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晨曦日暖第8部分阅读
HP之晨曦日暖 作者:肉书屋
,屋顶上的鸽子,墙上的苍蝇,也都跟着睡着了;甚至连火炉里的火也停止燃烧入睡了;烧烤的肉不炸响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动了,全都沉沉地睡去。
不久,王宫的四周长出了一道蒺藜组成的大篱笆,年复一年,它们越长越高,越长越茂密,最后竟将整座宫殿遮得严严实实,甚至连屋顶和烟囱也看不见了。从那以后,有不少王子来探险,他们披荆斩棘想穿过树篱到王宫里去,但都没有成功,不是被蒺藜缠住就是被树丛跘倒在里面,就像是有无数只手牢牢地抓住他们难以脱身一样,他们最终都痛苦地死去。
“我要去拯救公主!”听了这个故事,白雪王子决定要拯救出美丽的公主,虽然他也不知道坩埚是什么东西。
“哦,那太危险了,你会死去的!”打更人劝阻说。前一年,有一个来自布莱克那个国家的王子,叫做西里斯的,就在拯救公主的途中受了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不,我已经坚定了决心。我觉得,公主正在等待我。”
见白雪王子不听劝阻,打更人只好为他准备了干粮和利剑,并在心底为他默默祈祷着。
人们不知道,其实这一日正好是公主沉睡满一百年,当白雪王子来到树篱丛时,他看到的全是盛开着美丽花朵的灌木,他很轻松地就穿过了树篱。随着他在前面走,身后树篱又密密地合拢了。
他继续向里寻去,一切都静得出奇。终于,他来到古老的宫楼,推开了玫瑰公主在的那个小房间的门。玫瑰公主睡得正香,她是那么美丽动人,哦,虽然她有个与众不同的大鼻子。白雪王子瞪大眼睛,连眨也舍不得眨一下,看着看着,禁不住俯□去吻了她一下。
就这一吻,玫瑰公主一下子苏醒过来,她张开双眼,微笑着充满深情地注视着他(大误),白雪王子等着她说出一些感激的话,并打算抱着她一起走出宫楼。
“如果,你的大脑没有退化成一堆肥料的话,你应该知道如此盯着别人直视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哦,也许你浅薄的智商会为你想出一个理由,说明你为什么在没有经过允许的情况下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哦哦,这个声音实在是太迷人了,白雪王子沉迷在公主充满磁性的声音里……不,不对,是公主啊,但为什么公主发出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很显然,传说都是有出入的,传说中又温柔又美丽又善良的公主殿下,其实实际上可以是又毒舌又别扭又缺乏耐心的魔药大师。他有着大大的鼻子,还有着油腻腻的头发。哦,不过他还是如此迷人,不是么?
原先的那个国家的新王后以为白雪王子已经死了,有一天她又问魔镜说:“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呢?”
魔镜回答王后说:“王后,你很美丽,可是白雪王子比你更美丽,他现在在另一个国家和一个王子生活在一起。”
王后听了这个回答之后,才知道白雪王子并没有死,她感到很愤怒:“真是可恶极了,一定要让白雪王子从世界上消失”坏心肠的王后想到了一个办法,她在鲜红的苹果外面,涂上了她调配的毒药,准备去毒死白雪王子。
“嘿!嘿!白雪王子只要吃一口这个有毒的苹果,就一定会死去。到那个时候,我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了。”王后就打扮成老太婆的模样,提着一篮苹果到另一个国家去。
坏王后提着一篮苹果来到了皇宫的大门前叫卖:“又香又甜的大苹果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快来买哦!”
本来就很喜欢吃苹果的白雪王子,听到有人在卖又红又大的苹果,便高兴地说:“哇!红红的苹果多么的可爱呀!我想要一定会很好吃的。”
于是白雪王子就让侍卫把那个老婆婆带进来,他伸手接过其中的毒苹果。结果,白雪王子才咬了一口,就马上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坏心的王后看到他倒在地上,大笑着说:“哈!哈!白雪王子从此以后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西弗勒斯从魔药间里出来,却发现皇宫中乱成了一团。白雪王子昏迷了过去,但是他的皮肤雪白,脸颊红润,好像睡着一般,根本不像死去的人。最后,西弗勒斯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了他。
突然,白雪王子从口中吐出了吃进去的苹果。原来是西弗勒斯对王子的爱,使毒苹果失去了效力,王子也逐渐恢复了体温,睁开明亮的双眼。王子苏醒了过来,好像是从长睡中醒来一般,他的脸颊和唇依旧是那么的红润。
坏皇后以为除去了她的眼中钉,于是骑着扫帚,飞往了自己的国家。她飞到国家的上空时,突然一道闪电朝坏王后打来。
“劈!叭!”一阵响声把女巫王后从扫帚上打下来。
女巫王后终于受到上帝的处罚,结束了作恶多端的生命。
此时,西弗勒斯的国家却举国欢腾,因为美丽的白雪王子答应了王子的求婚,正在举行盛大的婚礼。他们幸福欢乐地生活在一起,一直白头到老。
☆、背离
十二月来临的时候,下了一场不大的雪,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诺耶的体质如他原先清冷的性子一样,好像很难被温暖起来。虽然,现在的诺耶在西弗勒斯面前多了很多情绪,偶尔也会不自觉地撒撒娇,但很显然,他的体质没有随着一起改变。即使西弗会为他施一个温暖咒,但诺耶的手依然冰凉冰凉的。
有求必应室里升起了壁炉,温暖的火光将这个不小的空间映照地十分有家的感觉。诺耶躺在沙发里,抱着一本厚厚的大部头,有一行没一行地看着。西弗勒斯今天下午没有课,他本应该来这里和诺耶一起用午餐的。但很显然,西弗迟到了。
事实上,此刻,西弗勒斯正被愤怒的铂金贵族用魔杖抵着,两个人挤在一个狭小的鲜少有人路过的走道里。不过,就算有人经过,他们也不会注意到阴影里的两个人。
“我不允许任何人以魔杖抵着我,尤其……”是我愿意承认的朋友。西弗勒斯冷冷地说着,话音刚落,卢修斯手中的魔杖就被无声咒打飞了出去。虽然卢修斯迅速地用了召唤咒,但他已经失去了要挟西弗勒斯的先机。
卢修斯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人。事实上,西弗勒斯交予他的第一份够三个人服用一周的魔药,按照马尔福的谨慎,他们应该利用某种手段,得到一个和阿布拉克萨斯病情一样的病人,让他连续服用一个月,如果他痊愈且没有诸如药物成瘾易被人控制等等后遗症,这种魔药才会正式用于阿布拉克萨斯的治疗。
但是,因为老马尔福现在的病情已经刻不容缓,所以在检查了药物的基本组成,并在用于另一个隐秘的用于试探的病人身上一周,发现他的病情在很大程度上得到改善之后,这份药剂就匆匆用于治疗老马尔福的治疗。
卢修斯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涩,他承认自己有一点点情绪失控。匆匆给父亲用了来历并不那么明确的药物,这一方面的确是因为父亲的时间不多,但另一方面又何尝不代表着他对西弗勒斯的信任!而现在,阿布拉克萨斯服用药剂已达四天,他的病情在今天早上突然加重,目前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让我猜猜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你对我如此不客气,那么请允许我冒昧地猜测,老马尔福先生——您的父亲——在服用龙疣梅毒过程中,出现了什么不好的反应?”西弗勒斯平静地分析着。他皱着眉,这是他典型的思考时的动作。作为一个魔药大师,他当然非常肯定自己制造的魔药不会出任何问题,那么问题本身应该出在老马尔福身上。
卢修斯挑眉,西弗勒斯的冷静无疑使他也冷静了很多。无论是情感上,还是理智上,他自然是不相信西弗勒斯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的,按照最优的路径,如果西弗真的对马尔福有所企图,他既然知道了老马尔福的病症,那么他就更应该若无其事地等着老马尔福的逝世,再趁乱谋划。毕竟,老马尔福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而一个优秀的斯莱特林在捕猎时拥有着足够的耐心。
在魔药中做手脚是最愚笨的一个选择,这无疑将会使他因为谋害一个必死之人而承受马尔福的怒火——相信我,没有一个巫师愿意在明面上得罪一个马尔福,即使他们中现在一个躺在病床上,一个还没有从霍格沃茨毕业。
“我父亲……今天早上开始陷入昏迷,在他服用你制造的魔药的第四天。”卢修斯深吸了一口气。他依然握着自己的魔杖,当然,杖尖微微侧了侧,不再那么尖锐地针对着西弗勒斯。就在刚才,在西弗勒斯将卢修斯的魔杖打飞的一瞬间,其实西弗的魔杖已经悄无声息地抵上了铂金贵族。他允许铂金贵族召唤回自己的魔杖,并不表示他没有压制他的能力,而只不过表示着自己的并无恶意。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得到马尔福庄园的一次邀请。”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他看向卢修斯,然后慢慢地收回自己的魔杖,最后两手交叉抱在胸前。
卢修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今天实在是遭遇了太多的事情。从早餐开始,他接到了贝拉的信件——哦,同样是布莱克家的女儿,他实在是对这个纳西莎的姐姐毫无好感,她疯狂得简直丢了整个贵族的脸——信上隐晦地表明了黑魔王对他的招揽之意。
卢修斯不知道这是来自于贝拉的自作主张,还是来自于黑魔王的某种试探,就在他思索着该如何回信的时候,他知道了父亲的昏迷。他利用校长室的壁炉匆匆地回到庄园,家庭医师表示对于眼前的状况毫无办法。
而现在,卢修斯既惊讶于这个小学弟出乎意料地实力,又迷惑于自己对于他莫名的信任。他是一个马尔福,生而高贵,分别为尊,他可以在优雅地微笑间藐视一切。而现在,他竟然想要冲动地相信一个混血,一个一年级生,一个算不上多热切的……朋友。
是的,其实他愿意承认,他是他的朋友。
“放开他!”一个淡漠的声音突然响起。卢修斯谨慎地握紧魔杖,迅速地朝声音的来源之处发射了一个速速禁锢。但下一秒,他发现,有一个透明的屏障把自己和西弗勒斯隔开了。
“诺耶,我没事。卢修斯没有对我做什么。”西弗的表情在那一刻柔和了不少。
“但是你迟到了!”诺耶从暗处走出来。卢修斯当然还记得万圣节舞会上惊艳全场的美人,更何况,美人的脸上还如上次那样带着半张面具。
西弗勒斯微笑着揉了揉诺耶的长发:“我很抱歉,但是因为我和卢修斯临时有些事情需要协商。”
“哼……”诺耶用冷哼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卢修斯将衣摆上微小的褶皱慢慢地抚平了,他迅速地恢复成那个从容不迫地闪耀贵族,微微抬起下巴,带着完美的面具,朝西弗勒斯略一点头,说:“马尔福庄园十分期待您的前往,不过鉴于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某些事情,我需要时间安排一些事情。我将在今晚宵禁之后,在寝室等待你的光临。”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诺耶一眼,然后步伐优雅地离去。哦,其实,万圣节之后,他也对于这个面具王子的身份表示了一点点兴趣,但很显然,这个人并不在马尔福的情报之内。不在马尔福那庞大的几乎包容所有的情报之内,那代表着这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哦,这更有趣了,不是么?
诺耶眨了眨眼,他扯了扯西弗勒斯的衣角,颇有些委屈地说:“嘿,不管你们有什么秘密,你不能瞒着我!”
这种“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才是你最亲密的人”的气势让西弗勒斯在哭笑不得中又有些奇怪的高兴。他拉起诺耶的手,从诺耶走来的密道中朝有求必应室走去。
“我饿了。”一离开温暖的室内和燃烧的壁炉,诺耶的手又变得冰凉的了,西弗勒斯很自然地将诺耶的一只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一只手臂环过诺耶的肩膀,握住他的另一只手。
“哦,是吗,我今天做了一道酸菜鱼,一道蒜蓉炒肉,还有一道叫做万紫千红的素菜。这到菜叫做万紫千红,是因为做菜的材料都是花瓣,你一定从来都没有见过……baba……”
你瞧,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很容易就被打发了。昏暗的密道中,西弗勒斯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极其愉悦的笑容来。
“嘿,西里斯你在干什么,我们去下一盘巫师棋吧。”格兰芬多的休息室一角,詹姆斯从后面挂上西里斯的脖子,将西里斯正在书写的那张纸给抽走了,“哦哦,你竟然在写东西?你不会正在给某个可爱的女生写情书吧?”
“快把信还给我,我正在写家书。哦,我才不像某个人那样荷尔蒙分泌过剩,整天追在女生后头‘哦,莉莉,你听说说’、‘哦,莉莉,我们去baba’……我要是你,早就把她给拿下了。”西里斯一把夺过詹姆斯手中的信纸,颇为不屑一顾地开着好兄弟的玩笑。
“家书?我没听错吧,难道你的父母已经原谅你了,愿意接受他们‘叛逆’的‘坏’儿子重新成为纯粹的布莱克的一员?”眼尖的詹姆斯一眼就看见了首段中,西里斯“诚恳”的道歉。
“不,他们还没有……但是,圣诞节就要到了,我想要……嗯嗯,总之,不管怎么说,他们总归是我的父母,虽然他们既迂腐又毫无人情味儿,但如果我主动向他们认错的话,还是有机会的。”西里斯拿起羽毛笔,继续在信纸上画着空泛的毫无意义地套话。
“认错?!难道你也终于和你那该死的父母一样觉得来到格兰芬多是错误了的么?!哼,我就说黑巫师的老巢里怎么会走出一个勇敢的格兰芬多,布莱克,你这条斯莱特林的走狗,从这里滚出去!”一个三年级的格兰芬多忽然站起来,语气严厉地朝西里斯吼道。
詹姆斯皱了皱眉,将西里斯拦在自己身后:“嘿,汤尼盖,你该向西里斯道歉!他不能选择他的出身,但你不能以此来侮辱他!”
西里斯慢慢地将信纸的一角紧紧地攥在手心,他是一个布莱克,这是无法改变的,他曾经以自己是一个布莱克为荣,也曾为自己是一个布莱克为耻。他跟随着自己的兄弟来到格兰芬多,背弃了那个冰冷的但确实也会在自己生病时哄自己入睡的妈妈和严厉的但确实也会在自己练习魔法受伤时焦虑的爸爸,他在这里受到了最热烈的欢迎。曾经一度,他觉得这种热情就是他所需要的。但是很快,他们就成了格兰芬多中被厌弃的角色。哦,难道学院分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曾经和你称兄道弟的人都纷纷用憎恶的眼光看着你?哦,难道来自布莱克真的是一种耻辱,那为什么他用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金加隆订来最新的糖果,他们都兴致勃勃地分享一空?
曾经的西弗勒斯是不是在斯莱特林也在遭受着如此不公平的待遇,是不是也有人像朝自己吼一句“黑巫师走狗”一样地吼他“滚开,你这个肮脏的混血!”在那些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比如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是不是也有人轮番以戏辱他为乐?
“是的,我不能选择我的出身……”西里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推开詹姆斯,朝休息室里所有的人喊道,“我知道你们从来都看不起我,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你们厌弃我的家庭。他们是邪恶的黑巫师那又怎么样,他们追随着黑魔王那又怎么样,在我进入格兰芬多之后,我的家人即使失望了,他们依然没有放弃我!他们和你们这些随意给予又残忍收回的家伙不一样!我为我认识你们而感到恶心!”
西里斯跑回寝室,同寝室的卢平正要出门,却被西里斯撞了一下。卢平稍微一怔,西里斯就立刻甩上了门,将所有人关在了外面。
“他怎么了?”卢平望向追着西里斯而来的詹姆斯。
“……我说错了话。”詹姆斯有些沉痛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哦,他刚才真的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他认识的是西里斯这个人,他当之兄弟的也是西里斯这个人,这一切和所谓的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阵营又有什么关系呢?
学校里学院的冲突越来越严重了。而学校外,即使,詹姆斯每周都能收到来自父母的信件,里面说着一切平安等等,但他依然能察觉到自己的父母在隐瞒什么。
素来神经粗大且不思进取的贵公子波特,在这一天忽然有了一种挥之不去的忧虑。
☆、诅咒
候在寝室的卢修斯在宵禁后看到了准时而来的西弗勒斯以及……吊在西弗身上打包的面具王子一枚。当然,真正的贵族是能够在任何出人意料的突发情况下露出最完美无缺的笑容来的。
“……欢迎,亲爱的西弗勒斯和……”
“诺耶,你可以称我为诺耶。”诺耶急忙说道。
“是的,同样欢迎你,我亲爱的面具王子,诺耶阁下。”卢修斯右手放在胸前,微微地一鞠躬。西弗勒斯为他的装腔作势又冷哼了一声。
哦,千万别小看小孩子的好奇心!就算看似可能被打压了,但相信我,他们在某些地方某些时刻的坚持是绝对出乎人想象的。对于诺耶的得逞,西弗勒斯归咎于他的坚持,他是不愿意承认,这是源于自己的意志力不够坚定的。
“我不介意今晚马尔福庄园多一个客人……鉴于西弗勒斯和你的关系实在好得出人意料。”卢修斯进一步的试探着。即使他将西弗勒斯视为自己的朋友(或是将要成为的朋友),但合理的试探是贵族本能的生存方式。卢修斯在一定程度上是了解西弗勒斯的,这种了解建立在两个人同为斯莱特林,并对斯莱特林法则的理解之上。从这一点来说,在某一方面,卢修斯对西弗勒斯的了解更在诺耶之上。
当然,卢修斯永远不可能知道,西弗勒斯不喜欢喝牛奶,吃水果派的时候喜欢在上面洒一点桑云草的籽,口味偏辛辣却又对花椒无爱;卢修斯也不会知道,西弗勒斯正在研究麻瓜的生物学,正在研制能够治愈狼毒的魔药,他不会知道这个朋友还有多少的底牌。
这就是朋友与最亲密的人的区别。朋友可能了解你,但你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所有的面目。最亲密的人可能和你在某些价值观等方面有着差异,但他一定是你最为信任的人,一定比你自己还清楚你的任性小习惯。
哦,我们扯的有些远了。是的,卢修斯了解西弗勒斯,所以他对于诺耶能够毫无顾忌地靠在西弗身边表示了极大的诧异,尽管他将这份诧异掩饰得很好。他以为西弗这样的人,会对所有的人戒备着,包括他自己——他能够想象西弗过着一种近乎禁欲般的生活。西弗在自己心里人为地划了一条线,所有的人都将被隔绝在外。就连他,卢修斯·马尔福,无往不利的社交宠儿,也被隔在这条线之外——当然,他能够比一般的人更接近西弗勒斯就是了。
“西弗,马尔福都同意了,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你瞧,他竟然还敢向西弗勒斯撒娇!(其实,诺耶的语气离撒娇还很远啊!)卢修斯微微笑了一下:“西弗……勒斯,就让诺耶一起去吧,我想诺耶先生应该能保证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既然西弗勒斯已经把人带到了这里,说明他对这个人是十分信任和纵容的,那就不如卖他一个人情。再说,他对于诺耶的无声无杖空间魔法印象十分深刻,在这种局势未明风雨欲来的时刻,多一个合作者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得多。(卢修斯本来想说“西弗”的,但因为他出口的一瞬间,诺耶朝他看了一眼,所以他非常本能地将“西弗勒斯”说全了。)
“哦,还有,你可以称呼我的教名,卢修斯,正如我亲密地叫你诺耶一样。”
“很高兴认识你,卢修斯。”诺耶微笑着应下。哦,身为含蓄的东方人,他真的不习惯什么什么亲密的啊!我和你不亲密啊!一群草泥马从诺耶的心底咆哮而过。(作者乱入:好吧,我错了,我又让草泥马穿越了……)
西弗勒斯淡漠地从戒指里拿出一件黑色却不失华丽的斗篷,将诺耶从头到尾都包裹了起来。大大的兜帽一戴上,诺耶全身上下就都隐在了一片黑暗之中。熟悉贵族族谱的卢修斯自然能够看得出斗篷上的暗色花纹来自普林斯家族的固有图腾,哦,这是在彰显自己的所有权么?铂金贵族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该死的社交辞令,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在这两个人占有欲强于一般人的家伙面前说什么“见到你很高兴”、什么“你的美丽宛若明月高洁”、什么什么“亲爱的”等等等等。
三个人握上门钥匙,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卢修斯是级长,所以他的寝室是特别的,单人的,这使得今晚的旅行不会被任何人所知。而马尔福家的校董权限使得卢修斯在一定程度内的活动不会传达给防备严格的邓布利多——这些大家族的秘辛,果然不足为外人道。
落地的时候,西弗勒斯很自然地扶着诺耶,并从戒指里掏出一瓶魔药,递给诺耶。缓解晕眩的魔药,这次是草莓味的。诺耶把它当饮料似的喝完了。
马尔福庄园自然华贵得不同凡响。即使现在是夜晚,也不难看出那华贵的家具,大理石壁炉和铺满了地毯的地面。不过,由于三个人的落地地点是在庄园内的某一个书房中,所以诺耶很遗憾地发现,这一次,他是不能看到那养了无数珍稀走兽和种植了无数华美植株闻名遐迩的马尔福庭院了。
绕过曲折的走廊,三个人停驻在一扇门前。卢修斯朝西弗勒斯点了点头,慢慢地推开了那扇门。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这个“不大”只是针对马尔福庄园一般的房间布局而言的——布置得很温馨,不过,对于曾经无数次受邀而来看过无数次庄园内部的西弗勒斯而言,这种温馨实在有些怪异。
“这是我小时候的玩具房,我四岁以前,很喜欢待在这里。自然父亲生病了以后,他要求将床搬来这里……我……”小铂金贵族的眼角有些红。西弗勒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身高暂时还不及卢修斯,所以现在做这个动作还需要踮了踮脚。
阿布拉克萨斯依然陷在昏迷之中,卢修斯有些不忍地侧了侧头。他的风华绝代的父亲,如今正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脸上和身上都长满了恶心的疮口,他那耀眼的头发正如干枯的稻草一般,仿佛风一吹,就会消散。走在最后的诺耶也忍不住暗自叹息,他还记得那个调戏过自己的金发美人,和眼前的这个憔悴的丑陋的病人相比,前后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西弗勒斯皱着眉,他掏出药箱,速速放大,然后带上手套,小心地挑开了老马尔福身上的一个伤口,挤出里面的液体。他从药箱中取出一排试剂,在每试管药剂中都滴入了一滴脓液,然后观察它们的颜色变化。
诺耶发现西弗勒斯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很抱歉,但老马尔福先生的确患了龙疣梅毒,这没有被误诊。”西弗勒斯收起那一套工具,低声朝卢修斯说道。
“那为什么你的魔药没有发挥应有的效果,反而加重了父亲的病情?”卢修斯哀伤的表情中带着了一种深沉的严肃。
西弗勒斯看了卢修斯一眼,在这个曾经的好朋友的眼中,他看到了一抹坚定。
“我猜测……这不是由病毒引起的龙疣梅毒,这是由诅咒引起的,所以,马尔福先生呈现出了龙疣梅毒的病症,但事实上,一切治疗的魔药只会加重这一病情——这一点,我想我不需要做出解释,鉴于马尔福的书房里将会有大量的与黑魔法诅咒相关的书籍,你应该比我更为知道恶性诅咒的厉害。”
西弗勒斯冷冷得分析着。他有些懊恼,他果然还是太依赖于上一辈子所获得的认知了。上辈子,老马尔福死于龙疣梅毒是一个既定的事实,所以这辈子当卢修斯越来越焦虑的时候,他以为时间来了,却不曾想到,事实根本就不是他所想的那个模样。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安静地站在一边的诺耶,然后慢慢将心底的不安驱散开去。
“你有几分的把握,确定我父亲的病症来源于诅咒?”鉴于那些优秀的私人家庭医疗师都没有表示任何的疑虑。卢修斯的担忧也是正常的,毕竟,现在和他说话是一个十一岁的来自麻瓜界刚接触魔法不过半年的小家伙。他莫名地信任他,但同时,一个优秀的马尔福总是怀疑一切。
“我对自己制造的药剂十分自信。”西弗勒斯不咸不淡地说。所以,问题既然不出自魔药,自然出自你父亲本身的身体状况。
“我以为对一个小心谨慎的贵族施展诅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诅咒的施展是需要媒介的,比如被诅咒人的头发、血液、签名等具有魔法效用的东西,作为巫师界最被关注的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阿布拉克萨斯即使喜欢面对美人逢场作戏,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地任这些东西流失出去。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但也不是绝对不可能,不是么?你要知道,马尔福是一块又香又大的蛋糕,暗处有太多的苍蝇在觊觎着了。”
卢修斯深深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像是要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什么破绽。西弗勒斯抿了抿颜色淡得近乎苍白的嘴唇,一字一句地说:“每种诅咒的施展都需要付出一个相应的媒介,如果,我们能找到诅咒者所倚仗的媒介,并反向摧毁,理论上是可以破坏这份诅咒的。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保证马尔福先生的生命。”
可是,维系阿布拉克萨斯的生命又谈何容易!
卢修斯再一次注视了父亲的睡颜,然后放下床四周的帷幔。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将二人带到了书房。在家养小精灵奉上正宗的英吉利红茶之后,卢修斯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们……总是出乎我的意料。”
诺耶坐在西弗勒斯的旁边,听到卢修斯的话,他一怔,随即微微一笑:“我以为,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奇特的地方。”
“不不,你实在是……十分的神秘。”卢修斯略略地带过,然后转而看向西弗勒斯,“我一直都没有试图调查过你是如何知道我父亲的病症的,这是一个秘密,一个几乎不曾被任何人发现的秘密。而事实上,你知道了,并且过早地准备了治疗的魔药。”
“每个人都有自己赖以生存的依仗,不是么?”
“的确……不过,我可以信任你么?”年轻的铂金贵族适时地露出一点点疲惫,他当着西弗勒斯和诺耶的面揉了揉太阳|岤。
如果,阿布拉克萨斯真的被诅咒了,那么表明暗处有一个强大的对手正等着他的咽气。虽然卢修斯不可否认是一个优秀的家族继承人,他在五年级之后也逐渐接触了一些家族事务,但是毕竟阿布拉克萨斯的病来得如此迅猛,一些关系到家族机要的东西,他还没来得及传给卢修斯。卢修斯不是那些老狐狸的对手!
卢修斯还没有做好成为一个合格家主的准备!但是,他现在必须要站出来,他必须要扛起整个家族传承的责任,他必须在那些恶心的苍蝇和幕后的敌人侵吞了马尔福财产之前投靠一个更强大的靠山——或者,尽早建立一个只属于自己的联盟。
“当然,为什么不?”西弗勒斯站起来,径直走到书房的一角,他用魔杖敲了敲一个不起眼的花瓶,那个花瓶立刻就变成了冥想盆的模样,然后他从脑海中取出一些银白的丝絮状的记忆放进去。卢修斯不得不对西弗勒斯表现出的对这个书房的熟悉而感到诧异。
“我们可以合作,这些是我所给予的诚意。”西弗勒斯露出一个奇特的有些怪异的笑容来,“你当然可以选择相信我,因为我们将会是一个利益共同体,鉴于……我将会拥有一个铂金色头发的教子——你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
一直镇定自若——或者假装镇定自若——的铂金贵族终于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个极度不马尔福的表情。
☆、友谊
在铂金贵族沉浸在那些记忆的时候,诺耶能够感觉到西弗勒斯的不安。他牵过他的手,但西弗的目光依然有些躲闪。
他不是有意瞒着他的。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攥紧了自己的左手,修剪得圆润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或许流血了,或许没有。
他不是有意瞒着他的。可是,该让他如何说?让他如何说上一世的颠沛流离,如何说童年时的打骂与寂寞,如何说求学时的侮辱和阴沉,如何说青年时的杀戮和迷茫,如何说他曾经害死了最在乎的那个人,然后用一生的行尸走肉来偿还?
他该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么,然后假装不在意诺耶在知道真相后的鄙夷。哦,他一直都是一个不讨喜的人,阴沉,油腻,除了对魔药的热爱,他就如同一个邪恶的吸血鬼一样。还是,他该用忏悔的语气说,忏悔他上一世走了不该走的路,害死了不该死的人……可是,请允许他自私一些吧,他真的不想再背负那些沉重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过往了。
他在逃避,他知道。这份逃避来源于诺耶的宽容,也来源于他对诺耶的在乎。
他在试图走出曾经的噩梦,他知道。所以,他强忍着不安也要将自己重活一世的信息借着这个机会显露在他面前。
他在等待宣判。救赎,或者再次沉沦。
“西弗,我相信你。”诺耶侧身,附上西弗勒斯的耳朵,轻轻地说。简单的一句让西弗勒斯忽然觉得,心里的重压就这么消失了。他真的是个白痴,他不是早清楚了诺耶的为人了么,他怎么还会觉得这会让两个人心生间隙呢。
因为现在是在马尔福的书房,所以诺耶和西弗都不能让私人情感占据太多的心神。诺耶其实更想告诉西弗,他本以为这辈子也是平静孑然地过完一生。费尔奇父亲疼爱他,但就像上辈子的哑老爹一样,他们都不是他能够停驻的理由。但是,多好啊,他遇见了西弗。
诺耶淡漠地笑了笑。呵呵,与其说他温润,不如说他薄凉,所以他不关心这个世界,他也不关系整个人类,他只在乎自己所在乎的,认定自己所认定的。正如,他现在认定了西弗勒斯,那么,无论西弗勒斯选择了什么,他都会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一个。
无论西弗勒斯隐瞒了什么,或者他有着怎样的过往,那都没什么好介怀的,他既然选择了西弗勒斯,就选择了他的全部。他为西弗今晚的举动感到高兴,但这份高兴不在于西弗的坦白,而在于西弗愿意将自己软弱的黑暗的一面一点一点呈现在他的面前的这一份信任。
诺耶紧紧的握着西弗勒斯的右手,然后将西弗的左手也牵扯过来,将他蜷曲的手指放平,摊开在大腿上,然后四手紧握。没有什么会将你我隔开,除非……你不再需要我了。
卢修斯从冥想盆中起来的时候,有一刻地茫然,以至于他并没有及时发现书房中的气氛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他失神般地茫然四顾,然后看向西弗勒斯,眼睛里又慢慢地重归清明。
西弗勒斯对于记忆的选择十分的讲究技巧。他没有在给予卢修斯的记忆里提供太多的关于黑魔王和白巫师的讯息,这并不意味着他对于卢修斯的不信任,恰恰相反,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卢修斯。
他让卢修斯看到了,当阿布拉克萨斯逝世后,他在斯莱特林的举步维艰。在那之后的一场又一场的宴会中,那些满脑肥肠的家伙看初任家主的他的目光是如何滛邪。于是,卢修斯不得不在手臂上烙上那个丑陋的印记。
他让卢修斯看到了,在某一段时间,卢修斯是如何在午夜拖着疲惫的被折磨的如一滩烂泥的身体出现在西弗勒斯的住处,然后由西弗勒斯为他灌下成打的缓解钻心挖骨后遗症的魔药。哦,用脚趾头想想看,能如此对待铂金贵族的人一定只有那一位而已。
他让卢修斯看到了,1981年的预言家日报,上面铺天盖地地写满了讣告,那是食死徒制造的恐慌。然后,黑暗在某一天戛然而止,一个婴孩——多可笑啊——战胜了强大的让人不敢说出他名字的黑魔王。
他让卢修斯看到了,在那之后的审判中,卢修斯是如何处心积虑心力憔悴地用夺魂咒的借口掩盖自己曾为黑魔王仆人的事实,用一堆又一堆的金加隆伺候那些贪婪的政客,以便保住更大的利益。
他让卢修斯看到了他那被黑魔王祝福的和纳西莎的盛大的婚礼,但在黑魔王覆灭之后,这也成为了别人攻击他的一个理由。他还让卢修斯看到了小龙,哦,两三岁的小龙包还是很可爱的,软软糯糯,却又故作高傲地扬起下巴。
哦,在那之后的斯莱特林彻底地成为了阴险邪恶的代表。尽管在无数斯莱特林被投入阿兹卡班之后,余下的斯莱特林们依然坚持着他们的骄傲,但是,无疑,在某种程度上,他们败坏了萨拉查·斯莱特林阁下的声名。
记忆在此时戛然而止,至于那之后黑魔王的复活,至于魂器,至于白巫师的陨落,西弗勒斯都没有将之表现出来。但是,这些就已经足够了,对于油滑的马尔福而言,他们已经知道了如何避开既定的危险。
“……一个时间旅行者?我的朋友?”卢修斯面有古怪地说。
西弗勒斯点点头,表示承认,并恰当地表达了歉意:“请原谅我对于你暂时的隐瞒,毕竟,斯莱特林从不轻易给予信任,即使你是我曾经的——哦,对你而言,那是以后了——的朋友。”从西弗勒斯的语气中,还真没听出几分歉意。
“是的是的,那么我该为你的再一次接纳我而感到荣幸么?”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我并不会阻止。”
两个人相视一笑,凝滞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那么,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鉴于我父亲的身体……我不想再一次看到他的死亡,虽然第一次对我而言不过是旁观了你的记忆。”卢修斯直直地看向西弗勒斯,哦,这是一个魔药大师,是普林斯的传人,也是他现在仅有的希望所在。
诺耶依然戴着大大的兜帽,这使得他的声音传出来时都带着一种不确定的飘渺之感:“我有办法延续老马尔福先生的生命,但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