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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偷妃 作者:凤妖娆

    第二十六章 中毒

    “你看,这是忌忧,这是无欢。这两种药草的毒x是相生相克的,却又总是喜欢长在一起。”这天天上太阳好不容易露了个脸,丁悠便拖著肖碧往园子里跑,让她介绍园中的药草,还不时的拿著药册子对照。

    “哎,那个不能碰,花粉沾上皮肤会烂掉的!”

    丁悠看到一株不高的药草竟在冬日里绽放出如碗口大小的白色花朵,花蕊金黄金黄的,还散发出一阵阵浓郁的香气,不由得大为惊讶,忍不住想伸手碰触一下,被肖碧这麽一吓脸都白了,赶紧把手收了回来,看看花朵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吐了吐舌头,幸好没有碰到!

    “我告诉你噢,其实越是长得漂亮的东西毒x就越大。”

    这时的肖碧就象是一个小老师,一反在书房时的无措感,扬眉吐气起来。嘿,人长得比我好看,书看得比我多,还会弹琴,会画画,在书房里我是什麽都不如你,这下子总算找到你不如我的地方了吧?

    “哎,我师傅种了一株极品樱萝,那才叫漂亮呢,你要不要去看?”

    “不会中毒吧?”一听极品,丁悠想那绝对是毒品中的极品,不由得有些怕怕的。

    “不碰就没事。”

    “那好啊。”

    不一会儿两人溜到了殷无花专为培植珍贵苗埔的暖房处,房外有几个青衣小僮在守著,看见肖碧恭恭敬敬的叫道:“师姐。”

    “杨子,我想进暖房看看,开开门吧。”

    “可是……”叫杨子的小僮看了看肖碧身後的丁悠。

    “她是二师兄的客人,师傅也是见过的。”

    小僮听见迟疑了一下,又仔细的瞄了瞄丁悠,最後还是打开了暖房那厚重的木门,让二人进去。这暖房在外面看著不怎样,其实里面空间极大,为了保证室内的光照,这房顶竟是用透明的琉璃做成,可见殷无花为了这些药草可是花了大本钱的。房中四周都摆上了几个大大的火盆日夜燃烧,以保持室内在冬日里也能有春日般的温暖。屋顶的四角处都留有几个大的通气孔,这样既能保证室内空气流通又不会影响到室内地表的温度。而这些看似简单的设施却使得室内的泥土温湿度适宜,种植的各种药草也都生机昂扬,很多都绽出了颜色诡异的花朵。

    不过这次丁悠算是学乖了,再是漂亮的东西,都是只看不碰。

    “你看,那就是樱萝。”走到最里处时,长著一种爬藤植物,上面缀满了茶盏般大小的紫蓝色花朵煞是美丽。

    “好漂亮,那花蕊,竟然是黑色的?”这种花丁悠真是从未见过,那诡异的颜色,居然是黑色的,还有那甜甜的如蜜般的香气。

    “这香气……”丁悠皱了皱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很象她前世里用过的一款香水的味道。

    “呀,我忘了,快屏住呼吸。”看到丁悠那陶醉的样子肖碧先是得意然後却突然惊叫了起来。

    “怎麽了?”

    “这花香有毒!”肖碧哭丧著脸,一把拉住丁悠就往门外跑。因她平时接触毒物惯了,这种香气对她是没什麽影响的,然而她却忘了,象丁悠这样的普通人又哪里会受得住。

    出了门口走上一段距离之後,丁悠方觉得不对劲:全身变得酸痛无力,连路都走不动,只得把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了肖碧的身上,并且还觉得全身越来越冷了。

    “丁悠姐,你觉得怎麽样了?你别吓我!”看到丁悠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肖碧吓坏了,赶紧从怀里掏出师傅给的可解百毒的雪灵丹给她服下。

    “丁悠姐,别怕,我这就带你去找师兄,他一定可以帮你把毒给解掉的。”肖碧扶著丁悠半拖半拽的走了一段路後,终於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忙扯开嗓子大喊:“二师兄!二师兄!”

    “怎麽啦?”看到二人狼狈的样子,七夜不由得脚下急点数下一下子窜了过来。

    “丁悠姐中毒了。”

    “什麽毒?”七夜看到丁悠那紧皱的眉头,苍白的小脸,心疼不已,一把从肖碧手中接过来抱在了怀里。而此时的丁悠意识却已逐渐模糊了,只是觉得冷,痛入骨髓的冷,一接触到七夜这个热源体便双手扒住紧抓住不放。

    “樱萝香。”肖碧自知理亏的低声的说。

    “你……”七夜一听不由得对她怒目圆睁。

    “我不是故意的啦,我只是想著带她去看花儿,忘了她跟咱们是不一样的,闻著那花香味儿也会中毒,况且,我也已经把雪灵丹给她服下了。”肖碧说到最後声音就越来越小了。她知道她这次祸闯大了,这樱萝是毒草中的极品,仅一丁点儿就能致人至死,即使仅仅是花香,也能使一般的习武之人功力全失,甚至全身瘫痪。

    “我明日再找你算帐!”

    七夜此时是心急如焚,没空再理会肖碧,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之後,便把丁悠打横抱起,使出十成功力,一路疾驰回到自己房中,把门甩上,想把丁悠放在床上。然而此时的丁悠神志虽然已经模糊,却还是牢牢抓住他的衣襟,无耐之下七夜只好点了她的x道,方能离开把银针拿来,把丁悠那厚重的棉衣脱下,隔著白色绢丝的里衣给她施针,并以全身功力顺著施针的x位为她驱毒。过了约一柱香时间眼看七夜功力即将耗尽,大汗淋漓之时,丁悠终於“扑!”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来。

    “七夜……”丁悠慢慢的醒了过来,只看到了七夜的脸在眼前晃,感到全身的酸痛感虽然已经渐渐消失了,可是还是觉得冷,冷得她都无法思考了。

    “没事了,毒解了。”七夜把丁悠身上的银针取出,解了x道,扶她躺下,帮她掖好被子,刚想转身,却又被丁悠一把抓住了。

    “七夜,我冷!”

    “一会儿就会好的。”七夜心疼的轻抚著丁悠头顶的青丝。

    “可是,我真的好冷!”丁悠紧紧的抓住七夜不放,全身缩成一团,直打颤。

    七夜轻叹一声,掀开被子拥住了她,“有我在,别怕。”

    丁悠整个人都钻进了七夜的怀里,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温度,全身的神经渐渐松驰了下来,终於闭上眼睛安心的睡去。

    七夜看著丁悠那熟睡的却还是苍白的小脸,显得那样的脆弱和无助,忍不住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整张脸埋入了她的发丝之中。不管了,不管她心中有著谁,只要他喜欢她就好了,只要能象现在这样陪著她,就好了!

    第二十七章 因祸得福

    因为耗费了太多的功力,本想放任一下自己的感情就这样静静的陪著丁悠躺一会儿的七夜,竟然甜甜的睡著了。当丁悠凌晨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七夜那安详的如玉般的睡颜:长长的睫毛拢在眼睑上,在脸上投下了如新月般美丽的剪影,还时不时轻颤几下,就如那等待展翅的黑蝶的双翅,被窝中温热的气息使得他那棱角分明的双唇显出粉嫩的色彩,此时正在微微翘起,定是梦见了什麽开心的事情,笑得象个孩子般的无忧。

    不知此刻是谁入了他的梦,又是谁牵动了他无忧的笑颜?想必,是那个玉玲珑吧?!丁悠失落的叹了口气。又忆起昨晚自己死死扒住他不让他走,不由得脸红了起来。看著他安静的睡颜,感受著他那平稳而温热的气息,丁悠羞涩的探出头在他的额上轻吻了一下,然後再深深的把自己埋在了他的怀里。能拥有这样的一刻,她就已经很满足了,至於以後,只要能在旁边看著他就好了,只是静静的看著,看著他幸福,而她的爱,只要自己知道就好,永远不会让他知道,永远不会让他为难。

    当丁悠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看看身旁空荡荡的被窝,七夜早已不见了踪影,昨夜的一切,就如一场春梦般,风过了无痕。心中一阵惆怅,她搂紧了被子,感受著七夜留下的气息和味道,良久,又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可笑,不由得轻笑起来。自己是怎麽了,对一个古人竟会如此的上心,想当初暗恋那个大她两届的师兄的时候都没有这麽傻过,只要看著他,感受到他,就满足了。想著想著,笑容渐渐消失,一种涩涩的感觉涌上心头。

    “唉!”轻叹一声,自己最近怎麽会这麽多愁善感了呢?还是起来吧,再躺下去只会想得更多,而想更多的结果也只会让自己不开心!

    於是丁悠一咕碌爬了起来,可能是动作猛了些,觉著有些头晕,四肢还是有些乏力,又坐著待了会儿,丁悠穿上棉衣,把床铺整理整齐,便回到隔壁的房中梳洗。

    “笃,笃,笃……”随著一阵敲门声,门外传来了七夜的声音,“丁悠。”

    “哎,请进吧。”丁悠一边拿著梳子跟自己的头发奋斗,一边应著。

    门打开了,一阵寒气袭了进来,七夜拎著个食盒走了进来,又轻轻的把门给带上,“饿了吧,吃点东西吧!”边说边把食物一一摆在了桌上。

    “噢。”终於把头发理顺了,丁悠从镜子里看到七夜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注视著她,或许,他还是有些喜欢自己的吧?这样想著,心里不免轻松了些,快速的挽了个髻,c上碧玉簪。

    “咦,今天吃粥?”丁悠看著桌上清淡的小菜和清香的小米粥,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里这里的人都是不怎麽喜欢喝粥的。

    “你的毒刚解,吃清淡些好。”七夜把盛了小米粥的碗递到了丁悠的面前,“还觉著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麽了,就是觉著有些乏力。”丁悠捧起小米粥喝了一口,没想到闻起来香,喝起来更香,虽然表面看上去是普通的小米粥,但丁悠知道熬的时候里面一定放了不少的东西,否则不会这麽的香甜。

    “噢,那是因为你的功力暂时被封住了,要十日後才会恢复,并且……”七夜有些担忧的看著丁悠,有些欲言又止。

    “怎麽了?”

    “功力恢复了,也只剩七成了。”

    “噢!”丁悠淡淡的应了一声,依然不紧不慢的吃著东西。

    “你……不介意?”七夜有些意外,要知道武林中人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功力了,对於一般人来说,哪怕是一分一毫的亏损都是难以容忍的。

    “有什麽好介意的,我本来就不会武功,这身体是捡来的,武功也是捡来的,即使一点都没有了,那也没有关系,何况现在还有七成呢!”丁悠冲著七夜灿然的一笑,让七夜心中又是一窒,赶紧低下头吃自己的东西。

    一时两人默然无语,但氛围却温馨怡人,丁悠突然希望要是时间能这样静止该有多好,就是这样默默的,和喜欢的人吃著早餐,那也是一种幸福啊!可是,早餐总是要吃完的,梦也总是会醒的。看著七夜收拾桌上的东西,丁悠一阵怅然。

    下午的时候肖碧终於又跑过来了,一脸怯怯的样子生怕丁悠怪罪她,当她看到丁悠对她扬起了笑脸时,一颗忐忑的心终於安稳了下来。

    “丁悠姐,你真好,不象师兄,小气的,都不和我说话了!”肖碧撅起了嘴唇,皱起了眉头。

    “他那是紧张你,怕你不长记x再闯祸。”丁悠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走吧,今天教你画画去。”

    肖碧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欢天喜地的跟在丁悠後面朝书房走去。

    因刚解了毒,又没了功力,身体很容易疲劳,拿著本书才看了几页便上下眼皮直打架,丁悠干脆放下书本洗漱一番爬上了床,不多时便睡著了。然而到了後半夜,感觉一阵寒气袭来,她又惊醒了,仔细倾听,房内似有一道似有似无的呼吸响起,睁开眼睛时屋内黑漆漆的却什麽也看不到。

    “谁?”丁悠试探的叫了一声。

    “我。”良久,黑暗中传来了一个声音,并且慢慢的向床边靠近。

    “云隐?”

    “是我。”伊浮云在床边坐下,“你中毒了?”声音中透出几分紧张。

    “噢,又解了。”感觉到伊浮云的紧张丁悠不由有些感动。

    “给我看看。”

    “你会?”丁悠有些吃惊。这云隐看上去普通到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到的这麽一个人,会的东西还蛮多的。

    “噢。”

    得到肯定的答案丁悠乖乖的伸出自己的手,伊浮云一把抓住给她把起脉来。

    “你中了樱萝香?”良久,伊浮云才有些惊讶的问道,因这樱萝是极难寻得的毒草,没想到竟然让殷无花给寻到了。

    “噢。”丁悠不由得对云隐更加的佩服,没想到这毒解了他还能探得出来,这医术还不是一般的厉害!於是脑子一转,说道:“我现在功力全无了,那个五毒秘笈怕是拿不到了。”

    “那个没关系,不要也罢,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可是,那个,教主那边……”

    “他呀,我会跟他说的。”

    “你跟教主很熟吗?”

    “恩。”

    丁悠眼珠子又是一转,“那你可知道要如何解忘心盅?”

    “你想解掉它?那你何不直接去找教主呢?当初就是你偷服的忘心盅,教主并不赞同,如果你去找他,他定会帮你解掉它的。”

    “可是,听说要解这忘心盅,必须要和下盅之人……”想到那个词,丁悠还是觉得有些脸红了,“交合,我怎麽能…”

    “你不是喜欢教主吗?当初你不是为了能跟教主一起才费尽心思服下这忘心盅的吗,怎麽现在又不愿意了?”就这麽不乐意跟我在一起吗?伊浮云听见有些不悦了,说话的语气也有点冲。

    “这个,呵呵,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丁悠哼哼哈哈的敷衍著,“云隐,还有没有别的方法解那个盅呢?”

    “这个,你还是亲自去问教主吧。”伊浮云还是很不高兴,哼,居然敢嫌弃我,那你就得去求我才行了。

    “那个……五毒秘笈,真的不用我去找了?”为了保险起见,丁悠又再次确定了一下。

    “不找了,等你功力恢复了就下山回去吧。”

    “噢!”丁悠暗暗高兴,想不到因祸得福,把她一直以来都在头疼的问题给解决了。

    第二十八章 和谐相处

    丁悠安心的在五毒园住了下来,等待著七夜和他的师傅给她研究解药,而肖碧因对她心生愧疚,对她也是加倍的好,言听计从。从她的口中得知,原来五毒园只是五毒教教主殷无花及其关门弟子所住的地方,而其他的教众都住在离五毒园不远的後山处。而殷无花生平只收了五名弟子,其中二人自然是七夜和肖碧,而其他三人则是卢平,黄石和杜应清,不过这三人丁悠在五毒园的这段时间一直无缘得见。

    不知不觉,丁悠在五毒园内就待了有十天了,在七夜的细心调理下,她的武功一直在慢慢的恢复著,而也因为有著七夜的陪伴,让她过上了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最为开心的日子。

    这日二人又一起窝在了书房里。

    “什麽,那个药丸里入药的血是下盅之人的血?那就是说除了那个伊浮云就没有人可以解我身上的盅了?”丁悠手一颤,惊叫起来,刚写好的一幅海棠春睡图就这样被滴下的墨汁给弄污了。

    “是的。”七夜肯定的点了点头,看著桌上刚完成的画不胜婉惜,“师傅找到的文献上是这麽说的,因这种盅必须时不时的喂食养盅之人的血y,所以养这种盅的人并不多,所以江湖上才鲜有耳闻。”

    “唉!”丁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把毛笔放在笔架上,把桌上污了的画拿起便揉皱扔在了地上,又重新展开一张纸。

    “怎麽了?”

    “我还以为不用回碧月教了,看来还是得回去啊!”丁悠把毛笔重新拿起,对著七夜笑了笑。现在她已经能很好的面对七夜了,不会再象开始的时候胡思乱想了。对於感情方面的伤害她总是有著超强的修复能力,就象以前一样,为了那个同校的师兄学了两年的厨艺,而在准备向他表白时却发现他就要和别人结婚时,也只是颓丧了一个星期便恢复过来了,况且现在十天已经过去了。

    “对不起,是我无能不能帮你解毒……”七夜深怀愧疚的低下了头。

    “这怎麽能怪你呢,只怪我中的盅刁钻古怪而已。”丁悠的微笑变成了苦笑了。

    “不过你放心,只要有了下盅之人的血作引,不用跟那人交合也还是可以解的。”七夜略显紧张的望著丁悠,虽然知道她喜欢的人不是自己,但他还是不希望她跟别的人……

    “真的?”丁悠喜出望外,双眼散发出了耀眼的令人炫目的异彩。

    “真的!”七夜肯定的点头,看著她的眼睛心中又是一阵悸动,然後又是一阵深深的懊恼,为什麽他总是那麽轻易的就被她吸引了呢?

    丁悠高兴得蹦了起来,围在七夜身边是又叫又跳的,七夜只是含笑宠溺的看著她,眼内不时流露出略带迷茫的光芒。一阵折腾後,丁悠才慢慢平复了下来,重又拿起画笔。

    “七夜,我给你画张画像吧!”

    “好。”七夜只是温柔的笑。

    “那你坐好了,别动!”

    其实丁悠并不擅长画人像,当初学国画时也没画过人像,不过她真的很想把此刻的七夜给画下来,画下他这一刻的温柔。

    就这样又折腾了半天,直到月兔东升,七夜坐得姿势都僵硬了,丁悠的画才做好。

    “咦,你这画的人不是站著的吗干嘛让我坐了那麽久啊?!”七夜一看到那画中迎风而立的人时,不禁不满的叫了起来。

    “嘻嘻,你乖乖的坐著我才能更好的抓住你的神韵嘛,怎麽,象吧?”丁悠得意的退後几步歪著脑袋自我欣赏。

    “丁悠姐,二师兄!”这时随著一声娇呼,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来,然後是书房的门被人用力的推开,肖碧那粉红色的人影伴随著一阵寒风冲了进来。

    “这麽快就回来啦,不是说要到明天吗?”丁悠用手压住被风吹起的画纸,看到外出办事的肖碧出现不由得有些惊讶。

    “呵呵,外面冷冰冰的都不好玩,自然是待在家里好了,呵呵!”肖碧转身把门掩上,一边打著哈哈一边走到书桌前,“咦,这画的是谁?”

    “你说象谁?”

    “这个,不会是二师兄吧?”肖碧看了看画又看了看七夜,有些迟疑的问。

    “不象吗?”丁悠把画拿了起来,看看画又看看七夜,“挺象的啊!”

    七夜只是在一边笑而不答。

    “那个,身形和眼睛倒是有几分相似,其它的嘛就……”

    “不是吧?!”丁悠一声唉叹,看了看画又看看七夜,经肖碧这麽一说,还真的是越看越不象了,於是便顺手一揉又是往地上一扔,却被七夜一把接住了,把画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展了开来轻轻的抚平。

    “怎麽又扔了,我可是坐了老半天了,怎麽也不问问我的意见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啊?”

    “这个就别要了吧,画得不好,明天再画过一幅,好吧?”丁悠一伸手想抢那幅她自认为失败的画。

    “明天我可不要再呆坐著了。”七夜一转身挡在了丁悠的前面,护住了那幅画。

    “不呆坐著也行的,你可以拿本书边看边坐嘛!”丁悠有些心有不甘的看著七夜。

    “那还不是要我坐著吗?不干!”七夜看著丁悠那憨憨的样子故意逗她。

    “七夜~!”丁悠忍不住轻轻的一跺脚,那娇嗔的样子让七夜和肖碧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後肖碧却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了一封信来,“师兄,这里有你的一封信呢!”

    “噢?拿来我看。”七夜唇周的笑意还未敛去,接过信在二人面前展开看了起来。

    “那个,师兄,是……玉姐姐来的信吧?”肖碧探头探脑的想偷看信的内容却又不敢。

    “你怎麽知道?”七夜边看边笑著问道。

    “那信封底下写著玉女门来著,除了她还会有谁啊!”肖碧不满的嘟囔,“信上都说了些啥?”

    “也没啥,就是说要到我们这来玩几天,算算日子这几天也该到了。”

    “哼,她又来干什麽,咱这地方光秃秃的有啥好玩的!”肖碧一听就不高兴了,嘴巴高高的撅了起来。

    而丁悠看著埋首於信中正满面笑容的七夜,酸酸涩涩的感觉竟又从心中涌了上来。唉,怎麽搞的,本以为可以很自然的面对七夜和他喜欢的人了,可是现在……

    丁悠用力的甩了甩头,“阿碧,你今天想吃什麽菜,我给你做去。”

    “好啊好啊,就做那天那道炒笋好了,我好喜欢吃噢!”肖碧一听到有好吃的心情即刻好了起来。

    丁悠点了点头便要转身出去。

    “我去帮你吧!”七夜的视线依然停留在那封信上,但因这几天丁悠做菜的时候他都会在旁边帮忙的,便脱口而出。

    “不用了,你去也帮不上忙。”丁悠低低的应著便勿勿的开门出去了,七夜终於把头抬了起来,看著丁悠离去的背影一脸的茫然,怎麽今天竟然嫌他帮不上忙了,前些日子怎麽不说?

    第二十九章 遭劫

    这夜丁悠又辗转了一夜,最後终於决定离去。虽然现在她能坦然的面对七夜,但并不意味著她就能坦然的面对七夜对别的女人大献殷勤而无动於衷。为了让彼此都留下好印象,最好是现在就走。

    “什麽你这就要走?”七夜看到丁悠已经收拾好的大包袱,异常的意外。

    “噢,既然忘心盅只有碧月教主可以解,那我只好去找他了。”

    “不能再待几天吗?你不是还有一颗解药吗?”

    “我还是早点去的好,万一他不肯帮我解毒起码我还有时间磨磨他,否则去晚了他不帮我解毒可就惨了。”

    七夜看到丁悠那坚决的眼神,知道是无法挽留了,但却并不想就这样和她分开,於是想了想便一咬嘴唇:“那我陪你去吧,你的功力才恢复不到七成呢。”

    丁悠看著七夜那担忧的眼神,心中不由滑过一阵感动,看得出来他是真正的关心她,在他所爱的人来找他时他竟然愿意陪自己远行,能拥有这样的朋友,她也该知足了。

    “不用了。”丁悠对著七夜温柔的笑著,“碧月教本来就打你们五毒秘笈的主意,你若跟著去,他们一定会以为我跟你串通一气欺骗他们,就更不会给我解毒了。”

    七夜顿了顿,又道:“我悄悄跟著你不让他们发现就是了。”

    悄悄跟著?怎麽可能不被暗中跟著的云隐发现呢?况且那个玉玲珑就要来了,现在让七夜离开岂不是让他为难?於是丁悠冲七夜坚定的摇头,“还是不要了。”

    七夜一再的被拒绝,心中苦涩难当,她恐怕是要去会自己喜欢的人而怕自己难堪吧?看来这些天的努力他还是无法走入她的心中啊!想到这里他苦笑著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麽。

    肖碧在知道丁悠要走时,也是万分的不舍,她还想著跟丁悠一起对付那个玉玲珑呢,这下丁悠一走她可是一点戏都没得唱了。

    丁悠跟著七夜去和殷无花告了个别,便在他和肖碧的相送下离开了五毒园。

    本以为一离开五毒园云隐便会出现,可是一直到了山脚下也没见著他。在山下的小镇歇了一夜之後,又继续赶路。

    第二日便又到了凉城,丁悠又到上次到过的那家客栈住宿,在大厅内吃过饭之後便回到房中打算去沐浴,可是才动身却顿觉全身无力。

    咦,怎麽会全身使不上力呢?眼皮还越来越重,难道是著了道,被人下毒了?迷迷糊糊的想著,丁悠软绵绵的倒在了床上。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确定丁悠确实被药倒了以後,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从窗外一跃而入,把丁悠放入一口布袋中,把她一把扛在了肩上,依然从刚才的窗户离去。

    五日後的飞龙山庄。

    段恒看著床上那熟睡著的美貌女子,对门口处站著的黑衣人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次表现不错,下去领赏吧!”

    “是。”黑衣人恭敬的鞠了一躬後慢慢的退了下去。

    哼,想跟我玩是吧?那我就好好的陪你玩玩,要知道还没有哪个女人敢把我段恒给甩了,我看等你成了我的人以後会不会也象那些女人一样求著我把你留下来!

    段恒伸出手轻抚那水嫩的容颜,在嘴唇处稍一用力,粉嫩的嘴唇顿显如血般的殷红,引得他忍不住低头噙住一阵吸吮,手也在那纤细的腰身上不住的抚,不一会儿,丁悠身上的衣裙已经散乱,隐约露出了雪白的酥x,眼看丁悠的清白就要不保时,这时的段恒却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复杂了起来。

    呵呵,自己这是怎麽了?这麽多年来,对於女人,他从来都没有费心过,向来都是那些自认为漂亮的女人挖空了心思想要接近他,想要爬上他的床,可是现在,他到底在干什麽?竟然想对一个女人用强?

    呵呵,段恒又自嘲的笑了几声。看了看身下这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虽然很诱人,但他已经决定不会对她用强了。想他段恒是什麽样的人,要什麽样的女人没有,他要的,是她的心,他就不信,在以後的朝夕相处中,她会拒绝得了他,到那时,他要她自己乖乖的爬上他的床,也只有这样,才能显得这个追逐的游戏更为有趣。

    丁悠睁开眼睛时,看到了楠木的雕花大床和粉色的丝绸帐缦,她知道她已不在客栈里了,左右张望著没见一个人影,便一下爬了起来,试著提了一下真气。

    该死的!丁悠暗咒一声,果然被点了x,虽然手法没有上次吴老头下的重,但她亦不能凭自身的力道将x道打开,也就是说,现在她虽能像常人一般的走动,功力却被暂时封住了。

    这里是哪里呢?丁悠再次打量著房中的摆饰,黄木雕刻,琉璃g灯,墨玉屏风,暗绿长绒地毯……件件物品均显j致而不失大气,价值不裴。

    “小姐,您醒了?”正疑惑间,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房门同时也被打开,走进一个长像清秀的十五,六岁的丫头。

    “这里是哪里?”丁悠戒备的看著她。

    “飞龙山庄。”

    飞龙山庄?丁悠把在这个世界的信息在脑中过了一遍,终於想到了段恒那个家夥。

    “段恒呢?我要见他。”

    “庄主外出了,在下小翠,从今儿起就由小的来服侍小姐,小姐如有什麽需要都可以告诉小翠。“小翠看著年纪不大,说话却有理有节,态度也清清淡淡的不卑不亢。

    “你们庄主什麽时候回来?”

    “这小的就不知了,主子们的事情不是我们这些作下人的能知道的。”

    小翠回答得滴水不漏,倒让丁悠奇怪起来,段恒这个家夥,不惜用药把她弄了来,却又不理她,到底打的什麽鬼主意?

    不过这样也好,现在她的功力被封,万一他要是对她用强的话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过个几天相信云隐就会找到她把她救出去了。她一直都相信云隐是跟著她的。不过她又发现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她的衣服被人换过了,宝贝似的揣在怀里的解药也不见了。

    “小翠,我的衣服是你帮换的吧?”

    “是。”

    “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没有。”

    “真的没有?”

    “小姐,小翠虽然是个下人,但在飞龙山庄也是见过些世面的,珍稀古玩也见过几样,还不至於随便去拿别人的东西。”小翠不高兴的板起了脸。

    “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丁悠讪讪的笑了起来,“只是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前些时候大夫给开了些药丸子,这不见了不是有些著急嘛!”

    “要说那瓷瓶,小翠是真没见到,小姐若是不舒服,小翠这就给您请大夫去。”

    “这就不用了,我这是老毛病了,其实,也好得差不多了,呵呵。”

    把小翠敷衍走,丁悠又犯愁了,这肯定是被掳来的路上被弄丢了,也就是说离毒发只有一个多月了,她必须想办法赶快离开 这里才行,否则在路上就有可能毒发了。

    第三十章 挫败

    丁悠又在飞龙山庄待了几日,依然不见段恒来见她,行动也一直受到限制,除了所住的小院落和外面的花园以外哪都不让去,而那个小翠简直就象个小尾巴一样老是跟著她,让她心情郁闷不已。这天听说段恒回来了,丁悠迫不及待的让小翠带她去见他。

    走过几个园子,经过几处楼阁,再走过长长的回廊,终於到了段恒所在的房间,只见房门虚掩著,隐约可见里面白纱飞舞。

    丁悠用力一脚把门踹开,就冲了进去。然而在进去後的那一刻,丁悠就後悔了。只见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四处挂著重重白纱,只中间放著一张大床,床上有两人正在热烈纠缠,充满情欲的喘息声和呻吟声充斥著她的耳膜,趁机而入的寒风时不时的把白纱高高掀起,把床上两人的一举一动都清晰的送入她的眼眸。

    虽然以前在影视剧中也有看到过类似的场景,不过那种明知道是假的演出丁悠还是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看下去,可是现在猛一看到这现实中的活春g,委实比那假的冲击力大很多,以至於丁悠再也待不下去,微怔一下之後,便又向著来时的路上冲了回去。

    一个时辰後,丁悠的房内,段恒懒洋洋的走进来坐下,自已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想不到几天没见,你这麽的想我!”

    这个无耻的好色的y乱的臭男人!丁悠在心里低骂著,对著他瞪视了半天,然後决定开门见山。

    “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什麽想干嘛?”

    “你把我抓来是什麽意思?”

    “抓?呵呵……”段恒看著丁悠那生气的样子有趣的挑了挑眉,“我这是请你回家而已,怎麽说到抓这麽难听的字眼啊!”

    “家?我可不知道什麽时候这里变成我的家了呢!”

    “就从帮你赎身的那一刻起呀,才事隔几个月,你不会这麽健忘吧?”

    “你知道家的含义吗?必须是有亲人在的地方才叫作家,你这里,呵呵,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又怎能成为我的家呢?”

    “呵呵,你不必认识谁,只要认得我就够了。”

    “你又算是我的谁呢?”

    “夫君啊,难道你不愿意?当初赎你的时候你可没说不愿意。”

    “你想作我的夫君?”丁悠怒极反笑了,挑衅的看著他。“好啊,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听说你已经有了正房妻子了,而我,却是非正房不嫁的。”

    “正房吗?想我段恒的正妻虽不是什麽名门之後但也是大家闺秀,你一个青楼女子,凭什麽跟她比呢?”段恒歪著头打量著丁悠,“说说吧,你有什麽地方能比得过我现在的妻子的,如果有,说不定我还是会考虑考虑的。”

    “呵呵,你有这种想法就好了。”听了段恒那特意的挑衅,没想到丁悠不怒反乐,“正是因为我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得过你妻子的,所以,我也不会妄想著要嫁给你。”说完丁悠脸一沈,认真的说道:“让我走吧!”

    果然,比原来认识的时候还要有趣呢!段恒也收起那懒洋洋的神情,认真的看著她,“要是,我说,不呢?”

    “你有病啊!”丁悠忍不住对段恒翻了个白眼,“你有那麽多的女人喜欢你,有那麽多漂亮的女人陪著你,干嘛非抓著我不放啊!”你有时间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

    “哎,别跟我说什麽因为我长得漂亮被我的美色所吸引之类的,虽然我这长相是不错,但还不至於美到让人惊为天人的地步,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所以,说实话!”看到段恒刚要开口,丁悠又赶紧拦住了他先自己发表了一通声明,免得又要听上一堆的废话。

    “呵呵,如果我说,是因为你足够特别呢?”看著丁悠那无奈的样子,段恒忍不住又笑了。

    “哪里特别了?”

    “在青楼时,跟别的风尘女不一样,而在这里,又跟所有我认识的女人不一样,呵呵……”段恒低笑著,说出了一句让丁悠气绝的一句话,“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特别的。”

    该死的,本想让他说出自己特别在哪里,以後把它改掉那他就不会再对自己感兴趣就会让自己走了,可是这下可好,一言一行都特别,总不能让她一整天不言不语的呆坐著装木偶吧?

    丁悠心中顿时充满了挫败感,不想再跟他说下去了,於是无力的对段恒挥了挥手,下逐客令,“段大庄主,我现在觉得累了,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呢?”

    “好吧,你先休息。”段恒走出了房间却又在门口停住,“不要拒绝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一段时间,你就不会後悔跟我在一起!”说完自认为潇洒的飘然离去。

    这个自恋狂!简直变态!丁悠在他身後扮了个鬼脸,“篷!”的一声把房门给关上,然後整个人往床上一扑,一动不动的躺著看著帐顶发呆,半晌後低喊出声:“云隐,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家夥,到底跑哪儿去了!”

    带著郁闷的心情过了一夜,第二天推门一看,竟然看到了漫天漫地的雪白。昨夜不知是何时起竟下起了雪,如鹅毛般chu大的雪花在空中旋转著就如那白色的j灵迈著那悠美的舞步纷纷扑向大地,为大地点缀出了一个完美的银白世界,让原来略显y暗的冬日豁然开朗。

    好美啊!

    从小就在南方长大的丁悠何曾见过这麽美的景象,低叹一声,整个人就冲了出去,在漫天的雪花中跳著,笑著,就如个稚童般的可爱。

    刚走到回廊的拐角处,便看到了在雪花中跳来跳去的丁悠,段恒不禁停下了脚步,倚在廊柱上看著她那笑得开怀的笑脸,时而旋转时而伸出手去接雪花的傻乎乎的却又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一抹既温柔又开心的笑颜便挂上了脸庞。

    又看了半晌,段恒才慢慢的走到丁悠的身边,解下身上的披风给丁悠披上。

    “瞧你,下个雪也值得你乐那麽久?”一脸的宠溺。

    丁悠看了看身上的披风,又看了看段恒,他那长身玉立又温柔的样子,让她想起了七夜,记得刚到五毒园那天晚上,他也是这样温柔的为她披上了披风。

    哎呀,怎麽又想到他了呢?丁悠猛的摇了摇头,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她总会时不时的想起他。不可以再想他了!至少,不可以这麽频繁的想起他。

    重又看向段恒,扬起笑脸,“呵呵,这雪好漂亮噢,我长这麽大还从来没见过雪呢!”

    “没见过?怎麽会,景玉国不是每年都会下雪的吗?”段恒惊讶了。

    “那个,呵呵,是没见过这麽大,这麽美,这麽白的雪,呵呵!”面对段恒的惊讶丁悠方觉得说漏了嘴,赶紧呵呵笑著装傻企图蒙混过关。

    “是吗?难怪你会这麽开心。”想想碧月教所属地玉萝峰位於景玉国的偏南面,没见过这麽大的雪倒也不奇怪,段恒便也没有再追问。

    “既然你这麽喜欢雪,那麽就跟我走吧。”

    “去哪里?”丁悠睁大了眼睛看著段恒一付警惕的样子。

    “到了自然就知道了。”说完段恒就率先往前走,走了几步之後没听到随之而来的脚步声,便回过头来看依然停留在原地的丁悠。

    “怎麽,不敢来?难不成怕我吃了了你?”

    “谁说不敢了,谁怕谁啊!”逞口舌之快的话脱口而出,丁悠随即便有些後悔了,这个家夥,不会真的把她带到什麽隐秘的地方去把她给吃了吧?要知道现在她可是功力全无啊,就算是面对一个普通的没有武力的男人,也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更何况武功卓杰的飞龙山庄庄主。

    看到段恒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话既已说出了口,如果现在示弱的话也只会更让他小瞧了自己,於是丁悠银牙一咬,只得不情不愿的跟在段恒身後的走了。不过走著走著,丁悠便又想开了,这里已经是他的地盘了,自己也早已被他捏在了手心里,如果想对她用强的话她早就逃不掉了。并且看他昨天那样子,想要女子的话有的是人愿意服侍他,还不至於会对她用强。

    这样想著,感到自己暂时是没有危险的,丁悠的脸上便再次露出了笑脸,脚下的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第三十一章 赏雪

    跟著段恒沿著回廊一直走到了一个四面是窗的暖室内,丁悠惊讶的发现里面已经有四位大美人在等著了。屋的四周燃著暖炉,中间低案上正煮著热热的茶水,旁边放著几样果品和点心,四位美人隔著低案两两相对而坐,看到段恒进来都站了起来掬袖行礼。

    段恒只是对著她们轻点一下头,走到窗边把房内所有的窗子都打开,片刻间屋外的飞雪便在四周漫延开来,还可看到一大片梅林在雪中轻颤,三三两两早开的梅花绽放枝头,在一片雪白中如滴血般的妖豔。

    有钱人就是会享受,为了观雪赏梅又不受冻,竟然弄了个专用的房间,虽然很雅致,但是,真的很浪费!丁悠表面上看著既惊讶又欢喜的样子,在心中对这些附庸风雅的事情却嗤之以鼻。

    段恒示意丁悠在案旁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另一端,早有丫环给沏上热茶供上。丁悠端起那超薄的蓝白瓷杯,避开两边肆意打量的目光,低头轻嗅,只觉清香扑鼻,待把杯盖全部打开细看时,杯中泡的,竟然是一朵盛开的梅花。坐在暖室内,喝著梅花茶赏梅,这些人还真是……丁悠忍不住嘴唇微翘,轻轻摇了摇头。

    “怎麽,妹妹不喜欢这杯中的花茶吗?”坐在段恒旁边的一红衣女子终於忍不住开口了。

    “不是,只是惊叹於它的j妙而已。”丁悠轻啜一口花茶,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顿时充斥了整个口腔,顺著咽喉慢慢滑下落入腹中。还别说,这花茶不但看著好看还挺好喝的。

    “老爷,这新来的妹妹长得这麽标致,也不给我们几个介绍介绍!”红衣女子本来就对又来一个新人心有不满,现在见丁悠只顾饮茶却并不看她,以为她是恃宠而娇,心中的不满更是增加了几分,只是脸上依然一付言笑殷殷的样子。

    “……这是丁悠,至於你们,就自我介绍一下吧。”

    居然不再叫她胭脂了,丁悠偷偷瞟了段恒一眼,而此刻段恒也正在看著她,见状不禁眯眼一笑,丁悠赶紧把目光调开看向他身边的女子。

    “原来是丁悠妹妹,在下柳红。”刚才一身红衣的女子接口道。

    “白茵。”

    “杜冰。”

    “黄嫣。”

    另外三人也一一报上名讳,丁悠把这四人一一打量。

    柳红,一身红衣,粉面桃腮,加上一双勾魂的桃花眼,坐在那里身子微微前倾,端的万种风情。

    白茵,一身粉蓝衣裙,肌肤娇嫩无比,一双杏眼更是温柔似水,显得端庄又娴雅。

    杜冰,人如其名,全身透露出一股冰清玉洁的气质,五官倒并不十分出色,如果分开来看的话,可是这一起组合在她的脸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加上不俗的妆扮,倒成了四人中最抢眼的一个。

    黄嫣,一身粉白衣裙外加一件杏花小袄,容貌清丽,一双如小鹿般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就如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姑娘。

    什麽样的美人都有啊,这段恒还真是享尽齐人之福了!只是不知,昨日与段恒在白纱後缠绵的又是哪一位呢?

    “很高兴认识你们。”丁悠对她们诚心的展颜一笑。

    “妹妹是哪里人呢,丁姓在江湖上并不多见呢,难不成是南边燕杨刀丁聪丁老前辈的後人?”还是那柳红说话,这柳红似乎是这三人之首的样子,就属她话多。

    “那个……不是的,我……”

    “小悠家人并非江湖中人,说了你们也不认识,今日大家是来赏雪的,不说那些无趣的话。”段恒面色一沈,显然是对柳红的刨g问底不高兴了。

    “不如这样吧,今天这雪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又下得大,碰巧这梅花也开得早,我们大家就来行酒吟诗吧?!”

    “好啊,好啊,就以这雪和梅为题,如何?”黄嫣一听大感兴趣,拍掌附和。

    这些美女虽都是江湖中人,却也琴棋书画样样j通,当即余下二人也都同意了。

    “这个……我可不可以旁观?”丁悠耸了耸肩,“我既不会饮酒,也不会作诗。”

    “咦,妹妹居然不会做诗?”柳红象是又抓住了丁悠的什麽把柄似的,一惊一诈的。

    “噢,在下小户人家出身,只略识得几个字。”丁悠故意谦虚的低头一笑。

    “算了,作诗也没什麽意思,不如大家来弹琴吧,这里有六杯花茶,其中一朵为红梅,大家自己选,若谁拿到谁就得为大家弹上一曲,如何?”段恒看丁悠不愿饮酒吟诗,便又另作了个提议,大家也都含首同意,唯有柳红脸色一沈,满脸的不悦。

    “我先来,我先来。”黄嫣欢笑殷殷一马当先,伸出纤纤玉指在六杯茶中一一点过,最後拿了最左边的一杯,拿过来後小心奕奕的打开,“嘻嘻,我的是白的噢!”

    柳红,白茵,杜冰也各自拿了一杯,段恒示意丁悠先拿,他拿最後的一杯,结果这次是白茵中标,只见白茵微微一笑,大方的走到丫环刚摆上的琴案面前,坐下,轻抬玉手,随即婉转动听的琴声便从这屋中慢慢漾了开去。

    真的是很好听的曲子!屋外的雪花似乎也听懂了似的竞相追逐著伴著琴声起舞,早开的红梅在雪的嘻戏中傲然绽放,即使坐在屋内,也能闻到那淡淡的悠香。此时罗荡山上的雪应该更大吧?不知山上有没有红梅?有的话应该会开得更盛吧?而七夜……不知现在在做些什麽呢?

    “好听,真好听!”骤然耳边传来了黄嫣的叫好声和掌声,“这是塞雪吧?”

    丁悠看向琴案,不知何时,白茵一曲已经弹完,正向这边走来,并且一边向黄嫣含首点头表示回答。

    接下来又是重新一轮的“抽签”,而这次幸运的拿到那杯茶的竟然是段恒。这下那几个女人更是兴奋了,就连一直没什麽表情的杜冰也两眼亮晶晶的看著他。

    这个臭家夥,这麽多这麽美的人在爱著他,他怎麽就不知道珍惜呢?丁悠在考虑等有时间的时候要不要对段恒说教一番。

    段恒潇洒的走到琴案边,长袖一抛,开始抚琴。

    依然是悠扬的古乐,虽然不知是什麽曲子,但很是动听,可是丁悠这次却是没办法好好听下去了。原因无它,只是这段恒在一边抚琴一边在对人眉目传情的放电,而放电的对象却只有丁悠,於是丁悠在承受著段恒那似是爱恋的目光的同时,也在承受著余下四人杀人般的目光,让丁悠如坐针毡,不过,也终於让她想出了离开飞龙山庄的方法。

    第三十二章 孟蝶

    充满诗情画意也充满了暗涌波涛的赏雪终於结束了,段恒又亲自送丁悠回房。一路无话,直到看到房门时丁悠才忍不住开口。

    “你到底爱谁?”

    “什麽?”段恒不解的看著她。

    “你身边的女人,都这麽的美丽,这麽的出色,当初追她们的时候,你是怎样的心情?而得到她们的时候,你又是怎样的心情?”

    段恒不语,只是探究的看著她。

    “不要告诉我,这里边没有爱。”丁悠干脆停下脚步,直直的与段恒对视。半晌,终於是段恒败下阵来,转开视线,呵呵的干笑两声。

    “当然有了。”

    “既然有,为什麽还要那样对待她们?”

    “我对她们怎麽了?”段恒很无辜的叫了起来,“我对她们还够好吗?她们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这就叫好了吗?你得到了她们的心,但,你的心呢,给她们了吗?”

    “当然有给了啊……”这句话是低低的呢喃似的说出来的。

    丁悠看著眼前这个出色的正在沈思的男人,或许,他还不懂得爱是什麽,或者是,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真正的爱。

    “如果一个人的心可以给很多个人的话,那不是爱。”

    “不是爱是什麽,我明明都很喜欢她们呀,我也很喜欢你,嘻嘻,你不是看到她们心里不高兴了吧?放心吧,我现在最喜欢的是你。走吧,咱们不说这个了!”倾刻间段恒又恢复了嘻皮笑脸,心里却觉得不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一手拉住丁悠的手就往前走。

    丁悠任他拉著跟在他身後慢慢的走,缓缓的道:“心痛的感觉,爱是心痛的感觉。如果有一个人让你觉得心痛了,那麽,那个人就是你的爱了。”

    段恒停下了脚步,惊愕的看著丁悠。心痛的感觉,心痛的感觉吗?

    丁悠偏了偏头看了看重又陷入思索中的段恒,轻轻的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转身独自回房。

    在掩上门的一刻,她终於偷笑出声:嘿嘿,你身边那麽多的女人,我就不相信不能把你这池湖水搅混!当然了,这只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後头呢!

    到了晚上的时候,各位主角果然陆续登场了。

    一马当先的,自然还是那个柳红。一进屋便妹妹长妹妹短的,显得亲热无比,还拿出了一幅鸳鸯戏水的绣品来,说是见面礼。

    “妹妹莫要嫌弃了,这也是我空闲时瞎绣的,本想给自己做个枕面,现在看妹妹来就送给妹妹吧,谁让我喜欢妹妹呢。”

    “谢谢姐姐,妹妹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会嫌弃呢!”丁悠拿著那幅绣品仔细打量,针脚细密,色泽鲜豔,虽然她不懂绣品,但好看就好,况且,这柳红的绣工也确实不错。

    又东拉西扯了一番,终於步入正题。

    “妹妹新来乍到的,可能不知道,老爷身边除了夫人,除了我们几个,还有两位姐姐,大家共侍一夫,争风吃醋的事也是常有的,如若有谁欺负了妹妹,就来告诉姐姐,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原来是来拉拢的,看她今天那狠厉的目光,还以为她是来示威的呢,不过这样更好。於是丁悠状是无意的说:“能得到姐姐的照应,那是妹妹的荣幸,况且看今天老爷的举止,在众多姐妹中,姐姐是最受宠的吧?”

    “噢,如何见得?”柳红故做镇静的问,然而高挑的眉头却泄露了她的兴奋。

    “今天一整天,老爷都在有意无意的看著姐姐呢!”

    “真的吗?”这下柳红有些怀疑了,老爷看的,好像是眼前的这个人吧?否则她也不用这麽急巴巴的来拉拢她了。

    “当然是真的,姐姐竟然不知道?”丁悠故做惊讶的样子,“老爷私下里一直在看著姐姐呢,虽然做得隐密,但我还是看出来了。”很羡慕的轻叹一声,“老爷一定很爱姐姐吧?”

    “爱?”

    “是呀,难道老爷一直没有跟你说过?”

    柳红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後又掩饰的干笑两声,“呵呵,当然有说过了。”

    “姐姐好幸福噢,要知道从来就没有人跟我说过呢。”丁悠一脸崇拜的天真的样子,“是在什麽时候呢?刚认识的时候?还是成亲的时候?”不等柳红回答,丁悠又抢著说,“一定是成亲的时候吧?那时候老爷眼里肯定只有姐姐一个人吧?”

    於是柳红一脸幸福的忆起初时的那段美好时光,当时的恒,是喜欢她的,爱她的吧,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想要什麽他都一一答应下来,即使是天下难求的巧手匠邓夫子做的兵器逸虹剑,也照样为她寻了来,院中的姐妹都对她羡慕不已,就连在夫人面前,她也总是高高的仰著头。可是,再想到後来,柳红不禁皱起了眉头,既然爱了她,为什麽後来又会有别的女子出现呢?对她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的好,她想他是变了心,至今还愤恨不平却也无可奈何,可是如今听到丁悠说他还是在意她的,那麽,是她做错了什麽吗?况且,他为什麽从来就没对她说过爱这个字眼呢?

    想到这里柳红便再也待不下去了,一脸凝重的匆匆告辞。

    隔没多久黄嫣和白茵也来了。同样的一番话,丁悠又对她们说了一遍,二人亦没待多久便喜忧参半的离开了。

    哈哈,这段恒怕是有一阵子不得空闲了!这一夜丁悠睡得欢畅无比。

    後来几日段恒果然不得空闲,没有再来寻她,她倒主动出击,自已去寻找他的那另外两个侍妾,并在梅园中“偶遇”了他的正妻。

    那是一个素素淡淡的女子,一身月牙白长衣,一件淡紫披风,将一头秀发都紧紧裹住,只露出了那一张虽未施脂粉却j致莹白的脸,很雅很美的一个女子,却透著淡淡的疏离。

    难怪段恒会问自己凭什麽和他的正妻比,原来他的妻竟是如此出色的女子。

    “夫人也喜欢梅花?”丁悠明知故问的搭讪。

    “噢……”淡淡的应了一句,也不管丁悠是谁,只自顾自的在梅枝之间游走,在豔红梅花映照下更显那脱俗的美丽。

    丁悠亦步亦趋的跟著,“既然喜欢何不折上几枝c入房中?”

    “喜欢,常来看看便好,何苦要将它折下,即使独藏一室,也不过几日芬芳。”女子冲丁悠淡然一笑,一直藏於披风内的手露了出来,居然拿著一个小坛子,只见她轻轻的掬了梅上的净雪放入坛中。

    “夫人收这梅雪可是用来煮茶?”

    “噢,姑娘也喜欢品茶?”女子的视线终於认认真真的投向了丁悠,眉眼中有几分惊喜。

    “品茶不敢,只是听闻而已。”丁悠冲女子露齿一笑,“听说用此水煮出的茶隔外的香醇。”

    “确是,姑娘要不要尝一尝?”显然她对丁悠也很有好感,立时相邀。

    “好啊!”丁悠很快的点头,就怕晚了她会反悔似的。

    在丁悠的帮助下,不一会儿小小的坛子便堆满了莹细的白雪,女子便告辞了,并相约明日午时於宣风厅一起品茶。

    这真是一个独特的女子!真的像丫环们所说的既美丽大方又贤良淑德,段恒怎会舍得对如此出色的她倍加冷落?而她竟能对段恒的追蜂逐蝶如此的冷静自持。为什麽呢?丁悠看著那远去的窈窕身影不禁陷入深思。

    第二日午时的时候丁悠准时的出现在了宣风厅,厅外种著几竿翠竹,早已被积雪压弯了腰低低的垂著,但那冬日少有的绿色依然为这简朴的院落生色不少。

    丁悠缓缓走进去,看到一身紫衣的美丽女子正在煮茶,周围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夫人,我来帮你吧。”丁悠说著便走过去用钳子帮她加著炭火。

    “叫我孟蝶吧。”

    “哦?梦蝶?”

    “小女子姓孟名蝶。”

    “噢!”丁悠反应过来了,原来是孟蝶,对著她甜甜的笑,“那你可以叫我小悠,我叫丁悠。”

    “你就是丁悠?”看著她的眼睛稍稍有些意外。

    “是呀,你知道我?”

    “前几日听人说过。”又恢复淡淡的语气。

    水开了,孟蝶将一应茶具一一摆放桌上,先是烫杯,然後是冲茶,第一道弃之,第二道方递给了丁悠。

    虽然不懂茶,但丁悠也看出这是工夫茶,先是闻上一闻,清香扑鼻,再轻轻呡上一口,一股涩涩的味道涌上舌尖,然而到了舌g时却又生出了丝丝的甘甜。

    “这是什麽茶?”

    “玉浮毛尖。”

    “噢。”虽是应了一声,却是不懂。在原来的世界对茶就没什麽研究,更别说是这边的茶了,不过是真的好喝,涩涩甘甘的感觉很不错,於是丁悠又加了句,“好喝!”

    喝了一杯,又是一杯,丁悠看孟蝶没有说话,自己便也不再吱声,只是认真的喝著手中的茶。说真的,在这落雪的天气里喝著热热的清茶,还真是一种享受。

    “听说,你是从碧月教来?”

    “哦?”丁悠没反应过来,抬起头来看她,她却只是低著头,只一味的饮茶。

    再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话,呵,原来段恒已经查到她是碧月教的人了。

    “是段庄主告诉你的吧。”

    “他?”脸上浮现一丝苦涩,沈默半晌才说道:“是听别人说的。”

    又是一阵沈默。

    “你喜欢他吗?”

    “什麽?”冷不丁的问话吓了丁悠一跳。

    “你喜欢他吗?”

    “你在乎吗?”听清楚了问题的丁悠不答反问。

    “在乎有用吗?”又是一声低叹。

    “你从没让他知道过吧?”

    “什麽?”这回是孟蝶听不懂了。

    “你从没让他知道过你在乎他吧?”

    又是沈默,只是捏著茶杯的手指有些发白。

    丁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以她那高傲的个x怎麽会让他知道,怎麽会哭著喊著让一个心不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再回到自己身边。

    “我跟他,不象你想的那样。”丁悠慢慢的说著,密切的注视著孟蝶的表情。

    她慢慢的抬起了头。

    “我不喜欢他,他也并不真心喜欢我。”

    她的眼中有了希冀的光彩。

    “我想他对我应该只是好奇。”

    她微斜著的身子不由得坐直了起来。

    虽然她看上去什麽都不在乎,其实她还是在爱著他的吧!可是段恒那个家夥,怎麽就忍心这样的对她呢?

    “你,是爱他的吧?”

    “爱他,又如何?”沈默良久,孟蝶脸上扯出一抹无奈的笑,“他是不会相信的。”

    “他为什麽会不信?”

    ……

    孟蝶沈默不语。

    “你不说,怎麽会知道他不信呢?”丁悠只得又道。

    “你看他现在的样子,他会想听吗?”孟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有些茫然的看向窗外的白雪。

    丁悠知道她是说段恒纳的那一大堆妾侍,是啊,拥有了那麽多的女人的男人,他还会在乎一个女人的爱吗?不由也叹了一口气。

    品茶不久,丁悠便告辞了,今天这个话题总是让她觉得心里闷闷的,在出门拐角处的时候,丁悠看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一晃而过,穿著名贵的狐裘披风。是段恒!他怎麽会在这里?还不想让别人看见?难道他是不想让孟蝶知道吗?难道他……?

    看来,他还是很在乎孟蝶的呢!丁悠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欢快的笑容,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