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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个个很狂野 作者:皇焱儿
第三十一章 作茧自缚 1
蓝十五接下身子摇摇欲坠的迎风,眼中纯净的疼惜让迎风有一瞬间的微醺。这般纯粹的关切,从未有人给过她。
迎风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她抬手,白皙藕臂纤细羸弱,无端惹人怜惜。
轻轻擦着额头的汗珠,她的声音甚是虚弱,“四师叔,我好像中毒了。”
“什么?!”蓝十五低吼一声,眼中焦躁大盛。他抬手,在她脉息处稍作停留。
“四师叔,南迎风像是中了掌门阁内独有的铃兰清香之毒。”于翠云观察了一会迎风的面颊,不觉低声开口。
“铃兰清香?不是早就不种植了吗?”蓝十五疑惑的开口。
“是不种了,但是掌门阁的药房里面还有一些存货的。”于翠云一边说着,一边安排人去取解药来。
迎风此刻虚弱的厉害,脸色苍白,唇无血色,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微微抖着。
“立刻派人将掌门阁药房内领取药材的账本拿来。”蓝十五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开口。
手下弟子不敢怠慢,立刻前去办了。
聂冰听到蓝十五的话,身子猛地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她扭头,无助的看向聂心蕾,却见她此刻正咬牙切齿的瞪着南迎风。
须臾功夫,那解药几乎是跟账本一同拿来的。
迎风接过蓝十五递来的解药,缓缓吞服,不消一会,脸色好转了不少。
“四师叔,还好三师姐在这里,当年这毒还是她研制的,若是今天换了别人,万一耽误上一会功夫,迎风师妹可就危险了。”于翠云手下的一个女弟子看似庆幸地说着。
于翠云脸色一白,有些讪讪然的开口道,“四师叔,还是看看账本吧。”
她瞪了那个女弟子一眼,真是多嘴,这万一南迎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不是说不清楚了吗?于翠云想到这里,又看向聂冰,眼中愤怒之光大盛,这个聂冰还真是狠毒!!竟然用她研制的药来害人!还好她在这里,否则……
此时,蓝十五敛了眸中的寒光,低头翻着那账本。
铃兰清香因为毒x剧烈,放在药房内,平时g本无人领取,三年内唯一一次领取记录便是聂冰昨天的登记。
“去迎风的房间搜查!”蓝十五看完账本之后再次狂吼。
手下弟子吓了一跳,从未见过四师叔如此模样,皆是不敢有丝毫延误,立刻奔去迎风房内细细搜查,只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从迎风房中的茶壶内检查出了铃兰清香的成分。
“聂冰!你还有何话说?”蓝十五听了手下的汇报,扬手将账本甩在聂冰脸上,但见她脸色惨白如霜,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她领取过毒药没错,可并非为了毒害南迎风,而是因为得了锦岚的好处,弄点出来给他用的。这铃兰清香既是毒药也是媚药,若是入了酒中,便是无毒无味的媚药了。而且,拿药今早已经是原封不动的给了锦岚了。
可她清楚地很,锦岚定是不会站出来给自己作证的,荡剑门弟子私下买卖毒药是要被赶出荡剑门的,锦岚哪会承认呢?
“聂冰!你真是狠毒!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毒害南迎风!我看,这并非是你一个人的主意吧!说!你的同谋是谁?!”蓝十五逼近聂冰,语气寒洌。
“我……我不知道,表姐,你救救我!救救我吧!我不想被赶出去啊!”聂冰回身抱着聂心蕾的腿喊了起来。
聂心蕾眼睛一瞪,扬手就给了聂冰一巴掌。
“混账东西!竟然如此设局害人!把我的脸都丢光了!”聂心蕾愤愤说着,继而不解恨的又给了聂冰一巴掌。
她蹲下身子,揪着聂冰肩膀,看似还要打她,却是在她耳边飞快的说着一句话,“不准多嘴!否则你就不是被赶出去这么简单了!”
她的声音很轻,听在聂冰耳中却如鬼魅之音恐怖狰狞。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聂心蕾,身子颤抖的厉害,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聂心蕾在东璃国势力如何,她是知道的!若是得罪了她,她是c翅也难逃的。
“四师叔!我……我知错了!”聂冰身子趴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开口,如今南迎风还没死,她虽然担上了下毒的罪名,可罪不至死的。顶多是被赶出去。
“你错在哪里?”蓝十五朗朗开口,定是要让众弟子都听个真切。
“我不该下毒谋害南迎风的……”聂冰声音发颤的响起。
一时间,偌大的院子安静的连g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众人皆是摇头叹息,谁也没想到,竟是如此结局。
只是……
“聂冰想要谋害的人,可不是我。”
忽然,迎风清冽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她向前走了一步,身段玲珑,神情媚惑,就连那有些苍白的面积都无端泛着瓷白莹润的光芒,众人都看向她,心中不觉都暗暗称奇。
以前也听说下剑门的南迎风是个美人胚子,可是她素来胆小卑怯,神情木讷,毫无灵动生气可言,又是武学废材,自然只是招人嗤之以鼻的份儿了,如今再看此时的南迎风,竟有种判若两人的感觉。
她的身上,流淌着安静莹然的光芒,尤其是那双眼睛,深幽如夜,泛着清冽纯净的光芒,让你忍不住,就想要多看一眼。
“迎风,你说什么?”蓝十五不觉有些迷惑,他诧异的看着迎风,有一瞬间的错觉,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走进了一个棋局一般。
表面上看是他在掌握着一切,可是暗地里,却有人在指挥着棋盘,他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被安排好了的。
“我跟聂冰无冤无仇的,大家想想,她为何要害我呢?”迎风话一出口,登时引起一阵骚乱。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南迎风这是怎么了?痴了还是傻了,怎么会替聂冰说话呢?
迎风不理会众人的议论,眼神看似无害的扫了聂冰一眼,可那眼底的幽深寒芒却狠狠地刺中聂冰,聂冰微微一抖,先前燃起的希望顷刻间破没。
她从迎风眼底看到了可怕的杀气!
她不是要救她!她是要她死无葬身之地啊!
“大家有所不知,昨晚入住那房间的人本该是聂心蕾,谁曾想,临时换成了我,所以……”迎风说着,唇边牵起一抹讥笑看向聂心蕾。
聂心蕾眼光一颤,愣愣的看向迎风。莫名的,她浑身发冷,眼前的小女子好可怕,尤其是那双眼睛,似要吞噬了她一般。
“那么聂冰是要谋害聂心蕾了?”
蓝十五蹙眉,澄澈纯净的眸子细细的看着迎风,她的神情此刻很安静,带着朝露的纯净气息,蓝十五心底明明是有一丝被人引入局的怀疑的,可是见了她那寒冰白雪般的气质,莫名的,所有的怀疑都消失了。
在她面前,他想要做的,只是极力的表现自己,让她看到他的强大。
他想让她知道,他能保护她的。这种心底生出的誓言,让他有些不安。他看不透迎风的心思,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迎风会明白吗?
还是,终究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我……我没有……”聂冰此刻已然是懵了,她无助的坐在地上摇着头。
“她是想要一石二鸟而已。”迎风眼神无辜的看了聂心蕾一眼,那眼底的讥讽嘲笑却是尽数入了聂心蕾的眼中。
“我昨晚住的房间就在掌门房的隔壁,屋子和屋子之间有一个串联,虽然看不到隔壁的景象,可是气息却是相通的……所以……”
迎风顿了一下,微眯起眼睛,一抹琉璃般的七彩光芒从眼中缓缓溢了出来,她的神情明明是安静的,可却让蓝十五生了一丝她在冷笑的错觉。
“所以说,聂冰是想一次除掉聂心蕾跟掌门?!”于翠云立刻自作聪明的喊了起来,一时间,众人哗然。
“是。”迎风点点头,声音很轻,脸上的神情归于一种恬淡的安然,仿似她先前的分析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她心中明白,如今到了这般地步,是与不是都是她说了算的。
“那么掌门岂不是……”于翠云大惊,呼喊出声。
“我没事!”蓦然响起的一道男声,让众人提着心忽的放下。
房门开启,乐嘉言大步走了出来,他看向迎风的眼神一暗,只因,迎风身边站着神色冷然的蓝十五。
蓝十五脸上写满了要保护迎风的欲一望。这种欲一望,让乐嘉言很不舒服。
晨风凉静,微红曙光飘摇着洒了下来,映衬的迎风轻寒如潭的眼眸,愈发的流光溢彩。
乐嘉言凝视一眼,不觉闪过一抹浓深的眷恋。
ps:迎风中毒并非聂冰和锦岚所为,明日揭晓。还有岑崇轩的两个要求。
这是一个局中局,各自都在算计自己的,看下去,亲会明白的。呼呼,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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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作茧自缚 2
聂心蕾见乐嘉言出来了,急忙迎了上去,眼神关切的看着他。
“言,你没事吧?你屋子里也有铃兰清香的毒吗?”聂心蕾似乎更关心蓝十五的手下有没有撒谎。
“有。”乐嘉言眸子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却是一眼看穿她的意图。心中不觉染了一抹悲凉。
曾几何时,他于云珠峰下第一次见她,她娇小的身体,因为寒冷而微微抖着,神情温良娇羞,楚楚可怜,那一瞬间,便让他砰然心动。
她那时也有一双如小鹿乱撞的明亮眼神,然,在岁月辗转之中,却为何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蛇蝎狠戾,不给别人留一丝余地?严木青死后她已经用尽各种手段逼走了他的儿子严子墨,难道,她要的还不够吗?
再次看她,乐嘉言的眼底不觉多了丝丝厌恶。
“言,那……那可如何是好?这个聂冰可真是狠了心肠了,竟然想要害你?”聂心蕾虽然极力想要表现出一种愤慨,却被乐嘉言直视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虚,她讷讷的开口,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突然觉得周遭的视线都朝她s来。
似乎在说,她跟聂冰g本就是一伙的!她搅着手中的丝帕,一阵微风吹过,竟然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来人!”乐嘉言手臂一扬,不动生色的挣脱开聂心蕾,他瞥了一眼地上的聂冰,继而,那幽深的桃花眼无法控制的落在迎风身上。
出尘脱俗的少女,脖颈上包裹着一方白色的帕子,雪白染了殷红,浸湿了绛紫色的绸褂,将少女清冽的眼神映衬的愈发明媚生动。
她站在飒飒风中,那娇小玲珑的身段仿似不能承受这冷风催袭。乐嘉言心底微颤,想要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却见蓝十五先他一步,解下自己的披风裹在迎风身上。
“小心着凉。”蓝十五清浅开口,莹润的眸光洒在迎风脸上,她扬起的浅笑,清澈纯美。
乐嘉言移开视线,不让自己冲动的冲过去。
“将聂冰乱棍打死在掌门阁门口,以儆效尤!”乐嘉言一字一顿的开口,脸上,无丝毫表情。
瘫坐在地上的聂冰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冲过来要将她拖出去的弟子。
“不!”一声凄厉的喊声划破天际,聂冰双手抓着地面,将身下黄土挖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来。
“掌门!我冤枉啊!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啊!我是被冤枉的!南迎风她冤枉我啊!她设局害我!设局害我啊!”
聂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却见身边众人具是冷眼看她。
聂冰最蠢的便是,竟然想拿瘟疫事件来制造恐慌,她真是找死!那段噩梦般的回忆岂容她用作毒害他人的计谋来使用?
虽然聂冰不敢说是受聂心蕾指使,可众人自然而然的就将整件事情联系到了聂心蕾身上。
聂心蕾身子有些发抖,不由自主的朝乐嘉言身边走近,她讨好的看着他,话语出口却是有些颤抖,“言……这个聂冰确实可恶,竟然连我都……都蒙在鼓里呢,真的是应该打死她。”
乐嘉言听了聂心蕾的话,心下一凉,却生了再也不想见她的心思。
此时,有弟子急匆匆的赶来禀报。
“掌门!那染了瘟疫的驴子竟然康复了!现正在魄阁那里等候掌门发落。”
“康复?”乐嘉言眼神闪烁一下看着来人。
一时间,众人的议论之声再次喧嚣而来。
“驴子有了抗体的话,那我们以后就不用怕瘟疫了,只要取了驴子的一点血y研制解药即可。”
“是啊,真没想到,南迎风的驴子才是神兽啊!以前也听说过有个别人的身体对瘟疫是有抗体的,没想到,那驴子竟然有这本事。”
众人说着,不觉将羡慕的目光投向迎风。
迎风此刻微微一诧,旋即,心下蓦然松了一口气。
她这番布局虽然严谨狠辣,却终究是没有办法顾及到驴子那边,竟没想到,它居然康复了?若它不是神兽,那还真是说不过去了。
蓝十五见迎风明显松了口气,也不觉为她高兴,他抬手,执起迎风莹白如雪的手腕,轻拍着道,“迎风,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呢!多亏了我驴马不分才有你今天歪打正着的选到宝贝呢!”
迎风笑笑,低垂着脑袋,一抹怯忪将眸中绽放的寒芒敛在眼底。
“既然如此,稍后将驴子送过来,归还南迎风。”乐嘉言说着,抬腿欲走。这场戏,他看的实在是有些累。
这一环扣一环的,他实在不敢相信会是南迎风一个人想出来,而这布局的j妙又不像是岑崇轩的作风,他真是糊涂了……
“掌门!掌门!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掌门!求求你啊!不要打死我!!”聂冰眼见乐嘉言要离去,急忙扑了过去扯出他的衣摆。
“不要求我,求南迎风吧!她说如何处置你,就如何处置!”乐嘉言微微一顿,桃花眼好看的眯起,旋即将处置权扔给了迎风。
迎风藏在发丝下的秀眉微微一挑,旋即有些怯忪的抬头看着乐嘉言。
“掌门师叔,迎风见不得乱棍打死这等血腥的场面,不如……”迎风顿了一下,眸光闪着清冷悠然的光泽。
一时间,众人具是屏住了呼吸,静静听着。
“不如就将她送到后山密洞里去,好过在此听到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迎风说完,现场陷入一种可怕的静谧。
她抬眼,平日里那纯净安然的眸子,此刻竟如幽黑深渊一般,似要把人生生的吸食进去,继而跌得粉身碎骨。
现场有抽气声响起,尤其是说过迎风坏话的那两个掌门阁女弟子,此刻更是脸色煞白,双腿站立不稳。
迎风一句话,便让她们看清了眼前的形式。以后,无论如何,她们都是不敢打南迎风的主意了。
这荡剑门内拜高踩低的,实属平常。她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比乱棍打死还要可怕。
“你亲自送她去后山吧。”乐嘉言敛了眸中的寒光,扬手,看似随意的指了指聂心蕾,眼中,却再也没有半分昔日的温存与不舍。
聂心蕾看着他,却已是失魂落魄般,她茫然的听着他的话,面容有些微的扭曲,却是无一分力气去拒绝,她掩盖在j致妆容下的容颜,幽幽骇人。
“迎风,你……”蓝十五有些呆愣的看着神色如常的迎风,话到嘴边却忍了回去。
他想问迎风,有没有觉得,有些事情过于顺利了一些呢?是她在其中做了什么吗?
“四师叔,谢谢你,若非你今天及时赶来,迎风此次必死无疑。”迎风说着就要给蓝十五行大礼,她刚要跪下,蓝十五急忙伸出手来扶着她。
但见她眼中诚挚之情缓缓流露,如冰凌一般的眸子纯净深幽,他竟是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说出那句话来。
他怎会怀疑迎风呢?迎风这般单纯美好,岂会是引他入局的人呢。
迎风敛了眸光,对蓝十五感激一笑。
那隐在最底的却是一抹j明的寒芒。
她自幼便懂得,做戏,就要做足全套。她已经想到蓝十五会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有所怀疑,生在那皇g高墙之中的他,纵使多么单纯无害,平日里见多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心思,又岂能简单?
这般一番大礼之下,蓝十五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自然也就少了对她的疑虑。
迎风身侧,乐嘉言凌厉的视线咄咄而来,他的手不由握紧了拳头,指关节泛着森冷的苍白。
……
入夜,掌门阁内很是安静,经过了白天那一场闹剧,很多人都会安分上一阵子的。
迎风走出房门,身子轻轻晃到海棠树下。
时值冬季,飞雪压枝头,冰凌如万花,这夜晚的荡剑门却是比白日里多了很多柔和舒畅。
迎风远远地便看到树下那抹翩然漠白的身影,他说,今晚会来的。果真是个守信用的家伙。
“我今天真是错过了一出好戏,听如墨说了,不是一般的j彩啊!”背对着她的身影缓缓开口,轻松惬意。
“多亏三师叔安排得当。”迎风走上前,眸光微微闪了一下,那是戒备和不信任。
“我的安排吗?我一直是被你牵着鼻子走啊!”岑崇轩倚在一棵树干上,声音看似有些无奈。
好一个聪明的小丫头啊!恐怕这荡剑门内是寻不出第二个人了。
利用他的手做了三件事,却是将聂冰和聂心蕾逼入了死胡同。
“三师叔,你还没说那第二个要求呢。”
迎风不急不缓的开口,抬手,自然的替他拍去肩膀上飘落的雪花,轻柔的动作让岑崇轩心头不由一颤。
昨晚,也是在这里,南迎风跟乐嘉言视线交织之后,走入这树林深处。而他,就等在这里。
他们简短的几句话,却是改变了今天所有的一切。
“我第二个要求很简单,你做好准备听了吗?”他开口,有一分戏讥。
“嗯。”迎风微微点点头,眸光闪烁几下。
昨晚在魄阁的时候,岑崇轩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另一个,执意要等到事情完成之后才告诉迎风,而迎风,也没有在魄阁说出要他如何帮忙,而是让他晚上的时候到树林里见面。
犹记得,昨夜此时此地,他问她,“为何要选在这里说出你的计划?难道就是为了让我先看看你们俩眉来眼去吗?”
“因为在魄阁的时候,迎风心思很乱,竟是忘了如何让三师叔帮忙。”迎风当时如此笑着开口。
其实,这不过是她惯用的手段而已,不到最后一刻,局势随时都会改变,若要布局,不在快,而在j。
她除了让岑崇轩安排了蓝十五和于翠云的巧遇之外,更是借助聂冰从药房领了毒药这一事情,让聂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迎风房中的铃兰清香是岑崇轩派人放进去的,聂冰房中的毒针自然也是他派人放的。
迎风先是听了蓝十五的话想到了房间串联,气息相通的道理,她给聂冰扣上的远非杀她的罪名,而是谋害掌门之罪,这条罪名才能完全的置聂冰于死地。这次虽然不能致死聂心蕾,但是失了聂冰这个内应,聂心蕾在掌门阁内已是举步维艰了。
至于迎风如何知道聂冰领了那毒药,则要归功于那两个搬东西的女弟子了,二人当时说完迎风的坏话,转身进了药房,却是惊叹了几句,聂冰师姐为何要领如此多的铃兰清香,不知道这是毒药吗?
一句话,便让迎风茅塞顿开,这棋局,自然是只差这一招了。
此刻,她看着有些安静的岑崇轩,心中不觉冷笑。
师叔,该你出招了吧。
迎风不知,在她身后不远处,乐嘉言手执一壶烈酒,一边喝着,一边深深地看着她的背影。
先前她为岑崇轩拂去肩头雪花的动作,已经深深印在乐嘉言眼中,他微眯着桃花眼,眼底凝结成冰。
ps:今天这章本该五点传的,五点的时候小宝宝要吃饭,六点她又要睡觉,汗,小皇说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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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究竟,谁布棋局
岑崇轩转过身子,眼底冷戾之光一闪而过,他抬手将挡在迎风身前的树枝折断,清脆的声音一如他此刻坚定的心思。
“我的第二个要求,便是要你心中永远不得有乐嘉言这三个字,懂吗?”他淡淡的开口,修长冰润的手指勾起迎风下巴,嘴角的笑意透着些许深寒j明。
迎风眸光浅浅的眨了眨,没有一丝犹豫的点点头。
“好。”若空谷幽兰一般的声音响起。
不远处,乐嘉言手中的酒壶哐当落地,他的眼底噙了一丝迷蒙的微醺,转过身去,他走的有些狼狈。
他并非什么多情种子,可是此刻,却是如何也无法放手。
情动,情灭,不过是一瞬间。再回首之时,他眼前已经没了那抹娇小的身影。
告诉自己不去管岑崇轩会将她带向哪里,强迫自己不去想……
他的心,曾经千疮百孔过,如今,那伤痕渐渐抚平了,可是一抹挥之不去的清幽却无声无息间渗入心扉,明明是静静流淌着的血y,却总是不受控制的沸腾翻涌……
他狼狈的坐在地上,任由晶莹白雪飘洒下来,覆盖住如墨的青丝。
他微眯起着莹泽的眼睛,轻轻眨了眨,大手摁住x口,那里很痛,如一把尖刀深深扎入,你看不到伤口,却能听到破碎撕裂的声音。
这感觉,跟三年前亲眼目睹聂心蕾出嫁,完全不同。
那时,他还可以放手,此刻,却是……
……
魄阁书房内,岑崇轩将一粒丹药交给迎风。
“你虽然吃了于翠云的解药,可是身子骨太单薄了,这药丸能帮你恢复元气,也不容易被乐嘉言觉察出什么。”
“嗯。”迎风点点头,接过药丸。
岑崇轩的两个条件都已经说出来了,那看似矛盾的两个要求,却是将她完全的拉入了他的圈套中。
他不许她心中存有乐嘉言,却又要求她为他所用,成为他在掌门阁的内应。
将她安c在乐嘉言身边做他的内应,再合适不过了吧。岑崇轩这一步一步走的,果真是心机深沉。
迎风垂下了眸子,脑海中回想着今天早上乐嘉言出来时候的场景,她竟是忍住了没去看他,任由他复杂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连。
那一刻,她的心,有些慌,想要迎合上那抹视线,却倔强的将温柔的笑容给了蓝十五。
这算什么?她有些不懂了……
“迎风……”岑崇轩低唤了一声。
“嗯?”迎风抬头,眸子闪过一抹迷蒙,很快的,便被寒冰白雪般的清冽覆盖。
岑崇轩有些恼火,他竟还是看不透她。
要如何,才能撕开她所有的伪装?
蓦然,他抓起迎风的手腕,若玫瑰花瓣一般的唇凑近她食指和拇指间的那粒药丸,他湿滑润泽的舌尖舔过她的手指将那粒药丸卷入口中,继而,他俯身含住了她的唇。
“唔!”迎风挣扎,心底因为想着乐嘉言的样子,蓦然的,就想要拒绝其他男人的靠近。
岑崇轩却不管不顾,昔日的温润柔情已然不见,此刻有的,是少见的霸道跟执着。他将药丸咬碎了,一点点的喂给迎风,唇舌之间有淡淡的药香,混合着迎风口中幽兰般的气息,二者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迎风身子有些冷,她抬手抵在岑崇轩身前,抗拒着他。
“你已经答应为我所用了,莫要拒绝!”岑崇轩说的霸道认真,他手指穿过迎风后脑,将秀发攥在手心,身子往前一压,便将娇小的迎风压在身后的书桌上。
另一只手触上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大手趁机探了进去,在细腻柔滑的肌肤上点着火。
“唔!”迎风嘴巴被他堵住,大大的眼睛寒芒一闪而过,继而,那渐渐恢复的冷静安然之中,隐了一丝犀利锋芒。
身下的人儿让岑崇轩有些发狂,这身子太过于美好,除了那双让人寒意横生的眼睛,其他的,都是他喜欢的。
娇媚,而不做作,玲珑有致,却不乏风情媚惑。
这般完美的南迎风,他怎舍得放她在乐嘉言身边。若是不及早得到了她,恐怕他会后悔吧。
正在此时,房门轻然的响了一声,像是被风吹了一下,可岑崇轩却听出了其中的刻意。
他冰润的大手已然碰触到了迎风x感的锁骨,继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身子一冷,起身,顺带着将迎风拉了起来。
“迎风,三师叔今晚喝了点酒,我让如墨送你回去。”他开口,低头不看她。
他向来不怕别人看穿自己的心思,只这一次,不敢凝视迎风那清冽的寒眸。
“不用。我自己回去。”迎风冷冷的开口,冷静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头上的发钗有些松动,她抬手想要重新整理一下,岑崇轩急忙抬手为她将发钗c紧。青丝如墨,无意中缠绕在他的指尖上,他心底,竟生了一分怜惜,小心翼翼的拿开手,生怕弄疼了此刻神色冰冷的迎风。
“三师叔说的话,迎风都记住了。告辞了。”迎风抬头看着他,眼中,竟还有一丝微笑,只是那笑容之下隐藏的,却是一丝嘲弄。
“迎风……”岑崇轩伸手想要拉住她再说些什么,却见迎风飞快转身,没有任何留恋的出了书房。
眼见那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岑崇轩的心,蓦然一紧。
暗处,一抹白纱的身影悄然出现,若厉鬼一般的苍白面容,若鬼魅一样的幽幽眼神。
“要不是我出现了,你该要了她吧。”那身影开口,是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她周身裹着的气息幽幽骇人。
“我只是戏弄她一下而已,不会真的要她。”岑崇轩转过了身子,用背影隐藏自己闪烁的眼神。
“你可别忘了她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她是你的一颗棋子!!是你故意放在乐嘉言身边的棋子!当初你看到她发间的那枚珍珠发钗,你就已经猜到她会引起乐嘉言的注意,你故意放任着不管,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乐嘉言,如今,乐嘉言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他的心思,难道你还想亲手毁了这一切吗?”
那声音隐着丝丝愤怒和幽怨,白纱的裙摆向前一步,逼近他,冷骇的气息让岑崇轩无法再回避,他回头,眼中闪烁的,是一贯的温润和睿智。
“我不会毁了这一切的!好不容易才能在乐嘉言身边安c下我的人,我自会让这局棋按照我预料中的进行!”他说的很平静,眼神暗沉深邃,只那颗心,微微有些发慌的感觉。
这一年来,他一直在找暗中给乐嘉言暖身驱寒毒的女弟子,直到那日月圆之夜看到了迎风头上的珍珠发钗,他方才反应过来,只是为时已晚,乐嘉言的寒毒已经熬过了最难的阶段,如今,只要每逢初一十五在温泉水中抱着迎风逼出寒毒,便可保命。
“你能保持清醒最好,若是让乐嘉言赶在我们得到乐谱之前查出是谁给他下的寒毒,他一定能知道我的存在的。那样的话,我们多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这一年来,他明里假装昏迷,暗中韬光养晦,这是个可怕的对手,你要随时保持警惕!!”
若鬼魅幽灵一般的白纱身影说完后,投给岑崇轩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本欲离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
“你别忘了,你自始至终都是在利用南迎风……”
岑崇轩身子猛地一凛,温润若水的视线忽然跳动一下,藏在宽大衣袖下的大手蓦然握紧。
“我不会忘。”他开口,却觉得这几个字说的异常艰难。
……
迎风抱着胳膊往回走着,深幽的眼底已然恢复了平静,刚刚岑崇轩的冲动绝不是故意在试探她,难道他这么快就管不住自己的心了吗?
如此步步为营j心算计的一个人,若是就此被她看穿了,岂不是无趣?
娇小的身影在月色下竟是透出了一丝不屑的嘲讽。
他的条件可真是旷古烁今呢!先是让自己成为他的眼线,继而又不能对乐嘉言动心。
只怕,她若是真的按照他的吩咐去做,愈是远离乐嘉言,反而更加引起乐嘉言的注意了吧。这一招,退可攻,进可守的,还真是不给乐嘉言一丝喘息的余地。只是,让她成为谁的人都无所谓,她要的,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心或者地位,她只要那三样宝物。
罗迦流光笛。
笑傲千机谱。
还有,五轮魂魄琴。
迎风仰头,明月当空,那皎月圆润可爱,竟像是她重生后第一次见到乐嘉言时,他脸上洋溢出来的有些纨绔桀骜却莫名温暖的笑脸。
不知为何,眼眶酸酸的,她倒希望此刻能够下雨。
一如七岁那天,她在雨中哭泣,嘴角却是扬起甜美的笑意看着那些人,谁也看不到她的眼泪,只那眼神,如刀似箭。
身子被人从后紧紧抱着,浓烈的酒气喷薄而出,将她清明的思绪竟也连带着微醺起来。
“掌门师叔,不是说跟我再无关系了吗?”她开口,清冷的声音竟有一丝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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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么么。
第三十四章 自入圈套
乐嘉言听了迎风那句再无关系,揽在她腰身上的大手蓦然一松,他后退一步,冷风吹入颈间,消退了不少酒气。
“为什么要喝酒?对身体不好的。”迎风说的很轻,刚要转身,肩头却被他的大掌摁住。
“别回头。站在那里。”他冷冷的开口,是命令的语气。
月光澄净,柔和皎洁,铺洒在她的身上,无端,就勾起他心底的悸动。他看着,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竟生了沉默的叹息在心底。
直到刚才,他坐在雪地上一一分析出了她布局的j妙和无奈,方才明白,她选择岑崇轩的用意。的确,有些事情,岑崇轩更适合去做。
如今的荡剑门,他虽然贵为掌门,可门内大小事务都是岑崇轩在打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迎风找他,才是最合适的。
其实,仔细一看之下,也能发现她如此设计也是被逼无奈,若非聂心蕾和聂冰不想给她留活路,她断然不会如此设计的。
看着那娇小的背影矗立在风中,乐嘉言心中起了一分薄雾,蓦然的,就觉得疼惜和难受。如果他能及早从三年前的y影中摆脱出来,早点看到她的光彩夺目,以他的能力,是可以保护她的,不需要她自己一步步,走的如此惊心动魄。
一年了,他竟才看清楚真正的她。当日,他寒毒发作,随便抓了一个不起眼的废材小丫头暖身驱毒,没想到,宝贝一直就在身边,他此刻才发现。
“你回去吧。”半晌,乐嘉言沉闷的声音方才响起,纵有不舍,却在此时无法面对她。
“掌门师叔要去哪里?”蓦然,迎风心中一紧。
若是他现在是去找岑崇轩的话,那岂不是中了他的圈套。
岑崇轩已经是等在魄阁了,就等着乐嘉言兴师问罪的出现,届时,他便可以探出乐嘉言的心思了。
“掌门师叔的事情岂容你过问?”乐嘉言簇了眉头,按在她肩膀上的大手蓦然用力。
“这么晚了,师叔还是回掌门阁吧,况且还下雪了。”迎风轻咬着下唇开口,想要转身,却再次被乐嘉言制止。
他心底是悸动的,唯独那分矛盾和莫名的焦躁牵引着他,无法来面对她。
“你关心我吗?”他冷哼一声,眼睛,却闪过一抹期待。
迎风顿了顿,垂下眸子,衣袖下的小手握了起来,轻轻抬起,细滑的葇夷眼看就要落在乐嘉言的手背上,最终,只是轻柔的拂过额前的乱发。
矛盾的,并非乐嘉言一个。
“迎风只是谢谢师叔。今天来通知驴子痊愈的那个师兄,我昨晚在师叔门前见过,是给掌门阁守夜的,想来,掌门师叔信任的守夜的人,定是掌门师叔的亲信了,他在那个时候来,可谓恰到好处。”
迎风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只那莹润的眸子流露出一丝看不透的嗔怪。
这个男人,真是嘴硬。明明做了很多,却什么也不说。
乐嘉言听了迎风的分析,眼睛睁得大大的,旋即,微眯起那双诱人的桃花眼,轻轻舔了下嘴唇,无所谓且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那是巧合而已,而且驴子是真的康复了,你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还真是懂得胡思乱想!回去!”他狠心呵斥着她,放在她肩头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是吗?很巧合的巧合。”迎风淡淡说着,脸上却有一丝无奈。
看来,他是要将嘴硬进行到底了。
迎风的脑袋垂的更低了,这般桀骜且自负的乐嘉言,让她的心,砰然一动。她身子向前一步,挣脱他的桎梏,脚步轻盈的离开了。
走吧,既然他都开口了,她还留在这里作何?他的心中,还是忘不了聂心蕾吧。
看着迎风离去的背影,乐嘉言的手,自始至终停在半空中,有些迷蒙的眼底晕出一圈圈的涟漪,旋即便如汪洋肆虐着,最终凝为眼底的失落和担忧。
他转身,朝魄阁而去,明知是个陷阱,他也要跳进去。
只因,他不允许迎风成为岑崇轩的棋子,被他利用。
……
魄阁屋顶上,圆月当空,岑崇轩一身白衣脚尖轻点,翩然落在屋顶的石兽上,那谦谦君子般的风度任任何女子见了都会芳心盈动,不舍得移开视线,只是乐嘉言却知道他内心的y郁和强大。
一年前,他中了寒毒,至今无法查出是何人所为,而岑崇轩就利用这一年的时间,逐渐将荡剑门的职权把握在手中,乐嘉言不是没想过岑崇轩背后是否有高人指点,可是一番调查之下,却是没有丝毫破绽。
乐嘉言深知,岑崇轩此生,向来只是算计别人的,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棋子,玩宠,乃至工具罢了。
乐嘉言敛了心身,脚步轻移,却是在无声无间跃上岑崇轩对面的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冠顶峰。他眸子难得的清亮寒洌,神情,也隐了几分决然执着。
岑崇轩看着对面的他,不觉冷笑,有多久没见到如此气魄的乐嘉言了?
三年了吧。
乐嘉言脚尖落在树冠顶端,脚下是脆弱轻薄的树叶,袍角翻飞,墨发如瀑,他的周身燃起了浓烈的王者霸气。跟对面岑崇轩的君子风度相比,多了几分凛然无畏。
岑崇轩嘴角不经意的弯起,他这番改变,是因为走出了关于聂心蕾的那段记忆了吗?他倒还真是不敢相信,小小一个南迎风竟有如此本事?
蓦然想起那抹娇小玲珑的身影,岑崇轩嘴边的笑意渐渐隐去,一丝不甘一闪而逝。
“深夜前来所谓何事?”他将眼中的凌厉锋芒藏下,轻然开口,语气温润。
“何必明知故问呢!”乐嘉言冷哼一声,一阵微风拂过,他静默的身子却是不动分毫。
纵使颓废了三年不曾习武,他的功夫也在岑崇轩之上。
“为了南迎风?可她现在不已经是你掌门阁的弟子了吗?”
“她很快会是我的女人!所以,你别打她的主意!她不是你可以利用和碰的。”乐嘉言平静的语气隐了一丝杀气。
很久了,岑崇轩都没见他有如此模样。
“你也说了,不过是很快而已,不是现在!至少,她现在还不是你的女人!”岑崇轩轻笑出声,将激将法用的不留一丝痕迹。
“一个女人,在你还没得到她的身体和心,那么她随时都会是别人手中的猎物。在此之前,不要把话说死了。”岑崇轩见乐嘉言沉默,语气之中不觉加了一抹趣味。
他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笑意,身子一跃下了屋顶。
“南迎风很有趣,我们之间的相处也很好,所以,不要再说她是你的女人,你还没有得到她呢,我对她,也很有兴趣。”岑崇轩说完,转身欲回房中。
“我不会给你机会的。”乐嘉言开口说着,可心底,竟是起了一分慌乱。
岑崇轩说的没错,南迎风真的还不是他的女人。
“我不要机会,我只要南迎风的心。”岑崇轩说完,漠然而去,他隐在眼底的竟是一分真真的争夺之心。
他如此作为,虽是看透了乐嘉言的心,却也坚定了乐嘉言想得到南迎风的心思,如果他真的要了她……
岑崇轩想到此处,蓦然握紧了拳头,眉头叠了一层层的y郁和不甘。
……
而此时,同一片夜空下,迎风牵着驴子,看着对面走过来的蓝十五,唇角好看的弯起。
这个傻瓜,大半夜抱着个罐子作何?
第三十五章 谁重誓言
蓝十五远远的看见迎风牵着驴子走过来,少女的身影婀娜多姿,一g简单的发簪松松的挽着如墨的青丝,额前的留海一下下轻柔的拨动着长长地睫毛,粉唇轻启,带着一丝莫名的媚惑。
她在夜雾之中走近他,好似从悠远的时空而来,一身的神秘与清幽。
蓝十五抱紧了怀中的罐子,乐呵呵的跑到迎风身前。
“迎风,趁热喝,是我熬了一晚上的核桃乌汤。”蓝十五说着又忙不迭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碗,献宝似的递给迎风。
迎风与他席地而坐,好奇的打开他所谓的核桃乌汤。
在他们身后,刚刚痊愈的驴子掀了掀眼皮,忧郁的眼神直直的望进那个罐子里,撇撇嘴,不屑的看了蓝十五一眼。那忧郁的眼神总算是有点变化了,变得有些莫名发酸。
它撩了撩蹄子希望引起迎风的注意,却见迎风看都不看它一眼,只顾着跟蓝十五说话,驴子鼻子里哼哧一声,继而仰头,恢复一贯望天的姿势,眼神,愈发的忧郁。
迎风此刻已经打开罐子,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驴子。
从她牵过它之后,便没跟它进行任何的交流,其实她是故意的,既然是隐藏如此深的神兽,想必有很多的渊源和故事,迎风的忽视是等着它自己忍不住露出什么弱点被她看穿。
觉察到驴子的躁动,迎风眼底不觉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
纤纤玉手搅动着罐子里的汤,里面却传来嘎啦嘎啦的声音,迎风不觉诧异,用勺子舀起一碗汤细细看着。
“这是什么?”迎风看着一个个圆鼓鼓的东西,不觉诧异。
“核桃啊!”蓝十五挠挠头,心中疑惑,迎风没见过这个东西吗?核桃补脑,乌补身驱寒,不对吗?
“核桃?”迎风说完轻咬着下唇,继而扑哧笑出声来。
她素来清冽寒彻的眸子,此刻晶莹透亮的,竟还藏着微微的无奈。
果真是核桃乌汤啊!
“核桃是要去壳的,里面的果r才能入汤,你这样囫囵吞枣的放进去,核桃的功效一点都没有的,我看四师叔你啊,g本不想迎风补脑子的,而是想迎风吃了噎死才对。”
迎风难得说这么多的话,看着窘迫无辜的蓝十五,拿起一个核桃,用他给她包扎伤口的丝帕小心的擦拭干净,那帕子已经清洗过了,洁白如雪,蓝十五见迎风竟如此看重自己的东西,唇角的笑意纯真的扬起。
迎风捡了块石头,砸开了核桃。
“吃吧。”她举起一块小小的核桃r放在蓝十五唇边。
“嗯。”蓝十五点点头,张开嘴唇咬下那一口核桃r,极其小心翼翼的,生怕咬到迎风有些发冷的指尖。
“迎风,你冷吗?”蓝十五说着就要脱下自己的披风。
迎风急忙抬手阻止了,她自然的替蓝十五整理好有些歪斜的披风,柔润的笑意轻柔绵长。
她喜欢这有些刺骨的寒风,会让人时刻保持天灵的清明。
“四师叔,三个月后就是女史选拔的日子了,四师叔的冰阁也要选拔随侍女史吧。”迎风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蓝十五眼睛一亮,本想着自己提出来的,没想到迎风竟然自己开口了。
“我既然回到荡剑门了,自然需要随侍的女史,而且我这个人很简单的,没有那么多事情的,作为我的女史只需要陪我聊天下棋就行了,别的不需要做。”蓝十五迫不及待的开口,觉察到自己有些急切了,不免有些发窘的看着迎风。
“知道了。”迎风轻飘飘的一句话轻易化解了蓝十五的尴尬。
“那迎风想进哪一阁呢?”蓝十五试探的看着迎风。
“我……”
“她哪一阁也不能去!身为掌门阁的女弟子,这么快就呆腻了吗?”一道清冽冰冷的声音响起,乐嘉言迈开步子来到迎风身前,不费任何力气便将地上那抹身影提了起来,继而藏在自己身后。
他回身,脱下自己身上宽大的披风霸道的罩在迎风身上,更是恨不得将她的脸也罩在里面。
披风里面很暖和,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迎风皱了眉头,她不喜欢男人喝酒。可是乐嘉言喝酒的样子,却总让她有些恍惚微醺的感觉。
“师兄,你怎么来了?”蓝十五站起来看着乐嘉言,眼神想要越过他看看迎风,却被他伟岸健硕的身躯拦住。
“天色晚了你该回去了,我找她还有事。”乐嘉言说完不管蓝十五的反应,回身,挟裹着迎风的腰身轻点脚尖飞向院子内。
蓝十五微怔,旋即蹲下身子捡起地上那个砸开的核桃,小心的放在怀中,他捧起那一罐子核桃乌汤,一抹傻傻的笑在唇边漾起。
一旁的驴子本是抛去一个不屑的白眼,却冷不丁狠狠地打了一个响亮至极的喷嚏。
与此同时,刚刚落地的迎风有些担忧的开口,“驴子还在园子里呢。”
“它冻不死的!”乐嘉言声音发冷,强行将迎风摁坐在椅子上,他冷喝一声,
“来人!传膳!”
“这么晚了还吃饭?”迎风不觉诧异。
“好过你在外面吃野食!这掌门阁内什么吃的都有,以后不准出去吃别人的!”他的样子明明是一本正经的,可那透出的酸味却让迎风禁不住牵起了唇角。
“自古以来,野食味道才是最具诱惑力的,掌门师叔没听说过吗?”迎风安然的拿起桌上的杯子品着香茗,恬淡的神情有一抹捉弄。
“……”乐嘉言挑了下眉毛,压下心头的怒火,看着门外女史鱼贯而入,将十二碟j美的小菜摆在桌上。
“吃东西。”乐嘉言说完拿起筷子,轻轻夹了块蜜糖莲藕,慢慢送入x感的唇瓣,那举止优雅的一塌糊涂。
迎风不禁怀疑,这表面上看起来玩世不恭的乐嘉言,身上为何总带着一股王者霸气呢?
正想着,门外响起敲门声。
“去开门。”乐嘉言继续吃,吩咐的理所当然。
迎风垂下眸光,听话的起身走到门前。房门打开,聂心蕾堆满笑意的脸色瞬间凝结,她见迎风在内,眼中的幽怨飞快的闪过。
迎风瞥了她一眼,回身,坐到乐嘉言身边也开始吃东西。
“言,我想问你,你以前放在我房里的内衣需要我给你送过来吗?”聂心蕾不觉将声音挑高,经过早晨的那件事情,她不敢再轻易的对付迎风了,可是她跟乐嘉言的旧情却是她有力的筹码。
夹了一筷子莲藕的迎风神情微微一滞,继而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吃东西。
聂心蕾见二人竟然同桌就餐,眼眶不由发红,闪着妒火的眸光直直的盯着安然吃饭的迎风。
“放你那里吧。”乐嘉言说完,眼神看似不经意的看向迎风,见她如常般吃着东西,心中有莫名的失落。
聂心蕾听了乐嘉言的话,脸上即刻堆满了笑意,她轻扭着腰肢走了进来,“那就放我那里吧,你以后去的时候也方便。”
“我的意思是,那些衣服我不要了,以后我也不会去了。”乐嘉言抬头,淡淡的丢下一句话,从聂心蕾说话开始到现在,他第一次正眼看她。
“你去给我找出换洗的衣服,我要沐浴。”乐嘉言转而看向迎风,抬手示意。
“我还没吃饱呢。”迎风垂下脑袋,夹了一个水煎包,从穿越来了以后,她吃的最好的东西就是馒头了。今晚,可要好好补一补了。
乐嘉言眉头一挑,竟是笑了。
看这丫头瘦弱的样子,真应该好好进补一下。
“那你吃饱再找吧,我在旁边等着你。”乐嘉言说的很随意,身子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看她。
迎风也不搭理他,吃的很安心,仿佛杵在那里的聂心蕾不过是个花瓶而已。
“言,你堂堂荡剑门的掌门竟然等一个丫鬟,这……这不合规矩啊。”聂心蕾终是忍不住爆发了,因为乐嘉言的态度,也因为他对迎风的忍让。
曾经,他这般宠溺和忍让是专属于她的,怎会落到别的女人身上呢?
“规矩是我定的。”乐嘉言一句话将聂心蕾顶了回去,他抱着胳膊,饶有兴趣的看着迎风又消灭了一个水煎包。
“还有事吗?”乐嘉言的逐客令让聂心蕾无地自容。
“言,我让膳房刚刚炖了你爱吃的雪片粥,你看……”
“不用了。”乐嘉言打断了聂心蕾,转而看到迎风吃了一盘包子,眼底的无奈和疼惜轻柔的洒了出来。
“慢点吃。”他抬手,自然的倒了一杯水给她。
聂心蕾咬着银牙,终究是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心情。
“言,你竟是忘了曾经,在一个下雪的夜晚,你说过的誓言吗?我等着你,记起。”聂心蕾说完,眼底闪过一抹狠戾,转而跑了出去。
乐嘉言本欲递给迎风的杯子,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那誓言……此刻,当真是如山般沉重了。
“我吃饱了。”迎风放下筷子,将乐嘉言的神情尽收眼底,刚刚有些回暖的身子,在此刻再次冰寒刺骨。
誓言,是吗?她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一个词语,千年以后,她就是因为誓言留在那个家的,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陷阱、背叛、贪婪丑陋的人x。
她身子有些发抖,眼睛微微眯起,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猫儿,她抬脚飞快的冲了出去,娇小的身影,渐渐掩在重重白雪之下。
誓言,誓言……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那两个字!不想!
……
迎风回房以后已是次日清晨,这一夜,她就是靠在驴子身边汲取它身上的温暖睡着的,睡梦中,似乎感觉到驴子的面庞有意无意的蹭着她的发丝,温热的呼吸吹入她的颈间,让她不至于周身冰凉。
脚步有些轻飘飘的回到房间,却见坐在正中的乐嘉言脸色有些难看。迎风微怔,看向旁边,聂心蕾脸上挂着破釜沉舟般的恶毒笑意,她身边,一脸睡眼惺忪模样的蓝初一懒懒的掀了掀眼皮,看向迎风。
迎风稳住脚下的步子,安然的走了进去,心中已是明白聂心蕾这是最后一招了。
蓝初一,是她的死x。
纵使那晚什么都没发生,她刺了玄字想要爬上他的床,这是事实。始终都要面对他的,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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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乐乐,这孩子倒霉啊,三年前太单纯了,遇上了聂心蕾,现在好不容易腹黑了,碰上个比他还腹黑的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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