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是佩妮 作者:肉书屋

    大家都卖怀特太太的面子，因为有些人可能小时候就吃过怀特太太的糕点，或者乾脆就是怀特太太照顾长大的。

    怀特太太其实不穷，她女儿的朋友一直都有寄钱给她照顾她的生活。在她年轻的时候，还有人说服她搬到比较优良的住宅区去，可是怀特太太一直没有答应。蜘蛛尾巷里的人做梦都想要离开这条巷子，所以大家都很奇怪怀特太太为什么不走。怀特太太说，她在等她女儿。

    所有人都觉得她女儿一定是死了，不然为什么从来没有回来过，可是怀特太太很确定她女儿没死。

    她总是说她女儿是美丽的精灵，去了很远很远的精灵国家，可是她还是要一直留在这里，不然她的女儿会找不到她。

    巷子里的孩子都不相信，可是大人们却会半强迫的告诉那些孩子不要泼怀特太太的冷水。他们都知道，怀特太太等他女儿已经好几十年了。

    不能不承认，怀特太太真的是一个好人，她的生活其实也很充实。自从她不缺钱以后，救助巷子里的邻居就成为她的兴趣，而且怀特太太显然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在她身上，从来不会出现「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许多从蜘蛛尾巷出去的孩子，有混出头的，也想要接怀特太太离开，可是怀特太太从来没有答应。大家只能叹息，或者多回来看看她，大家都知道她喜欢孩子，也关心自己照顾长大的孩子。

    「西弗，她还是不肯走吗？」莉莉在当年的伊万斯宅迎接西弗勒斯，他们都长大了，最小的孩子已经毕业，可西弗勒斯没有忘记当年对他很好的爱佛拉。

    洁西卡不是东西，莉莉跟佩妮却没有忘记她，爱佛拉的生活费就是佩妮提议让西弗勒斯跟卢修斯要的。谁叫爱佛拉勉强也算是嫁进马尔福家呢？而且如果不是洁西卡，卢修斯也不可能觉醒精灵血统，就当是做善事，反正卢修斯也不差钱。

    「她还在等洁西卡。」西弗勒斯拉著莉莉的手，感觉很复杂。

    艾琳跟托比亚去世得早。早年生活的搓磨还是留下了痕迹，托比亚死后没两年，艾琳也死了，一个巫师不想活，很快就会死。爱佛拉对西弗勒斯来说，程度上是童年里扮演了母亲的角色。

    「不跟她说洁西卡的事吗？」莉莉看著西弗勒斯：「她会等一辈子。」

    「总比…让她知道她的女儿从来没想起她要好。」西弗勒斯无奈的回答：「我跟她说精灵世界对巫师世界的通道封闭了，不过洁西卡正想办法回来。」

    「…你不如直接跟她说洁西卡死了，这样她才不会失望。要是她以为洁西卡不想回来呢？」莉莉更无奈。

    「那不就要跟她说洁西卡为什么死？」西弗勒斯摇头。爱佛拉本身很让人亲近，不然西弗勒斯也没有那个多馀的同情心散发。

    「佩妮为什么不肯来呢？爱佛拉看到她会高兴的。」莉莉转移了话题，当年大家都是邻居、好朋友，现在却物是人非。

    「佩妮不忍心看到她。」程度上来说，西弗勒斯很了解佩妮。他跟佩妮思考的方式更相近，不过他比佩妮更无情也更坚强。难怪佩妮跟西弗勒斯都宠著莉莉，或许就是莉莉这种个性会让佩妮跟西弗勒斯喜爱吧。

    西弗勒斯知道，佩妮对爱佛拉，只是一种眼不见为净。她不忍心见到一个母亲纯净的爱被糟蹋。

    「其实爱佛拉过得很充实也很精采。」莉莉说：「佩妮就是想太多了。」莉莉永远都是元气满满，开朗乐观。

    「不同的。」西弗勒斯摇头。虽然不懂佩妮为什么会这样敏感，在伊万斯家那种气氛中，培养出佩妮这种个性真的很奇怪，不过西弗勒斯却可以理解。也难怪西弗勒斯跟佩妮能够成为知己。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整个蜘蛛尾巷的孩子都是爱佛拉的孩子。」莉莉抱著西弗勒斯：「以前她不离开或许完全是为了洁西卡，现在至少有一部分是舍不得这些孩子了。」

    西弗勒斯微笑了一下，莉莉总是可以让气氛轻松起来。

    ☆、第八十五章 告别

    西弗勒斯跟莉莉板著脸看著摇椅上的佩妮和吉德罗。

    吉德罗的魔力低微，虽说外貌上占了点便宜，可跟佩妮使用了灵魂连接的魔法阵以后，两人的寿命跟巫师比起来还是短了许多，这些年来，西弗勒斯没少帮他们熬制魔药，可那也只是留住了表面的青春，寿算到了，什么魔药都没有用。

    佩妮的两个儿子红著眼睛坐在他们身旁，这两小子也已经结婚了，魔力中等，一个是魔法界精神力研究大家，一个继承了洛哈特家族，成为魔法阵大师。两人婚姻都很美满，佩妮跟吉德罗教的孩子，总都还是不错的。

    莱姆斯也带著唐克丝来了，他们知道佩妮跟吉德罗也即将被梅林带走。

    「西弗勒斯，不要板著脸，你从小就这么严肃。」佩妮脸上没有病容，反而气色很好，不过如果他们学过中文，就知道这叫做回光返照。

    「…佩妮。」西弗勒斯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些年来，佩妮跟自己亲姐姐也没差别了。

    「佩妮…」这是莉莉，她已经泣不成声。

    「你们都不要难过，我有丈夫陪伴，有好姐妹、好朋友、好孩子。我走的时候大家都在，每个人都幸福，我这一生，没白过。」佩妮满足的微笑，自己这一生很平凡，最惊险的也就是被洁西卡掳走那两天，可是她过得很满足。

    吉德罗拉著佩妮的手说：「如果没有佩妮，我这一生说不定也就一个人了，现在因为佩妮，我多了那么多朋友，还要你们看著我们走，其实我占便宜了。」

    「没人问你。」西弗勒斯的毒蛇依旧，可这已经是他跟吉德罗之间友情的表现方式。

    「唉～都这把年纪了，嘴巴还是这么坏。」吉德罗撇撇嘴，佩妮倒是笑了出来。

    「爸、妈…」两个儿子少有的喊出了小时候对父母的睨称，成年后，他们就没有这样叫过了。

    「不要哭，傻孩子，人都要死的。」佩妮看著自己的大儿子，他们个性都像吉德罗，懂事又聪明，根本不用她费心，不过，她还是转过头对莉莉说：「莉莉，你帮我照顾她们，你是他们姨妈…」

    「当然，佩妮，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安德鲁他们也会照顾他们的。」莉莉连忙接口。

    「西弗勒斯，莱姆斯，你们也是，莉莉总是天然呆，你们稳重…」转过头，又跟儿子们说：「你们都大了，孩子都有了，可碰到事情也多跟西弗叔叔还有莱姆斯叔叔商量，他们很聪明的…」两个孩子只是点头，其实他们比起腹黑不遑多让，只是母亲的心意，他们又怎么会拒绝？

    「佩妮，我儿子哪需要这两个j诈鬼照顾。」吉德罗不满意的抗议。

    「你自己就是j诈鬼，你还说别人。」佩妮瞪他一眼，然后环视了一下房间，几乎所有人都到了，只除了…

    吉德罗看见佩妮的眼光就知道佩妮在想什么，他挥挥手说：「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们安静休息一下。」

    西弗勒斯欲言又止的看著他们，莉莉跟儿孙们也满脸不舍，倒是莱姆斯把大家给劝了出去。

    等大家都出去以后，艾利坎特跟阿莱克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佩妮拉著艾利坎特的手说：「我最担心的就是你，总算还有阿莱克陪你，你要是以后想念我，就跟阿莱克聊聊，他会陪你很久很久的。」

    仍然年轻的艾利坎特点点头：「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嗯，我知道你一定会好的。」佩妮微笑：「我会再投胎的，然后我就只是忘记你了，其实我还很好。」

    「嗯。」

    四人分别说了几句话，佩妮说：「艾利坎特，给我唱只歌好吗？」自然精灵的歌声，是媲美天籁的。

    房外的众人听见了房内传来一阵优美的歌声，在场都是有学识的人，轻易的认出了那是精灵通用语，大家都知道佩妮有两个精灵朋友，不是很喜欢跟巫师打交道，看来里面的就是他们。

    赞美夕阳，她带来的是温柔的黑夜

    赞美冬天，她带来的是希望的早春

    赞美枯枝，她带来的是新生的嫩芽

    我亲爱的朋友，让我赞美你的死亡

    永恒的沈睡代表的不是远去，而是休息

    冰冷的坟墓代表的不是离别，而是想念

    我亲爱的朋友，让我赞美你的死亡

    轻柔的吟唱像小捶子一样敲击著所有人的心脏，西弗勒斯转过头看像窗外，天还是那样的蓝，看著就像是当年跟洁西卡还有莉莉等四人一起在大树下一起开茶话会时一样。

    当年的他还是个别扭的孩子，只有莉莉是心头的阳光。

    是什么时候开始，把佩妮列为一个无可取代的亲人的呢？

    西弗勒斯知道自己其实很凉薄，即使是艾琳跟托比亚，西弗勒斯也只是面子上过得去而已。他们洗心革面得太晚，已经错过了西弗勒斯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了。

    他们死去，西弗勒斯是难过的，可却又没有什么遗憾。但佩妮…

    莉莉已经哭倒在西弗勒斯怀里，西弗勒斯知道自己也在流泪，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理解莉莉的哀伤。

    这些年来，西弗勒斯跟莉莉从没提过洁西卡。莉莉是因为厚道，西弗勒斯只是因为不在意。大家或许都会觉得西弗勒斯、莉莉跟佩妮一生的成就来自于洁西卡幼年时的帮助，可西弗勒斯就是觉得，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佩妮对大家的关心。也怪不得莱姆斯脸色会这样悲痛了。可怜唐克丝到现在还不明白，莱姆斯对佩妮的感情早就不是当年的恋慕，而是一种对待师父跟恩人的尊敬…唐克丝，毕竟还是比莱姆斯年轻许多。

    没过多久，歌声停止了。

    西弗勒斯身体僵硬的停在原地，几个孩子急匆匆的冲进房间，房里不像有人，不过吉德罗跟佩妮都已经停止了呼吸。

    佩妮的声音好像还飘荡在空气中

    「阿莱克，你可要带著艾利坎特来参加我们的丧礼阿。」

    「阿莱克，别欺负艾利坎特，他其实挺任性的。」

    「艾利坎特，不要想念我了，惹自己难过而已。」

    「艾利坎特，你说我还会忘记喝孟婆汤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对这种场面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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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六章 艾利坎特番外

    这是当年，洁西卡把灵魂之果毁灭以后，艾利坎特在精灵之境修养的那段时间。

    「阿莱克，你说洁西卡在想什么，她为什么会这么自私？一点感情也没有？」艾利坎特迷茫的看著远方。

    「我不知道，或许她只在乎自己。」阿莱克温柔的看著艾利坎特。

    「你活了这么久，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吗？」艾利坎特转头看著阿莱克俊美的侧脸，精灵总是俊美的。

    「时间只能带来智慧。」阿莱克摇头，他知道艾利坎特总有一种对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跟洁西卡的心态有种异曲同工之妙，只可惜洁西卡的灵魂过于污浊，没有精灵会看上她。

    「我会不会有一天也跟她一样？因为觉得跟世界格格不入，所以只在乎自己？」艾利坎特声音中有一种惶恐，不安，还有淡淡的尖锐。

    「怎么会呢？我愿意当你跟世界的连结。」阿莱克轻轻拥住艾利坎特的肩膀，艾利坎特脆弱的顺势靠在阿莱克怀里。

    阿莱克的情谊他不是没发觉，只是…他的状况，比起一般同性又更复杂一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不用担心，我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多美好。」阿莱克轻轻的在他的耳边低喃：「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会是你生活最久的地方。」

    阿莱克知道艾利坎特回忆起前世的记忆。他不知道前世的艾利坎特是什么种族，不过女神既然承认了他，他就是上古精灵。或许以往的记忆对艾利坎特有很大影响，可是他有的是时间让这一辈子的生命在艾利坎特的记忆中比重最高。

    「我前世是个女的。」艾利坎特鼓起勇气。

    「对上古精灵来说，性别从来不是问题。」阿莱克轻笑：「你好好回忆一下传承记忆，你就会知道我的意思。有我在，一切都不用担心。」

    「…」艾利坎特奇异的平静下来。前生后世，都没人对他说过一声「有我在」。既然如此，那就这样也很好…

    一开始去找佩妮，只是艾利坎特一时的心血来潮。

    当然也不乏想要确定老乡的意味。

    他不希望有人跟自己捣乱。

    不过佩妮是个安份的，很友善，而且个性不古版。艾利坎特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穿越了以后，没有一点心理毛病的人大概不太多。

    就像艾利坎特自己，就是因为仗著自己种族不同，才会在魔法界这样搞风搞雨。他不想要称王，只是觉得既然我来了，我就点让大家都头痛的事情。我也不是自愿来的，要真的因为我的举动，世界有什么异常的话，也只能怪这世界自做自受。

    可佩妮安抚了他的躁动：还是有人很珍惜生活的阿。

    现在，又出现了阿莱克。

    艾利坎特不知道阿莱克是不是女神给自己挑选的伴侣，或许穿越者都会有一个命定的人？艾利坎特也不确定。不过有这样一个人总是好的。

    直到出现了洁西卡。

    艾利坎特在洁西卡看见自己黑暗的一面。

    想要出锋头、想要功成名就、想要权力、地位、欲望…

    可终究自己不是洁西卡，自己的能力比起洁西卡高了一点点，也没她那么花痴…其实，洁西卡只是运气不好。如果运气好了，洁西卡很有可能是另一个艾利坎特。

    「如果我是女人，我说不定就是另一个洁西卡。」艾利坎特对阿莱克说。

    他一直没有对佩妮说，自己受到的打击不是因为洁西卡用掉精灵之果，而是因为他在洁西卡的妄为上看见自己的影子。他害怕了，或许自己的真面目就是这样恶心可憎。

    「如果你是女人，你也不会是洁西卡。」阿莱克摘下路旁的藤箩，俐落的做了一个花环戴到艾利坎特头上：「你有我，她谁也没有。」

    「不，我跟她一样，我们都不在乎世界。」

    「不，你跟她的灵魂不同。」阿莱克温柔的安抚著：「你们的灵魂彻底不同。只是表现方式有一点像而已。盐水跟糖水看起来一样，可本质完全不一样的。」

    「是吗？」

    「是的，你喜欢艾尔顿城的景色吗？」阿莱克指著山脚下的小城。

    「喜欢，很美，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地方。」

    「这里的诗歌很有名，想听吗？」

    「想。我还想学。」自然精灵的歌声听说是天籁。

    「这就是你跟洁西卡完全不同的地方。」阿莱克说：「她对美丽毫无兴致。」

    阿莱克一边说，一边柔柔的唱起歌来，他的眼神清澈而专注，表情包容深情得溺死人，艾利坎特承认：他动心了。

    我一直等待你

    我一直等待你

    你是最初生的星辰

    女神殿里最特别的灵魂

    我一直等待你

    你是日出的霞光

    美丽的朝阳

    我一直等待你

    你是天边的云朵

    自然里回荡的歌声

    我一直等待你

    动人的歌喉不愧天籁二字，艾利坎特觉得自己脸颊有点热，即使见识过二十一世纪那个什么资讯都有、什么话什么情结的戏剧都老套的前世，也没有人会这样理所当然的对著他唱情歌。

    而且，阿莱克的确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我…」艾利坎特节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你不喜欢我？」阿莱克脸上一暗，带著点忧伤的看著艾利坎特。

    「没有…」艾利坎特摇头，他只是…

    「我有点怕…」艾利坎特挤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对性别还是有点认同混淆。」

    「不要怕，我们有很多时间。」阿莱克牵起他的手，缓缓的往小城走去。只要不是不喜欢就行了，阿莱克心情很好，连周遭的空气都明亮几分：「不用想这么多，不如我们先从学习诗歌开始？」

    艾利坎特任阿莱克牵著自己的手，楞楞地看著阿莱克的背影。其实女神真的是眷顾著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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