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们约会吧 作者:常在心

    (13鲜币)爸爸，我们约会吧 19

    “其实，我是孤儿。”君不凡说。

    他早就看穿了闻初九，他太富有爱心，相信他这麽说他一定无法拒绝。

    “你也是？”闻初九很吃惊。

    “嗯，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便抛下了我和母亲，母亲又在不久後去世，所以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闻初九叹气，“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五。”

    “还真是年轻啊……”闻初九忍不住想闻瑾瑜比他小几岁，他们都是孤儿。

    “我一直很想知道我父亲是个怎样的人，为什麽要抛弃我和我母亲。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恨他！”

    君不凡记得那天下午，他饥肠辘辘差点昏倒在街上，一对夫妇带著一个小孩子从他身边走过，那个男人就是白虎，他怀里的小孩子笑得那麽幸福。

    为什麽会这麽不公平，他也是他的儿子啊！

    闻初九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很抱歉。”

    “不关你的事，只是现在我更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包括你。”君不凡执起闻初九的手，落下一吻。

    闻初九急忙把手抽回，他很清楚他对君不凡的感觉，从刚开始被他犀利的处事风格震撼，到现在的同情，但那绝对不是爱情。

    “对不起，是我太著急了。”君不凡露出了苦笑。

    闻初九摇头，“我儿子还在家里等我，我要回去了。”

    君不凡点头，看著闻初九远走的背影，掏出手机，“我要你们搜集的照片都弄好了吗……”

    闻初九刚走出饭店便给方芳打了电话，“怎样？看清楚了吗？”

    “嗯……轮廓是有些像，但是那晚光线太暗了，我不能完全确定。”方芳说。

    “嫂子，拜托你仔细回忆那晚的细节，想清楚了就给我个电话吧。”

    闻初九刚掏出钥匙想要开门，闻瑾瑜已经把门打开了。

    “你去哪里了？”

    闻初九抓抓头发，如果告诉闻瑾瑜他去见了君不凡，他大概会生气吧，便只好撒谎说，他回堂口处理一些事务。

    闻瑾瑜并没有拆穿他的谎言，事实上他恰巧经过饭店时，看见了闻初九和君不凡在一起，君不凡看见了他，他也看见君不凡亲吻了闻初九的手。

    “那里还疼吗？”他柔声问。

    闻初九的脸立刻红了，“嗯。”

    “过来，我帮你擦药。”

    “你今天离开就是为了去买药吗？”

    “嗯，昨晚是你的第一次，我怕你难受。”

    “怕我难受还做这麽多次。”闻初九撇嘴，才不相信他的说辞呢。

    闻瑾瑜难得脸红，“第一次和爸爸做爱，我控制不住自己。”

    说著在闻初九的脖子上啃了一口，闻初九呻吟了一声，任由裤子被他脱下。

    “是薄荷味道的，你喜欢吗？”

    闻初九趴在闻瑾瑜的大腿上，感受著阵阵凉意，“嗯……好舒服……”

    “爸爸一定要发出这样的呻吟吗？”

    闻瑾瑜的那里硬了，正顶著闻初九的小腹，闻初九不由暗忖，真是一头狼啊，昨晚明明都做了这麽多次了。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七岁以前的生活？”闻初九眼神放空，静静的等待著闻瑾瑜的答覆。

    七岁以前……

    锦衣玉食，好像活在光环里，父母给予无限的疼爱，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直到那个夜晚……

    他记得那天是父亲的生日，来道贺的人很多，人群散去时已是深夜，他已经睡著了，但是被突然而来的门铃声惊醒。

    父亲开启了门，也开启了那场灾难。

    一个满头红发的少年闯了进来，和父亲说了几句话以後争吵了起来，妈妈去劝架，但是倒在了血泊里，少年手里握著一把刀，泛著森寒的冷光，他的目光凶恶而邪佞。

    父亲因为喝多了，输给了清醒而带著怒火的少年，刀子带出了几丈鲜血，躲在卧室门缝中偷看的他忍不住低叫了一声。

    红发少年推门而进时，他已经抱著娃娃躺在了床上，少年只是轻轻拿起了娃娃按在他的脸上。

    无法呼吸，将近窒息。

    很久以後他在卧室醒来，红发少年已经走了。但他知道他不能待在这里，只好跑到附近的巷子里藏起来。

    再後来，遇到了闻初九。

    “为什麽要问这个？”他揉著闻初九的屁股。

    “因为我好奇。”闻初九坦白说。

    “我会告诉你全部，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做了坏事的人会受到惩罚，他始终信奉这个原则。

    “唉……”闻初九叹气。

    “怎麽了？”他把玩著闻初九弹x极好的屁股，心猿意马。

    “堂口的帐越来越难做了。”

    闻初九身兼青龙帮老大和财务一职，他深深觉得作为一个连“时间简史”和“时间捡屎”都分不清的人，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我帮你。”闻瑾瑜不愿看见他皱眉叹气的样子。

    “真的？”闻初九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嗯，你有没有想过洗白？”

    “什麽是洗白？”

    “将帮里的夜总会、堂口等『事业』企业化。”闻瑾瑜说。

    “哈？混黑道还能企业化？”闻初九闻所未闻。

    “对，只要方式对了，基本没分别。”

    “可是我不会……”

    “我会帮你的。”

    “太好了！”闻初九心花怒放，朝闻瑾瑜的唇上啵了一下。

    主动而热情洋溢的闻初九让闻瑾瑜无法控制自己，他眼神变沈，“过来，让我亲一下。”

    “不要！”

    闻初九跳下沙发，可是他忘了裤子还没穿好，被绊了一跤，白花花的屁股暴露在空气中。

    闻瑾瑜扑上去，对著他的屁股连啃了好几下，闻初九嗷嗷直叫，死小孩，你是到底有多喜欢啃我的r啊！

    闻瑾瑜看了眼熟睡中的闻初九，悄悄穿上衣服出了门。

    闻初九在门关上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睛。

    闻瑾瑜最近行迹神秘，常常不在家，虽然每晚都会回来睡，但是闻初九总觉得他有什麽事情瞒著他。

    穿衣出门，尾随在闻瑾瑜身後，他想知道最近他都在干些什麽。

    有带著小孩的妈妈经过他身边，狐疑的瞪著他，闻初九想你瞪我干什麽呀？却不知穿著风衣，戴著黑墨镜的自己多像最近在这一带活动的色狼。

    他跟踪著闻瑾瑜来到咖啡厅，看见闻瑾瑜和一个女生在一起，他们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女孩不时悄悄偷看闻瑾瑜，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

    死小孩！居然瞒著他交女朋友了！？

    昨晚才热情的和他这个那个，今日却出轨了！

    闻初九无法接受，他看见女孩衣著x感火辣，是他从前喜欢的类型，比方芳表妹好看多了。

    可是再好看死小孩也不能始乱终弃啊，他就不怕烂吗！

    一会儿後，穿著袜和短裙的女孩率先出了咖啡厅，闻初九跟著她往无人的地方去，其实他是想问那个女孩她和闻瑾瑜是什麽关系。

    可是女孩好像知道身後有人在跟踪她，时而回头观望时而加快脚步。闻初九眼见她要跑了，急忙追上去。

    女孩突然停下来，转身看著他，目光冷冷的，叫闻初九起了一身的皮疙瘩。

    “就是你？”女孩沈声问。

    闻初九暗忖，难道她知道了自己是她的情敌？

    “是。”他回答。

    女孩两手环x一步步靠近。

    唔，有杀气，闻初九不禁後退了一步。

    “看招！”女孩忽然出手，擒住了闻初九，把他从背後越过，狠狠摔在地上。

    闻初九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才醒悟过来，昨晚被折腾了一晚的腰真的要断掉了！

    “队长，我抓到色狼了！”女孩拎起衣领，朝夹在上面的对讲器大声说。

    (12鲜币)爸爸，我们约会吧 20

    色狼？谁是色狼？

    闻初九傻了眼，眼见一群人从不远处跑来，其中一个便是闻瑾瑜。

    “爸爸？”闻瑾瑜看见闻初九躺在地上，墨镜被摔到一旁，他眼眶含泪，可怜兮兮。

    他连忙扶起他，“你怎麽会在这里？”

    闻初九咬著唇，“我跟踪你，没想到你居然和女生约会！”

    闻瑾瑜失笑，“我不是来约会的。”

    “那她你怎麽解释？”闻初九气愤的指著摔倒他的女生。

    真是的，他不过才说了一个字，现在的女生好可怕。

    女生见状刚想解释，闻瑾瑜却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说了。

    “我会向爸爸解释的，这次只是误会，散队吧。”

    那些人纷纷散开了，闻初九生气的拂开了闻瑾瑜的手。

    “摔到哪了？还疼不疼？”闻瑾瑜抱起他。

    “你放开我！”

    “不放，你还没说你为什麽要跟踪我。”

    “哼，你最近总是神神秘秘，原来交了女朋友，既然你交了女朋友为什麽还要对我那样！”

    “哪样？”

    闻初九脸红，“反正就是你不对！”

    “我说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而且我没有女朋友，我只喜欢爸爸。”

    “真的？”

    “嗯。”

    “那她是谁？还有那些人说捉色狼又是怎麽一回事？”

    “最近这一带常有女x被非礼，刚才那个女生是故意穿得这麽x感，目的是把色狼引出来。”

    “可是捉色狼这种事情不是警察在干的吗？”闻初九搞不懂。

    闻瑾瑜想了想说，“对，我只是尽好市民的责任。”

    “原来是这样。可是好危险，万一那个色狼有武器怎麽办？”

    “爸爸说的很有道理，这种事情就交给警察去做吧。”

    闻初九微微蹙眉，尽管闻瑾瑜答得滴水不漏，可他还是觉得奇怪，刚才那群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而且那个女孩身手也太了得了，一点也不像普通人。

    他们真的只是普通的市民吗？

    抱著一大堆的疑惑，闻初九觉得自从闻瑾瑜从所谓的大学军训回来以後，就变得很奇怪，他身上究竟藏了什麽秘密？是他不能告诉他的？

    闻初九有了心事。

    把他摔得直不起腰的女生叫白芸，好几次到家里来，一来便是和闻瑾瑜密谋半天，都不知两人在谈些什麽。

    闻瑾瑜的帐本做好了，他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了，这些密密麻麻的数字他看了会打瞌睡。

    闻瑾瑜说用帮里的钱建所孤儿院，闻初九没意见，还挂了牌当名誉院长，接受媒体采访顿时让他有种从此从良的感觉。

    帮里的弟兄不再打打杀杀，一个个跑到孤儿院当义工，其实大多都是感同身受，毕竟他们不是从小被抛弃就是没了父母。

    小混混在小天使爱心孤儿院里沐浴著正义的阳光，闻初九见状深深的觉得……这一个个混小子竟想学他玩养成，都滚到外面扫地去吧！

    方芳送来花篮道贺，拉著闻初九去无人的地方说，“阿九，你上次让我仔细想清楚那个人有什麽特征，我想到了。那晚酒吧虽然昏暗，但是他和龙哥发生争执时，龙哥曾扯了他一把，露出了他肩上的蛇形纹身……不对，不像纹身，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胎记？”闻初九怀疑。

    “对，就是胎记。”

    闻初九下了决心，他打了电话约君不凡出来见面。

    君不凡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他拾起桌上的照片，薄唇勾起了可怕的笑容。

    闻初九看著坐在他对面的君不凡，他很难相信就是这个人谋害了他最尊敬的人。

    他甚至不知怎麽开口。

    “你有心事？”君不凡问。

    “没有，你等下，我去下洗手间。”

    闻初九没去洗手间，他只是找到一个服务生，塞给他不少好处，让他等等把饮品倒在君不凡的衣服上。

    他回到位置上时，服务生刚好端来饮品。闻初九看了他一眼，服务生会意，便把红酒都倒在了君不凡的衣服上。

    “你怎麽这麽不小心！”闻初九责骂著服务员，“笨手笨脚的，算了，你下去吧，帮我买一套新衣服来。”

    他为狼狈的君不凡擦拭衣服，君不凡从肩部以下全湿了，他毫不介意的当著闻初九的面脱下衣服，露出了j壮的肌理，以及右肩上一道蛇形的胎记。

    闻初九呆愣当场，真的是君不凡……

    “十年前你在泰国都干了些什麽？”

    “你怎麽知道我十年前在泰国？”君不凡笑著问。

    “龙哥死前和你在酒吧发生过争执，所以你就杀了他，对不对？”闻初九语音颤抖。

    君不凡刚想说什麽，却像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糟糕，照片湿了！”

    闻初九看见他从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一叠照片，君不凡怕照片湿了，一张一张摊放在桌面仔细擦拭。

    闻初九看见了其中一张照片，是龙哥和白虎年轻时的合照，两人勾肩搭背，看上去关系十分融洽。

    只是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龙哥和白虎是死对头啊。

    “怎麽会……”他指著照片惊讶极了。

    “难道你不知道白虎和龙哥曾是好朋友？”君不凡故意这麽说。

    “这不可能！”

    “是真的，白虎和龙哥曾是生死之交，但是後来为了生意闹翻了。”

    “我只想问你，龙哥是不是你杀的？”闻初九直视著君不凡的眼睛。

    “不是。”君不凡摇头，“你想知道龙哥为什麽被杀，和照片有关。”

    “你快点告诉我。”

    君不凡缓缓说，“就像你看见的照片这样，白虎和龙哥曾经很友好，他们相互许诺绝不会走私军火，因为这一行一旦做开了，两人的地盘势必成水火。

    “但是白虎背叛了龙哥，他私下结交了东南亚的军火大亨，背著龙哥做起了这买卖，捞了许多油水，龙哥知道後非常生气，让人杀了白虎全家。白虎死後，和他交易的军火大亨知道是龙哥让人暗杀白虎，也把龙哥灭了口。”

    “你真的没骗我？”闻初九很惊讶。

    “我发誓我没骗你，我曾经和龙哥发生过争执，因为龙哥看我不顺眼曾找人暗杀我，但那只是小事，我还不至於这样做。况且我要杀人不会用枪，我只喜欢冷兵器。”

    “你怎麽会知道这麽多？”这些内幕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吧？

    “上次我不是和你说我有一个侦探社的朋友吗？他最近接了一笔生意，有人要查白虎的死因，据说是白虎仍在世的儿子。喏，就是这个，但我怎麽觉得他有点面熟……”

    君不凡把一张照片递给闻初九，闻初九看见年轻的白虎抱著一个孩子，大概五六岁，干净清甜的笑容和天然卷的发尾，眉目神态与多年前他在白虎家附近巷子里捡到的闻瑾瑜是那麽的相似。

    不对……是一模一样！

    闻瑾瑜是白虎的亲生儿子！

    闻初九被这个惊人的消息震呆了，他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只记得多年前的夜晚，白虎家那场大火，烧得那麽惨烈。

    那时他有过愧疚，但是很快便给“终於做了一件大事”的想法给冲淡了，甚至洋洋自得。但是他绝对没想到，闻瑾瑜是白虎的儿子啊！

    他究竟都做了些什麽！这大概就是他的报应吧！

    (12鲜币)爸爸，我们约会吧 21

    “你怎麽哭了？”君不凡温柔的为闻初九拭去眼泪。

    可是他擦拭的速度远比不上闻初九泪流的速度，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闻初九哭出了声音。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但是这样的你让我很心疼。”

    君不凡抱住闻初九，闻初九也紧紧的抱著他，他真的好怕，从来没这麽怕过。

    是闻瑾瑜找了侦探，他对白虎的死产生了疑惑，思及他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举动，一切都有了答案了，不是吗？

    他会恨自己吗？一定会吧，是他毁了他的家人和生活，他难辞其咎！

    君不凡说，“我朋友最近有点事不在，所以让我代为看管照片，没想到弄湿了。”

    “你朋友还有说什麽没有？”闻初九哽咽著问。

    “他说对方很愤怒，一定要知道谁是杀了白虎的真凶，他还说他一定要报复。”

    闻初九听到了什麽碎裂开来的声音，是他的心，好痛！好痛！

    他快崩溃了，难以面对这样的结局。

    “我不想回家……”他浑身颤抖。

    “那去我家吧。”君不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了。

    眼前的手机响个不停，好多通未接来电，全是闻瑾瑜打来的。

    闻初九不敢接，一直盯著手机萤幕，由暗转亮，由亮转暗。

    “喝杯热牛n吧。”君不凡陪在他身边。

    “谢谢。”

    这时手机又响起了，闻初九吓了一跳，把牛n洒了出来。

    “不想接的话，我帮你拿出去吧。”

    “嗯。”

    君不凡把手机拿到外面，按下了接听键，“有事吗？”

    闻瑾瑜听见他的声音怔了怔，“我找闻初九。”

    “他累了，在房里休息。”

    闻瑾瑜握手机的手骨节发白，“他怎麽会在你那里？”

    “这是他的选择，我没有强迫他。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他不想看见你。”

    说完，君不凡挂断了电话。

    闻瑾瑜听著手机传来刺耳的忙音，一晚睡不著。

    天刚亮，他就敲响了君不凡的家门，君不凡看见憔悴的他，笑说，“我说了他不想看见你。”

    “见不见不是你说了算。”

    闻瑾瑜推开门，只见其余房间都敞开著，只有一间房的房门是紧闭的。

    “爸爸，开门吧。”他敲著门。

    闻初九也是整夜没睡，突然听到闻瑾瑜的声音，眼泪一下掉了下来。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麽事惹爸爸生气了？是我不好，爸爸和我回家好吗？”

    闻初九好想打开门，可是不行，他心里有罪恶感，看见闻瑾瑜就会想起多年前的那场大火。

    “我不回去了。”他说。

    “给我一个理由。”

    闻初九想了想，“我、我……爱上了君不凡！”

    撒谎只是因为无法面对。

    闻瑾瑜脸色一沈，“爸爸，你以为这样说我会相信吗？”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不回家。”

    闻瑾瑜真想把他裤子脱了狠狠教训他，一个理由都不给这算什麽，就算是判他死刑也总得告诉他原因吧。

    不然，又怎麽会甘心呢。

    “那好吧，我只想让爸爸知道，我会在家里，等你回来。”

    闻瑾瑜转身，看见神色轻松的君不凡。

    这个男人……他从来没有忘记。

    与他擦肩而过，闻瑾瑜的拳头紧紧握著，他不会原谅他，不会！

    知道闻初九不接电话，闻瑾瑜只好发简讯，闻初九看见手机萤幕上的小信封在闪烁著，心想看看简讯没关系吧，而且他好想知道闻瑾瑜对他说什麽。

    “爸爸，我胃疼。”

    怎麽会胃疼呢？闻初九担心得很。

    简讯又来了，就像闻初九肚子里的虫，及时解疑。

    “因为你没回家，我吃不下东西。”

    傻瓜，你这麽说我一点也不开心啊。

    “回来吧，告诉我你为什麽讨厌我？被爸爸讨厌了我很难过，我做了坏事吗？”

    我不讨厌你啊，一点也不！

    “我做了爸爸最喜欢的番茄炖牛腩，幻想著爸爸坐在我面前的样子。”

    闻初九视线模糊，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如此爱哭。

    手机被君不凡一把抢去，把电池也拆下了，“你要想清楚，你和他是不应该在一起的。”

    “我知道……”闻初九点头，可是说放下一点也不容易啊。

    君不凡拉著他的手，“尝一下我做的番茄炖牛腩吧，这次一定不是外卖了。”

    闻初九来到餐厅，嘴里含著嚼劲适中软香味美的牛腩，的确很好吃，看得出君不凡花了很多时间去烹调，但这个味道始终不是闻瑾瑜的味道。

    而他，是个死x子的人，认准了一个味，永远都忘不掉。

    “很好吃。”

    “你喜欢的话我做一辈子的饭给你吃，好不好？”

    “你为什麽喜欢我？”闻初九问。

    “不为什麽，我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时的感觉。”

    闻初九放下筷子，他不知该如何拒绝君不凡。

    君不凡见他沈默，只好说，“我希望你能考虑我，我们之间不用背负太多，还有，我对你是真心的。”

    诚挚的目光落在闻初九脸上，闻初九脸如火烧，这种与闻瑾瑜向他表白的感觉不一样，那时他是激动得难以置信，现在是充满了负担。

    “答应我，认真的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好吗？”君不凡轻轻抱著闻初九。

    “嗯。”闻初九点了点头。

    趁君不凡不在家的时候，闻初九忍不住开机，反覆看著闻瑾瑜发来的简讯，太多了，手机的记忆卡容量都塞满了，就像他对他有好多的话要说。

    他忍不住，回了家。

    家里静悄悄，桌子上摆著还热乎乎的番茄炖牛腩，闻初九坐下盛了一碗津津有味的吃著。

    闻瑾瑜回来的时候看见就是这样的一幕，闻初九吃得满嘴流油著肚子一脸满足。

    看见闻瑾瑜回来，闻初九只想逃，可是他吃得太饱了，走不动。

    “坐下，”闻瑾瑜把他按在椅子上，“我帮你泡壶热茶。”

    闻初九打了个饱嗝，吃饱再来是喝足，闻瑾瑜真是他肚子里的虫。

    热茶腾升起一阵水雾，闻初九喝了一口，“我们以後不要在一起了。”

    “为什麽？”

    “因为……”我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

    这句话梗在闻初九的喉间，他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还是不能说出来。

    他太胆小，害怕看见闻瑾瑜愤怒的目光，他宁愿像只鸵鸟，风暴来临前把头埋进沙子里，自欺欺人。

    “反正就是不能在一起，你、你是我儿子，我们在一起很奇怪不是吗？会被道上的人笑话的，我可是青龙帮老大，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

    “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你究竟在逃避什麽？有什麽是不能说出来一块解决的？”

    “不能解决，永远也不能。”

    白虎都死了，除非人能复生。

    “这个理由不成立，如果你要让我死心，起码给我一个最坏的理由。”

    闻初九摇头，此时此刻他终於明白“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明明知道我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这句话的含意。

    他颤抖著掏出钥匙，对闻瑾瑜说，“阁楼的密室，难道你不好奇里面究竟是什麽东西吗？”

    闻瑾瑜认真的看著他的眼睛，他很想告诉他，其实很多次他都想打开密室一窥闻初九的内心世界，可最後他却是放弃了。

    因为他想等闻初九主动对他敞开，心甘情愿的接受他。

    闻初九拉著他的手来到阁楼的密室前，掏出了钥匙，c进孔洞，旋转，闻瑾瑜听见喀嚓一声，门开了。

    闻初九推开了那扇门，闻瑾瑜看见了一个粉红色的世界。

    (15鲜币)爸爸，我们约会吧 22

    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粉红色的，壁纸、衣橱、床单、地板……这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但他不懂为何。

    “很奇怪吧，为什麽我会弄一个这样的房间？现在我告诉你好了。”

    闻初九深呼吸，“一直以来我都希望能有一个女儿，所以老早就准备好了这个房间，从她还是娃娃开始，陪著她长大，为她买粉红色的裙子和蝴蝶结。

    “我想要的是女儿，软软的，会向我撒娇要这个要那个的女儿，才不是你这样什麽都能把握好的儿子。在你面前我一点尊严都没有，凡事都被你照顾好。我是男人，你说你喜欢我就把我压在身下，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闻初九吼著，眼泪滑落。

    他手里拿著的是他和闻瑾瑜第一次见面，他以为他是女孩子时，为他买的粉红色芭蕾舞裙。他还记得闻瑾瑜穿上的样子，软软的发尾带著天然卷，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太可爱了！

    其实是不是女孩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随便找了个藉口告诉他，他们不能在一起。

    “就是因为我不是女孩？”闻瑾瑜墨黑的眼珠布满了低落。

    “对！女孩都听爸爸的话，哪像你，我明明都说不要了你还使劲要！”

    不对，这麽说好像扭曲了重点。

    闻初九忙说，“反正就是这样，女孩就是更好一些！你看都是因为你，我一直都没有娶老婆。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有漂亮的女儿，我现在想想就觉得好亏！所以我厌烦了，不想再看见你了！”

    闻初九最後那句话说得极其困难，他不知道闻瑾瑜听到没有，反正他是哭著说出来的。

    闻瑾瑜叹气，“如果爸爸不想看见我，那麽我走好了，但是在离开前，我想和爸爸拥抱一下，可以吗？”

    他缓缓走上前，抱住闻初九，“无论如何，我还是最爱爸爸的。”

    在闻初九脸上落下一吻，闻瑾瑜把手中的打火机放进了闻初九的口袋里。

    闻初九没有察觉，只是看著闻瑾瑜离开的背影，咬著唇，死小孩这样就走了？

    他哀怨的拉开抽屉，里面有一本相册，他翻开一张张看著，全是闻瑾瑜小时候的照片，有开心笑著的，有生气嘟起嘴巴的，还有被闻初九恶作剧强迫穿上裙子的，每一张照片都是一个美好的回忆，生动的记录著他和他的点点滴滴。

    相册的最後是一g小辫子，被剪下来的，带著微卷的头发被闻初九固定在相册的最後一页，上面系了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

    他还记得，他总是强迫小时候的闻瑾瑜留长发，後来小孩受不了了，当著他的面喀嚓一声把辫子剪下，握著小小的拳头嚷嚷，我是男孩，我是男孩！

    死小孩怎麽这麽蠢，说什麽他都信，如果他仔细看的话，说不定会发现其实密室里的东西很多都是他小时候用过的。

    闻瑾瑜没走，他不过是站在密室外面倚著墙微微叹气，也只有闻初九才能说出这麽蹩脚的谎言了，哪有人一边说不喜欢一边哭得稀里哗啦的。

    还有架子上，他小时候的照片就放在那，想看不见也很难。

    但他从来不知道闻初九竟会如此细心，把他小时候用过的、甚至扔掉的东西都收藏起来了。

    这个有恋儿癖的怪爸爸，明明爱惨了他，却还是矢口否认。

    他大概猜到发生了什麽事情，从他七岁开始就知道了，那个打火机是他亲生父亲白虎的，可是他从来没有怪过闻初九。

    他对闻初九的感情很复杂，就是因为太复杂，他才从当一个儿子开始。其实当时他不过想要一个住的地方，恰好闻初九把他捡了回家。

    渐渐长大後，他无法抗拒闻初九的吸引，他开始很认真的想著一个问题，说不定从他第一眼看见闻初九时他就认定了他，他只是想找一个合理的方式和他相处，当他的儿子自然是最好的理由。

    闻瑾瑜很相信自己的感觉，他知道世上有样东西叫做日久生情。

    也许刚开始不是爱情，但後来的确变成了爱情。

    他们之间有种羁绊，这种羁绊是互相的，他们谁也离不开谁。

    他相信闻初九一定也有这种感觉，即使他反应钝了些，开窍晚了些。

    他不需要太完美，他只要知道，比起当儿子，他更希望能成为他的情人。他会永远守护在闻初九身边，就像他小时候闻初九守护在他身边一样。

    闻初九回到君不凡家，君不凡看见空荡荡的房子早就猜到了闻初九回去了，可他没想过闻初九会回来。

    他一把抱住闻初九，“我很怕你不回来了。”

    闻初九轻拍他的肩，“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你朋友调查的资料可不可以不要泄漏出去。”

    “你不想让闻瑾瑜知道？”君不凡问。

    “对。”

    闻初九不是不想承担一切，而是他没有勇气，他怕面对闻瑾瑜愤怒和厌恶他的脸。这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即使明知道终有一天闻瑾瑜还是会得知真相，可他还是希望不是现在，等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会把真相亲口说出来。

    他觉得好累，“我想休息一下。”

    闻初九把外套脱下，随手扔在沙发上。

    外套斜斜搭在沙发的扶手上，从口袋里缓缓滑落了一枚东西，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君不凡拾起，有句话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手中的zippo打火机应该就是当年白虎最喜欢握在手中把玩之物，因为不是新款，看得出是十多年前的产物。是镀金的，算是贵重物品。

    他是在前几年才知道白虎把一份名单藏在打火机里面，只可惜龙哥这个窝囊废，他以为让闻初九出手就能端掉白虎，占领他的军火市场。

    君不凡没有骗闻初九，龙哥确实不是他杀的，龙哥其实早就知道白虎不是闻初九端掉的，他还知道白虎手中有一份军火巨鳄的名单，他以为这份名单在君不凡手中，所以才有了酒吧的争执。

    要知道东南亚真正的军火巨鳄不是那麽容易可以见面的，他们大隐隐於市，在东南亚道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不过是他们手下的喽罗，大boss通常只在幕帘後面c控江山。

    他们通常小心翼翼，做这行信誉很重要，所以他们只信任熟人，不熟的即使出再多的钱，他们也不会做这笔交易。

    有了这份名单就简单多了，上面全都是这些人的联系方式，能上门就是熟人。当年龙哥在泰国碰得焦头烂额，最後连命都没有就是因为太心急。

    君不凡把zippo打火机放进自己的口袋中，打开了闻初九卧室的门。

    他猜得没错，闻初九并没有睡，只是看来很疲惫的样子。

    他把闻初九的头发卷起在手中把弄，试探的说，“最近没有回堂口处理事务吗？”

    闻初九摇头，他的帮派都企业化了，有闻瑾瑜打理著帐目，他没有必要回去。

    “他会看帐，现在犯法的事情基本都不干了。”

    君不凡蹙眉，“交给他放心吗？你别忘了他是白虎的儿子。”

    闻初九不语，如果闻瑾瑜要在这里做手脚他的确避无可避，青龙帮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有众多弟兄，一旦垮台了，弟兄们将会无家可归。

    “他不会的。”闻初九摇头。

    “你就这麽相信他？你有没想过青龙帮其实可以走得更远？”君不凡问。

    “什麽意思？”

    “富贵险中求，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

    “你的意思是……可是很危险，牺牲弟兄们的命不划算。”

    “龙哥把位置交给你，他是看中了你的能力。现在道上太平，正是进攻的好时机，我手上有份东南亚军火巨鳄的名单，如果你有兴趣。”

    闻初九沈默，他真的没想过要赚很多很多的钱，而且在道上混了这麽多年，老实说他也觉得累，有时候躺下就想著明天去哪儿玩玩，远离刀光剑影。虽然这样想很不负责任，但是他就是累了。

    他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弟兄们也没有异议，他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君不凡，君不凡听後没说什麽，只是脱了衣服和他一块躺在床上。

    “你累了就留在我身边，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用担心未来，我会让你过上最幸福的生活。”

    没有了冲劲的闻初九其实更迷人，他只需懒懒的窝在家里等他回家就好，前面的危险和风浪他都不怕，只要闻初九站在他身边。

    君不凡可以想像未来几年他和闻初九的生活，他会成为新一代的军火巨鳄，而闻初九将会是他最可爱最迷人的情人。

    “这个……”闻初九有些抗拒君不凡的怀抱，他反而看著他的胎记失神。

    就是那个像小蛇一样弯曲的s型胎记，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但是没有君不凡身上的这麽深，好像更浅一些，但是究竟在哪里见过呢？他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