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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神兽的大冒险 作者:烛影
(15鲜币)夕亚被抓
豆大的汗珠,自谢腾脸颊滑下。那一拳用了极大地力气,足足在廊柱上打出了一个半寸深的大坑。
“谢腾大人──”勾陈一脸焦急和自责的望著他,恨不得立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跟了主人那麽长时日,他怎麽就没认出刚才那个人不是真正的主人,而是别人假扮的呢?
啊!他心里暗暗的悲鸣了一声,同时目光朝左边的房间瞧去,却见到浑身缠满了绷带的黑豹正探著脑袋,鬼鬼祟祟的朝谢腾望去。
勾陈挑著眉,神情不悦的瞪著他。
此时,黑豹也扭过了头,一双晶亮的眼睛很是无辜的盯著勾陈,似乎是在问,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勾陈趁谢腾低头的瞬间,冲黑豹赶紧摆了摆手,用唇语警告道:你这个扫把星,快点滚回房间去,少给我添乱。
可黑豹却完全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瞪大眼睛,伸长脖子,满脸茫然的歪著脖子。
滚回去──
勾陈怀疑那家夥的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了,於是放慢嘴唇张合的速度,又说了一遍。
黑豹深皱的眉头马上舒展开来,有些兴奋的朝他咧了咧嘴,然後转身亦步亦趋的回到了房中,正当勾陈暗自松了口气,庆幸那个蠢蛋终於明白自己意思时,黑豹又慢吞吞的走了出来,而且还走向了正满腹怒气的谢腾身前。
“谢腾大人,您是不是口渴了,我端来了水,您要不要喝一口啊!”
勾陈站在原地是干著急没办法。这家夥脑袋里是不是注水了,亏他刚才连吃n的劲儿也使出来了,怎麽那头臭豹子还是不明白呢?现在还傻乎乎的端了杯水过去,不是找抽吗?还是说,自己刚才那拳力气过大了,把他给打糊涂了?
他不禁的开始替黑豹担心起来,可看著谢腾缓缓抬起了头,苍白的面庞上全无表情,可那头黑豹还傻头傻脑的冲谢腾傻兮兮的笑著。
“伤──好些了吗?”谢腾淡淡的问,眼神淡漠的瞟了一眼黑豹手中的茶杯,而後直起身子,顷刻间又恢复到了从前那张冷漠无情的面孔。
黑豹一手著後脑勺,嘿嘿的笑道:“托了主人的福,这点小伤算什麽,我黑豹的身体壮实的很呢!”他说著,用手拍了拍x口,“主人您放心好了。”
谢腾看了一眼裹在他x口上的纱布,然後转身沿著廊道缓缓行走,直到行至拐角处,才说道:“你们两个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好好准备一下,三天之後,我们要去城市中心的地下图书馆一趟。”
“地下图书──”黑豹好奇的问,那个馆字还没出口,就被从後来袭的勾陈捂住了嘴。
谢腾离开後,勾陈才松开手,黑豹立即一脸不悦的大骂起来,“喂!你干嘛捂我的嘴呀!”
勾陈也瞪著他怒道:“你的脑子是不是被狼给吃了。”
“哼!狼不敢吃的脑子!”黑豹顿时将头仰的老高,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今天是不是欠抽啊!没看见主人刚才脸色很难看吗?”
黑豹皱起了眉,疑惑的问道:“主人刚才的脸色很难看吗?”
“你──”勾陈气急,扬手就在黑豹头顶重重拍了一下,压低声音骂道:“废话,你长的眼睛是出气用的吗?没看到主人受了很重的伤吗?亏你在主人身边还呆著这麽长时间,怎麽什麽都没学会,就学会了傻兮兮的一个劲的笑了。”
黑豹吃痛的低吟了声,了脑袋,嘟囔道:“谁叫你刚才要无缘无故把我给打晕了。我又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我醒来的时候,只听到从房外传来了一阵很响亮的声音,於是出去打算看个究竟,没想到看到主人扶著廊柱,然後你就一直冲我摆弄起一脸奇怪的表情来,你不是在说主人渴了,让我给倒杯水去吗?”
“你──”
“我?我怎麽了?”
“我不说了──”勾陈强行将怒气逼了回去,转身便朝相反的方向快速走去。
“喂!你到底想说什麽呀!说清楚再走呀!你知道我心里不能存事的,难道你想让我晚上睡不著觉吗?”黑豹望著那条渐渐消失的人影喊道。
勾陈懒得理他,连头每回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漆黑的夜空就好像被浓墨铺洒过般,深沈而冷寂。
黑豹看著空旷的院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人时,这才收敛起那张看似没心没肺的笑脸,转而无力的将背脊抵上了门板,一时间,门板被撞的吱呀呀直响。
他缓缓的抬起头,望著被乌云半掩的月亮,凄惨惨的裂唇笑了,、。
那笑容,很憔悴,很无奈……
“喂!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竟然假扮别人来抓我,快点放开我,你──要把我带到什麽地方去?”夕亚大嚷起来。
“你这小姑娘著什麽急,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等你一会儿到了就知道了。”
此时,他们两人正走在一条y暗的小道上。小道很窄,窄到只能容下两个成年人并排行走的宽度。小道两侧的墙壁是用青砖堆砌而成的,而且墙壁的高度足足有五米之余,就好像是监狱的围墙似地,无形中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逼的人喘不过气来。
夕亚的双手被一条很chu的麻绳紧紧的捆绑著,而绳子的另一端则被那个劫她而走的男人牵著。
脚底下很湿滑,而且她还穿著一身宽松的睡衣,行走起来实在困难的很,她不得不每走五分锺就停下来歇息一下。
还好小道每隔十米左右就燃著一g蜡烛,不过令夕亚奇怪的是,不论有风没风,那火焰就是纹丝不动,就好像被封存在了一个不断会产生空气的密闭容器中似地。
“还要走多远啊!我的脚痛的,能不能在这里歇一会儿再走啊!”夕亚央求起来,可两只手却不停的扭动著。只要把这该死的绳子解开,她就有希望逃走了,可弄了半天,绳子非但没有松开,反而越变越紧,害的她手腕是又痛又麻。
“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会儿吧!”
“喂!”夕亚生气的喊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为什麽要骗我?”
“我骗你?”男人疑惑的问道:“请问这位小姐,你指的是哪件事?”
“你说谢腾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魔鬼,你有什麽证据吗?”
“证据?你居然对我说证据?”那男人突然转身,向是一团黑压压的乌云般笼罩在她的头顶,y戾的嘿嘿笑了两声後不屑的开口,“啧啧,我说你还是真是深闺中不谙世事的纯情丫头啊,你难道一点看不出来那个男人对你心怀不轨吗?”
夕亚的立在原地,只觉得周围似是刮起了一阵y风,冷的要命。
“不过──”那男人突然话锋一转,道:“既然你想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
他说完,便挺直身子,伸手朝小道前方指了指,“看到前面那扇蓝色的大门了吗?只要穿过那扇大门,我们就到了目的地了。”
夕亚闭了闭眼睛,心想眼下也只能任人摆布了。
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他们才到了蓝门前。这扇门是用铁铸成的,而且蓝色的油漆上面还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图腾和一些奇怪的字符。
男人抬臂,用手指在空中画了几下,然後便是一阵轰然巨响,两扇铁门应声而向两侧缓缓打开。
“进来吧!”
夕亚屏著呼吸,小心翼翼的迈著步伐,刚一踏进门里,门就又轰隆的一声在身後合了起来。
不过此时的夕亚全然无视那震耳的响声,因为,她现在已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人身上。
“小姑娘,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你的事情?”
夕亚猛的扬头,直直的盯著说话的男人。
“我曾经答应过你,我会让你见青龙一面的,喏──”他说著,指了指那个被吊在刑架上的人,狠狠的笑道:“那个人──就是你朝思暮想的人了。”
夕亚满脸的惊恐,浑身止不住的抖动起来。
她倏地的转头,望著那个如同死人一般的人,慢慢的摇著脑袋。不会的,一定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她赶忙抬起仍被麻绳捆绑著的双手,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可不管她揉几次,每每抬起头来,眼前的景象却是一成不变。
“唉──”男人摊开手,冷笑著转身,“我还是把这个当到底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你们小两口好好的聊聊吧!我先走了,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话,看到左边墙上的那个红色按钮了吗?按一下那个东西,我就来了。”
走了两步,他似是又想起了什麽,回过头来神秘一笑,继续开口,“对了,右边的那排按钮你可不要乱按呀!否则,会发生什麽事情,我可不知道。”
“哈哈哈──”
猖獗狂肆的笑声,不停的在这间密闭的房间中回响著。
夕亚不敢呼吸,她静静的听著,可花了很长时间,她听到的,只是自己紊乱的心跳声。
“青……青龙……是……是你吗……”
(25鲜币)青龙
她望著那个被吊在半空中的男人,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
那个人几乎浑身赤裸,只是下身被一条带血的白布勉强遮住了。头发应该有很长时间没有清洗过了,原本乌黑幽亮的长发早已失去了原来的光彩,变的灰蒙蒙的,而且发丝底端似乎被鲜血凝成了一团。
还有那付如同枯柴一般的身体,布满了各种刑具留下的痕迹,浑身血淋淋的,让人不由的心生恐惧。
“唔──”
突如其来的呻吟让夕亚浑身一哆嗦,呆若木的愣在了原地,短短的几秒锺,在她看来,却仿若隔世。
“青、青龙──”她抿了抿嘴,含著惊惧的眸子不自觉的向两边扫去,然後又望向被垂吊於半空的男人,她又深深的吸了口气,还没等肺里的空气释放干净,那个男人就好像诈尸般忽的扬起了头,蓬松脏乱的头发立即向四周辐s开来。
那是一张极为消瘦的脸,深陷的眼窝,高耸的颧骨,干裂的嘴唇,就好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似地,但夕亚却认得,这个人,的确是青龙没错。
他半睁著眼,已经毫无神采的眸子却依旧专注的盯著眼前的女孩。
“青龙?”夕亚几步便跑上前,抬起双手悬在半空中,久久的望著他,满眼的殷红血迹瞬间迷糊了她的视线。
“傻瓜,哭什麽!女孩子,笑起来才好看。”
青龙的声音嘶哑无力,他弯起眉眼,想要笑,可刚一牵动唇角,就听到了夕亚激动的喊叫声,“是谁、究竟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青龙沈默不语,只是安静的笑著。
“把手伸到我嘴边──”良久,青龙才缓缓说道。
“啊──”夕亚不解的看著他,“为什麽?”
“把手伸过来──”青龙又重复了一遍。
“哦──”她低低的应了一声,迟疑了片刻後,还是照他的话将手伸了过去。
只见青龙心疼的看著她略微红肿的手腕,而後居然用牙齿去解起捆绑著夕亚手腕的麻绳来。
“你这、这是干什麽,不要咬了,快点松口,松口呀!”夕亚焦急的喊道,可也不敢擅自将手抽回来,因为青龙的牙齿一直咬著麻绳不肯松口,眼睁睁的看著他齿缝中溢出了鲜血,一点点的将淡黄的麻绳浸染成暗红色,她却是毫无办法。
“……”
良久,青龙才呵了口气,吃力的笑道:“终於解开了,这该死的破绳子,居然把你这麽一双
柔嫩白皙的手腕弄成了这付模样,究竟是哪个混蛋!”
夕亚定定的望著他,心里又苦又涩,她带著浓烈的哭腔冲他大喊,“都什麽时候,你还顾得上关心别人?你也不看看自己,都被、都被打成什麽样了?”
“夕亚──”青龙低声唤著她的名字,目光专注深情的望著她,那种久别重逢後的喜悦和激动很清晰的在他眼底浮现出来。
“能够再见到你,我真的……真的很开心──”他说著,扭动著手腕,似乎是想伸出一只手来,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可最终换来的,却是一阵更为猛烈的疼痛。
夕亚大张的嘴,她清楚地看到,青龙的背部正慢慢燃起了一团火焰,那火焰渐渐变大,然後侵占了他整个背脊。
那种灼人的热度,让夕亚都觉得浑身烫的厉害。
青龙瞬间紧闭双眼,蹙著眉头,安静的咬牙忍受著这难熬的剧痛。
豆大的汗珠,顺著他的脸颊滑下。
这烈焰会在顷刻间将整个背脊的表层肌肤融化,然後新的肌肤又会以一种极为疯狂的速度生长起,这样周而复始,直到半个小时後,这折磨人的烈焰才会渐渐自动熄灭。
夕亚看著青龙如此痛苦的模样,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後转身左顾右盼的寻找著水源,一眼就望见了角落处那桶有些发黑的水,她想也不想,双手拎起桶就绕到青龙身後朝他背上泼去。
“啊──”一道撕心裂肺的厉喊声瞬间在这个密闭的小房子里弥漫开来。
夕亚吓的两手一松,桶就咚的一声掉了地上。
青龙背上的火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越燃越凶。他扭动的更为剧烈,脸上的表情凄厉而狰狞,他凄厉的喊叫著,到後来,他只是大张著嘴,却已经听不到了任何声音。
夕亚开始猛烈的摇晃著脑袋,然後便逃也似的跑到了墙角蜷缩成一团,像是母亲腹中的胎儿般,两手紧紧的捂住耳朵,嘴里不停地喊著不要不要。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到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於是她缓缓的睁开眼。
“夕亚──”
居然是青龙在叫自己?他、他没事了吗?夕亚猛的从地上跳起来,跑到青龙面前,惊慌的喊道:“你没事了?”她伸长脖子向他的後背望去,却看到他的背脊光滑平整。
“你放心,我没事的。”青龙含笑摇了摇头。
“对了,我怎麽才能把你放下来呢?”
“听好了,夕亚,你必须马上从这里逃出去。”
“逃出去?”夕阳立即皱紧了眉头,反驳道:“不行,要走一起走,我是不绝对不会丢下──”她顿了顿,“丢下朋友不管的。”
“你救不了我的──”青龙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这里有一条秘密的通道,只要出了这道门,然後向前走大约十步左右,你就用手敲一敲右手边的石壁,然後你就会看到一扇门,你打开门之後──”
“不,要走一起走。”夕亚不等青龙把话说完,就喊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夕亚虽然嘴上这麽说,可心里却没底。就凭她,瘦胳膊瘦腿的,连自己逃不逃得出去都是个未知数,现在还信誓旦旦的在他面前保证一定会就他出去,不是天方夜谭,也快接近於天方夜谭了。
“夕亚!”青龙重重的喊了一声,正色道:“夕亚,你先听我说,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做谢腾的男人?”
“谢腾?”夕亚惊讶的望著他,“你怎麽知道?你也认识他吗?”
“夕……咳咳咳……”青龙眼睛猛地瞪大,剧烈的咳嗽起来,夕亚赶忙伸手替他顺气。
“夕亚,你相信我吗?”好半天,青龙才缓过气来。
“当然相信了。”夕亚毫不犹豫的回答。
青龙浅笑後,严肃的开口,“听好了,那个谢腾不是好人,他接近你不过是想取你的x命,你难道真认不出他是谁了吗?”
“他──是谁?”夕亚心里突然窜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听青龙刚才问话的口气,就好像自己以前跟他认识?认识?一想到这两个字,她就浑身发颤?如果自己真的从前见过他,为什麽一点印象都没有?
“腾──蛇──”青龙y狠的从齿缝中吐出这两个字。
“腾蛇?”夕亚回忆了好半天,可是怎麽也想不起来这个名字,“我──以前真的认识他吗?”
“夕亚,你被那个腾蛇抹去了记忆。”
“可是如果他抹去了我的记忆,那为什麽我还记得、记得你!”夕亚说著说著,脸羞的通红。
轰隆──
一声巨响令青龙的神色更为紧张,他加快语速道:“夕亚,现在时间紧迫,那个人马上就要来了,你先离开这里。照我刚才说的话,找到那扇门,然後沿著隧道一直向前走,大约走上一百米左右,你就会看到出口了,那个出口直通到中央图书馆。”
夕亚现在对图书馆三个字特别敏感,本想开口再问些什麽,却又被青龙堵了回去。
“如果你想救我出去,你就必须将腾蛇的护身符弄到手,然後你就去找白虎他们。”
“白虎他们也来这里了吗?”夕亚欣喜的喊道。
“嗯──”青龙点了点头,继续道:“你把那个护身符交给他们。”
“可是我要到哪里才能找到他们呢?”
“魔──塔──”
“魔塔?”
“没错!魔塔──”青龙喘了几口chu气,“可是魔塔在什麽地方?”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等你将护身符拿到手後,自然会有人接应你的。时间不过了,你马上走吧!快,不要回头,记得我刚才说的话!”
“可是──”
“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青龙催促道。
看著他满脸的血污和伤痕累累的身子,夕亚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他从这里救出去。
“嗯!你等著我,我一定会拿著护身符找到白虎他们,然後和他们一起回来这里,但是你要答应我,在我们回到这里之前,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青龙微微弯起唇角,“我……会好好的……活著。”
“嗯,那我走了。”夕亚最後望了他一眼,然後转身就朝大门跑去,可是当跑到门前的时候,她又忍不住想回头去看那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男人。可是,就在她即将扭转身子那一瞬,她将十指狠狠的扣进了掌心,生生的压制下这种冲动。
一定要等我回来……
她拉开门,头也不回的就冲了出去。
她前脚刚走,被悬吊在半空中的青龙神情陡然变得冷漠起来,浑身血淋淋的伤口也在顷刻间愈合,手腕上的铁链也砰的一声化为粉尘。
他双脚稳稳落地的同时,身後也传来了一道巨响。墙壁像是被利剑从中间一分为二,分别向两侧退去。方才那个将夕亚带到这里的男人拿著一件白色的披风从里面急速走出,来到青龙身後,恭敬的双膝跪地,将捧著披风的双手高举过头顶。
“子邪大人,您的披风。”
“──”青龙没有说话,只是取过披风裹住了身子,他目光冷凝的盯著夕亚离去时的那扇门,久久的,久久的,没有说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子邪大人,您还有什麽吩咐吗?”见他许久没有开口,那人终於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里没有外人,你还是改回原来的称呼,叫我青龙就可以了。”青龙面无表情的转身,朝身後那张沙发走去。
“是,青龙大人。”
“我叫你去办的事情办的怎麽样了?”青龙转身坐下,将整个脊背就埋入了沙发靠背中,闭上了双眼。
“回青龙大人,朱灵姑娘已经被安置在了极为隐秘安全的地方,就算天老会的本事再大,也绝对找不到。不过──”
“不过什麽?”
“不过,那个叫夕亚的女孩子毕竟和腾蛇相处了一段时间,说不定她已经喜欢上了那个男人,我们就这麽把她放了,您就肯定那个女孩儿会照我们的话去做,不会背叛我们吗?”
青龙沈默了片刻,突然冷冷哼笑了声,淡淡道:“她不会背叛我,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我,她──也不会,因为她喜欢我,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喜欢我,所以,她绝对会死心塌地的为我做事。”
说著说著,他j亮的眸光突然黯淡下来,展开的手掌也猛然收紧,但很快便再次展开。
“白虎他们几个的行踪查得怎麽样了?”
“属下已经派人四处查探,但暂时还没有查到。大人,如果查到了他们的下落,是不是要立即斩杀他们?”
“不要──”青龙果断的回答。
“可是,如果他们知道您背叛了他们的话,那些人绝对不对您手下留情的,与其那样,还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把他们一杀了之,以绝後患。”
“我说了,不行!”青龙猛的抽身而起,大声咆哮道。
“是──”男人被厉吼声吓得浑身一震,立即低头应答。
“没事的话,你就先办事去吧!”青龙绕过沙发,向一处垂地的!帘走去,可没走两步,他又继续嘱咐,“还有,腾蛇一行人的举动要时时向我汇报。”
“是──”
青龙说完,便穿过了!帘,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g殿。
他穿过伫立在两侧的金黄色立柱,踩著纯白色镶嵌著白玉的大理石地砖,缓缓的步上台阶,目光冰冷的凝视著那个被冰冻於冰棺中的一头银发的少年。
此人──才是真正的狼子邪。
而他青龙,只不过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借用了一下他的身份而已。在这个世上,从没有任何人见过狼子邪的真面目,就算是天老会的那些长老们,见到的也并非是狼子邪本人。
突然间,青龙扬起了拳头,很用力的朝冰棺砸去。
鲜血,很快就从手背中流出,但却在刚一接触到冰块时就凝固住了。
他猛地仰起头,疯狂的大笑起来,狂肆尖锐的笑声在偌大的空间中不断的回响。
夕亚按照青龙的话,很快便找到了出口。
不过,那里并不是什麽图书馆,而是──停尸间?
当夕亚发现自己正站在停尸房时,吓的差点背过气去。
怎麽回事,青龙明明说只要沿著隧道走就会到达中央图书馆的,而且那个图书馆自己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就算她闭著眼睛都知道每本书摆放的位置。可、可眼前著y森森的地方,哪里是图书馆嘛!
当她再一转身,准备沿原路返回时,却发现身後的隧道出口,已经在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下她可是彻底完蛋了,後路断了,眼下,也只能硬著头皮昂首阔福向前走了。
可是说的容易做的难,就算著停尸房开著暖气她都会冻的浑身发冷,更何况,这里──还开著冷气。
不过令她感到庆幸的是,这条五米左右宽的长廊中,天花板上布满了拳头大小的内嵌式灯泡,虽然灯光不亮,但也足以让她看清脚下的路了。
夕亚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被白布掩盖的尸体,嘴里低低的哼出了几个如同蚊吟的音符,壮著胆子向前一小步一小步的迈著。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从她身後迅速的飘过。
夕亚立即愣在了原地。她迅速的将眼珠移到了眼角,嘴里憋著一口气,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完了!是不是碰到了鬼了?
她喉咙咕噜了一下,吞了一口唾y,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然後猛地转头。
什麽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自己太害怕而产生错觉了吗?
夕亚想著,然後扭过头来。这次她决定要加快速度,在这种鬼地方多停留一秒,危险就增加
一倍。
最後,她点了点头,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在停尸间快跑起来。
可没跑两步,她就啊的大叫了一声,後退了两步然後跌坐在地。
她脸色变的惨白,手指著眼前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幽灵,哆嗦的半天没发出半个音节。
那个不足一米高,头顶白布的幽灵先是向左移了移,然後又向右动了动,好像是在跳什麽舞蹈似地。
夕亚早就吓的七魂丢了六魄,哪儿还顾得上欣赏什麽舞蹈,只是她现在被吓的腿脚发麻,连站起来都困难,更别提跑了。
那个顶著白布的幽灵突然翻了个跟头,然後那块白布就由於重力的作用掉落在地。
当夕亚看到眼前一个满头金发的小男孩出现在眼前时,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麒麟!”
(11鲜币)再遇白虎
麒麟冲夕亚做了个鬼脸,然後便一头扑进了她的怀中,粉嘟嘟的小脸蛋不停的在她肩窝处蹭著,声音甜腻的撒娇道:“夕亚姐姐,你到底去什麽地方了!你知不知道,自从人家醒来,到处都找不到你。我问白虎哥哥,可是他总是说你到了一个好远好远的地方──”
说到这儿,他突然直起身子,挺著圆滚滚的小肚子,用两条胳膊在空中画了一个很大的圆圈,然後撅起了嘴,一付要哭的样子,很委屈的诉苦起来,“那个时候,麒麟好害怕再也见不到夕亚姐姐,不过青龙哥哥答应我了──”他满足的甜甜笑道:“只要麒麟乖乖的,就一定能再见到你,所以,这段时间,麒麟都有乖乖哦,从来没有惹过事,不信的话,你可以问白虎哥哥。”
一听到青龙两个字,夕的心就好像变成了沈落於海底的巨石般,抬眸之际,已看到白虎立於眼前。
他也已是入乡随俗,一改往日宽袖长袍的打扮,换上了一身裁剪得体的灰黑色西装,里面则是一件淡紫色的棉质衬衫,脖颈处则系则会一条金色的条纹领带。
“白、白虎──”夕亚有些羞窘的喊了声。
白虎微微勾起唇角,却突然不知该说些什麽。
“喂!耳朵不好使吗?没听见夕亚跟你说话吗?像个木头似地杵在原地──”朱雀从後面走上前来,弯下腰伸出手臂,冲夕亚柔柔笑道:“快点起来吧,地上凉,小心著凉了。”
“嗯──”
她扶著朱雀的手站起来後,突然急匆匆的说道:“你们快点去救青龙,要是再晚些的话,说不定、说不定他就要被打死了。”
“什麽?”朱雀扶著她的手震了一震,“你知道青龙在哪?”
“嗯──”夕亚点了点,但马上又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被关在了一间不大的房间里,对了,我刚才才见过他,就是告诉我穿过那条隧道就能从那里逃出来,不过他对我说出口是通向图书馆的,可是,怎麽会是这里?”
“或许──”白虎异常的冷静,“是因为麒麟的缘故。”
“麒麟?”夕亚反问。
“其实──“朱雀接过话茬,解释道:“是麒麟使用神力把你召唤到这里的。很抱歉,这麽久了才来找你,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一言难尽。”
“对了,你们怎麽会在这种地方?还有,玄武他──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你说玄武哥哥呀!”朱雀还没来及开口,麒麟就一蹦一跳的跑到她身边,扬著小脸担心的说道:“他病了,脑袋好烫好烫的,白虎哥哥还有朱雀哥哥怕他病的更厉害,所以就没带他来。”
“他──病了?”
“嗯──”麒麟突然皱起了眉毛,很害怕用手指比划了一个长度,“而且,那天还来了一个穿著白衣服的人,给玄武哥哥身体里c了这──麽长的一g针,说是很快就好了,可是直到今天都没有好。”
“好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有什麽话,等一会到了那里再说,朱雀,你带著夕亚,我们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否则被那些人发现就麻烦了。”
“嗯──”
白虎说完,一把将麒麟抱在了怀中,朝前方的大门跑去。
夕亚虽然心里疑惑重重,他知道白虎这个人处事冷静沈著,但青龙可是他的同伴呐!在听到他被抓起来,生命危在旦夕,怎麽能如此的无动於衷?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让她觉得心寒。
朱雀紧紧地拉著夕的手,跟在白虎身後冲出大门,顺著昏暗的长廊继续向前跑,然後左拐来到了一处电梯前。
“哎呀,我的鞋子掉了。”麒麟大喊道,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响亮。
叮当──
与此同时,电梯的门也开了。
白虎似乎没听到麒麟的喊叫,几步跨入了电梯中,倒是夕亚在进入电梯前回头望了一眼那只孤零零躺在地下的小白靴,刚想要开口说什麽,却被朱雀也一把拉进了电梯。
“放我下来,我的鞋子掉了,我要下去找鞋子。”麒麟不停的在白虎怀中挣扎,皱著眉头望著自己光溜溜的小脚丫,一脸你不给我找回鞋子我就去死的表情吵嚷道。
白虎也不说话,只是目光紧张的盯著电梯上方那些不停闪烁著的数字。
“小麒,我们不要那只鞋子了,好不好?等明天,朱雀哥哥再给你买一双新的,比这双更漂亮的好不好?”
“不──要──”麒麟使劲的摇晃著脑袋,“我就是要那一只,我要我的鞋子,放我下来。”
“小麒乖,听话──”
朱雀的哄劝完全不起作用,反倒是使得麒麟喊的更厉害了。
“闭──嘴──”
白虎终於发威了,大吼了一声後,整个电梯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连夕亚都给吓的愣住了。
“呜……哇……”麒麟满脸的惊恐,眼圈一红,索x大哭起来。
白虎看了小家夥这个样子,眉宇一皱,脸上顷刻间溢出了後悔的表情。
朱雀也站在一旁干著急,这小家夥的x格他们是再了解不过了,只要他一哭起来,没个三天三夜是停不下来的。
这下可怎麽办?
“小麒麟──”夕亚突然走到麒麟身前,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紫色的石头,然後哄诱道:
“你看这石头,好不好看?”
这招似乎出奇的惯用,麒麟一看到那闪闪发光的东西,立即瞪圆了两只小眼睛,但这股新奇劲儿只持续了短短三秒锺,他就马上不干了。
“不好看──”他一扭头,连理都不理夕亚,一头窝进了白虎怀中,但一想白虎刚刚才用那种口气凶过他,於是又立即扭过头,也去看夕亚,也不去看白虎,最後干脆闭上了眼睛。
夕亚垂头丧气的扭头望了望身後同样一脸无奈的朱雀。
她真是彻底没辙了,要怎麽做才能讨这个小家夥开心呢?
叮当──
电梯上方橘红色的光芒落在了负一的位置上,然後门应声而开。
电梯外,黑漆漆的,连半点灯光都没有。
麒麟似乎很怕黑,此时既不吵也不嚷,安安静静的蜷缩在白虎怀中,还用两只小手遮住了眼睛。
“朱雀,我去开车,你带著小麒和夕亚去我们事先约定好的地方等我,如果十分锺之後我还没有过去的话,你就带著他们先走。”
白虎压低声音嘱咐道。
(11鲜币)奇怪的白兔
“嗯!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朱雀说完,白虎便转身闯进了黑暗中。
这里是一个大型的地下停车场,可是目光所及之处却鲜有汽车,她将湿乎乎的手掌在衣服上蹭了蹭,紧张的吞了一口唾y。
停车场本来就是诡异事件多发地,更何况又是在这麽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这里黑洞洞的,连半点声响都没有。
想到这儿,夕亚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身上的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麽了?是不是觉得冷?”朱雀关切的问。
“嗯?”夕亚傻傻的望著朱雀,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不冷,一点都不冷,就是觉得这里怪怪的,有点渗人。”
“唔,人家的手手好冻,都快冻成冰块了。”麒麟在一旁不停的搓著他那双胖乎乎的小r爪,用嘴呵著气。
夕亚立即蹲下身子,笑嘻嘻的望著他,将他的小手拢在了自己手中,“这样就暖和了吧!”
麒麟被朱雀抱著,似乎已经忘了鞋子的事儿,嘿嘿的冲夕亚笑,丝毫没有危机感。
“咦!白虎哥哥怎麽还没来,小麒肚子饿了,想吃东西,对了,我想吃r。”一说到r,麒麟两眼就直放金光,张著大嘴,流著口水,就好像眼前摆著一盘香喷喷的r似地。
“小麒你没有吃饭吗?”夕亚问。
“嗯!”麒麟用手不停的揉著小肚子,嘟囔道:“人家都已经三天没有吃过rr了。”
“那好!等一会儿呢,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夕亚姐姐就给你做我的拿手菜好不好?”
“拿手菜?是什麽?”
“嗯,糖醋里脊!”夕亚很得意的说道。
“那是什麽?是r吗?”
“当然是r了,保管你吃过之後就忘不了了。”
“真的真的吗?我要吃。”那个吃字刚吐完,他的小嘴就被朱雀捂住了。
“小声点,等一会让白虎哥哥听到你在这种地方大吵大嚷,又该被打屁股了,你忘了上次你屁股开花的事情了?”
麒麟一声,立即吓得往朱雀怀里缩了缩。
上次挨打的事他可是历历在目。他被狠狠的按在床上,白虎扒下他的裤子就朝他屁股上打,打的他哭天喊地,可就是不管用。不过那件事过後的第三天,麒麟又开始在地上活蹦乱跳起来,不是打破瓶子就是弄的浑身脏兮兮的。
唉!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小家夥。
就在此时,黑漆漆的停车场突然闪起两道光束,虽然亮度不大,但却照的清道路。
“他来了。”朱雀朝那两道光束的交点望去,便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朝他们开来,焦急的声音中溢出了淡淡的欣喜。
车方一停下,白虎便摇下车窗,“赶快上车。”
朱雀打开後车门,先让夕亚上去,然後让麒麟坐到中间,最後他才绕到车前,坐在副驾驶位子上。
“都坐好了吗?”白虎最後问了一句。
“嗯──”
夕亚点头应了声,可麒麟却动作夸张的做了个超人飞天的手势,大喊道:“小麒做好了,出发──”
夕亚听完,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可她还没笑完,车便像火箭般冲了出去,七拐八拐的终於绕道了街道上。
夕亚倒还好,顶多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缓上一段时间也就好了。可小麒麟就不一样,他在车里面,就好像个r球般东碰西撞的,到最後,夕亚看著他那张满脸惊恐的小脸蛋,既觉得可爱又觉得心疼。
汽车一直在公路上疾驰,道路两旁没有路灯,所以g本无法透过车窗看到窗外的景色,可麒麟还是好奇的将脸紧紧地贴在车窗上,时不时的便用小手擦擦窗户,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
“小麒,夕亚,你们坐好了,我们要开始走山路了。”白虎开口。
“哦!”夕亚伸长脖子,想透过前车窗看一看外面到底什麽样,可却被突然扑进怀中的麒麟分了心。
“夕亚姐姐,小麒要抱抱。”麒麟说著,就撒娇般的张开双臂搂住了她的腰。
夕亚缩了缩脖子,叹息道: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她紧紧的抱著怀中不停撒娇的小家夥,一口气还没喘过气,整个身子就被颠到了半空中,脑袋还与车厢的天花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她赶忙稳住身子,抓住了头顶的扶手,同时另一手搂紧了不停嗯呀的麒麟。
这段颠簸不平的路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才逐渐平稳下来。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夕亚才略微看清点窗外的景色。
成排的树木错落有致的伫立在眼前,每棵大树的g部,都有许许多多的石头堆砌在周围。
“一个废弃的工厂。”白虎握著方向盘,踩在油门上的右脚又加大了些力气。
“废弃的工厂?”夕亚原本以为他会去酒店之类的地方,没想居然会是工厂,而且还是废弃的?
“小心──”
朱雀大声吼了一声,然後便见白虎猛地向左打了两圈方向盘,右脚猛地一踩刹车,夕亚大喊的同时,身子也向前方的椅背倾去。
“啊!”她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脑门,眯著眼正打算问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儿,却见白虎和朱雀已经打开车门朝车前走去。
“夕亚姐姐,我们也下车!”麒麟一脸迫切的就拉上车门的扶手,她看著这小家夥使出了吃n的劲也没打开门,於是笑了笑,道:“还是我来吧!”
等夕亚和麒麟跑出车外时,朱雀和白虎正望著脚下的一只白绒绒的小东西。
“哇──”麒麟兴奋地跑上前,伸手就向那柔软的皮毛,可朱雀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别碰!”
“为什麽?”麒麟不满的撅起小嘴,指著那只後腿正在流血的小白兔嘟囔道:“你看,那只小兔兔都受伤了,一定是你、你们刚才把它给弄伤了。”
朱雀没有说话,只有又将视线转向了那只兔子。
“不要──”麒麟大喊了一声,挣脱朱雀的手,就将那只受伤的白兔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怀里,心疼的抚著它的毛,“乖乖哦!等一会我们回去,夕亚姐姐会给我做一种好好吃好好吃的rr,我到时候也分你吃一点。”
他说完,就自顾自的跑进了车内。
身後的白虎也没说什麽,只是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朝朱雀使了个眼色,道:“我们也回车上吧!”
(26鲜币)废弃的工厂
汽车上,麒麟当宝贝似地把那只後腿受伤的小兔儿抱在怀里,还吵著嚷著问朱雀要胡萝卜,说是小白兔肚子饿了。
可是现在这汽车里,从哪儿给他弄胡萝卜去。朱雀和夕亚不停的哄劝他说,等车停下来就马上给他去地里面挖两个来,可麒麟g本就听不进去,还扬言如果不马上给他胡萝卜,他就立即从车上跳下去。
到最後,还是白虎的一道厉吼镇住了他。
“你以为我不敢把你扔出去吗?”
他的话音一落,麒麟就立刻乖乖的闭上了嘴,不停鼓动著腮帮却不说话,两只小r爪还轻轻的抚著小兔子。
没过多久,车里就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泣声。
唉!不用说,我们的麒麟宝宝又被白虎训哭了。
“小麒──”夕亚手忙脚乱的安慰起来,“乖乖,不要哭了,再哭就变成小花猫不好看了。”
“呜……”
“小麒是世界上最最乖的孩子了──”夕亚低头指了指小白兔,“如果你再哭,小白兔就会伤心哦!你看看,它的眼睛都变红了。”
“嗯?”麒麟泪眼蒙蒙的望著夕亚,然後又低头瞅了瞅小白兔的眼睛,发现确实是红色的以後,然後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抹了两把脸蛋上的泪痕,就全神贯注的盯著怀中的小宝贝,安抚般的说道:“小兔兔,小麒很乖,所以不哭了,你也不许哭哦!”
夕亚长舒了口气,才将视线转向了白虎。
“那个,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啊!”
“快了。”朱雀抬手指著前方大约五六米开外的地方,“看到前面那棵参天大树了吗?到了那里再向左拐,大约走上五分锺就到了。”
“哦!”夕亚点头的同时,方才朱雀手指的那颗树已经近在眼前。
那棵树足有五层楼那麽高,chu壮的树枝就好像魔鬼的爪牙般,不停的在大风中摇摆。
朱雀说的不错,汽车果真只行了五分锺,便停了下来。
这一点,通过汽车上的点子锺便能一目了然。
下了车後,夕亚便被一阵冷风吹的打了一个激灵,她用双臂紧紧抱著自己,想借此来取取暖,可没想到冷风刮的一阵比一阵烈。
眼前,是一座大约占地两千五百平方米左右的旧工厂。
啊!就是这里麽?夕亚心里暗暗嘀咕,白虎他们怎麽选了这麽个破地方,那里面还能住人吗?
她仰著头,看著在月光照s下那层灰蒙蒙的墙壁,还有那些已经残破不堪的窗户,心里开始默默祈祷一会不要突然跳出来个披头散发的鬼来。
“一会注意点脚下,路比较难走,小心不要摔倒。”白虎说著,就朝麒麟走去,而麒麟一见白虎,就很抵触很害怕的向後退了两步,同时将小白兔抱的更紧了。
“小麒──”白虎声色俱厉的低低斥道。
“不要──”麒麟摇了摇脑袋,坚定的喊道。
“算了,还是我来吧!”朱雀拍了拍白虎的肩膀,“你带著夕亚先走,我和小麒在你们身後跟著。”说完,他又将声音压低,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嗓音道:“以後,不要老是对麒麟摆一张臭脸,还动不动就骂他,他还是个孩子,小心他记仇,以後有你好果子吃。”
白虎一脸漠然的盯著朱雀,然後转身朝夕亚走去。
苍茫的月色,将本就y森恐怖的厂房笼上了一层死亡的y影。
夕亚紧跟在白虎身後,小心的跳过了几乎将覆盖了整个地面的旧轮胎和玻璃碎渣,当走到通向工厂内部的两扇已经掉了漆的大门前时,她还是心悸的停顿了片刻,然後才再次迈步。
“呜……这里好黑黑,小麒怕怕。”麒麟害怕的说著,就将脸埋进了朱雀肩窝里。
“小麒别怕,有朱雀哥哥在这里。”
走进厂房的一瞬间,夕亚感觉自己就好像身处坟场似地,耳边呼呼刮过的风声,让她不觉的朝白虎身边靠了靠。
她谨慎的抬脚,又落下,但还是踩上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疼的她脚心一阵发麻,她喘了好一阵,才勉强将呼痛声压了下去。
“要上楼梯了,旁边有扶手。”白虎提醒。
夕亚依言向右手便去,了半天,才到一段冰冷刺骨的铁管。那铁管生满了铁锈,而且还散发出了一股血腥味,令夕亚不由的憋住了呼吸。
走上楼梯後,她便看到前方不远处传出了一点昏暗的黄光。
借著微弱的亮光,她才勉强看到自己所处的环境。
地面上,到处堆满了一次x饭盒和灰黑色的垃圾,而且什麽钉子啦,玻璃碎渣和生锈的铁片也随处可见。
这里以前应该是一座汽车修理厂吧!
他们继续朝光源处走,地面上的垃圾和身两侧发黑的墙壁也逐渐变得清晰。
“就是这里了。”白虎说著带著夕亚拐入一个房间。
顿时,一股腐烂味扑面而来。夕亚掩住鼻子,还不停的用手呼扇著苍蝇和蚊子。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墙角处燃烧著几g白色的蜡烛,她目光本能的向光源处聚集,就看到了似乎正处於昏睡中的玄武。
白虎脱下了西装,找了片还算干净的地方铺上。
“今晚就先将就一下,等明天我再出去找地方,先坐吧!”
白虎冲夕亚打了个手势後,就朝玄武走去。
玄武躺在一张用几块木板简单搭建起的床上,上面铺著一块干净的褥子,看样子应该是新买没多久的。
“他怎麽样了?”夕亚没心思休息,直接跟在白虎身後。
白虎伸手了玄武的脑门,然後摇了摇头,“还是烧的厉害。”
夕亚看著玄武满头的冷汗,双颊通红,不由急道:“他现在烧的这麽厉害,怎麽还能让他呆在这麽冷的地方,这样只会加重他的病情。”
“这里比较安全。”朱雀开口。
“安全?”夕亚狐疑的望著朱雀,“难道──你们正被什麽人追杀吗?”
“也可以这麽说吧!”
“那──如果继续这麽下去的话,对了,不如去我家,我们家应该比较安全,而且也比这里暖和,我还可以请个私人医生来给他看病。”
“不行──”白虎果断的回答。
“为什麽不行?难道就这麽放任他不管吗?”
“我说不行就不行──”白虎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夕亚转身,有些气愤的望著白虎的背影。
“那个人,永远都比我们想的多!”朱雀轻轻拍打著夕亚的肩膀,“玄武病成这样,他比谁都要担心,可眼下担心有什麽用,大敌当前,只要能先保住命,比什麽都重要,而且,我们在临走之前刚刚给他喂过药,应该不会有什麽事的。”
夕亚也明白,白虎是个重大局的人,可有些时候,她就是看不惯他的这种独断专行。
“朱雀哥哥──”麒麟突然哭著跑到朱雀身前,抱著他的腿喊道:“你、你看我的小兔兔它不动了,它是不是死了?”
“好,你先别哭,让我看看──”朱雀被麒麟拉到了铺著白虎西装的那块空地,然後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会儿,才笑著了麒麟的脑袋,“放心,它的伤没你想的那麽严重,它现在只是困了睡著了而已,等过一会,它睡够了就会醒了。”
“真的?”麒麟趴在西装上,撅著屁股问。
“真的!”
夕亚看到麒麟那可爱的姿势,不由的笑了笑。
“对了──”夕亚突然开口,“你刚才说敌人是什麽意思?”
“这个嘛!”朱雀望著蜷在自己怀中的麒麟,迟疑了片刻,忽而抬头,淡淡的一笑,“我们别谈这个了,还是先说说你是怎麽会到这里了,为什麽会和青龙相遇呢?”
夕亚站在原地,想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来,“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也不是很清楚?”
“是啊!”夕亚有些迷茫的点了点头,“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大很大的床上,当时,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到了天堂,可後来当我听到哗哗的水声,然後就看到──”
一回想起和谢腾初次见面的场景,她的脸就开始发烫。
“然後就──”朱雀疑惑的问,“然後就怎麽了?”
“对呀对呀──”麒麟似乎也听的津津有味,“然後怎麽样了?”
“然後就看到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朱雀微微皱起了眉毛,似乎有些紧张。
“一个男人?”麒麟没心没肺的瞪大了眼睛,兴奋的嚷道:“是和白虎哥哥一样的男人吗?”
“啊!”夕亚愣了愣。说起来,不管从身高还是胖瘦来说,那个谢腾都和白虎差不多,只不过两个人的x格,就相差甚远了。
“差不多吧!”她接著说道。
“那个人叫谢腾?”
夕亚满脸惊讶的问,“你怎麽知道?”
谢腾?这个男人到底是什麽来头。不管是青龙还是朱雀,怎麽人人都认识他呀!
“真的是他,看来他在那次大漩涡中毫发无伤啊!”朱雀低声喃喃。
“大漩涡?”夕亚越听越糊涂,“什麽大漩涡?”
“就是好大好大的一个圈圈,转的小麒的头都晕了。”
“那个漩涡,是唯一一条通向现世的途径。那个时候,你被腾蛇抓住,然後他就是通过那个漩涡将你带到了这里。”
“等等──”夕亚打断了他的话,咬了咬唇,“你刚才说腾蛇?腾蛇是谁?你说他把我抓了,可、可我为什麽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朱雀一听,脸色突然一青,腾的站起身,但脸上的惊恐很快便转瞬即逝,转而眸中映出了一丝恨意。
“怎麽了?”夕亚又问。
“没什麽──”朱雀淡淡的一笑,说:“可能是刚才起的有些猛了,有些头昏而已。”
“是吗?”夕亚狐疑的望著他,突然又问,“你刚才说毫发无伤,那个人你是指谢腾吗?”
“算了,不说这个了。”朱雀避开夕亚满含质问的目光,转而低头望向麒麟,却见他鼓起了小腮帮,一手抱著小兔子,另一手伸向朱雀,撒娇的喊道:“小麒麟困了,要抱抱。”
朱雀含笑蹲下身子,将麒麟抱在怀中。
夕亚歪著脑袋,将朱雀方才的话翻来覆去想了好半天,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他在说谎。
他刚才既然能喊出谢腾这个名字,就代表他一定知道谢腾,就算两个人从未见过面,也一定从其他渠道听说过。还有腾蛇,青龙也提过这个名字,刚才朱雀又提到了。
奇怪了,腾蛇,腾蛇,谢腾……
“哦,我想起来了。”
夕亚的喊声让朱雀抬眸,惊愕的望著她。
“想起来了?”朱雀眉宇间涌上了一丝担忧,“你想起什麽来了。”
没错,她想起来了。青龙曾经对他说过,那个谢腾就是腾蛇!而且就是那个腾蛇抹去了她的记忆,所以她什麽都想不起来了。
“没……没什麽!”夕亚急忙转身,跑到玄武身前,小心的替他掖著被子。
“夕……亚……”
一道细小沙哑的声音突然传出,夕亚的抓著被子的手突然一滞,抬眸一看,竟是玄武睁开了眼睛,正用一种怪异甚至刁钻的目光望著她。
“啊﹏嗯﹏”夕亚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含糊的应了两声。
刚见到夕亚的刹那,玄武还以为自己病的晕了头在做梦,没想到却是真的。他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兴奋,恨不得马上起身,然後紧紧的将她的双手握在掌心中,以缓解她的相思之苦。
可他现在浑身软绵绵的,别说是起身,连说句话都觉得脑袋昏昏沈沈的,就好像灌了铅般,费上半天劲儿也吐出半个字来。
“水﹏﹏”
“水?你要喝水吗?”夕亚赶忙扭头,将四周环视了个遍,可没找到半个瓶子。
“这里暂时没有水,你先忍忍,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去给你找水。”朱雀起身,将已经安静睡去的麒麟小心的平放在西装上,又脱下自己的西装给他盖上,然後才走到玄武身旁,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朱雀,要不你去跟白虎商量商量,还是去我家吧!这里要什麽没什麽的,虽说我家里也不怎麽豪华,但总比这里强啊!风吹不著,日也晒不著的,而且想吃什麽想喝什麽都行。”
她说著,回头看了看正张著嘴,留著口水的麒麟,“而且,小麒他还是个孩子,抵抗力也差,万一受凉感冒了怎麽办!还有,你们应该好久都没吃过东西了吧!”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麽简单,白虎一定是有他自己的考虑,所以才做出了现在的决定,他让我们呆在这里,一定是有他的原因,倒是──”朱雀冲夕亚抱歉的笑了笑,继续道:“让你也跟著我们来这里地方受苦,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嗯 ̄ ̄”夕亚摇了摇头,“我没什麽,只是,我真的很奇怪,你们的敌人到底是谁?他们真的那麽厉害吗?”
朱雀点了点头,幽深的目光中凝著深深的忧虑。
“对了,封印怎麽办?我们现在只解除了其中一个,剩下那三个呢?”
夕亚突然想起了正事。
“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你。可是我们刚一来到这里,青龙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我们一连找了他好几天都毫无音讯。於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一方面躲避敌人的围追,另一方面还要寻找你。”
“
其实白虎一直很担心你──”朱雀突然站起身,有些焦躁的转过身子,走到麒麟身前,替他把蹬到一边的西装重新盖好,又折了回来。
“只是那个人,心里有什麽想说的话,从来都是憋在心里,而且对人讲话也冷冷冰冰的,其实他是个很热肠子的人。”
他说道这儿,情不自禁的淡淡笑了笑。
“不过,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借著麒麟的力量,我们终於找到了你,接下来,只要我们找到青龙,就能够回去解除下一个封印了。”
夕亚心口一紧,双手也紧紧的握著拳头。
不行,她要抓紧时间,从谢腾手中取到护身符才行。
可是,要如何拿呢?如果跟白虎他们实话实说,他们肯定是不会让自己冒险的。可如果不去,青龙的命就不保。
只有三天时间,该怎麽办呢?
夕亚脑子很乱,抬头望著朱雀同样一筹莫展的侧脸。
要不找朱雀商量一下?不行不行。她使劲摇了摇脑袋,很快将这个念头消灭在萌芽状态。虽说朱雀x格好,人也温柔,可是,白虎那麽厉害,一逼问不就什麽都露馅了吗?
唉!要怎麽办才能两全其美呢?
“你……有烦心事吗?”朱雀见她不住的叹息,问道。
“没、没有啊!”夕亚慌张的摆了摆手。
“那为什麽要叹气?”
“那、那个是、是因为──”夕亚尴尬的笑著,心里却暗暗道:完了完了,被朱雀看出来就完蛋了。快点快点呀!再想不出什麽借口真就完蛋了。
“对了!”夕亚双掌一击,“对了,我刚才正在想,我们什麽时候才能离开这里,也好让玄武的病能快点好起来。”
“唉!”玄武吸了两下鼻子,愁眉苦脸的c著沙哑的嗓子,叹道:“没办法,说不定,我玄武的这、这条命就会断送在此地,阿 ̄阿嚏 ̄ ̄”他头昏脑胀的眨了眨眼睛。
休息了这麽时间,也攒了些力气。
他吃力地撑起身子,当被子从他身上滑落之际,就立即被冻的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