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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丹曲之枕上奴 作者:砌花凌乱红深浅

    ☆、(15鲜币)第130章 最痛无声

    时光如流水,来去匆匆,又如萦绕在指尖的一缕云烟,稍纵既逝。

    日升日落,月初月没。仿佛只是一个恍神的功夫,便又是几日过去了,

    日光温淡的午後,朱红色窗棂边,奴桑儿低头扳著手指头数著数著,十天了,已经十天了,那一晚的不欢而散之後,十天了,他没有再来找过自己,

    他虽然不来找她,但是她却总是能经常看到他,无论是清晨还是黄昏,无论是百花园还是幽深长廊,她总是能看到他的身影,看到那一抹狂傲桀骜的身影,突然的出现,然後,再与他身边的千娇百媚的娇柔身影缓缓消失。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神山的那几日到底发生了什麽,但是他们的灼王爷对待万彩尔的态度的确是与先前大不相同了。

    而关於他和万彩尔之间的流言蜚语,也在这不大的‘梦华庭’内传的路人皆知,譬如她每日都会亲手做早膳给他吃,譬如他们常常一起探讨用兵之道直到深夜,譬如他暴躁的脾气随著她的陪伴而渐渐温和起来,又譬如他们已经定了婚期,再过几个月就要成亲了。。。。。

    每一句,无论她想不想知道,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一句句的清晰传入她的耳中,如梦魇一般缠绕著她。

    “灼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桑儿了?你真的不要桑儿了麽?” 她从衣袖里掏出那串无论怎样的境遇都没有离开过她身边的那一串青松石手串自言自语的说著,目光里的水汽渐渐凝聚。

    那珠子的颜色,比原先更加温丽而光润,触碰在手里透著润润的冰凉之意,像极了想念一个人的感觉。

    闭上眼睛,似乎还会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时,那少年幽幽沈沈的眸里里冷戾刺骨的目光,那目光虽然并不友善,但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那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眼睛,那样的与众不同,而又。。。让人难以忘怀。

    要放弃麽?如果他真的不再要自己了,自己是不是也该安静的离开?

    爱?呵呵,是啊,她怎麽这麽蠢,仔细想来,其实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他爱他,也从来没有说过,终有一日,他会娶她。

    那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麽?也许,他对自己,只不过是一时兴起,随便玩玩,如今玩腻了,便不想再玩了,想要草草的与自己做个了断麽?

    她这麽想著想著,顿觉心口像是被谁拿著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上面划刺著,有汩汩的鲜血流淌出来,但是那把刀子似乎还是不肯满足,只是一刀一刀的在上面戳刺著,戳出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窟窿。

    痛,心好痛……

    奴桑儿噙著泪,一手扶著窗棂,一手则紧紧按在心口的位置,用力收紧的手指把在x口位置绣著的那朵浅蓝色的兰花揪成一道道的皱痕,只余下一片支离破碎的样子,

    若是自己真的放弃,真的就这样离开,真的以後再也看不到他……再也看不到那一双苍远辽源的墨眸,再也听不到他低沈而磁x的声音,再也触碰不到他那时而霸道,时而温柔的怀抱……若是这一切,从今以後都不再属於自己,而是属於别的女人……

    想到此,她的身子又是猛然间冻的一个哆嗦,浑身上下彻骨的寒冷让她茫然的朝四周环顾了一圈,梦呓般的自言自语的摇著头,

    “不可以,不可以是这样的……我不要就这麽失去他,我不要……我不可以就这麽放弃……我不可以……”

    “我不可以失去灼哥哥……”

    “不可以失去……不可以的……”

    “……我想你……我真的想你了……” 奴桑儿手中紧紧攥著那一串青松石,含著泪混身瘫软无力的滑倒在地上,浑身如同被抽空一般的冰冷和惶恐让她的眼泪劈里啪啦的掉个不停,她再也无法控制般的用手掩著脸痛哭起来,绝望的对著空气哭叫道

    “求求你,别丢下桑儿一个人……别丢下桑儿……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桑儿……不要走……”

    夜幕寂然, 秋露寒重,

    浓浓的墨色在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无形的翻滚,如同一张无情的脸,

    看著这世间的痴男怨女在红尘中如何痛苦挣扎。

    似乎有风吹过,堆满了石阶上的枯黄落叶吹出一阵阵的 ‘沙沙’响声, 一双芙蓉色的绣花鞋静静的一步步踩在落叶之上,让落叶碎裂的声音更加的清晰而寒凉。

    顺著那一双芙蓉色的绣花鞋往上,便是那一身绣著两朵并蒂莲的柔美芙蓉裙,再往外上看,便能见那如莲花般粉嫩清纯的脸上,含情含羞的眉眼还有她粉唇边荡漾的那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的笑容。

    待走到那一个威严而华丽的大堂前,她方缓缓停了步子,看著手中端著的那一盘色泽金黄,酥软可口菜肴,目光隐隐的有一些发亮,有一些希翼

    她记得,他最爱吃的,便是自己做的麻仁蛋,这麽久没有做给他吃了,好在手艺还没有退步,她天真的期许著,……这一盘麻仁蛋,也许可以……换回他的心,换回他们之间那让她难以割舍的感情……

    奴桑儿收回思绪,左右环顾了一圈,发现门边似乎并没有人把守,便撞著胆子,刚想走进去便忽然见两个身影从大堂内走了出来,那两个人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耶律灼和万彩尔。

    她心中一惊,又一痛,下一瞬间已经无意识的将身子了躲进了树影中,其实她本无心偷听他们的对话,但是那些话却还是毫无遮拦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灼哥,你不用送我回去了,有媚儿陪我就好”

    “真的不用?”

    “嗯,不用了,那书等我译成契丹文,便拿来给你” 女人声音含笑,笑声娇娆而又媚惑。一听便知道是万彩尔的

    “嗯,辛苦你了”

    “不辛苦,能够为你分忧,能够让你开心,就是彩尔最开心的事儿……咳咳……” 女子娇媚的声音突然夹著几分咳嗽

    “……傻丫头,我说了这些都不著急,你身子才刚好,万不要为了我又累得旧疾复发” 耶律灼一向冷漠的声音难得的显出一丝关心。

    “我没事……彩尔不在乎自己的身子,彩尔只想看到灼哥你开心,再无烦忧之事,为此,彩尔就算死了也甘愿!”

    “好端端的说什麽死,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男人冷淡的声音里有些怒意。

    “咯咯,灼哥,你这麽说,就是舍不得我死了,是不是?” 女子娇柔一笑,软软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情意绵绵的看著对面之人。

    “你说嘛,你说嘛!”女子见耶律灼不说话,便赖在他的怀里嬉闹著耍赖,那动作之亲昵,没有一丝避讳。

    “有我在,怎麽会让你那般容易就死”

    万彩尔愣了下,随即露出甜腻腻的笑容,点著他的鼻子,目光璀璨的笑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我听说‘如琴湖’的清晨很美很美,明日我们一起去‘如琴湖’边看日出好不好?”

    “嗯,好” 耶律灼淡淡道

    闻言,万彩尔娇媚一笑,双手捧住他俊朗成熟的面容,微微踮起脚尖,脖颈一扬热情而充满激情的在他的唇上缠绵吻咬起来。

    晦暗的树影下,奴桑儿怔怔的看著不远处那两个亲密拥吻的身影,捧著盘子的手无法自控的微微发著抖,眼泪不知不觉的,一颗颗的砸落在盘子,将那原本j致的菜样浸染的一片泥泞。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只是当她终於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两人的身影都已经离开了,空荡荡的门廊前,唯剩几片枯黄的落叶,还有那一盘已经凉透的麻仁蛋。

    她又站在原地如同丢了魂一般站了大半天,不说话也不动,直到子夜彻骨的寒冷随著狂肆的夜风呼啸而来,那刹那间深入骨髓的寒意,才将她冻的彻底清醒过来,

    她眨了眨眼睛,又有些迷茫的朝著四周环顾了一圈,才缓缓转过身,端著手里的盘子失魂落魄的朝著自己的庭院走了去,

    她伸手推开庭院内半掩的房门,进了屋子,才发现屋子里和外面是一样的,

    一样的漆黑一片,孤凉一片,

    她随手将手中的盘子放在桌子上,也许是太黑的缘故,那盘子被放了个空,很快,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便从寂静的如同死掉了一般的屋子里响彻开来。

    奴桑儿却没有丝毫动容,她只是著黑坐到床上,双臂环著屈起的膝盖,怕冷似的紧紧用双臂缠绕著自己,泪,一点一滴的无声漫涌在脸上。

    原来,最深的痛,真的是无声的。

    “我早就说过,他不爱你了,现在相信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兀的从寂静的要死的房间内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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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有没有看鬼片的感觉,噗嗤

    (13鲜币)第131章 夜露之深(辣)

    “是你?!你怎麽会在这里?!”奴桑儿看著不知何时躺在自己床上的男人,瞪著眼睛惊叫起来。

    述澜刺斜支起头,眯缝著眸子,用手指在她的心口处缓缓画圈,邪笑著道,

    “我是来这里等著安慰你这颗受伤的心的呀,这场赌局胜负已分,从今日起你是不是该叫我主人?”

    “我不要……我不要……”奴桑儿苍白著脸推开他的手,挣扎著要爬下床去,但是刚在床上爬了几下,便被他拦腰截住,摁倒在了床上。

    “你这样姿态是在诱惑我吗?” 看著她湿红又惊慌的目光,他刻意低下头,下唇轻轻擦过她柔嫩的上唇,薄唇若有若无的轻触她的耳垂,惹来她身子一阵阵的轻颤。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奴桑儿哭著尖声叫著,她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抗拒踢打著他,泪珠串串的从眼中落下来,滴落在枕头边。

    “哭的这麽伤心,真是我见犹怜” 述澜刺抬手抚著她柔美的下巴,眸中的笑容佞妄而又谲然,“这样的你,只会徒增了我的欲望。”

    话落,那吻便如狂风骤雨般倾泻在她的娇唇上,他灵活的舌在她嘴里不停搅动,狂野而又充满掠夺,执意与她的香舌交缠,吸允掠夺她口中所有的甜蜜,竭力迷惑著她的神智、

    “唔……” 这吻来得太过粹不及防,奴桑儿身躯一颤,一时间竟忘了挣扎,也就在

    这一晃神的功夫,她身上的轻薄衣衫已经被男人褪了下去,露出皓白皎洁的身子。

    “放开我!!!我不要你碰我,你走开,你走开!!!!“ 奴桑儿哭著扯著自己被褪下的衣服,想要遮掩住身子,但是很快那单薄的罗衣便被男人的大手更加用力的一扯,芙蓉色的裙衫刹那间便碎裂成几片,如落叶一般纷纷扬扬的坠落到地上。

    “依照我的经验,你现在更需要的是一个男人,不是麽?”他弯了弯唇,将她赤著的身子困在怀里,看她乌黑的的长发散落的散在x前,若有若现遮住那一片春光,眸色渐深,:

    “他不要你了又何妨,你不是还有我这个主人麽!呵呵”

    “我不要,我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

    不顾她挣扎惧怕的哭叫,那炙热的身躯紧贴著怀中玲珑的曲线,直至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紧的没有丝毫空隙,感受著怀中那如水般的柔软的触感。他满意的将薄唇蜿蜒而下,啃过细致的颈项,擦过白嫩的柔软曲线,将嫩红的蓓蕾纳入充满情欲味道的口中。

    “ 嗯……不……不要……”奴桑儿身子一颤,哭泣著推拒他的x膛,无意识的拱起纤腰往前倾,却不知道这样子反倒平白为他制造大好机会,好使他吮吻得更深而更加的用力。

    他噙著露骨的笑容,手指下滑到小腹下面,沿著那贝r的细缝来回的施力摩挲著,食指间或陷到那细缝之中,不顾她的抵抗挣扎,探入那干涩紧窒的幽x,缓缓的抽动起来。

    “啊……不要……不要……放开我……呜……” 奴桑儿咬著唇破碎的抽噎著,难堪的羞辱让她的脸颊苍白如纸,

    “奴隶怎麽可以不听主人的命令呢?真是不听话” 述澜刺嘴角微微勾起,棕褐色的眸子危险的一眯,抬起她的两腿二话不说的架在腰上,那不知何时勃起的分身也对准被迫绽放的花x,猛的一顶,末gc入。

    “啊……痛!”太过狂猛的进入让完全没有准备的奴桑儿痛叫一声,向後仰起脖颈,强烈的疼痛和屈辱让她的眼泪如决堤的江水绵绵不绝的流淌下来,她尖声哭叫著摇著头,神情彷徨而又绝望,

    “不要……不要这麽对我……我不要……不要……呜呜……”

    他对她的挣扎哭叫视若无睹,只是唇角带著笑,轻轻的拍了拍她还略略有些绷紧的大腿。俨然一副调教自己奴隶的架势,:“放松些……放松……”

    “不要……放过我……放过我……”

    奴桑儿眼泪汪汪的摇著头,双腿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放松,反而因为里面那灼热而撕痛的温度而更加的紧绷起来,

    “哎!真是不听话,今晚就让我好好教教你以後如何服侍我这个主人” 述澜刺沈沈的发出一声叹息,目光却掠过一丝狡猾而邪恶的目光,他刻意以缓慢的速度由她的体内撤出一些再送入,反复来回。她的幽x又小又紧,令他的抽撤动作有些困难,却也更添销魂快意,让他也不觉由口中溢出闷哼。

    “嗯……嗯……不……”奴桑儿蹙著眉头,忍受著他的撞击,那不轻不重的高超力道像是故意折磨她一般,让她被调教的成熟的身子被迫的起了反应,一丝莫名的渴望从她身体礼如溪水般一点点渗漏出来……可是……怎麽可以这样,自己的心情明明是那麽痛苦难过,怎麽可以却又这样沈沦在别的男人给的欲望之中。

    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在自暴自弃的对著她说,就这样堕落吧,反正他不是也已经不在乎了麽,反正他也已经不要自己了……

    像是也从她紧蹙起的眉头中看出了她的难安挣扎,渐渐的他开始加快速度,加重力道的刺入她紧窄的花径深处,r体与r体的碰撞声响渐渐变大。他双掌捧住她的嫩臀,以愈发狂肆的速度冲撞她,每一次的刺入都比前一次更加用力狂野,也更加深入她的体内。

    “嗯……嗯……啊啊……好痛……嗯嗯……啊……” 奴桑儿含著泪摇头哭叫著承受著他强烈的撞击力道,那烫热的分身不停的在她体内狂野狠狠的抽出,再狠狠的撞击进,然後动作猛的加快,硕大的分身疯狂的她的狭窄的甬道里抽c起来。每次都狠狠的顶在子g的入口,身体极致的痛楚刺激著她心中的痛苦,那两种痛苦叠加在一起,让她的呻吟尖叫更加大声,她的手指紧紧陷入他坚实的臂膀,在上面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述澜刺看著臂膀上流出的血迹,y笑著舔了舔干涩的唇,:“看来你这只小绵羊,也有这野x的一面,却是有趣”

    话落,也不待她再说身边,便又是低吼的在她体内狂野冲刺,不断凶猛的进入、再抽出……每次进入都整g没入,再整g拔出。一次比一次的用力,

    这太过狂猛的碰撞让奴桑儿的心中忽而又恢复了澄明,她呆了一会儿,又摇著头满是抗拒的哭叫起来。身体不停的剧烈摆动,一头乌丝凌乱的披散在身上,像是想要逃离这可怕的境遇。

    但是对於正尽情享受这销魂蚀骨的快意的述澜刺怎麽肯就这麽轻易的放过他,他皱了皱眉头,大掌警告般的在她的粉臀上重重打了几巴掌,直到那上面泛起鲜红的掌印,方又闷哼一声,握著她微微发颤的雪臀,再次将烫热的分身挤入她的身体内,奋力抽送起来。

    他的巨大被身下这个女人绞吞越来越涨,那股紧窒感,憋挤得他全身都烧了起来。每一回冲击都用尽全力直捣子g深处。使得少女平坦小腹随著男人每一次疯狂的撞击,高低起伏,粉红的花x也是一阵一阵的痉挛,粉红色的嫩r也随著那巨物而外翻内陷。

    “啊……呜……轻一点……啊……痛……”r体的撞击声合著蜜水的拍打声越来越大,y靡的声音充斥了整个房间,直到弦月隐没在浩瀚如海的夜色中。

    (17鲜币)第132章 她是你妹妹?!

    潮湿y暗的牢狱里,脏水四处滴落,右上方的天窗漏进些许月光,惨白惨白地照在牢房内的草秆上。 长年霉白的潮湿的草秆散乱一地。

    狱房内的一角,一片铁索乱响之音,混著低迷而有些痛苦的喘息咳嗽声不时的响了起来。

    “七皇子……” 与他有著一笼之隔的迟暮看著无力靠在湿冷的墙上,面色憔悴苍白的孱弱男子,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焦急之色朝著牢外叫道,

    “快去拿一床干净的被褥来!七皇子的身子虚弱,受不得这般湿冷!有没有人啊!!来人啊!”

    “快点来人!外面的人都死了麽!快去叫御医来!”

    “……咳……别再喊了,他们不会来的……咳咳……放心……我没事……”耶律渲云淡笑著摇了摇头,一张失了血色的脸比他身上的白色囚衣还要惨白几分,洞悉世情苍凉的清澄眸子非但没有一丝责怪之意,反而含著安抚之意。

    迟暮双手紧紧握著冰冷乌黑的铁栏,拳头在惨白色的月光中不停的发颤,他将头埋在黑暗中半响,忽而抬起眼睛,对著耶律渲云‘扑通’一声的跪了下去,咚咚咚的用力朝他磕起头来,一双无情无绪的乌黑眸子陡然间泛起一片猩红水光,

    “迟暮该死,迟暮该死!是迟暮害的七皇子蒙受如此不白之冤,迟暮愿意在此以死谢罪!”

    “迟暮,你这是做什麽?快停下……咳咳……”耶律渲云勉强支撑起无力的身子,拖著那一双废腿缓缓蹭到迟暮的身前,将手伸到对面的牢笼内用力揪住他的肩膀,澄明的目光直直盯视著他淌著血的额头,

    “若你当真对我有愧,便告诉我为了什麽?”

    迟暮怔怔的看著眼前那清贵而无争,却又仿佛能在一瞬间看穿人心的男人,目光复杂的凝聚了片刻,低下头费力的开口道,

    “为了我的妹妹”

    “妹妹?”耶律渲云愣了一下,神情明显的有些错愕,“你我自幼便一起长大,怎麽从来未曾听你说过?”

    迟暮抑郁的垂下眸子,缓缓道,:“我儿时被人从宋国带来辽国之前,也有著一个幸福的家,有疼爱我的爹娘……这麽多年过去,我本来以为这世上再无我的亲人,却没想到,我竟然还有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妹妹活在人世上……”

    闻言,耶律渲云神色不由更加迷惘,:“既然从来没有见过面,你又如何知道那人便是你的妹妹?”

    迟暮低下头,从怀里抽出一块色泽光润,通身雪白中间有一块血斑的凤凰玉佩,递给了耶律渲云,平静的声音再怎麽压抑也还是让人听出了里面的微微颤抖,

    “这块玉佩,是我爹给我的,这麽多年来我一直将他妥善收藏,从未示人,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关於这块玉佩的事,但是就在几天前的晚上,六皇子突然半夜来找我,与我说起这块玉佩之事,还说我有一个亲生妹妹,她特意来找我并且此刻她人就在辽国……他说,只要我肯帮他做一件事,他便让我们兄妹相见……”

    “所以,你信了?” 耶律渲云垂眸看著手中的那块血斑白玉凤凰,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如同湖中清晨升起的雾气,仿佛风一吹便散的无影无踪。缥缈而寂凉,

    迟暮抿了抿刚毅的唇,将头垂的更低,不敢去看眼前那个从很小很小的年纪,便待他亲如兄弟的主子。不需抬头,他也能想到,此刻他那澄澈清明的眸子一定含著浓浓的失望和颓然。

    他苍白著脸,自嘲的笑了一下,又艰难的断断续续说道 : “是,我信了……因为他说的那些事实全都是真的,我爹的确姓奴,而我的玉佩也的确是我爹给我……我……不能不信……我本来只是不想让他伤害我妹妹……他让我将那把血刃送给他,我并未料到他竟会用如此卑鄙无耻的手段如此陷害与七皇子你……”

    “……原来如此……” 耶律渲云又淡淡笑著勾了勾唇,似是了然般的将玉佩还给了他,闭上眸子神色寂寂的不再言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迟暮看著他那灰白而疲倦的病容,心中的愧疚悔恨之意更是翻江倒海的在他心脏里翻腾不休,他恨自己怎麽可以为了那个莫须有的妹妹,便如此轻易地出卖这个一直视自己亲如手足的人,恨他怎麽可以如此轻易的便负了他这麽多年的信任。

    此刻,他虽然什麽也不说,但是一定是已经对自己失望之极了,所以,才这般的缄默不言、

    他太了解这个看似温润平静的与世无争的七皇子,他虽然对谁都那般温和客气,儒雅有礼,但是他的心,却是一直将自己锁在一个牢笼里,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对任何人真的付出真心。

    这却也是难怪他,作为一个最不受宠的皇子,从小到大,他近乎是被一直狠狠欺负著长大,亲身父王的漠视厌恶,亲生兄弟间对他残废身体的嘲弄讥讽,全都像是烙铁一般深深的印在他的心里,纵然他想忘,却也如梦魇一般的挥之不去

    所幸,他并没有让自己堕落到彻底的去毁灭,去报复,他只是让自己尽可能的去遗忘,所以他总是喜欢独处,一个人的时候,便可以远离其他人的伤害,便可以保护的自己周全。

    但是,独处久了,那一颗心,便也会更加的寂寞,更加的晦涩难弄。更加的抗拒他人。

    从小到大,唯有少少的二个人是例外,一个是鸾萱,一个则是迟暮。虽然大皇子和耶律灼也都对他很好,但是他在他们面前,却是始终觉得有些自卑,无法完全的心无芥蒂。

    可惜,如今,自己竟然就这麽负了如此信任与自己的人,如此轻易地便砸碎了他这近二十年的信任。

    “七皇子!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宁肯你大骂我一顿,也好过一声不吭!七皇子,我知道这次我错的太多了!是我错!!是我错了!” 迟暮说著说著,情绪又激动起来,他再次跪直了身子,将脑袋硬生生的往地上撞,殷红的血顺著他的额头流淌下来,潮湿的地面很快便堆积成一小汪乌黑的血潭,血腥之气在空气中弥漫的愈加浓烈。

    “哎……罢了……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若是你,也许也会这麽做……你起来吧,我真的不会怪你……”耶律渲云背靠著冰冷的铁笼,闭著眼眸,叹了一口气,疲倦至极般的淡淡开口。

    “七皇子……”迟暮双目泛红,喉头哽咽著直直盯著消瘦的後背,心中纵然再有千言万语,却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恰在此时,牢笼外响起了一道刁蛮任x的撒泼怒叫,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都给本郡主滚远一点!七皇兄今日我是见定了!若是有人降罪下来,我自会一力承担!你们若是再拦著本郡主的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闻声,耶律渲云和迟暮同时一愣,两人还来不及反应,便见那一身豔粉色的裙裳,穿著华丽的少女神色焦灼的朝著他们的方向步伐急急的奔了过来。

    “七皇兄!!七皇兄!!” 少女站在那牢笼前呆呆的看著里面一脸憔悴,却对著自己笑的皎洁如月的男子,泪水不知不觉得便盈满了眼眶。

    “七皇兄……怎麽会这样呢……怎麽会这样呢??” 她紧紧抓著那两杆冰冷的铁栏,又是心疼,又是著急的哭著问道。

    ‘萱儿,你回来了……“耶律渲云看著眼前含泪啼哭的少女,神色却是多了一抹释然之色,唇边的笑容也渐显温柔,“还好……死前能再看你一眼,我也算是了了心事,再无遗憾”

    “呸呸,什麽死呀死呀的!七皇兄你长命百岁,才不会就这麽死了呢!!”鸾萱哭著用力摇著头叫著,又回眸怒气冲冲的瞪著尾随而来的几个差役,愤恨的拽著门上的锁链大声叫道,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快点把这门上的锁链给本郡主打开!!给本郡主打开!!我要进去!我要进去!!”

    一旁的差役苦著脸,神色为难道,:“君主息怒,并非小的不愿打开,只是六皇子有命,不经他允许,这门锁不能开啊!”

    “我说能开就是能开!!我不管,你快点给我打开它,打开!!,” 鸾萱怒气冲冲的叫著,

    “郡主,你就别再为难小人了……”那差役五官紧紧拧成一团,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

    “咳咳……算了……宣儿……” 耶律渲云轻轻摇了摇头,想要说什麽,便又觉得x口一阵闷痛,忍不住又用袖子掩著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鸾萱看著耶律渲云咳的这般厉害,面色憔悴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又看著牢笼里如此肮脏简陋的环境,一双水杏的眸子气的要喷出火来,

    “我为难你们什麽了!你们看不出来七皇兄他病了麽!!?这个地方又脏又冷又潮,七皇兄的身子如此虚弱怎麽受的了!!!你们怎麽能把他锁在这种地方!!!!!!这里这麽冷,你们连一床被子都不给他,是想要他活活冻死,活活病死麽!!!!!”

    “你们还呆愣著干什麽!!还不快去叫御医来!!!!” 鸾萱看著那两个人还是一动不动,战战兢兢苦著脸的死样子,气急败坏的怒叫著,那神色仿佛恨不得要将他们一个个的一刀捅死。

    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一些的人,无奈的陪笑道,:“郡主息怒息怒啊,这……都是六皇子吩咐的,奴才们也向上面启奏了七皇子身体孱弱,受寒生了病这件事儿,但是六皇子说……说……”

    “说什麽?” 鸾萱怒瞪著眼睛,叫道。

    “说……”那人看了一眼耶律渲染云,硬著头皮小声道,:“将死之人,无需浪费药材!”

    “耶律弓麟!!你这个乌g王八蛋!!!我现在就去找你算账!!!”

    被这般丧心病狂残忍绝情的话彻底气到失去理智的鸾萱再也无法顾忌什麽g廷礼数,只见她紧握著拳头大叫一声,重重跺了几下脚,朝著牢狱外直奔而去!

    “鸾萱……咳咳……别……别去……”

    (24鲜币)第133章 回大宋吧

    ‘伏麟殿’外,

    气急败坏的叫骂声不停的从殿外的石阶下响起来,一声声的甚为清晰的划过夜空。

    “你们滚开!我要见他!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耶律弓麟!!你给我出来!!出来!!你这个大混蛋!出来!出来!!”

    “你以为躲在屋子里就行了麽!我告诉你,你一日不出来,我就一日呆在这里不走!!”

    按身份尊重贵,鸾萱自然不敌大辽国的堂堂七皇子,但是她自幼便在皇g长大,又受尽众人宠爱,再加上她x子刁蛮任x,娇纵霸道,故而g内的人无论是谁都会让她三分,故而虽然她在这大殿之前这般大声喧闹,口无遮拦的放声怒骂,那些侍卫太监们却也是没有什麽人敢去阻拦。

    叶浮歌优雅的摇著扇子,懒懒散散的坐在一边的亭子里,微笑著半眯起眼睛看著此情此景,那事不关己的神态仿佛只是在看台上演的一出戏。

    不消片刻,大殿内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个穿著一身玄棕色长袍,腰上缠绕著几层青蓝色珠链的男人左拥右抱的走了出来,除了他怀里的那两个容貌惊豔的女子,身後也还跟著五六个身材妙曼,妖娆美豔的舞姬。

    “呵呵。萱妹几时回来的?多日不见,萱妹妹当真是出落的越发标志了” 耶律弓麟眯著狭长的褐眸,堆起虚伪的笑意,眸色则是让人不寒而栗。“……也愈加的乖巧懂事了……”

    “我知道你在绕著圈子骂我!但是我现在懒得跟你计较这些东西!我问你,你为什麽不准七皇子看御医!”

    鸾萱涨红著脸,愤怒的看著他脸上的虚伪y笑,突然觉得跟他一对比,叶浮歌脸上的虚伪真是不堪一提,明显的顺眼多了,她这麽想著,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叶浮歌,却见那人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个桃子,正窝在那里翘著二郎腿吃的津津有味,一时间不由气结,想冲过去在他身上狂砍一万刀。

    耶律弓麟凉凉一笑,y邪的瞪著眸子厉声道:“戴罪之身,还有什麽资格看御医,若不是他命人行刺父王,怎会害的父王至今仍然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你可知道你现在为了一个意图弑父篡位的不孝子在此三更半夜目无尊长的辱骂与我,若是本皇子当真追究起来,你也难逃一死!信不信你再如此放肆胡闹,我将你也关入大牢里!”

    鸾萱被他y气邪重的目光冷厉一瞪,著实被吓了一下,她呆了片刻,满脸警戒的瞪著他,愤愤不平的挥著胳膊叫道,

    :“你敢!七皇兄g本就不会行刺大王!一定是你们陷害他!!你以为你吓唬吓唬我,我就会怕你麽??我有大王钦赐的‘抵罪金令牌’,任何人都不得动我!你别以为大王他昏迷不醒,你就可以肆意妄为!”

    耶律弓麟目光更加轻蔑,他低头邪气轻浮的抚著怀中女子的脸颊,似是连看都懒的再看她一眼,

    “那一块‘抵罪金令牌’父王只准许你有三次机会抵过,而那三次机会你早在三年前就用完了,所以……”

    他说著说著,忽而猛然间抬起头来,充满野x的目光闪过一丝杀气, :“所以,我现在完全可以把你关进大牢,让你永世都和你的七皇兄被困在那个又冷又脏,如同地狱的天牢里!哦……不,不对,应该说是你一个人被关在那个天牢里……因为……”

    他挥退身边的那两个女子,如同一只打了胜仗的野兽一般的高傲的走下石阶,抬手要去触碰鸾萱的脸颊,但是很快便被毫不留情的打落,他看著被打红的手背,不在意的弯了弯唇,目光歹毒而残忍的直盯著她,幽幽的一字一顿道,

    “因为你那可怜的七皇兄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被问斩了,你还让我给他找御医来看病,真是多此一举!吃那麽多药做什麽,不是一样也要死!将死之人,无需浪费药材!”

    闻言,鸾萱身子猛地一颤,一张小脸气的煞白,她怒火冲天的怒瞪著他,紧握著拳头怒骂道

    “你!!你怎麽可以这麽对自己的亲弟弟!!你这个无情无义,冷血歹毒的大混蛋!!大混蛋!!”

    她这麽一边喊著,一边便朝著他扑了过去,当很快便被立在一边的侍卫们紧紧的拉扯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放开本郡主!!放开我!!!”、 她奋力挣扎著,努力挣扎著想要摆脱那些侍卫的控制,但是身子却是被他们紧紧拦住,g本无法冲到耶律弓麟的身边。

    耶律弓麟嘲讽的看著她气的怒不可遏的样子,轻蔑的撇了撇嘴,转过身便朝著石阶上走了去,似是g本不愿将她放在眼里。更不愿理会她。

    不想,一只绣著五彩鸳鸯的华美绣鞋突然硬生生的砸在了他的後背上。

    他步伐一顿,回过头来,看著地上的那一只绣花鞋,脸色僵硬的抬起眸子,看著赤著一只脚站在地上依旧怒气冲冲瞪著自己的少女,脸色刹那间布上了一层浓黑的y霾,只见他反过身,飞快的踏下石阶,大掌一伸,狠狠扼住她的脖子,乌亮的眸子凶光毕露,那神态如同一只即将饮血的恶兽,

    “既然你这麽想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话落,鸾萱顿觉脖子上一阵绞痛,一种就要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那无法呼吸的痛苦让她难受的咳嗽著挣扎起来。

    “六皇子,还请高抬贵手”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被他掐死的时候,耳边忽而响起那个人几分轻浮几分含笑的声音,那声音虽然依然玩世不恭,但是其中却是隐隐透著强硬之态。

    不过,耶律弓麟显然没有把叶浮歌放在眼里,他只是更加轻蔑的冷冷打量了一眼叶浮歌,别有深意的y笑道, :“看来今晚想要送死的人还真多,不过,连你们这胆小懦弱的宋人也赶著来送死,我是不是该对你们这些宋狗刮目相看啊!?”

    “哈哈,六皇子真是风趣,真是会说笑啊!哈哈哈哈” 叶浮歌摇著扇子嬉皮笑脸的哈哈笑著,安然自若的神态仿佛全然不把他的侮辱之意放在心里,只是兀自笑道 “人麽,哪里有不怕死的呢,毕竟命只有一条,一不小心弄没了,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我可不喜欢干这种糊涂事”

    “那你又来多管什麽闲事?” 耶律弓麟冷冷的眯了眯眸子,恰在鸾萱脖子上的手指更加用力。

    “啊……咳……”

    看著鸾萱更加难受的神色,叶浮歌将手紧紧摁在了掐在她脖子上的大掌上,他的脸上虽然还是笑著的,但是眸中的笑意却冰冷下去,甚至掠过一抹清透的威胁之意,

    “六皇子,纵使郡主再顽皮任x,也已经是我的夫人,作为夫君,我若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岂不是太过窝囊了?传出去,我可是太没面子了啊,呵呵,更何况……我们大宋的皇上知道我们二人是特意回来探亲,若是这其中有个什麽差池,你要我如何向皇上交代,若是再受奸人挑唆,又引起两国战事,六皇子岂不是得不偿失?毕竟六皇子现在最想要的并不是让两国开战,不是麽?”

    当他的手覆在自己掌上时,耶律弓麟便能感受到那力道并不小,而且甚为坚定,似是隐含内力,他抬起眸子,yy沈沈的看了他半响,缓缓收回了摁在鸾萱脖子上的大掌,

    “呼……咳咳……咳咳……”鸾萱顿觉呼吸顺畅起来,她一边咳嗽著,一边贪婪的呼吸著新鲜空气,她狠狠的瞪了耶律弓麟一眼,又如受惊了一般躲在叶浮歌的身後,喘了几口气後,躲在他身後继续狠狠瞪著对面的可恨之人。

    耶律弓麟冷笑著转过身,再次朝著被火把照的一片通明之色的大殿上走去,唯有y毒的余音绕梁不散,

    “来人,把他们二个带到‘乌雪苑’里好好伺候,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们踏出‘乌雪苑’一步!”

    “是!!” 众侍卫大声应著,吼声如雷。

    十日後。

    辽国都城,五千里外的‘梦华庭’内,一片喜悦祥和之态。

    这里的人,离著都城很远,不论是身子,还是心灵,因为这里的主人厌倦了那个g里的一切,除了避无可避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谈论g中之事。

    所以,那里的人对g里的人情也渐渐变得淡漠,对於那个‘什麽七皇子’要被处斩的事情也并不关心,他们关心的,似乎只有耶律灼和万彩尔的婚事。

    庄严华美的大堂内,

    年过半百的美妇人端坐在椅子上,静静品茗,一口一口的,似是回味,又似是陶醉。

    一个身著青衣,约莫四十的g女走了进来,神色恭敬的对著坐上人道,

    “禀太妃,那个人带来了,正跪在院子里等著”

    木太妃又啜了一口茶,闭上眼睛不说话,那g女便会意的垂首侧立在一边,静静的不说话。

    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那风韵犹存的女人才缓缓睁开眼睛,脸色冰冷的道,

    “把那个贱人待进来”

    那g女领了旨,退了下去,不消片刻,便带著一个白衣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也许是跪的时间太长了,脸色有些苍白,步伐也有些虚浮。

    “见了太妃,还不下跪!”g女呵斥一声,抬腿变对著她的腿弯狠狠一踢,

    奴桑儿膝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咬了咬唇,强忍著没有痛叫出来。只是垂著头小声道,

    “民女……参见太妃”

    “把头抬起来” 妇人高傲的声音命令的响起。

    闻言,奴桑儿便轻轻的将头抬了起来,她试探般的朝著高坐在椅上的女人看去,但是很快又被那妇人眼中针扎般的刺目冰冷惊的重新低下头去,不敢再抬头。

    “谁准你低头的,抬起来!” 木太妃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她走过去,一边高声命令道。

    “……”奴桑儿咬了咬唇,虽然心中不愿,但还是按照她的命令,将苍白的小脸抬了起来。

    一g冰冷的手指冷硬的拖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朝上更高的抬了起来,那一双冷毒带刺的目光厌恶而充满侮辱的在她脸上咄咄逼人的来回审视了半响,方冰冷著声音道,

    “你就是用这张脸媚惑我的灼儿的?真不知道他看上了你哪里?不过想来你也该有些本事的,听说现在,你无法再诱惑灼儿,便开始媚惑阿刺,和他夜夜颠鸾倒凤是不是?你就这麽想做我们辽国皇氏的女人?”

    “……我……不……” 奴桑儿紧紧咬著唇,湿红著眼眶,开口想要说什麽,却见那妇人脸色陡然一变,变得更加凌厉起来,抬手便在她脸上左右开弓的扇了五六个巴掌。

    “啊……”

    奴桑儿被打的跌伏在地上,原本雪白无色的脸颊被打的一片红霞之色,她捂著被打的火辣辣的脸颊无声的落著泪,面对著逼近而来的女人,却也没有开口求饶,

    “本来我是想要杀了你的,不过我参佛已久,不想再杀生,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

    你立刻离开这里!离开辽国,只要你发誓再也不见我的灼儿和阿刺,我就饶了你这条贱命!”

    妇人半蹲在她面前,目光里充满了伪善,她又故作慈眉善目的看著奴桑儿,引诱著道,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就饶你不死,还让你离开这里”

    奴桑儿愣愣的看著她,捂著脸沈默了半响,噙著泪小声而坚定的道,:“

    “我……我……不会离开……灼哥哥……除非他……亲口让我走……”

    “真是好大的野心!”木太妃刻薄笑著,面色冰冷道,:“你不是就想要做王妃麽?你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他马上就要娶万彩尔,他们很快就要结成夫妻,他已经不爱你了!你别再做梦了!”

    奴桑儿垂下头,忍著心口的涩痛,咬著唇道,:“如果……他真的对我没有丝毫感情,那为什麽太妃您还要如此紧张的赶我走?为什麽还要我发誓再也不见他……”

    “大胆!你竟敢质问哀家!” 木太妃脸色一沈,怒声道,但是奴桑儿却是面色淡淡的,仿佛g本不在乎她是否生气。只是红肿著眸子,目光漂浮不定的呢喃著道,

    “灼哥哥……不会……不要我的……他说过……想要我留在他身边的……他说过,让我不要离开他……“

    见她这般神情,木太妃又冷冷一笑,道,:“哼,就算他对你尚有一丝情分,但是你扪心自问,你配的起他麽?!他是大辽国高高在上,尊贵无比受万人敬仰的王爷!而你是麽,纵使在你们宋国,你也不过是像杂草一样的贱民!你配的起他麽!”

    见奴桑儿脸色白了白,紧揪著襟口,含泪不语,木太妃又高昂著头道,目光狠毒的道

    “纵然不说身份,再说你的清白,王室之家,最看重的便是血统纯正,你不要告诉我,你的身子只给了灼儿一个人!你不必措词狡辩,我可是命人监视著你,自你病好这半个月来,述澜刺隔两日便会去你房中欢好,盘桓到第二日清晨才离开,你们之间的苟且之事,可还需要我说的更多??更详细??!还是你觉得把灼儿也叫来听一听更好?”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奴桑儿捂著耳朵尖声哭叫著,那些个夜晚,被述澜刺强迫著交合的场面又开始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那些撕裂的疼痛,那些羞辱的画面,像是梦魇一眼折磨著她,让她痛苦不堪却又逃脱不掉, 她泪水连连的哭著摇著头,忍了半天的泪水终於无法停歇的流淌下来。

    “不要告诉他……不要让他知道……不要……不要……我不要……求求你……不要告诉他……不要……呜呜……不要……”

    木太妃冷酷薄情的扬起唇,面无表情的道,:“不说,就代表没有发生麽?无论是身子还是身世,你都是如此的污秽不堪,如何配的上我的灼儿!”

    忽而,她又仿佛大发慈悲的朝著她温柔一笑,轻声道,:“你离开之时,我还可以让你带走一个人,我想你见了那人,一定会答应我”

    似是看出她呆怔神色中的茫然,木太妃拍了拍手,一个人便被从帘子後走了出来。

    (12鲜币)第134 禽兽来了,呜(微辣)

    微微枯黄的草坡上,一辆马车在寂静的山路上,不快不慢的前行,“姐姐,咱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回宋国啊!!我好想快点回家!!”样子漂亮的男童坐在马车的车梁上,一面用手中的野草轻轻抽打著马背,一面满脸兴奋的问道。坐在他旁边,穿著一身粉白色布衣,面色苍白神色怅然若失的少女回过神来,抬起红肿的眸子朝著远处望了一眼,疼爱的抚著他的头,温柔笑道,“应该不远了,刚才那个侍卫大哥送别咱们的时候说,这已经快到宋辽交界之地了,天黑之前我想我们家可以回到静溪村了”“哦哦!!太好了,我们终於可以回家了!!终於可以回家了!!太好了,哈哈哈!!”闻言,泽枝立时神采飞扬起来,他一脸雀跃的站到车梁上,用手做成喇叭的样子,对著空旷的山道一脸天真的大声喊道,“哦哦……太好了……我们回家了……我们终於要回家了……终於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再也不要回来了……啊……”奴桑儿愣了下,紧张的向四周看了几眼,确定四下无人後,才急忙将他抓著坐了下来,认真警告道。“泽枝,我们现在还在辽国,你不要在这麽大喊大叫了,若是被那些人听到,我们免不了又是一堆麻烦,知道麽?”泽枝用手捂著嘴用力的点了点头,一头扑进奴桑儿的怀里,紧紧抱著她,小声又坚定的道,:“我再也不要和姐姐分开……这次谁也不能再把咱们分开!”“嗯,再也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 奴桑儿红著眼眶将怀中的男童紧紧搂在怀里,她楼的那麽紧,像是生怕真的会有人突然再从自己身边将他抢走,明亮的眼睛不由的泛起潮湿。上天对她也许还算是仁慈,虽然让她失去了耶律灼,可是……至少她终於找回了自己的弟弟,好在这一直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平安无事,想起昨日,木太妃让人将泽枝带过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傻掉了,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如同是一场幻梦,可是,他的的确确,是她的弟弟,那个她视之如生命,独一无二的弟弟。木太妃没有细说她究竟是怎麽找到泽枝,又是怎麽知道泽枝就是她失散多日的弟弟,就连泽枝自己也说不出自己究竟是被如何带到这里的,他只是觉得自己一直被人关在一个房间里,但是有一日,他突然昏倒了,再醒来时,便身处在了木太妃的寝g。而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面对她的疑问,只是冷傲的说了两句话,“没有什麽事儿能瞒得过我,若是我真想知道什麽,我就一定会知道,我想要得到什麽人,我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得到”“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麽带著你弟弟现在就离开辽国,要麽看著你弟弟身首异处,你自己选吧”她自然无法选择让泽枝死,所以,也许,离开也是一种解脱……虽然这解脱如此的……残酷。……残酷到让她的心,一点点的失去温度,浑身冷的不能呼吸。就在她出神之际,耳边忽而传来一阵奇怪的哨声,那种奇特的哨声似乎不是吹给人听的,而是吹给什麽动物听的,果然,只见她们本来温顺无比的马匹突然仰首嘶鸣一声,调转方向,朝著山路另一头的密林间跑了过去,“停下来!你要去哪??”“停下来,停下来!!”奴桑儿和泽枝焦急的大声叫著,想要让这突然发了狂的骏马停下来,但是那匹马却是置若罔闻,只是追随著那越来越响亮的哨声一路狂奔。待到那一片树林之间,那匹马才停了下来,而马车的前面侧站著一个男人。那男人身姿修长,一身枣红色金色蟾纹的异装衬的他充满了矫健的力量,棕黑色的发丝垂落在身後和x前,抹额左侧垂下的那一串红色珠链,顺著他邪俊而充满情欲的脸颊垂落下来,将他的脸衬的愈发邪气。此刻,他的手里,正玩弄摇晃著一串图腾诡异的古老铃铛,那妖异而又古老的铃声一下一下的清晰响动在树林里,如同催命符一般的,让奴桑儿的小脸刹那间惨白如纸。“姐姐,那人是谁?”奴桑儿也不说话,只是苍白著脸怔怔的从马车上跳下来,二话不说便紧拉著泽枝的手,朝著树林外疾疾跑去。但是没跑几步,胳膊便被那只有力的手紧紧拽住了,跟著耳边便响起了男人邪恶又讥讽的声音,“你以为你逃得了麽?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指心麽?”“放开我!!放开我!!”奴桑儿惨白著脸惊叫著,双手用力捶打他的x膛,“太妃已经答应放我走了,放我离开辽国……任何人都不得阻拦的!”“她下令又不是我下令!”述澜刺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强硬的禁锢到她的身後,另一只大手则紧拦住她的腰,邪凉又幽谲的眸子狞笑著盯著她挣扎的目光,一字一顿的下令道,“你忘了麽,我才是你的主人,只有我才有资格决定你是走是留,我不准你走,你便哪也不能去!”“不要,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放开我!!”看著他眼睛里暴漏的过分明显的情欲,她惊慌的摇著头,用尽全力的想要从他怀里挣脱,但是,他却只是那麽淡淡笑著,一手将她的两只手禁锢在身後,一手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的衣服一件件脱得j光。“坏蛋!!放开我姐姐!!放开我姐姐!!”看著自己家姐姐受辱,泽枝怒吼著也跳到述澜刺身上捶打,“滚开!!” 男人毫不留情的一脚狠狠踹在了泽枝的x口上,男童刹那间便被那巨大的力道踢的栽倒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了两圈,一股血从他稚嫩的口中流了出来,显然那一脚,男人分为无情。“弟弟!!”奴桑儿见泽枝被踢得吐出血来,心中一阵绞痛,她哭著想要去看他的伤势,但是腰肢却是被述澜刺一把揽住,整个人被他弯腰悬空抱起,直朝著华丽的马车内走了去,“放开我!!你是禽兽!!禽兽!!放开我!!” 奴桑儿用力哭打著他,但是他的x膛却是钢铁做的一般的,难以撼动分毫。他冷笑著将她扔进马车内,便迫不及待的虎扑上去,将她牢牢的压在身下,讥讽的扬起唇威胁道,“你若是再抗拒我,我便把你抱出去,让你弟弟亲眼看看咱们是怎麽做这种事儿的!”他一边说著,一边渴望的埋首在那细白的颈脖上啄吻出一朵朵红花,大手覆上莹白的丰满,带著浓浓的情欲揉捏把玩,像是刻意羞辱她一般的,一下下拉扯著顶端的红莓。“嗯……不要”奴桑儿含著泪,无措的哽咽呻吟著,饱满的玉兔在大掌的揉弄下,痛苦的轻轻的颤抖著。

    “自己揉给我看……”他残酷的抓住她的手,摁在雪白的x口上,而他的手则探入她腿间的蜜x,拔开细小红润的花唇,找到深藏著的粉红x口,修长的手指顺著那凹处微微一按。

    “……啊……”奴桑儿仰起头浑身一颤,满是惊惶的紧紧夹紧双腿,

    (9鲜币)第135章 马车里 (辣)

    “小东西,你真是让人著迷”

    述澜刺抽出湿乎乎的手指,单脚屈膝跪了起来,握住奴桑儿娇小的双脚踝狠将地提起,即刻,奴桑儿那被玩弄得瘫软下半身便在半空中摇摆起来.粉嫩的花x也大刺刺的暴漏在男人的视野中。,

    “啊……放开我……” 奴桑儿浑身虚软的瘫躺在马车里,哭叫著激烈摇著头,腰肢如脱水的鱼不停的扭动。,

    见著她含泪的小脸上别有的一番妩媚动人的姿态,身体一阵狂野的燥热,述澜刺目光一沈,褪下身下的衣物,健腰一挺便将身下那炙热的分身死死抵在了湿软的花x上,对著里面狠狠的捅了进去!

    “啊!好痛……” 奴桑儿纤眉紧紧皱了起来,小脸痛的一阵苍白,

    述澜刺却不理会她的呻吟哭啼,或者他觉得这呻吟之声更像是一种鼓励,鼓励著他更加野蛮的占领高地,他闷哼一声,便将那在瞬间便深深陷入窄小花x的分身抽提出半截,再一个用力,随著那提起的动作,更加凶狠的c入来不及收缩闭合的小口!

    “啊啊……嗯……”

    chu大的分身不停的野蛮前进,直到深处的花口x仍不肯止住,逼迫那里敞开一口子,接纳自己的chu大,像是执意要捅入更深更紧窄的地方。

    “啊……好深……不要……嗯……痛……嗯啊……”

    情欲的毒y让奴桑儿挣扎在痛苦与快感之间,她闭著眸子不停呻吟哭泣著,一串串泪珠随著她紧闭的眼眸流淌下来,原本紧咬住的抓著身下坐垫的手指,被狠狠地一个c入後,无力的垂落下来,随著男人狂野的顶弄而在半空中虚无的抓紧又放松。

    看著她娇嫩如花的面容,以及那清澈无辜的眸里流露出的那一种惨遭人残忍揉虐後失神迷茫的神情,述澜刺邪恶一笑,双手紧握住她臀部两侧,开始了更急更快的上下顶弄.不停狠狠顶弄女x深处不易碰触到的敏感点……像是刻意要把她逼得发疯。

    “放开我……太快了……不要……” 奴桑儿含泪摇著头……试图躲闪,但是娇小的身子却被身後的男人死死压住。

    “别动……你知道我现在想要干什麽麽?” 述澜刺忽然停下了动作,冲著她讳莫如深的笑了笑,那笑容甚为诡异渴望,甚至带著几分跃跃越试的兴奋。

    “不,我不要!那里不可以!!”奴桑儿呆了一下,像是突然意识到什麽,受惊般的连连摇著头,挣扎著想要逃走,但是紧按在腰上的大手哪里会允许,只见他一把摁住她的雪臀,将她整个人翻了过去,让她跪趴在了地上。

    健朗的身子却是紧紧压在她的背後,将自己的欲望猛然抵住股缝中的嫩嫩菊花,开始缓缓用力顶压旋转。

    “呀……啊……”奴桑儿红著脸呻吟著扭动。含泪的眼睛里满是羞辱,“不要……那里不要……”

    “为什麽不要?这里玩起来才别有情趣”述澜刺恶意的笑著,一g手指忽然挤入紧闭的菊x。

    “啊……不要……”奴桑儿通红著脸,用力的摇著头,颤抖著身子满是惊慌的哭著求饶。“求求你……不要……啊……”

    “这麽紧,这麽小……连纹路都看不见了呢……””邪恶的男人赞美似的轻叹, 男人好看的脸上毫不遮掩的吐露著下流的言语,看著眼前不停痛苦摇摆颤抖的雪臀,他的目光炙热如炭,呼吸逐渐浓重,他的手指慢慢的增加了一g,再缓慢的变成三g……缓慢而又急速的对著那小小的菊x做著抽动和撑开的动作

    “不要了……囫……不要……嗯嗯……放过我……放了我……嗯……嗯嗯……痛……不要……呜……” 奴桑儿满脸涨红的紧紧咬著唇低声哭叫著,强烈的羞辱让泪珠像是断了线一样的落个不停,雪白的双腿在地上颤抖不休,

    “准备好了吗?”述澜刺邪笑著低低的问道,却像是并不等她回答一样的像径自退出,重新对著那蜜谷顶上硕大热烫的分身,暧昧而充满危险情欲的在她耳边幽幽飘荡

    “忍忍,我要进来了”他扬了扬唇,让炙热的巨大慢慢顶入後x。

    “啊!疼……停下……好疼……”奴桑儿只觉身下像是被撕裂被灼烧一般的疼痛,那极为痛苦的疼痛让她趴在地上用力的挣扎著哭喊。黏在锁骨上的发丝因为这撑开到极致的撕裂疼痛而被汗水浸的湿黏黏。

    “乖,你会爱上这种感觉的,反正,你这也不是第一次” 述澜刺邪笑著说著,忽的便轻车熟路的将早已挺立坚硬的分身顶入了进去,

    “恩……啊!!痛!!”

    “……好了好了……就快全部进去了 ……”男人一边安抚著,一边紧抓著她的两团贝r,有力而缓慢的一下下向里前进。

    “……痛……呜呜……不……不……要……”奴桑儿哭泣著,一下下的抽噎呻吟,伏在男人高大健躯的娇小身子不能自控的微微发颤,那分身每没进去一分,她的身子便抖动一下。

    听著奴桑儿这楚楚可怜的呻吟,述澜刺却觉得有一团火从喉咙深处喷涌出来,身下也是越发的胀痛难忍,让他忍不住的想要立刻马上续写自己身体里的惊涛骇浪。只见他半闭起眸子,扬起头,发出一声低低的咆哮,猛然加大身下力度,狠狠的尽g顶入。一下下快速而凶猛的撞击起来

    “啊……啊啊……痛……啊……嗯嗯……啊……”

    (9鲜币)[]第136章 注定不能一起麽

    奴桑儿是半夜趁著述澜刺熟睡的时候,带著泽枝逃走的,下身的撕痛虚软,让她好几次都险些栽倒在地上。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更不能停止逃离,

    停一步,身後便是万丈深渊。她不要。她不要再那恐怖的深渊里沈沦,她要离开,越远越好

    翌日清晨,他们总算是拖著疲惫的身子回到了静溪村,回到了大宋的土地上。

    但是让他们吃惊的是这个昔日美丽宁静,流水潺潺的小村庄,已经不复之前的样子,到处都是战乱之後的残骸,被烧焦的木屋,倒塌的瓦房,流离失所的人,放眼过去,满目疮痍,一片萧索荒凉之态、

    “黄伯伯,这到底是怎麽回事?这里怎麽会变成这样呢?!” 奴桑儿拉著泽枝朝著一个背著草筐,在废墟中步履蹒跚的捡寻著什麽的老者面前,疑惑的问道。

    那老者吃力的抬起头,定定的看著他们一会儿,随即满脸吃惊的道,:“桑儿!泽枝!你们还活著??想不到你们还活著啊!那一日我们在山上找了你们很久,都找不到你们的踪迹,都以为你们已经在山中遇害了啊!!你们这一段日子是去了哪啊??”

    跟著又不等奴桑儿说话,便又抚著泽枝的小脑袋,嘶哑著嗓子,苍老的面容上泛起一丝欣慰的笑容,:“不管怎麽样,回来就好……你们回来就好啊……”

    奴桑儿看著他後背的破旧草筐,又环顾著四周残败的荒草废墟,心中不安之感更加强烈,她紧紧握住黄伯苍老颤抖的手指,急声问道,

    “黄伯,这到底发生了什麽?为什麽咱们的村子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们的房子怎麽都变成了一堆废墟,大家又都去了哪里?”

    闻言,黄伯如同被戳中了心中最深的疼痛,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昏黄的眼睛里滚出两行老泪来,他一边用枯老的手指著脸上的泪珠,一边扇动者干裂的唇哭著愤愤叫道,

    “还不是那些契丹人!!前一阵子不知从何处来了几十个契丹人,他们到村子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好好地村子,被他们毁成了这个样子啊!!!那些蛮夷比之前的契丹人更加凶狠,村子里的人稍有反抗,便是一刀砍下去,我那可怜的大儿子,便是被他们活生生的砍掉了脑袋啊……!”

    老者说著说著,便再也说不下去,苍老的身子伏在一片烧焦的废墟上恸哭不止,那单薄年迈的身子颤抖的如同风中枯黄的树叶,其状甚是凄凉悲痛。

    “黄大哥他……” 奴桑儿捂著口,难以置信的听著这一切,又想起黄大哥他平日温和敦厚的笑容,不由间也是心中一酸,眼泪不觉间溢满了眼眶。

    “又是契丹人!!契丹人欺负我们!契丹人还毁了我们的家!!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杀光所有的契丹人!!”泽枝紧握著小拳头,捡起地上的一个小树枝,目光喷火的在石头上用力的挥打著,掉著眼泪叫骂道。 “杀光!!杀光!!我要把他们都杀光!!一个个都杀光!!”

    ‘说的好!说的好!“老者用布满灰尘的衣袖擦了擦身子,满面恨意的点著头,“听说朝廷又快要和契丹人开战了!!希望朝廷派来的这些士兵将这些契丹人都杀光!!为我的儿子报仇!

    让他们还我儿子的命来! 咳咳!咳咳额咳咳额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黄伯……你要当心身子啊……” 奴桑儿见他咳嗽的这般厉害,急忙一边扶著他,一边懂事的为他轻抚著後背顺气, “……你要节哀啊……我想黄大哥在天之灵,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哎哎……我那可怜的儿子啊……”老者又抹著泪重重叹了口气,朝著山上颤颤巍巍的指了指道,

    “走吧,我带你们去山上,村子里侥幸存活下来的都躲到山上去了,我从山上下来,是想要捡回些还能用的东西拿到山上去,山上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哎……走吧……我带你们去,他们见了你们,一定会很很高兴的……”

    “嗯,好……”奴桑儿朝著山上望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黄爷爷,我帮你背草筐!”泽枝懂事的踮起脚尖从老者身上取下来背在自己身上,看著老者有些过意不去的目光,他似乎看穿了老人又骄傲的挺了挺x,大声道,:“我能背的动,我是个男子汉!!爷爷,你别伤心,我以後一定会替你报仇!!”

    “呵,好孩子……好孩子啊……” 黄伯擦了擦眼角,叹息般的笑了笑,带著他和奴桑儿步伐缓慢的朝著远处的青山走了去。

    奴桑儿跟著他们往前走了一会儿,又停下步子,看著身後的那一片荒凉至极的残骸,便似乎听到了那一晚,人们在刀光下苦苦挣扎哭叫的哀嚎,看到了火光冲天的夜晚,那些人凶恶的嘴脸和嗜血的目光,还有鼻尖萦散不去的血腥之气。

    她只觉的浑身上下都是一片冰冷,冰凉的如同整个人都堕入冰窟之中,她心凉如水的自嘲一笑,也许,那个木太妃说的是对的,

    他们之间,注定没有可能,从一开始,便不属於,他们之间,永远都不会有可能

    作家的话:呼呼,好热,好热( ⊙o⊙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