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第1部分阅读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作者:肉书屋
《〖hp〗伯爵之收养西弗勒斯·斯内普》
伯爵先生
哈迪·格拉夫叉着腰站在讲台上,他瞪着眼睛看着唯一一个坐在教室里的男孩。
他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撑在讲台桌上,手指头灵活的敲击着桌面。他注视着男孩,伸出手指着面前的盆子,“洗!”
瘦弱的男孩坐在座位上,他低着头,然而他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瞪着他,一声不吭。
男孩的脸上脏兮兮的,他像是在地上滚了几圈,脸上沾着泥巴。而此时他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委屈的样子,反而是叛逆的,这成功的惹火了他的老师格拉夫先生。
哈迪·格拉夫,他绝对算得上是个暴脾气的男人。但在课堂上,他从来都会笑着。这个爆脾气的男人长着一头暗红色的长发,束起来绑在脑后,这在六十年代末的英国绝对算得上是行为出格了。他的眼睛不很大,嘴巴不算小,但他自认为他的笑容很和善,很灿烂。
但坐在班上的这个小男孩,很少能得到他的笑容。
这个孩子从来不得他的宠爱。教师也是人,难免会有偏有向,天使一样的孩子谁都爱,而这个男孩显然距天使有相当一段距离。
他最喜欢的是朱利娅和杰克那样的孩子,聪明、活泼、懂事。而不是面前这个有些孤僻看起来脏兮兮的孩子,非常非常的不喜欢。
每个孩子都是上天赐予的礼物,他对每个学生都微笑着,但唯独这个男孩——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完全喜欢不起来。
格拉夫先生自认为自己的课十分有趣,他不喜欢对孩子严肃,总是喜欢笑眯眯的抱着他们。但这个男孩却好像和他过不去一样,每当其他学生积极的参与到课堂中时,只有他一个人静静的、沉默的坐在座位上,仿佛这周围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一样。
格拉夫先生大步上前,一把拉起男孩,在他的手抓住他的手腕时,男孩明显的瑟缩了一下。他疑惑的看了一眼男孩,仍然态度强硬的抱起他走到脸盆边。
这个名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男孩挣扎着,格拉夫先生皱着眉头嫌弃的看着他的衣服,心想今天回家一定要把自己这身衣服换掉。
他有些强硬的抱着年仅六岁的小男孩,凑在盆边,掳起他的袖子想要洗净他沾满泥水的手和脸。
然而衣袖下,是伤痕累累。
“……这些……”格拉夫先生愣愣的看着男孩手臂上的伤痕,有暗红色的线形的伤痕,还有些青青紫紫的掐痕。这些伤痕在一个六岁小男孩幼嫩的手臂上,显得触目惊心。
男孩挣扎着想要抽出手臂,可格拉夫先生抓着他的手腕,微小的力量根本挣脱不开。
格拉夫先生伸出手去抓住他的另外一只胳膊,掳起他破旧的泛着毛边的袖子,他猛地吸了口气,“这是怎么回事?是同学们欺负你吗?还是……你的……”格拉夫先生的声音顿住了,他突然觉得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对这孩子是一种残忍。
他把男孩抱在腿上,按着他的双手泡在温热的水里。男孩渐渐的放弃了反抗,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感受到格拉夫先生对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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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这是哈迪·格拉夫成为教师的第二个年头。而小斯内普先生所在的班级,是他接手的第二个班。从开学到现在,他认识这个小男孩不过两个月。
圣玛丽亚小学是公办学校,招收的都是些住在附近居民的孩子,而斯内普,他是附近蜘蛛巷的孩子。那的治安很不好,都是些贫民住在那里,一些穷困潦倒或是游手好闲的人,那里来的孩子通常都不惹人喜欢。
西弗勒斯·斯内普就是其中一员,但相比于其他几个蜘蛛巷里的孩子,他要好得多了。总比小小年纪就口吐脏话、偷东西、打架要强些。
可格拉夫先生一点都不觉得轻松。这个孩子孤僻,有些乖戾,总是不合群,而且上课也总是心不在焉。
“告诉我西弗,”格拉夫先生和颜悦色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说话不回答老师的提问,是害怕么?还是觉得听不懂?”
然而回应他的是这孩子的沉默……无论他怎样的启发他、诱导他,这个孩子都不愿开口,甚至低着头看都不看他一眼!
于是格拉夫先生沉默不下去了,既然这孩子不肯主动敞开心扉,那么他不介意霸王硬上弓,强行走进这孩子的心里!
作为一名教师,一名工作了一年多的教师,在这段时间里他真的开了眼界。各种各样的倒霉孩子,各种各样让人蛋疼的家长,可是斯内普,是他遇见的第一个被家庭暴力威胁的孩子,并且还会被小朋友们欺负,这是一个生活在最低层的小男孩,不,他比其他的孩子更可怜。
所以在格拉夫先生又一次目睹这个男孩被几个孩子围殴之后,他一把抱起了这个摔在泥塘里的孩子,然后请了两节课的假,带着他离开了学校。
男孩的身上穿着破旧的上衣,肥得不像样子,可是衣服却很短,刚刚好能遮住他的上半身。格拉夫先生抱着他,拽着他的衣角看了看,这是一件成|人的衣服,被剪短了套在这孩子的身上,被裁开的布料边缘朝外翻卷着。
小男孩在他的怀里挣扎了几下,格拉夫先生皱了皱眉头把他放了下来,随即不容他反抗的拉着他的手往路口走去。
小紫藤园区的街道上有几家小店,卖衣服的,童装也有,他想他需要给这个男孩买件稍微像样点的衣服。
最近的风头似乎有些不对,物价上涨不说,还会经常听说某某又丢了工作,最近很难找到不错的活计。
格拉夫先生无疑是幸运的了,在这个破旧的、动荡的,工薪阶层完全没有保障的时代找到了一个安生立命的地方。成为小学校的教师之一,拿着低廉的薪金,过着平凡的生活。是啊,平凡,格拉夫先生翻了个白眼。
他带着小斯内普先生走到了一家成衣店的门口,男孩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他。格拉夫先生推开店门,几乎是硬拉着脚下生根的男孩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充满了不公平的时代。财富被垄断在上流社会,而下层的人或该吃苦受累还吃不饱饭;男人拥有地位,女人生来就是弱势的。在这个财富决定一切的时代里,穷人家的孩子永远不可能得到良好的生活条件。
就比如说虽然经过了无数次的女权主义斗争,店里卖衣服的仍然都是男人,而他所需要的儿童的衣服,被摆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在现在这种连大人们都吃不饱饭的年代里,孩子的地位就显得尤其的低。
店老板是个看起来比较精明和善的男人,他面带微笑的看着刚刚进门的客人,然而当他看见藏在这位男士身后脏兮兮的小男孩时,他的脸色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太自然。
六岁的孩子什么事都还不太明白,但有时又敏感得吓人。小斯内普先生抓着格拉夫先生的裤子,藏在他的身后。他几乎是紧紧地挨着格拉夫先生,似乎是想要用力把自己缩起来,即使面对着童装,他也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格拉夫先生皱着眉头低头看着男孩,他的手牢牢地攥着他的裤子,死命的贴在他的身后。年仅六岁的小男孩的身高勉强到他的大腿的高度,这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可怜兮兮,更加的格格不入。
他的心里有些烦躁,抬起头不再看小男孩。目光就这么不经意的扫过站在旁边的一位店员,他的表情有些怪异,混杂着嫌恶和怜悯。
“看在上帝的份上,把你的眼珠子从这孩子身上挪开!”格拉夫先生的音量微大,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些微的凶狠。
伯爵的愤怒
斯内普是个怪异奇特的孩子,他不怎么说话,上课时也不发言,就算是被一群小孩子欺负了,被其他小朋友骂说他是怪物,他也一声不吭。
是害怕么、胆怯么,不全是。
这个小孩子总是呆在角落,低着头,蜡黄的小脸上没有光泽。当其他孩子活泼的玩闹时,他就只是呆在一旁看着,仿佛与他们不是相处在同一个世界。
孤僻的怪孩子。这是格拉夫给他的定义。
格拉夫其实很想去接近他,但是这个男孩总是摆着一副半死不活的脸,不吭声、不回应。在他碰过无数次鼻灰之后,他急流勇退了。
谁也没那个兴头天天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不是?尤其还是用老师的脸去贴学生的屁股……
所以格拉夫先生摆出十足的长辈派头,拉着小男孩买了一身童装,并且让他换上了。
苍白消瘦的小男孩看上去立刻有了精神,不知道是因为颜色的衬托,还是对于换新衣的热情,小斯内普先生的脸上浮起了两团红晕,笔直的站在大穿衣镜前看着自己的新衣服。
格拉夫先生站在旁边,看着小男孩有些束手束脚的样子。这孩子完全没有六岁稚童的感觉。即使是穿上了新衣服,即使看上去很开心,这个男孩也不会像其他孩子一样露出大大的笑容,也不会手舞足蹈的照镜子。
他拘束着,带着有些怯怯的羞涩的表情,紧张的看着他,仿佛这身衣服随时都可能被扒下来一样。
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这是格拉夫先生对他下的第二个定义。
他掏出钱包,询问过价格付了帐。然后弯下腰一把抱起了小斯内普,走出了成衣店。
男孩拘谨的呆在他的怀里,不像小黛娜那样,喜欢靠着人抱着人,小斯内普先生绷直着身体被他抱着,虽然不再像之前那样抗拒,但还是有一种不同于同龄孩子的小心翼翼。
“这身衣服是你的了,小子。”
小斯内普先生没有回答,他拽着新衣服的衣角,紧抿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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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夫先生!”班上的孩子们远远看见了他,有几个开朗的孩子远远的朝他叫着,挥动着手臂。
格拉夫先生走进校门,他的手上还抱着小斯内普先生,他看了看表,四点钟了。
孩子们排着队伍,正准备放学,格拉夫朝着替他代课的泰勒先生打了个招呼,随即他把小斯内普先生放在了队尾。
小斯内普先生似乎很不安,他站在队伍的末尾,不由自主地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他选择性的无视了周围小孩子的围观,孤零零的站在那。
格拉夫先生跟着班级的队伍往出走,门外围着接孩子的家长,从衣着上看家庭状况良莠不齐。他站在校门口,对着家长们微笑,当孩子们都离开了之后,只有小斯内普先生还站在他的身边。
“你的父母呢?”格拉夫先生走到他身边,低着头问道,他习惯性的垂着手揽着孩子的肩膀。
小斯内普先生一言不发,过了好半天,他才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种要哭不哭的表情,仿佛父母没有准时来接他是他的错似的。
格拉夫先生很想吐糟一下。在这个小孩子满大街疯跑的年代,怎么会有内心如此脆弱的小孩子。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并没有什么奇特的表情。
现在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他带着小斯内普先生回了班里,他特意和门口执勤的老工人说了一声,如果他的父母来了,请通知他一声。
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一个忙着工作,另一个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时间就这么流过,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五点钟,格拉夫先生看了看表,他该下班了,但老布朗仍然没有通知他这孩子的父母来接他了。
蜘蛛尾巷距离学校并不远,徒步也不过不到十分钟。但这小男孩才只有六岁,作为校方,是不会放心孩子在父母没有来接时放人的。一旦发生事故,责任划分很难明确。
而且,格拉夫先生看了看小男孩,他也不想放这孩子独自回去。他觉得自己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他宁可带着这孩子回他的家。
格拉夫拉起了小男孩的手,小斯内普先生似乎扭捏了一阵,才老老实实的跟着他走出了教学楼。就在他和看门的老布朗道过别之后,一个醉汉堵住了他的去路。
这个男人看起来已经喝了不少,东倒西歪的站在格拉夫的面前,他感觉到小斯内普先生躲到了他的身后。
“斯内普先生?”格拉夫试探性的问道。
对方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他探着头往格拉夫的身后看,嘴里堵囔着“我好像看见了那小杂种”。
格拉夫先生的眉头皱了起来,他闻见了一股酒臭味,他挑剔的打量着这个酒鬼,他身上穿着的是破旧的外衣,上面沾着些不知是什么的污渍。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想要躲开这个肮脏的人。
可他忘了身后还站着小斯内普,他踉跄了一下,然后迅速的避开了身后的孩子。
“嘿!到我这来。”酒鬼看着小斯内普,他大声地呵斥着。
格拉夫先生松开了握着小斯内普的手。
“快点!”男人开始气急败坏的咒骂,“过来,小杂种!”
小男孩瑟缩着向前迈步,然而男人却嫌他走得慢了,他站在男孩的对面,抬起脚来冲着他就踢了一脚。小斯内普没有吭声,但是那种击打在身体上的闷响却十分清晰。
“他是你的儿子,斯内普先生。”格拉夫先生站在他们的旁边,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你将来还要靠这孩子养老。”
酒鬼斯内普的眼睛微微有些红肿,他的小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格拉夫,然后,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小斯内普先生被男人抓着,他踉跄的迈着步子,试图跟上父亲的脚步。
而格拉夫先生,他站在校门口,注视着这对父子的离去,脸色铁青。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看门的老布朗在格拉夫的身后说道,“那家伙每天都是醉醺醺的,还经常来学校说是要看他的儿子,只不过都被我拦住了,所以您不知道这事。”
格拉夫先生扭过头去疑惑的看向老布朗,“他找他儿子做什么?”
“谁知道,我看他只是找借口见那孩子,然后揍他一顿出气。”老布朗的脸上露出了仿佛看见什么恶心东西的表情,摇着头叹了口气,“很晚了,您还是尽早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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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夫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些东西,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把袋子塞进自己的手提包里,然后出门去上班。
托比亚·斯内普是个令人厌恶的人,格拉夫在心里这样想着。然而当他看到了小斯内普先生时,这种厌恶的程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小斯内普先生穿着和往常一样破旧的肥大的脏衣服坐在教室里,一样的沉默、孤僻、肮脏。在格拉夫先生走进班里时,小斯内普先生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又垂下了头。
格拉夫先生结束了第一堂课,他叫过小斯内普先生,带着他走向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有人,他打开木制的门,拉着小斯内普先生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
他从手提包里拿出口袋,那里面是一点面包和一件单衣,他把手提包合上,问站在他身后的小斯内普先生:“昨天过得怎么样?”
格拉夫先生把手提包放在桌边,又顺手整理了一下桌面,在这段时间里,小斯内普先生没有出声。
他疑惑的看向小斯内普先生,通过昨天的事情,格拉夫先生认为小斯内普应该已经挺喜欢他的了,所以当他看到这孩子垂着头沉默的样子时,他的怒火爆棚了。
他一把扯过小斯内普,脱掉了他的外衣,那是一件破旧的女士外衣,这件衣服原来的主人大概是个消瘦的女人,但这衣服套在小斯内普的身上仍然显得有些肥大。小斯内普先生的外衣下是一件单薄的t恤,似乎是白色的,但看上去更像是灰黄|色。
格拉夫瞪着面前的小男孩,他痛恨这样逆来顺受的孩子。面对着一个不由分说就要扒他衣服的老师,他应该出声询问、哭闹、挣扎,但是小斯内普,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是因为习惯么,习惯被欺负被虐待?
格拉夫脸色发青,他一把掀起了小斯内普的衣服。
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小斯内普的衣服,愤怒的感觉让他觉得喉咙发紧,他要紧了牙关看着那遍布身体的伤痕。
幼小的身体上有细小的伤疤,或是大片的瘀青,而当这一切发生在幼小的孩子身上……这是虐待!是虐待!!
格拉夫先生重新把衣服套回到小斯内普先生的身上,他的理智在一瞬间崩坏了,冲动仿佛成了脱缰的野马,他脸色阴沉的瞪着前方。他不是圣人,但当这一切发生在一个年幼的孩子身上时,当这一切就发生在眼前时,哪怕是圣人也会发怒。
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那身送给小斯内普的新衣服,是怎样被他酗酒的父亲扒下来的,然后被他拿去卖掉换酒钱。
格拉夫先生露出了一个他自认为是世界上最最和蔼可亲的笑容,取出一块面包,递给了小斯内普先生,“你吃早餐了么?我这里还有些牛奶。”
而那包里的另外一件衣服,格拉夫先生却没有给他,直到放学,直到这一天结束,他都没有给他。
他认为还不是时候,是的,还不是时候。
买断斯内普的一生
他讨厌西弗勒斯·斯内普,非常的讨厌。
这个孩子的一生将会成为一个传奇故事,在几十年后风靡全球,无数人为他泪洒电影院。但他哈迪·格拉夫,却非常讨厌这样。
悲惨的命运不是用来炫耀的资本,也不是人生中的徽章。不知有多少人,他们醉倒在酒馆里,诉说着自己的伤痛,他们把悲伤无限的放大,仿佛他是天底下最凄惨的人,然后骗取着别人的眼泪和同情。
他讨厌这样的人,所以他也同样讨厌西弗勒斯·斯内普。
身为一个男人,就该坚强,就该积极,就该力争上游!哪怕身处逆境,也要用尽全力让自己幸福!身为一个男人,就该收起颓丧,就该铆足了劲活得更好,活得比唾弃过你的人更好!
所以别摆出那副半死不活的表情,别像个弃儿一样看着他,别表现得那么可怜那么软弱,别……
然而,所有的愤怒和恼恨随着他的脚步,一点点地消失了。随着他走进蜘蛛尾巷,随着他越来越接近目的地,他的恼怒全部、全部化作了沉重。
“只要两英镑,先生……”一个穿着超短裙化着浓妆的女人拉着他,她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令她本来就不怎么美丽的脸更加的扭曲,“不……一英镑……”
格拉夫先生抽了他的手臂,这场景令他觉得尴尬,他打赌这个女人没有穿内裤。虽然处在在性解放的改革年代,恐怕也只有妓·女敢如此的露骨。他尴尬的对着女人笑了笑,继续向巷子深处走去。
天还没有全黑,格拉夫下了班之后决定去小斯内普先生的家中家访,顺便谈些事情,是关于小斯内普先生的成长问题。
他的提包里装着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他打算把它们交给斯内普夫妇看看。顺便借此表达一下愤怒和鄙视之情。
狭窄的巷子里偶尔会飘过一阵臭味,路边的垃圾桶周围堆满了垃圾,拐角处一个醉汉倒在路边干呕,穿着暴露的女人在幽深狭窄的小巷里招揽生意,价钱之低,只需要一顿饭钱就能干上一整夜。
格拉夫先生穿着体面的衣服,脚上穿着十几英镑的高档皮鞋走在蜘蛛尾巷上。左右两边的墙壁上用涂料写着各种小广告,或是骂人的话,字眼肮脏污秽。
他走下两截石阶,站在一扇破旧的小木门前,那上面的漆都已经掉得差不多了,旁边的窗户玻璃上裂了道口子,反着白光,非常的显眼。
格拉夫先生整理了一下亦鸢,他清了清嗓子,平缓了一下心情,努力把沉重、悲伤、愤怒等等各种负面情绪压了下去。然后,敲响了斯内普家的门。
开门的是小斯内普先生,格拉夫听见房子里有人咒骂了一句。
小斯内普看着格拉夫先生,仿佛吓傻了一样。而格拉夫,他没有说话,弯下腰去一把抱起了小斯内普。他的脸贴在小斯内普的颈边,在这一刻,他忘记了他曾经有多么嫌弃他肮脏的衣服,也忘了他曾是多么的看不上小斯内普的软弱和孤僻。
“晚上好,小子。”
格拉夫先生抱着小斯内普的手臂微微的颤抖着,他觉得自己现在迫切的希望抱着什么。他拍了拍小斯内普的脊背。
他抱着还傻呆呆的小斯内普走进了房子里,他没有四处张望,而是直接走进了……走进了这个勉强可以称之为客厅的地方。
他用冷漠的、近乎阴森恶意的语气嘲讽的朝趴在破沙发上的托比亚·斯内普说道:“晚上好,斯内普先——生——”他的语调微微的拉长,仿佛是在嘲笑他根本不配用这个字眼。
托比亚·斯内普现在似乎还清醒着,他对格拉夫先生的突然造访感到困惑。但他迅速的坐了起来,将沙发上堆着的杂物敛了敛,似乎是要请格拉夫坐下的意思。
格拉夫先生嫌恶的看了一眼破着洞的沙发,用高高在上的轻蔑表情看着他。他仍然站着,怀里抱着有些僵硬的小斯内普。
“谁……”
一个有些沙哑低沉的女声在格拉夫的身后响起,他转过身去,看到了一个穿着破布裙子的女人,她的衣服上沾着大块的污渍,整个人看上去和街边乞讨的叫花子没什么区别。
格拉夫先生露出了一个笑容,显得有些刻意,他朝女人走了过去,亲切地问候道:“能见到你真好,艾琳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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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文件被格拉夫先生摆在棕色的小桌子上,他把文件推到了艾琳·斯内普的面前。
“我希望你们把西弗勒斯·斯内普过继给我。”
托比亚·斯内普沉默着,而艾琳·斯内普,她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文件,没有丝毫的反应。
小斯内普已经被他打发到屋子里面去了,格拉夫坐在斯内普夫妇的对面,将一切摊开来讲:“你们的家境并不适合养育孩子,而且,我认为你们虐待幼童。”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艾琳·斯内普,“如果你们不同意,那么将会面临法律的指控,等待你们的只会是审判,而你们的儿子,一样会成为我的孩子。”
托比亚·斯内普的脸色变了,他看了看妻子,伸手去拿桌上的文件,但艾琳·斯内普却阴沉着脸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是个小怪物,彻头彻尾的异类!没人愿意亲近他!”
格拉夫的心情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更加的沉重,他没有答女人的话,而是从包里掏出了两卷纸钞。他看见托比亚·斯内普动了动身体。
“一万英镑,足够你在市郊买处小房子了,”他看着艾琳·斯内普,“并且还能让你轻松的过两年。”
“没有人愿意收养他,”艾琳·斯内普的表情突然扭曲了起来,“你会后悔的,只要你养上他几天……”
“不,”格拉夫的表情严肃起来,“我不会。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会称呼你为表姐。”
艾琳·普林斯的表情愣住了,她的嘴唇抖了抖,“你……”
“格拉夫——哈迪·格拉夫,”他朝艾琳·普林斯点头致意,“我是德国人。”
托比亚·斯内普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他向后缩着靠在椅背上,“你……你们……”
而艾琳·普林斯,她紧紧地盯着格拉夫,“我知道……格拉夫,德国的格拉夫……”
“是的。并且我翻阅过家谱,我们两家曾联姻,您是我的表姐,而小斯内普,他是我的表侄。”
“怪物!你们都是怪物——!”托比亚·斯内普突然发起了疯,他恐惧的瞪着格拉夫,颤抖的手指着格拉夫大喊,“滚……滚出去!”
艾琳·普林斯坐在椅子上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直到格拉夫朝托比亚·斯内普施了一个张口结舌咒。
“他是个小怪物……”艾琳·普林斯低声地嘟囔,“他是个小怪物,孤僻……冷漠、懦弱……他……你不可能会喜欢他……”
“但我会尽力给他他想要的一切。漂亮的房子,漂亮的新衣服,美味的食物和昂贵的圣诞礼物。”格拉夫像是笑了笑,“而这些,是你们不可能给他的。”
他把钱送到艾琳·普林斯的面前,“我能给他最好的环境,培养他、教育他,他会成为魔药大师,将来还会在霍格沃茨任教,成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乃至——成为校长。”
普林斯的手颤抖了起来,她整个人缩在椅子里,“你能吗,你能做到你所说的一切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突然变得凄厉起来:“你能做到吗,让我的儿子成为人上人?!”
“我不止能让他成为人上人,他还将会得到更多。”格拉夫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仿佛是来自梅林的诱惑,他夸下海口,将钞票放进了普林斯的手中。
“只要在这里签字,”格拉夫递给她钢笔,“你该相信格拉夫家族的实力。”
当这份转换监护人的合同摆在托比亚·斯内普的面前时,他已经浑身脱力的坐在椅子上了。眼泪和鼻涕流了满脸,他惊恐的看着格拉夫,颤巍巍的拿起了笔。
格拉夫满意的看着合同,当他拿起钢笔准备签字时,一个瘦小的黑发男孩突然走了出来,他看着格拉夫,一言不发。
格拉夫的笔停下了,他看着站在旁边的小斯内普,“你愿意和我走么,以后和我一起生活?”
小斯内普沉默。
“我不会打你,我会教育你,对你好。”
小斯内普仍然沉默着。艾琳·普林斯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有些尖利,让格拉夫觉得不快。
他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小男孩的胳膊,他把小斯内普拉到自己的面前,一把抱起了他,让小男孩坐在他的腿上。他看着摆在桌上的合同,“只要我签下字,你就是我的孩子了,你愿意吗?”格拉夫一把掐住了小男孩的下巴,让他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说——你——愿——意——”
小男孩的眼眶发红,他怯懦的看着格拉夫先生,小声地回答:“我……我、愿意……”
格拉夫的手指灵活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略微有些花哨的花体字落在洁白的纸面上。
他利索的收起文件,抱着小斯内普站了起来,他看向托比亚·斯内普,“你的命运将会无比的凄惨,你的灵魂将会在命运的齿轮下被碾碎。你落魄、可悲,你的结局将会比你想象的悲惨十倍。托比亚·斯内普,终其一生你都将活在阴影之中。”
男人在他的每句话出口时都是颤抖一下,他看向格拉夫的眼神就像看着死神。
“而我的儿子,”格拉夫看向怀里的小男孩,“他将会成功,将会成为一位大师。他会酿造荣耀,获得地位,他不是怪物也不是杂种——他的人生事迹将被撰写成书。”
当格拉夫抱着小斯内普离开这所破败的房子时,他听见了托比亚·斯内普那仿若杀猪般的惨叫。几乎是与此同时,那个乖戾的女人凄厉得仿佛是哭一般的的笑声响了起来。
疯子,都是疯子——!
格拉夫抱紧了小男孩,快步的离开了。他买断了这个男孩,这个小男孩将成为他的孩子,他绝不容许那些疯子接近他。
而小斯内普,他抱着格拉夫先生的脖子,他的手上提着一个小袋子,垂在格拉夫先生的背后。那里面,装着他全部的家当。
美丽人生(抓虫)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哭,我很想哭……
事实上在写这几章的时候,我一直在内牛……太丢人了!捂脸!!
小斯内普先生不会很快变成小包子的,他会小蝙蝠一段时间的。请给他点时间,让他接受一个突然出现养父吧。
当一个人习惯了受苦,幸福来临的瞬间,他们反而会拒绝…… 格拉夫先生拿着手提包迈上最后一节台阶,他站在家门前,从衣袋里掏出钥匙。还不等他的手碰到门锁,门就被人从门里面打开了。
“哦……格拉夫先生!”一个微胖的四十多岁女人从门里看到了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的眉毛高高挑了起来。她的手上提着一个大袋子,她有些费力的将它提出来,然后迅速的走了出来,将门关上。
“您总算来了……”她站到格拉夫的身边,“您总算回来了,”她小声的问道:“您的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孩子?”
格拉夫点了点头,“是的,那是我的儿子,养子。”
金斯太太的表情从惊讶到了然,她扬了扬手上提着大袋子,“哦,那个孩子企图抢走我的工作。那小男孩看上去真够可怜,我刚刚看见他试图去洗衣服。他有五岁了吗?”
格拉夫皱了皱眉头,他接过金斯太太手上的袋子,感觉明显要比以往沉一些,他拉开袋口,发现那里面的衣服大多都是湿乎乎的。
“不,六周岁了。”格拉夫先生把袋子重新递给金斯太太,“那么麻烦您了。请明天傍晚一定送回来。”
金斯太太用力点了点头,接着带着惋惜的口气说道:“那孩子真瘦小……他似乎不太爱说话,走路都没声,吓了我一跳。他的亲生父母对他一定……”
“金斯太太,”格拉夫打断了她的话,“我不希望您私下里讨论他的悲惨命运,他已经够可怜的了。并且,我希望您不要在他面前提到有关收养,或是父母这类的话题。可以吗?”
“好的,哦,真抱歉。”金斯太太的笑容立时变得有些僵硬,她勉强笑了笑,转过身迅速离开了。
格拉夫的脸色不太好,他打开了房门,直接走向了浴室。他平时脱下来换洗的脏衣服都是放在那的。
他穿过客厅,走向浴室,推开门,那里面站着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小子,他黑色的半长的头发湿嗒嗒的垂在脸边,半边身子都湿透了。
格拉夫觉得他的怒火在一点点蹿升。
小男孩在他的注视下显得更加狼狈,他僵硬的站在那,仿佛是等着最后判决的死刑犯。
格拉夫叹了口气,他走出卧室把外衣挂在门边的衣架上,换上了棉布拖鞋。当他重新回到浴室时,那孩子仍然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
格拉夫先生脱掉拖鞋摆在浴室门口,光着脚走进去,他一把抱起了低着头的小男孩,让他踩在盖着马桶盖的马桶上。
“每周金斯太太都会来收咱们的脏衣服,所以你不需要洗衣服,记住了?”
格拉夫翻了个白眼,他拍了拍小男孩的脸颊,“记住了么?”
小男孩的表情有些阴沉,他抬眼看了一眼格拉夫先生,然后又迅速的垂下了眼。他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格拉夫的怒火再次被挑起,“我不需要你做家务,我会养育你,对你好。记住这点。”他接着说道:“所以,不许再碰这些脏衣服,你还太小,力气不够,而且也洗不干净。记住了?”
格拉夫动手脱这孩子的衣服,将湿衣服扔在一边。他一遍一遍的问男孩他是否记住了,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小男孩都没有给他回应。
他抱着小斯内普站在淋浴器下,打开开关,温热的水冲了下来,打湿了他的衣服。格拉夫扶着小斯内普,“水烫不烫?”
小男孩仍然沉默着。
格拉夫觉得自己要抓狂了。
他耐着性子给小斯内普洗了洗头发,冲掉了洗发水的泡沫,他抓了抓小斯内普的黑发。他的头发微微有些卷曲,有着好看的弧度,但是发尾却有些参差不齐。格拉夫猜想这可能是艾琳·斯内普亲自动手给他剪的。
格拉夫估算了一下时间,他对小斯内普说道:“一会我们去理发店,你想不想要一个新发型?漂漂亮亮的那种?”
小斯内普在他的手下,任由他揉搓他的头发,他很听话,但从来不会按照格拉夫希望的那样听到他的回话。
格拉夫憋了一肚子闷气,既然连身为头发主人的他都不在乎,那么他就把他那一头黑色卷毛全部剃光!他似乎是带着恼怒的,用力的扯开衣扣,脱掉了被淋湿的上衣,然后离开了浴室。
十分钟后……
格拉夫愤怒的打开了浴室的门,随手抄起放在一旁的大浴巾,抱出了一直呆在淋浴器下的小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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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迪·格拉夫的怒槽满了。他确定自己讨厌这孩子,无论这孩子干什么事,都无一不触怒他!
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理完发之后,带着这孩子到家时的一幕。他只不过是离开了一小会,这个男孩竟然在浴室里,再一次试图清洗洗他换下来的脏衣服!
格拉夫铁青着脸看着黑发小男孩迅速从地上捡起吃了一半的面包片,重新放在自己的盘子里。
当他看到小斯内普试图将那半片面包吃进嘴里时,他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他一把打飞了小男孩手里的面包。
格拉夫坐在餐桌前,他的表情似乎很吓人,因为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小斯内普坐在他的对面一动不动,仿佛吓傻了一样。他的眼神发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脸色发白。放在桌面上的小手握成了拳,关节发白。
格拉夫闭了闭眼,他伸出双手,将有些瑟缩的男孩拉了过来。
这是一种习惯,一种被时常虐待的习惯。一旦受到刺激,就会表现出的抗拒,就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不许吃掉在地上的食物。”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和一些。
这两天来,他一直在重复着说一些句子,比如:
“不许喝变质的牛奶。”
“每天必须要洗澡。”
“不用管这些衣服,每隔几天会有人来负责清洗的。”
哈迪·格拉夫抱起小男孩,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
这个孩子一直试图把自己变成家养小精灵——不起眼、安静、听从指挥。虽然以一个六岁小孩的智商来看,他并不懂什么是“逆来顺受”,但他确实在试图那样做。
格拉夫抱着小斯内普,他勉强自己笑了笑,“好了,我们继续吃早餐。”
他没有放下小斯内普,而是让他坐在他的腿上,两只手绕过小男孩,拿起摆在一边的面包片,“喜欢什么?果酱还是黄油?”他看了看摆在小桌上的香肠和蔬菜,“或者来一个三明治?”
格拉夫拿起小勺,悬在几种浆料罐子的上方,等着听从指挥。
小斯内普先生安静的坐在他的腿上,完全没有出声。
亲爱的格拉夫先生深深吸了口气,他狠狠地挖起一大块黄油涂抹在面包上,塞进了小斯内普的手里。
格拉夫看着怀里的小斯内普,他陷入了回忆,他六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在玩过家家。在撕扯小人书,在商店门前哭爹喊娘的想要一个玩具火车。
小斯内普先生呢,他的六岁是什么样的?在学校里被同班小朋友嫌弃、欺负,在家里被酗酒的父亲打骂,唯一能够给他温暖的,却是一个脾气古怪性情乖戾的母亲。
在其他小孩子快活的玩乐时,他看见的是破败的家,看见的是街边的骂骂咧咧的酒鬼和行为放荡的卖·滛·女。
在时代和命运的巨轮下,每个人都无法挣脱。然而孩子更加的无辜。他们天真无知,在还没有懂得世事的时候,就已背负了命运的重压。为什么有些孩子生来富贵,衣食无忧,可为什么有些孩子生来就要受苦,在本应欢笑的年纪却早早的读懂了最艰难最黑暗的苦厄。
他的养子是第一苦情男配,在美好的爱情里他从来不是主角,但是,他仍有享受幸福的权利。
格拉夫压下了心里的一口闷气,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顶。那上面还有头发,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