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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个个都好坏 作者:央央
卷一 翩翩少年 第五十五章 扔进浴池
完了,二师兄也要走……
凌宇洛心里有些酸涩,苦笑一声,道:“看来我今后只能与四师兄留在山上,相依为命了。”好歹还能剩下一名养眼的美男,只能认命了,至少,在她找到桃木牌之前,生活没那么无聊,纪云岚今年十八岁,两年时间,足够了!
不料,纪云岚却是微微叹息:“我倒是想,但是没那个福气!越一走,我便是要跟着走的,谁叫我一出生就是卖给他家的……”
什么,连他都要走,那不是所有人都会走得j光,只剩下师傅与她在山上?铁定无聊死!
“走吧,你们都走吧,我好好孝敬师傅,他老人家一高兴,就把什么好东西都留给我!让你们眼红死!”凌宇洛裂开嘴唇,笑得那是一个开心,不经意间,眼眶却是红了,泪珠在里面打转。
“好了,小洛,我们不是还没走吗?”秦易之赶紧劝道。
纪云岚也是笑道:“怎么就哭起来了?舍不得我们就明说,我带你回楚京去,越一定不会有意见……”
“我哪儿都不去,就呆在山上,跟着师父学功夫!”这样也好,反正自己也是要走的,不如早聚早散,省得相处时间久了,感情更深,离开的时候也更是舍之不得。
正说着,却远远听得一声门响,齐越从天机老人的房中退了出去,也不理众人,如同没事人一般,提了一把长剑,竟是径直朝林子去了,不一会,就传来刷刷的舞剑声音。
“走吧,别呆站着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秦易之端出二师兄的架子来,一挥手,人都散了开去。
接下来的几日,山上又恢复了昔日的平静,该练功练功,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那师兄弟三人,时不时又会捉弄下她,逗着她玩,笑容又回到每个一人的脸上,只是对于那下山之事,均是缄口不提。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到了响午,枝叶间没有一丝风,太阳已经晒得人发昏。
天机老人唤她到了林子里,指点了几招之后,便是回房午睡,让她自行练习。
天机门这登云梯的轻身功夫步法轻盈,出神入化,原先看秦易之演示的时候就是憧憬无比,如今有机会学习,自然是学得津津有味,练得兴趣盎然,一时兴起,待得一个多时辰过去,这才大汗淋漓,从树上一跃而下。
抬起衣袖,擦了下额上的汗珠,正举步欲行,忽然,一阵似有似无的声音传来,似乎是谁在唱歌,浑厚,低沉,并不十分清楚,其间夹杂着爽朗的笑声。
这些家伙,不好好练功,竟是躲在哪里开心唱歌,看起来心情不坏嘛!
亏她最近因为他们要下山的事情,一直郁郁寡欢,他们倒好,显然是毫不在乎,还在那里欢歌笑语,看她去把他们一个个给揪出来……
循着那时有时无的声音,凌宇洛一直往前走,穿过树林,转过一片平地,直到踏上几级台阶,来到一处陌生的石壁前。
停下脚步,正在奇怪,那歌声又忽然响了起来,并没有确切的歌词,不过是随心所欲的低声哼唱,不止是一人,似乎每个人都在出声,这个哼出几句,那个又接上几句,听在耳中,竟是说不出的奇妙感觉,引发出内心丝丝缕缕的悸动。
他们几个,在里面做什么?
再走过去几步,前方有一开口,隐隐传出哗哗的水声来。
听着这水声,只怔了那么一下,立时反应过来——老天,这便是他们一直想拉她来,而她死活不答应的浴池!而他们几个,现在正好整以暇的在里面洗澡,还边洗边唱歌!
美男……沐浴……
刹那间,凌宇洛只觉得一股热浪冲上面颊,心扑通扑通乱跳起来,想逃开,那双脚却如同在地上生了g一般,半天挪不动。
双手捂住脸,正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忽然听见脚步声传来,似乎有人走了出来。
糟了,一旦碰上怎么办,万一来人还没穿衣服怎么办?
心中哀叫一声,转头就向一旁退去,仓促之际,有些荒不择路,并没有朝来时的方向,而是闪进了一处甬道之中。
只听得脚步声响,有人过来,轻轻咦了一声,不一会,声音又逐渐远去了。
凌宇洛背贴石壁,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直到确定来人已经离开,一切安全无虞,这才稍微动了一下身子,慢慢转身过来,打量起周围的情形。
这是一条死巷子,往里已经无路可走,如今之计,只好在这里静静呆着,等那几人洗完澡走了之后,才能悄悄出去。
没办法,等吧!
索x背靠石壁,一屁股坐了下来,低声诅咒着,真是好奇心毒死猫,早知如此,自己就该好好待在林子里继续练功,或是回屋歇息,不管怎样,都比呆在这该死的地方屏息噤声,汗流浃背强啊。
擦一把汗,有些无聊地,四处看看,这一看不打紧,却是惊得险些跳起来。
——就在离自己所坐之地不到两尺的位置,居然有好几处小小的圆洞,算那位置,正好与浴室相连!
忍住惊愕和慌张,凑近过去,仔细端详起来,看那圆洞的方位大小,怕是专门为这浴室设计的通气孔,也就是说,籍此小洞,可以看清浴室之中的情形。
他们三人,是否已经洗好了,人还在里面吗?
要不,就在这洞里看一下, 只看一眼……
只看一眼,就一眼……
一边告诫自己,她只是看看他们走了没有,一边缓缓将小脸贴了过去,眼睛对准那洞口,骤然睁大——
白雾散去,池水微微冒着热气,台上尚有一些衣物,整个石屋宽敞而寂静,不闻人声,不见人影!
没看错吧,衣服都在,人却不见了?
揉了揉眼,又要朝洞口看去,忽然间,心中一惊,不好,中计了!
原本蹲着的身子一跃而起,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还没转身,肩头已经是被人按住,有人笑道:“小师弟,原来你还有这般癖好,偷看我们洗澡……”
“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我只是路过,是路过!”凌宇洛急得大叫。
回头一看,只见三人齐齐站立,除了一条底裤,周身竟然未着寸缕,一个个发髻竖起,从上到下都是j壮有力,身上发间还在往下滴水,显然是刚从水里钻出来,诱人之极!
好帅的男人,好b的身材!
情不自禁吞咽了一大口口水,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一定是脸色血红,俗话说得好,色字头上一把刀,可是天知道她有多冤枉,不过是循声而来,正好碰上他们在洗澡,而且是被堵了个正着。
“那个,我不是想看你们洗澡,我真是路过,我可以对天发誓……”心虚笑着,目光避开他们身上的重点部位,只停留在那脖子之上,不过,方才那随意一瞥,都足以让她心惊胆战,气血上涌。
头中昏昏,亦不敢久留,侧身就要离开,哪知就在擦身而过的刹那,几只手臂同时伸来,挡住去路。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跟偶们一起洗洗吧!”
“瞧你这身臭汗,脏死了,还不去洗干净,晚上睡觉想熏死我们吗?”
“那么扭扭捏捏干嘛,又不是女人……”
说着,几人的长臂又是一齐过来,抓住她的手臂,直往那浴室中扯去。
“我不洗,我说过我不能跟你们一起洗澡的,放开,放开我,啊——”凌宇洛惊恐不叫,这几人,忽然转x了吗,如狼似虎一般,不顾她的极力挣扎,一把将她驾了起来,几步进去,便是往浴池之中轻轻一抛——
只听得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凌宇洛被抛进池中,迅速沉底,这提防不及,被呛了好几口水,手脚一阵乱抓,好生难受!
等她从水里钻出来,抹去脸上的水珠,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一边抚住x口不住咳嗽,一边悲哀发现,她正站在齐x的温水之中,接受着几人的火热目光。
“你们还真享受,居然是洗的温泉……”止住了咳,干笑两声,打量着室内,顿时两眼放光——这里真是奢侈,这浴池呈长方形,均为灰白条石砌成,更难得的,池底不知从哪里引出了温泉,泡在暖洋洋的水中,真是太惬意,太享受了,舒服得只想睡觉!
可是,在这众目睽睽下,哪里敢睡觉,不能有一丝松懈,必须打起十二分的j神,来应付这现有的局面。
——x前的布带缠得好好的,衣服也是里面一件,外面一件,即使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比落汤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她很自信,就凭这,他们是不能看出什么来的!
“对了,方才师父让你们去他房中,说有话要问你们,你们既然洗完了,那就快些去吧,别让师父久等……”不管怎样,先支走几人再说,理由嘛,张口即来。
“是么?师父在等我们……”三人相视而笑,笑声回荡在室内,低沉而又x感,直把凌宇洛听得心神一荡,暗道,笑吧,笑吧,等哪日栽她手里的时候,定让他们哭死!
正想着,又听得扑通几声,几人竟是好恶预警地,尽数滑入池中!
“你们不是洗完了吗,师父在等你们呢,怎么还不去?”眼看着他们朝自己一步步走来,顿时目瞪口呆,惊得直往后退:“你们做什么?别过来,别过来!”
秦易之率先过来,见少年面色赤红,眼睛里几乎要滴出水来,不禁柔声唤道:“小洛别怕,我们只是想到一个以毒攻毒的办法,帮你克服恐惧感,我们等快下山了,再不把你治好,以后怕没有机会了!”
“就是,我们是你师兄,又不是那恶贼,你怕什么!”齐越板着一张俊脸,手神了过来,竟是去解她的衣襟:“你快把衣服脱了,好好洗个澡,这湿衣服穿在身上,你没感觉吗,真是看着就难受!”
“越说得对,我们是你师兄,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害你!小洛,你看清楚,我们哪里有半点坏人的样子!来,快把衣服脱了,好生洗洗!”纪云岚也是没有闲住,去解她的腰带。
“哎,你们住手,听我说,我心理没有问题,不需要什么以毒攻毒……”她只有一双手,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他们的猛烈进g,心里已经是方寸大乱,不知这几人是在故意试探她的x别,还是真的要帮她治疗心理疾病,但是他们双手齐发,在脱她的衣服,这却是事实!
如果再不道出真相,只怕真的要在他们面前坦裸想见了!
这女儿身份,就这样早早暴露了吗?
来不及再多想,领子已不知被谁扯开,露出一大截粉嫩光洁的肤色来,映着水面的波光,呈现出珍珠般的水润莹泽。
“瞧这一身细皮嫩r的,真想咬一口!”秦易之笑道,真的凑身过来。
凌宇洛吓得一缩,却是缩到了齐越面前。
那冰山的话,更是让她身子一僵:“咦,你的身子怎么和我们不一样?”
他莫不是看出来什么?正呆滞,他的下一句话又冒了出来:“你没晒过太阳吗?怎么就那么白,男人长太白了,妖里妖气的,可不好看!”
“你管我好不好看?我就爱当一名小白脸,你难道不知道吗?”口中胡乱嚷着,双手挥舞。企图逃开那几只执著的手臂,却忘了,背后还站了一个纪云岚,而这个人,表面上温暖无害,实质却是典型的腹黑男!
“哈哈,抓住了,看你往哪儿跑?”纪云岚,直接从背后抱住她的纤腰,手指几动,便是解开了她的腰带。
一瞬间,有什么事物从腰间滑下,咕嘟一声沉入水中,与此同时,一道碧光从水底冲天而起,照亮了所有人的眼。
“啊……”凌宇洛看得清楚,不顾在水中漂荡的衣袂,慌忙弯腰去捡。另一只大手,却是比她更快一步,将玉佩捞了起来。
“这个,你怎么会,怎么会有……”纪云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颤抖地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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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翩翩少年 第五十六章 指腹为婚
没等凌宇洛反应过来,身子便是腾空而起。
“岚,你做什么?”齐越沉声喝道,伸手去抓,却是慢了一拍,眼见那湿淋淋的少年被纪云岚扯住腰带,一个空中翻腾,便已落在门口。
“两位,我有正事要问小洛,恕不奉陪!”纪云岚一改先前微微含笑的模样,面色竟是从未有过的肃穆,低头轻扫怀中少年一眼,一把抓住台上的衣物,夺门而去。
“纪云岚,该死的,你给我回来!”齐越低吼,一掌击在水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
“老四,等下,到底怎么回事?”秦易之站在水中追问,犹是一脸疑惑。
纪云岚一声不吭,抱着少年头也不回离去。
“那个,三师兄好像很生气……”可以忽略那赤裸的身躯,心中怦怦直跳,不迭说道:“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快放下我,你不信吗,三师兄在背后一直瞪着你呢!”
纪云岚并不停留,只瞥她一眼,沉声道:“我也很生气,生你的气……”
这什么跟什么啊?她实在不记得几时惹恼了他,再说,要生气,也应该是她才对,这些坏人,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她往池子里扔!
正想着,一阵山风吹来,湿透的身子骤然哆嗦起来。
“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纪云岚奔到屋舍前,终于停住,放她下地,一把将她推进门去:“快去换件衣服,我在门口给你守着,越他们一会就回来了,你可别耽误时间!”说着,便拉上了房门。
门板一关,凌宇洛怔了一下,立时弹起,取了干净衣衫几下换上,又扯了发髻,垂下一头墨黑的青丝,一边找了布帕拭擦,一边想着,真是奇怪,这紧要关头,一心护着自己之人,居然是纪云岚……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好了没有?”门外的声音,有着压抑不住的焦急与……欣喜?
“好了!好了!”胡乱将换下的湿衣塞进床下的盆里,想了 下,又扯出那浸湿的束x布揉成一团,单独找地方藏好,这才几步过去,将房门打开。
门外,纪云岚已经穿好衣服,正一眨不眨盯着她。
“四师兄,你……”话声未落,小手便是被他紧紧抓住,身子也是随着他的动作止不住往前倾:“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哎,先说,你带我去哪里?”被他拖着往前走,心中实在纳闷,平日里温暖如春的四师兄,怎么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真有些不适应!
纪云岚回头轻笑,心情大好:“去哪里,自然是找个地方单独审问!”
带着满心的疑虑,和一丝说不出的担忧,随他一路疾走,转过一处峭壁,直至来到一片山石林立之地,在一块巨大的石头背后面对面站定,纪云岚的手,仍是攥住她的不放。
“有话快说,少在那里故弄玄虚!你再不说话,我可要走了!”那一双幽深眼眸,直勾勾盯着她,看得她心底发毛,什么叫单独审问?他到底要问她什么事情?
“你,真是姓凌吗?”纪云岚忽然正色道。
凌宇洛翻了翻白眼,耸肩道:“这样愚蠢的问题都问得出来,我不姓凌姓什么?难道跟着你姓纪?”
纪云岚闻言,轻笑一声,道:“将来,倒是有这个可能……”
这个人,他在说什么?凌宇洛瞪大眼,却见他的手缓缓抬起,伸到她面前,那大掌之中,一方晶莹玉色俨然躺于其间,碧光闪耀,华美绚烂。
呀,这不是她的玉佩吗?
“这是你的么?”他问。
“当然是我的,怎么跑到你那里去了,快还给我!”凌宇洛急忙去抓,这玉佩是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又是这个身子寻找亲人的线索,小翔一直叮嘱自己妥善收藏,那可是头可断,血可流,玉佩不能丢!
纪云岚眸光一闪,收回了手:“现在还不能给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有话就问,有屁就放,那么罗嗦干什么!”凌宇洛没好气道,这个纪云岚,神神秘秘,古古怪怪,到底想说什么?
“小小年纪,说话怎么如此chu鲁?”纪云岚皱眉,不知从哪里扯来一张布帕,罩上她头顶,为她轻柔擦起湿发来,眸子里隐含笑意。
凌宇洛有些不耐,拉下他的手,喊道:“四师兄,我可没空跟你闲聊,你再这样,我可真要走了!”说着,便是转身欲走。
“你是姓程吧?”背后的声音,温润而随意,却是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耳边炸开,硬生生止住了前行的脚步。
——这个身子的本姓,他怎么知道?
纪云岚见得那忽然僵硬的身子,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一步过去,手掌轻轻拍在少年的肩上,将她板过身来,面朝自己:“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跟我讲真话吗?我不是外人,我是纪家独子……”
这纪家,与程家,莫非有什么关联?
又或者,她这个身子的姨母家,夫君是姓纪?
纪云岚,跟她是亲戚……
脑子里有点乱,小翔当日的说辞又实在太含糊,自己也没有很用心去记,一时间,只怔怔望着他,迟疑道:“你要听什么真话,我可没期满过你什么……”
“臭小……小洛,到这个时候还嘴硬!真不知怎么说你才好!”纪云岚晃了下手中的玉佩,得意笑道:“这鸳鸯玉佩,是我纪家祖传下来的,原本是一对,这另一枚,现时正在我娘亲那里,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哦,原来这个玉佩上刻的鸟儿是鸳鸯,她一直以为是水鸭子……
“你家也有这个玉佩?”凌宇洛甩一甩头,抛开心中的胡思乱想,睁大眼睛瞪着他,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见他含笑点头,喜道:“这么说来,你是我姨母的二字,我应该叫你表哥?”
太好了,走了一个假表哥,又来了一个真表哥,既然有亲戚关系,事情就好办多了,不用说,他也会罩着自己,帮自己打掩护,他武功不坏,说不定还可以上得那石壁,进洞帮她找寻桃木牌……
这幸运,来得如此突然,真有些接受不了,正想得兴奋,纪云岚的一声低吼,却是将她的憧憬全部打碎:“什么表哥不表哥的?我怎么会是你表哥?”
“你不是说,你家也有这个吗?”心中寻思,她姨母的儿子,不叫表哥叫什么?
“老天,你家人,他们是怎么跟你说的?难道你不知道吗,这是当年两人指腹为婚的信物!”他牵过她的小手,微笑道:“小洛,你是我自小定下的媳妇,我的未婚妻!”
“未……未婚妻……”凌宇洛张大了嘴,有些口吃,实在是太震惊了,玉佩?指腹为婚?这样狗血的故事情节,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难怪,每回说到玉佩,说到寻亲,小翔的表情都是那么怪异,那些奇特的举动,一旦联系起来,这两人的话,孰是孰非,谁真谁假,便是心如明镜。
小翔,她不怪他撒谎骗她,但是,却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忽然冒出来一个未婚夫,这可跟表哥什么的,完全是两码事!
可是,她现在是男子身份,怎么能做他的未婚妻?表哥可以欣然接受,可是这未婚夫,实在是个累赘,却是不能要,不想要,不敢要!
喘了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调平静下来,企图做最后的挣扎:“那玉佩,其实是我在路上捡到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是么?”纪云岚斜眼睥她:“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这玉佩看起来亦非凡品,哪里是随处能捡的,这个理由实在很蹩脚,连她自己都难以信服。
凌宇洛咬唇不语,正想着对策,却又听他柔声道:“我听娘亲说,当年你娘亲身怀六甲,随你爹去到沧县投亲,那时我才四岁不到,从此两家音讯中断,我家一直到处打听你们的消息,这些年,你们过得好吗?你爹娘身体可好?”
“我家人都不在了——”凌宇洛随口说道,咀嚼着他的话,忽然抓住其中的一处语病,跳了起来,道:“对了,这指腹为婚,只怕是不能作数了!”
“什么意思?”纪云岚微眯起眼。
凌宇洛嘻嘻笑道:“人算不如天算,我娘没生出你家媳妇来,只生了个鲁莽小子,这样吧,我们现在是师兄弟,再结拜一番,就是亲上加亲了,也算是了却当年两家结亲的心愿!”哈哈,当年没有等到她出生,两家就中断了讯息,真是天助她也,他家并不知道她是男是女,只要自己一口咬定……
“你瞎高兴什么?非要我脱了你的衣服,验明正身吗?”纪云岚g本无视她的说法,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中,勾起少年那j巧的下巴,趁她尚是呆愣之极,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我爹娘做事,一向谨慎,当年若不是请了名医替你娘号脉,确定是女胎,又怎么会仓促定下这门亲事?”
“名医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凌宇洛扁嘴道,现代医学如此发达,可是她一样看到很多诊断出错的事例,最先进的b超设备都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准确,更何况是一个古代大夫的凡胎r眼了!
“如此说来,你是逼着我脱你衣服了?”纪云岚微微一笑,五指张开,毫不意外看到那少年惊得连连后退,不觉问道:“小洛,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我吗?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开玩笑,饭开始随便吃,这未婚夫可以随便认吗?
虽然,心中已经大半相信了他的说法,但是,这个时候,绝不能轻易妥协,她喜欢的人是二师兄,若他知道了这个,还不知怎么想她,会一如既让对她吗……
凌宇洛想了想,对于自己的x别,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这所谓婚事,只能另想对策解决,于是摆手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就凭你几句话,我怎知道是真是假,或者是你见了我那玉佩,随口编出来的故事呢?口说无凭,我是不会信的,你快把玉佩还给我……”
纪云岚为之气急,攥紧了她的手,低吼道:“在你心中,我是那种乱编故事的人么?怪不得,越以前与你水火不容,被你气得死去活来,小洛,你果然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看着他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凌宇洛有些内疚,但这个时候哪里敢表现出来,她的目的一直很明确,上山就是为了寻回桃木牌,拜师学艺已经是一个意外,与众多师兄感情加深又是一个意外,送走小翔也是一个意外,喜欢上秦易之更是一个意外,如今,还冒出来一个意外之外的意外,她真的很怕,这些意外统统加起来,会改变她的斗志,让她变成一个甘于命运,碌碌无为的古人!
正沉默不语,手上却是一凉,低头一看,却是纪云岚将玉佩又塞回她的手中:“拿着,好好收着!”见她讶异,恨恨道:“罢了,我现在也不逼着你承认,毕竟当年我年纪尚小,有些前因后果也不是特别清楚,等你随我回楚京,见了我娘,她自然会告诉你的……”
凌宇洛也不客气,将玉佩挂回腰上,方才摇头,语气也是软了下来:“我哪儿也不去,我只想跟着师父在山上学艺,这个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四师兄,你意下如何?”
“还叫我四师兄?”纪云岚苦笑:“我就那么不让你待见,还是你心里已经有了人,才会如此不信我,拒绝我?”
“你不要胡猜,我心里没人。”这话,说得并不理直气壮。
“算了,我有些明白了……”纪云岚直直望着她,半响,才牵过她的手,长叹一声,道:“走吧,我们回去,出来这么久,他们两人该怀疑了。”
凌宇洛没有说话,随他默默前行,走出一段山路,眼看就要穿过树林,到得屋舍前面,纪云岚忽然停住,道:“他们两人对你也是心存怀疑,只是没说过口而已,否则今日也不会表现如此热络,这扔你进浴池,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大家都是各怀心思,你若还想在门中呆下去,更要多加小心。”
“好。”凌宇洛点头,还想再问问他,自己在何时何地露出了马脚,忽然感觉他手中一紧,随他看去,前方,秦易之与齐越挺直站立,不知已经在门口等了多久了,两人的目光,一热一冷,直直落在她与纪云岚相牵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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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翩翩少年 第五十七章 把酒言欢
事后,对于两人莫名失踪,纪云岚给出的解释是无意中发现了凌宇洛身上的玉佩,才知道是自己的亲表弟,两人认亲之后,自然是抱头痛哭一场。
秦易之没说什么,只抱拳祝贺,倒是齐越,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扫视半响,道:“岚,我怎么从来不知你还有一房表亲?”
“呵呵,两家人失散多年,音讯全无,我爹娘都是不抱希望了,不想竟在这里遇到……”
这个纪云岚,真是看不出,说起谎来,面上带着惊喜,表情语气十分到位。
凌宇洛正暗自喝彩,却见齐越俊目一转,又落在她的身上:“小洛,小翔是你的表哥,现在岚也是你的表哥,但他们两人事先并不相识,是何道理?”
“这个嘛,小翔只是远方表哥,说起来,四师兄跟我还要亲些……”一听她这话,纪云岚脸上便是笑容满面。
“怎么逢人便是你表哥,真是麻烦!”齐越一见得纪云岚那般申请,面朝那少年,脸色愈加冷淡不悦。
“我家亲戚比较多,我能有什么办法……”凌宇洛的脸色也不见好看,那个指腹为婚的事情,她还头痛呢,这个所谓的未婚夫,真是个大大的麻烦,不过幸好,他就快跟着齐越下山了……
回屋之后,纪云岚又将两位师兄拉出去,说了很久,再回来的时候,三人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也不知他跟他们说了些什么,总之,看那两人神情,应该是基本信服了这一说法。
在他们下山之前,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夫当她的保护伞,她倒是乐得轻松。
夜幕降临,天色一片沉沉的黑,天机老人的房中,却是灯火通明。
师兄弟四人齐齐跪在地上,听师父叙话。
凌宇洛垂首朝着地面,并未抬头,只听得天机老人缓缓说道:“这回你们大师兄离开,我难过了好几日,也想通了一个道理,这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们一个个都长大成人,各有各的家族责任,有自己要做的事,我不能留着你们,是到了放手的时候了!”
众人跪在地上,听出这离别之意,皆是辛酸,颤声齐喊道:“师父!”
天机老人摆了摆手,道:“易之已经年过二十,我先前是心中不舍,才忍住不提,而阿越和云岚在上山之后,早有约定,这下山的时日我也作不了主……”说到这里,面露怀想神色,双眼之中满是追忆的光彩,似乎是想起了早年往事,道:“记得你们几个刚上山的时候,也就是厨房水缸子那么高,现在,都长大成人了……”
“不过——”朝地上那几名俊秀男子投去一眼,低叹道:“不管过去多久,哪怕是再过几十年,在师父心里,你们几个,永远都是刚刚上山那会的孩童模样……”
话音未落,齐越已经是伏身下去,泣道:“师父,弟子不孝,不能常年侍奉师父身前!”
“阿越,你这孩子外冷内热,今后要习惯表露心事,不要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说实话,为师最担心的,反倒是你……”天机老人长叹一声,又转向其余几人,道:“好了,原本是想在你们临走前,好好说会话,并不想大家都哭哭啼啼,我平生最看不起懦弱无能之辈,你们可别让我嫌恶!”
几人闻言,赶紧抹去眼泪,凝神屏气,又听得他欣慰笑道:“都起来吧,好在你们薛伯伯知我心意,找来小洛做我的关门弟子,往后有小洛陪着我,你们就不用担心了!”说着,眼见几人还是低头不动,喝道:“小洛,快去帮你这些不中用的师兄都扶起来!”
凌宇洛听得师父提到自己的名字,赶紧站起来,走到几名师兄面前,轻声唤着,一手一个,拉起秦易之和纪云岚,再转身去拉齐越,却见他正好抬头,满目晶莹望着自己,神色一片茫然,一刹那,天地都是失了颜色一般。
这冰山,原来也是个x情众人……
想要安慰几句,一时间,却不知从何说起,齐越的手,抓得很紧,一丝痛感袭来,令得她微微蹙眉,刚要出声,他却是骤然松了开去,站回自己的位置,身子挺直而立,却不再看她。
“好了,你们下去把,师兄弟一场,今晚好好说说话,明日一早,易之,阿越,云岚——”天机老人的目光,一一掠过他们三人,道:“你们三人,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我也不再挽留,就都下山去吧!”
“师父……”不只是那三人,连同凌宇洛,都是惊呼出声。
怎么回事?记得纪云岚说的是已经禀明师父,七日之后他与齐越会一道离开,而秦易之下山的日子,还没有最后确定,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天竟是来得如此突然,明天一早就要下山,也就是说,在天机门的时日,就剩下这一个晚上!
他们并没有那么着急,这师父,如此说法,不是要急着赶他们下山么?
面对那一道道询问不解的目光,天机老人背过身去,不予理睬,径直朝内屋走去。
“师父,等下……”凌宇洛情不自禁喊道,只见那背影并不停留,飞快隐入门中。
随着那房门关上的声音,秦易之回头叹道:“既然师父心意已决,要赶我们下山,大家就别多想了,回去收拾下,早早睡了,明日一早就出发吧!”
这样一说,凌宇洛倒是有些了解了,反正是要走的,长痛不如短痛,晚走不如早走,如此而已。
众人默默回屋,凌宇洛坐在榻上,看着那几人面色黯淡,默默收拾起自己的物事,尽数装入布巾,打成包袱,看了一会,心中也是说不出的难受,绕过忙碌的几人,没有说话,便是推门出去。
走到梅花桩下,着那已经被摩挲得很是光滑的木桩,抬眼望去,顶上愁云淡淡,将那一轮明月大半遮挡,只露出些许浅薄的光影。
想起那一日,就是在着梅花桩下,纪云岚怀疑自己偷吃了后山的野生莓子,执意要来查看她的嘴唇,颜青拍手而笑,而秦易之与齐越,就站在近旁,望着他们,又是蹙眉,又是好笑……
——往事不再,以后,这里就只剩下她一人了,与师父朝夕相处,相依为命。
不知不觉,已是随意转了一圈,穿过那昔日练功的林子,站到那处梦寐以求的石壁之下,提气跃起,顷刻间,整个人便是跃到了足足一丈的高度,可是,离那洞口,还遥远得很!石壁甚是光洁,也没有什么可以助力停留的地方,还来不及朝那黑乎乎的上方望上一眼,就已经是无奈落下。
未等身形稳住,已是气得一掌朝那石壁击去,只听得轰的一声,竟是溅起了无数飞石,定睛细看,那石壁一角被劈下了一小块。
“小洛,这落樱掌法有些进步,不过,如果你能心平气和,凝神聚气,威力远不止这点……”背后,秦易之的声音适时响起。
“二师兄……”回头一看,不止是秦易之,还有齐越和纪云岚,见得三人在y沉的树影间齐齐站立,当下又唤道:“三师兄,四师兄……”
“练功最忌心浮气躁,特别是练习本门内功的时候,恐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你一定要切记!”齐越也是郑重其事道。
这两人,大概是因为要下山了吧,师兄架子一下子就摆出来了!
“都要走了,还管那么多干嘛?”转头欲走,衣袖却是被人一把拉住,是纪云岚。
“是不是不舍得我们几个走?”纪云岚将她拉到身边,似是漫不经心问道:“说说,我们几人之中,你最舍不得谁?”
“我么,最舍不得的人当然是——”眼见几人都是围绕过来,十分紧张的模样,不觉笑道:“我最舍不得大师兄!”
“大师兄不算,还有呢?”纪云岚又问。
凌宇洛眼珠一转,答道:“那就舍不得小翔。”
“小翔也不算!”
“那还有谁,当然是师父了!我对他老人家的敬仰之情,一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臭小子!”纪云岚笑骂一声,作势要去敲她的额头,手指即将弹出的瞬间,似是想到了什么,中途停了下来,抚向她的头发,将一缕被山风吹散的发丝轻轻捋在耳后,有些不甘心地,又悻悻然骂了句:“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凌宇洛不服气,刚想分辨几句,无奈那玉佩之事被他捏了个把柄,又碍于秦易之与齐越在场,不好发作,看了看天色,转换了话题道:“天晚了,你们明日要下山,早些歇息吧!”
“我们几个已经商量好了,既然是最后一夜,今晚就不睡了,大家一起好好喝点酒,说说话……”秦易之不只从身后出了什么物事来,往她面前一亮,笑道:“看看,我把师父珍藏的好东西都弄出来了!”
他拿出来的,居然是几只沉甸甸的酒葫芦!
一,二,三,正好三只,也就是说,没她的份。
“也好,你们好好聚一聚,聊一聊,我先回房去……”不等她走出两步,身子便是被他们捞了回来——
“小洛,这喝酒叙话,缺了你怎么行?我们师兄弟一场,你今晚就是再困,都要陪着我们……”秦易之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朝着那林子深处走去。
到了林中一看,月光如水,洒下一片细细淡淡的亮光,那边,齐越与纪云岚已经平出了一块空地,铺上了宽大的布巾,几人都是坐到了地上,朝她招手,唤道:“小洛,过来坐!”
凌宇洛暗叫不好,这些年轻男人的酒量,岂是自己可以比拟的?
见她仍是站着没动,纪云岚跳了起来,手臂伸出,一把将她拉到他的身边,就在坐下的一瞬,耳畔是他压低的嗓音:“别怕,我帮你喝便是,今晚一定要陪着我……”
什么指腹为婚,她还没认可呢,干嘛就摆出一副为他所属的架势!
凌宇洛瞥他一眼,道:“不用,我自己能喝!”
“老三,老四,接住!”秦易之口中叫着,将手中的葫芦甩向了两人:“我们三人,一人一只,自然是不醉不归;至于小洛嘛,年纪小,身体弱,随便喝点,意思一下就行。”
“每回拼酒,都是越胜出,这回恐怕也不例外吧?”纪云岚口中说着,仍是伸手去抓。
“怎么,不服气吗?我这酒量是怎么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齐越哼了一声,也是同样的动作。
两人接过葫芦,相互碰了一下,朝秦易之稍一点头,便是举到唇边,仰头喝下一大口。
凌宇洛坐在一旁,对于众人面色神情,也看不太清楚,只听得几人喉中咕咕作响,自己却是两手空空,实在不是滋味,也不管自己酒量如何,一时间豪情顿生,向着他们伸手过去,道:“别喝光了,还有我呢,让我也来一口!”
秦易之停下饮酒,笑道:“你这回可别逞能,这是正宗的竹叶青,比起上回给大师兄准备的烧刀子,还要烈上三分!”
“总要尝了才知道呀!拿酒来!”凌宇洛拍着x口,满不在乎道,不是说女人天生三分酒量吗,怕什么!
说话间,三只葫芦几乎同时递到面前:“喝我的!”
这三人,倒是默契十足,连动作话语都是一模一样的。
凌宇洛笑了笑,谁都不能得罪,张开双臂,干脆一股脑将三只葫芦都抱了过来,一只接一只,每只葫芦都浅浅尝了一小口,酒一进腹,微微有些烧心,拍着有些热烫的面颊,大声道:“好酒,真是好酒!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哎,我真想唱歌……”
没等其他几人作声,她已经扯起喉咙,自顾自唱了起来:“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至于就醉了吧?”齐越笑道。
凌宇洛没有理他,高唱了一会,又放开嗓门吟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小洛,你可不能再喝了,我们呆会等着看你的酒品如何!”秦易之大笑着,率先将她脚下的葫芦拿了回去,齐越与纪云岚也是同样捞回了葫芦,齐齐举起,又灌下一大口。
“老三,老四,你们两个是一道上山,又是一道回去,有人作伴的感觉真好……”秦易之抹着唇边的酒水,叹道:“好好保重,绛州与楚京距离千里,我们三兄弟下回相聚,又不知何年何月了!”
“二师兄也要保重!”齐越与纪云岚一起点头。
“绛州,楚京,那是什么地方?”凌宇洛正抱着秦易之刚放下的葫芦玩得高兴,一听那陌生地名,抬起头来,随口问道。
“绛州,是水月国最大的城池,边境重地;而楚京——”齐越写睥了那少年一眼,道:“咱们金耀的都城,你都不知道吗?”
“我又不是这里的人,不知道很正常啊!”小声嘟囔一句,心道,本朝史诗的书,她才刚看个开头,自然不知道这些。再说,她随意说一个地名,什么纽约,什么香港,什么北京,他们还更不知道呢!
这楚京,听起来有些熟悉,小翔应该提到过吧,只是自己当时没在意而已,至于那绛州,确实是第一次听说:“对了,你们谁在绛州,谁在楚京啊?”
“我是绛州人氏,老三他们是楚京人氏……”秦易之答道。
“听起来都好远!”特别是那个什么绛州,还在水月国,天,又要出国,真是麻烦,想起来就头痛,她心心念念的二师兄,将来她可怎么去看他呀?
“楚京不太远,算起来是最近的了,你学成下山之后,倒是可以来瞧瞧。”齐越看了纪云岚一眼,道:“岚是你表哥,你自然会去投奔他,是不是?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再见面了。”
“也许吧……”凌宇洛嘻嘻笑道:“先说,楚京那么大,我去哪里找你们?”
纪云岚嘴一张,正要说话,却被齐越伸手挡住,抢先道:“你到了楚京,便去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名叫天恩客栈,报上你的名字,我们自然会来寻你。”
凌宇洛点点头,打了个酒嗝,指着齐越道:“原来你家是开客栈的,一定很有钱了。”
齐越轻笑一声,道:“可以这么说吧。”
“那你呢,表哥师兄,你家又是做什么的?”转头过去,又问道。
“我爹,也就是你的姨丈,是帮着他家经营客栈的……”纪云岚说完,颇为得意,与齐越相视一笑。
“那二师兄呢,你家又是做什么的?”
“我家?”秦易之愣了下,思想一阵,方才说道:“我家嘛,只是做些小本生意,祖上留下了一些田地,平时养些牲畜,经营几间作坊,贩卖些chu糙物事,如此而已。”
“绛州人杰地灵,小本生意,也是不简单的。”齐越低笑,朝他举起葫芦。
“比起楚京的繁华荣盛,那是天壤之别。”秦易之叹息道,举葫与之相碰。
“二师兄到过楚京?”纪云岚眸光闪动。
秦易之摇头:“兴许日后有”
三人沉默一阵,又是大口喝酒,酒饮过半,觉得很是清净,侧头看去,只见那少年双手托着下巴,望着那不远处的石壁发呆。
“小洛,在想什么?”秦易之随她目光看了眼看石壁,笑道:“那石壁之上,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让你看得如此出神?”
“就是,小洛有事没事,都爱往那里张望,有什么原因么?”说话之人,是齐越,这个冰山,观察还真是仔细。
凌宇洛转头回去,心中一动,忽然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本门的镇门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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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翩翩少年 第五十八章 一吻定情
那少年一言既出,众人都是怔住。
“镇门之宝?”泰易之率先开口,笑道:“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凌宇洛指了指那石壁,道:“据说就在师父闭关辟谷的石洞之中,藏着本门的镇门之宝,是一只夜晚也能发光的盒子,里面还另有玄机废话少说,你们到底见过没有?”
“没见过呢,小洛,你从哪里听来的?指不定是谣传!”泰易之笑道:“若是门中真如外界所传,藏有奇珍异宝,我们的生活又怎会如此简朴!”
纪云岚也道:“就是,你莫要相信江湖上那些谣传,老老实实练功吧!”
“发光的盒子”齐越沉吟道:“小洛,你亲眼见过吗?”
“我自然见过,这个东西一定在的!”这盒子,难道是师父暗中藏起,并没有跟他们提起过?
“怎么如此肯定?难不成,真如我当日所说,你上山的目的,就是为了偷盗师父的宝物而来——”齐越也许是想起了当日的一幕,忍不住好笑:“你这个小贼”
凌宇洛瞪他一眼,恨恨道:“我可不是开玩笑,你们见底见过没有?不瞒你们说,那个东西,真的对我很重要!没有了它,我就惨了!”
三人相互看看,皆是摇头:“没有见过。”
难道,费尽心思拜师学艺,而她一心寻找的这桃木牌,竟然不在山上?
被他们这么一否定,凌宇洛的情绪顿时低落,望着那黑黝黝的石壁,一言不发。
“那石洞,我们都没有去过,师父对我们几个,也不可能事事告知,你说的那个什么盒子,也许是存在的,放心,就算是镇门之宝,我们即将下山,也没人跟你抢,到时候你好好在师父面前表现表现,兴许他老人家一高兴,就给你了呢!”泰易之安慰道。
也对,当日在酒楼的时候,那个胡老三说得那般清楚,就像是亲眼所见一般,这夜里会发光的盒子,天底下绝不会再有第二只,应该在的,一定在的,到时候师傅若是不给,她就做个梁上君子偷出来——
那个,窃书不算偷书,她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便更不能算偷
“小洛,还喝不?”泰易之甩了自己的葫芦过去。
“当然要喝!”凌宇洛一把接过,想起方才那竭尽全力的一跃,便是懊恼不已,看这情形,没个三五年的苦练,自己休想上得那石壁,进入洞中寻宝
不知是为了自己那蹩脚的功夫,还是我了这即将来临的别离,心烦意乱间,抓起葫芦就是倒下大大的一口,这一下,动了真格,热力上涌,一下字有了昏眩的感觉,飘飘荡荡,如堕云雾。
“小洛,你不能再喝了!”纪云岚沉声道,扯住她又要举起的葫芦。
“这酒真好,我再喝一口”凌宇洛抱着不放,不依不饶:“你别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你,我是你你表哥!”
这一句话,却是正好说到了她的痛处,借着酒意,便是嚷道:“我告诉你,我g本就不稀罕什么表哥,我只要小翔做我表哥就好了,别的,统统都不要!”
“小翔”纪云岚顿时呆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我就知道,你和小翔,你们两个早就”
指着她,笑得苦涩,在自己之前,她就与那个小翔形影不离,还同住一室,两人之间的情意,不用说也是一目了然,想到这里,心思逐渐黯然下去,道:“罢了,你只当我从来都没说过那日的话,我今后也不会再提”
说着,捞起身边的葫芦,使劲灌了下去。
“岚,你耍什么酒疯?”齐越伸手去夺,被他一把挥开。
“老四,你和小洛又闹了什么别扭?明日都要走了,你们两个还这般模样吗?”泰易之低喝一声,指着那歪歪斜斜趴在地上的少年,道:“你看,小洛已经醉了,他说的话,都能作数吗?”
听得这话,纪云岚的面色总算好看了一点,凑过身去,推了推那少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听着,好好在山上呆着,等你学成之时,我再让人上山来接你,去京城团圆”
凌宇洛听得那耳畔嘤嘤嗡嗡一阵,也没听得真切,随意挥了挥手,不耐烦道:“知道了!”
“小洛不能再喝了,等他睡会”泰易之刚一说完,齐越已经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盖在那蜷成一团的少年身上,那动作,很是轻柔小心。
纪云岚看在眼中,微微蹙眉,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住不发。
“来吧,我们再喝!”几人转头回来,又捧起了酒葫芦。
凌宇洛迷迷糊糊睡着,身上虽然搭了衣服,仍是感觉清冷,一阵山风吹过,喉中发痒,不禁咳嗽几声。
“小洛这身体,禁不起这番折腾”
“要不我们回屋去喝?”
身子一轻,便是被人抱起,沉稳行走一阵,忽又颠了一下,似乎变换了下位置,再过一阵,便是放倒在软软的床榻之上。
“要脱他衣服吗?”
“算了,他没准一会就醒了,醒来还能再喝一阵”
“也好”
温暖的被褥搭上,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这一睡,并不安稳,睡到半夜,有了一丝意识,只觉得喉中干渴得紧,头也是昏昏沉沉,手指轻敲几下,越敲越是疼痛。
微微睁眼,周围一片黑暗,男人的鼾声,低低响着,此起彼伏。
“水”倚着一丝本能,含糊喊道。
有人靠近,轻轻扶起她来,水杯喂到她的唇边。
凌宇洛张嘴,喝下一大口,清凉入喉,十分舒爽,头晕目眩之际,又是黑暗之中,也不知那喂水之人是谁,含糊道:“谢谢是二师兄么”这么温柔细致的动作,不是泰易之,还会是谁,他对她,真好。
那人身子一顿,并不回答,为她掖好被角,在她旁边侧身躺了下去。
凌宇洛昏昏欲睡间,忽又想起,他们几人天一亮便要下山,再见面,真不知道猴年马月了,万一她哪日如愿拿到桃木牌,成功穿越回去,便真是与他们永别了!
泰易之,齐越,纪云岚
这其中,最舍不得的,不用想,也是二师兄泰易之了。
就这样让他离开,心里真是不甘,不情,不愿!
忍住头疼,心中犹豫一阵,终于朝着他,低低开口:“二师兄你睡了吗”
等了一会,那人只轻轻翻了个身,又不动了,一点反映都没有。
微微抬眼,往窗外望去,外面是一片沉沉的黑,离天亮,应该还有一阵。
真想g他再说说话,但是,他为自己喂水之后,便是睡得死沉,怎么办?
又过了一阵,越想越是心焦,再等下去,天就该亮了,没时间了
“二师兄”压低声音,又唤了几声,仍是没有任何回响。
凌宇洛又气又急,头愈加痛了,心一横,挣扎着爬起来,一点一点,移到他的身边。
屋中悄无声息,方才的鼾声也是不复存在,静得出奇。
月亮隐进了云层之中,天色暗黑,一丝亮光都没有,黑暗中,也看不清底下之人的面容,一时间,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手指颤抖着,慢慢伸了过去。
近了,近了,刚一触到那温热的肤质,一丝炙热的气息呼出,惊得她倏得缩回手指,酒醒了小半,身体僵住,一动不动。
方才,是触到他的鼻梁了吧?那又挺又直的鼻梁,白天的线条是如此优美,这晚上起来,又该是什么感觉?
心好慌,几乎要蹦出x口来了。
真是个胆小鬼!
凌宇洛暗骂一句,好歹自己也是个现代人,有什么好怕的,若是将他惊醒,或是怎样,大不了,就继续装睡,这酒醉之人,发发酒疯,耍耍x子,也是常有的事,再正常不过了!
这样想着,大着胆子,俯身下去,索着,凑近他的耳边,声音细如蚊蚋:“二师兄”
感觉到他沉稳的呼吸之声,有丝好笑,自己这天不怕地不怕的x子,居然是这样对着自己喜欢的男子表白,这叫什么,借酒壮胆,吐露真言?
“二师兄我喜欢你我一定会去找你你要等我”喃喃说了几句,却又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心想,表白过后,应该来点亲热的动作吧?
亲嘴唇,怕是有些突兀了,那个,留到以后吧,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的话,这回是一个人唱独角戏,亲亲脸就好了。
这样想着,小手伸出,小心到他的脸颊处,唇瓣微启,轻轻送了过去。
没有想到,男人的脸,触感竟是如此之好,带着浓浓的酒气,有一点热烫,有一点chu糙,有一点柔韧,更有着太多说不出的奇异感觉,令得她头中更加昏沉,心已经快要提到嗓子眼,口干舌燥,嘴唇贴在他的脸颊上,半天舍不得移不开。
凌宇洛,你这个色女,你还有点自尊没有!马上离开,躺回去睡觉!
心里严重鄙视着自己,嘴唇却是丝毫不受控制,情不自禁,缓缓向下,逐渐转弯,贴上了他的唇瓣
刹那间,飘飘渺缈,如梦如幻,身子已经不像是自己的,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了唇上一点,整个人都是微微战栗起来,在他的唇上轻柔辗转,低低吟哦,娇柔的身子,不知不觉已经整个覆上了他的,除了激动得想死,已经再无别的感觉。
“等我一定要等我我取到那个盒子就来找你”凌宇洛低喃着,忽然间,觉得不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腰上,环上了一双有力的手臂,底下的身躯,也是变得滚烫起来。
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撤退,身子已经被翻转回去,躺在了原先的位置上,男子的身躯,瞬间压了上来,只听得他喉中微响,唇上的压力顿时加重,骤然含住了她的唇瓣。
这回,主动权已经彻底交出,只剩下被动的接纳,这唇瓣之上的亲密,已经不能满足,不知是谁先张了嘴,谁先伸了舌,总之,口重的甜蜜,被男子的长舌尽数夺走,唇舌相依,悱恻缱绻,先是极致的温柔,接下来,便是极致的霸道
是了,之前跟小翔那个蜻蜓点水,g本就不算什么,这个,才是情人间的亲吻,美丽得像夜空之中绚烂绽放的烟花,扣人心弦,飘飘欲仙。
“哦,二师兄”凌宇洛含糊出声,不由自主,手臂伸了出去,勾住了他的脖子,响应着他的热情——怎么回事,身上的男子,竟有着微微的怒气,张口在她唇上重重一咬!
呀,好痛!
唇上吃痛,身边便是不往后退,但是,没等她真正退开,那强健的手臂,又将她拉了回来,紧紧贴上,她的痛呼,也是被他一口含进唇中,长舌轻轻舔上那破损之处,先是温柔安抚,而后,又开始新一轮火热的进攻。
清晨,被一阵吱吱喳喳的鸟叫声吵醒,凌宇洛迷蒙睁眼。
哦,天都亮了,师兄们都晨练去了,没人叫醒她
抚着额头,慢慢起身,低头看去,身上的衣服仍是昨日那件,领口有些松散,唇上,有丝火辣辣的痛,昨晚太热情了,把唇瓣都咬破了
昨晚?
所有黑暗中的片断在脑中连了起来,她于泰易之,两人激情相拥,火热亲吻
一开始,是她主动,动作太大,惹到了沉睡中的他,哦,他应该也是不甚清醒,尚在醉酒之中,本能地回应,反正两人是亲到了一起,那滋味,实在太美好!太过瘾了!
不过她后来头晕得厉害,在他怀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睡到了天亮,也幸好如此,要不然,醒来一刹,真不知怎么面对他。
而他,对于昨晚的亲密,可有一丝印象?
床边那盆还冒着热气的温水,是他特意留下的吗?
咬着唇,有丝害羞,以及更多的兴奋,就着盆中之水仔细梳洗一番,又取了干净衣服换上,正在梳头之际,门开了。
“小洛,昨晚睡得可好?我们打鼾的声音,怕是吵到你了吧?”泰易之笑着走了进来。
凌宇洛瞥见是他,心中一阵乱跳,几下将发髻束起,别上支竹簪固定好,低头道:“我睡得很好,没有被吵到。”听他的口气,只怕对昨晚只事并无太多印象,不禁有些失落,好歹忍住,问道:“二师兄,你们去了哪里?难道今日还要晨练么?”
“我们是找越去了,这家伙,一大早的,就不见踪影,不知道去了哪里”纪云岚从门口步进,抢先答道,说到后来,却是有些疑惑:“昨晚也没喝太多啊,怎么就睡得那么沉,越几时出去的,我都没发现!”
凌宇洛这才发现,齐越并不在他们之中。
“三师兄不见了吗?”想起昨晚在师父房中,齐越那满木泪光,不觉笑道:“兴许是昨晚还没哭够,又怕我们见了笑话,躲在不知哪棵大树背后哭鼻子呢!”
说完,三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臭小子,一起床就说我坏话!看我怎么收拾你!”门口,齐越含笑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她面前,大掌一摊,掌中熟颗嫣红的草莓,娇艳欲滴,甚是诱人。
“三师兄,你真是好人!”嘴上说着,动作毫不含糊,一把抓过他的手掌,一颗接着一颗,喂到嘴里,边吃边道:“这个时候,怎么还洄游这个东西,季节也该过了啊”
“是啊,越,这一大清早的,你就出去摘这个?”纪云岚轻轻笑道。
齐越迎上他的眸光,道:“我不过是去爬爬山,望望远,没想到在后山又发现了这个,此番摘了,便是再也没有了!”
“你可真是有心”纪云岚看了他,又看看那大块朵颐的少年,哼了一声,欲言又止。
“小洛真有口福,老三摘的果子,我们俩可从来都没吃到过的!”泰易之见状笑道:“好了,不多说了,大家收拾一下,该去向师父辞行了!”
凌宇洛正吃得起劲,一听这话,小脸一下子垮了下去,只觉得食之无味,看了泰易之一眼,便是松开了手,纵使齐越掌中还剩几颗,也是再也吃不下了。
上山这段日子,所经历的离别,真是多得不能再多了,最早是薛神医,上一回是大师兄和小翔,而这次,却是他们三人。
不用说,也是这次的感受最是强烈最是不舍
陪着他们,在天机老人房前候了半晌,等来的,仍是那一句话:聚散自在缘分。
“师父保重!”几人跪在门前,恭恭敬敬磕了头,呆呆伫立一阵,便是背着包袱,朝山门外走去。
一路上,凌宇洛跟在他们身后,默默无语,过了山门外,也没有停留,一直走到了半山腰。
“听,什么声音?”泰易之走在前面,忽然停下脚步。
几人侧耳倾听一番,纪云岚首先道:“应该是越的家人,前来接他,听那马蹄声,估计五十骑还多。”
齐越皱眉:“真是兴师动众,我原说七日之后启程,他们竟提前那么多时日”说着,大步过来,与泰易之紧紧拥抱在一起:“二师兄,珍重再见,后会有期!”
“老三,保重!”
齐越松手,又走向凌宇洛,一把将她按进怀中:“洛我在楚京等你”
凌宇洛被他搂的死紧,没理会他在叨念什么,眼光过处,瞥见泰易之与纪云岚也是紧紧拥抱,依依不舍,心道,这个拥抱的礼节,真不知是谁提倡的,这不是古代么,表达情感怎么会如此外露?
“小洛,你好好呆在山上,等着我派人来接你——”纪云岚抱她的时候,凑到她的耳边说道:“不管你心里是谁,你都是我纪家的媳妇,不容改变”
哎,险些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未婚夫,她真想说,她心里的那个人,就站在他身旁,是二师兄,泰易之
目送两人远去前方,这才回过头来,与泰易之相视而笑。
“小洛,你的嘴唇怎么破了?”小手,被他轻轻牵起。
“做梦的时候咬破的”凌宇洛苦笑道,看来他对于昨晚之事,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她的魅力,确实是太小了,忍不住望向他的双唇,仍是那般色泽如玉,没有斑点损伤,男人便是男人,连嘴唇都是如此坚韧,记得她昨晚也很卖力,他的唇却一点都没受伤
“在想什么?我都要走了,你还在一旁想着别的事情出神,真是讨打!”泰易之伸手在她眼前一晃,笑道。
“二师兄,我以后,怎么去找你?”这个问题,十分重要,她可不想到时候再来大海捞针,但是,她还有这个机会吗?她有可能跟他在一起吗?一想到那玉佩,再一想到那桃木牌,心便是沉了下来。
“你到了绛州境内,我自然就知道了,你一定要来!”
“好,我会来的。”听这话的意思,若不是绛州数一数二的人家,耳目眼线众多,又怎么能夸下如此海口,说得如此随便自然?小本生意?呵呵,太谦虚了吧。
“二师兄”远处,两人停下了脚步,齐越的声音,清晰传来。这该死的冰山,真是烦人!
“就来了!”泰易之答应一声,又捏了捏她的脸,收敛神情,正色道:“好好跟着师父学本事,我走了!”说完,一挥手,便是朝前面的两人追去。
“二师兄”凌宇洛轻轻挥手,眼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泰易之回头,朝她灿烂一笑:“别哭,记住,今日的别离,是为了明天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