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汉
七个男主一锅端 作者:亡洛
陆景墨昨夜醉酒留宿于葳蕤楼,今早离去时头还有些发昏,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苍王府门口。陆景墨抬着头看着“苍王府”三个字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年吃喝玩乐之后要回的地方不是家却是这里,这早已成为一种习惯。
陆景墨走进王府却发现今日的王府有些奇怪,往日守在门口的小厮不知去了何处,越是往里走陆景墨的眉头皱的越紧,整个院子里都是静悄悄的,一个下人都没看见。
莫非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陆景墨大步走向姜无诀的主屋。进了内院,转过回廊,便看见从主屋一直到院子里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姜无诀主屋的门大开,可以看见他正端坐在首位,地上是摔碎的瓷器。见姜无诀并无事,陆景墨的心也是放了下来。不过却更加疑问究竟是何事惹得他发了这般大怒?府里的人都是跟随了他多年甚能揣摩他的心意断不能惹他怒成如此。而二殿下近日也很安静也不会是因为争夺太子之位,那又是何事?
穿过惊恐跪地的家仆,陆景墨走进主屋。“阿诀这是怎么了?谁惹你发了这般大怒?说出来景墨替你教训他去!”
站在姜无诀身后的许天笑看着陆景墨欲言又止。
姜无诀抬起头,陆景墨才发现他此时的脸色y沉的可怕,陆景墨愣了一下,这个模样的姜无诀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了。
“替本王教训他?”姜无诀嘴角扬起危险的弧度,他突然拔出许天笑腰上的大刀扔到陆景墨脚下。“背叛了本王的人,该怎么教训?你说!”
陆景墨漫不经心的表情逐渐收敛起来,“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也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又怎么可能瞒的久了。”他自嘲的一笑,“景墨以命相赔就是了。”说着捡起地上的大刀横于颈上,便是要自刎。
大刀被拉住,许天笑冲到他身边,“王爷正在气头上,都是自家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姜无诀对他要自刎之事视而不见,“说!你把她带到哪儿了!”
“死了。”陆景墨直视姜无诀毫无惧色。
下一刻,陆景墨的脖子被姜无诀狠狠掐住。陆景墨脸色逐渐被憋得发了白,不过他却并未反抗,毫无惧色的看着姜无诀。
“王爷!”许天笑声音焦急。
姜无诀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合上双目,已是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气。
陆景墨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稍稍顺了气后一掀长衫前摆跪了下去,“景墨谢王爷不杀之恩。”
姜无诀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陆景墨微有动容,这是这些年他第二次给自己跪下,也是第二次称自己为王爷。十年前的他就是这般跪在自己面前立下誓言,“从今往后,我陆景墨为王爷之命是从!”
想起年少之时二人的嬉笑作伴,又想起战场上二人的并肩作战,姜无诀摆了摆手。“你走吧。”
闻言,陆景墨放声大笑起来,“王爷可还记得十年之约?”陆景墨站起来,在跪在地上的一众家仆暗暗揣测中独自向外走去。天才刚刚亮起来,朝阳带着普照的温度一点点倾洒下来,落在陆景墨单薄的身影上,更添了几分孤寂的味道。
看着陆景墨逐渐远去的背影,姜无诀垂在身侧的手逐渐紧握。
他当然记得十年前十五岁的自己正是意气风发,那一日自己身穿漆黑铠甲跨于马上,望着同样身穿铠甲跪在自己脚下的陆景墨立下誓言——“十年后,本王定还你一个安贝贝!”
姜无诀轻叹一声,呢喃着,“一眨眼,十年了……”
“得知师妹许错错近日要来安城,如若遇到,万望照拂一二。溪泽字。”百里含榆将信放下,一个头两个大,“我说你个禾溪泽,早不来信晚不来信,偏偏这个时候?谁知道你那个笨蛋师妹现在还是否活着。”
百里含榆思虑片刻还是追了出去,相比于姜无诀手中的东西,还是禾溪泽手中的东西对他的吸引力更大啊!
此时的许错错快要哭了。很累,很饿,很痛,还有很害怕。她连背带拉拽着鬼弦一直走到天黑都没有走出树林。力气都用尽了,许错错将鬼弦扶到一棵树下斜倚着,自己跌坐在一旁大口喘着气。
听着自己叽里咕噜叫个不停的肚子,许错错连声叹气。她知道她应该去找吃的,捉山或者野兔,可是别说是捉了,她连看都没看见一只。掏鸟蛋?她眯着眼睛抬头望了半天实在是没在这些参天大树上发现鸟窝。采野果?偏偏这些树都是不结果子的!捉鱼?那就更不可能了,连林子都没走出去,g本没看见有水!
离开百里含榆那里,停了药,她身上的伤竟又开始加重起来,已经结痂的地方又开始恶化,而那些本就没好的脓疮恶化的就更重了。本就有伤加上饿肚子,如今的她倒真是力气用尽,四肢无力了。
她知道安城在向南的方向,白天还好大致可以分清东南西北,可是天一黑她就不辨东西了,仰头望天也没找到传说中的北斗七星。
她知道鬼弦中的毒不能拖延,可是她不认识草药,也出不了林子找大夫。看着鬼弦脸上那道伤口已经由紫转黑,她焦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对了!小说里不都有吸毒的情节嘛!”许错错一拍脑门大骂自己反应迟钝,于是爬到鬼弦身边二话不说低下头朝着他脸上那道伤口处吸去。
许错错吸了两口什么都吸不出来,连血都没吸出来,不过她并不放弃,立刻上手!两只小手掐住鬼弦的脸,两排榴齿咬着伤口两侧的肌肤,更大力的去吸。
昏迷中的鬼弦眉头皱了皱,反手抓住许错错的肩膀,许错错只觉得自己的肩膀要被鬼弦捏碎了。
许错错立刻松了口,“鬼弦!你快放手!快放手!我是错错啊!好疼!”
鬼弦抓住许错错的手逐渐垂了下去,皱着的眉也是舒展开来。
发现鬼弦并没有醒过来,许错错揉着自己青紫一片的肩膀小声咕念着:“昏了还这么警惕,累不累!”不过看见鬼弦脸上伤口处留下自己两排齿印,许错错又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么一张冷脸配上这样可爱的牙印还真是滑稽可笑,要是鬼弦看见了,估计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寒冰脸都要抽搐一下。
许错错实在不敢在不辨方向的夜里乱走,更何况她真没力气背着鬼弦继续走了。想了片刻,她便窝在鬼弦身边睡去,夜晚的树林里很冷,她总是不自觉的往鬼弦身边靠去,最后整个人都缩在鬼弦的怀里。半夜的时候,鬼弦醒了一次,他费力睁开双眼看见许错错趴在自己身上熟睡的侧脸,睫毛很长投下弯月的y影,嘴角微微上扬,样子很乖。鬼弦无情的双眸中划过一抹复杂之色,来不及多想,又是沉沉睡去。
许错错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安逸的现代,她窝在床上敲着键盘打着字,妈妈推门进来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柚柚,该吃饭了,有你最喜欢的腿哦……”
原本熟睡的许错错本是上扬的嘴角,微笑的脸,此时缓缓流下眼泪。映着月光,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百里含榆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许错错偎在半死的鬼弦身边又哭又笑的模样。百里含榆耸了耸肩,在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之上寻了个舒服的地方睡去。禾溪泽所谓的“照拂一二”究竟要怎么理解那就是百里含榆的事了。
还活着,就行。
“喂!起来!”睡的正香的许错错只觉得一只chu糙的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耳朵里充进蛮横无理的声音,她不耐烦的偏过头去继续睡。然后一个火辣辣的巴掌落在她的脸上,将她彻底打醒。
睁开眼是刺眼的阳光,适应了一会儿,许错错才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满脸横r的大汉。
“呸!还以为哥儿几个可以吃腥了,没想到是个丑八怪,真是扫兴!”其中一个大汉怪声说道。此时的许错错脸上的伤恶化了一些,流出脓血,的确丑的很。
听他这么一说,许错错倒是嘿嘿一笑,立刻赔上笑脸。“几位大侠说的对!小女子不仅丑陋还身有可传染的恶疾!你们看我这情郎正是被我传染成这副半死的模样,真是我的罪过啊!”
三人往鬼弦那里瞅了瞅,果见其只剩下一口气。
另一个大汉摆了摆手,“赶紧交出钱财,否则休怪哥儿几个的大斧无情!”
许错错瞅了瞅,这三人应该是打猎的,不过要不是看见背着猎物单凭腰间c着的斧头,许错错还以为他们是上山劈柴的。许错错立刻苦了脸,“几位大侠,你们这就找错人了,我这情郎已经将所有的钱财用来治疗小女子的病啦!可是我的病没治好,倒把他传染成这样。如今我们已经身无分文了!你们难道没看出来我们是打算寻个没人的地儿殉情?”
三个人有些犹豫了。
先前打了许错错一巴掌的那个人冷笑一声,“有没有钱财,脱了衣服让我们检查检查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