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军 作者:wanglong

    龙谦摆摆手，“周副司令和冯连长的dān xīn 不是没道理。这也是我让大家保持警惕的原因。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咱这是打下敌国了嘛。老bǎi xìng 肯定用仇视的眼光盯着咱们啊。说实话，咱们真没有跟老bǎi xìng 打交道的经验，别说是我，jiù shì 周副司令这样的老江湖，也没有嘛。原先我们是用抢的法子活下去，以后这招不行了，要学着让bǎi xìng zhǔ dòng 地给我们粮食，钱财，就必须用新法子啊。大家的眼神很怪，定笑我过于迂腐了，是的，历史上有没有将bǎi xìng 当作自己父母xiōng dì 的军队呢？我不敢说没有，但很少，即使有，也是为了需要装出来的。我在蒙山就反复给大家讲过zhè gè 道理，zhè gè 世道是他妈的混蛋透了，不合理的事情太了！比如这乡兵，还不是被土匪给逼出来的？郑经老贼为什么花大钱买枪买子弹甚至买铜炮？或许有其他的想法，但确实存了防备响马打劫的念头。他们在三年前也确实跟抱犊崮的人马干了仗嘛。我问你们，假如官军能保护村民，这些庄子，会组建乡兵吗？再问你们，假如官府将事情办的漂亮，治下的bǎi xìng 安居乐业，会有那么的人铤而走险上山为匪吗？样没有。从来，自从有历史以来，官府就没有将bǎi xìng 当回事，缺吃缺喝，便朝bǎi xìng 要，bǎi xìng 有麻烦了，他们躲着不见了，所以才将事情搞成了这样子。bǎi xìng 是最苦的，从来没有支军队真正来保护他们，当我们的所作所为让bǎi xìng 感到安全，bǎi xìng 没有理由不欢迎，不支持我们。至于周副司令和冯连长的dān xīn ，也是我的dān xīn 。假如有人想为他们战死的子弟报仇，我们也不能束手就擒，咱们是军队，手里都有武器嘛。”

    龙谦这样说了，再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会议的主题有两个，提前告知了参会的军官们，第jiù shì 当前任务的布置，第二便是战后总结了。龙谦要求各人都好好想想昨晚战斗的不足。

    对于昨晚的战斗，龙谦先做了细致的总结。

    “昨晚的仗虽然大胜，甚至超出我最大的期待。但细细想来，很乱，很惊险。最大的特点jiù shì 几乎没有按计划走。我想大家都做了认真的总结了，谁先说？嗯，这样吧，冯仑你先来，战斗是从你那里打响的嘛。”

    “乱了计划，主要在我。”冯仑起身，走到墙上的大地图前，这幅图是宁时俊的参谋组忙乎上午绘出来的，冯仑对着图比划了yī zhèn ，又觉得用不上地图，“计划规定三连是佯攻，并封锁白魏，吸引郑家庄的援兵。司令说过了，这叫围点打援。但是，我发现白魏真的很好打。于是跟二连商议，干脆打下白魏算了。”冯仑挠挠头，“现在想起来，对后果想的简单了。万打不开白魏，恐怕这仗就危险了，二连将抽不出身去主战场，对，主战场。所以，我的问题主要是临时变卦却没有报告司令﹍﹍”冯仑说完，瞧瞧龙谦的脸色，见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来。

    “嗯，明远，你来说说。”龙谦jì xù 点名。

    王明远起身，“事后确实有些害怕。冯仑tí yì 两个连合力打开白魏的目的倒不是抢功，”王明远用了抢功词，让周毅皱皱眉头，zhè gè 会之前，冯仑不知从哪里听说龙谦对昨晚乱了计划胡打气很不gāo xìng，跟周毅说了，周毅认为虽然没按当初在蒙山定的套路来，但结果不是蛮好吗？

    “白魏确实好打。主要是庄丁们没什么抵抗意志。很轻易就打下了。问题jiù shì 没有来得及等司令的命令就动手了。不过我觉得司令既然说了不要死守计划不知变通，我想着如果在短时间内解决白魏，我军将彻底腾出手来。至于打不开，我当时真没想过。事后才觉得害怕。”

    龙谦依旧没有做评论，“这次的战斗shèng lì ，和五连有着极大的guān xì 。鲁山，你来说说。”

    鲁山挠挠头起来，“也没啥好说的。俺是照计划走的。五连的任务jiù shì 兜底，关上敌人退回郑家庄的大门。不过，我没想到他们会分路救援，时间不知该咋办。后来听到小路上的枪声，断定是二连与乡兵打起来了，觉着应该先吃掉这股，因为他们jiù shì 百十号人嘛﹍﹍再后来司令让我们跟着敌人混进郑家庄，这招确实高明﹍﹍”

    “嗯，连呢？延冰有什么要说的？”

    叶延冰起身，“连倒是没走样。有周副司令坐镇，俺们的任务jiù shì 挡住敌人，无论如何不能让狗日的们冲过去﹍﹍”

    “周副司令，你有什么要说的？”

    周毅笑着摇摇头。

    “参谋组呢？时俊定有话说吧？”

    “我觉得结果特别完美。之前最大的dān xīn jiù shì 怎么打开郑家庄的土围子，因为司令反复讲了郑家庄的坚固难打。所以我希望郑经将援兵派出来越越好。现在的结果就美了。要说这仗的不足，我觉得是咱们联系不畅，分散在几处的队伍彼此不知道各自的情况，zhè gè 状况要想法子解决。”宁时俊简单说了几句。

    “弟兄们，我要感谢各位。这仗大家都尽力了，每个人都发挥了最大的积极性，临阵变通也很不错。要说问题，最大的问题在我，主持制订作战计划时kǎo lǜ 的还是简单了，对郑家庄援兵的规模和增援的路线都kǎo lǜ 不足。导致了后来的危险。zhè gè 方案，尽管征求了大家的意见，但主要的内容还是我què dìng 的。所以，对昨晚战斗中出现的危险，我要负主要的责任。如果昨晚的仗打输了，那么我jiù shì 蒙山军的第罪人。”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龙谦上来先将自己批评了通。

    “弟兄们，昨晚确实很危险。幸亏我们遇到的是缺少训练，战斗意志严重不足的乡兵。如果是袁世凯的新军，我们八成要吃瘪了。可能有人这样想，仗不是打赢了吗？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让人听了不舒服的话？我对这件事是这样看的，失败的种子就埋藏于shèng lì 之中，如果支军队不能习惯于从shèng lì 中寻找问题，不能习惯于从失败中看到希望，那么这支军队就不能称为真正的强军。所以，我要提醒大家，刚才各位的总结，都不那么到位。我给大家布置个题目，每个人都认真写封战后的总结，zhè gè 总结，我要看。连长们的总结要拿出来在全连读上读，看看士兵们是不是认可。我的总结，要在全军大会上宣读。对于战斗中存在的问题，不要遮掩，你坦白地承认自己指挥有问题，不会损害你的威信。相反，遮遮掩掩，自以为是，总有天要吃亏，那才是面子里子起丢。”

    大家的神态严肃起来。

    “具体地讲，正如冯仑和明远说的，白魏的变化可以引发计划的变，但困难似乎kǎo lǜ 的不足。还是刚才他们两位说的，万打不下白魏，这仗肯定就败了。不过我不批评你们，毕竟仗打胜了嘛。有人说，shèng lì 者是不应该被责备的。不过，弟兄们，我们定要记住，我们的力量太薄弱了，弄险只可不可再。打胜仗必须建立在实力bsp;yuè 对手的前提下。接下来，我们要做很事，首要的还是将部队充实起来，要时刻zhǔn bèi 打仗，这点，绝对不能放松。至于时俊说的联络，确实是个大问题，要想出几个方法来，白天怎么联系，夜晚怎么联系。参谋组要想，其他人也要想，zhè gè 问题不解决，迟早要吃大亏。”

    “这次我们缴获了大量的物资，就我们而言，算是发财了。我zhǔn bèi 奖赏所有参战的官兵，包括坚守蒙山的官兵。具体怎么奖励，大家可以想想。郑经最大的财富不是地窖里的金银和仓库里的粮食布匹，而是几千亩土地。”

    “土地？土地能干什么？”周毅吃惊地问。

    “在当前，土地可是最值钱的东西了。难道不是吗？”

    “我的意思是，咱们占了郑家庄等三个村子，谁还敢来这里买地？”

    “干嘛卖给人？我的想法是，郑老贼的地部分拿出来分给穷bǎi xìng ，另部分嘛，分给咱们的官兵。”

    “什么？司令你说什么？”这次是所有人吃惊了。

    “怎么，你们不要？”龙谦微笑道。

    几乎全是农家子弟，如何不晓得土地的意义？即使是宁时俊这般世家子弟，家里也曾置地的。在封建制度下的农业社会，土地毫无yí wèn 是最具价值的生产资料，在很人眼里，土地的价值超过了商铺等流通性资源。

    “司令，咱们要行军打仗，你刚才也说了，要保持对官军的警惕性，搞几千亩地在手里，谁有时间作务？”王明远问道。

    “干吗要你亲自来种地？嗯？郑经是他亲自种地吗？狗日的他种的过来吗？”龙谦反问。

    程二虎兴奋起来，“司令，你，你要给俺，俺庄的穷人们分，分地？”

    “没错。不过要先搞个调查。要查清楚庄子里谁有地，谁没地，怎么没有的地。这件事很大，我会亲自参与。参谋组的人都要加进来做这件事。当然少不了二虎你了，你是地头蛇嘛。”

    大家笑起来，差不都听懂了龙谦的意思，“二虎，你zhè gè 地头蛇可得给司令当好参谋。把郑老贼的地分给那些愿意支持咱们的人手里。”说话的是叶延冰。

    “没，没问题。只要给，给穷哥儿们分地，大伙儿们都，都会跟咱，咱们走的。”程二虎兴奋的两眼放光。

    “那好啊，我就看看你说的准不准。”龙谦宣布散会，留下zhǔn bèi 回蒙山接应宋晋国的封国柱和迟春先，“幸苦下两位，最好马上就走。越快越好。”

    “hā hā，在郑老贼绵乎乎的大床上睡了晚，还有些舍不得了。”封国柱笑道。

    “是啊，生活旦安逸，就不愿意再吃苦啦。咱们现在还没资格睡郑经的檀木大床呢，没得糊里糊涂睡丢了nǎo dài 。”龙谦微笑着说，“路上来回，由国柱负责。春先，你要给国柱当好助手。”

    “行，请司令放心。”迟春先咧着嘴笑，“正好试试俺的乌椎踢雪。”

    这次打开郑家庄，酷爱战马的迟春先换了匹好马，浑身乌黑，四蹄雪白，据说是郑经的坐骑，本来是留给龙谦的，龙谦却给了骑兵队。

    “可以全骑马去。四连不会骑马的留下，从二连选几个会的走。”龙谦叮嘱句。

    “好，俺们会儿就动身，三五天就回来了。”封国柱轻松地说。

    “蒙山寨的房子，不要烧毁，尤其是光明寺，应当是文物呢。咱们撤走了，那些带不走的东西都留下，周围的bǎi xìng 可以拿走用。”

    “也是。说不准咱们还要回蒙山呢。”迟春先笑道。

    “那要到咱们成了气候。如果在这儿呆不住被人家撵huí qù ，就完蛋了﹍﹍”龙谦的神情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