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军 作者:wanglong

    参谋组是在周毅率部回山，龙谦完成蒙山军整编后成立的，成员都是龙谦亲选的，共四个人：宁时俊为组长，蓝心治、邓清华和吴念，后来加入了个范德平。这五个人的共同特点是都识字，在文盲为主的蒙山军中，他们是凤毛麟角的知识分子。

    参谋组也参加军事训练，队列，跑操、障碍及射击，但除掉队列和跑操，其他的训练对参谋组成员的要求比普通士兵低。

    宁时俊记得龙谦给他们讲述的第课。

    “今天我给你们讲第课。参谋是做什么的，如何当好参谋。在我讲课的时候，你们可以就不懂的随时提问。”

    “参谋是bāng zhù 军事首长做决策的人。”练兵场上跟着龙谦久了，被调至参谋组的人已经习惯了龙谦经常冒出来的他们感到新奇的词汇，比如首长，他们大概有点文化，正确地理解了它的含义，没有提出yí wèn 。

    “记住，是参谋而不是自己做决定。决定是首长的事。当首长提出个作战设想时，参谋人员要对此做出论证，可行还是不可行？论证的依据在于情报的掌握：我方兵力，装备，敌方的兵力，装备，带兵的将领，敌人的士气，战场选在哪里，地形对我是否有利，天气情况如何，道路情况，部队行军的速度，后勤的支持力度﹍﹍用何种方式作战，袭击？伏击？正面攻击？还是袭扰让对方分兵或者疲惫，或者是撤退避战﹍﹍最为关键的，是要正确地把握作战的目的，打仗不是为了打仗而打仗，打仗的目的是为了歼灭敌人，壮大自己。在目前情况下，我军几乎所有的军事装备都来源敌人尤其要注意作战的方式，歼灭战的第位的，那种杀人千自伤八百的消耗战我们打不起，以后即使装备改善后勤有所保障也不是我们选择的方式。除掉军事目的，作战的根本目的还在于政治，从来军事jiù shì 政治的jì xù ﹍﹍对什么样的敌人打什么样的仗，这种观点必须牢牢记住。”

    连串的设问下来，宁时俊等兴奋起来。这打仗的道道还真是呀﹍﹍

    “参谋人员要掌握的东西非常，首先是对己方的了解，然后是对敌方的了解。兵法讲，算胜，少算不胜，何况无算乎？要习惯将各种对作战有用的东西装在脑子里，最主要的地形和敌情。”龙谦停了停，“个合格的参谋，可以随时回答首长提出的任何关于军事上的问题。个合格的参谋，是军事首长最信赖的助手，必将在部队获得极高的威望。”

    “我们怎么能知道敌人的兵力装备甚至指挥官是谁呢？”蓝心治提出第个问题。

    “很好。这就需要侦察和其他方法来收集情报。骑兵队jiù shì 干zhè gè 的。但是你们需要的情报并不止于骑兵队，很情报他们是拿不到的，这就需要你们开动脑筋，邸报，村民嘴里透漏的信息，俘虏的供词等等都是你们需要的情报来源。还有很方法，你们会慢慢地发现并找出来学会运用。情报有时会是矛盾的，完全相反，这时就需要作出判断取舍。些情报甚至是敌方gù yì 散布的，目的是将我们引入歧途，你们必须识破敌人放出的迷雾。”

    龙谦停下，让他们消化下自己的话。

    “最首要的，你们要学会制作地图。”龙谦拿出张自己绘制在绢帛上的地图，这张米见方的黄色丝绸是龙谦的战利品，现在成为他手绘的第张蒙山寨地形图，第次跟周花南下山打劫蒙阴县城附近的个村庄时得来的，那家是个小地主，人逃了，龙谦在院子里找到这块脏兮兮的丝巾，以后便带在身上。

    “谁给我讲讲，这上面都是哪儿？”龙谦将地图平摊在地上。

    宁时俊眼认出这是蒙山寨的地形图，山寨所有的要点都用纤细的炭笔画出来了，天门，牛头岭，咄咄寨……

    “画的真好。”宁时俊赞叹道。

    “这只是张简单的地形图，还不算真正的军事地图。因为上面没有兵力，工事等必须知道的东西。这些需要参谋根据情报往上面标注。也没有等高线，看不出地形。地图是参谋须臾不离的bǎo bèi 。从张标注着敌我双方兵力分布，态势的图上，我们可以判断出敌我指挥官的决心和行动路线，甚至战斗与战役的胜负来。在支正规的军队里，地图有专门的部门制作，你们只有领到作战地域的新图，往上标注必要的军事要素就可以了。但是作为穷二白的蒙山军参谋，必须学会制作地图。”

    “制图的最基本知识有两点，比例与等高线。比例容易懂，jiù shì 按定的数值缩小了shí jì 的地形尺寸。常见的军用地图有二十万分之，十万分之，五万分之。比如五万分之的地图上，每厘米，jiù shì 这么短的点距离，”龙谦用根折断的草棍比划着，“大约是里地的距离。有了比例尺，眼就能看出地图上两点间的距离。等高线就比较复杂些，地图是平的，但shí jì 地形有山有水有丘陵，如何在平面图上标识出不同的地貌？用的jiù shì 等高线的法子。”龙谦开始在他那张绢帛上绘就的地图上画等高线，“这些弯曲的线条jiù shì 等高线，在这条线上的每个地点，它的shí jì gāo dù 都是样的……”龙谦手把手教他的参谋组基本的军事常识，将其带入个崭新的世界。

    “所以，参谋是需要高深文化知识的，这是我选择你们当参谋的主要原因。”费力地讲解了海拔高程的基本知识，龙谦总结道，“参谋要对天文地理有着敏锐的感觉，要积累很别人不注意或者不收集的资料，比如在某月份的上旬，天光是几时亮的？什么时候太阳落山？当地白天最高气温有少？夜晚最低气温是少？雨季是哪几个月？季节性或者常年不断的河流有哪些？这些河流中，哪段可以徒步过河？还有山脉的走向，道路情况，土壤的类别，这些自然情况都不能忽略﹍﹍而社会情况也很重要，当地的人口情况，民风民俗，豪强大户，都是参谋们要收集整理掌握的。”

    “我的天啊。”长了张娃娃脸的邓清华原是封国柱小队的什长，听完龙谦的概要讲解惊叹道。

    “是的，你们应当感到难。”龙谦点点头，“不是下子要你们学会这么东西，说实话，我也没想着你们都成为合格的参谋。不行就淘汰，选hé shì 的人进来。”

    “司令，我们将这些都搞清了，还要首长干啥？”蓝心治问。

    “问的好。军事首长要在参谋拟定的作战方案拿出后下决心！要知道，方案可以有好几个，但最终的决心只有个！五心不定，输个干净。指挥官最怕的jiù shì 举棋不定了。举个例子，就像我们当初突围时，有人提出从南面走，也不是没道理。我们也可能会突出包围圈，也可能落入敌人的伏击圈。但我选择了向西，知道为什么吗？”

    “出其不意？”宁时俊问道。

    “是的。军事上有条规律，大部分时候是适用的，那jiù shì 最危险的地方，shí jì 却最安全。之所以选择向西，jiù shì 基于zhè gè 判断。西面的敌人是最麻痹的，因为他们想不到我们会朝他们的来路去﹍﹍另外，我们是支小部队，不能与敌人硬拼，必须选择最安全的路线﹍﹍这jiù shì 决心了！指挥官必须在最hé shì 的时候下达最hé shì 的决心，参谋不必为决心的下达所困扰，参谋只是提供合理的方案。”

    “明白了。”

    “要清楚地掌握自己部队的情况，部队的作战能力不仅仅在于有少支枪，少人，在于有什么样的训练基础和什么样的将领。你们要了解每支部队的shí jì 能力和特点，注重发挥各自不同的优势，避免弱势。比如现在的几个连长，每个人的性格就不同，有的善于突袭，有的善于坚守﹍﹍将来部队也会形成各自不同的风格，要发挥其长处，避免其短处。知己知彼，首要的是知己，做到真正的知己，败仗就不了。所以，你们要好好掌握各连的训练情况，要用数据说话，而不是差不、大概、也许这样含糊其辞的东西。今后要尽可能地使用数据来汇报，这就要求你们建立台账，学会制作图表，准确tǒng jì 部队的实力﹍﹍”

    “要明白‘势’的意义。我们在很长时间内，是弱军对强军的局面。那么，就必须学会以弱击强的本领。除掉般的战术手段，为重要的是‘势’的运用。”

    “什么是‘势’呢？”宁时俊大感兴趣。

    “块不大的石头，如果拦在路上，你脚就可以踢开。但这块石头如果从崖顶滚落下来，你只能躲开了﹍﹍石头还是石头，但效果绝对不同。这jiù shì ‘势’的威力。善用兵者，永远要占据‘势’的上风，让敌人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好像明白了﹍﹍”宁时俊沉思道。

    “不会真正明白的。因为我也没有少作战的经验。zhè gè ，需要我们慢慢地摸索，共同摸索。”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呢？”

    “tǒng jì 部队的实力，zhè gè 你们分分工，每人负责个连，搞出张图表来，让我眼就能看出这支连队的实力来。这项任务要在两天内完成。其次，今天你们就开始第个shí jì 的训练。我给你们的题目是，如果我们出山，朝哪里打？给你们半天的时间，每人拿出个方案来。不要商量，各搞各的。”龙谦给参谋组下了具体的任务。

    第二项任务，也jiù shì 关于部队出击的方案参谋组的五人都按时完成了，虽然方案的叙述风格各有不同，但也算是个方案。在龙谦看来，做的最好的是邓清华，因为他提出了部队扎根的问题，其余四人都意识到了部队的补充和给养的获得，但没有邓清华的观点为明确。而且，邓清华的方案提出了个原则性的建议，那jiù shì 部队出山的方向，既要能解决数百人马的补充，又要尽可能地避免官府的过度注意。这两点让龙谦感到满意。

    对于部队的实力tǒng jì ，五个人也按时完成了，最好的是宁时俊，他对连队实力的tǒng jì 项目最全，不仅kǎo lǜ 到连队的装备和训练，而且kǎo lǜ 到了连长的能力和排班长们与士兵的融合水平，因而得出目前的五个步兵连实力最强的是王明远的第二连，实力最差的是鲁山的第五连。

    龙谦召集五个参谋及其余高级军官——周毅副司令，五位连长及几位组长队长起研究讨论参谋们拿的方案，让别人评判方案的优劣。大家很热情细致地提出了许在龙谦看来很不错的意见，说明大家这段时间对部队的方向都在kǎo lǜ ，这是龙谦感到欣慰的。

    这种讨论也让大家意识到了参谋组的作用。对于各连的实力tǒng jì ，五位连长第fǎn yīng jiù shì 不fú qì ——除掉被排为第的王明远连队——有三个人将二连排为第。鲁山直接讲出了他认为的原则，那jiù shì 实战，只有实战才能证明谁强谁弱。

    “当然要jīng guò 实战证明，但他们的tǒng jì 是有道理的！不要不fú qì ，我可以搞个连队规模的对抗演习，我觉得现在的情况下，你的五连是打不过四个老连队的。”龙谦激了鲁山把。

    “搞就搞！”鲁山还是不fú qì ，“我只要你公道才好。”

    “我当然公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会偏袒任何方。”龙谦笑吟吟道，“我倒是觉得，你还是抓紧五连的训练吧，练的越扎实，你取胜的希望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