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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鬼瞳 作者:爱肉的小扇子

    (15鲜币)第四十六章

    这样似乎也说得通了,不怪乎他喝了一口给擎苍配的活血化瘀的药物後,腹中便疼如刀绞。因为红花和无名异都是滑胎的药物啊……

    难道沐泽当真有本事可以使得男子怀孕?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要是放在以前,沐逸不过会一笑置之,怎知今日可能的的确确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沐逸惊愣的原地,周身好似跌落极寒冰窟,动弹不得。他试著稳定情绪并安慰自己,莫慌莫慌,好好想想,沐泽是如何办到的。

    从苍狼到夜虎再到洛鲛,好像少了点什麽……

    对了,是那个雌x!

    沐逸只在河边见过她一面便被拖到水下去了,後来以为沐泽会与她繁衍子嗣还难受了好一阵子。後来沐泽对她也闭口不谈,在洛鲛中也从来没有见过她。

    为什麽沐泽那麽大费周章弄来的雌x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果不是用她来繁衍後代的,那是什麽?

    脑中突然闪过每晚给他喝的红色汤汁……

    那种浓稠的血腥感觉,不会是……

    沐逸想此胃中疯狂的翻涌,刚刚吃的r木果尽数被吐了出来,饶是如此还是觉得恶心,到最後吐的只剩胆汁了,汹涌的反胃感才稍稍减退一些。

    沐泽不会为了後代做到这种地步吧,他为什麽那麽想要孩子?

    他右手伸出并拢的两指,颤颤巍巍的搭上左手的脉搏。慢慢的,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就连双唇都在颤抖……

    正午的阳光透过参天大树的枝桠间的缝隙洒下点点斑驳,又有谁会知道,草丛中有个男子就这麽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好似一尊石雕。

    此时森林的另一边,一颗比周遭的要雄伟的大树上,有一座j致的书屋竖立在树梢上。屋前靠坐著名男人,正微闭著眼眸,享受绿荫下的凉意。

    他俊美的容颜好似蒙上一层光华,修长的双腿一只微屈著,一只顺著树干滑下,在空中轻轻的摆动著。

    似乎感应到什麽,他眉心微皱,缓缓开口:“你怎的有闲心来我这里?”

    清丽的声音在绿意与花草芳香中显得更加沁人心脾,话落不久,一道人影走到了树下。只见这人身著兽皮长袍,右手拿著骨制拐杖,枯槁的皮肤上满是沟壑,肤色暗哑灰沈,眼珠虽有些昏黄,但其中却盈满了j光。

    “自是有事情与你商议。”老者仰起头看著树梢上的男人,轻咳几声,“你且下来吧,这样看你著实太累了。”

    树上的人冷哼一声,好似不太相信他的说辞,但也没有拒绝,凌空跃起,优雅的落在地面上。

    “到底有什麽事?”男人面色不太和善。

    老者又干咳两下,才道:“苏忻,你可甘心?”

    没来由的问题让苏忻完全不明所以,擎苍不顾安危跑去救沐逸的事情正让他烦躁不堪,如今乾渊突然跑来说这些有的没的。心中更是无名火起,声音难免拔高不少,“甘心什麽?你到底在说什麽?没事请回!”

    对他这好不恭敬的态度乾渊倒也不怎麽在意,而是缓慢的抚著骨制的杖柄,轻声说:“你甘心把擎苍拱手让给沐逸?”

    “做梦!”苏忻想也不想就吼了出来,随後看见乾渊昏黄的眼珠内闪著幽暗莫名的光,皱眉问:“你想做什麽?”

    “我倒是可以让擎苍只属於你一人……”

    乾渊的声音低哑却带著一种独特的蛊惑力,苏忻愣愣的想,只属於我一人……

    苏忻是个可怜的人,至小倾心於慕鹰族的少族长天慕,那时两小无猜倒没有再进一步,不过是互相喜欢罢了。

    此後天慕当上族长後,立刻让苏忻作为族後,无奈好景不长,两人不过相伴数月时间。夜虎部落便强行攻占,慕鹰的实力怎能抵挡墨河以北最大的部落。不过顷刻间,便化为乌有,天慕命人将苏忻带离交给旧友擎苍。

    也许从天慕死後,苏忻的心便也跟著死了,脾xx情毫不阻挡,爱如何便如何。那时他不过刚成年变兽不久,对情感也懵懂的很,还以为此生除了天慕便生无他恋,怎知遇到擎苍时,他的心又开始重新跳动了。

    不过也仅仅只是迷恋擎苍俊逸的容貌,霸道的x格,显赫的权势,却从未想过要与之相携白首。再加上擎苍身边一向莺燕成群,所以打心底的,他不曾认真,那时狂热迷恋的,也许并不是擎苍这个人,而是眼里只有自己的他。

    怎知擎苍对自己是欢情太薄,爱火已熄,现在正心心念念著另外一个人。

    他求的或许与沐逸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只想要这个,所以当乾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确是心动了。

    “你又在打什麽坏心思吗?”尽管如此,他仍是抬著高傲的下巴从上之下的睨著驼著背的乾渊。

    “奸人当道,擎苍如今已经被迷了心智,这样的首领对於苍狼来说无疑是个祸害,倒不如……”

    乾渊说了一半就停下了,故弄玄虚的模样让苏忻耐心全无,直接摆摆手,“行了,你的那些事情我不想参与。”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哪知刚迈出一步,就被乾渊的一句话给镇住了身形,“此後擎苍的世界里,只有你。”

    只有我……

    这句话已经狠狠抓住了苏忻的心,他回过头不由自主的问道:“你想让我做什麽?”

    沐逸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部落的,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男人怀孕,这怎麽可能。他隔著衣服上自己还平坦的小腹,此刻里面,竟然孕育这一个生命,一个他和沐泽的生命,两个男人乱伦的结晶……

    以至於他无意识的抬脚走回石屋都还没回过神,正坐在床上的擎苍见沐逸失魂落魄的走进来,询问道:“怎麽了?在烦什麽?”

    低沈磁x的嗓音让沐逸吓了一跳,那不敢看擎苍那深邃如鹰的眼眸,他此刻身体内孕育著另一个男人的小生命,擎苍若是知道了,该如何想。

    垂著眼声如蚊吟,“没事。”

    擎苍皱眉,以为沐逸是在气恼刚刚自己不顾他的反对与他欢爱。他的过往自己都可以忍住不去计较,可他却不识好歹,难道还想为他哥哥守身不成?

    想此更是怒不可歇,深吸两口气,沈声道:“沐逸,过来。”

    沐逸心虚的很,更是不敢上前,也不能就此跑开,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擎苍看他这样完全确定了心中所想,沐逸还心心念念著沐泽,这样下去,他肯定会趁著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再次逃离……

    沈默是最可怕的恶魔,这时候两人心中会闪过无数想法,有的对,有的不对。而擎苍已然确定了自己所认为对的想法,他x膛起伏著,直接翻身下床,扶著墙拖著还无法自如行动的左腿,就朝沐逸而来。

    沐逸本就心中有愧,见擎苍这样气势汹汹的,拖著腿就像那前世电影中看到的行尸,更是吓得方寸大乱,边退边说:“你,你你,别过来。”

    擎苍哪知沐逸怕成这样是因为自己的模样像是“行尸”,只是认定了自己的直觉心中怒火中烧。不顾腿上的伤直接直立行走,腿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中的愤怒。

    沐逸被吓得不行,直接退到了墙角中,等擎苍用上左腿的时候才想起他此时正是伤重。哪里顾得上别的,连忙奔上去,“快躺下,别乱走啊。”

    满脸的急切和担忧,让擎苍满腔的怒火好似遇上了沾湿的柴火,点也点不著,虽是憋屈,但也盈上丝丝暖意。大手一揽将沐逸搂进怀中,贴在他耳畔轻声说:“沐逸,不要再离开我。”

    沐逸一愣,他说的和脑海中的一道清冷的声音说的那句话几乎一致……

    “小逸,不要再离开我。”

    是呵,他也曾答应过沐泽,不会再离开他……

    怀中的人儿一语不发,擎苍将他紧紧搂著,抵著他的颈项不敢再问,他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曾经俯视苍生的擎苍,怎会想到会有这一天,为一个小人类而患得患失?

    到最後沐逸也没有答复,在他心中,一直都觉得和擎苍是没有结果的,更何况他如今还怀了沐泽的孩子……

    两人均是无语,沐逸见他情绪稳定了一些,才扶著他回到石床上。

    此後的日子平淡的出奇,擎苍外伤基本痊愈,无奈腿骨粉碎,恢复的情况不容乐观。而至从那以後,他就再也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点到为止。两人独处的时候他总会露出一种很可怜的表情,像是即将要被抛弃的小兽。

    历来高高在上的擎苍何曾会如此低姿态?

    他愈发这样,沐逸愈发是不忍心,一再打消了他不断冒出的想要离开的念头……

    (15鲜币)第四十七章

    某晚,夜虎部落,月光被云层遮蔽,仅仅有少许光芒从中透出,万籁俱寂的部门大门前,一位拄著白骨所制拐棍的老者步伐稳健的行至。他昏黄的眼珠中透出点点j光,在深夜中也如点漆般。

    “门外是何人?”放哨的兽人耳目聪慧的很,就算来人脚步轻捷他也立刻就发现了,从哨塔的窗沿探出一点来,瞅著深夜来此的不速之客。

    “且通报一声,老身乃乾渊。”乾渊声音中气十足,半夜造访敌对部落也毫不卑亢。

    这名字吓得哨塔上的兽人一个激灵,要说这千里之内所有兽人没有不识得乾渊的。他可以说是见证了所有兽人部落的兴衰荣盛,是所有兽人中年纪最长的,而且还是苍狼部落的长老,这时候来此,能有什麽事?

    见未得回应,乾渊不耐烦的轻咳了下,那放哨的兽人才惊醒过来,忙不迭的应道:“稍等,我这便去。”

    不多久,朱漆大门缓缓打开,一人立於门後,淡淡道:“随我来。”说完转身朝里走去,态度明显不太好,乾渊倒是也不介意,抬脚大步跟了上去。

    许是知晓了乾渊的到来,不少兽人都从屋中出来,站在远处观望著这边,脸上的表情都是yy沈沈的,非常不友善。

    饶是这麽多人都出来了,此时的夜虎部落依然寂静的很,一个个都沈默的睨著这边,天色又幽暗,他们就好像一群幽灵似得杵在那里。

    前面就是释夜大人的营帐,带路的兽人随手一指前方的圆顶帐篷。帐篷顶部竖著的旗帜上赫然是一只坐卧的老虎,随著风吹不断的摆动著,栩栩如生。

    那兽人说罢就离开了,留下乾渊一人站在营帐外,不尊重的态度表露无遗。

    这种待遇似乎早在乾渊的意料之中,他未多停留行至帐前,轻咳一声,“老身乾渊,特来求见夜虎首领。”

    帐内并未回应,侧耳倾听下隐约可以听到可疑的撞击声,夹杂著难耐的喘息声。乾渊眉心攥起,刚要转身离开,那营帐布帘却无风自动被高高撩起。触不及防,直接对上了帐内两人的目光。

    中心的火盆燃起熊熊的火焰,红色的火光映照著两名男子,他们颠鸾倒凤的纠缠在一起。撑在上方的男人揽著身下青年杨柳般纤细的腰肢,那昂然的分身就这麽深深的埋在浑圆的雪臀内。

    “乾渊长老,何事深夜来此,可是来找我叙叙旧的?”下方的青年双颊绯红,微喘著气与门外的老者客套寒暄,後x还不断的收缩吞吐著侵入其中的昂扬。

    饶是见多识广的乾渊,此时也尴尬无比,他努力避开那双妖媚的眼睛,视线滑向一旁,余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到两人紧紧结合的下半身处。

    打算离开的双腿却硬生生的愣在原地,怎麽也迈不开。赤身裸体的释夜嗤笑一声,“好看吗?”

    他一边神态自若的说著,一边律动著腰部,身下的北琼已然不顾其他,陷入更深的情欲中。身上染著动情的粉,随著挺送撩起一声声动人的低吟。

    乾渊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老脸一红,不过chu黑枯槁的皮肤上又映著赤红的火光,倒也并不显眼。他轻咳几下侧过身,“老身来的不是时候,打扰释夜首领了。”

    说罢就要离开,这时又是一阵冷冽的寒风吹过,原本被撩至帐顶的布帘复又被吹下,火光被遮蔽,周遭又陷入寂静的黑暗中。

    乾渊还未走出一步,一个人影就闪至近前,此时月光刚好被云彩所掩盖,y暗中眼前的人看不出表情。只见那双眸中j光点点,犹如灿星一般。

    “长老请留步,随我来。”那语调如千年寒冰一般冷漠,声音清冷中带著一丝熟悉,乾渊微愣的功夫,这人已经走出一段距离,连忙抬脚跟上。

    两人沈默的走著,乾渊本就无话对这人说,他是来找释夜的,之前被如此轻视对待,本就一肚子火,此时更是缄默不语。

    行至一间木屋前,那男子便停了下来,此刻圆月冲破云层洒下如水的月光,映在他健硕的身躯和如刀削般的侧脸上。

    乾渊总觉得这人看起来很是熟悉,还未及他深思,男子徒然凌空跃起,跳到一颗大树的树梢上。繁茂的枝叶留下一片y晦,几乎要看不清他到底在何处。

    “释夜大人稍後就到。”

    冷静的话语从上方传来,接著就听衣袂划过空气的微弱声音,他居然在大树之间灵活的跳跃著。在树与树之间的空隙中,衬著月光,这才发现他背後赫然背著一把白色的反曲弓……

    乾渊皱眉沈思,那造型和规模只有万年前的人类才能做的出来,这人为何会有此物……

    身後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拉回了乾渊的疑惑,侧身看去,英挺俊朗的五官,健壮的释夜披著一件大氅朝他走了过来。

    “刚刚多有怠慢,勿要责怪,请进。”

    释夜一指前方小屋,径直走了进去。经过他时,乾渊发现他衣襟大敞,上面隐约有可疑的红痕,内里竟然未著寸缕,仅有一g腰带松松的系著。

    乾渊撇开眼,今天看到太多不该看的东西,回去以後不知道会不会长针眼。随著释夜的步伐一起进了屋中。

    这里是一处很偏僻的林中小屋,进入後顶上的辟尘珠感应到声响,缓缓明亮了起来。屋子很狭小,仅有一张陈旧的小床、木桌以及几个木椅。

    许是很久无人来此,灰尘已然布满屋内各处,释夜倒也毫不介怀,拂了拂椅子上的尘埃,便坐了下来。半抬著眼瞅著立於门前一脸嫌弃的乾渊,“怎麽,嫌脏?”

    年纪大了以後对很多东西都比较挑剔,疑心也极重,乾渊这活了千年的兽人更是如此。看著这残破陈旧的小屋,有些猜不透让他来此的目的。

    听到释夜这句话後也只能进入,小屋灰尘多的应是百余年都无人踏入,倒是那顶部那颗辟尘珠,光芒璀璨犹如旭日初升。相比起来,与这里的其他之物格格不入。

    不再拘泥於这些,乾渊自知这次前来的目的非常,轻轻放下手中的拐杖发出登的一声,“此前擎苍设计害你损失近千名族人,你难道没有怨怼?”

    释夜冷笑一声,“擎苍也损失了不少天晶,况且我失去的那些不过曾经吞并的毫无天赋的无用兽人”

    说完不知从哪出一盅紫砂茶壶和一只茶杯来,放於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抿了一口才缓缓的说:“你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个?”

    没有得到预期的答案,这里的环境也著实堪忧,乾渊立於房中有些尴尬,咳了两下,“如今苍狼部落危在旦夕,你可知道?”

    “哦?我还真不知道。”释夜垂眼喝茶,语气平淡无波,就像听到一些不关紧要的小事。手中的茶杯升起嫋嫋热气,细嫩的茶叶在水中缓缓舒展飘荡著,湛绿通透的茶水映的水杯如碧玉一般。

    “擎苍重伤在床,族内人心惶惶……”乾渊说的很轻,昏黄的眼中j光点点。

    喝茶的动作停顿,释夜看向乾渊,“你想篡位?”

    乾渊摆了摆手,“非也,擎苍如今已被妖人迷惑,全然不顾族内安危,这样的首领,只会祸害全族。”

    释夜皱眉,修长的指尖缓缓描绘著杯沿。擎苍是什麽人这麽多年的接触以来,他怎会不了解。擎苍何时不是把全族的荣誉顶在头上,说他被人迷惑简直是笑话。

    之前他满世界找那人类,释夜还曾以为他真的被感情迷了心窍,怎知到头来不过是个圈套,今天这乾渊来此,难道擎苍还要故技重施?

    释夜将茶盅放到桌上,淡淡的看著乾渊,一直的沈默让这年迈的兽人脸都快僵硬了,他好久才道:“你知道这木屋之前谁曾住过?”

    这没来由的问题使得乾渊一愣,仔细上下观察著,没有发现一丝异样痕迹,除了那顶上烁烁放光的辟尘珠……

    释夜许是知道乾渊答不出,自顾自道:“青莲,这名字你可有印象?”

    听此名字乾渊浑身一震,这是埋藏於擎苍乃至擎苍整个家族最深的名字,释夜为何会知道她还在此时提起?脑中闪过无数线索,突然连在一起,乾渊猛然抬头看向那颗辟尘珠,惊道:“青莲难道是你的……”

    释夜却未答话,只是淡然的看著乾渊,微挑的凤眸中无风无浪。

    青莲是擎苍的生母,生的倾国倾城,原本是青鲨族的雌x,後於上岸采摘落莹花时遇到了擎苍的父亲苍皇,於是一场跨越水陆的恋爱便就此开始了。

    纸包不住火,事情早晚会泄露,青鲨族异常排外,坚决反对青莲的行径,对她禁足了,怎知那时她竟然已经怀上了擎苍。诞下他後,青莲趁著守卫换岗的空隙逃了出来。

    (15鲜币)第四十八章

    逃出後,她一刻不停的带著擎苍去寻找他的父亲,未曾想此时那人已经当上首领,有了新欢。雌x孕育异常艰难,擎苍的父亲得知有这个小生命的存在,很是欢喜。

    无奈兽鱼有别,不止青莲无法在陆地上长久的生存,生为首领的擎天更是不能接纳这麽一个青鲨族的雌x作为他的族後。

    苍皇与擎苍一样,对感情迟钝的很,总是先把部族的责任感放在首位。在他犹豫的时候,青莲已然被乾渊步步紧逼,最後无奈只能选择伤心的回去墨河。

    途中遇上夜虎部落,软弱无能的雌x毫无反抗力,只能被这麽掳了过去。等苍皇惊醒时,已经为时太晚。

    那时的苍狼的实力远远不如夜虎,苍皇心中再恨再急也无济於事,听著乾渊的劝说,先行吞并墨河以南的小部落,等强大後再做打算。

    青莲来到夜虎後被首领看上成为禁脔,天天以泪洗面,许是她天赋异禀,不多久又怀上了孩子,就是如今的释夜。

    释夜生下来後每日看著母亲愁容满面,一天比一天憔悴,很是心疼,可是也毫无办法。墨河水底的鲛人在陆地上长期生活无疑就是在飞速消耗自己的生命,饶是首领不断命人带来墨河河水给青莲浸泡,也只是杯水车薪。

    总有一天,在释夜成年的时候,青莲也没能等来苍皇,心力交瘁的她终是再也扛不住,倒了下来。在临死前释夜一直陪伴在她的床边,她已然意识涣散,不断的唤著她记忆深处的名字,苍皇。

    至始至终,都没有唤过释夜一声……

    後续的事情乾渊自是不知晓,他震惊的是释夜竟然有可能是青莲的孩子,那也就是擎苍同母异父的弟弟……

    青莲沦落到被抓来夜虎部落,也是於他有脱不开的关系,乾渊只能硬著头皮当做没看见释夜眼底那若有似无的敌意。扯开话题,口绽莲花一般。

    到最後释夜连回话也懒得回了,打了个哈欠,目光撇向一旁,大有你的话我毫无兴趣的意思。

    乾渊老脸挂不住,此路不通他自有其他方法,倒是如此一来风声倒是走漏了,思索片刻,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既首领大人并无就此拿下苍狼统领所有兽人,那老身也不便叨扰了。”

    说完转身正要拂开木门时,突然身形微顿,缓缓开口:“当年青莲……可是非常喜欢擎苍啊……”

    青莲生下来擎苍没多久就逃了出来,来到苍狼後擎苍更是被人抱走了,旁人g本就不可能看出她有多喜欢这孩子,无非是自己身上的骨r或者说是与苍皇的结晶罢了。

    乾渊这麽说就是猜测释夜从小与青莲一起都没有得到母爱,不然这布满灰尘的小屋中,只有那颗辟尘珠崭新依旧,想必这就是青莲死後所化,释夜时常来擦拭的结果。

    果不其然,释夜虽是默不作声,但那平静的眼底似乎有了一丝裂痕。

    这些乾渊当然看不到,可是他话已出口,後果如何只能静观其变了。他缓缓跨出门,身躯被黑暗所笼罩,枯槁的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这次前来让他在意的不止释夜的身世,还有未见正脸的那人,他背上的反曲弓,该不会是……

    这几日擎苍不想以这个姿态出现在族人面前,所以早上集会都会让顾旋带他去参加,最後再把重要的事件挑出来让他做抉择。

    於是他与沐逸都悠闲的很,这日中午他将药材熬制好以後给擎苍喂下,两人一起就这麽在石屋後的草地上并肩躺著,安逸的晒著太阳。

    他的伤已经大致上好了,现如今可以缓慢的行走,沐逸也没事就拉著他活动活动,这样好的快一些。

    擎苍何曾这麽悠哉清闲过,从出生起就要培育他当下一任首领,一直都是身不由己的,其中心酸均不为人知。

    比如说话不能不合体表情不能不正经,当众要永远保持冷静沈稳的风范,所以这个担子突然稍稍放下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尽管腿伤未愈,他的心情也是难得的愉悦。

    “这样一直陪著我,可好?”擎苍半眯著眼,刺眼的阳光让他敏锐的狼眸有些无法适应。

    沐逸并未听到问话,他的手扶著小腹,上面虽然平坦光滑,此时里面居然孕育著一个生命,而且沐泽这几天竟然也全无动静……

    感觉到躺在身旁的人不但没有回应还明显在走神,擎苍一翻身直接压在沐逸上方,贴近那细嫩清秀的小脸,想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麽。

    春日的暖阳突然被一片y影笼罩,被晒得眼前一片白花花的沐逸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温热的唇落在脸颊,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的时候,这才惊醒,看向身上男人的伤患处,担忧的问:“你这样不好,快下来。”

    “无碍,我手撑著。”擎苍低哑的嗓音就飘荡在沐逸的耳侧,弄的他麻麻痒痒的。

    沐逸正了神色轻轻推开了他,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了。擎苍不解,这段时间虽然时刻都陪著他,可是碰都不让碰,是下定决心要疼他宠他,可是这一而再再再而三的拒绝,是男人脸面上都过不去,更何况是擎苍?

    “你到底想如何,为沐泽守身?就这麽厌烦我碰你吗?”擎苍的口气很差,背著阳光的俊脸隐在y影中,显得更加怒气深深。

    “不是。”沐逸躺在草地上,淡淡的抬眼看著上方的擎苍,并不是他矫情他守身如玉,毕竟之前已经与他……

    如今也许是因为愧疚才留下,而且他们以後并无可能,既然如此何必还维持这种r体关系。

    又推开擎苍了一点,从他身下退了出来,难得的板著脸,轻声说:“擎苍,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发的这个朋友卡狠狠打在擎苍脸上,他忍著爆发的怒意,咬著牙齿咯咯作响,“你说什麽?”

    擎苍周身散发著危险的气息,沐逸也只能硬著头皮继续说:“我们没有可能……唔……”

    还未说完,擎苍已经强势的吻了上来,将所有话语都堵在口中,他不想听到那句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炙热的唇舌带著灼热的情感,几乎要灼烧到沐逸的灵魂,他的心都要颤抖了……

    此时正当入秋,树上枯萎的黄叶时不时飘下,落在沐逸松软的黑发上,他再一次伸出了手推开了擎苍。这一次,他未有犹豫未有动容,用尽了全身力气再次推开了擎苍。

    没想到他会如此,没有准备下擎苍被推的朝後倒去,连忙用手撑住,此时沐逸已经惊慌的站了起来,立在远处有些不安的看著他。

    擎苍恼怒,泛著银灰的眼眸越发的微眯,眸光越发的寒冷,沐逸不止推开了他的人,还推开了他的心……

    两人一站一坐僵持不下,许久後,擎苍才垂下眼,撑起身不发一语的离开了。沐逸看著他离去的背影,左腿尚有伤残走的有些踉跄,但是他的脊梁仍然挺的笔直。

    沐逸想要上去扶他,腿却好似灌了铅,怎麽也挪不动,他这样做,真的对吗……

    不由自主的扶上小腹,沐逸叹口气,擎苍,是时候分别了。如果真能放下,为何想到再也见不到你,心中就会泛起的无边苦涩……

    至於沐泽为何会迟迟没有动静,并非不在意沐逸的去向,无奈他那边也惹上了麻烦……

    数日之前。

    沐泽苦苦寻找了许久,确信了沐逸未被埋入巨石之下,才肯起身离开这片废墟。

    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鲛人见他起身朝自己走来,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迎了上去,“首领,可启程回部落了吗?”

    他看著沐泽缓缓朝自己走来,那狭长的眼中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眸,清明不占半点情绪。明明未发一语,鲛人已经本能的感觉到危险,思索片刻後还没等沐泽走到近前,立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我什麽都没看到。”鲛人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分明就是无银三百两,头低的

    沐泽修长的腿稳稳的站在他面前,从上至下犹如君王一般睨著趴跪在地上的鲛人,淡淡的问:“天宇,你说说看,你看到什麽了?”

    被唤作天宇的鲛人连忙趴跪在地上,哆嗦的连话也说不全,直嚷嚷著:“我不会……不会说出去的,首领大人!”

    沐泽沈默著,这鲛人看到了他的本体,自然是留不得的。不过他如今身处墨河南岸河底,水流十分不稳定,经常暗流涌动,还得靠这鲛人才能全身而退。

    “你可会告诉别人?”沐逸为了擎苍做到如此地步,他本就怒火中烧,恨不得杀尽一切兽人以泄心头之恨。

    兽人,这种低劣的物种,连碰触他的沐逸都不配。如今不止染指他,甚至还让他一而再的背叛自己……

    天宇忙不迭的点头,直道:“不会,绝对不会。”

    (15鲜币)第四十九章

    沐泽微垂著眼,轻声道:“如若你违背今日,你自然知道我的能力……”

    他说一半就停下了,天宇颤颤巍巍的抬头看去,被眼前的人惊得愣在原地。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眸正凝在自己脸上,右眼中蕴含著一缕淡淡的紫光。

    良久後,如刀削的薄唇微启,“我会让你体验下,何为无间地狱。”

    天宇立刻回过神,哪敢再看,连忙立刻低下头,惊慌的几乎语无伦次,“我,属下……对您是忠心耿耿!”

    又是久到几乎让天宇跪不住的沈默,才听一道冷然的声音,“起来吧。”

    “是。”天宇应道,额头点地,眼中隐隐有一种决绝之色……

    沐泽又幻化成了洛茗的样子,靠著天宇的力量回到了洛鲛部落,穿过屏障的时候,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周遭安静的可怕。他走在沙地上,天宇跟在後面,两人踩在砂石上发出的洒洒的声响,前方不远就是紧闭的朱漆大门。

    突然,他停了下来,环顾了下四周,最後对著空无一人方向喊著:“应寒,你就是如此迎接我吗?”

    话音刚落,他所看去的那个地方景色竟然开始扭曲起来,空间好似被人划开,下一刻,一群人凭空出现。

    这群人差不多有十来个,打头的男人眉清目秀,他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首领大人,别来无恙。”

    “果然是你,应寒。”沐泽双手抱x,平淡的看著不远处的一行人,对这个叫应伦的出现好像并没有多惊讶。

    应寒,是前任族长澈寒的儿子,因无心问政常年风花雪月的四处玩闹,所以澈寒临死前宁愿将部落交给沐泽,也未留给他。

    因此应寒无比介怀,在沐泽上任时大事小事闹得不断,後来也许是知道无法撼动他的地位,无奈只能渐渐的消失了。

    怎知今天却会出现,而且他身後站著的,不正是洛鲛部落其他长老和掌权鲛人吗?还有那个藏在人群中的娇小人影,沐泽知晓今日的事情,必定会非常棘手。

    “洛茗首领还是那麽厉害,既然能识破我的隐蔽。”应寒走出几步,啪啪的鼓掌起来,他俊秀的脸上眼角微垂,眼下隐隐有一丝青紫,明显的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又有何事劳烦你来此……”沐泽淡淡的回应,又瞥了一眼应寒身後众人,继续道:“还这麽兴师动众。”

    应寒未答,而是一副好整以暇的睨著沐泽,这时一名看起来年纪稍长的鲛人站了出来,轻咳一声,“洛茗首领,哦不,或许这不是您真实的名字……”

    他说著拉出一人来,接著厉声道:“他才是真正的洛茗吧!”

    被他拽出来的那娇小兽人,白皙粉嫩的小脸,波光粼粼的双眸,容貌竟与他所称为洛茗首领的男子一模一样。只是可能受了刑,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洛茗身上兔绒背心残破不堪,露出的嫩白藕臂上红痕满布,肿起的嘴角边还残留一丝已然凝固的血丝。他咬著下唇,凄楚的看著沐泽,哽咽著:“对不起……”

    沐泽的目光在洛茗身上停留了片刻,点漆的深眸中添了些暗色,缓缓开口:“又如何?长老你是第一次见到我的能力吗?”

    “首领的能力神通广大,我等自然是佩服的紧,不过他才是洛茗本人吧?”应寒接过话,并将洛茗拉进自己怀里,手掌在他身上暧昧的不断的揉捏狎弄。

    这平淡无波的态度让洛茗难过极了,被应寒的举动弄的更是惊慌,抵抗不过,只能垂下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沐泽不为所动,不动如山的俊脸上看不出悲喜,反倒让与之对立的一群人开始不安起来。

    这些澈寒旧部早就怀有异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沐泽并不是一个适合作为君王首领的人。什麽江山什麽设计什麽黎民苍生什麽天晶续命,对他来都无关紧要,若不是为了还前任首领澈寒的恩情,他也不会在这里。

    而如今,他不是为利,不是为权,不是为民,更不是为天下,只为那个他唯一在意的人。

    沐泽对族内事物心不在焉得过且过,看的最清楚的就是这群人了。若首领没有一心为部族,纵使能力再强大,也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请问……无论首领大人的真实身份是什麽,他为我们所做的这些,你们难道看不到吗?”在一旁的天宇打破了沈默,他指著奢华富丽的g墙,有些不解的问道。

    确实如他所说,这里亭台楼阁,巍峨高耸,翘角飞檐,琉璃瓦熠熠生辉,好不富丽堂皇。

    一声冷哼,应寒不屑的说:“又如何,不过都是一片假象罢了。”

    “哦?那你且感受一下你所谓的假象……”

    沐泽嘴角微勾,刹那间墨河水底竟然狂风大作起来。下一刻右眼光芒大盛,他绸缎般的衣袂飘飞,衬著他无匹的容貌,犹如神祗。

    原本平静的河底突然燃起熊熊火焰,一干众人大惊失色,倒是应寒脸上平淡无波,他嗤笑一声,“我还会再中招一次吗?”

    语毕只见那周身一大片的场景开始模糊起来,下一刻,就这麽凭空的消失了。天宇惊得愣在原地,因为不知应寒,他身边的一票人都不见了。

    沐泽身上光辉稍减,冷哼道:“不过是个东躲西藏货色罢了。”

    突然一个人影一闪朝他这边而来,沐泽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後定睛一看,是一脸惊慌的洛茗。

    沐泽刚接住他,就听当的一声脆响,远处的结界竟然陡然破碎,空了一个大洞。没了屏障阻挡,汹涌的河水立时涌了进来。沐泽手中还抓著洛茗,波涛的激流冲的他几乎稳不住脚步,突然感觉身後有人靠近……

    右手揽著洛茗,左手反应极快的一个肘击攻向後方。身後的人抬手挡住,抬腿去扫沐泽的下盘。

    沐泽本就没有站的很稳,回身想要去躲,可那湍急的水流又不断涌进,脚下一个踉跄,就这麽摔了下去。手中的洛茗也未抓紧,被冲散飘到远处。

    洛茗不会游泳,咽下好几口河水,怕谁的本能让他忘记了体内辟尘珠的存在,不断的挣扎著。沐泽哪能眼睁睁看著他被激进的河水越带越远,勉强稳住身形不被冲走。

    河水刚好到他腰侧,并不断的升高著,身边空无一人,之前袭击他的人g本不知去向。许是他并未把这人放在眼里,毫无顾忌的想朝洛茗飘走的方向游去。

    “这样的话,你还能如何?”不知从哪传来一声y测测的冷笑,沐泽只觉眼前一黑,明显被人从身後用一块黑布给蒙上了。

    沐泽反应极快,手朝後瞬间抓住了那人的手臂,身躯微弯,趁著用脊背将他顶起的作用力下,使劲一向前带,就把身後的人狠狠的甩到了前面。

    一人啪的重重砸在水面上,那略微苍白的脸蛋和下垂的眼角,不正是应寒吗?

    但是这些沐泽并未看见,他伸手正要去扯开蒙在眼上的黑布,突然屏障上碎开更多破洞,河水磅礴的涌进,一道水流直接撞在沐泽的後颈上。

    这一击毫无防备,沐泽喉头一紧,将一刻浑圆润白的物体吐了出来。应寒见此惊喜的跳了起来,使劲一拽,将沐泽拽入了水中……

    两人一起沈入水中,激烈的撕扯搏斗起来。没有了辟尘珠,沐泽在水下无法呼吸,他眼睛此时也不能见物。饶是如此,他仍是抬手瞬间就锁住了应寒的脖颈。

    手劲极大,应寒眼前一阵发黑,但是他也没有放开沐泽,死死的把他压在水中。

    人类需要氧气是必然的,没多久,沐泽的抵抗越来越弱,直到最後身体缓缓的软了下去……

    直到见他毫无意识了以後,几个人影才从g墙和大树後面探出头来,他们正是之前跟在应寒身旁的鲛人。一名中年鲛人连忙逆流而上,双手附上屏障上的残缺处,他闭眼念动不知名的咒语。

    微光流转,不多时,所有残缺处都修补完整,但是之前涌进的河水仍是漫的到处都是……

    应寒从水中一把抓起沐泽,此时他没了意识凝结幻象,在场所有人都眼睁睁看著他的身形变换。从稚嫩瘦弱的少年变成了俊逸欣长的男子,众人面面相觑,忍不住喃喃道:“原来真是如此……”

    得意之色尽显在应寒y柔的脸上,“早就和你们这群老家夥说过了,他肯定不是兽人……”

    话未说完就停下了,他愣愣的朝一个方向看去,被他称为老家夥的一群人也跟著看了过去,均是呆在原地。

    那辉煌富丽的g墙已然变得灰败不堪,被河水冲开的朱漆大门也消失无踪。从敞开的门洞中看进去,内里的亭台楼阁,瞬间变成了残砖破瓦,倒的倒塌的塌,勉强还坚挺著的也都是岌岌可危。

    而路上的鲛人们满脸惊恐,不光是眼前的景象变得残败,就连他们自己也从j壮青年变成了垂垂老者,身上奢华的鲛绡变成了褴褛的破布……

    而站在门外的这些人,除了应寒外貌均是有了翻天的变化,那枯槁的皮肤,满脸沟壑的皱纹,哪还有一点年轻的模样……

    (15鲜币)第五十章

    “怎麽会……”之前修复屏障的中年鲛人此时变成了连背都挺不直的苍老老者,他chu哑的嗓音带著一丝颤抖。他们不是不知道应寒取缔沐泽以後这些幻象就会消失的後果,只是未曾想到这区别竟然如此之大……

    “都惊慌什麽!之前那些不过也是障眼法罢了,我们将这些收拾一下……就可以了……”说到最後他自己都没了底气,数年前父亲澈寒领导下的寒鲛部落并没有如此潦倒,这几年沐泽在堂皇的表面下,到底都做了什麽……

    应寒拖著沐泽,不知他到底是死是活,万一等会醒了就很麻烦了,事不宜迟,还是先将他关起来再说。

    一群人惊慌失措的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手忙脚乱,g本没有人注意到,此时消失了两个人。一个是被河水冲走的洛茗,一个是从开始就消失不见了的天宇……

    苍狼部落,这几天擎苍的脸色非常不好,几乎可以用铁青来形容,旁人都不怎麽敢接近。

    沐逸也并不好受,可是他除了装作不懂,也别无他法。

    这日清晨他扶著擎苍做完每日必须的复健以後,带著他回到石屋,然後自己转身出去准备给他熬药去了。

    “沐逸。”

    刚踏入房门不就,一声儒雅清润的声音传来,沐逸朝著声源看去。果然是顾旋站在不远处,朝阳的光辉映照在他的身上,几缕白色的发丝随著微风轻轻拂动著,华美如画。

    看不禁有些晃神,沐逸自觉失态,目光瞟向一旁,问道:“什麽事?”

    与此同时顾旋何尝不是在打量他,吹弹可破的皮肤波光潋滟的眼眸,相比初见时,他看起来更加动人了。

    “你近来的气色看起来很好……”顾旋轻声的说著,缓缓走了过来。

    沐逸抬眼看去,发现他手中抱著一些草药,真是他所需要的,甚至还有一些他并未在这个世界见过的,活血化瘀的药材。

    “这些是你采摘的吗?”沐逸惊喜的问道,大步上前,有些兴奋的翻看著顾旋怀中的草药。

    顾旋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将草药一点一点讲解给沐逸听,名字有些许改动,但是样子和x质大致和前世的中药相差无几。

    “你也懂药理?”沐逸有些羞赧,他既然这麽了解的话,那自己之前又是采药又是熬药的,在他眼里不就跟小孩过家家一样。

    “略懂一些。”顾旋谦虚的答道。

    沐逸好似想起了什麽,脸色也沈了下来,他微皱著眉,看了看顾旋,最後还是咬著下唇没有说出口。

    心思细腻的顾旋怎麽会不了解,“可有事要问我?”

    嘴唇张合,好半天才说了一个字,“你……”

    “嗯?”顾旋耐心的等他继续说。

    深吸口气,沐逸直直盯著他,问道:“雌x有能力让不是雌x的生物孕育吗?”

    这个问题有些绕,顾旋微愣,好一会才消化了他的问题,并未回答,而是疑惑的看著沐逸,“你难道想……”

    知晓顾旋会错意,以为他想打听这个借此来怀上擎苍的孩子。红著脸连忙摇手,“我……不是……我想那个……”

    急的他语无伦次,顾旋也未深究,而是说:“不曾听过有这个办法,子g孕育後代乃是千万年来的必然过程,如果没有这个,是万万不行的吧……”

    果然如此,沐逸得到了预料中的答案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顾旋见他一脸失魂落魄轻声询问:“还好吗?”

    清润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连忙扬起笑脸,“没事没事……”说著去接过顾旋手中的药材,“我去帮你煎药。”

    说完便逃也似的离开了,顾旋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心中隐隐划过一丝疑虑。

    落荒而逃的沐逸抱著草药在部落中乱跑,零落的花草掉了一地,他也无暇去顾及。既然雌x没有可能改造人体结构使得男人怀孕这麽惊世骇俗的事情发生,那麽他为什麽会……

    许多疑问的答案似乎都呼之欲出,可是就差一条丝线将这些线索串联到一起。

    就在他东想西想的时候,身边涌来一波兽人,边快步走著边纷纷议论著:“广场那边好像发生了大事,连擎苍都去了。”

    “擎苍大人不还在养伤吗?”

    “看来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吧……”

    “难道又是夜虎……”

    他们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但是之前的两句沐逸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擎苍的石屋离广场还是有很远的距离,他虽然现在可以自行走一段路,但是那麽远还是非常勉强的。

    莫非真的出事了……

    沐逸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将手中的草药随意放在路边的大石上,就朝著广场的方向飞奔而去。

    广场上,擎苍这个月来首次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他依旧的意气风发俊朗非凡,浑身散发的霸者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他独自一人站在高台上,台下是成百上千的兽人,神情严肃没有以往的恭敬,而站在其中拄著拐杖的老者,不是乾渊还是谁?

    “乾渊你多番这样滋事,真以为我不会严惩你吗?”擎苍冷著脸高声道,语气威严无比。

    乾渊却毫不在意,连之前的敬语都没有了,而是说,“擎苍就算你打压住我一人又如何,你被妖人迷惑近来的决策可有一样是正确的?什麽设计引诱夜虎上当,计谋不成不说,还我们损失了多少天晶与兽人?又不惜独自去寻觅那妖人,落得如此重伤。你这般昏庸无道,被妖人左右,纵使杀了我又如何,怎麽挡得住这些悠悠之口?”

    沐逸赶到时刚好只听到这後半句话,隐隐有些不安起来。台下又被围得是水泄不通,更有不少兽人纷纷赶来。不明情况的他只能站在外围远远的看著擎苍,暗自担忧擎苍的身体。

    “好一个悠悠众口,我修养之时你是怎麽造谣生事你当我全然不知?”擎苍居高临下的看著乾渊,脸上满是不耐,转而高喊:“来人,给我拿下他。”

    台下一片鸦雀无声,g本没有人听从他的命令有所动作。沐逸心中咯!一下,赶忙拨开人群朝擎苍的方向挤去。

    乾渊肩膀耸动似乎在憋著笑,昏黄的眼珠中满是得意之色,“擎苍啊擎苍,还会有人听命於你吗?”

    擎苍微皱著眉,这种一呼百不应的情况著实很尴尬,他薄唇微启,“怎麽?你们想造反?”

    低沈的语气中蕴含满含危险的威胁,台下的人不由得一激灵,但也仍是未有所动。这时顾旋也问询赶了过来,快步跑上高台站在擎苍身侧瞥了一眼众人,附耳对他说:“夜虎那边有异动。”

    擎苍听此眉心攥的更紧,余光看见台下有个小身影不断在人群中艰难的穿梭著,最後来到比他身高都还要高上一节的石台下,挥动著手臂似乎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擎苍走到台边,大手一伸一把将他拉起带进了自己的怀里,脸色十分不好看,轻声说:“你怎麽来了?”

    沐逸喘著气,他这麽一路钻过来耗费了不少体力,稍微顺过气了以後就立刻对擎苍的说:“他们都是……被伪装了的!”

    这句话很突兀,但是擎苍一下就明白了过来,表情凝固,“你可确定?”

    沐逸半遮住微眯的左眼通过指间的缝隙去看台下的兽人们,这样他既可以看清别人,别人也不容易发现他眼睛使用异能时候的异样。

    果然如同刚刚他在下面看到的一样,这些人身上虽然未刻夜虎的图腾,但是真身和本体的模样大不相同,分明就是被易容过了的。

    “这人类真是个麻烦,既然擎苍你已经发现了……”乾渊沟壑纵横的脸上扯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说著他将拐杖狠狠敲了一下地面。

    这声音好像是一个讯号,所有兽人们都嘶吼著朝擎苍这边而来。手脚并用的从高台的前方攀爬著,还有的从楼梯上汹涌而上。

    “活捉他们几个。”乾渊举起手杖指向台上几人,高声下令。

    “快走!”顾旋手指连点,只见沐逸瞬间就消失在大家面前。

    这里指的一提,顾旋的能力是隐藏,而之前文中说到的应寒能力是隐蔽。区别在於,应寒可以隐蔽固定的一片物体,类似於强行更改光线的折s,使得别人看过去就只能看到物体之後的场景,可是那物体还是真实存在在那的,如果去碰触还是可以碰到。

    而顾旋的能力可以让物体隐形甚至完全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物体可以自行移动都不会被发现也不会被触到,但是只能一次隐蔽单个体积不太大的物体。

    三人中最危险的就是沐逸,所以顾旋想也没想就先隐藏了他。

    可是沐逸并没有领情,看见自己手脚消失後明白了顾旋的意图,出声道:“我不要,擎苍腿未好全,你先给他……”

    他并不知道这隐藏的能力在出声以後就会原形毕露,擎苍虽然欣喜於沐逸现在首先顾得是自己,但是这个时候只能先保住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