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5我来自未来 作者:堂皇的荒唐

    【68】返回

    姚梵成功地把山东机器局总办徐建寅忽悠了，连带着边上听的会办薛福辰也是大为佩服，二人觉得，如果照着姚梵的说法，机器买来后立刻可以安装，三个月内就能投产，这可比丁大人要求的年投产要速度快得，这要是能办成，绝对是奇功件。

    于是二人立刻着手写条陈，申请批银子，没过两天，姚凡就拿到了丁宝桢亲手交给他的五万两银票。

    这天在北察院街，机器局经办司里，姚梵和徐建寅、薛福辰静静地等着丁宝桢的到来。

    丁宝桢进来时没说什么“姚梵你别骗我”之类的fèi huà ，也没说什么“这里每分钱都是bǎi xìng 的膏脂”之类的煽情语言。

    只是当着徐建寅和徐福辰的面把银票塞给姚梵，说道：“你用心办事，其它都不必操心。”

    说完老丁转身就要走，仿佛是特意只为了送银子而来的。

    姚梵把银票塞进口袋，心情复杂，他知道丁宝桢这样的异类实在罕见，满大清国的官儿，但凡能挤出银子来，有几个会拿来办洋务？

    姚梵不叫自己想，毫不不犹豫上前步，躬身作揖道：

    “晚辈还有事想求大人恩准。”

    丁宝桢也是愣。

    “姚梵你还有什么事？”

    “大人，这次来济南的路上，晚辈的商队遭遇马匪，人人被钢刀架着脖子，上上下下命悬线，晚辈也几乎丧命。现在想来，依然心有余悸。晚辈请大人准我给家里人捐个团练官职，挂在绿营下面吃饷，如此来，今后出行，路上也可名正言顺的带上些人护卫。”

    丁宝桢皱眉道：“这事我知道，那些马匪绺子三五十人，说不说少不少，常年为患商路，我与周觉荣说了几次，他都托词马匪飘忽不定，居无定所，始终剿不干净！”

    说到这，丁宝桢有些生气。

    姚梵说这话却不是要为难济南府的山东总兵官周觉荣，连忙道：“我看李经方他们带的家仆虽然不，可是好在手里有刀，便可轻松打退马匪，晚辈想着，我要也有这么几十个带刀的家仆，可不就安全了吗。”

    丁宝桢好笑的哼哼了声，道：“你jiù shì 百个带刀的家仆，又如何与他家那些上过阵的勇士比。

    也罢，我与你去捐了便是，你也不需送银子去牙厘局、团练局、保甲局跑来跑去了，只到我制台衙门的支应局里，把相关身牒和千两银子交了，我自会吩咐他们给你办，就挂在胶州青岛口韦国福的守备营下面，给个练总衔吧，平时……就归胶州州判孙茂文衙门里差遣，帮着孙茂文收些捐派滚单罢。”

    姚梵听，挂靠和差遣居然还不是家，这特么jiù shì 个三不管嘛！心中大喜，赶紧谢过丁宝桢。

    “只是饷银是没的，zhè gè 你不要想了。如今jiù shì 绿营的饷银都还只拿半，何来饷钱给乡勇？你自己出罢！这本jiù shì 保你自家财货，还要向朝廷伸手吗？”丁宝桢说到这里也有点火了，不耐烦的就转身离开。

    “唉，老丁你要能年轻20岁，我定把你拉拢过来。”姚梵心下得意地想。

    老丁走，薛福辰便笑道：“姚兄你既然帮家人捐了个团练的编制，何必自讨没趣找大人要饷呢。大人叫你帮州里衙门收捐派滚单，那玩意每月都是雪片样的往下发的，大人既然许了你这差事，还怕中间出不来饷吗？”

    姚梵心说自己只是希望老丁以为自己贪钱，没想到老丁却已经帮他把挖饷银的门路都安排好了，果然对自己非常的照拂。

    回到店里，姚梵就张罗着帮贺世成写好身牒，连银子起送去了巡抚衙门的支应局里，又给支应局塞了百两的红包，有了红包和丁宝桢的亲自吩咐，支应局办起事来简直跟飞般，两天后就把文书发往下面相关各州府县道的各级衙门报备，把任命状交给了姚梵。

    等贺世成去泰安送完银子，与罗冠群、王传年从泰安帮姚梵落好籍回来后，他赫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是个小吏了。

    “世成，等huí qù 青岛口我就把任命状交给韦国福，你就算是个练总了。”

    “东家，练总是个几品官？”

    “未入流。”

    “守备营下面的百总也是未入流，哪个大？”

    “我不知道，大概他大你，毕竟人家是正规军嘛。”

    贺世成悻悻然回了自己屋，可是心里还是gāo xìng，横竖是当了官嘛。虽然只是个连从九品都不是的未入流民兵头目，也把他兴奋地夜睡不好觉。

    李家三人在济南府玩了九天，到了第十天，三人却是到了要走的时候了。

    姚梵这些日子里着意结交，和三人的关系又亲近了步。他这天口气将三人送出十里地后，方才折返，临走时又把自己吃剩下的五盒费列罗巧克力，依旧是撕去进口商品的中文贴纸后送给三人。又送了三人三辆28农用自行车和简易工具包和手动打气筒。

    这些天姚梵听李经述抱怨说，因为姚梵称那些巧克力耐不得热，因此三人便吃的勤快，而李经璹最贪甜食，她人天便能吃掉半盒。姚梵心想你丫这是抱怨呢？还是索贿呢？于是只得把自己留着当零食的那份送给了三人。

    “经方兄，这里是三十支钢笔和三十瓶墨水，你们xiōng dì 拿去读书时候用，送送班里同学也有面子。另外还有十条新毛巾，都是我西洋带回来的，专门拿来洗脸，比起用布擦来的舒服。”姚梵体贴的将个包裹从自己的马车里取出，递给李经方。

    “姚兄，这段时间真是叫你破费了。”李经方感激道。

    “不过我xiōng dì 也叫人光顾姚大哥你家生意了啊，买了百把天堂伞和三百块遇春香皂，帮大哥赚了钱了。”李经述立刻开玩笑地说道。

    姚梵听就愣了。

    “什么？……嗨！你小子怎么不早说，我给你送几箱来不就完了吗，你们又何必叫人去买，让人知道了，我面子都没了。”

    “看姚兄说的，和我们客气啥呢。我xiōng dì 买了这些，是带去京城、天津送朋友的，这要是还腆着脸找姚兄伸手，那实在说不过去。何况姚兄前后又送了这么书和礼物给我们，这点小钱何足挂齿，只可惜我们xiōng dì 要赶路，带不了太，不然定加倍的买。”李经述笑道。

    姚梵温柔地笑了笑。

    “你们好好的在京城和天津读书，我今后若有机会行商路过那里，定来看你们。”

    “姚兄若是路过，定要来！”李经璹突然冒出句。

    李经述和李经方亦是强烈要求，叫姚梵今后定要抽空去天津，好让他们有机会尽地主之谊。姚梵知道那是李鸿章的大本营，淮军将士很都把家小接了过去居住，街面上说安徽话的人比操本地口音的还。

    这些日子里同游同宴次之后，四人的关系已经相当亲近。

    四人依依惜别之后，姚梵目送他们离开。

    回城路上姚梵决定，立刻踏上回青岛口的路程。

    他本jiù shì 到济南府抱大腿的，如今目的达到，最粗的条大腿被他牢牢抱住，自然不需久留此地了。

    罗冠群和王传年花了三千两银子，帮姚梵在泰安找了家破落的姚姓地主家族入了籍，录入族谱旁支之后，也回到了济南。姚梵要求他们留在济南府看住贺万有，小心提防他贪污商号的银子。

    姚梵率领自己从青岛口带来的原班人马，用随身带的小气筒给自行车打足气，再次启程，28辆自行车30个人组成的车队向着青岛口返回。这次因为没有带货，骑行的加轻松，由于送出三辆自行车而出的两个人则由车队轮流载着。

    至于周第四则是之前就得了姚梵的吩咐，要他速速送药huí qù ，于是他在济南府雇了辆大车，路直奔青岛口。

    那赶车的收了二十两银子，自然按照约定星夜兼程的赶路，因为空车跑得快，只用了九天就把周第四送回了家。

    见了姚梵送来的药和信，又听了周第四说了路上的经历，三姐和李海牛商量着。

    “三姐，你拿主意吧，你是东家身边人，俺听你的。”

    “李大哥，我也是头回遇到这事，心里慌的很，你说姚大哥是咋想的呢？为啥要给马匪治病的药呢？”三姐坐在姚梵的屋里，yí huò 地皱眉沉思。

    李海牛却摸透了姚梵的心思，不慌不忙地道：“大概是东家见那些人可怜，俗话说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那些马匪劫了大哥的银子，有什么好救的，便教他死光了才好！”三姐愤愤道。

    “东家做事有他的道理，咱们还是听东家的。”李海牛开导道。

    ……………………

    鲁南山区，石头沟。

    白马会的寨子里，间低矮的木屋中，灯如豆。

    昏暗的光线下，白马会的当家人白小旗，她跪在个小小的木质神龛前，全身心地投入在祈祷之中。

    只听她口里虔诚地念叨着：

    “求菩萨保佑我儿平安……

    求神佛保佑我儿平安……

    求祖宗保佑我儿平安……

    求玉皇王母保佑我儿平安……”

    那神龛中间只有个木牌，上面写着先父白九德之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