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歌者第30部分阅读
HP之歌者 作者:肉书屋
会,接下来是费丽奇和他那位快要炸毛的猫夫人,以及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伊戈尔卡卡洛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了舞圈,法恩凑过来,低声开口,“要检验一下我们的成果吗?”
加莱偷偷摸摸地看了看后面,斯内普像一座山一样地站在那里,散发出无与伦比的暗黑光辉。
加莱伤神了。
……
看加莱犹豫,法恩惊讶了,“你不准备去跳舞吗?”
潜意思是:不去的话你这几天不是白练了吗?
加莱顿了顿——是啊,是谁说舞会上一定要全部参加的,为此她不眠不休地练习舞步,不能因为斯内普就这么放弃了。再说,这也不符合艾利的初衷,希望她快快乐乐地度过一个美丽的夜晚。
加莱叹息——她因为斯内普而太过畏手畏脚了,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她并不认为这是好事。
爱情,应该是建立在平等上的。虽然谁先动心谁先处于劣势,但是一味的小心翼翼不敢让对方有所察觉,虽然她有毅力决定坚持,但是累是避免不了的。
而且,她并不认为法恩有什么不好。他是她难得欣赏愿意亲近的人之一。
加莱决定片刻忽视那个脸色阴沉的男人,把手放进法恩的手里,微微一笑,“莱昂德拉先生,照顾好你的女士,可不要让她摔跤了。”
法恩弯身,声音温和愉悦,“遵命,我的女王。
”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服务器全面崩溃,登陆不上来,大家久等了,送上更新。
这是礼服的我想象中大概原型,把腰间那根带子变成白色就行了。
想象中最接近舞会上的加莱,请忽略下面的皮草大衣吧……
77预言
不得不说,法恩,真的是一个不错的舞伴。
虽然经过几天的突击,但是加莱的舞技也比不上那些自小练习的巫师,只能说,比哈利波特要好一点,,流畅一些,没出错。但好在法恩是一位优秀的伙伴,在他的领导下,她的动作逐渐变得圆融起来,在舞池里自在地移动着脚步。
舒缓的音乐像水一样流淌,旋转间裙摆打着旋儿飞了起来,加莱忍不住弯着眼笑了起来,“有趣,不是吗?”
法恩低低笑了,“喜欢上舞会了?”
“那倒没有。”加莱随着他的动作旋转弯腰,然后直起腰来,表情轻松惬意,“只是在该享受的时候享受一下而已。”
法恩的手伏在加莱的腰上,感觉到手下所触温暖柔软,不觉眼神深了深,“你很少这么开心。”
加莱笑了笑,“我只是比较内敛而已。”
法恩嘴角一抽。
恰好这时,音乐换成了劲爆激烈的摇滚乐,人群顿时变得兴奋嘈杂起来。加莱不太适合这种场合,探寻地看向法恩,“出去透透气?”
法恩点点头,又马上说了一句,“等我一下。”
加莱依言走出欢乐的人群,站在人少的地方等着法恩。
过了两分钟,法恩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条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银白色披肩,“给,外面冷。”
加莱接过,对他灿烂一笑,“谢谢。”
……
相比城堡里的极度兴奋和欢乐,外面就显得非常安静宁谧。加莱和法恩两个人坐在外面避风的楼梯角,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明月,微微一叹,“它真美丽,不是吗?”
法恩转过头,看着女孩月光下宁和的侧脸,微微一笑,“是的,她很美丽。”
加莱顿了顿,语气慢慢变得轻了下去,“法恩,最近都没怎么看到你,你很忙?”
他眼神一滞,沉默地转过了头。
加莱朝他望去,男孩低垂的眼睑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隐忍忧郁,加莱目光平静,开口道,“不能和我说吗?”
法恩睫毛一颤,良久,才缓缓开口,“知道了对你并无好处。”
加莱一挑眉。
法恩慢慢抬起眼,凝视女孩洁白的面容,褐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此刻显得深邃无比,仿佛像一个洞一样要吸尽人的注意力,加莱从未见过男孩如此复杂难懂的目光,不觉一愣。
“加尔,”法恩低低开口,“相信我,不论我做什么,都不会伤害到你的。”
加莱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却直觉应该是有什么事发生了,慢慢皱起眉,“法恩,到底出了什么事?如果是有关于我的,告诉我,我能面对。”
“面对?”法恩笑了笑,笑容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沧桑,“不,你不能面对,没有一个人可以面对他。”
“他?”加莱敏锐地抓住一个关键词,“谁?”
法恩似乎觉得失言,立刻沉默下来。
“法恩,”加莱目光郑重,“告诉我,是谁?”
“我不能告诉你。”法恩摇了摇头,“加尔,最近你要小心点,食死徒的活动开始频繁起来。有消息说,已经有好几家麻瓜遇害了。你还是小心为上。”
加莱一呆。食死徒?已经开始了?
她勉强笑了笑,“我在霍格沃兹呢,这里比较安全,他们的爪牙不会伸到这里来。”
法恩摇摇头,“你不明白……”
但是她不明白什么,法恩却没有再说,他只是站了起来,对加莱伸出手,“走吧,外面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加莱顿了一下,握上他的手,借力站起来,拍拍裙摆上的灰尘,“那么走吧。”
她并没有问原因,因为她知道,即便是问了,法恩也不会再说。这个男孩在某方面有着别人没有的隐忍和固执。
法恩走在前,加莱跟在后,他们正要进入城堡,走到门口。却感觉到法恩浑身一僵,接着他不太自然的声音就从前面传来,“晚上好,斯内普教授。”
嗯??
加莱立刻抬起头,就看见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堵在了门口,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在二人身上。
加莱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很快理智再次占了上风,她定了定神,也轻声说道,“晚上好,教授。”
斯内普的目光从她肩膀上那美丽昂贵明显不属于她的披肩上擦过,脸一沉,眼神似乎变得更加冰冷了,顶在前面的法恩不觉冷汗涔涔,勉强开口道,“斯内普教授,您这是……”
斯内普抿了抿嘴唇,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夜巡。”
呃?
加莱和法恩对视一眼,都觉得摸不着头脑。斯内普看到二人间这默契的小动作,脸彻底沉了下去,十分不悦地开口讽刺道,“二位是觉得外面的风景比里面的盛会更要吸引人?还是觉得那群傻乎乎只知道扭动身体蹦跶的蠢瓜们碍眼,所以欣喜地跑出来创造二人世界?”
这一长串修辞听得人晕乎乎的,法恩好不容易消化完了里面的内容,一抬头,就看见斯内普锋利如刀割一样的目光,顿时全身一寒,“教授……我想您误会了……”
“哦?”斯内普只发出了一个音节,但是足够让两个人慌乱一阵子了。
冷低压全数笼罩在头顶,加莱顶着巨大压力开口道,“我们只是出来透透气……正要回去。”
斯内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明显的带有嘲讽意味的假笑,“看来天资聪颖而家世贫寒的玛兰克萨小姐十分不习惯这种热闹的聚会,这并不奇怪,不是吗?”
法恩一愣,加莱也一愣,继而脸色淡了下来。
斯内普的刻薄言语对她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平常,在其他场合,这种看上去充满讽刺不屑的话语只会让她觉得啼笑皆非,并且生出“他只是在激励我”这种念头。但是……在这种场合,在身边还有其他人的时候,她完全感受不到里面的善意关切,她只是觉得……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侮辱。
她家世不好没错,斯内普不必时刻挂在嘴边来提醒她,她不配某个贵族,她不能妄想之类之类。法恩是她最交心的朋友,他也不必受这种讥讽。
“教授,我们还有其他事,你能让一下,我们要进去。”加莱淡淡地开口,脸色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斯内普微微一顿,似乎有些讶异和懊恼,还未等他完全反应过来这种情绪的由来,加莱已经拉着法恩从他和门的间隙里穿了过去,只留给他一个修长挺直的背影。
法恩被加莱拉着,不自禁地回头看了看,看不清斯内普的表情,却下意识地觉得对方肯定脸色难看,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对前方走得稳而快的女孩说道,“你这是要去哪?”
加莱一顿,法恩连忙停住了脚步,就听见前面的女孩带着叹息意味地开口,“我也不知道。”
女孩迥异的情绪让法恩眼神闪了闪,沉默几秒,温和地开口,“你累了么?不如回宿舍休息吧,明天有上古魔文课的小测验,好好复习吧。”
加莱呆了一会儿,点点头,“好吧,那么晚安了,法恩。”
法恩微笑地点点头,“晚安。”
加莱松开手,转身离开。
法恩看着自己的手,似乎还感觉到手心的柔软和余热,他低垂着眼睑,沉默了几秒,忽然提高了声音,喊道,“加尔!”
马上要经过转角的女孩一顿,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法恩的脸上带着微笑,轻声说道,“多谢,这个夜晚我过得很愉快。”
加莱一愣,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没说什么,转头离开,消失在了视线的拐角处。
法恩慢慢握紧手,垂下了眼睛,微笑慢慢变成了苦涩。
……
加莱和斯内普开始了双方的冷战。
期末考试前的各种小测验和论文纷至沓来,加上和马尔福的约定,以及无杖魔法的练习,时间挤得太过紧凑,连睡觉都要掐着时间来,加莱干脆就不再去斯内普的办公室,只定期和尼古拉汇报发现成果,和弗立维教授讨论一下最近的心得。她忙于各种事务,在魔药课上,即使斯内普变得越来越暴躁易怒,也影响不到加莱的制药质量,她交上去的药剂让人想挑刺儿都难。每次大家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位已经变成全校名人的瑞典女孩第一个交上药剂,然后在斯内普阴沉的脸色下慢吞吞地回到座位上,默默帮纳威收拾药材,也不说话,一点毛病都不给人抓。
期间邓布利多找她谈了两次话。经过黑湖人鱼一役之后,这位老人似乎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将加莱变成了他办公室的座上宾,没事儿就喜欢拉她来探讨一下以前和未来的生活。加莱没学大脑封闭术,为了防止老人故技重施,只能高度集中精神来面对老人的每一句问话,半个小时的谈论下来,总是让人心神俱疲。她不知道老人在谈话的过程中知道了些什么,即使严守住了嘴,也不能防止老人那常人难及的敏锐和精明。
还有法恩,自从上次舞会过后,法恩似乎开始渐渐疏远她了,没有再找她一起写论文或者讨论作业,他经常性的下课不见人影,弄得加莱想问原因都找不到人。好不容易抓到了对方一次,刚刚说了几句,法恩就岔开了话题。
她有些失落,但是却知道也许对方有自己的苦衷,慢慢地,也就没有打扰法恩,开始一个人写作业,预习,复习,似乎回到了一年级时的生活。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场比赛。
第二场比赛似乎是关于在湖水里的救援的。全部的师生都集中在了黑湖上临时所搭的一个高台上。炮声一响,三位勇士都利落地跳下了水。而哈利波特,他似乎吃了什么东西,呛得不行的模样,正弯下腰咳嗽,被穆迪一把推下了水。
全体人的心似乎吊到了嗓子眼,不过几分钟后,一个脚上带着蹼的人兴奋地跃出了水面,那是哈利波特。看到他似乎在水里呼吸自如,大部分人都安心地坐回了原位。
一个小时的时间,大家紧张地默默等待。
加莱拿出了新订购的《近代巫术发展研究》,默默翻了起来。
“……”无语的斯莱特林。
不过很快,有人宣布来自布斯巴顿的勇士,芙蓉德拉库尔溺水的消息。当那位金发美丽的媚娃后代被从水中救起来的时候,加莱听到了不少布斯巴顿女孩压抑的哭声。
巨大的时钟守责地一格一格往后走着,在离比赛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塞德里克迪戈里也带着拉文克劳的亚裔女孩秋张浮了上来,众人立刻围了上去,送上毛巾和热水以及厚衣服,紧接着,维克多尔克鲁姆带着格兰杰小姐也浮了上来。三位勇士都集中到了这里,就只剩下最后一位格莱芬多勇士,哈利波特先生还在水中了。
“嘀嗒——嘀嗒——”
分钟一格一格地推进了,水面荡起了圈圈波纹,似乎水底正在进行激烈地搏斗。大家忍不住纷纷站了起来,紧张地向下望。
咕噜咕噜——泡泡不断冒上来,几秒后,两个人头冒了出来,是德拉库尔小姐的妹妹以及罗恩韦斯莱先生。
哈利波特呢?
没让众人紧张太久,一个人突然从水面冲了出来,像一条奄奄一息地鱼一样摔在了岸边,引起众人一阵惊呼。
芙蓉德拉库尔喜极而泣,冲上去抱住了妹妹,感激地亲了一下救他上来的波特,顺便亲了一下旁边一起救上来的韦斯莱先生。
罗恩立刻心花怒放了,一脸荡漾地摸着脸颊不撒手。
比赛结果很出人意料,哈利波特先生虽然是最后一个浮出水面的,但是由于他“奋不顾身地拯救了两名学生”,魔法部决定给他加分,最后结果算出来,他仅次于第一名获胜者塞德里克迪戈里先生,位居第二。
霍格沃兹响起一阵又一阵的欢呼——第一第二都是霍格沃兹,这怎么能让人不高兴?
加莱收起书,看着下面男孩冻得瑟瑟发抖的模样,不觉好笑。然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目光一转,就看见了远处,黑湖里冒出的一个人鱼的头。
隔着很远的距离,那条人鱼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她也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人鱼,对视。双方间似乎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张力,彼此二人都难以移开目光。
到处都是大家的欢呼喝彩,喧嚣从每个角落里传出来,但是很奇怪,她却似乎可以听到很远的地方,那幽深水域里传来的飘渺幽哑的歌声——
“……冰冷的枷锁
掩盖了灰尘下的真相
囚禁在充满着怨恨海水中
她却无法开口歌唱……”
在喧嚣的背景下,那歌声逐渐远去,似乎化为了一缕青色烟尘。
“恶魔的毒液注满了你的身体
死亡的脸是青的……
她穿过废墟,穿过坟墓,摘下最后的玫瑰花……
却被牢固的缆索泊在了海底深渊……”
在那魔鬼所织的网中……
我看到了,你的死亡……
加莱忽然低声咳嗽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被朋友拉去学拉丁,表示腰疼腿疼屁股疼,头也疼,没想到一个舞蹈可以扭成那样。学到一半,几个小孩子进来跳拉丁,那腰是腰腿是腿屁股是屁股的,看得我俩肉牛满面,相比之下,我们跳得就像第八天广播体操,泪奔
78和解
比赛结束了,在这场只有勇士本人才能体会其惊险的项目中,哈利波特先生因为其舍己为人的精神而破格被提到了第二名,这让他和塞德里克迪戈里二人稳居三甲,就等最后一项比赛,一举冲冠。
比赛结束回宿舍的路上,加莱看到了巴蒂克劳奇——那位有名的国际交流魔法合作司司长正一脸和蔼地和波特说着什么,而他们的身后,站的却是……阿拉斯托穆迪?
这个教授的暴戾易怒在整个霍格沃兹是出了名的,喜欢拿学生做实验也是其中之一。他在平时似乎很维护哈利波特,贬低马尔福,这将马尔福更加讨厌他的死对头波特了。课堂上这位疯眼汉毫无顾忌地发表个人观点,偏偏又没人敢反驳,黑魔法防御课几乎成了实验课和一言堂,虽然学到了一些东西,但是也吓坏了不少胆小的学生。
对她,这位教授倒是没什么确切的喜怒表现。
和这位教授的魔眼一样,他随身携带不时喝一口的那个大腹瓶子几乎和它的主人一样有名,半个学校都在打赌里面的真实液体到底是什么,但是没人敢真正证实,连双胞胎都没敢,可见这位教授平时的形象实在是深入人心。
虽然上一次的恶整行动让穆迪吃了一些亏,但是他很聪明,不久就查出了这些让他备受折磨的玩意儿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双胞胎没少在课堂上被他作为实验。
学校绝大部分人都不喜欢他,包括斯莱特林,但是看上去,因为他的态度,波特似乎对他并不是那么讨厌,似乎还带着一些崇敬。
而此刻,穆迪却拄着他的拐杖,就那么看着巴蒂克劳奇,说不出是什么眼神,但绝对不会是善意。他大声冲克劳奇说了什么,很不屑地吐了吐他的舌头,然后保护性地带走了波特,似乎怕克劳奇对他做什么。
加莱看得分明,克劳奇先生突然走向了穆迪,眼神很惊异,很复杂,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带着那样震惊中夹杂着恍惚的表情,略驮着腰一步一步走远了。
这一幕说不上多么新奇,但是给加莱的感觉却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她敏锐地感觉到,似乎穆迪和克劳奇之间,有一种莫名的联系,让双方的表现都不太正常。
这位穆迪教授给她的感觉,不仅是暴躁偏激,而且浑身上下充满了迷雾,最大的谜团,就是他随身携带的那个瓶子,她偶然近距离闻到过,是一股非常奇怪难闻的味道,而且闷沉的声响说明了里面的液体非常粘稠,绝对不是酒或者饮料一类的东西。
她的直觉曾经救过她的命,所以她不敢忽视这种危险的感觉,而她和斯内普又在冷战期,她只好尽力避开那位教授,争取做到课堂上存在感为零。
很快,霍格沃兹发生的另一件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巴蒂克劳奇,那位前几天才刚刚见过的国际交流魔法合作司司长,被人发现死在了禁林里。
他死于索命咒,一个自从神秘人消失后就很少在明面上被使用的咒语。
这个消息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多数人看来,这明显是食死徒的杰作,巴蒂克劳奇在十年前为追捕食死徒而立下了不少功劳,甚至狠心将作为食死徒的儿子送进了阿兹卡班,不得不说是大义灭亲,心肠如铁。而现在他死在了禁林里,之前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异常,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在霍格沃兹,有食死徒。
而且还隐藏得非常巧妙,连邓布利多都没有察觉出来。
魔法部和许多国际交流合作魔法司的上层们就“是否继续进行三强争霸赛”展开了长达一天的争论,最终,还是决定将比赛继续进行下去,但是加强了霍格沃兹周边的守卫,确保危险不再发生。但是谁知道呢?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第二巴蒂克劳奇。
加莱也没有想过,邓布利多会邀请她帮忙。
那天她正坐在斯莱特林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里,翻看《现代魔法目录》,静静燃烧的壁炉却突然火焰四射,加莱惊讶地看到陡然腾起的火焰里隐隐现出了一个长着胡子的老人的头,五官很像是邓布利多,还没等她反应出来发生了什么,就听见邓布利多那低沉和蔼的声音从壁炉里传出来,“玛兰克萨小姐,请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噢对了,口令是‘毛毛牙薄荷糖’,谢谢。”
然后火焰逐渐小了下去,不再出现抽象的身影。
加莱怔了几秒,合上书,默默往邓布利多办公室走去。
通过了鹰身旋转雕像,加莱来到了办公室门口,正准备敲门,忽然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几乎想都不用想,加莱就认出了里面其中之一的人,斯内普。
他的声音充满了讽刺的愤慨。
“她不应该参与到这种事情里面……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利用一个从未产生过坏心的学生!”
“西弗勒斯,我并不是利用她。她很特殊,你也明白这一点的,不是吗?……她又能力找出真相,为什么不让她试试呢?总有一天,她要面对她的未来的,你也不能阻止那个时候的到来,你对此很清楚。”
“……那不是她的未来。她从未那样想过!”
“你不能为她做决定的,西弗勒斯。她足够聪明,足够理智,我相信她能够自己判断,让她试一试,我知道你非常维护她,但是她总是要长大的,你不能够保护她一辈子……”
斯内普骤然沉寂下去。
那种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加莱不能够继续安稳地站在门口,于是她定了定神,敲响了办公室的门,“邓布利多教授,我是玛兰克萨。”
里面安静了几秒。
“请进。”邓布利多温厚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加莱依言推开了门,抬起眼,就看见那个仿佛又清瘦了的身影正站在桌子旁边,并没有看她,只留给她一个冷冷的侧脸。
她的目光从斯内普身上一掠而走,定在那个笑容和蔼慈祥的老人身上,“邓布利多先生,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噢是的,孩子。”邓布利多走下来,亲切地拍拍她的肩,“我就不多说废话了,这次请你来,是想让你帮一个小忙。”
加莱顿时警惕,表面上却显得有些瑟缩不安,“帮忙?我……我行吗?”
邓布利多的眼神愈发温和,“是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孩子。”
好吧,躲不过去。加莱无声地呼出一口气,“需要我做什么?”
邓布利多将她带到了一个看上去像是一个巨大的盆子的旁边,她低头一看,这是一个浅浅的石盆,盆的边缘雕刻着罗马文字和符号,里面装着游动的银白色流体物质,看上去像是有生命一样地缓缓变幻着光彩。
“这是冥想盆,用来保存头脑中的想法和记忆的工具。”邓布利多为加莱解惑,指指那些不停游动的银色物体,“看,那就是我们的记忆,有了它的存在,你就可以从另一个更为客观的角度去观察某些事物。”
加莱点点头,“为什么是我呢?”
邓布利多湛蓝的双眼盯着她,“因为你独一无二的人鱼血统。”
加莱立刻抬起头,下意识地朝斯内普看了一眼,对方面无表情地回视他,没有丝毫的波动。
邓布利多呵呵笑了,“西弗勒斯并没有告诉我你的血统问题,是我自己猜的,这并不难猜,不是吗?”
加莱心中骇然,禁不住深深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老人简直敏锐到了可怕的地步,她落了一次水,在摄神取念的辅助下不小心说出了那个预言,仅仅是这个,邓布利多就能举一反三,大胆推测,猜到她身居特殊血统。不得不说,邓布利多,实在是一个难缠极了的人物,她那点道行,在他面前,实在不够看。
想必除了血统以外,他肯定也知道了不少其他的东西,具体是多少,她自己也不知道。
加莱一直对邓布利多很警惕小心,但是,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对他产生了如此深刻的忌惮,这样的人,恐怕连斯内普,米勒娃,或者是那位穆迪教授,都远远不是对手。他的心机之深,目光之远,让人侧目。
“啊……我对人鱼的语言略知一二,能够和她们沟通几句。”邓布利多轻快地开口,“所以我比其他人更加了解这个种族。她们有着不下于马人的预言能力,除了黑湖人鱼,大部分人鱼都是独居的,她们冷酷凶猛,但是她们的观察力和感知力更胜于她们的尖牙和利爪。”邓布利多朝她眨眨眼,“当然,她们独一无二的魅惑力也举世闻名。”
这一句话颇意味深长,加莱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对付,对邓布利多勉强笑了笑,并不答话。
魅惑……他是在指谁?斯内普?他是在暗示她让斯内普为她保守秘密的事情吗?
邓布利多……到底知道了多少,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玛兰克萨小姐,我请你到这里来,是想让你用你的能力,找出当年事情的蛛丝马迹。”邓布利多示意她看向冥想盆,“即使我已经看过千百遍了,仍然觉得有些地方被遗漏。而你的敏锐和感知力,也许能够帮我发现一些不同的东新西。”
加莱不动声色,“那么,要怎么做呢?”
“只用将你的脸,浸入冥想盆里。”
加莱顿了一下,“然后呢?”
邓布利多温和地笑了笑,“然后,就尽情发挥你的力量吧。”
加莱点点头,慢慢低下头,将头伸入了冥想盆里。
她当然知道邓布利多找她来的用意,恐怕不仅仅是“寻求帮助”这么简单,她无权无势,母亲似乎还非常倾向于邓布利多。她自己能力出众,不像大多数格莱芬多那样容易冲动,比勇有余比谋不足。她是一个斯莱特林,恐怕这一点是邓布利多前几年迟迟没有行动的主要原因,但是这几年她的能力有目共睹,而且看上去对斯内普似乎非常依赖,又为邓布利多带来了那样的预言,这样的人,如果不拉拢,邓布利多都不愿意。
而是否能够对他有所帮助,恐怕就能从这次的“冥想盆”事件里,所知一二。
邓布利多恐怕也觉察到了巫师界的不同寻常,终于开始有所行动了。她,出身贫寒,混血,人缘不好,能力强大,血统特殊,还带着那么些神秘能力,又对自己的院长言听计从,这样的人,拉拢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除了有那么些不太好控制,但是相比起来,却又比那些鲁莽容易被煽动的格莱芬多,要拿捏得更容易。
毕竟,她只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混血。想要在食死徒横行的情况下安全生活,必须寻求庇护。邓布利多这么做,无非就是给她那么一个机会,一个倾向效忠的机会。
如果她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子,根本不会想得如此深远,但是关键在于,她是一个思想成熟独立的成年人,有足够的社会经验和判断能力,邓布利多此举,虽然显得心机深得可怕,但是对于她来说,也确实是一个机会。
她只是一个人,连自保都难说,更别提保护她的家人。有了邓布利多的帮助,她可以更容易地做到这一点。
所以她没有拒绝。
冰冷的感觉从脸上逐渐蔓延上来,加莱只觉得仿佛一脚踩空,整个人失重地往下坠落。一阵头晕脑胀之后,她“腾”地落到了人群中间——是的,人群。这似乎是一个小法庭,周围坐满了穿着巫师袍的成年巫师。她坐在了人群的角落里,略略一扫,居然发现了年轻了很多的邓布利多,阿拉斯托穆迪,康奈利福吉,以及死去不久的巴蒂克劳奇。
这是……邓布利多的记忆吧?
她正四处打量,却感觉到身体一凉——一个人从她的身后穿了过去,却像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一样,仿佛她是透明的。
加莱摸了摸脖子——在这个记忆里,她应该是不存在的,所以即使人来人往,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她挑了一个安静的位子,坐下来细细观察。
喧嚣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轰隆的声音过后,法庭中间一个密封的类似牢笼的东西,缓缓升上一个身影,加莱定睛一看——居然是年轻的伊戈尔卡卡洛夫,但是印象里意气风发高傲略显蛮横的德姆斯特朗校长此刻却满脸憔悴,目光里充满了惊慌不安,而且衣衫褴褛,发丝纠结,完全就是一个刚刚被放出不久的劳改犯。
这是在做什么?审判?
很快,她的猜测就被证实了。
“伊戈尔卡卡洛夫,应你的要求,把你从阿兹卡班带到议会提供证据。”开口的是脸色严肃的巴蒂克劳奇,“如果你的证词无误,证据确凿,议会将考虑将你当场释放。”
伊戈尔眼珠咕噜噜转了起来,似乎在考虑。
“但是现在,你仍然是一个有罪的食死徒。”巴蒂克劳奇说,加莱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
食死徒?伊戈尔卡卡洛夫?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三强争霸赛的裁判之一?
巴蒂克劳奇还在继续说着,“……你愿意接受对你的条款吗?”
卡卡洛夫张了张嘴,露出黑黄|色参差不齐的牙齿,嘶哑说道,“是的,先生,我接受。”
加莱扫视着周围人的表情,然后猛然定在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年轻人身上。
年轻人衣着得体,面容英俊,看上去年轻有为的模样。但是他的目光却紧紧盯在卡卡洛夫身上,显得有些神经质,还紧张地不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这个举动让加莱愣了愣,骤然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哪里……她见过这个动作……
审判仍然在继续。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足够洗清你的罪名?”
卡卡洛夫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说出了口,“我……我有一份名单,先生。”
加莱紧紧盯着年轻人,对方似乎更紧张了,阴郁的目光死死盯在卡卡洛夫身上,看上去肌肉绷紧,一触即发。
她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的表情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唯独这个人,表现太不正常。
“有一个人……”卡卡洛夫目光里带着深深的不安,结结巴巴地开口,“罗斯,埃文罗斯。”
审判团的人迅速翻起了档案。
“罗斯已经死亡。”巴蒂克劳奇绷着脸,“这就是你所谓的证人吗?那么……”
“不不,先生。”卡卡洛夫惊慌地大叫起来,“还有一个人,叫洛克伍德,他是一个间谍。”
“教堂部门的奥古斯洛克伍德?”克劳奇惊讶地问。
“是的是的,”卡卡洛夫立刻回答道,“是他把消息发送到外面去的!”
克劳奇沉默了几秒,“很好,议会会考虑的。”他似乎不是很感兴趣地放下了手上的档案,“但是目前你还是要被遣送回阿兹卡班。”
“不!”卡卡洛夫嘶哑地大喊起来,“等一下,我……我还有一个名字!”
“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
加莱一愣,顿时感到天旋地转。
斯内普?
食死徒?
斯内普……居然是个食死徒?!
在加莱还怔怔的时刻,邓布利多立刻站了起来,表情严肃,“议会应该看过我呈上的证据,西弗勒斯斯内普却是曾经是食死徒,但是他在伏地魔消失之前就加入了我们的阵营,他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
“你撒谎!”卡卡洛夫握紧牢笼的铁栏杆,目眦欲裂。
邓布利多似乎不退缩,“今天他早已经不是食死徒了,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一切。”
“他撒谎!他撒谎!”卡卡洛夫激动地大叫。
“肃静!!”克劳奇大力敲击桌面,脸色阴沉地看着卡卡洛夫,“除非证人还能提供其他人的名字,否则本次议会宣布结束!”
“不不不……”卡卡洛夫立刻大叫起来,他似乎是筋疲力尽地喘了口气,细长的眼睛闪闪发亮,紧紧盯着克劳奇,里面的神色由不安缓缓变成了恶意一般的幸灾乐祸,“一个名字。”
“是的,然后?”
“他参与了绑架,”卡卡洛夫裂开嘴,露出他那黑黄|色牙齿,嗬嗬笑了起来,声音却逐渐高昂尖利,“他还用了诅咒的魔法,折磨弗兰克隆巴顿和他的妻子!”
“名字,我们要名字!”
加莱看到刚刚那个年轻人拍拍衣服,无声站了起来,提步就走。
加莱下意识也站了起来,紧紧盯住年轻人。
“巴蒂克劳奇!!”卡卡洛夫嘶喊了出来。
顿时全场轰然。卡卡洛夫又发出那种嗬嗬的怪笑声,加了一句,“……的儿子。”
全场静寂两秒。
全场的人,顿时都集中到了刚刚站起来的年轻人的身上,他顿了一秒,立刻转身就跑。
加莱下意识地去摸魔杖,却想到了她的特殊状态,不觉一顿。
有人比她更快,来自于穆迪的一道白光击中了逃跑的小巴蒂克劳奇,他惨叫一声,从座位上滚落下来,几个强壮的傲罗立刻扑了上去,将他紧紧抓住。
巴蒂克劳奇似乎是呆了,怔怔地看着他的儿子。
小巴蒂被人紧紧抓住,他看着父亲似乎顿时老了十岁的面容,邪恶得意地哈哈笑了起来,舌头滑溜地舔了舔嘴唇,发出怪异的叫喊,“你好啊,父亲。”
“你不是我的儿子……”巴蒂克劳奇呆呆地说。
小巴蒂的脸色顿时狰狞起来,本来英俊的面容立刻被扭成了无数片。加莱只感觉到一阵外力出现,她轻飘飘地上升起来,继而眼前一黑,被弹回到了现实之中。
邓布利多扶好她,拍了拍似乎还没完全回过神的女孩,表达无声的安慰。
加莱怔怔地看向斯内普,对方也正看着她,面色冷漠,目光空洞而幽深。
“食死徒?”加莱低声喃喃,不知道是问他还是问自己,“你是食死徒?”
斯内普的表情很僵硬,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不发一语。
“他曾经是。”邓布利多纠正道,“但是现在,我相信他。”
加莱沉默不语。
邓布利多似乎已经意料到了这个结果,摸摸女孩的头,眼神柔软温和,“即使西弗勒斯曾经是食死徒,但是你也清楚,他并没有伤害过你和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不是吗?”
“西弗曾经犯过错,但是没有谁一生完美无缺,只要他改过自新,我们不必揪着过去斤斤计较,你说呢?更何况,西弗是你最信任的人,他曾经的身份并不能抹煞这一点,不是吗?”
加莱眨也不眨地看着斯内普,对方在她明亮摄人的目光下冷漠地转开了眼睛。
“你说得对……”加莱低低开口,在斯内普霍然看来的目光下,平静开口,直视对方,不闪不躲,“不管他有怎样的过去,至少他一直在保护我,我也仍然选择毫无保留地相信他。”
邓布利多欣慰地笑了,“艾利真是养出一个懂事的好孩子。”
斯内普直直地看着她,似乎有点诧异,但是很快,他掩饰住了这种表情,又变回了平时那种面无表情,但是身上那种慑人的黑暗却消失不见了。
邓布利多看上去很高兴师生两人的和解,他轻快地笑着说道,“西弗,你有一个很好的学生,既聪明又通情达理,”他眨了眨眼睛,露出遗憾的表情,“如果是一位格莱芬多就更好了。”
“你想都别想,老蜜蜂。”斯内普立刻毫不留情地讽刺回去。
邓布利多呵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邓布利多教授,”加莱抿了抿嘴,收起嘴角的那一丝笑意,面色凝重地开口,“那位小巴蒂克劳奇……”
“他的确是巴蒂克劳奇的独生子,”邓布利多叹息,“但同时也是一位狂热忠贞的食死徒,他坚持遵守伏地魔的纯血论,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老巴蒂狠心将他送去了阿兹卡班,他却逃了出来,至今仍然行踪未明。他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
加莱沉吟。
她想起小巴蒂的那个习惯动作,脑海中光芒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教授,如果陌生人要进入霍格沃兹,他会怎么做?”
邓布利多讶异了一下,随即摇摇头,“霍格沃兹自有一套保护魔法,只有获得校长或者指定老师允许的人才能够进入城堡。”
加莱一愣,“也就是说……霍格沃兹的老师,和学生,都可以自如地进出城堡,不受限制?”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加莱沉默几秒,忽然问了一个不太相干的问题,“邓布利多教授,穆迪先生喜欢饮酒吗?”
邓布利多点点头,“噢是的,穆迪以前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傲罗,他很谨慎,只用自己的酒壶喝酒。”
加莱迟疑了一下,“穆迪教授他……喝酒很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