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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歌者第26部分阅读

      HP之歌者 作者:肉书屋

    以说得上是呼风唤雨的位子上退下来,她笑了笑,想起肖乔和她求婚时说的那句话,“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相信我。”

    不管一个女人再怎么强大,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她不否认,在那一瞬间,肖乔的话语,肖乔清澈真诚的黑眼睛,肖乔嘴边坚定的笑容,打动了她。

    她甘心放下了她所筹谋的一切。她拿得起,放得下。

    66番外2

    婚后的日子平淡宁静。

    为了当一个让肖乔满意的妻子,她买回了许多关于烹饪的dvd和书籍,耐着性子听小区里的大姨大婶高着嗓子传授自己的烹饪心得。她其实并不是一个会做饭的人,成长过程中的时间几乎都给了读书和打工,一连三天都吃方便面或者面包对她来说并不稀罕。但是她为了肖乔,可以很刻苦去学。既然肖乔给了她一个家,那么,她也会努力让这个价家更加圆满幸福的。

    每天早上,肖乔都会吃到她做的早餐,当然一天中也包括午餐和晚餐,如果肖乔工作事务做完,他们也能够像小区里的老夫老妻一样在傍晚散散步,肖乔说过,那个时候,她的笑容,是最美的。

    她曾经想,如果肖乔喜欢,她可以把这个笑容延长到一辈子。

    那个时候,她真的这么想过。

    但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肖乔开始回家回得越来越晚,而且经常一回到家就酒气熏天,很多时候连浴室也没去就倒下去呼呼大睡。因为她没工作,而肖乔是公司总经理事物繁忙,二人一天下来也没什么交流,饶是如此,肖乔对她的逐渐疏远和冷漠,她也渐渐察觉到了。

    她也想过,肖乔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人。但是肖乔回来的时候,身上只有酒味和烟味,并没有什么香水味道或者暧昧的痕迹。而且肖乔为人还是比较正派的,虽然是海归,但是家庭观比较传统,外遇对他来说可能性不大。她左思右想,也没发现她做了什么让肖乔对她如此冷漠疏远。

    除了很早以前的那一件事以外。

    她不动声色,一如既往地贴心服侍肖乔回家,即使被粗鲁地推开也没说什么,似乎那温和耐心的模样永远不会改变。

    肖乔变得很暴躁,在家里也会一根一根地抽烟,眉头总是锁着的,看她的眼神也是复杂难言的,透着股又爱又恨的味道。她心里如明镜一样,心想他还是知道了。但是她还是不动声色。

    她在等,等他开口的那一天。

    她很早已经放下了那些东西,但是肖乔不同,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他所创造的辉煌事业,任何人都不能玷污。

    她等着,一如既往地温柔贴心,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肖乔不同以往温柔的态度。

    她等到了那一天。

    那一天,肖乔破天荒回家回得很早,脸上的表情很淡漠,透不出一丝情绪。他拒绝了她做饭的行为,而是指着他对面的沙发,哑着嗓子开口说道,“坐。我有事情问你。”

    她依言坐了下来,温和地看着她的丈夫,“什么事,说吧。”

    肖乔的喉咙动了动,看着她平静的双眼,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曾经……和辉腾的总经理王忡签过协议?”

    她平静地回视他,“是。”

    肖乔闭上双眼,握紧手,额头上青筋隐隐突起。

    “为什么?”他哑着嗓子问,双眼充血,死死地盯着她,“那段日子我对你不够好?你就如此想联合外人搞垮公司?他给了你多少钱让你里应外合?嗯?你说啊!说话!”

    李思沉默几秒,似乎是想解释般动了动口,但终究还是没有解释,只沉沉静静地说,“你都知道了。”

    肖乔一下子站了起来,手臂扫下了桌子上所有东西,玻璃摔碎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尤为惊心动魄。他浑身颤抖,盯着她,痛苦而憎恨,“为了钱……为了钱,你连什么都可以出卖是不是?!你还有心吗?你有心吗?!!”

    李思沉默不语。

    她无法反驳。因为她的确做过,虽然最后因为他放弃了,但是不可否认,她起过那种念头。既然有胆子做,她也有胆子承认。

    面对肖乔的声声质问,她一声未出,任凭肖乔自欺欺人般向她索取解释,她不曾开口。

    肖乔最后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盯着窗外,没有看她,冷淡地开口,“我们之间,需要冷静一段时间。在我们想清楚之前,我会先在公司里住。”

    李思抬眼看他。他的侧面清晰而冷漠。

    她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沉默下来,“嗯。”

    拿了所有文件和必需品,肖乔离开了家。

    肖乔一向说到做到,从那之后,他真的没在回过这个家。

    没有了男主人的家,冷清的只是一个房子。

    她沉默地每天做菜,有时候恍惚会多盛一碗饭,然后看到桌子上多余的一碗饭,会愣了愣,然后一语不发地将它倒掉,将碗放回原位。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半年,肖乔从来不联系她,从未回过家。她也没有去找过肖乔,原本亲密的夫妻俩一个晚上就成了陌路,她没有生孩子,没有孩子的羁绊,骄傲的两个人半年内再未见过面。

    直到,她开始发现身体的不对劲,去医院进行全面检查。

    繁杂的检查之后,医生递给她诊断书,一脸的安慰和怜惜,告诉她,“李小姐,非常遗憾……你得的是颅内肿瘤……是髓母细胞瘤,没有及时发现……晚期……我很抱歉……”

    她真觉得上天和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她风华正盛,有能力有才华,虽然家庭目前并不和睦,但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可是医生却现在告诉她,她得的是,脑癌?

    开始的时候,只是头晕,头疼。但她以为那是思虑过重的缘故。再过段日子,就是经常的头疼,有时候会晚上疼得睡不着觉,而且时常会觉得缺氧。一次还没什么,次数多了,她发现不对劲,才到医院检查,却得来了这么个结果。

    无法医治,只能延长时间。她唯有苦笑。

    这是报应?她不知道。

    那一个晚上,她考虑很多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她父母年纪大了,早年母亲因为身体不好只生了一个,没了她以后,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为了不让父母老年孤单,没有精神支柱,她只能去领养一个孩子,给父母当做安慰。

    而第二件事情,则是关于肖乔。她想了很久,考虑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但是最后,她还是没有打通那个电话——既然肖乔恨她,那么她死了的话,他才会解气吧?她一个癌症的人,就不要再去找他的晦气了。他当他胸有丘壑的经理,她安静地回归尘土,其实也挺好。

    他们之间,终究还是有缘无分吧。

    肖乔走后,她没有动他们卡上的一分钱。她一个全职主妇支付不了高额的住院费,也不想再拖累他人,干脆提着行李,开始进行她一生里一直想做却一直没做的事情,世界旅行。

    她走了很多地方,英国,法国,加拿大,西班牙,哥伦比亚……白天,她是安静坚忍的旅客,而晚上,她却头疼难忍。她一直坚持着,终于还是没能走完世界,在瑞典参观斯德哥尔摩西郊的aren湖畔时,晕倒在了半途。

    再醒来,却是在瑞典的一家医院里。她的床边,站着一眨不眨看着她的肖乔。

    她忽然觉得讽刺。

    她和他的初见,是在医院,那是开始。而现在,她和他的最后一面,也是在医院,却早已经结束。

    她平静地开口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憔悴了很多,脸上瘦得几乎没有了肉,棱角分明得像是可以刮伤人。他盯着她的眼神幽深晦涩,声音低哑深沉,“如果不是警察打通了你手机里我的电话,你是不是准备死在这里也不让我知道?李思。”

    她微微一笑,嘴唇苍白,显得那个笑容格外飘渺悠远,声音轻轻的,像是瑞典的风,“告诉你,也没有用的。我是晚期,你帮不了我任何事。”

    他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

    “我想通了,肖乔。”她看着窗外苍茫一片的雪景,眼睛就像是玻璃珠子一样通透安静,“你不可能原谅我做的事,我也不可能再活下去了。何必这样呢?你这样年轻有为,我拖累你,终究还是不好的。”

    她看向他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微微笑了,“现在,离婚吧,亡妻这个词,可不怎么好听。”

    肖乔摔门而去。

    原本肖乔想把她转到国内的大医院,但是医生却叮嘱他病人现在的情况不能受颠簸,而且病人自己也不同意转院,即使他是病人的丈夫也是不行的。再说,国外的医院,技术比国内医院是只好不差的。

    肖乔不得不同意了。

    李思和肖乔提过两次离婚的事情。都遭到对方摔门的反对,她叹息一声,也就不再开口了。

    即使有着瑞典医院最贵的药物的治疗,她依然感到死亡渐渐临近了。她会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很疲累,而已闭上眼,往往就是第二天,或者第三天,甚至第四天。她很努力地睁着眼,但身体却不允许这么做。她开始神志不清,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一天下来有两个小时清醒就很不错了。即使她睁不开眼,她也可以感觉到,死神的黑色裙摆,滑过她的脚踝,那冰凉柔滑的感觉。

    肖乔既要照顾他的生意,也一天常常坐几小时飞机过来看她。他很快地继续消瘦下去,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守在她的床边,默默看着她,连以前不离身的烟也戒了,仿佛少看一个小时,她就会闭上眼再也不睁开了一样。

    她清醒的时间,偶尔会和他说说话。声音轻得像是一扯就断的丝絮一样,连带着他说话的声音都轻的不得了。但是她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好几天都睁不开眼。她清晰地感觉到了死亡的阴影无时无刻在背后俯视着她。她坦然接受了,但是肖乔似乎不能接受。感觉到她病情的恶化,他总是拉着她的手,喃喃地说,“你别走……我知道我误会你了……你别走……别走了……”

    直到有一天下午,瑞典的阳光特别灿烂,透过窗子洒了一屋。她那天的精神也特别的好,双眼清明有神,连下床走两步都可以了。她先是走到窗子那站了一会儿,欣赏了一下瑞典灿烂洁净的阳光,然后闻了闻床柜上新鲜的百合花,翻了翻床头肖乔带来的《世界史》,然后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等待肖乔的到来。

    肖乔一般会在下午一点左右到达医院。但是那天,她等啊等,一直等到了三点,等到她已经快等不下去的时候,肖乔还是没有来。

    她想了想,主动打了第一个自从他们分居后的电话。

    第一个电话没接,可能是在开会。于是五分钟后,她打了第二个电话。

    这个电话终于接了,但是接的人不是肖乔,而是肖乔的新助理,那个助理礼貌地开口道,“抱歉,肖经理正在开会,有什么能够我替你转达的吗?”

    她愣了愣,然后笑着回答,“不,不用了,谢谢。”

    然后挂了电话。

    她挂了电话,开始发呆。

    旁边一个一直陪伴她的金发碧眼女护士终于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李思怔愣了一会儿,轻声说道,“你哭什么,生老病死,不是很正常吗?”

    女护士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模样,摸着眼泪抽噎道,“你的丈夫r肖一定会很伤心的……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

    李思微微一笑,“嗯,我知道。”

    她和护士开始轻声聊起天。

    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阳光太灿烂了,她渐渐感到一股无法拒绝的困意,说话的声音越发轻了,轻得就像是窗外吹过的风。耳旁隐隐约约传来护士哭泣的声音,还有枕头旁骤然响起的刺耳铃声,一声接着一声,似乎主人不接就不会罢休一样。她苦笑着勉强撑着眼,示意护士把手机拿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按下接听键,然后轻轻的开口,“喂……”

    那边传来剧烈的粗喘声,似乎主人在快速地奔跑,说话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喘不上气,但却非常急促,隐藏着一股让人心惊的绝望,“思思……你…你等着我……我已经下飞机了……我……我马上就到你那里……你……你一定要等我,等我……”

    她微弱的呼吸静静地透过话筒传到那边,她安静了一会儿,似乎把力气都放到了嘴部,轻声说道,“对不起……肖乔……”

    那边的呼吸一下子停了,似乎世界都安静了。

    “其实……我没后悔嫁给你……”她说,呼吸渐渐低了下去,“其实我……”

    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从她手中掉落。

    几秒后,病房里响起了女护士高声的尖叫和抽噎声,“布鲁斯医生!!布鲁斯!!抢救!快来抢救啊!!”

    “思思!!思思!!!”手机里传来男人绝望的吼声,但是却已经没有人可以听得到了。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李思终于看到了。

    死亡的感觉,其实并不可怕。相反,它很温暖。你只感觉到眼前一片白光,整个人都沐浴在了白色的光芒里,似乎意识一下就消失远去了。

    真好啊……她想。

    她不曾后悔。

    她虽年轻,却已饱尝过人生大半滋味。幼年父母疼爱,亲戚环绕,少年学业有成,老师赞赏有加,青年虽无交心挚友,却也不曾被人背叛,更是有一个优秀的丈夫疼爱过,事业也曾跃居顶峰。她这一辈子,已经没有什么特别遗憾的事情了。

    她生前不曾遗憾,死亡也不曾痛苦。

    她也不需要有人刻骨铭心地记挂着她,只要每年清明,去看看她,就好了。毕竟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不一样的。她不想让肖乔因为她的死亡,从此孤独一辈子。

    她是笑着去的。

    李思,女,1983~2011,卒年二十八岁。

    ……

    不知多少年以后,或者是以前……当加莱再次想起这些往事时,她的嘴角,只有平静的微笑。

    她死的时候不遗憾,而来到这个世界,也并不遗憾生前。

    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却是看到了一男一女,有着灿烂的发色和异色的眼珠。口中叽里咕噜的话语,让在瑞典生活了一年之久的她立刻判定了身处何处。不久之后,她就发现,她现在成了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因为去树林里玩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山坡,摔倒了脑袋。镇里的医生都无能为力,无奈之下,她的母亲艾利亚娜动用了以前所制压到箱底的魔药,救回了女孩一条命。

    但是很显然,女孩没救回来,救回来的是,二十一世纪脑癌死亡的中国人李思。

    看着面前一脸着急担忧得几乎要转圈的父母,小女孩微微一笑,眼里亮光闪过。

    毕竟,这是另一段新生活。

    这个地球,谁离了谁不能活?她从不怀疑那些人对她付出的爱,但是时间是不能倒转和摧毁的,它无比强大,如洪流一样可以冲淡任何浓烈的印记。那些深埋在记忆里的爱与恨,终究会随着时间的久远而慢慢变淡,也许很久很久以后,等她老了,在某个阳光灿烂的下午,还会想起来,在另一个世界里,曾经有一些人,纯粹地爱过她,即使她离开了,即使他们离开了她,那些记忆终究还是会存在的。不必去追寻,不必伤感,生活就是如此,只需将那些人和事深植于记忆之中,那些美好,那些回忆,就会变成永恒。

    毕竟,这里是另一段全新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去了内蒙古,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没来得及说。原本以为她能熬过这个夏天的,没想到还是走了。大家一定要珍惜自己身边的亲人,因为说不定哪一天,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就离开了。

    为了补偿一下这几天的缺更,这一章特别的肥。明天至少会更两章,不然实在没脸见你们了……亲个。

    卷五悲惨的世界

    67事故

    又是一年开学的日子。

    每年的开学日就是新生们的受难日——被从来不洗澡的帽子先生调戏折磨一番才能分到归属的学院,而对“老人们”来说,除了可以和亲爱的朋友们再次相见,每年一次的分院保留节目也是他们所津津乐道的。格莱芬多一桌是往常的喧嚣热闹,而斯莱特林这一桌,虽然一如既往的安静,但却比平时多了几分诡异。

    劳拉 迪尔德丽和艾森克里尼两位级长已经顺利从霍格沃兹毕业,并且决定在明年完婚。收到了这个消息的斯莱特林纷纷都送去了自己的祝福,餐桌上讨论的最多的自然是二人圆满的学业和爱情。但是,除了关于两位前级长的事迹,讨论第二多的,却是那位瑞典混血女孩的意外事故。

    没错,就是“意外事故”。

    在未开学之前,即仍放暑假的时候,听说那位聪慧的玛兰克萨小姐在家里练习魔咒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魔咒,居然让空气发生了压缩性的爆炸,女孩当场昏迷不醒。好在父母都不在家,没有其他伤亡。魔法部在探寻到不同寻常的魔法元素暴动时,第一时间派人到达了现场,救出了女孩,迅速送往了圣芒戈医院治疗。

    虽然斯内普教授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立刻前往医院配合治疗,但是女孩却仍未醒来。她的外伤并不算很严重,只是断了几根肋骨,后脑因为空气爆炸而弹到了墙上造成了轻微脑震荡,检查来看的话只需一个星期的时候就可以苏醒。但是医生至今不知道女孩为什么还在沉睡的原因,对此束手无策,只能让女孩继续住院下去。女孩的父母天天以泪洗面,而斯内普也对此非常的不悦,半个月下来,圣芒戈医院几乎人人自危,整个医院都沉浸到对方低到恐怖的气压里,几乎每个白衣天使只要一见到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就会自动绕道走,即便如此,也没能减缓对方毫不掩饰的怒气。

    事情很快就在贵族圈子里先传开了。法恩莱昂德拉一听到消息立刻就去了医院看望他的朋友,并且以后两天一次风雨无阻。而他的妹妹则是第一次陪着哥哥来看望了一次以后,就再也没踏入过圣芒戈。接下来医院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斯莱特林的同学,也许不一定完全真心诚意,但女孩的父母仍是非常感激——众所周知,斯莱特林是一个表面上非常冷漠的学院,能第一时间赶到医院里看望同学,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看来女儿的人缘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好上那么一点。

    哈利波特先生三人组是最后收到消息的,本来也想去看看那位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同学,但是还没跨入医院的大门,就立刻被刚刚经过的斯内普给轰了出去,并严词勒令一根狮子毛都不准靠近圣芒戈的大门,三个人被骂得狗血淋头,也明白自己是恰好撞上了枪口,悻悻离开了。

    关于瑞典女孩的此事一传开,原来还十分羡慕女孩魔法天赋的人顿时歇菜了——有天赋是好事,但是像她那样太过进取就免不了危险。瞧人家那爆发力,练个魔咒都能练成“植物人”,他们这种资质一般的人还是老实上学吧,就别搞什么危险的实验了。

    ——当然,以上想法都是建立在对方不知道此魔咒非彼魔咒的基础之上。如果他们知道女孩不是练习什么一般魔咒,而是无杖魔法,恐怕这个事件的性质就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至于女孩什么时候苏醒过来,这就成了霍格沃兹的一个未解之谜。

    …… ……

    关于那个意外事故的具体情况,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当时她刚刚看完了尼古拉寄来的旧书《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里面一段关于灵魂魔法的解读给了她一个新的感触,让她似乎有了一个不同的方向。那段文字一直在她脑海里环绕,连练习无杖魔法的时候都不能完全集中注意力。意外就是那个时候发生的——

    她清晰地记得,明明那个时候她练习的是“ipedinta(障碍重重)”,但是灵魂魔法那一段经典的文字一直在她的脑袋里盘旋不停,她流畅地作出手势,一切准备就绪,但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脱口而出的,却是“iperio——(魂魄出窍)”。事情发生得太快,她只感觉到空气忽然发生了扭曲,听觉立刻丧失,眼前一片黑暗。接着,她被什么东西重重弹飞出去,撞到了一个硬的东西上面,她几乎可以感觉到骨骼发生了剧烈的错位扭曲,极致的疼痛从身体里开始蔓延。

    先开始的时候,那种疼痛只是单纯身体里的,普通的肉体受损骨骼受伤的痛楚。但是慢慢的,开始变得不一样了。疼痛慢慢加重了,不再单纯是身体上面的,那种痛苦,就像是有人在你的骨髓深处拿着一把剔刀挑断你的每一处经脉,拿重锤碾压你的每一个细胞,潺潺的浓烈的鲜血迸溅开。那种疼痛是极致的,她却不能动,不能尖叫,只能默默承受。表明上看来,她就像是昏迷了一样,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无数次被疼晕了过去,又无数次地被疼醒过来。这种折磨简直骇人听闻,仿佛她的灵魂硬生生被撕扯下了一片,血液流尽了,痛苦却无法停止。

    那种折磨,既不是冰,也不是火,只是疼痛。如果可以把这种感觉稍微显露那么一丝丝在脸上,那么她肯定是面目扭曲狰狞如鬼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在这种痛苦上还保持理智的一丝清醒。

    她每时每刻都在煎熬,就像是陷入了混沌的黑水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有的只是蔓延在灵魂深处一般的折磨。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只知道,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后,那种疼痛慢慢减轻了——不是习惯了之后的麻木,那种痛苦是完全无法被习惯的。它是很真实的,如同海潮一样,慢慢地消褪,虽然没有完全消失,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太多太多。她甚至可以慢慢记起她是谁,以及之前发生的事情,只是仍然动弹不得。她默默忍耐,直到不久以后,痛苦似乎已经完全消失了,她才憋着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身体里的所有能够控制的神经,想要睁开眼。

    “咦?”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她耳旁轻声说话。

    “病人……病人刚刚是不是动了一下?”

    “应该没有吧……我没有看见,你看到了?”

    “……她的手好像动了一下,我没太看清楚,也许是看错了吧……不对,我没有看错,她又动了一下。病人好像要醒了,赶紧喊贝宁医生过来看一看!”

    “贝宁小姐……贝宁小姐……病人……16号床的病人动了一下,您快来看看……”

    病人?

    她迟钝地咀嚼着这个词,似乎感到很陌生。

    耳旁响起很多人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又快又急。但是先于脚步声到达这里的,却是一股极为苦涩的草药的味道。那味道苦涩,却非常的熟悉,熟悉到令她精神一震,不知为何,拼着全身的力气,慢慢睁开了眼。

    模糊的视网膜里有很多人影闪闪烁烁,她慢慢眨了眨眼睛,极为酸涩沉重的眼皮慢慢打开了,晃动的人影也渐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白色的……白色的……白色的……还有…黑色的?……

    她愣愣地看着床尾伫立的高大身影,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个人……好熟悉……他是……他是……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却如鲠在喉,怎么也叫不出来,她直愣愣地盯着对方,模糊的感觉终于完全褪去,她看清了对方的脸,顿时一怔,嘴里模糊地吐出了几个音节——

    “斯……斯勒……斯勒普……”

    她说的不是很清晰。干涩的喉咙让她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很困难。

    对方显然也一愣。

    她呆呆地看着对方,脑海里一片空白,仿佛灵魂缺失了一样。

    “加尔……女儿,我的加尔……”温暖柔软的气息从脸庞传过来,是一个女人低声的呼唤。

    她慢慢转过头,看见了一张极为憔悴瘦削的脸,眼角微微垂下,显得非常我见犹怜,淡褐色的眼睛充满了湿润的泪水,那眼神,看了就仿佛会心碎了一样。

    “妈妈…”她呆呆地喊道。

    那摇摇欲坠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女人想要抱她,却像是怕弄碎了她一样,手拘束地放在了一边,只盯着她,泪珠像断了线一样的下落,“我的女儿……我的加尔……”

    意识渐渐回笼,她盯着女人,目光开始慢慢变得清明起来,甚至染上了愧疚和不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喉咙里干涩得厉害。恰在此时,却有一杯水递了过来,放在了床边,递水的手就立刻收了回去。

    她抬头望去,正好看到一个黑色的高大背影走出了房门,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一开学就让女主受折磨,嘿嘿,剧情需要剧情需要。这个可以说是转折的一章,决定女主命运的一个事件之一。当然女主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了。要实力总要付出代价的不是?

    68回归

    加莱玛兰克萨小姐这一躺,就是一个多月。

    十一月份来临了,英国的冷气流带来一场洁白的降雪。九月份那种凉而不寒的天气是彻底远去了,大家都披上厚厚的棉衣加上巫师袍,抖抖索索地在霍格沃兹的行廊里穿梭。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霍格沃兹永远都那么充满生气和魅力。也无怪乎每一个离开霍格沃兹的学生,不管走了多久,也永远不能忘记这个神秘美丽的城堡。

    这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夜晚,蜡烛高悬,大厅里灯火通明。餐桌上大家或静或动,讨论今天发生的趣事和八卦传闻。就在大家吃饭吃得兴致高昂的时候,厚重的大厅木门,忽然被推开了。

    热闹的气氛戛然而止,大家纷纷转过头,看向大门,然后无一例外的,都愣住了。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女孩。

    对于四年级一下的学生来说,可能并不是很熟悉这位女孩。但是对于四年级极其以上年级的人来说,现在这个站在门口的人,可以算得上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

    她姓玛兰克萨,一个很稀少的姓氏,与在座的大多数人不同。她并不是英国人,而是瑞典人。

    她的长发是金色的,就像是阳光漏在树叶缝隙里的洒金,淡而透明。她皮肤白皙,是可以与雪媲美的那种白皙,让大多数女生都咬牙暗恨。她的身形很高挑,不过15岁的年纪,却已经有了大概一米七的身高,不少男士都羞愧地低下了头。她高且瘦,骨骼肌肉均匀,双腿笔直修长,巫师袍只能遮住膝盖以上的部位。但是最引人注目的不是以上这些,而是那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狭长碧绿的瞳眸。它深邃而安静,透过它,仿佛能看见那凋谢的秋叶轻轻落地的静谧,喧嚣的景色从眼前慢慢消褪,没有峥嵘的树林,没有律动的溪水,只有那被深深的宁静所笼罩的高原尘寰,极为美丽,极为安静。

    像是冰上静静燃烧的火,通透高贵。

    她的长发用一根银色的发带束在脑后,下巴微尖,皮肤白皙胜雪,气质安然宁和,站在那里,仿佛就隔出了一片场地,任何被笼罩在那个场地里的人,都没有再出声。

    面对这齐刷刷袭来的一千多人的目光,女孩微微一笑,然后迈开腿,在大家的注视之下,慢慢一步一步往斯莱特林的餐桌走去,等到她坐到了中间的椅子上,开始安静低头用餐的时候,大厅里猛然爆发出足以掀翻屋顶的哄然声——

    “是她!玛兰克萨!她居然回来了!”

    “唉,她是哪个年级的,是学姐吗?看上去还不错唉……”

    “听说是四年级的,暑假出了一场事故,现在才来,看上去恢复得蛮不错嘛……”

    “她真漂亮,斯莱特林里我没有见过比她更漂亮的了,唉,可惜是个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又怎么了,她可是个混血,从来不歧视混血和麻瓜巫师。”

    “德里克,听说你和她表白了?你眼光还不错。”

    “走开,你真烦……”

    各种讨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有关她的家世的,她的血统,她的容貌,她的身高,更多的,是关于她的魔法天赋以及那场轰动全校的意外事故。本以为三分钟热度过了就算了,没想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已经到了噪音的地步,很多人都放下了刀叉兴奋地叽叽喳喳左顾右盼。为了孩子们的身体着想,邓布利多不得不敲了敲面前的金杯,金属的悦耳声音仿佛放大了十倍,立刻就让这群躁动的孩子们安静了下来。

    邓布利多校长的威严不是白来的,虽然之后还是有人不停嘴地各种讨论,但是声音却小了很多,也没有出现之前那种隔着一条走廊两个学院还能一起唾沫子乱飞的场面了。

    加莱的归来无疑引起了斯莱特林的轰动,这倒是让她始料未及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在这里居然这么有“名气”。几乎每个人都上前来问候了她,亲切地表达了自己的恭喜和祝福。她不得不放下刀叉,盯着咕咕叫的肚子对每一个人上前的同学寒暄问暖,等到送走了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她悲哀地发现,晚餐时间已经快过了,她最多只有吃一个蓝莓派的时间了。

    她刚刚把手伸向中间盘子里看上去香甜可口的蓝莓派,就听见斜上方一个清脆的声音开口说道,“亲爱的加莱,你是在练习了什么魔咒,才能不小心把自己给炸飞了呢?”

    餐桌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好不容易已经淡化的焦点瞬间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加莱手一僵,慢慢放回去,抬眼,看向出声的默西莱昂德拉——对方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甜美可爱,蔚蓝色的双眼像是天空一样清澈。如果不是加莱颇通人情,一眼看出对方笑容下深刻的敌意,她还真会以为这位莱昂德拉家的小公主是在关心她。

    她瞥了一眼法恩,对方脸微微沉了下去,低声冷淡地喊了一句,“默西。”

    默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却固执地再次开口问道,“加莱,你说呢?”

    加莱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巴上根本不存在的残渣,微笑地开口,“你真的想知道吗?”

    周围的目光齐刷刷的射过来,默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走到这一步却又不能退后,只能硬着头皮反问道,“你不想让我知道吗?”

    “那倒不是。”加莱一如既往地温和,“告诉你也无妨,我练习的是……reducto(粉身碎骨)。”

    默西一愣,勉强笑了笑,“你真会开玩笑。”

    加莱对她温温一笑,并不否认,也不解释。

    周围人看她的目光微微变了——这位主儿看上去可不像是个喜欢开玩笑的。要不她练习的就是粉身碎骨咒,要不,就是比这更可怕的咒语……看来除了聪明,刻苦,低调和城府深以外,还得加一个标签:心狠手辣。

    看来出了一趟意外,这个瑞典女孩似乎微微有了些改变。不高调,却也不像以前那样低调任欺负了(误!)。

    看那位莱昂德拉小姐被噎的,脸都青了。这位大小姐虽然有一张不错的脸,但是斯莱特林是最不以貌取人的学院,她虽然有点小心机小手段,但和她哥哥一比,简直差远了。

    高年级的斯莱特林纷纷摇头叹息。

    ……

    ……

    加莱是饿着肚子走去地窖的。

    她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出了院这件事就算完了,烂摊子还多着呢——和尼古拉探讨失败的原因以及疼痛的来源,和父母道歉以及一大叠的保证,同学朋友的大堆问题,以及最难的一个——搞定斯内普。

    最后一个才是让她最头疼,最心虚的一个。

    自从她从医院醒过来之后,就没有再见到斯内普了。她和医院里的护士天南地北地聊,表明上是一个住院女孩寂寞的心情,其实从对方口中套出了不少信息。

    比如,她住院了以后,斯内普立刻赶到了医院,并且赶走了药剂师一手揽起了魔药部分的大任(当然因为他魔药大师的身份,医院才没有找他的麻烦),他一边要负责霍格沃兹的教课,另一边把所有业余时间都放在了这里,企图找出她昏迷不醒的原因。从身体受伤到脑部重创再到灵魂受损,他排除了几百种可能,几乎用完了医院的有关草药,才找出了她昏迷的真正原因——灵魂遭到了重击。接着他又彻夜熬煮出了一锅灵魂稳定剂,给她服下,然后守了一夜,直到药剂看上去起了作用,他才让医生来检查……灵魂稳定剂的保质期很短,大概一周就会变质。于是他每周都会熬至少一次夜去制作药剂,再根据她恢复的情况酌情加减剂量……

    在医院里,护士一脸崇拜满眼放光地絮絮说那位魔药大师的光辉成就,加莱听着听着,不觉眼眶微湿,内心大动。

    她因为她不可告人的身世命运,一直对他们有所隐瞒,而且不顾后果地为了增强实力而屡屡遇险,为他增添了不少麻烦。占用了他不少私人时间不说,还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让斯内普费心费力地为她治疗,甚至守夜。她只不过是一个稍微亲近他一些的学生,他却可以为她做到如此地步……是谁说他无心无情?相反,他却是太重情,却往往累苦了自己。

    斯内普……斯内普……

    也许就是那一刻,这个名字不再只是一个时常漂浮在眼前的名字。在那一刻,这个名字,这个人,在她的心里,终于深深扎下了根,然后迅速蔓延,成长,牢不可摧,再无动摇。

    作者有话要说:有筒子反应上一章看不到?我已经改了一下,如果还有问题的话,请一定告诉我。原来最近喜欢抽抽的不止我一个

    69倾听

    慢悠悠地走到了地窖里斯内普的办公室,破天荒的,那位美丽迷人的美杜莎小姐并没有刻意为难她,反而非常大方地一见到她就打开门放她进去了,倒是让加莱警惕地止住了脚步,望向了美杜莎。

    美杜莎头上的小蛇们得意地左右飞舞,显示出主人此刻非常愉悦的心情。见女孩停步不动,美杜莎顿了一下,有些心虚地开口道,“你干嘛?”

    其实加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但是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场,于是她很淡定地说,“那么美杜莎小姐呢?我很好奇为什么今天没有看到您的例行问候?”

    “我说过了我不姓美杜莎!”蛇女王抓狂地说道,“美杜莎只是我的种族,种族!就像你是一个人一样,难道你姓woan吗?”

    加莱瞬间被对方的奇思妙想给雷到了。

    “其,其实……我不是woan,我是girl……”英文里这两者区别还是很明显的。

    美杜莎头上的小蛇立马耷拉了下来,有气无力,“快给我滚进去吧,女孩。”

    加莱哦了一声,乖乖推开了门——其实她是在想待会儿怎么去应对斯内普教授,倒没什么多余的精力去对付美杜莎。

    来到这里之前,加莱在心里预想了好几种关于“斯内普会如何对她”这方面的研究课题,但是出乎意料的,当她一进去,看到斯内普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不料对方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转回了目光,继续看他的书,似乎根本没看到这个人一样。

    加莱喊了一声“教授晚上好。”对方似乎没听到,仍然慢条斯理地看他的书,还翻了一页过去。

    加莱尴尬地站在原地,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是其他人,也许她能够很圆滑地挑动起此刻的气氛——放低身段,诚恳道歉,加上幽默话语,自嘲的玩笑,以及屡试屡爽的高级社交辞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