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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0

      强婚(婚前婚后) 作者:喵小狸

    46生产

    大年初二的时候,夏暖暖肚子里面的小家伙,终于迫不及待的想要来到这个世界看看了。

    虽然之前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但是当羊水破的时候全家人还是手忙脚乱。

    进手术室之前安逸辰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断的在她身边给她打气,明明生孩子的不是他,但偏偏他表现得比她还要担心。

    只见他额角的汗水一路流下来,顺着脸颊,流到脖子上,冬日的天,他竟然还能流出那么多汗,想来是紧张到了极致。

    夏暖暖看到他那么紧张的样子,也是觉得于心不忍,她试图挤出一点笑容安慰他,告诉他不用那么紧张,没什么大不了的,每个母亲都会过这关,所以她也会跟很多母亲一样,平平安的生下孩子。

    但是身体上的疼痛,让她挤出来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安逸辰的心情没有得到舒缓,反倒是更紧张了。

    直到医生拦住他,不能让他跟着进产房,安逸辰脸上的表情方才由刚才的紧张隐忍变成现在的怒气,他有些大声的道,“我的妻子都这样了,我跟着她进去,又不会怎样。”

    “我知道你现在很紧张,不过产房不能让外人进去的,所以你也不要耽搁了,要不然待会你的妻子更难受。”这样的家属不是第一次遇到,所以医生显得很是镇定,而安逸辰听到医生那么说,也就不好继续纠缠。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走道上坐满了家属,有夏爸爸夏妈妈,还有那个久不出面的夏爷爷,除了夏家的人,安老师和安爸爸也到场了。

    自从那件事情的发生后,安家的生意受到影响,安老师没法参加竞选,加上夏家无论是财势还是权势也大不如从前,安老师常常不给他们脸色看。

    但此刻毕竟都是迎接着一个新的生命,为此他们也终于能够放下对彼此的不满,安心等待着里面的消息。

    然而安逸辰就是坐不住,只要安静的坐下来他就忍不住的胡思乱想,为此他不断在走动着,最后夏爷爷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了,“逸辰,你不要走来走去的,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他那样走,害得他这个老爷子也忍不住的紧张。

    这个时候夏妈妈附和着道,“是呀,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不要那么紧张,当初我生暖暖的时候很顺利,现在她同样也会很顺利的。”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的担心。”安逸辰怎么也是坐不住的,说着他便跑去问医生,但是医生给的回答也是,“不要那么紧张,每个母亲都要经历那么一关的。”

    “好了好了,你能不能坐下来,走来走去的,闹心得很。”两个小时了,当里边仍然没有丝毫动静的时候,安爸爸也是忍不住的开口怒斥安逸辰了。

    其实他自己也是紧张着的,为此才会朝着儿子发脾气。

    安老师瞪了眼安爸爸,“他是孩子的爸爸,紧张是当然的,就你冷血,当初我生逸辰的时候,你压g就没在身边呢。”说着说着安老师就觉得来气。

    “那么多年了,为了这件事情我也觉得很抱歉,你怎么老是旧事重提,而且是在这样的场合。”虽然内心觉得抱歉,但安爸爸总归觉得现在说这样的话,于情于理都是不合适的。

    安老师冷哼了一声,然后瞟了眼夏妈妈,然后幽幽的道,“我只是想说,我家儿子这个爸爸当得可是不容易罢了。”就担心某人不懂得。当然这句话,安老师就没有再说出来了。

    夏妈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针对自己说的,此刻早就按耐不住了,听到那句话,她唰的就想站起来,结果夏爸爸适当的拦住了。

    夏然沉声道,“女儿还在里面呢。”

    汪美玲不断的做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动怒,但是事后这笔账自然是得算的了,她儿子当这个爸爸不容易,难道她家暖暖当这个妈妈就容易了?

    表面上恢复了刚才的平静,但暗地里面其实又是各种钩心斗角。

    忽然门打开了,有个医生出来道,“产妇的力气不够,哪个家属进去加油鼓励,好让产妇使劲。”

    安逸辰连忙站了起来,“我是他老公,我去,我去。”

    说着便和医生走进手术室,门关起来的时候,安老师仍旧忍不住的冷哼着,虽然没有说话只是冷哼着,但是嘲讽之意却已经是如此明显了。

    汪美玲看着她那个样子,只觉得心寒,女儿刚嫁过去不到一年,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时间久了以后,会不会更是离谱呢。

    本以为两家也是知g知底,日后暖暖嫁过去了,也不至于会委屈了她。

    但谁又想到会出现那样的事情,诚然因为真相的败露,害得安老师没法顺利竞选,害得安家生意受到影响,她必然是会生气的。

    只是不知道她这口气,要什么时候才可以消除。

    他们夏家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有对不住的地方,毕竟当初没有事先让他们知道,但是也不能让他们借由这件事情,就如此掂对自己的女儿呀。

    汪美玲越想越是气愤,如若不是念着此刻女儿难产,还在里面苦苦挣扎,她真想找个地方与安老师好好理论一番。

    产房里面,形势很是紧张。

    夏暖暖紧紧的抓着安逸辰的手,她努力的想要突破自己,想要突破极限,想要让自己的孩子快点来到这个世界上。

    怀胎十月,孩子跟着她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的孩子,该是世上最坚强的孩子了,为了来到这个世上,她的孩子肯定跟她一样做了诸多的努力。

    安逸辰不断的在她耳边说着激励的话语,而夏暖暖只能凭着意识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终于仿佛是黎明冲破黑暗一般,她听到了孩子啼哭的声音,那一刻,她所有的勇气所有的毅力,在听到孩子的哭声后,瞬间觉得舒心了。

    而看着妻子沉睡的容颜,安逸辰也是激动得眼泪不断的留下来。

    孩子怎么样他倒是不打算去在乎了,都怪那个家伙,才害得她那么辛苦,安逸辰告诉自己,这是第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这样的痛,他不会让她再经历了。

    夏暖暖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是,“逸辰,孩子在哪里,我想看看他。”

    他就在她身边守候着,但偏偏孩子醒来以后,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孩子,那一瞬间安逸辰只觉得心里莫名的堵着慌,有点酸酸的,就差醋意大发了。

    但是看着妻子那么渴望的表情,他总得乖乖的道,“孩子在保温箱呢,你现在刚醒,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带你去看看他好不好?”

    夏暖暖原本想挣扎着起来的,但是发现自己g本就没法动弹,只能继续问道,“孩子身体好么?像你还是像我?他会哭了没?哭得厉害么?要不要给他喂n呀?”

    一连串的问题袭来,就是没有一个问题是关于自己的,安逸辰只觉得心情大大的不好,但是想到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那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孩子,他不禁觉得整个人都是软软的,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柔软了。

    他柔着声音道,“待会我带他来让你看看好不好?”

    夏暖暖眼里满是欣喜,但随即还是有些迟疑,“真的可以么?”

    “恩,当然可以,你那么想看他,我就带他来让你们看看。”

    “那你要小心哟,不要让孩子着凉了。”

    安逸辰忍不住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又想看孩子,又担心着担心 那,其实现在可以把孩子抱出来了。”刚才他不愿意把孩子抱出来,只是想跟她多相处一会的,没想到她一醒来,就嚷嚷着要看孩子了。

    夏暖暖看着睡在身侧的孩子,忽然眼泪就这样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这是她的孩子,这个小小的生命,是从她的身体里面出来的,真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刚怀上的时候就跟大豆那般大,生下来的时候也就是一个r呼呼的东西,没想到现在已经慢慢的舒展开来了。

    她的手小心翼翼的碰上孩子的脸颊,微微的有些颤抖,脸上是笑着的,但却是挂着泪水,她带着颤音道,“逸辰,这是我们的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呢。”

    安逸辰握住她的手,此刻看着她这个样子,他的心也是莫名的颤抖着,“是的,暖暖,这是我们的孩子呢,他长得是那么的健康。”

    “呜呜呜。。。。。逸辰,我好开心,我真的好开心,我没想过,原来我还会有今日,我还会那么幸福,谢谢你,辰哥哥。”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安老师是不是喜欢她,不管未来还会怎样,夏暖暖只知道,此刻的她是幸福的。

    而这份幸福,如若不是安逸辰,那么她便是没法享受的。看着夏暖暖忽然哭泣的样子,安逸辰只觉得有几分无奈,但脸上却是宠溺的样子,他俯□去,牵起妻子和儿子的手,放在手边轻轻亲吻,温柔的道,“我也觉得好幸福,暖暖,谢谢你。”

    此刻,病房内,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再无其他人。

    47保姆的问题

    豪华酒店的包房内烟雾缭绕,不时的响起摔纸牌的声音,或轻或重。墙上有一座古典的老式挂钟,咚咚咚咚。。。的响了七下。

    安逸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把手里的牌放下,有些无奈的道,“瞧,今天运气不好,又输了。”

    “所谓人逢喜事j神爽,你家最近不是刚添了个儿子么,输点也是应该的。”牌友叫嚷着,语气里面多多少少带着些许的羡慕。

    想安逸辰年纪轻轻,公司在他极力挽救下经营得越来越好,而和家里面的妻子也是相亲相爱,自从生了孩子后,更是幸福得让人羡慕嫉妒恨。

    从他们嘴里听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安逸辰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脸上的表情都跟着柔和起来。

    他拿起放在一边的衣服,然后略带歉意的道,“对不起了各位,我先回家了。”

    虽然牌友一片声讨,但他仍然还是把牌放下,略带求饶的道,“你们就放过我吧,我一整天没见我儿子了,可想他了。”

    “哎哎,瞧瞧瞧,这才是成功男人啊。不光是事业有成,家里面也是一片和谐。这年头顾家的成功男人可是不多了。”

    “哼,我倒是觉得他这个跟头裁得有点早了,年纪轻轻的就被一个女人和儿子困住。”此刻说着这句话的,便是另外一个风云人物郝毅。

    郝毅跟安逸辰其实交集并不深,但是对彼此的事迹也是略有了解,安逸辰看着这个沉默许久的男人突然开口,他只是摇摇头,“以后你会懂的。”不过想来又嘲笑自己,像郝毅这样的花花公子,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懂的吧。

    “哈哈,郝毅,你怎么没带着你的新欢来?”原本大家都把矛头指向安逸辰,这郝毅一开口,大家均纷纷把矛头指向他。

    这个郝毅,也是个话题王,当然大部分都是集中在他那风流无度上面了,仿佛他的风流,已经把他的才能给盖住了。

    安逸辰看到自己已经可以脱身,连忙在大家把话题集中在郝毅身上的时候悄然离开。

    其实这些应酬,他也不是很喜欢,但是为了各种工作需要,他又不得不那样。

    索x他当初当记者的时候也是常年外出,跟在领导身边各种应酬,所以对于这种场面也是很快便能适应。

    室外的天气还是很冷,突然离开了有暖气的地方,安逸辰身上只穿着一件很是轻薄的大一,刚出门口一股冷气袭来,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站在门口的迎宾小姐抿嘴偷笑,安逸辰面无表情的冷眼扫过去,那个姑娘很快便羞红了脸。

    安逸辰上车之前喷了喷香水,然后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只希望不要到处都是烟酒味。

    其实他觉得很累,最近一直在跟一个难缠的客户打交道,加上暖暖生了孩子后,身体状态也不是很好,他只觉得有点分不过身来。

    原本今早解决完那个难缠的客户后就不打算来了,但是接到朋友的电话,邀请他过去凑热 闹,其实他大可以不去,但是那里有对他而言较为重要的人,为此他还是不得不走一遭了。

    现在想来,那个重要的人,大概就是郝毅了,想到他那个年少轻狂的样子,安逸辰就觉得有些好笑。

    安逸辰呆在车里面一会,方才让司机缓缓的发动车子,他并不是个把工作带回家的人,为此他希望能够尽快调整好自己心态,想到回家能够抱着那个软软的家伙,还有心爱的妻子,想着就觉得整个人舒缓开来。

    他刚回到家,就问着家里面刚请的照顾母女俩的保姆,“夫人在哪里?”

    平时他会看到她在客厅里面,但是今晚没看到,所以便觉得有些不习惯罢了。

    保姆小心翼翼的道,“小少爷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哭一直哭,夫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说带她回娘家看看。”

    安逸辰有些不悦的看着保姆,“怀孕到生产都是你看着小少爷,难道你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么?”

    “先生,有些小孩子爱哭,这也是正常的,其实也没必要那么在意,夫人,夫人她是太c心了。”

    安逸辰冷冷的看着保姆,最后沉声道,“你被辞退了。”

    其实他岂不知道暖暖有时候真的是太在意了,但那是她怀胎十月,经历各种思想压力生下来的孩子,为此岂能不担心。

    他知道该好好跟她谈谈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但是在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于这个孩子,她是那么欢喜,就连孩子轻轻瘪一下嘴,她都要c心,只愿回娘家的时候夏伯母能够跟她说说这个问题。

    听到安逸辰竟然如此宣布,保姆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少爷。”她睁大着眼睛看向安逸辰,想要看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不经过大脑,但显然她失望了,安逸辰是真的很认真。

    “少爷,不管怎么说,你也得看在老夫人的面上呀。”

    听到保姆的话,安逸辰猛然看了眼保姆,“原来是这样,那就更得辞退了。”其实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母亲想做什么,看来他得跟着她好好谈谈了。

    保姆摇摇头,疯了疯了,照这样下去,这孩子还不被宠得无法无天的。

    终究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她没法明白夏暖暖这种焦虑。

    因为怀孕的时候,她的j神状态并不是很好,虽然极力的调养,但是那段时间她有些抑郁这是真的。

    为此难免担心孩子生下来后,心里状态会受到影响。

    每次孩子一哭,她就总是忍不住的想着,会不会是当初自己怀孕的时候想太多,哭太多,所以孩子才会那样。

    夏暖暖抱着孩子走来走去的,汪美玲都快看不下去了,“孩子只是多哭了一下而已,或者是吃多了,有些胀气也是可能的。”

    “这样啊?我都没想过可能是胀气之类的。”

    汪美玲接过孩子,不断的摇头,“也不知道你们家保姆是怎么搞的,连这点事情都不懂。”

    夏暖暖想到保姆那副淡然的样子,也是很郁闷的道,“兴许是她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吧。”

    “胡闹,当初请保姆的时候我就说,怎么也得请个有带孩子经历的,偏偏请个什么都不懂的。”

    夏暖暖低垂着头道,“这保姆当初是安老师请来的,也不知道怎么说。”

    听到女儿的话,汪美玲抱住孩子的走顿了顿,轻轻的哼了声,“连自己的孙子和媳妇都不放过,她到底想做什么?!”

    “妈,你别生气,或许当初安老师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管怎么说,从这件事情上看来,也足以说明,她对你是真的很不关心。”汪美玲将孩子顺起来,轻轻拍了拍孩子的后背,让他排排便,他终于不再啼哭了。

    看着外孙子终于不再哭,把手伸进嘴巴咿咿呀呀的样子,汪美玲用手制止他继续啃自己的牙齿。

    夏暖暖很是开心的道,“妈,他不哭了呢,我就知道,孩子爱哭,肯定是出了问题了。”

    “暖暖,让你受委屈了,原本以为大家知g知底,好歹在婆媳方面不会遇到这些问题,但没想到她还是这样排斥你。”

    “妈,没事的了,婆婆生气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是那么要强,而我让她几乎颜面无存,她会因此不喜欢我,也是常理之中的。”

    “幸好逸辰那么爱你,要不然你更有气受了。”

    看着两个大人在他面前说话,安皓轩忽然笑了出来,裂开嘴巴笑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的夏暖暖,但眉眼间又有些像爸爸。

    真是神奇的东西。

    看着外孙子忽然笑了出来,汪美玲叹气,“虽然他们不待见你,但好歹你也为他们生了个孙子,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至于会那么难堪。”像他们那样的家庭,汪美玲实在不知道,如若生下来的是孙女,那么他们该要怎样对待她们母女,不过这些汪美玲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只是在心里暗暗想着。

    “慢慢来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安老师只是现在不喜欢我,等这件事情过去了,她就不会那样了。”

    然而从保姆这件事情来看,夏暖暖倒是已经不奢望她能够对她有好感了,只要她不要做出什么伤害皓轩的事情,就好了。

    谈到婆婆,就觉得心情不畅快,汪美玲也不忍心看着女儿愁眉不展的,为此问道,“你出来的时候,逸辰知道么?待会他回家见不到你怎么办?”

    “刚才出门的时候太急了,反倒给忘记了。”想到这里夏暖暖急急忙忙的拿出手机来打算拨打他的电话。

    以前他经常晚归,为此她也就觉得没必要跟他说出自己的行踪,但自从有了孩子后,他已经尽量早点回家了。其实不是没时间,如若觉得重要,那自然是有时间的了。

    说曹c,曹c到。

    电话还没打通,就看到安逸辰出现在家门口,因为外面的天气还是有些冷,他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瑟瑟发抖。

    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夏暖暖,安逸辰只觉得松了一口气,眸眼里面也是亮晶晶的。

    汪美玲连忙起身,“怎么穿那么少?外面还是很冷的。”

    相对的,夏暖暖倒是坐在沙发上,没有搭理安逸辰的打算,安逸辰跟汪美玲寒暄了一阵,走到夏暖暖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怎么了?”

    夏暖暖抬头看向安逸辰,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埋怨,“看你请的是什么保姆,皓轩是胀气了才会哭,她不知道就算了,竟然还说什么小孩子爱哭是正常的。”其实夏暖暖知道这个保姆并非安逸辰找来的,但是此刻她只是觉得有气无处发罢了。

    安逸辰弯下腰来打算抱起孩子,夏暖暖连忙阻止着,“你全身上下都是酒味,我才不要让你抱孩子,伤了孩子。”

    他的手顿了顿,整个人把持着弯腰的动作,许久才缓缓的起身,有些抱歉的道,“我听到保姆说你回娘家了,就赶紧跟着回来了,于是也就没来得及换衣服。”

    汪美玲皱眉,“暖暖,逸辰应酬一天也很累了,别小孩子气了。”

    看到汪美玲为着安逸辰说话,夏暖暖只觉得x口仿佛有一股气堵住一般,怎么呼吸都是不顺畅的。

    她确实是有些小家子气了,但想到保姆的事情,夏暖暖还是觉得心里堵着慌,有好几股闷气,如果不发泄出来,她觉得自己可能会疯掉的。

    但是她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其实很多时候,她真的应该学着隐忍了,是她的错,都是孩子的妈妈了,怎么还是改不掉那暴躁的脾气。

    安逸辰觉得气氛有些沉闷,暖暖爱对着他生气,其实他并没有觉得什么,很多时候倒觉得顺其自然,如若她很懂事的连脾气都没有,他倒是觉得不自然了。

    但现在看到丈母娘这样,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转移话题道,“刚才一直在跟他们喝酒,没吃什么饭,现在肚子倒是有些饿了呢。”

    “我带你去厨房吃饭吧。”汪美玲连忙道。

    48棋子

    每次李岩来的时候,慕容云溪都很想问问他,到底聂小冉怎么样了。但是看到他那幅样子,便觉得不该问,否则惹得他生气了,就担心他会对聂小冉不利。

    关到第七天的时候慕容云溪便知道,此刻她只能坐等事态的发展了。

    而这期间她也发现了一个细节,其实这个金玲,对这个太子并非如此忠心,否则她也就不需要有意无意的透露出慕容皓的情况了。

    不过这些都是她无暇顾及的事情了,此刻的她只想着如何面对那即将到来的灾难。

    金玲送饭来的时候,慕容云溪淡淡的笑道,"这段时间,有劳姑娘你了。"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金玲所做的一切,她都是看在眼里的,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她所做的一切并且所说的那些话,对慕容云溪来说,都是有利而无害的。

    金玲看了看慕容云溪,亦是回以淡淡一笑,然后故意压低声音道,"慕容皓明日到南疆城,还请姑娘做好准备。"她轻轻咬住自己的下唇,然后继续压低声音道,"我所做的一切,并非是为了姑娘,所以日后如若出了什么事,姑娘也不需要自责。"

    听着她说着这近乎决绝的话语,慕容云溪只觉得内心一震,然后缓缓的回头看了眼金玲,但那时她并没有回话,摆好饭菜后便匆匆离去了。

    慕容云溪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帮助自己,诚然,如果真的要问,想必她也是不会回答的。

    只是她眼里那股决绝之意,让慕容云溪的心莫名一颤。

    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仿佛已经对生活彻底失去信心,到底是为了什么,让年纪轻轻的姑娘对世界生活失去希望。

    而这个李岩,到底又残害了多少姑娘。

    虽然与这个金玲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慕容云溪多多少少还是对她加以留意了,然而自她匆匆离去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了。

    晚上来给她送饭的人并不是金玲姑娘,而是其他姑娘,慕容云溪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个金玲姑娘去哪里了?"其实她还是有些惦记那个姑娘,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连活着都不想了。

    丫鬟看了眼慕容云溪,然后道,"姑娘你只需要好生吃饭,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为好。"说着便走出门去。相对于金玲,这个丫鬟真的是心思缜密。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云溪还未完全清醒,躺在床上望着那蚊帐发呆,忽然听到外面有些许喧哗声,还未来得及穿衣服起身,便看到有人打开自己的房门,对于进来的不速之客,慕容云溪有些许不悦的瞪了过去。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们太子的客人,而你们就这样莽莽撞撞的进来,真是有失礼貌了。”

    先进来的姑娘看到慕容云溪此刻还在床上,只有头露出来,想必是还没穿衣服,但是她并没有觉得多少愧疚,而是冷声道,“作为一个阶下囚,我以为我们这样待姑娘,已经是极好的了。”

    丫鬟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男子,想必是太子的手下,看到慕容云溪还在床上躺着,他还是有些避嫌的退出门外,然后吩咐那个丫鬟道,"快点给郡主换衣服。"

    慕容云溪很是疑惑,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猜到 了一些,想必是因为哥哥回来了。

    那个丫鬟兀自翻出一件粉红色的衣服,那是一件女儿装,这是慕容云溪带的为数不多的女儿装中最好看也是面料最好的一件了。

    然而这一路奔波,她未曾穿在身上,被关押的这些日子,她也只是随随便便的穿着,没想到今日,倒是有机会穿了。

    粉红色的裙装穿在身上,衬得肌肤更是雪白,整个人看起来粉嫩粉嫩的。

    炎炎夏日,这件清凉的衣服,看着都给人一种清风拂面的感觉。

    以粉色轻纱覆面,亦是一色浅粉的衣衫,琳琅出于碧水白荷之上,如初春枝头最娇艳的一色樱花,呵气能化,让人砰然而生心疼呵护之心。

    换好了衣服,丫鬟还帮她梳妆打扮,头发轻轻挽起,发间只是c上一只簪子,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修饰。粉红色的簪子垂着细细几缕流苏,流苏末尾是一颗红宝石。

    慕容云溪看着镜中的女子,倒也是清秀可人。虽然不是妖艳妩媚,但也是温婉淡雅。真有几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感觉。宛若夏日娇俏的荷花,让人怦然心动。

    那个丫鬟弄好之后也仔细看了下慕容云溪,对于自己的杰作还是较为满意,看了片刻便拉起慕容云溪的手,"姑娘,可以起身了。"

    慕容云溪随着起身,可是不忘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到了自然就知道了。"丫鬟化嘴巴严实得很,并没有多说几句话,而慕容云溪也便不再询问,只是心里面仍然很是担心聂小冉,不知道此刻她怎么样了。

    走到外面的时候见到了李岩,慕容云溪并没有错过他看到自己时眼里闪过的惊艳之色,她双眉带着淡淡笑意,缓步向他走了几步,然后轻轻的弯下腰来,微风吹起裙摆,仿佛荷花摆动,声音婉转,"见过太子殿下。"她没有抬头看他,这样低着头反而有种小女儿家的娇羞之态。

    慕容云溪对自己的认知一直都是很清明的,不是倾城倾国之资,但亦是有几分美貌。既然刚才抓到了李岩眼里闪过的赞赏,那么现在她会好好把握机会。只愿在关键时刻,美色也能够起到点点作用。

    果然看到慕容云溪跟自己打招呼,李岩微微一愣,但是没有说话,而慕容云溪亦是不在乎他的不回话,继续问道,"太子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呢。"

    这时李岩终于开口,"南疆城城楼。"

    慕容云溪心下一沉,便没有继续开口,反倒是李岩开口道,"如若今日你能威胁道慕容皓,那自然是极好的。"他看向慕容云溪,眸光深沉,"如若是威胁不到,那也不见得是件坏事。这样的佳人,带回太子府,亦是我的福气。"

    而因着他后面的这句话,慕容云溪脸色霎间惨白,久久不能恢复。

    接下来慕容云溪默不作声,在他们的安排下上轿,路上仍旧是有些颠簸,虽然摇晃得不是很厉害,但是刚走一会,慕容云溪已经觉得x口闷得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

    来到古代近十年,偏偏是还不习惯坐轿子。

    忽然想起第一次坐轿子的时候,她故意吐在慕容皓身上,但是他并没有动怒,反而好心询问。慕容云溪闭上眼睛,不管今后如何,慕容皓对她的疼爱,都是不可磨灭的。而她,也该学着去体谅他。

    路程虽短,但对于慕容云溪而言,这一路却是极其得漫长。她没想过,再次重逢,竟然会是这样的姿态。

    此刻她被敌方制住,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慕容皓,她更不敢去想,到底慕容皓,会不会因为她在敌人手上而动容。

    下轿的时候,是李岩亲自为她打开得轿帘,看着他伸出来得手,慕容云溪微微有些迟疑,古代往往是男女授受不亲,但是转念一想此一时非彼一时,便毫不犹豫的搭上他的手,任由着他扶她下轿。

    待慕容云溪站稳,她还没有来得及松手,李岩便先她一步主动放开她的手,然后很是严肃的道,"郡主,请!"

    李岩稳步走在前头,脸上不带一丝感情,整个人都是肃穆的。有些时候,慕容云溪会觉得,他和哥哥很像。不管怎么说,慕容云溪都需要承认一点,那就是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只是哥哥行事光明磊落,而李岩则是小人之心。但是对于权势的追求,对人情的淡漠,却是极其相似的。

    慕容云溪抬头看了看李岩,这才发现,他身边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而这个人,如若慕容云溪没有认错,便是南疆城太守。慕容云溪只觉得心一惊,没想到这个太守,早就跟李岩勾结在一起了。

    “为什么?”慕容云溪质问太守,为什么他会跟齐国太子勾结在一起。

    而对于慕容云溪的惊讶,仿佛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太守笑道,“为什么?就因为,齐国给我的东西,远远要比北国给我的,多得多。”

    其实很多东西,不需要再问下去了。

    就像是去问抗日战争时期的那些汉奸,问他们为什么要选择投靠日本人,想必他们也是各有各的理由罢了。

    慕容云溪就这样跟在他们身后,一步一步登上城楼。只是每走一步,都会觉得心闷了一下,不知道走到城楼,是否已经窒息,如若是那样,那就最好不过了,那么也就不用看到那些难堪的局面了。

    他说日不落属于战地,呆在那里太危险,为了她的人身安全,他叫人把她送回南疆城内,但殊不知,看似安全的南疆城,其实是个危险的地方,到最后,她还是落到了敌人的手里。

    此刻她穿着的衣服正是他叫人亲手裁剪给她的,这条裙子,是命江南最好的师傅做出来的,衣服上面的一珠一线,都是轻挑细选。

    穿上这件衣服等待着他的凯旋,却不是为了迎接,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慕容云溪却觉得人生像是一个笑话。

    在王府的时候,他叫她等他回来;在日不落,他叫她回来等他;如今她真的等回来了他,但竟然是这样的姿态。

    而结局会是如何,也是她无法揣测的。

    当他带着凯旋的喜悦遥望南疆城,看到的竟然是城楼上的她时,他的眼里,可会闪过一丝丝的紧张,他可会失态,可会为了她放弃江山。

    慕容云溪的嘴角不自觉的浮起淡淡的笑意,那是若有若无的嘲讽。

    她竟然忘记了,慕容皓不是别人,他是帝王家的孩子。

    随着这次慕容皓的主动出征,她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揣测这个枕边人了。

    他们同床共枕七年多,但是她却渐渐的无法揣测他的心思了,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渐行渐远了,而这,并不是别人的从中作梗,而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

    她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粉红色的衣裙随风摆动,身后便是湛蓝湛蓝的天空,宛若是海里面有着一朵娇艳的荷花四处飘零。

    海洋里面的荷花,显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就像是此刻的她,穿着粉红色的衣裙,在士兵当中,显得亦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而太守就站在她的身侧,遥望着远方。至于李岩,早就不见踪影,想必也是为了避嫌吧。

    慕容云溪忽然觉得很是可怕,没想到投敌叛国的人,却是如此的多。

    因为站在高处,耳边的风刮得很大,发丝已经被吹得很是凌乱。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因为焦虑,时间过得如此的漫长。

    终于远处尘土飞扬,随着飞扬的尘土离他们越来越近,不知道为什么,慕容云溪只觉得内心松了一口气,终于等来了这一刻,被关的这些日子,每天都在想着这天的到来,没想到真的来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而身边的太守只是眼光一沉,上前一步,伸手用力的扶住城墙,低声道,“终于来了。”他的声音,亦是带着一丝丝的如释重负。

    他缓缓的回头看向慕容云溪,眸光复杂难测,而慕容云溪亦是冷眼看向他。就在太守欲开口说话的时候,被匆匆上城楼的守卫打断,“太守,刚刚收到密报,慕容皓和萧将军亲率的先驱部队不是一千,而是五千。太守,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太守面色一变,急急问道,“那么此刻我们手上有多少兵?”

    “零零碎碎算下来,不到两千。。。。”报信的人此刻说得含含糊糊,不到两千,可能也就是一千多。

    看到小伙子露出绝望之色,太守怒斥,“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我们的兵不到两千那又怎样!我们手上有慕容皓的亲妹在手,就不信拼不过他们。”

    听到太守的话,慕容云溪轻笑,然后缓缓的道,“太守,你是不愿意相信还是故意骗自己的呢,我无数次的跟太子强调,我并非慕容皓亲妹妹。”

    太守不再说话,而是猛然看向慕容云溪,眸光尽是凶狠之意。而慕容云溪则是很冷静的对上他那凶狠的目光,期间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盯着她片刻,忽然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些许的悲凉和决绝,“凯旋回归,不是按原来的计划带一千人回来,而是率领五千将领,气势汹汹。这究竟是班师回朝,还是兴兵攻城?”

    慕容云溪承认,当太守如此质问的时候,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仿佛就是置身冰窖一般,虽然是炎炎夏日,但是她却觉得好冷。

    慕容云溪承认,当太守如此质问的时候,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仿佛就是置身冰窖一般,虽然是炎炎夏日,但是她却觉得好冷。

    慕容云溪承认,当太守如此质问的时候,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仿佛就是置身冰窖一般,虽然是炎炎夏日,但是她却觉得好冷。

    慕容云溪承认,当太守如此质问的时候,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仿佛就是置身冰窖一般,虽然是炎炎夏日,但是她却觉得好冷。

    49第 49 章

    站在站牌那里没多久,1路公交车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夏暖暖二话不说跳上公交车。秦威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夏暖暖跳上去。

    1陆公交车上永远都是很少人,经过的站点少,通往的地方是郊区,就像此时此刻,车上寥寥无几,显得有些许的空旷。

    夏暖暖坐在位置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身子还在那里簌簌发抖。天气已经开始回暖,穿着一件针织衫还嫌热,但此刻她却全身冰冷。

    有人在拍她的肩膀, “小姐,你没事吧?”

    夏暖暖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向这个好心的陌生人,最后只是茫然的摇摇头。陌生人看见情况并不乐观,但也知道这个女生并不希望自己被陌生人打扰,所以很贴心的离开了。

    她能有什么事呢,她知道她会好的,但是她不知道要等多久。七年都熬过来了,那么接下来再怎么样,经受再多的风浪,她相信她都可以面对的。拳头忍不住的握紧,指甲陷到r里面,感觉微微的有些疼,但是她却完全没有知觉。

    夏暖暖不知道她是怎么来到目的地的,在张浩面前,她并没有掩饰自己情绪的打算,所以见到小耗子的时候,她连忙扑上去嚎啕大哭,然后嘴里嚷嚷着,“小耗子,我现在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难过得要死了。”

    “好好,那我们好好玩玩,把不愉快的事情忘掉。”张浩并没有问夏暖暖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他看来,那是没有必要的,和夏暖暖当了七年的朋友,她为什么会难过g本就不需要问。

    张浩一手拿着纸飞机,另一手勾着夏暖暖的肩膀,边走边跟旁边的夏暖暖说话,“刚才我在这里等你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子替给我这个纸飞机。”

    夏暖暖狐疑的接过拿纸飞机,觉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给你一个纸飞机做什么?”难道她在暗示他,我们一起私奔吧?

    张浩拿过纸飞机,将纸飞机拆开,“上面写字呀,你看,那个女孩子在上面写,你好,可以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我想和你做朋友。这是我的电话号码,152”那字迹很清秀。

    夏暖暖终于来了一点兴趣,“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接过纸飞机,然后缓缓的道,对不起,你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但是我只喜欢男人。”

    夏暖暖忍不住的笑了出来,“那你可是把那女孩子伤到了啊。”

    “可不是,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还在想着要怎么安慰那女孩子呢,没想到那个女生原地沉思了一下,最后她竟然两眼发光的看着我,原来你是gay啊~那更好了,我在jj写耽美文啦,如果你不介意,是否可以留下你的电话号码,或者是你加我的电话号码,这样以后你可以告诉我一些你们男男之间的情感关系,我就可以拿到第一手资料啦。”

    夏暖暖终于忘记刚才遇见秦威的时候,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蹲在台阶上大笑。张浩默默的看着夏暖暖,其实一点都不好笑,虽然事实是真的,但是他不是一个会讲笑话的人,所以讲出来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好笑,张浩蹲下来捏着她的脸,“暖暖,如果你想哭,那就哭出来吧。”

    夏暖暖拉开张浩的手,“刚才已经哭过一回了,现在不想哭了,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我们继续往上走吧。”

    站在山顶处,可以将这个城市的场景尽收眼底。

    他们在的地方原来是一座公园,放眼望去,可以看见曲曲折折的九曲桥,九曲桥下面流水潺潺。公园里面的桃花竞相开放,在碧绿的春光里面有几朵粉红的桃花很是显眼,微风袭来,桥边的柳树在风中摇曳着。夕阳西下,游人的放下匆匆步伐,在微风里,在夕阳下,慢慢悠悠的散着步。

    站在山的最顶层,风力也比在山脚大,原本还是很有型的梨花卷,但在大风的侵袭下,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

    夏暖暖对着空气很没用气质的大喊,“啊啊啊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到底我哪里做错了。”

    起风了,连续几天的好天气终于要变坏了,夏暖暖的咆哮声在风中消逝着,树木发出沙沙的响声,桃花纷纷掉落到河里面,九曲桥下面的河水染红一片,潺潺流水送走了桃花花瓣,同时也顺带带走了夏暖暖的烦恼。

    刚才上来的时候忘记关机了,在她大吼大叫的时候手机铃声很不作美的响了起来,原来是妈妈的电话。

    不想让他们再为她担心了,所以即使心情不好,夏暖暖也不能意气用事不接电话。

    “妈,怎么了?”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但是母亲此时此刻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你要什么时候回来?”

    起风了,好像要下雨了,夏暖暖缓缓的道,“估计要晚些才能回去。”

    “如果能回来,那还是赶紧回来吧,安伯伯和逸辰来家里,如果你能早点回来,也可以见见他们。”

    夏暖暖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哦的一声,然后挂下电话,他去她家做什么?

    张浩脱□上穿着的那件针织衫,不动声色的披在夏暖暖的身上,柔声问道,“怎么了?”

    “妈妈说,辰哥哥在家里面。”

    “你不想见到他?”

    夏暖暖很是无力的点点头。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还是很胆小的,但很多时候,如果不能解决,不敢面对,那么最好的应对方法还是逃避吧。她承认,她真的越来越胆小了。

    但是这回张浩并没有向平时那般支持夏暖暖,他微微皱眉,眉间的线条拧成一条线,沉思了许久,然后道,“暖暖,回家去吧,总是要面对的,你不能逃避一辈子。你看,你逃了七年,也没有什么效果。你还是那么害怕那两个人,你还是那么担心安逸辰会知道那件事情。”

    “怎么面对呢?是要告诉安逸辰当年发生的事情,还是下次见到秦威和汪炜的时候可以微笑着说,我原谅你们了。小耗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张浩拉着夏暖暖的手,他对着空气大喊,“夏暖暖,你可以的!”

    夏暖暖注视着张浩的面孔,最后也跟着一起大吼,“夏暖暖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就这样,两个咆哮体光荣的诞生了。

    当年事件发生地就是ktv,所以从山顶下来后夏暖暖和张浩特意去ktv开了一个包厢,两个人在包厢里面k歌,吼到说不出话来方才离开ktv。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爸爸和妈妈的脸色不是很好,闻到夏暖暖满身的酒味后,心情更是不好了,夏暖暖刚走进门去,脚边就迎来一份报纸,那是爸爸生气扔过来的。夏暖暖抬起头来,很是迷茫的看着自己的爸爸。

    夏然有些生气的道,“你最近越来越放肆了,怎么那么晚回家?”

    夏暖暖知道爸爸和妈妈还是很担心自己,忽然觉得很委屈,那么久了,她还是没有让父母放心,她真的很没用。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汪美玲最是见不得女儿哭的,这会连忙走过来,她瞪着自己的丈夫,“你干嘛吼着她呀?”

    “那要由着她乱来吗?如果当初没有让她去t市读书,那会有什么事?我当初就说了,她从小到大未曾离家,就不应该放她去外地读书,偏偏你就是顺着她的x子来。”

    夏暖暖一下子挣开汪美玲,一个人跑回卧室里面去了。

    爸爸和妈妈为了她的事情吵了很多次,但是出发点都是为了她。

    以前爸爸和妈妈不会这样说她的,但是最近她越来越晚归了,加上汪炜出狱了,感觉很多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第二天一家人吃早餐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最后还是夏暖暖出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她清了清嗓子,很是愧疚的道,“爸,妈,对不起。”

    夏然没有说话,只是哼了一声。

    倒是汪美玲连忙替过来一杯牛n,有些责怪的看着眼丈夫然后对着女儿道,“胡说,你哪里做错了。”

    夏暖暖接过牛n,轻声的说了声谢谢,然后看着自己的爸爸,很是诚恳的道,“爸,我知道你在责怪我,只是我已经25岁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夏然依旧只是哼了几声,夏暖暖低头想了想,最后还是道,“我知道你们最近那么那么紧张的原因,我见过汪炜了,我知道他出狱了。”这些年来,汪炜和秦威这两个人在夏家是一个禁忌,从来没有任何人在夏暖暖面前提起这两个人的名字,但是今天她却这样淡淡的以一种局外人的心态轻易的说出

    50一个解释

    李岩一把抱住慕容云溪,然后飞快朝着客栈走,他的话语没有带着丝毫感情,只是沉下声道,“我不管你现在怎么想,但是我是一定要救你的,只求你不要逞强!”

    然而慕容云溪哪里还有力气逞强,跟李岩多说了那么几句话,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或许真的是流血过多,总之慕容云溪只觉得眼前一暗,接着便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梦里浮浮沉沉的,她看到她身处一场战争当中,而她不幸被人打伤坠入悬崖,而慕容皓就这样拉着她的手,她想要甩开他的手,但是他的力气也很大,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就这样,两个人一起齐齐坠入悬崖当中。

    她以为自己会死掉,但没想到还是渐渐的恢复意识,悬崖下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她大声的呼喊着慕容皓的名字,但是怎么叫都没有人回应她。

    她记得,他明明是和她一起掉下来的啊,所以他不可能会找不到的。

    就这样慕容云溪不断的呼喊着,但是不管她怎么呼喊,都没有人回应她的声音。

    “哥哥,哥哥,在梦里面,她声嘶力竭的呼喊,喊道嗓子疼了还是不放弃希望的喊着。”

    然而意识渐渐清醒,醒来的时候慕容云溪这才发现,脖子上传来阵阵疼痛,而她发现自己是在一个人的怀里面醒过来的。

    看到慕容云溪睁开眼睛,李岩很是惊喜的道,“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慕容云溪连忙推开李岩,孤男寡女的,她在他怀里面醒过来,这算什么。

    而李岩念在慕容云溪是个病人,也就不再强求,遂了她的意放开她。

    “太夫说了你这只是外伤,只需要好生休息,但是太夫也说了,不要想太多,否则很难恢复。”

    “谢谢你了。”慕容云溪一开口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到这个份上了。而且每说一句话,都牵动着伤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慕容云溪只觉得那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还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呢,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清醒的。

    醒来以后,唯一心心念念的不过就是,慕容皓,其实还欠她一个解释。

    她想当面问他,他是不是,真的把她当成一枚棋子课,她想问他,是不是他明明就知道南疆城内很危险,但是为了把奸贼引出来,就特意把她送回来。

    慕容云溪掀开棉被,哑着声音道,“我要去,去找慕容皓!”虽然声音依旧沙哑,但莫名的有种震慑人的感觉。

    但是李岩马上制住她的手,唇角泛着丝丝嘲讽的笑意,“事到如今,你还找慕容皓做什么?慕容云溪,你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笑话吗?”城墙上的事,外人不知道,但是他们这几个人皆是心知肚明,原来慕容云溪,只是一枚棋子,李岩承认,他是有些许怜惜眼前这个女子的,所以看到她突然在自己面前晕倒的时候,会乱了方阵。

    慕容云溪并不理会李岩的嘲讽,“放手!总之今天我一定要去找慕容皓。”睡了一觉,做了长长的梦,方才发现,原来她不愿意就此离别,在她心里,始终有个声音告诉她,他对她那么好,他是不可能如此对她的。纵使要离开,也要离开得明白。人生短短数十年,她并不希望还要浪费一半的时间在那些所谓的误会之上。

    她意志很是坚决,为此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跟李岩挣扎,因为太用力,牵动了伤口,不免又有血继续流出来,她刚才流的血已经够多了,如今再流下去,不保还会出现什么事情。此刻她的情绪很是激动,李岩没法,只能点住她的x位,然后还急急呼唤太夫。

    李岩将慕容云溪小心放在床上躺着,然后刻意忽略她那愤恨的目光,开口道,“且不说你去找慕容皓是个笑话,毕竟那是你自己的事情。现在全城都在搜索残余的叛党,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慕容皓心中的地位是什么样的,但此刻你在我的手上,多多少少也是道保命符!”说完李岩便转身走出门去。

    他出去一会,就有太夫进来给她止伤口,同时进来的人还有金玲。

    再次见到金玲,慕容云溪微微觉得有些诧异。倒是金玲表现得很是淡然,太夫走后,她就坐在不远处看着慕容云溪,仿佛是在欣赏着一样物品。

    她不说过,慕容云溪也不说话,许久,金玲终于开口道,“你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任谁看见了都会心软的。不过,在太子殿下眼里,再楚楚可怜都是无济于事的,他是我见过最心狠的了,他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心软的,不过对你到这份上,也算是好的了。”

    慕容云溪觉得嗓子很疼,她有好多话想问问眼前的姑娘,想知道她是谁,但是刚轻轻开口,喉咙刚刚动了一下,便牵动到伤口,为此便继续保持沉默,而金玲似乎看出她的难处,也没打算得到她的回复,继续开口说话。

    “云溪姑娘,此次如果你能跟太子爷回齐国,那么就对他好点吧。”

    前面看来,她对太子爷并不忠心,怎么现在又如此交代,满腹疑惑。但是此刻她被点了x位,时辰未到,g本没法动弹,因此也就无法做手势,慕容云溪轻轻动了嘴唇,很是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金玲说话的时候都在看着她,为此她自然看出慕容云溪的唇型。

    她低着头笑了笑,然后将凳子移上前几步,低声道,“不为什么,只因为我爱太子,我比任何人都爱他。所以我才会跟你说了那么多话,其实我是想尽了办法让你离开的。那么多年来,出现在太子身边的人那么多,唯独对你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希望你离开。太子不爱我,但是他也不爱其他女子,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我不愿意看到他为了一个女子失神。而太子自然是知道我的这些小心思的,但是他有把握你是没法逃脱的,所以才会任由我如此胡言乱语。”说到这里金玲眼里蒙过一丝哀伤,“其实我也不想胡言乱语的,但在那深深的东g里面,没有人跟我说话,我觉得好孤单,那么多年来,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说,但是都没人陪我。慕容姑娘,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对你所说的任何话,你都是不会跟其他人说的。”

    g里的女子或许都是这般悲剧吧,而金玲或许是幸运的,虽然太子一辈子都无法回应她的感情,但至少太子知道她的心意。

    只是李岩是什么人,哪里会被路途的花花草草所牵住,他最擅长的,或许就是利用别人的感情吧。

    原来爱情,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竟然是会如此的廉价。

    或许g廷生活,真的是不适合她,为此,得到慕容皓一个合理的解释后,慕容云溪真的觉得,她该从此走得远远的了。

    说完话后的金玲,静静的看着窗外,窗户打开着,外面的天空湛蓝湛蓝的,高空处,有雄鹰盘旋,无忧无虑的样子,真好。

    许久,金玲把头转过来看向躺在床上的慕容云溪,仿佛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她很是坚决的道,“我不可能让你跟太子回齐国,我说过,我得不到她的爱,其他女子,也不能得到!我会让慕容皓来救你的!”说到慕容皓,金玲忽然笑了出来,那是一个煞是嘲讽的笑,看得慕容云溪异常刺眼,金玲缓缓的开口,“然而,就是不知道,他能否那么快的找来了。”

    说完话,金玲就开门走了出去,而慕容云溪,依旧看着外面的雄鹰盘旋。

    她的人生,笑料十足,当初慕容皓带人屠杀丞相府,她幸免于难,在jiyuan生活两年,后来又重新被慕容皓领养。她一开始是恨,想过报仇,但最终还是沉沦在他的宠溺当中。她以为,她可以就此安然度过一生了,但走到今天方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然而她承认她不是一个决然的女子,直到现在,她仍然想得到他的一个说法。

    如若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从此以后,也就莫怪她的绝情了。

    躺着就觉得昏昏沉沉的,大脑无法思考,很快她又沉沉入睡。

    然而半睡半醒之间,她感觉有人忽然抱住自己,周围有些嘈杂。不知道是谁在喊,“放开她!”

    那是个极其熟悉的声音,慕容云溪缓缓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门口站着慕容皓。

    而此刻的她,竟然是被李岩夹持,她就这样静默的看向门口的慕容皓。

    终于,他还是来了的,原来,他并没有抛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