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完美爱情第1部分阅读
HP完美爱情 作者:肉书屋
《(hp同人)hp完美爱情》作者:怀愫【完结】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好像被人蒙住了眼睛堵住了耳朵,既看不清也听不清,他的思维比他的身体更早清醒,努力尝试想要适应这样的状态然后弄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耳边的嗡嗡声并没有消失,西弗勒斯艰难地想要转动一下颈项,但他失败了,刺痛感让神智更加清醒,他感觉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一张还算舒适的床上。
他猜测着自己的处境可能不太妙,这样想的同时他条件反射地蜷起了手指想要握紧魔杖,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摸到,心里那种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难道他被人控制了?西弗勒斯屏住了呼吸,刚刚黑魔王杖尖的绿光明明已经射过来了,而他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他应该已经死了,那么现在又是在什么地方?
西弗勒斯相信自己感官,他觉得疼痛,好像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骨头了,难道那道绿光不是死咒?黑魔王到最后还决定放过他?不,这不可能,他想要成为老魔杖唯一的主人,不可能留下他的性命。那么,他现在到底是在哪儿?
西弗勒斯的疑问并没有持续很久,门被推开了,脚步声一直响到他的身边才停下,西弗勒斯恼恨着自己现在的无力。他可以在黑魔王的杖下赴死,但不代表他愿意这样被人愚弄,哪怕是死他也要死在强者的手里。
“梅林啊,他醒了。”一道暖黄|色的光芒之后西弗勒斯听到那个人欣喜的说着,他的眉头皱紧了,看起来这不像是要对他不利,来来回回地喧哗声打断了西弗勒斯的思考,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一群人围住了,床被升高,被喂了几种尝上去像是恢复精力的魔药之后西弗勒斯的感官开始敏锐起来,他睁开眼。
“斯内普先生,你是否能够看到我听到我。”一个看上去有些年纪穿着白色袍子头顶微秃的男巫举着魔杖对他说道。西弗勒斯微微点了点头,他环视一周目光困惑,这里是圣芒戈,可他为什么会在这儿?那个男巫像是知道他的疑惑,他微笑着开了口:“战争结束了。”
战争结束!这句话在西弗勒斯的脑子里缓慢地滑过然后固执地停留,他好像再次回到听不清看不清的状态,周围的气氛那么平静,好像在空气里也散发着和平的味道,他茫然无措地看着那个男巫,于是他再一次重复了那句话:“都结束了。”他停顿了一下,解释似地说道:“那个人消失了。”
西弗勒斯张开口,他的声音听上去像从是坏掉的风箱里发出来的:“波……特……”众人一下子都安静下来,穿着白袍的护士抽了抽鼻子,他们全都面带哀伤的看着他,西弗勒斯突然弄不明白涌上心头的这种苦涩是为什么,明明他已经准备好了死在波特的前面,他打定主意决不活在波特之后,既然对莉莉承诺过要保护她的儿子那么他决不能看着他死去,所以,西弗勒斯选择了死在他的前面。
“他是一个英雄。”男巫这样说着,他身旁的护士点头赞同,然后他们一同看向了西弗勒斯:“你也是个英雄。”他的目光里充满了赞叹。西弗勒斯冷笑起来,他从来不是因为正义或者别的什么才同意当双面间谍的。他的表情并没有影响到这群人眼中的敬佩:“你要晚一点才能吃东西,现在只能靠着魔药,要知道你的整个胃几乎都被烧穿了,更别说其它地方,你都快昏迷半年了。”
西弗勒斯对自己的病情不置一词沉默着直到他们走出了病房,他无力地靠在枕头上柜子上放着护士特意送来的书籍和报纸,他扫了一眼,《预言家日报》头版上全是人影,所有人一定都高兴疯了,他自嘲着合上双眼。波特在死之证明了他的清白,但那又怎么样呢?从此之后就这样活着吗?那些与他相关的人一个都没有留下,他紧紧抿住了嘴唇。
西弗勒斯拒绝交谈拒绝吃药拒绝一切与外界有关的事务,他并不想要自绝,在他的认知里绝没有这一项死法,但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活下去是为了什么,西弗勒斯·斯内普不是懦夫,但此刻他只想要找个地方一直呆到他生命的终结。
护士和治疗师来了又去,他们都没有办法说服西弗勒斯,其实他也根本就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他不想开口告诉他们他只是累了,好像一说话这一切就会鲜活起来,或者等到他再次醒来就会发现这都只是他在弥留之际的一个梦,他其实已经死在了黑魔王手里,这个世界再也不分好坏,波特和黑魔王同归于尽了,他也宁肯就像他选择过的那样在尖叫棚屋里无声无息地死去,而不是像这样,半死不活的躺在圣芒戈。
一日又一夜,他的身体疲倦了但他却无法入睡。天再次亮起来的时候他还沉浸在自我厌弃这种情绪里,门又被推开了,西弗勒斯不想睁开眼睛,他根本不想听到不想看到任何人任何事出现在他的面前。“哦,我听他们说,你现在还不能吃任何东西,这可真糟糕,我带来了蜂蜜公爵的新产品。”记忆中的声音又一次在西弗勒斯的耳边响起,他骤然睁开眼睛,邓布利多穿着浅紫色的袍子搭着双手笑眯眯地站在他的床边:“看来你很震惊我的到来。”他说着还向西弗勒斯眨了眨眼睛。
他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来了,邓布利多抽出了魔杖,暖洋洋地感觉瞬间流过他的全身:“放松些,我的孩子。”他怜悯又悲伤地看着他:“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的打击,但……你要明白,这并不是最坏的结果,”他抬起一只手取下了眼镜擦拭了一下:“西弗勒斯,莉莉,还留下了一个孩子。”
西弗勒斯急促地喘起气来,他不能克制自己胸膛的震动,他努力想要伸出一只手,邓布利多看起来更抱歉了,他第一次向西弗勒斯伸出手来握住了他那只枯瘦地颤抖着地手:“想想,她还留下了一个孩子。”西弗勒斯感觉到了邓布利多手掌的温暖,他不置信的盯着他冰蓝色的眼睛,似乎很想让这位老人告诉他其实这只是他心血来潮的一个恶作剧,一切,所有的一切,包括黑魔王,包括他的死,包括波特家的小崽子,但邓布利多只是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什么也没有说。
西弗勒斯紧紧握住邓布利多的手,他的背剧烈地起伏着,神情激动,邓布利多对着他默念了一句什么,他平静了下来,他好像被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似的恢复了理智,他马上松开了邓布利多的手,西弗勒斯听到自己嘶哑地声音饱含着期待,如果邓布利多还活着那么她也有可能还活着:“那么莉莉呢?”
邓布利多看向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尽的哀伤:“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牺牲了。”西弗勒斯猛得抽了一口气倒在了枕头上,他无力的阖上了双眼嘴角甚至勾起了嘴角,梅林认为他偿还的还不够,所以要让他再经历一次吗?
“我把哈利交给了莉莉的姐姐,他唯一的亲人。”邓布利多似乎希望用这个孩子来引起西弗勒斯的注意力,可后头的一切西弗勒斯都知道,恐怕要比邓布利多知道的还多,他尽心竭力地保护着莉莉的儿子只不过是为了有一天能把他完好地送到黑魔王的面前等待死咒,西弗勒斯在心里嘲讽着挑起了眉毛。
“我希望你在出院之后能去看看那个孩子。”邓布利多带着恳求地语气马上让西弗勒斯想起了这位老人曾经对他的最后一句话,他睁开眼目光复杂地看着邓布利多。“米勒娃想把那个孩子带回霍格沃茨,但我认为留在他的家人身边对他更好。”他停顿了一下:“虽然那恐怕有些不大妥当,但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了。”
“你想要什么?”西弗勒斯问他,一如当然邓布利多问他索取过的那样,一开始就讲明条件对双方都有好处。邓布利多皱起了眉头:“你一直都是一个彻头彻尾地斯莱特林。”他这样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怀念地看了一眼窗外:“保护那个孩子,”邓布利多盯着西弗勒斯幽深地黑眼睛,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我请求你。”
西弗勒斯看着邓布利多留下了那包巨大的五颜六色的糖果走出门去,他在带上门的时候回过头来说:“霍格沃茨永远都欢迎你。”说完关上门出去了。西弗勒斯看着那扇门颤抖着嘴唇转动着手腕握住了一直放在枕头边的魔杖,是的,哪怕是再经历一次,他也还是要在任何时候尽他所能的保护莉莉的孩子,这是他的罪,如果梅林觉得不够,如果莉莉觉得不够,那么这一次他一定会让波特活下来。
☆、照片
作者有话要说:你敢不敢不抽了!!!
评论都被抽没了,大哭……
好久木有更文,好久木有日码了,突然有些不习惯说~~~~~~~
存稿总是这么少啊这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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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完全可以留下来。”哈夫曼先生再一次对西弗勒斯说:“我从没有见过这样天才的配方,谢谢你同意我们使用它,这对那些受了伤的人们很有好处。”
西弗勒斯挑挑眉毛不置一词,对于哈夫曼的提议不再回答。这位好脾气的治疗师遗憾地摇了摇头:“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如果你将来改了主意,那么圣芒戈也还是一样欢迎你。”
西弗勒斯告别了哈夫曼先生出了魔法伤病医院的大门,一只火红的凤凰停在他的面前,高傲地鸣叫一声伸出它的一条细腿。西弗勒斯看着那陌生又熟悉的一行字微微发愣,他没有想到莉莉的姐姐会带着波特住在哪儿。
在过去将近二十年里,西弗勒斯从没有去波特生长的地方看上一眼,刚开始的几年里他沉浸在自罪自罚这样的情绪里,而后来他努力拉远自己与波特之前的距离。他是必须补偿,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要天天看着那个小崽子,关注他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是否生活得快乐,在西弗勒斯的认知里他应该是过得不错的,一个伟大的救世主,哪怕他在他的姨妈家过得不那么如意,但等他一旦接触到了魔法界,他那用他母亲性命换来的名气会让他无往不利。
但这一次西弗勒斯不这么想了,也许他再一次回到这里是因为莉莉觉得她的孩子活得不够好,他沉默着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地址,这个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地方,他咽下哽住喉咙的苦涩,看了福克斯一眼转身幻影移形了,福克斯愤怒地鸣叫一声在西弗勒斯消失的地方盘旋了许久才一扇翅膀不见了。
西弗勒斯并没有去看波特,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他曾经厌恶着的恨不得不曾拥有过的也是他两世唯一能被称为家的地方。在他年少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把霍格沃茨当作家,但后来明白那永远不会是,在他可悲的生命里只有这样一个陈旧破败的地方是他的栖身之居,他的家。
蜘蛛尾巷,只有在这里住的人才会明白这儿有多么阴霾,暗沉沉像是从来没有见过阳光,这里的人也一样好像永远都挺不直背脊,佝偻着遮掩着出去或者进来,西弗勒斯在一条这样的巷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三三两两的人看着他却不敢走上前去。他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响在鹅卵石上,目不斜视地走过卧在地上的醉汉,连一个厌弃的眼神都没有。
在走到锈迹斑斑的栏杆边时,西弗勒斯动了动手,栏杆打开了,他沿着黑暗的巷子走到深处路过一扇扇黑洞洞的窗户来到最后一栋房子。西弗勒斯踏上台阶,门自己推开了“吱呀”一声,屋子里有什么东西飞快的跑动,他点亮了魔杖,这里早已经成了狐狸窝,这时它们正拼命逃窜,不知有多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西弗勒斯有些困惑,如果他记得没错那么他应该一直在这儿住到了去霍格沃茨当斯莱特林院长的那一年,而后他每个假期都会回到这儿来。这里怎么会这么荒凉,他走到楼梯口,这里被施过坚固咒,只有这一栋房子的窗户是完好的。
他踩着吱吱呀呀的木质楼梯走上楼去,推开自己房间的那扇门,这里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变过只是更破旧了,西弗勒斯扫过他睡的那张床,和他用过的一张小书桌,然后西弗勒斯的目光停留在了屋子里唯一一处没有积灰的地方,那个柜子有半扇门是坏的应该破的更厉害了才对,为什么那么干净,他在里面留下了什么吗?
西弗勒斯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柜子边伸出拿着魔杖的右手给自己施一个保护咒,打算试几个魔咒来检测一下,可柜子的门突然在他面前敞开了,西弗勒斯抿紧了嘴唇连甩几个咒语,一点反应也没有,他这才看清楚里面放了什么。
一张残缺的照片被放大了贴在柜子里,并不是后来他从布莱克宅第里找到的那一张,是一张他完全没有印象的照片,看起来像是从中间撕开拿走了什么然后再拼起来的。照片里的莉莉笑容灿烂,少年时的他被一道裂缝隔着站在莉莉的身边。西弗勒斯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伸出手去隔着空气抚摸照片上莉莉的脸,像被透明的屏障隔着,指尖碰不到莉莉的脸上,西弗勒斯颤抖着嘴唇蜷起了手指缩了回来,他将柜子的门狠狠关上,坐在了落满灰尘的单人床上,这一次他也还是一无所有。
西弗勒斯呆坐在床上,他又回到刚刚清醒时的那种状态,再一次得知莉莉的死讯似乎将他埋在心底静静腐烂地伤口重新撕拉出来,又一次鲜血淋漓,伤口是黑色的,血也是黑色的。
月亮升了起来,让这处房间的窗染上了一点儿光明,屋子里暗幽幽的,西弗勒斯抬起头望向窗口那一点明亮黑眸没有半点生气,他动了动手指,站了起来目光凝视着藏有莉莉照片的柜子,看着那阖起的门抿着嘴唇,既然莉莉觉得不够,那么他会让波特活着,活得好,哪怕这是他余生能做的唯一一件事。西弗勒斯动了动僵硬的腿,试着站起来,他略微停顿了一刻在原地转了三圈“啪”的一声不见了。
西弗勒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熟人,米勒娃·麦格,格兰芬多的院长,他站在窗外,看着窗户里他那位一向严肃的女同事竟然放柔了目光带着些微的笑意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杯茶,而另一边,西弗勒斯皱紧了眉头,他没有想过莉莉的姐姐会是这个样子的,他对于佩妮·伊万斯的记忆太过久远了,久远到他已经记不清楚这个女孩是金发还是棕发,此刻,她正坐在米勒娃的对面,轻声说些什么。
挥动魔杖过后西弗勒斯很清楚的听到了她们的交谈。“我很好,女士,你不用担心。”佩妮·伊万斯这样说着,她动手为麦格加了一点儿热茶,还把放在茶几上的松饼碟子往她那儿推了推。
麦格抬头打量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四处看看,然后似乎松了一口气的对佩妮·伊万斯说:“看来你已经习惯了。”她这么说的时候,佩妮对着她笑了笑,伸手拢了拢头发,她的衣服很整齐但头发却有些乱,好像刚刚做完运动似的蓬着。
“你剪了短头发?”麦格的语气让西弗勒斯皱起了眉毛,这样亲切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看来她们很熟悉,而且麦格对她很有好感,西弗勒斯疑惑地打量着佩妮·伊万斯,最后得出了结论,这似乎并不是他知道的那个佩妮·伊万斯,但有一点儿没有改变,她和她的妹妹一点也不相同。
“是的,”她腼腆地笑笑,又一次伸出手去摸了摸了头发好像对于这个发型不很自信:“这样照顾孩子更方便。”她可以节省下打理头发的时间,也不会因为头发过长勾住哈利的手指或是让他吃到嘴里去。
麦格听到这话动了一下嘴唇,她满怀歉意地看着佩妮:“你知道,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但我到现在还认为他去霍格沃茨会更方便。我们有校医,还有那么多的教师,他一样会生活的很快乐的。甚至,每年他都可以在你这儿呆满两个假期。”这个话题她好像不止说了一次:“只要你同意,我可以再去说服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眯起了眼睛,这与他知道的有所出入,他的确听说过麦格不是那么满意将波特家的小崽子留在他的姨妈家教养,但她的不满不可能这样温和,她永远都是一个格兰芬多,而她现在的不满似乎并不是针对佩妮·伊万斯,这甚至像是在为了她考虑。
“我的回答也还是那样。”佩妮并没有急着回答,她先是对麦格感激地笑笑,然后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红茶,放下杯子之后她才开了口:“哈利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努力压制些什么低下头去,肩膀微微颤动。麦格看她的目光更柔和了,她伸出一只手搭在佩妮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她:“我知道,可是……”麦格皱着眉头没有再说下去。
佩妮抬起头来,她目光里那种痛苦换成了一种坚持,这让她看上去整个人都在发亮:“如果我还能做一件事,哪怕只有一件,将哈利抚养长大也是最重要的。”她挺直了背对麦格说。
西弗勒斯看见他一向严肃的同事眼里毫不掩饰地赞赏不那么确定了,他好像看着一个从未被他认识过的人,他以为他认识甚至了解,但突然发觉他可能从来都不知道她。人当然都是会变的,但总不会变得太多,他自己就跟他九岁的时候没有什么大改变,连莉莉也是,一直以来西弗勒斯认识的莉莉就是一个性格,哪怕她长大了,哪怕她经历了战争也一样没有改变。可西弗勒勒斯记忆里的那个妒嫉着愤怒着的女孩一下子变了一个样?发生了什么?
☆、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一个下午,公司的网不给力,更不给力
我要崩溃了~~~~~~~
如果这次成功的话……眼泪汪汪求留言……
据说前三章决定了能不能留下读者
我看了下,觉得……貌似……木有萌点……无限远目
麦格出了伊万斯家的大门,佩妮为她打开门廊的灯微笑着向她招手:“再见,麦格女士。”西弗勒斯看着他昔日的同事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和蔼笑容:“如果你有什么事,你可以给我写信。哈利,哈利可能会有一些小问题。”
佩妮点了点头:“我会的。”等到麦格走远之后,她看着那夜暮下的影子叹了一口气,关上了房门上了锁。
西弗勒斯毫不费力的进了伊万斯家,所有对于波特的保护咒语都是建立在恶意伤害之下的,他从没有靠近过并不代表他不能,他只是不愿意也不想看着一个姓波特的黑头发小子长着莉莉的眼睛慢慢长大。
佩妮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家里多了一个人,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婴儿房门口悄悄往里张望,见到摇篮里的孩子睡得正香她的脸上浮现出了温柔的笑,带上门佩妮背着一只手捶了捶腰,转动了一下肩颈,坐到书桌边,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合影,佩妮先是看了一眼然后才开始仔细研究桌上的账单。
爸爸妈妈是意外去世的,他们在去法国滑雪的路上遇上了空难。莉莉知道以后像是气疯了似的一下子消失了,她一点儿也不相信这是一个意外,佩妮联系不上她,就连丧礼也是佩妮一个人办的,不论用猫头鹰送多少次信都会被原封退回来,而好不容易让她知道了莉莉的消息,却是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佩妮靠在椅背上,她从没有想过她的家人会那么早就离开她。当麦格女士抱着哈利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正在为了怎么送出下一封信而发愁,根本反应不过来这是她妹妹的遗孤。她颤抖地伸出双手抱着这个孩子,那位白胡子的老人遗憾的告诉她,她的妹妹,从小就是家人宝贝的妹妹因为知道父母是死于一场食死徒引发的灾难而上了战场,再然后就是因为避难躲了起来。
佩妮泪眼朦胧,她深深吸气咬紧牙关才能让自己支撑着身体不倒下去,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的,对于巫师界的战争她好歹知道一些,但却从来没有深入了解过,她可以询问的对象一下子都消失了,莉莉的朋友们一个不剩的躲了起来,她见过的那些她一个也联系不上,报纸上又从来都不报导战况,她听不到也看不到有关于战争的任何事。
好不容易她知道了,她的亲人却躺在了墓碑下面。佩妮抱着孩子发呆,邓布利多不忍心的告诉她莉莉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她的孩子。当下佩妮就决定她要好好的抚养这个孩子,她看着吸着手指睡得安稳的哈利,微微笑起来,这是莉莉生命的延续,她会让他的妈妈放心的,更何况只有跟她在一起,莉莉给他的保护才会一直起作用,她决不让莉莉白白牺牲。
佩妮知道这会很困难,她也已经做好了接受困难克服困难的心理准备。她在申请退学的时候,同舍的好友爱丽娅问她:“你难道疯了嘛,他明明就可以去养育院。”佩妮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她:“他有亲人。”
爱丽娅坐在佩妮的床铺上:“想想吧,你多不容易才申请到奖学金的,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退学!你以后都不可能再回来了。”带大一个孩子,不是四五年七八年,她以后也许再也没有机会跨进大学的校门了。佩妮笑了笑,她抱着哈利进来的时候已经得到许多瞩目的眼光,她也明白这些带着猜测甚至带着鄙夷的目光在今后的生活里只会多不会少,可她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有,哪怕有,她现在的决定也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当她坐上回家的列车时,爱丽娅惋惜地看着她:“我会去看你的,佩妮。”她点头,转向窗外,怀里抱着的哈利不安的扭动着,汽笛声把他吵醒了。佩妮生涩地拍哄他,看他瞪着那双圆滚滚的翠绿色大眼突然一下子里心里的那些害怕忐忑都不见了,她把哈利抱起来用她的面颊贴着他肥嘟嘟似安琪儿的面颊,听着哈利咯咯咯地笑声,她露出了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第一个温和的表情。
施了幻身咒的西弗勒斯就站在佩妮的书桌前,他看着莉莉的姐姐,这个屋子里只有她和波特两个人,德思礼在哪儿?难道她没有结婚吗?西弗勒斯疑惑地打量着这间小书房,这个房子对于一个女人一个婴孩显得大太了,一半的房间都被佩妮空关了起来,她现在在二楼本应该是小客厅的房间里计算账单。
佩妮在纸上写写划划,叹了一口气放下铅笔,伸出一只手揉了揉额头。伊万斯夫妇留下了一笔钱,她自己也存了一些,为数不多,佩妮本打算在学校里一边工作一边读书,可现在多了一个哈利。在她第一次喂他喝饱了奶把他放进摇篮里还没有半刻钟他就突然出现在客厅里之后,佩妮就再也不敢让他一个人呆着了,她把摇篮摆在了床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
可哪怕是这样,她也偶尔会在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睡在她床上的哈利,上帝知道她三个小时之前还给他换过纸尿裤呢。每次哈利在她的身边醒来的时候心情都会特别好。也许他并没有忘记他的妈妈,佩妮惊醒的搂住他小小的身子,轻拍他的胸口,他可能是没有安全感,邓布利多说过莉莉遇难的时候哈利就在她的身边。
她不能离开家半步,就算是去集市买东西她也要带着哈利,她没有时间工作连一份兼职都不行,连着半年的开销下来,现在的存款越来越少了,如果她再不出去找个工作那么她和哈利就都会饿肚子了。佩妮苦笑,没有一个好的学历,她最多也只能找到打字员或者校对员这样的工作,那样的收入根本就不够维持这个家。
佩妮皱着眉头又拿起了面前的账单,无意识的拿着笔敲打桌面,然后又翻开存折,上面的零怎么数也不会增多的,除非佩妮马上能找到一个收入稳定的工作并且保证上班时间,否则再过个半年她就只能卖房子了。她抬起头环视这间屋子,她和莉莉都在这里长大,不到不得已她不想要这样做的。
西弗勒斯在她拿着账单发愁的时候悄悄进了房间,哈利还那么小,在他身上还一点儿都看不出跟波特的相似之处,西弗勒斯看着他一只手伸过头顶另一只手塞进嘴里流着口水熟睡。这里本来是佩妮的房间,现在除了一张床几乎看不到属于她的东西,到处散落着婴儿玩具、小衣服小裤子什么的。除了镜子上些微的女性用品和几个镜框之外看不出这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
西弗勒斯走近梳妆台看着镜框里的照片,是莉莉和佩妮的合影,她们穿一模一样的大衣带着帽子手套搂抱在一起笑得灿烂,照片里的莉莉好像盛放的玫瑰那样娇艳。西弗勒斯把手伸过去想要拿起来仔细看看,他的手还没有伸过去就看到了另一个镜框,照片里同样有伊万斯姐妹,可她们身边站着的为什么会是他?!
莉莉伸出两只胳膊挽着佩妮,半个身体都靠在她的身上。佩妮站在莉莉和西弗勒斯的中间,他的视线正落在莉莉欢快的笑脸上。原来他房间柜子里的照片就是这一张,只不过他把佩妮的那部分给撕去了,西弗勒斯皱起了眉头,他从没有跟莉莉的家人有过过多的接触,又怎么会一起拍下这张照片呢?看样子,是他刚去霍格沃茨读书时候的事。
门被推开了,西弗勒斯转过身去,仔细不带起一点风,以免惊动佩妮,佩妮走到床边伏身看着摇篮里的哈利伸手给他掖了掖被角,手指轻轻点在他的鼻子上。哈利一岁了,他已经开始会说一些单字了,佩妮教他的第一个词就是“妈妈”,他根本分不清楚他的妈妈和佩妮到底有什么区别,每次叫错了都无辜地咬着手指咧嘴笑,也许他根本也不知道自己叫错了。
于是佩妮在家里尽可能多的放上莉莉的照片,她少女时代的,长大后的,结婚时的。反而是佩妮的照片除了客厅里的全家福就只有梳妆台上的两张。佩妮希望哈利可以熟悉莉莉,但效果没有她期待的那样好,哈利醒着的时候更乐意将目光放在佩妮身上,只要她看他,他就流着口水笑。
佩妮叹了一口气坐在床沿上,她还没有想出一个既能维持生活又能保留房子两全其美的办法,她看着哈利无邪地睡容发愁,西弗勒斯就站在她一米开外的地方,仔细地观察着这个一直以来在他心中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女人,她的手上是空着的,她并没有嫁人。
西弗勒斯皱着眉头思考从他醒来之后他看到的听到的,难道他已经经历过的过去发生了改变?他不那么确定的转过目光看向摇篮里的波特,他可以保护波特一直活下去的信心来自于他所经历过的那些,而如果这些已经改变,那么……他要怎么办呢?西弗勒斯骤然瞪大了眼睛,他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而现在他可以用这件事来确定这个世界到底是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还是从根本就不一样了。
☆、真相
西弗勒斯离开了伊万斯家,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虽然皱着眉头却还是一脸温和地望着哈利的女人,如果他没有记错,那么波特家应该留下了一个金库,由邓布利多保管这杖钥匙,如果她真是为了生计而发愁,那么麦格是能够帮助她的,为什么她刚刚不说明呢?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一个金库?他暂时放下这些疑问,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来到对角巷打听点消息。这并不难,对大部分人来说战争是结束了,但余悸还在,只要在破釜酒吧里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就能听到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着和战争有关的事。
“嗨,汤姆,最近有什么新的消息吗?”这里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西弗勒斯为自己点了大块牛肉馅饼,挑了一个能够藏住身形的角落位置坐下,沉默着观察仔细分析人们说的第一句话。
汤姆笑起来,咧开没有牙齿的嘴对着那个提问的人说:“能有什么新消息,难道他们还能卷土重来。”所有的人都笑起来,不知是谁先举起了杯子:“敬哈利·波特。”酒馆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变得肃穆,每个人都拿起了面前的杯子异口同声:“敬哈利·波特。”西弗勒斯把脸藏在阴影里,他垂下眼眸,一动不动,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们都在热烈地讨论与哈利·波特有关的一切。
“马尔福家这回可到了大霉。”一个穿着破旧地男巫举着冰峡谷水对他周围的人说道:“据说他现在还在接受魔法部的审察呢。”
另一个巫师嘲笑着说:“得了,你那是什么时候的消息,我可听说金加隆救了他。”在这样的气氛下他们激动起来:“呵,魔法部的一群蠢货们。”
“布莱克家更倒霉,他们几乎都进了阿兹卡班。”这个名字让大多数的巫师打了个寒噤,西弗勒斯凝神细听,但这个男巫却不再开口了,汤姆感叹起来:“他们是多好的朋友啊,从上学开始每到假期都要在我这儿偷偷买酒喝。”说着他摇了摇头似乎怎么都不相信那对好朋友遭遇了这样的事。
“斯莱特林都是些肮脏的人!”第一个开口的男巫这么说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进来的那个人听到这话冷冰冰地打量了这个男人,突然之间安静下来,他挑起眉毛抽出口袋里的手帕擦拭了一下双手,华丽的袍子在他举动间闪出暗光,他将用过的手帕塞回口袋里,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又走了出去。
过了大约半分钟那些人才回过神来:“果然是金加隆起了作用。”他们的声音不再那么响亮了,那个男巫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冰峡谷水匆忙结账离开了。
西弗勒斯已经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这个时候遇见了马尔福,他的神情一点也没变,看来他已经重新在魔法部站住了脚根,也许那付出了许多代价,但西弗勒斯知道他会慢慢把这些都拿回来,直到下次彻底失败的时候。
西弗勒斯盘子里的牛肉馅饼还剩下一半,汤姆走过来招呼客人的时候看着他说:“年轻人,你吃得太少了。”他看上去还没有老汤姆健康,西弗勒斯向他点点头:“这里提供猫头鹰服务吗?”
邓布利多接到信的时候还在书桌前回信,他的头上带着一顶有紫黄|色星星的睡帽,福克斯站在他的肩头上时不时用自己的喙蹭一蹭主人的脑袋,邓布利多顺了顺凤凰的毛:“让我们来看看是谁的信。”在看到署名时他微微有些吃惊,他认为这个年青人不会地么快给他送信的。
信的内容让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邓布利多突然站了起来,他的动作一点也不像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福克斯被他的动作惊起,责怪地鸣叫一声,邓布利多顾不得多说些什么,他点亮了壁炉:“米勒娃,你睡了吗?”麦格的声音马上自那边响起:“阿不思,发生了什么事。”
邓布利多声音严肃:“我得马上去找福吉。”麦格吃了一惊:“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邓布利多的声音里透出一些迟疑:“有些事,也许是我们弄错了。”他说完之后对着壁炉动了动脑袋;“我可能需要几天时间来证实一下。”麦格知道事态严重:“我会照看好这儿的。”
邓布利多回到书桌前动笔写了一封信,福克斯飞到他的面前:“这信要尽快送到。明白了吗?”福克斯骄傲地扇了扇翅膀飞出窗口。
邓布利多挥动了魔杖,很快一个卷宗落在他的办公桌上,他打开卷宗翻找什么最后他的手指停在一句话上,邓布利多细长地手指在这句话的下面反复敲打了几下。思索着翻案的可能性,这个案件影响重大,当时情绪激动的人们没有审问就把布莱克关到了阿兹卡班,斯莱特林不屑他因为他的学院,格兰芬多同样不屑于他因为他的背叛和出身。邓布利多是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师,但这个案件是克劳奇负责的,他甚至还感叹过一直以来对于布莱克的错认,但现在看来很有可能他一开始的判断才是对的。
邓布利多想到那个矮小的怯弱的一直以来都跟在他们身后的身影苦笑了,也许,也许他们都错了。他又拿起桌上的信,仔细封好口放进了抽屉里,就好像他一直以来都错看了西弗勒斯一样,他抬起头望了一眼桌上空白的相框苦笑起来,是的,事实证明他已经错了许多次。
他站起来走到办公室后面的一间房间,很快换上了银色的袍子出来,福吉不会那么快给他响应的,刚刚的信只不过让他有一个心理准备,他还是得自己去一趟,有一个渴望安定的魔法部长当然不错,但有时候他太贪图安逸了。邓布利多步出校长室,宵禁之后的霍格沃茨安静得像是一座坟墓,偶尔有几个夜游的学生乱跳乱窜,邓布利多微笑着当作没有听到声音似的走过一间教室,弗尔奇今天晚上又会过得很愉快的,他这样想着离开了学校。
福吉接到信的时候正在书房里,他疲倦地揉揉眼睛靠在软椅椅背上,但看到是邓布利多的凤凰他马上坐了起来,给他寄信的人太多了,他不得不设一个魔咒让它们都转到秘书室去,邓布利多当然是例外的,虽然这段时间他寄给他的信越来越少了,可他们还是定期就会通一下信。福吉满心以为这可能又是一次常规信件,打开之后他就大惊失色了,梅林!这怎么可能,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努力回想布莱克的那个案子,那正是神秘人刚刚倒台的时候审判的,他有许多事情要忙,根本不可能去听每一场审判,再说这交给威森加摩就行了,那是他们的责任。
可一旦要翻案,他也会被指责的,人们正渐渐从阴影里走出来,开始慢慢关心政府的政绩了,再说这样特殊的时刻,旧的危险还没有被全部遗忘,新的政府监查不力会被人诟病的,他已经能想到这个案子会引起怎样的关注了,而《预言家日报》又会怎么报导这件事。福吉烦恼地都要揪头发了,他看着邓布利多的凤凰,难道他改变主意了,不愿意呆在霍格沃茨了?难道他想着要当魔法部部长了?福吉赶快走到桌边敲敲桌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邓布利多的声音就传到了他的耳边:“我希望你还没睡下,康纳利。”福吉一个激灵之后才回过神来,他先换上了衣服才走到楼下搓着手打开了门:“欢迎,我是说我还没睡呢。”邓布利多正背着手打量他家的花园呢。听到开门声他转过来:“风信子开得很不错。”他悠闲地态度好像是来参加下午茶会似的,福吉干笑了两声邀请邓布利多进去。
“喝一杯茶吗?”福吉客气的问。邓布利多欣然点头:“当然好,这样的夜晚有一杯茶总是好的。”他一挥魔杖桌子上摆上了茶具,福吉的脸色不那么好看了,邓布利多先抿了一口他整整了袍子对福吉说:“我想你收到了我的信。”
福吉点了点头,他坐在邓布利多对面的椅子上,心里那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邓布利多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窘迫似的,他说:“那么你同意给我开一张探视条吗?康纳利?”
福吉很想要拒绝,但他找不到理由,谁都知道邓布利多是最伟大的白巫师,更何况他现在只是提出想去阿兹卡班看看:“你知道,这不合规定。”他装模作样地说着,邓布利多笑了:“我记得我曾经跟你一起去过那儿,看望……斯特兰奇夫妇。”他微微笑着,福吉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在他这样的眼神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咳嗽了一声:“当然,当然,如果是有先例的,那就没关系了,我一时不记得,等到明天,到了部里我会给你开张条子送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