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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个个都好坏 作者:央央
卷二 风光无限 第二十一章 心有所悟
榻上之人扶着额头,有丝不甚清醒:“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来了?”
“殿下,属下找了你整整一个晚上”
哦,昨晚跑那么快,原来是马不停蹄跑到这里来了!
“不要脸!”凌宇洛望着那青白的脸色,凌乱的床榻,呸了一口,扭头就走。
听得那骂声,齐越回过神来,从榻上跳下,一把拉住那正欲夺门而去的少年:“洛,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走,你听我说”
“齐越,放开我,你这个y贼,色魔,禽兽,午夜牛郎,一夜七次郎”凌宇洛甩手怒骂,无奈他抓得死紧,却是没法挣脱开去,一时怒气横生,忽又看见那仅着一条长裤的男x身躯,赤裎的x膛,强健的臂膀,呆了呆,更是拼了命地拳打脚踢起来。
“别打了,你打不过我的,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齐越皱眉,也不躲闪,任那花拳绣腿如雨点般朝自己身上袭来,随意比划几下,便是消去她的所有攻势。
“没什么好谈的!齐越,你放开,我不想呆在这里,这里太脏了,你也脏,别碰我,我一看见你就恶心得想吐!”想着方才在楼道上听到的那些声音,就如同喉咙里吞进了数不清的苍蝇,抚着x口,满脸厌恶望着他:“逛窑子,玩女人,亏我还一宿未睡担心你出事不要脸,真是不要脸,你把天机门的脸都丢尽了,我凌宇洛不要你这样的师兄,我今后再也不想看见你!”
“一宿没睡”齐越喃喃说道,眼底慢慢生出光彩来:“洛,你是不是在吃醋?”
“吃醋?哼,我会吃醋?”凌宇洛指着那地上横七竖八的女子,止不住地冷笑,“我吃她们的醋?齐越,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
“是吗?”齐越直直望着她,突然喝道:“吴雷,将这些女人都给我弄出去,你去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是,殿下!”吴雷如梦初醒,赶紧将地上的女子一个个架起出去,做完这些事情,便是依言关上了房门。
一见那房门关上,凌宇洛吃了一惊,赶紧一步过去,齐越哪里肯依,双臂一张,便是从背后将她紧紧抱住:“洛,别走,既然来了,我便不想放你走”
“齐越,你做什么!你”侧头与他理论,脸庞刚一过去,樱唇便是被他一口含住,揽过她的身子,翻转过来,热情吮吻。
他的长舌如此霸道,一来便是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的缠绵在一起,那双手臂更是扣紧了她的纤腰,g本不让她移动半分。
完了,那熏香的药x还在体内残留着吗,被他一吻,脑中又是昏昏沉沉,不知所措,那熟悉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无奈与心疼,隐忍与坚持,火一般的热忱,不能撼动的决心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头晕目眩,心跳若狂,那原本在他身上又掐又打的小手,渐渐变为抵上他的x口,掌心下光洁温热的触感,强有力的撞击起伏,无一不在提醒着她,自己与眼前之人肆无忌惮不顾一切的亲密行为。
他的怀抱,怎么可以这般温暖?他的唇舌,怎么可以如此撩人?骄傲如她,渺小如她,原来也是抵挡不了的
沉沦之际,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他把她当什么,是当作是昨晚与他火热缠绵的那些女人吗?
是了,他也是这样去抱她们,也是这样去吻她们,甚至,赤裎相待,抵死纠缠,就在这间屋子里,就在这张床榻上,享尽云雨之欢
“齐越,你混蛋!”朝着他的嘴唇重重咬了一口,血腥立时入唇,趁他吃痛退缩,双手用力一挣,一下子退到墙角,指着他,悲愤大叫:“二殿下,你看清楚,我是凌宇洛,不是那些你想上就上,上完就叫人拖走的女人!”
是的,这双手臂,抱过了别人,再来抱她;这张嘴唇,吻过了别人,又来吻她;这沾染了乱七八糟味道的身体,她不稀罕,绝对不稀罕!
眼眶之中的热意,铺天盖地般袭来,x腔里的愤怒,熊熊烈焰一般燃烧着,所有的疑虑,所有的委屈,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这一刻,如火山熔岩,完全爆发出来。
“洛,不是那样的,我对你,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齐越瞪着那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柔弱身躯,心中剧痛,慌乱喊着:“我怎么会把你当作那些女人,怎么会!这个时候,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凌宇洛摇头,使劲摇头,泪眼朦胧中,见得他一步一步过来,背抵墙壁,已经没有退路,那一片炫目的浅麦肤色,刺痛了她的眼,望着他,一字一顿道:“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齐越身子一震,低喃道:“相信我,昨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无耻的男人,敢做不敢当吗?”凌宇洛瞥他一眼,冷然道。
“我没有!昨晚我离开以后,一直走,一直走,忽然看到这里,我就进来了,我想过荒唐一夜,想过随便找个女人,但是我做不到,我不理她们,她们老是吵闹,我就点了她们x道,然后就躺在榻上想你,想了一个晚上,想我们在山上的情景,想我们吵架,想我们和好,想你在山坳里唱歌,想你第一次喊我三师兄,想你给我搽药,喂我吃饭,想你对我”顿了一下,又说道:“我整个晚上都睁着眼睛想你,我这几日都没睡过一个好觉,后来实在是j神不济,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合了眼,直到吴雷推我,我才发现你来了,跟他一起来了”
看了一眼那榻上破碎的长衫,颓然坐下,喃喃道:“我的衣服,被她们撕破了,但是一直都在我身上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脱下来仍在榻上,也许是我睡得迷迷糊糊,自己脱下来的,也许是早上出汗,太热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我知道,我说得语无伦次,漏洞百出,我编不出好的理由,说不来好听的话,但是,洛——”他抬头,目光灼热:“我发誓,我没有碰过她们!不论是清醒还是糊涂,我都绝对没有碰过她们!”
他有没有做过,关她什么事,为什么会泪水长流,一发不可收拾?
心里那么憋屈,那么刺痛,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脑子里面是一团乱麻,想不清楚,想不明白,闭上眼,咬着唇,顺着那墙壁,一点一点,慢慢滑坐在地上。
迷茫间,见得那颀长的身影慢慢起身,朝着自己走过来,在她面前站立不动,一眨不眨看着她。
眼前的光线被那高大的黑影完全挡住,微微仰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唯一能看到的是那一双眼,那么明亮,那么灿烂,如同天边全然点亮的星辰,也不知对视了多久,他的身形慢慢矮了下来,蹲在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洛”
见得他的动作,小手一缩,却是没能避开,下一瞬,便是被那温热的大手全然包裹。
他的动作,刚开始,还是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像是握着易碎的珍宝,渐渐地,逐步用力,越来越紧,握的那么紧,似乎要把全身的力气都融入她的掌心,抬眼望她,嗓音沙哑:“洛,我当时真是昏了头,才会走进这里来,我以为可以籍此忘记,但是不能!我想了一个晚上,也想通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以后我不再逼你,也不迫你,你自己好好想想,等你想明白了,你再告诉我,我一直等着”
凌宇洛怔怔望着眼前的男子,眼中的泪不停冒出来,刚要伸手去抹,他的大手已经抢先一步伸过来,长指拂过,勾去那纤长羽睫下的颗颗晶莹:“别哭,我会心疼。”
原来,这冰山,可以一下子说出这么多话,明明是那么冷酷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有这样温柔的神态,眼眸流转,波光潋滟,温柔得像一泓湖水,让人不知不觉深陷其中
深陷?不,不,她已经有了二师兄,两个人感情那么好,怎么能再对这冰山动心动情?
这青楼里,一定也有什么熏香迷香之类的物事,让她心猿意马,让她难以自拔
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的吗?
心底有个声音忽然冒了出来,狂热地叫着:凌宇洛,你是傻子还是笨蛋,明明不是这样的,你明明知道,还要再自以为是,还要再自欺欺人下去吗?
迎着他的目光,手指一动,就要主动握住,可是
——可是,牵了他的手,二师兄怎么办?
那个温柔多情的男子,怎么办?
她喜欢二师兄,又喜欢上冰山,怎么是好?那纪夫人说对了,她就是喜新厌旧,见异思迁,还应该再加一个,水x杨花!
啊,晕了,乱了,不能再想了,脑袋已经快要爆炸
心里烦闷得不行,都怪眼前这人,都怪他!
知道她心软,知道她好色,还故意来招惹她,实在是可恶
“都怪你,我心里已经有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齐越眼神一黯,叹了口气:“我哪里有来招惹你,当日明明是你先”
臭冰山,占了她的便宜还想狡辩,真是气死她!
心念意动,抱住那结实的手臂,一口咬下去!
齐越皱眉,忍住那突如其来的疼痛,静静看她。
咬他,咬他,用力咬他,把方才一进屋的所有愤恨与失落全部还施在他身上,让他也尝一尝这难受的滋味!
樱唇张开,含住那坚韧紧致的皮肤,银牙收紧,用力,再用力,等待着他的叫唤,他的求饶
屋子里如此安静,悄然无声。
呃,咬这么久,这么重,这冰山没痛觉吗?
怔怔松口,看着那手臂上的深深齿印,已经破皮了,微微渗出血丝,忽然醒悟过来,她在做什么,她居然去咬他,像个争风吃醋的泼妇一样去咬他?
在那含笑纵容的目光之下,涨红了脸,呐呐道:“你别瞪着我,我打不过你,我至少可以咬——”
“再咬几口不?”齐越直直看着她,将另一只手臂又伸到面前。
还咬,当她是小狗吗?
凌宇洛收回手,别过脸去,恨恨道:“不咬了,你昨天都没洗澡,说不定前天也没洗,脏死了——”说到这里,一下子愣住,脑子进水了不是,看这话暧昧的,好似他洗了澡,她便可以继续咬似的
跟他,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咬也咬了,越来越亲近,跟上了瘾似的,她还怎么有脸去见二师兄?
心里一阵慌乱,推开他,急急跳起来,胡乱在脸上抹几下,擦去泪珠,平复下心情:“我要回去了!”
再不出去,那侍卫吴雷还不知会怎么想呢,两个大男人关在房间里面做什么!
还有,吴风和御神卫的弟兄找不到她,回去又该向齐愈汇报,说她玩忽职守,钻进红袖楼就没影了。
回去,清醒下,好好想想,这乱七八糟的感情,想想到底怎么回事,喜欢谁,不喜欢谁,如此简单的事,怎么会被自己搞得如此复杂!
她是现代人啊,何时变得这般扭扭捏捏,何时被这些古人同化了?
“我送你回去。”齐越跟着立起。
就他这样,送她回去?
凌宇洛此时已是恢复了常态,一挑眉毛,朝他上下打量,啧啧两声,道:“就你现在这幅尊荣?出去还不给那些女人生吞活剥?”不能否认,这个冰山,身材该死的好,很有做牛郎的潜质,方才骂他还真没骂错!
等等,她刚才还骂了一句什么来着,一夜七次郎?
哈哈哈,她骂他一夜七次郎,简直笑死!
幸好,他没听懂
咬着嘴唇低下头去,双肩抖动,脸上笑开了花。
“笑什么?”看着那少年终于收住眼泪,逐渐绽放的笑容,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来这地狱与天堂,真的仅是一步之遥。
“没什么。”凌宇洛又瞥他一眼,哼道:“暴露狂,还不去弄身衣服来穿上,你那身材,丑死了!”
“是么?”齐越闻言轻笑:“我怎么记得,有人当初在山上还偷窥我们洗澡呢,当时是谁傻傻站在浴室外面,看得眼珠子都不动了”
“齐越!”凌宇洛被说中糗事,气得不行,一拳朝他打过去。
齐越双掌格住,笑道:“怎么,心虚了?”
“我那是看二师兄和四师兄,可不是看你,你少得意!”
“那你为何偷偷”齐越看见少年面红耳赤的模样,咬唇笑道:“算了,不拿这个来威胁你”
奇怪了,难不成她还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吗?
凌宇洛正要追问,又听得他召唤吴雷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崭新的衣衫便已经送进来。
吴雷进来见了她,眼神略有闪烁。
凌宇洛会意,一把拉住他:“吴侍卫,你是不是看见了你哥哥?他还在不?”
吴雷点头:“他到处找你,这会已经走了。”语毕,便是朝齐越行礼退下。
看样子,那兄弟俩已经碰过面了。
凌宇洛走过去,将窗户开了半扇,往窗外瞧了一阵,没有再看到御神卫的身影,这才转过身来,面对着已经穿好衣服的齐越。
“你不是和吴雷一起来的?”齐越有些反应过来,脸色一僵:“你到这青楼来做什么!”
瞧这男人,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呢,他都能来,她为何不能来?
凌宇洛了脸颊,笑道:“我来做什么,当然是来找乐子了!我长这么俊,指不定有姑娘拿银子倒贴我”
“胡说!”齐越笑骂道:“在不说实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便是一个箭步过来。
“三师兄!”凌宇洛赶紧后退一步,说笑道:“别那么瞪着我,我说”
看他一眼,拉了张凳子坐下,正色道:“大皇子齐诚与兵部王大人在红袖楼密谋,齐愈不知哪里得来消息,派御神卫前来缴获证据,谁知吴雷抢先一步进来,打草惊蛇,齐愈一气之下回g去了,我们便留下来看看情况。”
齐越闻言一怔,接着便是哈哈大笑:“齐愈心太急了,王庆峰是个老狐狸,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让他抓住把柄,不过,这个事情他多半又要算在我头上,看来我要小心些才行。”
“你们这些皇子殿下,成天争来斗去,真是麻烦!幸好,你不是太子,要不将来更烦”
“险些就是了”齐越低语一句,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得意地笑。
“你说什么?”凌宇洛没听清楚,又问一句。
“没什么,我们走吧。”齐越牵住她的手,柔声道:“上回在画舫上欠你一顿饭,今日补上如何?”
是了,不说还好,一说到吃饭,这肚子就咕咕作响了。
凌宇洛眉开眼笑:“去哪里吃?”
“天恩客栈,那里的厨子,是全京城最好的”
刚一出门,凌宇洛便是停住脚步:“我们分头出去,齐愈说了,我是他的人,不能跟其他势力走得太近。”
“什么他的人,他做梦”齐越咬牙道:“我会再去找他,我一定把你要到我身边来!”
正说着,吴雷在一旁小声说道:“殿下,那几名女子的x道”
哈哈,天机门的机门点x手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解的!
“三师兄,你就慢慢给美人们解x吧,我先行一步, 咱们在天恩客栈碰头便是,我们顺便也来比试一下轻身功夫,看看退步没有——”凌宇洛一说完,便是一溜烟跑了。
背后是齐越的低笑:“别得意,我一定追上你!”
追上她?
忽然之间,心又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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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风光无限 第二十二章 绝世风华
四月初三,是金耀国惠阳帝齐天佑六十寿诞。
这一日,风和日丽,金耀都城楚京城中牵红挂绿,张灯结彩,各处景致皆是焕然一新。
金碧辉煌的金耀皇g,更是装扮得雍容华美,富丽堂皇,各国宾客云集,王公大臣聚会,朱红地毯之上的繁威寿宴,从宣武正殿一直摆到了御花园,觥筹交错,人身鼎沸,显得热闹非凡。
到了晚上,月华玉照,g灯高悬,殿前广场歌舞升平,惠阳帝齐天佑端坐南端高台龙座之上,明黄蟒袍,仪表威严,太子齐愈与皇后郑氏分列一左一右,二皇子齐越与三皇只齐诚位于一旁,其他妃嫔美人与皇子公主则在更为远离之处。
高台龙座的旁边,设有嘉宾席位,依次是水月国皇帝樊子奕,以及潋滟娉婷二位皇室公主;火象国皇帝端木清远,大将军颜青;风雷堡少堡主秦易之。
广场的东西两侧,坐满了金耀国的公将相与文武大臣,个个谈笑风生,春风得意,往后两排,则是坐着二品以上官员的家眷,能够参加这般g廷盛宴,皆是喜不自禁。
夜幕降临,只听得一声清啸,一人放声高喊:“我主圣上,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
鼓声阵阵,锣声震天,万千壮士从四面八方齐声高喊,一声高过一声,一浪盖过一浪:“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
“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
“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
但闻那声音雄浑,气势恢宏,豪情壮怀直冲云霄,与此同时,一道艳红火光冲天而起,在空中绚烂炸开,无数道缤纷烟花随之绽放,犹如繁星飞泻,光彩万千。
顶上是火树银花不夜天,底下一队舞姬踏着鼓点,翻翻而来,大红纱衣,身形曼妙,手中所持却不是寻常绸带舞巾,而是金色折扇,乐音响起,无数只纤纤素手整齐翻动,纱衣翻飞,红波涌动;扇面展开,金光灿灿,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变幻,都是流光溢彩,异美炫目,世间最艳美的朱红,与最明亮的金黄交织在一起,营造出无与伦比的视觉盛宴!
这等美景,只看得殿上人众心思激荡,纷纷鼓掌,惠阳帝齐天佑更是龙颜大悦,侧头笑道:“这回宴会的开场实在新奇独特,愈儿甚是用心,辛苦了!”
“能博得父皇开怀一笑,能使得各国宾客刮目相看,是儿臣的荣幸,儿臣不觉辛苦,只觉光荣。”齐愈微微笑道。
郑皇后看他一眼,温和笑道:“愈儿手下是不是又招募了什么能人异士,说出来让本g也见识见识?”
齐愈垂头道:“回母后,也不是什么能人异士,不过是儿臣手下的一名侍卫,给儿臣出了几个点子”
一听得那侍卫二字,坐在齐愈身旁的三皇子齐诚便是面上一冷,着脸颊,恨声道:“皇兄的御神卫近日越来越放肆了”
“是么,多谢皇弟提醒,我一定严加管教。”齐愈轻描淡写说了一句,目光回到场上,一听得那鼓点变幻,便是开口笑道:“三皇弟一提到御神卫,他们的表演便开始了,父皇请看,儿臣方才提到的,那名给儿臣出谋划策的少年侍卫,便是在这表演的队列当中。”
说着,瞥了一眼坐在郑皇后身边的二皇子齐越,奇道:“二皇弟今日怎么闷声不响,莫非有什么心事不成?”
齐越转头过来,看他一眼,淡然说道:“多谢皇兄关心,我一心欣赏表演,无暇顾及其他。”那关心二字,咬得极重,直听得齐愈目光闪动,笑容更甚。
“御神卫的表演?朕倒是要好好看看”齐天佑说道,显出浓厚的兴致来。
此时,场上舞姬已经尽数退下,忽然之间,辉煌灯光瞬间尽数熄灭,广场之上一片黑暗,仅有桌上红烛燃亮,摇曳生辉,万籁俱寂,一丝微弱的箫声隐约响起。
只听得哗的一声齐响,场下一片雪色银亮全然铺开,二百余名银衣男子挺直静立,佩刀出鞘,持刀向天,个个神情肃穆,面色冷峻,端的是英姿飒爽,微风凛然,那银衣之上不知贴上了什么物事,虽是身处暗黑之中,却是银芒闪耀,万众瞩目。
鼓点齐聚,欢声雷动,一面巨型大鼓被数人抬了进场,行至正中,缓缓放下,箫声渐渐尖锐高亢,队列中,一个秀挺矫健的身影蓦然跃起,几个优美的空中翻腾,如鲲鹏展翅一般,便是上得那大鼓中央,持刀负手而立,清朗吟道:“我自持刀朝青天,倒海翻江卷巨澜,奔腾急,万马战犹酣!”
随着那击鼓的动作,场下众人动作一致,齐声高喝:“奔腾急,万马战犹酣!”
那银色人影本是背对大殿而立,待得众人声音过后,潇洒转身,朝着大殿高台抱拳行礼,缓缓抬头,一眼望去,只听得殿上各处低呼之声此起彼伏,男声女音竟是夹杂不断。
此时各处灯光重新点燃,场上场下一片明亮,但见那鼓上之人竟是一名丰神俊秀的少年,银装素裹,玉带飞扬,对着那无数惊诧的目光,毫不畏惧,眼波流转,翻然一笑,带着炫目的光采与说不出的风情,手腕一抖,将钢刀甩得笔直,光影交错之间,虎虎生风,舞动起来。
随着他的带领,众人随之持刀踏步,喝声阵阵,步伐整齐,动作统一,一招一式间,年轻男子的阳刚之气,满腔热血,全然展现在这一套c刀步法上。
“愈儿,朕真是越来越惊喜了!十万分的惊喜!”齐天佑望着那场下,喃喃说道。
齐愈微微张嘴,亦是瞠目低语:“儿臣只看过一次,并未想到有这样的效果”他看的那一次,那少年因为开小差而受罚,被罚跑了五十圈,还被罚了月俸
“是他,就是他!”齐诚一拳击在桌上,语气忿恨,目光却是丝毫不离。
齐越一眨不眨望着那个光彩夺目的身影,握紧了手中的酒杯,明波流动,柔情欲滴。
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屏住了呼吸,所有的目光都胶着在场上,赞叹与惊讶,迷乱与狂热,还有那不顾一切的决心
这是一场令人震撼到极致的表演,不若以往宴会上舞刀弄剑,饮酒作乐的软弱作势,刀光过处,惊天动地,金耀男儿的刚强与豪情尽数展现,尤其那领队的少年,静如处子,动似蛟龙,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姿态,舒展大气,刚柔并济,更加完美地诠释出来,举手投足间,天资卓越,风华绝代!
贵宾席位之上,一人紫衣玉带,眼往场下,眸光惊艳,兴趣盎然:“这个少年,他是谁?”
“皇兄,我与娉婷在二殿下那里见过这人,他是二殿下的师弟”女子娇柔的嗓音响起。
另一处,身着玄色衣衫的短须男子朝近旁之人斜睥了一眼,道:“老二,你真是有福。”
那被称为老二的男子微微一笑,声音传来:“我也是这样认为。”
短须男子微微叹气,再转头回来,却见身边之人剧烈颤抖着,目瞪口呆,摇摇欲坠:“怎么会,怎么会如此相貌?老天,他是我的,是我的”
他吃了一惊,赶紧一把扶住:“皇上,你怎么了”
场上的表演,已经接近尾声,银装少年衣袂飘飘从上方跃下,重归入列,一声拉长鼓响之后,众人收刀住势,行礼之后,列队步出。
殿上观者呆了下,如雷的掌声喝彩声不绝于耳,长久不断,惠阳帝齐天佑更是站立起来,击掌长笑:“强我民众体魄,振我金耀国威,实在是让朕热血沸腾,愈儿,你这个御神卫,极好,极好!”
当今圣上皆是如此赞誉,那广场两侧的文武大臣更是看的痴迷,叹为观止。
其间,一名儒雅男子望着那队伍步出的方向,呆呆站立,默然不语。
肩上被人重重一拍,回头一看,轻声唤道:“娘”
“傻儿子,娘知道你舍不得,怎么对眼的媳妇,娘更是舍不得,没关系,咱有信物为证,咱才是正主,娘一定帮你把人夺回来”
下场之后,梳洗换装,一炷香的时间,便是神清气爽,重新回到宴会之上,众人的银衣皆是汗湿,此时都换了一身紫红劲装,个个j神抖擞,站在场边观看余下节目。
“凌五,你这回可是出尽风头了,我方才听得那些太监g女都在说,把你说得跟神仙下凡一样!”一名御神卫的弟兄走过来,羡慕道。
“谁叫你姿势那么难看,叫你飞起来跳上那大鼓,你却是踩在鼓沿上险些摔一跤,吴大哥不选你,怪的了谁?”凌宇洛嘻嘻笑道。
只要她愿意,要在这古代出出风头,那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不就是个歌舞晚会吗,于她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随便几个主意,一点策划,就把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可惜没有现代舞台的声光影控制技术,否则她会让那些人看得眼珠子都掉下来。
这齐愈也真是稳得住,老早就帮他出了这些扯眼球的点子,一直暗中准备,蓄势待发,直到今晚g宴才正式亮相,但是这效果应该还不错,嘻嘻,她这个策划主创,不知会因此得些奖赏不?银子哦,大把的银子哦!
吴风转头过来,瞅见少年眉眼弯弯的模样,笑道:“凌五,你在那里偷笑什么?”
“没,没什么!”凌宇洛抬眼望望那殿上的嘉宾席,奇道:“那坐在水月国两位公主中间的,是水月国的皇帝吗,怎么如此年轻?”
吴风朝上看了一眼,道:“这是年前即位的新皇,据说那老皇帝重病不愈,已经归天了。”
凌宇洛哦了一声,又问道:“那火象国颜青大将军身旁之人,是火象国的皇帝么,怎的还戴着个半边面具?”
“据说这位皇帝十余年前遭受过一场劫难,面容被毁,因此在人前便是戴着面具,已经戴了多年了,也有传言说这是火象皇室的传统,皇子在束发之年便是要戴上这样的面具,大婚之夜由对方亲手摘下”
“若是终身不娶呢?”凌宇洛笑道。
“终身不摘。”
凌宇洛瞪大了眼,自顾自选择了相信第二种说法,再望望那席上那不知容貌的面具男子,瞥见那顶上有些斑白的头发,喃喃道:“真可怜,看样子要当老处男了。”
一言既出,身旁之人皆是闷声而笑。
笑什么笑,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原想这古代皇帝应是何等威风,何等享福,没想到也有这样可怜的面具男,终身不娶
想着便是朝那席上又望一眼,却见那火象皇帝伏在桌上一动不动,颜青满面焦急,不住摇晃,不一会,便有御医打扮的人等背着药箱匆匆奔过来,场面略显混乱,又见这边金耀帝后与皇子殿下也是起身张望,颜青抱拳行礼,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便是架起那火象皇帝,与御医一道离席。
“出了什么事?”几名太监从场下急急经过,吴风一把抓住其中一人,问道。
那太监呐呐道:“好像是火象皇帝旧疾发作,送到太医院诊治去了。”
吴风点了点头,便是放他离开。
再转头过来,却见那少年抚着x口,面色苍白,不禁低呼一句:“凌五,你怎么了?”
凌宇洛蹙眉,摆了摆手:“忽然有些不舒服——”最近几日烦心的事情太多,也许是睡眠不好吧,方才竟是出现一阵从未有过的心绞痛楚,喘了口气,道:“吴大哥,我回去躺会,能帮我给太子殿下告个假”
应该是许久不曾练习本门吐纳功夫的缘故,进了皇g之后,这天机门的武功都尽数落下了,下回见了师父,一定被骂死
“你们两个,扶凌五回去!”吴风面露忧色,招手唤来两名御神卫的弟兄。
“不用了”凌宇洛正摇头,忽然听得乐声停歇,有司仪太监高声唱礼,原来是宴会结束,惠阳帝齐天佑携太子齐愈,与诸位贵宾一行移驾御花园,赏月饮酒,共商要事。
看着那高台之上人等尽数离席,凌宇洛心中一宽,打起j神,随着众人跪拜行礼。
礼成之后,刚站起身来,一名暗红身影匆匆而来,却是那司仪太监,到得跟前,高声唱道:“皇帝陛下有旨,宣御神卫凌五速速到御花园见驾!”
不是吧,当今皇帝,冰山的老爹要召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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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风光无限 第二十三章 冤家路窄
凉风习习,花香幽幽,月色溶溶,有g廷乐师隐在一角,琴声袅袅,尽数融在静谧夜色之中。
凌宇洛随那司仪太监一路疾走,进得御花园,没走几步,那太监在一处长廊停步,转头道:“你先在这里候着,切不可随意走动!”
凌宇洛双手抱拳,点头称是。
司仪太监匆匆而去,只留下她一人静立等候,听得那飘渺琴声,无聊之极,几乎就要沉睡过去。
也不知等了多久,估计至少也是将近一个时辰,才见得一行人等从花园深处缓缓步出,依稀见得那明黄绛紫,珠光宝气,显出尊贵非常的身份来,见远近之人尽数跪下,便也是跟着动作,垂头默然。
那一行人慢慢从身前走过,行至她的跟前,脚步都是纷纷放缓,凌宇洛伏在地上,自然是不敢抬头,忽闻一阵低低的笑声响起,近处有人说道:“太子殿下的御神卫,享誉三国,今日一见,可真是名不虚传啊!”
齐愈的声音跟着响起:“樊皇陛下过奖了,只是小打小闹,不足挂齿!”
哦,是那个什么水月国的年轻皇帝,先前隔得远,只见甚是年轻,也不知是何等相貌,心想他那两位公主皇妹都是十分美丽,这做哥哥的,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正想着,又听得有几人走了过来:“少堡主,这边请!”
这略显年迈的浑重声音,应该就是她等下要见的金耀皇帝了,冰山的老爹呢,想到当日与冰山在画舫上争执姓氏真伪之时,险些脱口而出的那句“莫非不是一个老子”,此时却是忍俊不已。
接着,一个温厚男声响起:“今晚盛宴举世瞩目,易之真是大开眼界,三生有幸!”
是二师兄!
心中一喜,小心抬眼一瞥,正好对上他投s过来的目光,一触之下,见得他唇边一抹微笑,赶紧低头,很是欢喜。
自己这两年武功进步神速,方才在场上也是卖力表现,他这个启蒙老师,也是面上有光吧!
一行人等却也不予停留,慢慢朝那御花园门口走去了。
又跪了一会,待得人声散去,那司仪太监过来称道:“走吧,皇帝陛下在那边亭中等着见你呢。”
凌宇洛当即站起,弹一下衣摆,跟着他来到不远处的凉亭前。
见得两人端坐亭中,气势非凡,周围g女太监忙碌穿梭伺候,也不迟疑,便是对着那正中之人跪拜下去,口中称道:“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起来说话罢。”齐天佑呵呵笑道。
凌宇洛依言谢恩站起,但见眼前之人一身明黄龙袍,相貌高雅,仪表庄严,周身散发出不可一世的帝王气势,那目光过来,朝她从上到下打量,不知怎的,心中微微不安起来。
这个皇帝,怎么老是盯着自己,面露异色,一言不发?
旁边的齐愈见此情景,凑上前去,问道:“父皇,怎么?”
“没什么。”齐天佑摇头,看了下那挺直站立的少年侍卫,温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氏?家中尚有何人?”
“回陛下,卑职凌五,家在沧县,早年父母双亡,也无兄弟姐妹,只余一人。”
“哦,你父母都不在人世了”齐天佑嗯了一声,又道:“凌五,你的功夫很好,方才朕又听愈儿说,你在路途上曾几次相助,还救过他的命,今日又是在g宴上表现出众,真是后生可畏,前途无量!方才那场表演,令得朕大开眼界,也觉得在各国宾客面前长脸得很,国体生光!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尽管提出来!”
奖赏?若是放在以往,她一定是当仁不让地讨要银子去重建天机门,可是这个事情已经被那几位师兄包揽,那天在天鹅客栈听齐越说起,灵山之上即将破土动工,一片热闹红火景象,也不用她c心了。
既然是皇帝亲口许下的奖赏,自然要好好把握,不能随随便便要个东西就作数。
“谢陛下恩典,卑职一时没有想好,这个奖赏,可否延期执行?”
此话一出,齐天佑愣了下,便是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朕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赏赐延期之说法,既然如此,朕答应你,给你一月期限,好好想出个你喜欢的奖赏来!”
凌宇洛大喜过望,赶紧行礼谢恩。
齐愈也是笑道:“既然父皇都要奖赏你,我这做主子的也不能太小气,御神卫不断发展壮大,吴风一个人管不过来,你便去帮他分担一些吧,这副总管一职,除你之外,我想不出第二人选!”
“殿下?”见得他点头微笑,凌宇洛有些呆愣,回到京城不过数日,就升官了?可是她没这个心理准备啊,做个小小侍卫就好,不动脑袋,乐得轻松;不过也还好,是副职,有什么事情,上面还有人撑着
正暗自庆幸,忽然听得齐愈又道:“别在意这只是个副职,等吴风带你一阵,内外熟悉之后,我便会调他去往别处,这御神卫就全权交给你罢!”
我的天,泥足深陷了?这g门一入深似海,她是踏进海底爬不出来了么?
心中忐忑,当着皇帝的面,也不好拒绝,勉强行礼称谢。
齐天佑瞥了齐愈一眼,淡淡笑道:“兵部王大人一直囔着人才欠缺,要不让凌五”
“父皇!”齐愈轻声唤道,皱眉摇头:“凌五还是留在儿臣身边吧,父皇当年答应过儿臣的”
“是,朕答应过你,不动你的人,好吧,就按你的想法去做!”齐天佑面色一冷,长叹一声,便是负手离去,一旁的太监赶紧跟上。
“恭送父皇!”
行礼过后,齐愈转身过来,见那少年还立在原地发愣,一挥手:“走吧,跟我回去。”
凌宇洛见他忽然面色冷冽,也不敢多言,跟在后面疾步紧跟。
“凌五,你今日表现甚好,让人打开眼见,实在给我太大的惊喜——”走到一处僻静地,齐愈便是停住,沉声道:“我真怕,我有一天会舍不得放开你”
“殿下?”凌宇洛倏地站住,面露不解,不是说不让她去兵部,执意留她在他身边吗,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走吧。”齐愈却不再说,继续前行。
这个太子殿下,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她当侍卫只是为了好玩,这一年之期一过,十有八九便是要潇洒离开的?
呵呵,伴君如伴虎,这是至理名言,即使他现在还不是皇帝,她也必须谨慎行事,留足后路才是。
两人默默不语,一路前行,刚走到坤夜g门口,忽然听得前方一阵细微的说话声,似是有人在争执什么。
“七公主,七公主,天已经很晚了,让奴婢陪你回g去吧,不然让皇后娘娘知道了,一定会怪罪的!”
“你自己回去,我不回去,我要去找太子哥哥,我有话想问他。”
“公主,跟奴婢走吧,太子殿下兴许已经就寝了”
“不行,我不回去,我今晚就要问清楚,你不懂,我没有多少时日了!”
咦,这什么公主的声音,有丝熟悉呢,仿佛在哪里听过?
凌宇洛放慢脚步,正蹙眉思索,却见齐愈朝着那发声之处迎了过来,口中叫道:“是萱儿么,你在这里做什么?”
“太子哥哥!”一名g装少女含泪奔了过来。
齐愈一把将她揽住,柔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是谁欺负你了吗?说给我听听,我一定帮你报仇!”
那小女摇了摇头,随后又轻轻点头,眼泪朦胧,嗓音呜咽道:“太子哥哥一定要帮我,去给父皇母后说说,我真的不想”抬起头来,忽然瞥见齐愈身边的少年,身子一震,嘴巴张得大大的,颤声道:“是你”
“是我。”凌宇洛苦笑,无奈抱拳道:“参见公主殿下!”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就把她碰见了,还竟然是当今圣上的七公主!
那七公主一眨不眨望着她,凌宇洛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暗道,这凶悍丫头,那日在静居寺被她打了一巴掌,脸颊上肿痛了好几天,这回仗着尊贵身份,还不知道会怎样发飙呢,真是悲惨,怎么就把她给遇上了!
“萱儿和凌五认识吗?”齐愈见得两人的奇异表情,不禁问道。
“我怎么会认识他这样的,这样的人”七公主听得那凌五二字,骤然一愣,问:“太子哥哥,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凌五啊,今日在父皇g宴上大显身手,出尽风头,你难道没有看到吗?”齐愈笑道:“别看他如此年轻,已经是我御神卫的副总管了!”
忘了,身份暴露了,麻烦来了
凌宇洛暗暗叫苦,面上却是满脸堆笑:“殿下过奖了。”
“你既然名叫凌五,为何那日在静居寺还骗我说你的名字叫沃项功?怪不得,后来我一说起这个名字,那些g女们都是笑,我问你,你是不是经常用这个名字去骗人?”
“沃——项——功?”齐愈沉吟着,若有所思。
“那个,那个,不是,我没经常用,极少用的”额上冷汗涔涔,瞥见齐愈心有所悟,似笑非笑的样子,更是着急,这一句戏言,却让那刁蛮公主信以为真,这个主子会不会护妹心切,将自己一顿好打?
果然,齐愈沉声道:“好了,凌五冒犯公主,罪大恶极,交由我来处置,萱儿你放心,我一定将他重重责罚,严刑拷打——”
“不要——”七公主叫了一声,咬唇道:“当日我也有错,我已经责罚过他了,太子哥哥就不用再处罚了,只要他向我道歉,从今往后不会再犯,也就是了。”
话音刚落,凌宇洛已是双手抱拳,脱口而出:“凌五抱歉得很,谢公主殿下宽宏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道个歉而已,身上又不会少斤r,便能化干戈为玉帛,实在划算。
“我哪是什么大人?”七公主扑哧一笑,看向齐愈,道:“太子哥哥,我回g去了,改日再来找你”
“好吧,早些回去,省得母后担心你。”齐愈含笑道。
七公主点点头,又忍不住朝那少年侍卫望了一眼,道:“凌五,你好自为之,若是再欺负我,我定不饶你!太子哥哥也不会饶你!”
“不会了,绝对不会了!”凌宇洛赶紧说道:“我自会离公主远远的,绝对不会惊扰公主玉驾!”对这刁蛮公主,自然是避而远之了,难道还会主动去招惹吗?
“你!你这坏人!”七公主气得一跺脚,转身跑开了。
“我怎么又成了坏人了?”凌宇洛耸了耸肩,这些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真是小心眼,麻烦,实在麻烦!
“凌五!”背后一声轻唤。
“是,殿下!”一转头过去,额上就挨了一记!
“你这小子,沾花惹草,处处留情,这调戏女孩子,居然调戏到我皇妹这里来了,你知不知道萱公主是皇后娘娘所出,身份尊贵,哼哼,沃项功,什么相公不相公的,你是想当驸马爷吗?”
“属下不敢!那只是一句玩笑话,请殿下明察!”
“谅你也不敢!”齐愈哼了一声,道:“这回就算了,你也给我规矩点,记住自己的身份,安分守纪,别那么多花花肠子,我可不想帮你收拾什么烂摊子!”
“是,殿下!”凌宇洛又是鞠躬,又是行礼,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她哪点不规矩了,花心么,倒是有一点
回到小院,众人已经睡下了,鼾声此起彼伏。
那小白一见她回来,吱吱喳喳,兴奋异常,凌宇洛生怕吵醒众人,赶紧抱它出去,跃上院中那颗最高的庭树,与它追逐一番,方才着它的脑袋说道:“我知道最近太忙,冷落你了,好在这皇帝寿宴已经结束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小白听得似懂非懂,搂着她的脖子呜呜作声,忽然间,一个声音加入进来,温润笑道:“就只冷落了小白吗,还有我呢,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二师兄!”凌宇洛惊喜立起,奔过去,刚去得几步,脑中忽然浮现出另一双深情的眼眸:“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告诉我”
不知不觉,脚步犹豫了,她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想明白,这个时候,实在不想见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抱起小白,背过身去,低声道:“二师兄,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去睡了”
没等跃下树去,手臂已是被他抓住,轻轻笑道:“为什么躲我?”
“我没躲你呀,你多心了。”咬着嘴唇,身子僵硬着,没有任何动作。
“还说没躲我,这么多天,也不见你来找我,害得我每天晚上都在清歌小筑门口转来转去,我那随从都以为他们主子得了梦游症!”秦易之看她一眼,凑到耳边,低语道:“是不是怪我没主动来找你,看看,我这不来了么?”
“二师兄,我”他的眼神那么专注,他的声音那么温柔,让她无处可躲,被他轻轻一带,便是跃进了他的怀中,那手中的猴儿挣脱开去,一溜烟跑掉了。
“小洛,你怎么回事,你不想我么,不喜欢我了么?”感觉到怀中之人的异样,秦易之微微皱眉,眼神暗淡下去:“我以为,我们已经定下来了”
定下来了?
是了,在山上的那个夜晚,那么美丽的夜晚,那么深情的一吻,她与眼前的男子,如此一吻,情思笃定,她还在迟疑什么?还要犹豫什么?
冰山,对不起了
“你们皇帝的寿宴已经结束,我过几日便要回磷州去了,你好好保重”秦易之松开了她,轻叹一声,便是要跃下树梢。
他,要走了?
凌宇洛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还记得吗,那回你生病,我给你煎药,你对我说你长大了”秦易之的声音,从那枝叶深处飘了过来:“这两年,我一直想着这句话,每次都想得那么欢喜,小洛,你长大了,身边的人多了,便不再惦记二师兄了”
“不是,,我不是!”她错了,真是错了,她明明喜欢二师兄的,她答应过代替睿儿一直陪着他的,怎么可以不顾承诺,出尔反尔!
冰山,对不起了
朝着那迎风伫立的身影,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二师兄,别走!”
“小洛,嫁给我,好不好?”秦易之张开双臂抱住她,忽然说道。
凌宇洛惊愕抬眼,啊,他说什么,嫁给他?
秦易之点头:“我等不及了,我怕夜长梦多,我早些娶你过门,好不好?”
不好,当然不好,十分不好!
可是,一看到那恳求的眼神,不知怎的,心中歉疚,鬼使神差,就点了头:“好。”
“小洛,我的小洛,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那一吻过来,她头一偏,便是落在发际眉间了。
冰山,对不起了
脑中昏昏,脚步软软,慢慢走回屋,坐在榻上,尚有一丝怔愣,她方才竟答应了二师兄的求婚?
“小白,我”唤了一声,那猴儿却不理她,自顾自摆弄着手里的物事,闪闪发光。
凌宇洛瞟了一眼,目瞪口呆,下一瞬,便是扑了过去,一把抓过来。
老天,是那只盒子,就是那只装着桃木牌的盒子!
手不住发抖,颤声道:“小白,告诉我,方才是谁,是谁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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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风光无限 第二十四章 失魂落魄
午膳过后,有丝闷热,蝉鸣之声尽数响起。
吴风一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那少年独坐在榻上,握着一只长形盒子,一副落寞困惑神态,不禁道:“凌五,才升了官,有挪了睡觉的地方,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一整天都是愁眉苦脸的?莫非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凌宇洛抬起头来,是了,今日齐愈不仅当众宣布了她的升迁一事,还专门在小院之中辟出了一间内外相连的厢房,作为这正副总管的独立寝室只用,也算是变相的福利吧,使得那兄弟都是艳羡不已。
“我哪有,殿下如此抬爱,我自然是十分满足。”将盒子收在枕下,便是搂住那猴儿,仰面躺了下去,懒懒打了个哈欠:“好困……”
“昨晚被皇上召见,兴奋得睡不着觉吧?看你那瞌睡样——”吴风笑道,“好了,我出去了,这会也没什么事,你就好好补个眠吧。”
等到房门关上,凌宇洛重新睁开眼,又从枕下将那盒子抽了出来,握在手中不住摩挲。
就是这夜光宝盒,这里面装着的那块桃木牌,将她从现代带回了古代,从此人牌分离,盒子也是不知去向,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机缘巧合上了灵山拜师学艺,与师兄们相遇相知。
昨晚跟小白比划一阵,已经知道了这送还之人,是冰山……
冰山,竟然是冰山!
是了,两年前他们下山那日,天还没亮,他便是失了踪影,害的另外两名师兄一阵好找,结果他却是捧着几颗草莓回来,那师傅练功的石壁山洞,不是正好在去后山采摘草莓的必经之路上吗?
可是,当日他出于什么动机,要取走这盒子?
自己那般急着询问,他都一直没有做声,而现在,又是因为何种原因,忽然送还回来?
难道,跟昨晚二师兄的到来有关吗……
——昨晚的求婚,他都看见了,也都听见了?
又是翻来覆去,一夜难眠,却哪里是因为皇帝的召见,而是因为……
颓然坐起身来,托着腮,看着那猴儿,轻轻道:“小白,我嫁给二师兄做媳妇,你说到底好不好?”
那猴儿瞅她一眼,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猴爪伸出来,着下巴,不住往下抹。
凌宇洛看了半晌,依稀可是见扶须的动作,知道它指的是面上留须的大师兄颜青,不觉苦笑:“你这臭猴儿,一心向着你的主子,但是我不爱他呀,我爱的人是……是…”
是谁,她爱的那个人,他是……
怔了怔,她爱二师兄啊,爱他的温柔,爱他的沉稳,爱他的用心呵护,爱他的无悔深情,他们两情相悦,彼此心仪,不应该在一起吗?
二师兄,她爱他,她会嫁给他,这盒子就只留着做个纪念,不去想桃木牌了,嫁他,嫁他,嫁他……
“你说,我嫁给二师兄,那个冰山会不会很生气,很伤心?”抱着那猴儿,又是喃喃作声。
事实上,昨晚他就该生气了吧,他夜能视物,耳力灵敏,自然什么都看见了,也什么都听到了。
冰山,他生气了,伤心了……
握着这曾经梦寐以求的盒子,非但没有感到开心,反而觉得莫名心烦起来。
“小白,那皇帝老儿允许我要一个赏赐,我便要一个自由身份,跟这二师兄回绛州去,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是了,她不在想什么桃木牌了,不再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心思了,她要嫁给二师兄,和他永远在一起。
甩了甩头,甩开脑中纷繁的人影,坐起身来,随意拍了下衣衫,确实到腰间一块硬物,不由得心中一动。
是玉佩,那块指腹为婚的信物。
哦,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正牌未婚夫,那个狐狸师兄!
是了,还窝在屋子里做什么,去礼部找纪云岚,当面说明,归还玉佩,这等大事,可不能耽搁,须知这是古代,名不正言不顺,怎么另外嫁人!
而那礼部,位于g门处不远,从坤夜g出发,若是不赶时间,可以稍微绕一个圈子,从凝夕g转过去,凝夕g,冰山的寝g……
不是刻意去找他,只是随意转转认个路,看不到是最好,若是能碰上他,就问他,这偷偷送回盒子,连个照面都不打,是什么意思?
如此想着,便是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打来清水,仔细梳洗一番,换上干净衣服,将衣衫弹了又弹,整了又整,这才走出门去。
出了坤夜g,这一路上,所到之处,不管认识与不认识的人,都是恭敬行礼:“凌副总管!”然后便是过来一阵寒暄问候,恭喜祝贺,好不热情。
凌宇洛心中焦急,也不敢多言,几下还礼道谢之后,便是匆匆而去。
在凝夕g门口转了好几圈,和那两名守卫已经是称兄道弟,吹得天花乱坠了,也不见那冰山的影子,也不好多问,只得悻悻作罢,懒洋洋朝g门方向走去。
背后,有声音传来:“放心,等殿下回来,我们一定将凌副总管来过之事及时告知。”
哦,冰山出去了,不在g中?
早说嘛,害的她等那么久,可是,他们怎么知道她要等那冰山?自己可是压g就没提过啊!
去了礼部一问,并没有找到纪云岚,只说是被人叫出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找不到纪狐狸,玉佩没有还掉,婚约没法取消,不知为何,心中竟是松了口气,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不知不觉,又朝凝夕g走去,等到反应过来,人已经是站在了殿门前面,望着顶上朱雀雕饰与琉璃飞檐,怔怔出神。
“殿下还没回来,凌副总管有急事吗,要不要进殿等候?”那守卫看见是她,便是抱拳道。
“不用不用,我只是随便看看,你们不必管我。:凌宇洛忙摆手,转身离开。
这冰山与狐狸约会去了吗,耗费半日时间,都是遍寻不得,尤其是那冰山,每回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真正要找他的时候,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慢吞吞的走着,前方过来一群人影,隐约听的女子银铃般的笑声,晃眼一看,那走在最前面的两人,男子俊朗挺拔,女子美艳动人,是……是冰山,和那个什么潋滟公主!
这该死的冰山,怪不得久久不回g,原来是和美女勾搭去了。
见的人群过来,赶紧一闪,隐入旁边的g柱后面,一瞬不眨望着他们。
“二殿下,这一别之后,还不知何时能再见面——”潋滟公主停下脚步,幽幽叹道:“不论如何,我会一直想着殿下的,盼着殿下早日到昌都来瞧我……”
“公主保重。”齐越眼色温柔。负手而立。
“殿下也多保重,我看殿下近日瘦了很多,我心里实在是担忧不已,我已经向皇兄讨得水月皇室秘制养身圣药,晚膳过后我便给殿下送过来。”
“有劳公主挂心,不胜荣幸。”齐越望了望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这就送公主回别院去吧?”
“好。”连演公主低低应了一声,转身即走,一个不稳,却是往一旁倾倒过去。
“公主小心。”齐越皱眉,伸手一拉,扯住她的衣袖。
潋滟公主嘤咛一声,顺势靠在他的肩上,抱着他的手臂,小脸仰起:“殿下……”
齐越看她一眼,淡淡说道:“公主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着,招来唤来两名g女,低语几句,那g女便是上前将潋滟公主扶住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女人!
凌宇洛在一旁看得真切,咬牙切齿低咒,那个潋滟公主一看便是故意跌倒,去揩冰山的油!这个冰山也是,不是说什么聪明绝顶吗,人家心意昭昭,他怎么就看不出来,还伸手去拉她,让她摔个仰八叉才好呢。
心中一阵忿忿不平,再抬眼看去,那一行人却是已经走远了。
死冰山,那天还跟她说会等着她,等她想明白,才两三天时间,就勾搭上了,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
也好,如此这般,她便是心无牵挂,一心一意跟着二师兄了……
心无牵挂?
难道自己对冰山,一直牵挂着吗?
不是,当然不是!
心里也有一丝不确定,胡乱想着,从那g柱后面慢慢转出来。
刚一转身,就看见对面不远处站着一人,若有所思看着自己。
顶上玉冠束发,一身淡青锦衣,更是衬得他身形挺拔,俊朗脱俗。
是冰山!
惊喜奔了两步,忽然醒悟,硬生生停了下来,讪讪道:“三师兄……”
“你找我?”齐越面无表情道。
“啊,没有,没有,我只是路过…”凌宇洛咬着唇,轻轻摇头。
齐越看她一眼,点头道:“那好吧,我回g去了。”
见他举步欲行,凌宇洛大为着急,脱口而出:“等下——”
齐越停住,微微侧头:“有事?”
“那个,那个,昨晚,你是不是……”
齐越闻言,便是面色一冷,别过脸去:“你到底想问什么?”
“那个盒子,是你交给小白的,是不是?你当初为什么要偷偷取走,现在还回来,又是什么意思?”看着那冰冷的脸色,心里一横,便是一口气嚷道:“你昨晚把盒子还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越缓缓回头,面对着她,眼神怪异,似是从头到脚将她狠狠瞪视一番,半晌,方才收回,却也不再看她,只淡然道:“就是那个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哪个意思?什么意思?
凌宇洛呆在原地,不明所以,却听得他微微叹气,道:“我走了。”
说着,便是头也不回地,毫无留情地,朝着凝夕g的方向走去。
他就这样走了?
扔下她一个人,就这样走了?
就是那个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心中默念着,也不知念了多久,忽然有丝觉悟,是了,盒子还回来了,冰山对自己放手了。
他不再等她了,他放手了。
放手了。
抬头望天,只觉得顶上艳阳高悬,晒得人脑袋发晕,双脚发软,心中也是一片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走不动了,该回去了,何方是来路,哪里是归宿?
呆立一阵,看了看身上银色劲装,对了,自己是御神卫副总管,是太子殿下的人,这个时候,应该回到太子殿下身边去。
依稀记得坤夜g的方向,昏昏朝前挪动着脚步,想跑动,想跳跃,想呐喊,可是,全身没有一丝力气。
浑浑噩噩走了一阵,斜地里过来一人,将她拦住:“凌副总管!”
随意一撇,是个g女,点了点头:“姐姐你好。”
那g女看了看四周无人,拉住她的衣袖,轻声道:“我家主子想见你,跟我来吧!”
被她一路牵着,避过周围来往的人影,穿过一条狭长的甬道,来到一处小小的花园,几块山石,数竿修竹,下方站着一方浅浅清波,塘边立着一名俏生生的人影,确实那七公主齐萱。
“公主,凌副总管到了。”那g女上前行了礼,退了下去。
“凌五,我们又见面了。”齐萱轻轻说道。
她是冰山的妹妹,不知是不是一个母亲所出,以前倒没注意,此时知道了她的身份,细看之下,才觉得和冰山长相有几分相似,越看越觉得心中发酸,冰山放手了……
“凌五参见公主殿下。”抱了抱拳,有气无力道。隔这许久,还是觉得周身使不出力气来:“公主找凌五有事?”
“我心里烦,想找你说说话。”齐萱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在g里没有朋友,不知道找谁说,以前我都是去找二皇兄,有时也去找太子哥哥,可是二皇兄最近老看不见人影,偶尔看见一眼,他似乎心情也不好……”
凌宇洛哼了一声,道:“谁说他心情不好,我方才还看见他和水月国潋滟公主在一起,亲热得很。”
齐萱轻笑一声,道:“那潋滟公主貌美如花,举止大方,若我是二皇兄,也会很喜欢的,他们两人实在是般配。”
“是啊,不仅是般配,而是绝配。”想想人家丰x细腰的娇媚模样,再看看自己飞机场一般的平板身材,一个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一个是出身市井的chu野丫头,呵呵,她现在连丫头都不是,就是一个小痞子……
忽然之间,丧气到极点,不耐道:“公主找我来,就是为了说人家的事情吗?”
“当然不是——”齐萱面上一红,嗔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不过是正好说到二皇兄而已,我二皇兄那般超凡脱俗的人物,任谁见了都是心生仰慕……”
超凡脱俗?哼,在超凡脱俗,也还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冰山,难不成还会变成别的什么物事?不,不对,他方才在那潋滟公主面前就是温柔无比,还伸手相扶,变了,已经变了。
冷酷大冰山,化为绕指柔,不是对自己,而是对人家……
“好了,好了,我不说别人了,你不要生气。”齐萱见得那少年骤然不悦的神情,便是笑道:“你看你,真是小气,那是我的亲哥哥,又不是别的谁……”说着,便是羞红了脸。
凌宇洛没有理她,自顾自在水塘边上寻块石头坐了下来,望着那塘水出神。
“你这坏脾气的小子……”齐萱笑了笑,也挨着坐了下来,看着少年俊秀绝伦的侧脸,满心欢喜,呐呐道:“凌五,我有话跟你说……”
“说吧。”
“我,我要嫁人了……”齐萱银牙一咬,挤出来这么一句。
“是吗,恭喜你。”凌宇洛头也没抬,仍是望着那水塘发呆。
“你……”齐萱气得咬着嘴唇,一拳捶向她的肩膀,“我不理你了!”
凌宇洛回头看她,苦笑道:“嫁人是高兴的事情,你干嘛生气,还打我?”
此言一出,自己也是一愣,对呀,自己答应了二师兄的求婚,为什么也是提不起劲来,反而j神不济,郁郁寡欢?
“难道是患了婚前恐惧症?”既是问她,也是问自己,眼见那公主一眨不眨望着自己,怔怔落下泪来,不禁有些慌神:“你哭什么,谁又惹你了?”
“我不想嫁,不想嫁给那些人!”
“你要嫁很多人?那个,吃得消吗?”凌宇洛睁大了眼。
齐萱泪眼含悲,瞥她一眼,呜咽道:“父皇母后要把我嫁给那两国皇帝之一,说是要和亲,缔结盟约,共修秦晋之好……”
凌宇洛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一软,便是伸手过去,轻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当皇妃,地位也不比你当公主差呀,哭那么伤心做什么?是不是选不出来,说说,我帮你选!”
齐萱呆了下,恨恨道:“那个水月国皇帝,g本就是个y魔,据说即位不久,后g贵妃美人就多得不计其数,还养了不少娈童阳宠,我堂堂金耀公主,怎么可能嫁给这样的人!”
凌宇洛皱眉:“当然不能嫁,要嫁就嫁个能专心对你的。”
齐萱点点头,轻抹下眼角,又说道:“另一个火泉国皇帝,一大把年纪了,还戴着个面具,看起来y阳怪气的,我也不能嫁给这样一个老头子啊!”
凌宇洛踹了口气,随着说道:“是啊,要嫁,也要嫁个年轻的,长相好看的。”
齐萱叹了口气,道:“能专心对我,长得年轻俊俏,也不是没有,那个风雷堡少堡主,条件也是不错的……”
“是啊,那个少堡主确实不错,要不你嫁他吧,他……”一言既出,便是出手掩住嘴巴,猛然惊醒,她是不是疯了,秦易之是自己亲口答应的未婚夫,怎么就这样轻易许给别人?
可是,那么奇怪,心头居然也没有很多的不舍……
这般失魂落魄,所为何事?所谓何人?
那齐萱见她这副模样,却是会错了意,眉开眼笑道:“你不喜欢我嫁给那个少堡主吗,那你觉得我应该嫁给谁呢?”
凌宇洛心中烦闷,站起身来,摆了摆手,道:“你爱嫁谁嫁谁去,我走了。”
说着,便是绕开那怒目而视的公主,大步而去。
“凌五,凌五,你等等,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齐萱追了两步,哪里追得上那蹙眉不语的少年。
“凌五,你这个笨脑子!“望着箭一般离去的秀俊背影,忍不住跺脚低骂。
“不错,她的确是个笨小子……”那山石的后面,悠悠转出来一个人影,一身淡青,在顶上艳阳高照下,透出明媚的波光来,此时也是望着那背影,唇边轻笑,显得心情甚好。
“二皇兄?怎么是你?”齐萱看清那人的面容,吃了一惊,有丝羞赧,低声道:“你躲在那山石后面做什么?方才,我跟那凌五说话,你都听见了?”
“一字不漏,都听见了。”齐越倚着山石,眉间舒展,俊目放光,笑道:“萱儿,你这回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实在想不出该怎么感谢你!”
“我帮了你的忙?帮了你什么忙?”齐萱有些呆愣。
齐越没有回答,只望着那少年离去的方向,眼神幽深如水。
也是,事情并不是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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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风光无限 第二十五章 浮出水面
夜幕降临,天色昏黑一片。
两名矫健身影缓缓行来,在坤夜g各处细细查检一番,待得巡视无恙之后,方才朝小院走去。
“凌五,你这两日气色不好,是不是太辛苦了?”
“是吗,可能是换了地方,有些认床,过几日应该就好了。”
了脸颊,不禁苦笑,最近只怕是中了邪了,茶不思,饭不想,觉也睡不好,心里闷的发慌。
等到夜深人静,隔壁屋子的人已经鼾声大作了,凌宇洛还是躺在榻上,抱着那夜光宝盒,翻来覆去,辗转难眠,那猴儿小白就绕着床边跑来跳去,看着那盒子发出的莹莹白光,兴奋异常。
这半提,思来想去,仍是想不明白,冰山那最后那句话的含义。
就是那个意思
总觉得他是话里有话,那个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白,我知道他不想见我,可是我实在想把话问清楚,要不然我会一直想着,吃不好,也睡不好”叹了口气,将打开的盒子关上,随手放在榻边,伸手去抓那猴儿:“不想了,明天我厚着脸皮再去凝夕g找他吧,现在熄灯睡觉,养足j神”
说到睡觉,却哪里睡得着,特别是又想起白天听得那潋滟公主说,晚膳之后还要去找他,送什么养身圣药,养身?是养肾吧!哼哼,大白天不送药,非要晚上送,黑灯瞎火,再来个干柴烈火,不出事才怪!
那潋滟公主模样长得妖艳,身材也好,x那么大,腰那么细,实在有勾引人的本钱,她若是个男人,只怕也会流着口水扑上去,所以那已经有前科的冰山生出什么想法,也是正常得很。
大x美人
想到这里,情不自禁抚向自己的x口,对比之下,不禁低声诅咒,和该死的小桃儿,你也给我有点骨气,好好疯长一回行不,不说长成崇山峻岭,至少长成个小土丘也不错,到头来,却还是个可怜兮兮的小桃儿!
难怪扮成起男子来那么顺畅,一直没人怀疑,原来是因为身材不够惹火——那个,明天,明天她就去找些木瓜来吃,先天不足,后天弥补!
胡乱想着,没有注意到,黑暗中,那只猴抓伸过来,将发光的盒子一把拖了过去。
“小白,别闹!”等她反应过爱,那猴儿已经抓了盒子,嗖的一声,窜到窗户外面,噔噔几下爬上了树梢。
这臭猴子,白天抱着这盒子玩耍一天,还没耍够吗,这会还来跟她抢?也是,方才一直对着盒子猴视眈眈,不住转悠,她愣是没看出这猴子的小小心思来。
凌宇洛正要追出,奔到窗口,倏地停步,低头一看,酥x半露,凉悠悠一片,被窗外夜风一吹,顿时打个寒噤,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怎么去追?
几下绑好x带,合上衣襟,还没举步,却见窗外一声猴儿悲鸣,眼前白光一闪,那猴儿被人从大开的窗户里给了掷回来,正好落在自己脚下,猴抓之中已是空空如也。
有人来了,这熟悉的投掷手法,恰到好处的力度,他是
身子一震,一个箭步奔到窗口:“冰二师兄?”
那笑吟吟站在窗外的男子,不是泰易之,却又是谁!
“二师兄,你怎么来了?”呐呐唤着,有些失望,有些犹豫,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泰易之低声道:“就这么隔着窗户讲话,不让我进去么?”说话间,一眨不眨望着她,目光烁烁,神情殷切。
凌宇洛心中一软,一咬牙,让开一块位置,道:“进来吧。”
见他瞬间跳了进来,便是行将过去左右望望,见得四处无人,忙将窗户轻轻掩上,又拉过布帘,这才转头过来,低声问道:“二师兄,有事找我?”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泰易之压低声音,长手一捞,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我想你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也分不情哪间是你的寝室,直到看见小白从窗户蹦出来”
听到他提到自己的名字,那猴儿高兴的乱蹦乱跳,被她一脚踢去,躲到角落里去了。
臭猴子,得意什么,尽给她惹麻烦,等会好好收拾它!
“小洛,这个是什么东西?”泰易之说着,手掌一翻,掌中便是那闪闪发光的盒子。
凌宇洛老实答道:“这就是我向你们提过的那个盒子,原本是放在师父练功的山洞里的,被三师兄偷偷取走了,最近他又给送回来了。”
“老三?他取走盒子做什么?”泰易之不解道。
凌宇洛垂下头,有些心虚,随意打开一处柜子,将盒子放了进去,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他想跟大家开个玩笑吧。”
泰易之点头道:“对,应该是开玩笑”
两人沉默一阵,泰易之忽然柔声唤道:“小洛”
凌宇洛嗯了一声,只觉得腰间一紧,被他手臂环住,轻轻揽在怀中,身躯相触,气息传来,有些不自在,也有些不习惯。
“小洛,我好想你,”泰易之凑到她耳边,喃喃道:“我昨晚躺在榻上想你,一直没有睡着”
“我也是没有睡着”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你也是想着我么,真好,我们是心意相通——”泰易之欢喜道,低下头来,吻向她的樱唇。
凌宇洛浑身僵直,迟疑着,朝他伸出手去,接受着他的亲密,唇瓣抵上,清凉且无味,心中也是莫名难受:“二师兄,不”
“为什么不喊我易之?”一触之下,发现少年的唇瓣咬得死紧,心生异样,不禁移开唇瓣,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小洛,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榻上躺下?”说着,便是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凌宇洛身子悬空,心中骤然一惊,赶紧扯住他的手臂:“二师兄”
这样的亲密,越来越不自在。
泰易之轻笑一声:“我又不是老虎,你害怕什么?这样就害怕了,将来怎么与我同床共枕”说到这里,自觉失言,停了下,又说道:“再说当年在山上的时候,我又不是没这样抱过你,临近下山那晚你喝醉了,我也是这样抱着你回屋的!”不过在路上的时候,遇到齐越醉醺醺来抢,自己手足无力,没有抢过他,被他夺走了
凌宇洛闻言呆住,那晚,就是那晚,一想及此,却是柔肠寸断,小手无力垂下,任他摆布了。
泰易之将她轻轻方在榻上,自己也是随之坐下,侧头过去看她:“小洛,你有心事?”
“哦,没有,你不要乱想。”
泰易之心中一动,轻声问道:“昨晚,你答应我的事,还作数吗?”
昨晚,他的求婚?
“我”黑暗中,感觉他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如此身形神态,几乎就要和那个晚上的人影重合,暗中叹了一口气,道:“当然作数,覆水难收。”
呵呵,却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如此执著的人,这般,也不知是对是错。
“小洛”泰易之欣喜难耐,拉起她的小手,道:“再过两日我就回绛州去,临行之前我便去找你们皇帝,将你要了,跟我一起走。”
“这么容易吗?他会答应吗?”
“太多的利益关系,由不得他。”泰易之轻笑。
“哦。”凡事由他去搞定,也不用自己c心,此时,说不出心里是高兴还是别的什么。
泰易之想了想,又说道:“大师兄不日也是要回火象去,我们师兄弟找个时候聚一聚,下回见面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好。”师兄弟聚会,那冰山也会来的
心中骤然一惊,怎么老是想到冰山!
“小洛,你怎么回事,一直心不在焉的,你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别的男子?”泰易之好笑道:“在我面前,还想着别的男子,看我怎么惩罚你——”
说着,缓缓俯身下来,去寻找她的唇瓣。
见得眼前黑影过来,凌宇洛来不及多想,潜意识里身体已经起了反应,双手抵在他的x口上:“二师兄,我困了”
泰易之叹了口气,慢慢撑起身子,低声道:“小洛,你在怕我?”
“我没有。”她怎么会怕他,只是突然有些不适应罢了。
“我上回太心急了,把你吓倒了吗?”泰易之拉起她的手,贴向自己的脸颊:“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只会心疼你,爱护你,把你捧在手心里”
手掌下面,是他温热的脸颊,一如那晚她轻轻抚的感觉。
不由自主,挣开他的大手,主动捧着他的脸,凭着那晚的记忆,从发际到额头,从颧骨到鼻梁,从耳朵到嘴唇,缓缓抚过,小心触,越,越是困惑,越,越是眩晕,是她记忆中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会一点熟悉感都没有?没有,一点都没有,小手所到之处,全是陌生的触感,全是!
那么美好而深刻的记忆,难道尽数被遗忘,被覆盖了吗?
是冰山,那该死的冰山,篡夺了她的记忆,改变了她的心意,苦苦支撑两年来的内心信念,全然崩塌瓦解
“小洛,你在什么?”
“别动!”手指停留在他的鼻梁上,一点一点抚弄,揉按,不对,真的不对,那晚的他不是这样的,当时她无数次地过他的鼻梁,那挺直的,线条优美的鼻梁,哪里有中间这小小的断裂!
“你到了,是不是?”泰易之笑道:“真是个心细的小东西,居然被你出来了,那是我小时候调皮,从树上摔下来留下的痕迹,外观上绝对是看不出来的,只有仔细触才能感受到,你看,凭着这个印记,便是不点灯,你都能认出我来”
是的,没有点灯,她仍旧到了
“你是说,这个,这个一直都有吗?”凌宇洛张大了嘴,颤声道,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那晚,她了那么多次,绝对没有这个,绝对没有!
“当然,这个印记消除不了了,到老都是有的——”泰易之了鼻子,有丝不解:“这个应该不影响什么吧?”
怎么可能不影响!
呆呆望着黑暗中的人影,心里已经是乱成一团麻,想要努力控制,无奈声音仍是颤抖得厉害:“二师兄,我问你,那晚我们都喝醉了,后来在屋里,半夜的时候,你起来倒水给我喝,你还有没有印象?”
不可能弄错,绝对不可能弄错的!是二师兄,是他,一定是他!
“倒水?我有做过吗?”泰易之思索一阵,摇了摇头:“我喝醉了,也许做过吧,哪里还想得起来”
“你再想想,真是你给我倒的水,还喂我喝了,我当时还叫了你的,我叫你,你也答应”话音未落,人已是惊得僵直不动,不,不,他当时没有答应,没有出声答应,他就一直沉默着,做完那些事情,一直都是沉默!
“也许是老三老四起来喂你的——”泰易之看着那突然坐起的身影,疑惑道:“小洛,你怎么了?有没有喂你喝水,这个很重要吗?”
“太重要了,太重要了!”凌宇洛扑过去,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激动得难以复加:“后来呢,后来的事情,你还有没有印象?”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我们”凌宇洛咬着唇,心中巨震,如果不是他给自己倒的水,便不是他与自己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情!
喘了口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仰头望他:“那晚,你抱我回屋,我是睡在你身边的,是不是?”
“为什么问这个?”心里有些明白了,那晚,发生了一些事情,而他没有参与,丝毫不知
“你先别管,你回答我呀。”凌宇洛看着他的眼睛,低声喊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小洛,你不要问了,我们就这样挺好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泰易之摇着头,喃喃说道。他是抱着她回屋,也是一心要守着她睡觉的,但是半路被齐越夺走,后来头昏得厉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睡在最里面,齐越像一座大山样地横在中间
听他说完,凌宇洛忽然不动了。
此时此刻,若是再不明白,那她简直与白痴无异,哦,不,她本来就与白痴无异!
这样的乌龙偷吻时间,她都做得出来,不是白痴却是什么!
压下对眼前之人的歉疚,颤声问道:“是不是三师兄,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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