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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猎狩 作者:domoto1987
温柔猎狩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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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行笑道:“那我让他们离开。”
於是就挥手让客厅里的两个下人出去。
等人走了,他就按著浮生,去亲他的紧张得冒汗的脖子。
浮生推他推不动,急得要哭了:“我、我没洗澡,很脏!”
“不脏,做完去洗。”男人把他揉在沙发里,把他衣服解开,露出他白花花的x膛和细腰。
江少行的手在那腰上情色地摩挲著,慢慢往上,就要到达粉红的樱蕾。
浮生想,完了,这回他再怎麽也逃不掉了,反正进入这一行的时候,不就知道会有这麽一天的吗。
第一次能遇到江少行这样的男人,其实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但他身子还是害怕得抖个不停,比昨天还抖得厉害得多。
“你、你轻一点,我怕痛。”他闭著眼睛,用手臂遮了脸呜咽道。
但半天,浮生身上都没有再发出任何动静。
“?”
浮生纳闷地移开自己的手,慢慢睁开已经湿润的眼睛。他眼里映出一张又霸气的笑脸。
江少行在他头顶上邪笑著,一只手还按在他的x膛上,但深邃而x感的眼睛里全然是得逞的坏坏的j光。
“怕成这样,你怎麽干这行?嗯?”
男人问他。
“我……”
我本来已经没那麽害怕的,浮生想说,但经过平安的一晚上,没想到竟然反而害怕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麽。
而他也回答不上来。
“和女人做过吗?”
江少行又问他。
浮生的头摇得像只拨浪鼓。
江少行低笑了起来,哈哈地笑著把浮生搂进怀里,在他耳边轻声念道:“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江少行压在浮生的身上,咬他的耳边,复又去吻他吃惊的脸。
浮生只想著,江少行的话语不知为什麽充满了伤心,但下一秒,男人就说:“亲个嘴吧。”
江少行稍微离开了一些,而後,便重新低下头,亲住了浮生呆愣愣的干燥的唇,结束了浮生那一点点刚起头的猜想。
浮生第一次和人亲吻,笨拙地被动地被江少行咬住了下嘴唇,很快,他的唇瓣就被江少行舔弄得湿润。
江少行完全没得到回应,但也没生气,他揽著浮生的腰,把自己的重量一半压在浮生身上,慢慢地,有技巧地用舌尖顶开了浮生的牙齿。
“呜……”
“没事。”江少行安抚地揉了揉浮生的腰身,在唇缝之间吐出两个字来。
浮生被他温柔地爱抚著,渐渐的不再那麽紧张,逐渐自觉地张开了自己的嘴,迎接江少行热情又霸道的舌,任他在自己嘴里细致地掠夺。
不知不觉,浮生开始试探地用舌头回应起江少行,江少行愣了半秒,更用力地含住了浮生的唇舌。
酥麻和燥热从嘴里延绵开,汇至四肢百骸,浮生第一次知道原来和人亲个嘴都能这麽舒服,他被江少行引领著,单单是接吻,也让他浑身通红,心跳加速。
正在二人浓情蜜意地亲来亲去,这时侯远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带著惊诧的探问:“二哥──?!”
浮生被那声音一惊,“啊”的一声没叫出来,却一下咬到江少行的舌头,把江少行痛得眼角逼出泪来。
“嘶……”
江少行放开浮生,痛得闭上眼睛。
浮生咬了江少行,又被人抓到和江少行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样的事情,他又惊又慌又羞又臊,脸都不知道该往哪里钻。
但他还记得慌忙之中向江少行道歉,关心愧疚地问:“痛吗,都是我不好,要不要紧?”
江少行摆摆手示意没事,从他身上爬起来,给他把衣服合拢,才转过身去:“这麽快就回来了?”
他老神在在,g本不像浮生一副做了坏事受到惊吓的样子。
“呃,二哥,他、他是──?”
江月洲有点傻,等江少行坐起来了,他才发现跟他二哥抱在一起的人居然是个男人。
虽然他在国外见过不少同志,但他一点都没想到原来江少行竟然也好这口。
江少行把正在慌张地扣扣子的浮生拉到自己怀里,对怔愣地站在前方的江月洲说道:“这是浮生,以後他和我住在一起。”
“诶──?!”江月洲的嘴张的更圆了。
“咦?”浮生也张圆了嘴,他不是只是被江少行从金波阁带出来一下?江少行的意思,分明是要他在这里长住……?
“那、那。我……我是叫他、二、二嫂……?”
江月洲惊得话都说不利索,江少行喜欢男人就算了,但之前一点都没有给他提过,这突然一下撞到江少行和男的在一起,他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舌头。
而且,大哥知道吗?虽然他自己是对这种事情没什麽意见,但大哥为人比较严肃,会不会不接受二哥和男人呢?
江月洲脑子一团乱麻。
“叫浮生就行了。”
浮生已经把衣服重新弄得整整齐齐,但还是害臊得不行,g本不敢抬头看江月洲。
但江少行却非常大方,他对江月洲说:“明天浮生和我们一起去,没问题吧?”
“哦、我是没问题。”江月洲又瞟了浮生几眼,才有点担忧地说:“不过大哥他同不同意我就不知道啦。”
江少行“呵”地一笑,“你没问题就行。”
晚上江少行把浮生弄到床上躺下,对方扑闪扑闪的眼睛望著他:“你不睡吗?”
“我等会儿。”他看著浮生露出被窝的小心翼翼的那半张脸,复对他笑道:“我不动你,乖乖睡。”
等浮生闭了眼,江少行拿著电话出了门。
三楼有一个很宽敞的露天阳台,小时候三兄弟最喜欢的就是晚上在那里嬉闹。
现在很少有人在那里活动了,但还是和以前一样被人收拾得雅致干净。
江少行走过去,准备在那里打电话的时候,发现阳台已经被人捷足先登。
那人听到後方有动静,从温热的风里抬起头,转过了身。
两人猝不及防四目相对,连江少行也怔了怔。
那一秒,他的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只不过是偶然的一个目光交接,就在他心底砸起一圈涟漪。
但他向来反应敏捷,善於掩饰自己,在江云霄还堪堪发怔的时候,江少行已经露出惯常的表情。
“不介意分我一半地方吧?”
江少行嘴上这样问著,人却已经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去。
江云霄瞪了他一眼不说话。
江少行打电话的内容不欲被人听见,这时候他也不忙著打了,他只是隔著桌子看了一眼桌上一大叠厚厚的资料、文件,挑了挑眉:“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你现在还在做公司的事情?”
“我没你那麽闲。”江云霄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你每天晚上多晚才睡?”
江少行说:“昨天半夜你房间的灯还亮著,每天一大早你就起床了。虽然你累垮了中年早夭我是没什麽,但月洲呢,他就不知道会多伤心。”
江云霄紧握著手里的笔没说话。
“爸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他在地下也不会安心。”
“你到底要说什麽?!”
江云霄大吼一声甩了手里的笔,那笔碰到桌子,向江少行旁边飞去,落到地上滚了几圈,消失在昏暗的草丛里。
江少行唰地站起来,嘴角抽了抽,不冷不热地笑道:“我只是不知道你这麽拼命地赚钱是为了谁。你不这麽拼命,江家的轮子也一样可以转动,你不这麽拼命,江家的钱 也不会少一分,你要是真的怎麽了,那我岂不是白白捡了大便宜?”
他突然有点恼怒,与其让这个人这麽累死,不如让自己把他弄死。
“江少行,你他妈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江家是我的责任,我他妈不担起来谁担!你吗?!啊?!当初你滚出家门的时候怎麽不对我说这些话,现在说有什麽意义?!”
江云霄x中早已埋著一座火山,那座山一直压著他难以喘息,当初两人大闹一场,江少行潇潇洒洒地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是怎麽把这麽大的压力扛起来的这个人怎麽会知道?
现在却在他面前说这些话。
这段时间工作本来就多,他常常每晚只能休息三四个小时,当江月洲提出旅行时,江云霄又不想让他失望,便答应了他。
此刻江云霄又气又累,他感到x中的火山喷发出来,但心里的郁闷却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反而压得他头脑晕眩,眼前发黑。
江少行那个人,江少行!
一瞬间江云霄身体里的力气不知道被谁抽走,他脚下一软,双手连忙撑住桌子,却晚了一步。
“云霄!──”
江少行眼睁睁看著江云霄倒下去,来不及愧疚,他已经冲过去,“叫医生,快他妈叫医生!云霄晕了!!”
他朝四周大喊,也不知道是谁在回应他。
他抱起瘫在地上江云霄的头部,低头俯在对方x口。
感受到x膛中还算规律的心跳,江少行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他解开江云霄最上面的几颗衣服纽扣,将人抱起来,朝江云霄的房间跑回去。
“云霄、云霄。”
江少行把江云霄小心翼翼地房到床上,焦急地捧著他的脸。
“医生已经过来了。”
听到江少行的喊声就已经有人叫了医生,管家这时候跟进了江云霄的房间,心疼地看著床上的江云霄,犹豫了一下,还是对一脸焦躁的江少行问道:“二少爷,你们又吵架了?”
江少行没有回答管家的话。他紧紧地握著江云霄的一只手,俯身搂著江云霄,把头放到他头侧的枕头上,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一般。
“让我先给大少爷看看吧。”
管家没得到回答,於是叹著气,试问江少行。
明明他的这两位少爷都还关心著彼此,却非要搞成一盘僵局。
江少行点了点头,他站起来,让开了一点,管家探了探江云霄的呼吸和脉搏,而後往人中、涌泉、少商三处x位使劲地掐下去。
如果江家毁了你,我就要毁了它。
江少行默默地看著江云霄紧闭的双眼,他眼神发冷,却眼眶发热,手心颤抖。
他从来不在乎江家如何。
who care?现在他在乎的只有江云霄和江月洲,而表面上,他甚至只关心著江月洲一个人。
管家的努力总算有了成效,片刻之後,江云霄的手指动了动,很快他的脖子也微微偏了偏。
江少行看著他的眼皮下的眼珠一直在转著,似乎是想要醒过来却不能办到。
於是江少行抓著江云霄的一只手,有力却又温柔地把他冰冷的手握在自己手心。
管家倒了些黑色的小药丸在手心里,江少行看了一眼,接过了药。
“云霄,吃点药。”
他轻轻地抚江云霄的脸,但对方并没有给他顺利的反应,他只好捏著江云霄的牙关,等他张开了嘴,就把药丸倒进了江云霄的嘴里。
“水呢?”
管家递上一杯温水,江少行看也没看,直接含了一口到自己嘴里。
他小时候讨厌吃药,江云霄也会这样喂他。
嘴对著嘴,似乎这样喂下去的药就不会那麽苦,似乎连同最炽烈的感情,也都被这样灌进了他的肚子里,在他身体中生g发芽,再不能拔出。
他的唇贴著江云霄的唇,细细的流水从他的口中慢慢流向江云霄的口中。直到喂完,他再一次仰头喝下一大口水,再俯身。
含不下的水沿著江云霄的嘴角流下,江少行伸出手,轻轻地为对方擦拭掉。
这个瞬间,这个世界,只剩下对方柔软的,不曾拒绝他的唇,湿润而顺从。
这个瞬间,他们重修旧好,在江云霄醒来之前,至少他与他相濡以沫。
确定药都被吞了下去,江少行依依不舍地舔了舔江云霄的唇,离开了他。
他抚著江云霄安静的额头,声线低沈温柔:“再不醒来我就要侵犯你了。”
作家的话:这个故事大概11章开始入v。谢谢姑娘们支持≈ap;gt;,≈ap;lt;麽麽
温柔猎狩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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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在江少行身後,忧虑的表情久久不曾散去。
虽然管家早就发现二少爷对大少爷的感情,但第一次,他竟亲口听到二少爷说了出来,当著他的面,毫不掩饰地。
二少爷……
但他没有侵犯他,在他真的醒来之前。
医生放下电话狂奔而来,气喘吁吁地奔上三楼,给江大少爷看了,才说:“简单点说,就是郁结难舒,急火攻心,加上c劳过度身体不好才突然晕了,我开点药。只要心情放开,也不要太累就会没事。”
管家连忙向医生道谢:“大少爷什麽时候可以醒?”
“他只是昏睡过去,让他睡一觉,醒来好好吃药,调养好身体就行了。”
拿了药,江少行让管家下楼去送医生,医生刚离开没一会儿,江月洲就逃命似的跑了上来。
“大哥!!”
江月洲冲进来,差点刹不住车冲到江云霞的床上,幸好被紧紧跟在他背後的晏海提著领子捞住。
他原本和晏海在商场里买东西,突然接到江云霄昏迷的电话,於是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江少行拍拍他的肩膀:“小声一点,大哥没事。”
江月洲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忧心地把头枕到江云霄的腿上:“怎麽会突然晕倒呢,是太累了吗?我干脆还是留在家里帮大哥算了,反正我在哪做事其实都可以。”
“明天大哥醒了再说吧。”
直到医生说没事之後江少行才安心下来,j力一向充沛的男人这时候竟有些脱力。
两人守著江云霄,因为江云霄昏睡著,连江月洲的话都变少了,时不时房间里传来两人的交谈都是细声细语。
直到十一点过,江少行看著江月洲倒在江云霄的床上直打瞌睡,就让他去睡觉。
江月洲不肯起来,赖在床上说:“我在这里陪著大哥。”
江少行转头对晏海道:“把他带回房间去。”
这次晏海非常听话地大步走过去,连拖带扛地把哈欠连连的江月洲拖出了房门。
江月洲离开後,管家走了进来。
“二少爷。”
“怎麽?”江少行望著床上的人,头也没抬。
管家走到江少行身後的椅子上坐下,慈爱地看著他疲惫的侧脸,对他说道。
“我记得还在旧屋时,那时候夫人还在,你才两三岁,有一天下午你们一家四口在院子里晒太阳,夫人突然问你,要是给你生一个小弟弟你要不要。”
江少行沈默地一愣,他没想到管家会突然突然讲起往事,他更不知道管家为什麽会说这些,但他并没有动。
管家慢慢地从自己的记忆中推开通往过去的大门:“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那天我守在你们旁边,看你们一家其乐融融,原本十分开心。但你突然就哭了起来。你大声地哭著说你不要弟弟,十分伤心,老爷夫人怎麽安慰你、哄你都没用。後来大少爷跑过来抱著你,大少爷说他也不要新弟弟,他只要你一个弟弟,他那时候也才那麽大一点,他的手连环抱你都不够,但是你在他怀里哭著哭著竟然就停了下来。”
江少行真的已经不太记得这样一件事情,他甚至不知道原来自己小的时候是不喜欢有新的兄弟姐妹的。
“後来老爷问你为什麽不要弟弟,你对老爷说因为有了新弟弟你就不是弟弟了。老爷和夫人明白你说的话之後都笑了,但是大少爷牵著你的手一直都没有放开。那天的阳光真好啊,老爷夫人都还年轻,两位少爷还小,就好像时间都凝固在那时候。”
江少行呼吸一滞,却把江云霄的手握得更紧。早在他有记忆之前,自他第一次在娘胎里有了搏动,他们之间的牵系就已经有了最初的形状。那时候他对江初陵的感情或许除了占有欲什麽都不是,但又是所有,除了兄弟之情,谁知道究竟有没有爱情。
只是一切都发生得太早,结束得也太早,g本来不及开始就已经烟消云散。
当他们的母亲在难产的时候死去,江月洲就成为了替代失去的那一道温情的全部。
他们都把爱给了从未获得过母爱的江月洲,也因为如此,他再也不是这个人的唯一。
“後来夫人走了,老爷也走了,小少爷留学,家里只剩下你和大少爷,但你和大少爷也闹翻了。你走了之後大少爷就像变了一个人,每天只懂得工作,这几年我看著他就像随时会倒下去,但他一句不吭地撑著我心里更难受。我只盼著你们都好,不管你对大少爷到底是什麽感情,只要你们可以像过去一样在一起,那也要比现在这样好太多了!”
“廖叔老了,或许看不了你们几年了,等我死了,还有谁记得你和大少爷曾经那样好过?二少爷,别再折腾你们俩,大少爷他x子倔,但你不是,你如果是真的、爱著他,就容忍著他一些,总有一天大少爷会明白的。”
慈祥的管家站起来,已经哽咽。
江少行没有动,他只是望著江云霄宁静熟睡的脸,对关心他们的老人说道:“我会的。”
“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啦,你们的事我一个下人也管不了,只要少爷你记得我的话,别再为难你自己,也别为难大少爷,我哪天死也瞑目了。”
身後再没了响动,许久,江少行知道管家已经离开。
安静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江云霄。
江少行脱了外套,揭开被子上了床。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和江云霄睡过一张床,他躺下去,感受著江云霄成熟温热的身体。
他把他揽过来靠进自己的怀里,这个人匀称的呼吸轻抚在他的肩头。这一刻的江云霄就在江少行的怀里,但这一刻,他紧紧地抱著他,像很小的时候自己被对方抱著熟睡那样,美好温暖,仿佛一生如此,无关情欲。
江云霄觉得自己做了一场绵长的梦,梦里有让他快活的,也有让他伤心的,让他气闷的,他在那场漫长复杂的梦里不断地挣扎,朝著梦的出口拼命地奔跑,气喘吁吁,寸步难行。
“云霄、云霄──”
有一道声音从遥远的头顶上方传来,他在那熟悉的声线里逐渐地脱离深沈的境地,终於,他感到眼前有了一道来自於另一个世界的光芒。
江云霄一下睁开了眼睛。
头顶上,是一颗男人的脑袋。在几近的距离里,他费力才把那一张脸拼出一道熟悉的模样。
“嗨,大哥,早安。”
那张脸上那张该死的嘴,在他醒来後突然绽放出一道刺眼的笑。
“江少行,”他哑著声音念道:“你为什麽在我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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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少行不仅在他的床上,和他在一个被子里!甚至,竟然胆敢不著寸缕地贴在他的身上!连身体之间的温度,都互相交传,隔著一层布也无法忽视交贴的热度。
江云霄呼吸一沈,拳头一紧,就想要把眼前这个笑得无耻的人赶出去!
“因为昨晚你晕过去了,我要照顾你啊。”男人却仿佛收到了他的怒气,一只手轻轻放在了他握紧的拳头上,并未用力却不容置喙。
而江少行还在笑,笑容霸道邪魅,虽然不得不承认这长脸英俊得让人趋之若鹜,但他这麽一提,江云霄终於想起头一个晚上发生了什麽事情。
江云霄x中更是一阵恼怒,一把抽了自己的手,使劲推开江少行的肩:“少假惺惺!”
而後,他突然想起和江月洲约好陪他去度假,但自己这一睡也不知道什麽时候了。
江云霄不想面对江少行,他坐起来就要下床。在脚刚著地的时候,一件浴袍落在了他身上。
“急什麽,才刚醒也不注意一下,要是再晕倒了──”
江少行说到此处突然闭了嘴,他本要习惯x地讽刺江云霄两句,却突然想起头一晚上,管家诉说的那些事情。
他坐在床上,看著江云霄消瘦的背影,突然之间说不下去。
眉头皱了起来,近午的时候,重重帘幕挡住了日光,只有一缕金黄的光线偷偷地漏进来落在书桌上,昭示著这一天的天气是多灿烂迷人。
江云霄已经穿好了浴袍,找到了自己的电话。他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这麽晚,不知道月洲是不是在傻等,或者失望。
走出房间之前,他回头盯了江少行一眼:“如果你睡醒了就赶紧从我床上离开。”
说完,他再也不想理睬江少行,自己一个人朝外走去。
江少行一个人坐在床上,这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床,满满的都是江云霄的味道。
“白痴──”
他把头埋在被子里,低低骂了一声。
明明是想要对那个人好一点,但似乎,他g本就传达不出来,那人更接收不到。
他习惯了对其他人强势抑或包容,却独独别扭地不敢对江云霄露出温柔。
越是在乎一个人,越是心生胆怯。
江少行已经走到了楼道,才想到还在自己房里的浮生,一晚上都只顾著江云霄,竟然忘记了浮生还在。
他退回去,回到自己房间,床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房间里并没有人。
他走出门,逮了个人问,对方告诉他:“浮生少爷在楼下和小少爷在一起。”
江少行才点点头往下面走去,也不知道月洲会不会为难浮生,毕竟自己突兀地就把人带回了江家,想到这里他微微吐了一口气。
但他没想到浮生和江月洲相处得竟比自己想象中融洽许多。
江少行刚下楼走到客厅外面,还没看到人,就听到江月洲在说:“既然你和二哥在一起,那以後我们可以常一起玩啦,我平时课应该不多的。”
江少行听著,嘴边露出一抹笑来,他这个三弟和谁都合得来,从来不计较对方的身份,小时候看到街边的乞丐都想带回家来养著。
而江月洲长得俊俏,继承了他们母亲的外貌,x格又可爱,是三兄弟里长相最j致美貌的。只不过他平时不爱打理自己,又戴著副厚框的眼镜,白白浪费了那明星般的脸。
江月洲长得如此,也不怪江云霄竟会喜欢上他。
客厅里江云霄、江月洲、浮生都在,而晏海敬职敬责地守在一旁看著江月洲。
江云霄的j神看起来还不错,比昨晚刚被抱回房间时那惨白的样子好了许多。
江月洲见了江少行,赶紧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拉著他挨著江云霄坐著,给他一边捏肩膀一边道:“二哥昨晚辛苦你啦,经过你的悉心照顾,今天大哥脸色都比前两天好了,你看。”
江少行便转头看著江云霄,笑道:“照顾大哥是应该的。”
要是他们的三弟知道是自己把江云霄气得晕过去的,不知道会变成什麽表情。
江云霄也正转头看他,两人目光交接,江云霄皱了一下眉头,淡淡地说道:“那真是谢谢二弟你了。”
“应该的。”
江少行无耻一笑。
因为江云霄突发状况,旅行耽搁了一天。
傍晚的时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机场登上私家飞机,朝雪山而去。
到了目的地天已黑尽,飞机降落後,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才能到达雪山山腰预约的酒店。
江云霄在飞机上就已经晕得想吐,但他不想扫了江月洲的兴,竟一直忍著,不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好看。
这会儿下了飞机,终於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看著来接送的车,他一万个不想再钻进去。
“晕机了?”
突然,背後贴上一道厚实的温热,有人在耳边轻声问道。
不用回头,江云霄知道是谁。
“我没事。”
不想被江少行看笑话,江云霄一闭眼,抱著赴死的决心就往车里去。
他刚坐好,身边就靠上来一个人。
那人也不管他不想理睬自己,抱著他的头,把他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
江云霄陡然被埋进别人的肩窝,睁开眼就要挣扎,然而江少行按住他的肩,在他头顶说道:“别动了,靠著我,一会儿就到了。”
然後江少行又问随行的佣人:“带晕车药没?”
那人已经把药拿了出来,并倒了一杯温水,江少行接过来,把药片塞到江云霄唇缝:“把药吃了。”
态度虽然是向来的强势,声线却温和得不行,让江云霄十分的不习惯。
但他这会儿难受得什麽都不想去计较,只希望这该死的强烈作呕感立刻消失,便乖乖含住药。他还没把药吞下去,江云霄又把水送到了他唇边。
“喝点水。”
江云霄闭著眼睛乖乖喝了水,药顺著温水进了喉咙,一只手指抚上了他的眼角,拭去他眼角那一点难受之中被逼出的泪痕。
江云霄已经完全被晕车打败,别说这会儿他不想理会江少行突如其来的示好,就连江月洲关心的问话他也没力气再去回答。
江少行把江云霄揽到自己的怀里,还是不忘关心浮生几句。
“我没事,我从来不晕车。”
浮生坐在江少行的另一边,露出两颗小虎牙,朝江少行笑。
江少行他的头:“那就好,有什麽事情告诉我,或者和月洲说。”
浮生“嗯嗯”地点头。
他原本岁数也不大,和江月洲一样怀著那麽几丝少年心x,这会儿想著要去滑雪心里总是快活的,加上和江家的人相处了一两天,他和江月洲又合得来,倒不像最初那样拘谨和胆怯。
江云霄听著旁边的人细细碎碎地说著话,只觉得心里厌烦,那难受的劲翻滚得更厉害,似乎晕车药吃下去并没有起效,只让他更加想吐。
终於,车在一个大大的颠簸之後,江大少爷再也忍受不住。“呕”的一声,他来不及转头,江少行来不及避,於是翻天覆地地吐了江少行一身。
“大哥今天受累了,多吃点。”
晚上吃的清淡,但菜色却十分丰富,江月洲殷勤地照顾江云霄,恨不得自己去代替大哥晕机晕车,江云霄被他这麽贴心地照顾,心情也好了许多。
江月洲说:“每次我和二哥来这里都要泡温泉,待会儿睡觉前泡泡温泉,晚上舒爽地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什麽都好啦。”
江云霄点点头,看著江月洲俊秀可爱的笑,只觉得心中暖暖的,不免笑起对方来:“你看你这样子哪里像老师,走进学校人家还以为是新学弟。”
“啊,连大哥你也这麽说!”江月洲叫起来:“我才被二哥说过!你们早就在背後串通好了吗,居然这麽打击我!”
说完他不满了,想了半天就去找晏海哭诉,只有那个人不会嘲笑他,不管他说什麽,对方都不会露出嘲弄嬉笑他的脸来。
江月洲刚跑,这边江云霄也放下了筷子:“我去看看月洲。”
只剩下江少行和浮生,两个人都不挑食,把一大桌子的菜都吃得干干净净。
“你到底吃到哪里去了?”
江少行虽然知道浮生食量大,但还是十分好奇,那瘦削的身材,平坦的肚子,是怎麽装下那麽多食物的?
“唔,大概是消化得快吧。”
浮生微微地红著脸说。
江少行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去掀他的衣服:“让我看看你的胃到底多厉害。”
浮生扭动著不让江少行捉弄自己,连声说:“别、别,我就一般、就一般人那样……”
两人正在闹,门一下被推开了,来人看到他们立刻哇哇地叫:“你们也注意一下吧,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
“你怎麽又回来了?”
江少行回过头,好笑地看著江月洲那张夸张的脸。
浮生趁机挣脱了他,兔子一样地跑到对面远远地去站著。
“我还没吃饱啊,啊,居然没菜了,赶紧把菜单拿过来!”江月洲虽然不是大胃王,从另一方面而言却很能吃。他宁愿吃的撑死,也绝对不要吃不饱。
江月洲一口气又重新点了一桌的菜,还要拉著浮生和跟著他进来的晏海陪他吃,江少行自然是由著他,只是还是吩咐晏海:“看著他们 两个,别让月洲又像那天那样吃得吐。”
江月洲不高兴地:“我那晚没吐,二哥不要乱说。”
说著就把江少行往外推:“你出去吧,我们还要大战一夜,二哥你别等了,待会儿我把浮生给你送回去。”
江少行无奈地被赶出了包间,只好一个人出门散步。
山上积著厚厚的白雪,淡季的原因,游客不多,江少行在宁静的雪路上走了一圈,想到江云霄一整天都没吃多少东西,於是慢慢回了酒店。
他让厨房准备了些吃的,自己一边抽著烟,一边把夜宵送到江云霄的房间。
这家酒店的後面部分全部是仿日式榻榻米,每个房间都带独立的院子,而院子里有足供三人同时用的天然温泉池。
江少行敲了敲门,房间里没有人应门。
“出去了?”
江少行纳闷地想,江云霄既然不舒服应该不会到处乱走。
他心里有些担忧,那个笨蛋g本不会照顾自己,该不会又在房间里晕倒了?那不是跟林妹妹似的?这样一想,他担心却又觉得好笑。
因为怕江云霄出事,江少行缓缓推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里只点著一盏调节气氛的小灯,江少行环视了一圈,没有人。
通往後院的门开始,院外亮著橘黄的灯光,江少行未做多想,他光著脚,静静地朝那光亮的院中而去。
(19鲜币)温柔猎狩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