,收拾了盘子去水槽,远离这些是非让她心安,她只想太太平平干活领工钱而已。

    老管家爱德华走上楼梯,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小姐,怎么不去吃饭?”

    博尔齐娅笑笑,转身就跑了出去。

    也或许自己毕竟是个孩子的缘故,托马斯还留着一丝羞耻心。看到她进了客厅,继父不耐烦地命令安娜坐回去,若无其事地继续喝茶看报纸。

    安娜惶惶然地落座,偷偷打量了一下女儿,似乎没有什么不正常的神色,暗暗放了心。

    博尔齐娅眼角的余光看到母亲似乎松了一口气,随即投向继父的眼神中爱慕不减分毫。

    她食之无味地把煎蛋割得整整齐齐再送进嘴里,心中对母亲的做派不屑一顾。在自己长成以后,不知有多少男人为之神魂颠倒,然而几乎和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母亲,却在如此卑微地渴求一个男人的爱。

    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是教不来的,如果是她,她也许能想出一千种法子让这个看不起自己母亲的男人跪倒在脚下。

    然而,这种想法毫无意义。她啜饮一口红茶,也许母亲只是觉得心虚、羞耻,在心爱的人面前抬不起头罢了,而抬不起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这个父不详的私生女。

    可自己已经确确实实作为一个耻辱存在于世上了,何况,这一生她回来时就已经六岁,完全来不及也不可能阻止母亲犯下年少轻狂的过错,也来不及阻止她继续犯错。

    比如眼前这个恶心透顶的男人。

    想到这个男人曾经做过的那些让人发指的事情,博尔齐娅捏紧刀叉,告诉自己这辈子绝不会重蹈覆辙。然而,现在她和自己的母亲还必须依靠这个男人生活,她们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诡异的气氛被一只猫头鹰打破,老管家上前将两枚钱币投进它脚上绑的小布袋,拿过那只厚厚的信封走过来交给了博尔齐娅。

    众人一时都看向她,还有人会寄信给一个小孩子?就连托马斯也不由放下了报纸。

    等到看清信封上盖着的火漆图样时,这才豁然大悟。

    托马斯啧了一口,等到九月来临,家里又多了一笔支出。

    他恶狠狠地瞪了安娜一眼,可惜安娜好无所觉,她也正盯着女儿手上的信件发怔。

    没有人为霍格沃兹的入学通知来到为自己祝贺,博尔齐娅一点不意外。托马斯只是冷冷瞥了一眼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孩,而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博尔齐娅竟然看到母亲温顺的外表下难以自制的紧张害怕,这可真令人费解!

    于是博尔齐娅草草吃完盘子里的东西,先行告退回到自己小小的房间。她躺在窄窄的双人床上,万般无聊地扬扬手中的羊皮纸,没有丝毫兴奋的感觉。上辈子,自己还没毕业就中途退学,开始了在男人堆里打转的日子。

    然而,这次,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还是她能期待一张霍格沃兹的毕业证书呢?

    博尔齐娅望着天花板,闭了闭眼睛,那双眼睛里乍然浮现的是不属于孩童的残忍:还是先把那头肥猪料理了吧。

    是夜,布莱恩宅邸。

    安娜永远不负她的盛名,巫师界第一美人,且美人是个哑炮,经久不衰的谈资。

    今日来赴宴的都是商人,品味谈不上高,他们的夫人也不是什么高贵人儿,兴致却丝毫不减。

    “布莱恩夫人有三十了吧,还是一副娇嫩相。”

    “可不是,男人就爱这个调调,不过好像布莱恩先生不吃这套。”

    “这话不错,还有哪个男人舍得让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去招待那个肥佬,你看布莱恩夫人都抖成那个样子了。”

    “布莱恩可真是个坏男人……”

    几个女人吃吃笑了起来。

    博尔齐娅隐在一旁的角落里,宴会中几乎没有人能够注意到她。她死死盯着这貌似欢乐祥和的表象中那无比丑恶的一幕。

    那个肥猪一样的兰森把母亲逼进了角落里,脸上挂着泛着油光的笑,喘着粗气牢牢握着女人的手。好在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还做不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安娜全身发着抖,却不知这副样子落在男人眼里更落不着好,尤其是她竟然还对托马斯存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他来给自己解围,动人的大眼睛追随着丈夫的身影不放。

    可她也不想想是谁引狼入室的。

    托马斯正意气风发地以男主人的身份款待客人,更兼与在座各位生意伙伴拉拢关系,而他最需拉拢的那个正困在他特意布好的桃色陷阱里。

    博尔齐娅悄悄转身离开了大厅,自然还是无人注意到她。

    晚宴正式开始的时候,兰森先生已经在嚷嚷饿得受不了了,众人默契地看了眼他的肚子,心下各自了然。

    主食是firenza烤肉,一整块硕大的牛肉在灶头上用明火烤,及至外表看上去稍稍烤熟了就好,放在一个巨大的银托盘上被端上来。

    众人只是礼节上略尝几口,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每切一刀都冒出血水的感觉。哪怕味道鲜美,肉质极嫩。

    况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道菜是为今天的主客——兰森先生准备的,

    肥佬风卷残云般已将牛肉食用了一大半,搞得脖子前围得雪白餐巾鲜血淋漓,胆子小的女士均忍不住别过头。

    “托马斯,好小子,你家的厨子手艺真好。”

    托马斯捻捻自己微卷的胡须:“承蒙夸奖,看来我要给新来的厨子每月加两个纳特。”

    男仆理查德趁人不注意翻了个白眼:吝啬鬼。

    一星期后,《预言家日报》上登了一则小小的新闻,让天天看报的托马斯好不容易情绪了一把,哪怕是魔法部长换届也没看他挑过一下眉毛。

    兰森前日起床后不小心摔下自家的旋转楼梯,当场不治,他的大笔遗产将由遗孀继承。

    老兰森夫人对于儿子的死因存疑,坚决要求尸检,因她怀疑儿子是死于有预谋的谋财害命。至于理由,现在已成为继承人的儿媳就有充分的动机。

    圣芒戈也深以为然,权威医师已发现兰森先生是因为一霎那的心脏骤停而失足的。

    向魔法部报备以后,他们立时对遗体进行了全面检查。

    只是在检查脏器的过程中,当特派奥罗和医师看到那个和鬼飞球差不多大小的心脏后,震惊之余,双方有志一同地在尸检报告上写上了致死原因:肥胖。

    这个结论毫无争议。

    彼时在布莱恩大宅,博尔齐娅正在整理自己即将要前去对角巷的采购清单。

    安娜温顺地伏在丈夫怀里,心中庆幸托马斯终于不会强迫自己再招待兰森了。虽然对别人的死亡幸灾乐祸过于残忍,但她想到自己和托马斯之间也许能有转机,心中的那点罪恶感就荡然无存了。

    至于托马斯本人,他心不在焉地抚着安娜的黑发,满脑子盘算的是另一个女人。

    第3章 托马斯的如意算盘

    周末的对角巷好生热闹,作为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继女,博尔齐娅从来没有指望过有谁能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开学季尽心尽力。

    一大早,她小心翼翼地从枕头底下挖出小钱袋,倒空了仔细地数,一共是23个加隆、7个西可和11个纳特,加上昨天安娜偷偷塞来的30个加隆,这便是她今天对角巷之旅的所有家当。

    当她穿着外出的袍子走下楼时,正在大厅擦拭银器的老管家回过头:“小姐您要出去?”

    博尔齐娅微微一笑点点头,注意到理查德正在门厅处为男主人准备外出的行头,至于自己的母亲,则脸色略带苍白的看着正在整装的男人。

    托马斯最近鲜少待在家中,难怪安娜一副委屈又幽怨的脸孔。博尔齐娅坐到她的对面,告诉她教授来了之后自己就去对角巷购买开学用品,问她是否要同行。

    安娜却只是魂不守舍地“嗯”了一声,明显没注意女儿在说什么。

    博尔齐娅轻轻叹口气,坐到安娜身边,握住她绞在一起的细白双手。

    此时,理查德迎进了一位来客,众人一看竟是弗立维。托马斯立马扬起虚伪的笑脸,上去寒暄,这可是当年自己的魔咒课教授。

    至于一众仆人,因为就读过霍格沃兹,多多少少也都是眼熟的。

    博尔齐娅这个准新生也迎了上去,在托马斯难得好心的介绍下与弗立维教授打了招呼。

    安娜坐着没有动,完完全全的一个局外人。

    托马斯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他吩咐埃德加把夫人扶上楼,自己则假惺惺地掏出一把零散钱币交给博尔齐娅,让她到时候多买点喜欢的东西。

    小姑娘含笑接了过来,道了谢也不点,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小钱袋。

    散财的人很满意这样的反应,向客人道了别,就自顾自地出门了。

    爱德华老管家看看意图溜到楼下点烟的理查德吩咐道:“把露西叫上来,让她陪小姐上街。”

    弗立维下意识抚了下尚未谢顶的脑袋,有点迫不及待地说:“布莱恩小姐,我们准备出发吧。”

    博尔齐娅内心觉得好笑地看着弗立维教授有点局促的模样,知道他是见识到家里的气氛而尴尬,于是体贴地点头。

    此时是1972年,对角巷只是一条略微繁荣的购物街,远没有数十年后的熙熙攘攘。

    露西似乎是很久没出门了,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路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一会儿看着新开的魁地奇精品店橱窗啧啧称奇,一会儿又因为看到神奇动物园店里的小动物驻足流连。

    弗立维教授和博尔齐娅只好放慢脚步。

    “小姐,你看你看,那只白猫真可爱,眼睛的颜色还不一样。我上学的时候只有一家咿啦猫头鹰商店,可是直到毕业我都没有一只猫头鹰……”

    说着说着,露西声音就小了下去,而且她察觉到自己今天似乎有些忘乎所以,赶紧又跟到博尔齐娅身后。

    博尔齐娅笑着耸耸肩:“我今天也没打算买。”

    露西睁着大眼睛咽了下口水,隔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说:“学校有猫头鹰屋,不买也没关系。”

    然后到底没再说什么,接下去的一天尽职尽责。

    博尔齐娅自然是没什么需要去古灵阁的,按部就班地去买了普通的学生袍,再从丽痕书店挑了几本接近崭新的二手教材,既不下面子又便宜不少。

    弗立维冷眼看着,虽有不忍,但是仍然保持了沉默。

    魔杖的挑选也是一番风顺,博尔齐娅无限感慨地握着自己曾经最亲密的伙伴:九又四分之三英寸长,细长玲珑,血玫瑰藤做的杖身,独角兽尾羽的芯,这便是世上最可靠的东西。

    奥利凡德还煞有其事地回忆了露西的魔杖,纯朴的黄杨木和常见的龙神经,让露西直夸老先生的记忆好。

    等到他把矛头指向弗立维时,弗立维立时宣布自己今天的引导工作已然完成,布莱恩小姐及随同可自行返家,他也要即刻赶回霍格沃兹了。

    博尔齐娅不想用落荒而逃这个词,不过事实的确是这样。

    奥利凡德还一本正经地抱怨:“我和弗立维都是老相识了,可他每年领学生过来,都不肯好好和我叙叙旧。”

    奥利凡德先生您记性这么好,和您叙旧,那可就要眼睁睁看着日升月落了。

    博尔齐娅笑眯眯地带着露西出去了。

    小钱袋还剩下至少一半的存款,钱袋的主人立时觉得人生有了最近几年所少见的安全感。夕照下的对角巷也有一丝燠热,她好心情地请自己和露西吃了一盒新开张的弗洛林冷饮店的南瓜味冰淇淋。

    不得不提一句,虽然是最便宜的产品,味道仍十分不错。

    即使整条街人不算多,冷饮店的生意也异常得好,店内店外设置的座位全部被占满了。

    博尔齐娅和露西钻在一顶遮阳伞下,面对面地消灭手里的美食。

    她无意中抬起头,越过露西的肩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托马斯四处张望了一下,从旅馆开在小巷子里的后门出来。他压了压帽檐,回身牵出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

    两人行色匆匆,快速地行进到转角处,敲了敲门,有人很快应了门,两人便消失在门内。

    “小姐,冰淇淋快化了,你别发愣了。”

    博尔齐娅敷衍地回了露西一声,一边吃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如果自己没眼花的话,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最近经常登报的那个……

    她草草消灭了冰淇淋,带着露西绕到前面一条街,依稀凭着记性找到了托马斯和那个女人之后所进的那幢房子。

    店招上赫然标着“兰森高级成衣店”。

    露西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姐,您还想买衣服?我们换一家吧,兰森先生上次还来我们家吃饭后来就……我觉得身上有点冷冷的。”

    博尔齐娅扭头就走,没错,兰森。

    托马斯的伎俩实在没什么新意,他可以为了蝇头小利让妻子去勾引别人,也可以为了肥佬的全副身家与他的遗孀寻欢作乐。

    只是不知道兰森夫人的脑子是不是和她身上的珠宝一样灵光。

    博尔齐娅回到家,露西将东西提上楼放置到房间里。

    安娜正坐在客厅沙发里读书,不过从她局促不安的表情来看,她明显没有看进什么东西。博尔齐娅知道她在等人,不过不是自己。

    因为她眼里因为开门一瞬间的动静而乍现的惊喜在看到自己后就黯淡了下去。

    “妈妈,我回来了。”

    安娜似乎有点羞愧,秀美的红唇轻启却干巴巴地回答:“累了吧,那就上楼休息吧。”

    博尔齐娅上楼的时候,看到她仍然在维持那个姿势,不知如果哪天知道了托马斯最近常常外出的真相,要怎样的心碎?

    不过至少,托马斯不是真心的,然而他的真心也不会在安娜身上。

    在等待开学的日子里,博尔齐娅向爱德华要齐了最近的报纸,仔细阅读其中的新闻。

    兰森虽然面目可憎,事业倒是做得很大,可惜蒙梅林召唤后,身后也没有子嗣继承。百年之后,这些东西最终都要落入外姓人的手里。

    托马斯的加入,只不过是让这个结果提前。

    除了一家高级成衣店外,在对角巷,兰森还另外拥有两间普通服饰店、一间杂货铺和那天两人幽会的罗锅旅馆。

    一旦托马斯能把这些都吃下来,那他就能从一个投机商人一跃成为有固定资产的富人,更何况他的形象比原先的主人要好上很多。

    不过超出博尔齐娅预料的是,这个男人在9月之前就在英格兰威尔特郡的偏僻地带买下了庄园。那边是上流社会的云集地,托马斯现在有钱又有了正当的生意,这不妨碍他使钱打打擦边球。

    暴发户到底买不了什么好地段,庄园后头不远就是一处悬崖。

    然而安娜仍然柔声细语地不断奉承自己的丈夫好本事,托马斯也乐得假装一切来得正大光明。

    从报纸上兰森家族破产的新闻和蛛丝马迹来看,博尔齐娅不难猜出托马斯究竟设了一个什么局。

    他虚构了一个不存在的投资,用花言巧语哄骗得兰森夫人相信那是一本万利的生意,毕竟托马斯原本就靠着这个发家。等到女人心动以后,他又怂恿其抵押了名下的店铺向古灵阁换取流动资金,让女人将钱全投进去。

    蚀本是必然的结果,他自然有本事把原因归结为外在的种种不利因素,自己却撇得干干净净,私下里做了笔无本大买买。

    而等待兰森夫人的只有抵押品被银行强制收回和破产的公告,这个女人只知吃喝玩乐,对经济上的事情一窍不通。托马斯必定一边虚伪地安慰情人,一边又买通报纸大做文章,说是兰森家穷途末路,不但掌权人猝死,没隔两个月名下产业就宣告破产。在人心惶惶一片的时候,趁机在抵押品拍卖的时候尽可能地打击了竞争对手的积极性,用相对低的价格用兰森夫人的钱和自己极少数的家财回购了所有资产。

    博尔齐娅放下报纸叹了口气,不知那个可怜的女人在发现托马斯成为了那些店铺的主人后,是否能够清醒过来?

    可是一切已经太晚了。

    她没有帮助陌生人的打算,何况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而且,最近托马斯春风得意,自己和安娜的日子好过多了。尤其是安娜,暂时是不用再做那些屈辱的事情了。

    第4章 暴风雨之夜

    这天晚上,外面风雨交加。强劲的雨点击在窗上,“噼啪”声不绝于耳。博尔齐娅原就睡不着,这样一来,更是只能睁大着双眼在床上辗转反侧。

    落地窗外就是目力可见的断崖,配着天上不时划过的闪电,效果格外的惊悚。

    博尔齐娅叹了口气,起身点了壁炉,坐在炉前的地毯上又将自己明天要去霍格沃兹的行装细细整理了一遍。

    她把原本装在箱子里的物品全倒在地上,又一件件叠放好,再分门别类归置整齐。

    熊熊的火光照在她脸上,明灭斐然,越发显得表情不真切。

    博尔齐娅知道自己是在焦躁,如今她还被困在布莱恩家,尚不知能在何时以何种手段来脱离。

    但是那个男人手上,至少已经牢牢地捏住了母亲作为把柄。

    重回霍格沃兹,真的会是一个契机吗?

    她把东西全部推到一边,蜷起了身子窝在壁炉旁边汲取温暖,长长的黑发因此铺到脚踝。如果不是因为细微的颤抖,昏暗的房子里几乎看不到有这样的一个存在。

    行李是爱德华帮忙整理的,简单得根本累不到这位老管家。从前的斗室到如今稍显宽敞的卧房,不多的家什只是让房间看起来空荡荡罢了。

    勿论还有一个丝毫不关心这些琐事的母亲,她自以为是地又坠入了突如其来的温柔陷阱里。

    托马斯忙于和安娜扮作恩爱夫妻拜访自己的邻居们,那些所谓的上等人明明背过身就要鄙视嘲笑一番这对暴发户,却还是有不少人得体地接受了这样的睦邻友好。

    当然也有自恃身份的人加以婉拒。

    至少托马斯还没敲开几家最出名的纯血巫师的家门,然而目前所收获的和乐融融的假相也够他自我安慰一阵的了。

    这让博尔齐娅在离去之前暂时能对家里的情况放下心。

    就在她昏昏沉沉几乎在地上睡着的时候,被楼下传来的一阵闷响吵醒了。

    她警觉地竖起耳朵,依稀分辨出应该是有人在敲门。在这样一个吵杂的雨夜,该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将那扇大门敲得如此响?或者说,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竟让人在这样的天气拜访名不见经传的布莱恩家?

    博尔齐娅自然不会自己去看,她猜想仆人这会儿应该起床了。于是她凑近门边,甚至掀开一条小缝,努力向外看。

    隔着雨帘,只能模糊看到一个黑影。

    间或几道闪电划过,照过那人惨白的脸,博尔齐娅认出那似乎是个女人。这时门开了,女人被迎了进去。

    已经是就寝的时刻了,哪怕是仆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也难免骂骂咧咧。露西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姑娘,埃德加闷在被子里让她开门,她便也急匆匆地披了件袍子出来了。

    一边还在心里担心着外面的人到底是有什么样的要紧事。

    露西点了一盏小灯,从窥孔里看到是个眉清目秀的女人,可她现在的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湿衣湿发贴在身上,还不停地滴答着雨水,双手更是冷得瑟瑟发抖,饶是这样,还是能看出她良好的出身。

    来者说是来找先生的,露西不疑有他,把人请了进来。

    爱德华也起来了,他看着来客,皱了皱雪白的眉。

    既然人已经进来了,他也不便越俎代庖处理。不悦地让露西去沏茶,然后让她叫醒另两个仆人去通知先生和夫人。

    至于爱德华自己,则留在客厅,小心地试探着来客。

    不过,兰森夫人,就是这个迎着风雨而来的女人,嘴巴犹如蚌壳,硬是撬不出一句话。

    博尔齐娅听见楼梯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看来是主人要见客了。

    她透过门缝,看见托马斯下楼的身影,仆人们除了爱德华全都退了出去。她才小心翼翼地挪出门,悄悄地掩在走廊的阴影里朝外望。

    女人的脸正对着她,她一看到托马斯出现,激动地褪下兜帽,一双泛着血丝和疲惫的眼睛瞬间敞亮,就连苍白憔悴的容颜也突然焕发起来。

    人也意图从沙发上跃起来。

    托马斯给爱德华使了个颜色,老管家按着那个女人,让她只能安分地坐在座位上。

    她一边扭身挣扎一边大喊:“哦,托马斯,托马斯,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你搬来这里了。你不知道,我为了上到这座山上,吃了多少苦,也不管正下着暴雨,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

    博尔齐娅看她说话的时候,似乎把整个生命的活力都蕴含在动情的褐色眼睛中。

    然而应该在聆听的人却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低着头拨弄烟斗里的烟草,徐徐点上,也不回应。

    一时室内的气氛降至冰点。

    那女人闭了闭眼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羞愧的事情:“我知道你看上了我的钱,现在你都得到了。可你也该想想我,我为你失去了那么多,我……”

    托马斯把翘着的二郎腿重重放下,吐出一口烟:“可拉,我以为你今天来找我,是因为还蒙在鼓里。既然你什么都明白了,就该知道你身上已经没有我需要的东西了,我们何必再相见?”

    听到这句话,可拉似乎被点燃了,她奋力一挣几乎从沙发上滚下来,跪在地上,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来:“可你一直说你爱我,在对角巷,在兰森家,甚至在旧时的布莱恩家,我……我也一直爱着你啊。从你第一次拜访兰森家的时候,我们就一见钟情了,你也说,你见我第一眼就被迷住了,你忘了吗?”

    托马斯嫌恶地瞟了瞟那摊被弄湿的地毯:“我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不过可拉,你要知道,逢场作戏过后,人的感情是很容易变的。”

    他把烟斗背过来在扶手上敲了敲,雪白的地毯上顿时洒下一片黑色的污渍。

    托马斯冷冰冰地吩咐:“爱德华,把兰森夫人请出去,顺便把地毯收拾了处理掉。”

    站起身掸掸睡袍准备上楼。

    不想一抬眼,看到安娜正站在楼上看着,该是什么都知道了。

    博尔齐娅顺着托马斯的眼光也看到母亲正站在房间门口,只是不知道已经听了多久。毕竟这么大的动静,任谁都不能安眠。

    可拉却仿佛看到了救星,大家都没看清她的动作,她竟然就死死地抱住托马斯大喊:“亲爱的,我怀孕了!我怀孕了!你不能赶我走!”

    其余人一时都震惊得不能动弹。

    倒是托马斯先反应过来,他死死地抓住女人紧紧缠着自己的两只手,把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气急败坏地吼道:“兰森夫人,你是寡妇,而我是个有妇之夫。如果你怀孕了,那他就是兰森的遗腹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托马斯一甩手,可拉只能一手去护肚子,另一手勉强扶住墙才没倒下。

    她喘了好几口气,才摇摇晃晃地站直,嘴里喃喃道:“你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这样对我和你的孩子?她有什么好!?”

    众人都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就见她突然掏出魔杖,用飞来咒把安娜禁锢在自己身前,魔杖紧紧顶着人质的脖子。

    安娜惊叫一声,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一时害怕地浑身抖起来,无声地哀求托马斯赶快救自己。

    男人阴着一张脸,声音里有明显的不耐烦:“可拉,别做傻事。”

    “傻事?我为你做的傻事还少吗?我很多年没有好好用魔杖了,可是对付这个废物还是绰绰有余的。你说说我用哪个不可饶恕咒呢?”

    托马斯不接话,却也拿出了自己的魔杖。

    可拉似乎有点迷惑:“你不怕我杀了她?只要没有她,我就可以做你正经的妻子,我的肚子里就是你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可是托马斯拿着魔杖的手连一丝抖动都没有:“你可以试试看,安娜死了,我也会杀了你。布莱恩夫人不会缺人做的。”

    就那么一刻怔楞的功夫,可拉就被早有准备的托马斯从侧面击中。她惨叫着在地上打着滚,身下慢慢被血色染红。

    安娜却不知是不是被吓傻了,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

    空气里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引得所有人都不适,托马斯却不准通知圣芒戈,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兰森夫人在布莱恩庄园出了这种事,否则他是怎么也撇不清关系了。

    埃德加和露西被匆匆叫上来抬着可拉去了某间房间。

    托马斯伸手想将安娜拉起来,不想她却盈满泪水地问道:“你们在家里幽会过?”

    男人明显觉得女人不识时务,不耐烦地回答:“老房子不是已经卖了?”

    安娜响亮地抽泣一声,扑上前捶打托马斯:“你怎么能……怎么能和别的女人做这种事情。”

    托马斯腾出手想安抚住安娜,不想这个向来柔弱地女人却少见地不肯就范,疯了一般和自己对抗。

    男人的耐心渐渐被耗尽了。

    他猛地将安娜摔在沙发上,牢牢地卡住她的脖子,想瓦解她的反抗。

    安娜满脑子只有丈夫和可拉长达数年的地下情和他那句“布莱恩夫人不缺人做”,这似乎把她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和粉饰太平完全击碎了。

    她借着肢体发泄着,一时间涕泪横流,哭嚎不止。

    托马斯英俊的脸孔开始扭曲了,但他不想让家里的其他人听见他们在客厅吵闹,抬手施了一个锁喉咒。

    他面目狰狞地从牙缝里逼出一字一句:“你这个废物,低贱的哑炮,竟然敢反抗我。如果不是我把你们母女从翻倒巷捡回来,你们今天比乞丐还不如。”

    博尔齐娅不知他施了什么咒,安娜的头发被不知名的力量抓住,拖着安娜跟随托马斯的脚步上楼。

    安娜被面朝下拖行在楼梯上,磕绊的阶梯磨得她脸上开始破皮流血,一束一束带血的头发往下掉。可她撕心裂肺的尖叫却全部被堵在喉咙里,只能无声承受着肉体的剧痛。

    博尔齐娅听不下去了,她想冲上去保护她的母亲,被爱德华紧紧拉住,只能用一双愤恨的眼睛盯着眼前施暴的男人。

    托马斯重重地拍打着她的脸:“小杂种,我供你吃穿,供你上学,是要回报的。如果你想反抗,我就让你母亲生不如死,你也看到了我的手段了。”

    博尔齐娅的脸火辣辣地灼痛着,可她到底看着托马斯用上了悬浮咒拖起安娜,目送两人进了房间。

    她这才松开紧紧握着的拳头,掰开爱德华的手。

    老管家叹了口气:“小姐,明天就要开学了,你早点休息,我等会儿会送药过去。”

    博尔齐娅强忍着眼泪点点头。

    壁炉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窗外的风雨却久久不停。

    博尔齐娅后来也没有听说过可拉&8226;兰森的任何消息。

    也许她在第二天被送进了圣芒戈,一个女人已经家无恒产,就这该么隐姓埋名地生活下去。

    可她总会不经意地想起那天触目惊心的红色的血和暴风雨下恐怖的悬崖。

    第5章 九又四分之三车站

    这一夜,布莱恩庄园里不知有多少人彻夜未眠,至少博尔齐娅肯定是其中一个。

    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整装待发了。然而她拉开落地窗帘时,满室的阳光并不能缓解她内心的阴冷。

    她提起箱子打开门,正好碰见端着餐盘正欲敲门的露西。

    露西的脸色也是睡眠不足的苍白,昨晚发生的一切超出她短短十六年人生的认知。于是她趁着整幢大宅尚在黎明中未醒时,偷偷溜到南边走廊尽头的客房,想看看昨晚的女客情况如何。

    昨晚,她和埃德加把她抬进房之后,双手和围裙全部被染红了。

    那位叫兰森的夫人情况应该很不好,可是当她发现客房里空无一人时,不禁打了个寒颤。

    睡自然是睡不着的,她只能溜进厨房,提前开始准备早餐,希望繁琐的工作能让自己忘了那些事。

    然而一反常态的是,主卧室的门一直静静关着。一众仆人用过早饭后,均各司其职去做杂事,爱德华先生也没有多余的吩咐。

    露西踌躇良久,准备了一份早饭敲开了小姐的门。

    不想,小姐似乎正准备出门。

    “博尔齐娅小姐,吃点吧,霍格沃兹的旅程可不短。”露西入内将托盘搁在桌上,一边勤快地开始滤茶:“当然,车上也有零食兜售,可都不便宜,也填不饱肚子。”

    博尔齐娅放下箱子,接过茶喝了一口,又坐下咬了口松饼,顿时觉得身上暖和了些。

    露西看小姐虽然没说什么,然而脸上略微满足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早餐时间就在难得的静谧祥和的气氛中度过,博尔齐娅让露西别站着,陪她一起坐着喝杯茶。

    “小姐,那可不行。”露西的手绞了绞裙子,虽然围裙是新换的,上面却仍然有刚弄上去的油渍。

    博尔齐娅摆摆手:“爱德华又不在,你守着规矩也没人看。”

    于是露西诚惶诚恐地坐下。

    “和我说说,霍格沃兹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露西一瞬间把局促给扔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很擅长回答这个问题:“霍格沃兹很远,小姐您得坐上一天的火车,到了那儿之后就能直接吃上开学晚宴,这可是我最怀念的。自从我毕业开始工作之后,可就不能时时都吃上这么好的伙食。”

    看到博尔齐娅戏谑的表情,露西不好意思地一笑。

    “下车之后海格会带着新生坐船,对了,他是霍格沃兹的守林人。然后跨越整个黑湖,就会看到一座很雄伟的城堡,那就是学校啦!”

    “那一定很美。”

    “可不是,小姐,不过我觉得白天比较漂亮。第一次在黑夜里看见的时候,除了新奇,我觉得还挺害怕的。”

    博尔齐娅哈哈笑了起来。

    “我特地看过《霍格沃兹&8226;一段校史》,书里说晚宴大厅的天花板施过魔法?”

    “没错,小姐,不过以后你天天都可以在星空下吃饭,就一点都不稀奇了。分院仪式可就只有一次,只可惜实在太快了。”

    博尔齐娅来了点兴趣:“哦?露西,你是哪个学院的?”

    “赫奇帕奇,虽然这个学院在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