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达莉亚的不幸之旅第2部分阅读
HP达莉亚的不幸之旅 作者:肉书屋
时,弗农正裹着睡袋坐在大门口,三封用翠绿色墨水写着地址的羊皮纸信封落在了他的膝盖上。没等哈利开口,弗农已经当着他的面把三封信撕了个粉碎。哈利牢牢地闭上了嘴。
那天弗农没去上班,他待在家里,把信箱给封死了。达莉亚给他端来了水果蛋糕,看着他咕哝着把信箱钉上。佩妮在厨房里不安地转着圈,连煎锅底都被她擦得闪闪发光,几乎能当镜子使了。
到了星期五,寄给哈利的信达到了十二封。门底下,门缝里,甚至是楼下洗手间的小窗口里都被塞进了厚厚的羊皮纸信封。弗农继续待在家里,把所有信都收集起来烧光,然后用木板把门缝全都钉死了。大家都被困在了家里,看着竭斯底里的佩妮和弗农发疯。达莉亚和哈利躲在楼上,津津有味地读着信封里的那份书单。
她私底下觉得,去霍格沃茨上学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比起哈利,她去上魔法学校的难度更大。哈利还有他父母留下的遗产——波特家族毕竟是个历史悠久的魔法家族——她可不觉得弗农和佩妮会为她的魔法书和巫师袍买单。达莉亚看着自己存折上不到四位数的数字,有些发愁。她总不能像韦斯莱那样买二手书,穿二手袍子吧。
到了星期六,二十四封写给哈利的信卷成小卷藏在两打鸡蛋下,由毫不知情的送货员从客厅窗口递给了佩妮。弗农怒气冲冲地给杂货店和邮局打电话找人说理。佩妮把二十四封信都塞进了食品粉碎机里搅得粉碎。
达力吃惊地追问哈利:“到底是谁这么着急地找你呢?”达莉亚竭力表现出吃惊的样子。
星期天早上,气色灰暗的弗农哼着小曲坐在餐桌上,一边往报纸上抹着果酱,一边自言自语:“今天不会有该死的信了,星期天邮差不上班……”
话音未落,有东西从厨房烟囱里掉下来,狠狠砸在了他脑袋上。紧接着,三四十封信像子弹一样从空荡荡的壁炉里射出来。大家都狼狈地躲到了餐桌下,哈利却跳了起来,伸手想要抓住一封——
“出去!出去!”
弗农伸手抱住哈利的腰,用力扔出厨房。达莉亚、佩妮和达力双手抱头逃到了走廊里,弗农砰一声关上了门。他们能听到信件源源不断地冲进厨房,弹到地板上和墙壁上。
“玩够了!”弗农竭力保持镇定,同时大把大把地把脸上的胡子揪了下来。“五分钟内把东西收拾好,我们要离开这里。赶快去,不许问问题!”
他的胡子被揪掉了一半,看上去非常可怕,没人敢顶撞他。达莉亚冲上楼,把早就收拾好的背包拿起来,将抽屉夹层里的东西全部塞进背包的暗袋里,又抱出一张薄毯子塞进去。十分钟后,他们奋力撞开用木条封死的大门,冲出门去,开着车朝公路疾驰而去,仿佛在逃避身后紧追不舍的命运。达莉亚强忍住晕车的恶心感,闭上了眼睛。
无法回避的命运
轰!
暴风雨中的小屋被震得摇摇晃晃,达莉亚裹着薄毯子在沙发上坐起来,哈利咽下她偷偷塞给他的一块巧克力,坐在地上盯着房门。(们的网址)有人在敲门,哦不,是捶门。
轰!又是一阵巨响。达力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问:“这是在打炮吗?”
他们背后传来一阵哗啦响声,弗农抱着一支来复枪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对着门外高喊:“外面什么人?”他拉下了保险栓,“我警告你——我有枪!”
一阵静寂。然后——咔嚓!木门从合页上脱落下来,震耳欲聋的哐当一声摔在地板上。
暴风雨里,一个巨人站在门外。粗野的蓬乱长发和纠结的浓密胡须覆盖住了他的脸,一双黑甲虫般的眼睛闪闪发亮。哈利和达力张大了嘴巴。你好,海格,达莉亚在心里问候道。
霍格沃茨的钥匙保管员和狩猎场看守鲁伯?海格以绝对优势强力压制了弗农,德思礼一家青白着脸,挤成一团站在墙角里。达莉亚裹着毯子挨着哈利坐下,发亮的眼睛紧盯着海格的每一个动作。佩妮对此很不满,但她抿紧了双唇,似乎把自己的舌头连同抱怨一起咽了下去。
海格把烤好的香肠递给了哈利,哈利饿坏了,但还是没忘记递给达莉亚。“达莉亚,不许碰!”佩妮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达莉亚看了看她,咧嘴俏皮地一笑,咬了一大口咀嚼起来。佩妮目瞪口呆,她从没想过达莉亚居然会违抗她的话。弗农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达力怨恨的小眼睛盯着达莉亚,几乎要冲出来抢她手里的香肠,却被弗农死死按住。
海格看了达莉亚一眼,黑甲虫似的小眼睛里露出了笑意,塞给她一杯热茶。达莉亚差点被他塞茶杯的动作推到了地上,她却咯咯笑了起来,抱着温热的茶杯幸福地叹着气。
“哈利,你是个巫师!”
达莉亚抱着茶杯出神,却发觉小屋里一片寂静,只听见屋外的滚滚涛声和狂风呼号。
“我是什么?”哈利有些透不过气。
“一个巫师。”海格斩钉截铁地告诉他。
达莉亚盯着海格看,趁着哈利拆信的空当儿,轻声问:“海格先生,请问‘静候我的猫头鹰’是什么意思?”德思礼夫妇一起盯着她看,眼睁睁看着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封厚厚的羊皮纸信封。佩妮最先明白过来,“不!”她竭斯底里的尖叫,“这不可能!”弗农两眼直往上翻,紫涨的脸皮几乎要炸开来。达莉亚拒绝看他们,紧紧盯着海格。哈利叠起信纸,眼神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梅林哟,噢,我想起来了。”海格用足以拍倒一头奔牛的力量拍了拍脑门,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活生生的、欢蹦乱跳的猫头鹰,还有一支长长的羽毛笔和一卷羊皮纸。他咬着舌尖,匆匆写了一张字条。达莉亚歪着头,看见自己的名字也出现在了字条上,一颗心终于落下来。海格把字条卷成小卷,让猫头鹰衔在嘴里,走到门外把它放飞。哈利和达莉亚互相看了看,连忙把张大的嘴闭上。
弗农忽然往前跨了一步,惨白的脸上怒气冲冲。“他不会去的。”他看了达莉亚一眼,用力强调。“达莉亚更不会去。”
海格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你们这样的麻瓜,要用什么办法去阻拦他们。”
“你们什么?”哈利好奇地问道。(们的网址)
“麻瓜,”海格说,“这是巫师对不懂魔法之人的称呼。你居然在这样一个不相信魔法的家庭里长大。”他的眼光落在了达莉亚脸上,显得有些不确定,后者竭力保持自己的尊严。
弗农气呼呼地说:“我们收养他的时候就发过誓,发誓要让这一切一刀两断!巫师?呸!”
“您早就知道了?”哈利说,“您早就知道我是一个——一个巫师?”
“早就知道,”佩妮尖着嗓子喊起来,“当然早就知道了!我那该死的妹妹既然是,你怎么可能不是?哦,她就是收到同样的一封信,然后就不见了……十足一个怪物……最后她走了,我们只好收养你!”
“妈妈!”达莉亚忍不住叫了起来。母女俩气喘吁吁地瞪着彼此,达莉亚一字一句地:“妈妈,我也是。我也是个巫师。而且,恐怕是来源于您——。”话音未落,一记耳光清脆地落在她的脸上。佩妮惨白着脸,盯着自己的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达莉亚紧紧地闭着嘴,刚刚她好像把舌头咬破了,嘴里一股腥甜的味道。她坚定地注视着这一世的母亲,不想再做出任何让步。
屋子的另一头,围绕着哈利身世的混乱对话仍在继续,海格开始给哈利讲述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的故事。佩妮失魂落魄地退回墙角,紧紧搂住她的达力小宝贝。达莉亚垂下眼睛,仔细听海格说话。“……他杀掉了当时一些优秀的巫师,麦金农一家、博恩斯一家,还有普威特兄弟。你是唯一一个大难不死,活下来的人……”
达莉亚看着一脸茫然和悲伤的哈利,看着海格和弗农冲着对方大喊大叫,看着佩妮搂着达力发呆。哈利是个巫师,毫无疑问。那她呢?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里的她,也会是个巫师吗?她捏紧了手里的信,仿佛这是她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证明。
直到海格被弗农激怒,用粉红色的雨伞给达力变出了一根卷曲的猪尾巴,达莉亚才回过神来。弗农咆哮着,把佩妮和达力拖进了另一间屋子。他用恫吓的眼神瞪了海格一眼,又阴森森扫了达莉亚一眼,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达莉亚明白,她已经被划入怪物一拨了。她的生身父母,把她当做了怪物。达莉亚忽然想要大笑,从小到大,佩妮一种用那种阴郁的眼神看着她,终于等到她变成真正的“怪物”。
达莉亚回过头,发现海格和哈利都在盯着她看。她忽然不自在起来,摸了摸头,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海格先生……”
“叫我海格。”海格不容置疑地挥了挥手,好奇地看着这个德思礼家的女孩。他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为刚刚想把她哥哥变成一头猪的事情向她道歉。但达莉亚的眼神明确地表示她根本不在乎。
“海格,请问明天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城里买书吗?”达莉亚摸着不太饱满的钱包,没什么底气地问道:“我想我爸妈恐怕不知道要去哪里买魔杖和坩埚——就算知道也不会带我去的……”
海格笑了,露出发黄的参差不齐的牙齿:“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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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达莉亚睁开眼睛,看见小屋里充满了阳光,暴风雨已经过去了。海格睡在坍塌的沙发上,哈利和她一起挤在地板上盖着海格的厚大衣里睡觉。她听见哈利咕哝着什么,轻轻推了他一把。哈利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她,好半天才想起要把眼镜戴上。达莉亚愉快极了,忍不住冲他微笑。
啪,啪,啪。他们向窗外望去,一只猫头鹰正在用爪子拍打着窗户,嘴里叼着一份报纸。哈利起身走到窗前,用力推开窗户。猫头鹰飞了进来,把报纸扔到海格脸上,他还是没醒。达莉亚抱着大衣坐在地上看,那只猫头鹰扑腾着翅膀飞过来,开始抓海格的外衣。
达莉亚被扑了一脸灰,忙松开手直咳嗽。哈利摆手想要把猫头鹰赶走,险些被它啄到手。“海格!”哈利大声喊。“这里有只猫头鹰——”
“把钱给它。”海格在沙发里哼哼。
“什么?”
“它要你付报钱,你在外衣口袋里找找。”
达莉亚和哈利开始在海格那件除了口袋还是口袋的外衣里翻找起来。口袋里塞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小东西,在翻出了两只睡鼠以后,达莉亚拒绝再把手伸进那充满未知物品的口袋。最后还是哈利在角落里掏出了一把奇怪的铜板。
“给它五个纳特。”海格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响起。
“纳特?”哈利还在发愣,达莉亚在他手里数出五个铜板,放进绑在猫头鹰腿上的一只小皮袋里,看着它从打开的窗户里飞了出去。海格打着呵欠坐起来,递给他们香肠和茶水做早餐。达莉亚听着他们轻松地聊天,下意识地看了看屋里那扇紧闭的门,又扭过头去。
经过一段艰苦卓绝的旅程(很大程度上是由海格的个头造成的),他们到了赫赫有名的破釜酒吧门前。达莉亚还在东张西望,被海格一把推进店里去了。
骤然从明亮的室外进到这个黑乎乎的小酒吧里,达莉亚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屋里的样子。几个老妇人坐在屋角喝着小杯雪利酒,其中一个正在吧嗒吧嗒地抽着长杆烟袋。一个戴着大礼帽的小个子男人坐在吧台处,跟头顶光洁溜溜、长得像干瘪核桃似的酒吧老板聊天。他们刚进门,屋里嘁嘁喳喳的说话声就停了下来,人人都向海格微笑、招手。酒吧老板拿起一只大杯子招呼他:“还是老规矩,海格?”
“不了,汤姆,我在给霍格沃茨办事呢。”海格挺起胸膛,用巨大的手掌拍了拍酒吧老板的肩膀,差点没把他拍扁在吧台上。他的目光正好与哈利对上。“我的天哪,”他仔细端详着哈利,“这位是——这位莫非是——”
破釜酒吧里一阵静寂。达莉亚安静地退到了墙角,默默观察着。椅子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人们纷纷拥上前去,抢着跟哈利一一握手。达莉亚的目光梭巡着整个酒吧,试图找到那个脸色苍白、神经兮兮、围着大围巾的年轻人。奇怪的是,直到科多利第三次上来要求跟哈利握手,达莉亚依然没有找到那个应该早就出现在这里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莫非,被她蝴蝶掉了?也许,她的出现让哈利的世界有了某种改变,而这种改变,很有可能会影响他的最终结局。
达莉亚自嘲地笑了笑,在又能怎样呢?她总不能当众把那位奇洛教授的围巾揪下来吧。这里只有一群老头老太太,两个半大孩子,一个没有资格使用魔杖的霍格沃茨钥匙管理员——光靠酒吧老板汤姆和迪歌两个人,能战胜那个他们连名字都不敢说的人吗?就算赢了,她要怎么跟哈利,海格,甚至是邓布利多解释呢?
达莉亚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现在面临着剧透与生存的双重危机。她已经回不去原来那种平静的生活了,因为她选择了成为一个巫师。作为巫师而非麻瓜的达莉亚,安静地看着人群里的小哈利。她总是忍不住要保护他,就像上辈子保护她的弟弟青岚一样。比起达力,弗农或是佩妮,哈利更像是她在这世上的血亲。她无法丢下他。
“该走啦,还有好多东西要买呢。走吧,哈利,德——达莉亚。”海格张开蒲扇似的巴掌,领着他们穿过吧台,来到后院。院里是一片荒芜的杂草,还有那只著名的垃圾桶。
海格找出他那把粉红色的雨伞,站到垃圾桶前数起了墙砖。“往上数三块——再往横里数三块——好了,退后。”他用伞头在墙上轻轻地敲了三下。
那块墙砖抖动起来,开始向旁边移动,中间出现了一个小洞。洞口越扩越大,很快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个足以让海格通过的宽大的拱门,对面是一条洒满阳光、蜿蜒曲折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
“欢迎,”海格咧嘴一笑,“欢迎你们来到对角巷。”
达莉亚和哈利一路东张西望,眼睛都快不够用了。坩埚店(“各种材质,型号齐全,自动搅拌,可折叠”)、药房(散发着臭鸡蛋和烂白菜的味道)、伊拉猫头鹰商场(“出售灰林枭、仓枭、褐枭和雪枭”),还有出售各种古怪有趣物品的街头小贩。
“这里就是古灵阁。”海格说。他们正站在一幢巍然耸立的白色高楼门前,光亮的青铜大门旁,站着一个穿着猩红镶金边制服、面孔黝黑胡子尖尖的妖精。达莉亚小心地避开了他的眼睛。他们进门时,那个手脚细长的妖精向他们鞠躬行礼,而后第二道大门出现在他们面前。银色的门扇上刻着一段文字。
“请进,陌生人,不过你要当心……”达莉亚默念着,海格咧嘴笑道:“就像我说的,妄想抢银行的都是疯子。”
两个妖精站在门后向他们鞠躬,领着他们走进一间铺满大理石的大厅。一百多个妖精坐在一排长柜台后忙碌着,大厅另一侧有数不清的门,来来往往的妖精在给来人引路。海格正要领着哈利去柜台,忽然看了达莉亚一眼,显得有些犯难。达莉亚心知肚明,立刻开口道:“海格,我带了麻瓜货币来,这里能不能兑换呢?”
没等海格开口,领路的其中一个妖精向她鞠了一躬,表示他可以带这位小姐去。于是他们兵分两路,达莉亚跟着那个叫拉达的妖精去兑换金币,哈利和海格跟着另一个妖精去取钱。
达莉亚站在一个妖精面前,把自己的钱包掏空,全部倒在柜台上。不知道去了霍格沃茨以后,她还能不能从德思礼夫妇那里拿到零用钱呢?她忧心忡忡地想着。
妖精看起来不需要用点钞机,他用细长的手指轻轻划过那堆凌乱的纸钞和硬币,它们就自动舒展开来排成一排。“一共是827镑65便士。”他打开抽屉,把这些麻瓜货币都收进去。
“五英镑可以兑换一个金加隆,一个金加隆是十七个银西,一个银西可是二十九个铜纳特。”妖精慢条斯理地说着,称出一小堆金币、银条和青铜纳特。
达莉亚解下背包,手忙脚乱地把这堆硬币塞进去。一共是165加隆6西可23纳特,她背上沉甸甸的背包,提醒自己在校期间必须要努力节省才行。
哈利和海格还没有回来,达莉亚慢慢走到墙边站着等。“……挤满了泥巴种……”一句话飘进了达莉亚的耳朵。她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脸色苍白、身形瘦削、长着淡金色头发的男孩站在他的父母身边,似乎在争执着什么。达莉亚迅速转过身,心砰砰直跳。
那就是德拉科?马尔福。
他拉长了腔调,正在和他的父母争吵,要求自己去买东西。“别把我当成孩子。”他的父母倔不过他,只好同意让他自己去买长袍,他们俩分别去给他买书和魔杖。他们边说边往门口走去,达莉亚这才偷偷地看了一眼,不料德拉科突然回头,正好撞上他的眼神。他轻蔑地一笑,冲她做了个口型。
泥巴种。
达莉亚紧紧地攥住衣角,僵硬地转过身去。
已知和未知的开始
达莉亚和哈利从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里出来,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们的网址)达力被吓坏了,不敢跟哈利和达莉亚待在同一个房间里。佩妮和弗农不敢再把哈利关在橱柜里,不敢强迫他干活,也不再冲他大喊大叫了。事实上,他们根本不跟他说话。一半由于恐惧,一半出于愤怒,他们对哈利的存在视而不见。达莉亚的待遇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弗农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连壁炉上她的照片也被收了起来,仿佛德思礼家只剩下达力一个孩子。而佩妮继续用忿恨和古怪的眼神看着达莉亚,甚至在和她对视的时候也不肯移开视线。达莉亚只好跟哈利一样待在楼上不下来。
大多数时候达莉亚都会和哈利待在他的房间里。佩妮不再到客房里来吸尘了,因为海德薇总是叼死耗子回来。达莉亚和哈利把书摊得到处都是,挥动着魔杖练习《标准咒语,初级》里的几个入门魔咒。
“阿拉霍洞开!”达莉亚对着窗台上海德薇的笼子挥舞着魔杖,“哐当”一声,百叶窗自己弹了上去。
哈利很喜欢学校的课本,常常躺在床上看,一读就读到深夜。达莉亚则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攻读《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和《魔法药剂与药水》上,笔记抄满了三个硬皮本。“你太紧张了,达莉亚。”哈利很不以为然。达莉亚默背着乌头的若干种用途,决意不提醒他未来的魔药课对他而言会是多么的难熬。
八月的最后一天,达莉亚和哈利划石头剪子布输了,于是由她负责跟德思礼夫妇谈明天去国王十字车站的事。她下楼来到客厅,三个德思礼正坐在一起看竞猜电视节目。她清了清嗓子,达力回头一看,尖叫着跑出屋去。弗农瞪着电视机,仿佛要把它盯出个洞来。佩妮再次用那种古怪的眼神注视着达莉亚。
“呃——爸爸?”
弗农冷哼了一声。
“嗯——我和哈利明天得去国王十字车站——去霍格沃茨。”
弗农不作声。达莉亚踌躇了片刻。
“请问,您可以用车送我们一下吗?”
等了好久,才等来了另一声“哼。”
“谢谢您。”达莉亚觉得这就足够了。
她刚要回到楼上去,弗农却开口说话了。
“坐火车去巫师学校?真可笑。他们的魔毯都破光了吗?”
达莉亚摸摸鼻子,不作声。
“那所该死的学校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达莉亚安静地回答。
于是弗农气呼呼地瞪着她,达莉亚垂下眼帘,盯着自己拖鞋上那只粉红色的小猫。“好吧,我送你们去车站。反正我们明天要去伦敦,否则我才不自找麻烦呢。”
“您上伦敦去做什么呢?”达莉亚抬起头,一脸无辜地问。
“带你哥哥去医院,”弗农不负众望地咆哮起来,“在他上斯梅廷以前把那条可恶的尾巴割掉!”
达莉亚飞也似的奔上楼关上门,把头蒙在被子里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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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达莉亚早上六点就醒来了。她听见隔壁传来的动静,不觉笑了起来。就像被哈利的兴奋感染了一样,她套上牛仔裤和t恤衫,重新核对了一遍箱子里的所有东西,又把抽屉夹层检查了一遍,用橡皮泥堵上了底下的小孔。像往常一样,直到达力和弗农吃完早餐,她才下楼去,把两碗有些发凉的燕麦粥端上楼。佩妮用力擦洗着不锈钢水壶,制造出各种不必要的噪音。等达莉亚把空碗端下来时,佩妮仍在擦着同一个水壶,壶口那块不锈钢快要被她擦烂了。
达莉亚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在出发以前跟她沟通一下。于是她一边洗碗,一边斟酌着用词。
佩妮突然扔下抹布,重重地把壶放在流理台上,嘭的一声把达莉亚吓了一跳。
“妈妈!”她失声叫道。
“我就知道,”佩妮喘着粗气,“你跟我那该死的妹妹一样,一模一样!”
达莉亚忽然觉得嗓子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又一个巫婆!古怪,不正常,该死的,我受够了!”佩妮的眼睛发红,看也不看达莉亚,“她是,她的儿子是,连你也是!我受够了……”
“妈妈,达力是你的孩子,我也是!”达莉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哑着嗓子说。
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佩妮的喉咙,她忽然安静下来。
“我也是你的孩子,从前是,一直是!”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落在洁白的瓷碗里。
身后传来脚步声,佩妮到客厅去了。达莉亚对着水池无声地哭了一场,擦干眼泪回到楼上,准备出发。
十点半的时候,他们来到了国王十字车站。弗农把他们的箱子放到手推车上,帮他们推进站。达莉亚走在最后面,忽然觉得有人往她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是个薄薄的信封。再回头时,佩妮已经回到车上去了,达力抓着她又叫又闹,不知道又在要求些什么。
弗农忽然停在站台中间不走了,瞥了哈利一眼。
“那么,你们在哪个站台上车?”
达莉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明白过来。哈利抽出车票念了起来:“我们应该坐十一点钟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开出的列车。”
弗农瞪大了眼睛:“胡说八道,根本没有这个站台。”
他们站的地方正好在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中间,弗农左看右看,又轮流盯着他俩看了一会儿。达莉亚一脸茫然,哈利一脸迷惑。
弗农冷哼一声:“看起来你们要去的站台还没来得及修建呢,是吧?祝你们学期顺利。”他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哈利不安起来,正要去找警卫询问,却被达莉亚拽住了。“别问了,普通人不可能知道去魔法学校的列车。”她眼睛直直盯着两处站台检票口中间的栏杆。
哈利只好跟着她一起盯着,直到一个火红色头发的大男孩消失在栏杆那里,他才明白过来。站台上还有好几个火红色头发的孩子和大人,看上去像是一家人。第二个男孩往栏杆处走过去,然后迅速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哈利和达莉亚推着车凑了过去。第三个男孩也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矮矮胖胖的妇人领着唯一的一个女孩站在那里,跟前站着个跟他们差不多大的男孩。
达莉亚推了哈利一把。
“打,打扰了。”哈利对那位胖妇人说。
“嗨,亲爱的,”她说,“头一回上霍格沃茨吧?罗恩也是新生。”
她指着那个满脸雀斑的长鼻子男孩说道。这孩子又高又瘦,显得有些笨拙,大手大脚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是的,”哈利说,“问题是——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去——”达莉亚跟在她身后猛点头,用近乎倾慕的眼神看着这个传说中象征着母性光辉与美食的胖妇人。
照着韦斯莱夫人的吩咐,达莉亚牵起哈利的手,一起推着小车往栏杆走,一路上被来往的旅客挤来挤去。他们小跑着冲向栏杆,眼看就要撞上去了,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们仍在往前跑。达莉亚睁开眼睛。
一列深红色的蒸汽机车停靠在挤满旅客的站台边上,上面挂着的标牌写着:霍格沃茨特快。她回头看,原来是栏杆的地方现在竟然变成了一条锻铁拱道,上边写着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他们成功了。
达莉亚和哈利推着小车穿过嘁嘁喳喳的人群,不时有各种花色的猫咪从他们脚边蹿过。海德薇响亮地叫了起来,似乎对这样热闹的情景很满意。他们一直走到列车尾部,才找到了一个空隔间。达莉亚把海德薇抱了上去,然后两人连拖带拽地想要把哈利的大皮箱搬上踏板,可是一点儿也抬不起来,还险些砸在了他的脚背上。
“要帮忙吗?”两个火红色头发的男孩走了过来,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哈利认出来他们是刚才闯栏杆的那一家子。“是的,劳驾搭把手。”哈利气喘吁吁地说。在孪生兄弟的帮忙下,他们总算把箱子推到了隔间的角落里。哈利把汗津津的额发拨到一边去,那道伤疤暴露在了他们眼前。韦斯莱兄弟的反应,让他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在巫师世界的名气。
“弗雷德?乔治?你们在车上吗?”“就来了,妈妈。”孪生兄弟跳下车去。
哈利挨着窗口坐下,半遮半掩地看着站台上红头发的一家人。达莉亚坐在他对面,拿出《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开始研读。火车启动了,达莉亚放下书,哈利仍在注视着窗外,羡慕地看着留在站台上的那对母女。
隔间的推拉门开了,最小的那个火红头发的男孩走了进来。他看看哈利,又看看达莉亚。
“这里有人吗?”最后他指着哈利旁边的座位问。“别的地方都满了。”
哈利摇摇头,罗恩在他身旁坐了下来。达莉亚正要自我介绍,那对孪生兄弟来了。
“哈利,”孪生兄弟中的一个说,“我们还没向你自我介绍吧?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这是罗恩,我们的小弟弟。”他的目光落到了达莉亚身上。
达莉亚冲他露出大大的笑脸:“你好,乔治或弗雷德。我是达莉亚?德思礼。”她转过脸去看罗恩:“你好,罗恩。”
孪生兄弟互相用手肘撞了撞,咕哝着要去看李?乔治弄来的袋蜘蛛,带上隔间门走了。罗恩和哈利很快聊到了一块儿,达莉亚假装在,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哈利没忘记告诉罗恩,达莉亚是他的表姐,她一旦开始就会彻底无视周围的一切,就是有人在她耳畔大喊大叫她也听不见。“那么,她大概会是个拉文克劳。”罗恩看着达莉亚说,后者用书卷掩住了嘴角的微笑。
手推车过来的时候,哈利坚持不让达莉亚买单——他一直记着那小半块水果馅饼——很快他们仨的肚子里就塞满了南瓜馅饼、甘草魔棒、巧克力蛙和锅形蛋糕。达莉亚努力塞了一块罗恩带来的三明治,对韦斯莱夫人的手艺赞不绝口,罗恩的耳背都红透了。哈利抓着一大把巧克力蛙画片。达莉亚勇敢地开始尝试各种比比多味豆(菠菜味、胡椒味、指甲油味),还拿出笔记本和原子笔记录各种颜色和味道的关系。
罗恩被怂恿着对老鼠斑斑施魔法的时候,纳威?隆巴顿和赫敏?格兰杰进来了。达莉亚拼命克制才没让自己跳起来请赫敏在自己本子上签名。于是在纳威和赫敏眼里,达莉亚成了一个害羞内向,不爱说话的小女生。只有老天知道她是多后悔没有带相机来,给这铁三角的初次会面拍张合照啊。达莉亚沮丧极了,就连听到有人试图抢劫古灵阁的地下金库的消息也没能让她振作起来。
隔间门再次被推开,三个男孩走了进来。达莉亚一眼看见中间的德拉科,想必两边的矮胖墩就是未来的大猩猩克拉布与高尔了。她这样想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于是德拉科的注意力从哈利转向了她。显然,他认出了她,露出了轻蔑的表情。
他转身对哈利说:“波特,你不会想跟某些另类的,不那么合适的人交朋友吧。在这一点上我能帮你。”
他伸出手要跟哈利握手,可哈利没搭理他:“我想我自己能分辨出谁是异类,多谢了。”
德拉科?马尔福苍白的面颊上泛出了淡淡的红晕,他慢吞吞地说道:“我要是你,波特,我会特别小心。放客气点,否则你迟早会走上你父母那条道路。别和他们一样不知好歹。你要是跟像韦斯莱家、海格或是某些下九流的人混在一起,你会受到影响的。”
哈利和罗恩腾地站了起来。罗恩的脸红得跟他的头发一样。达莉亚放下书,想知道怎么才能阻止这场冲突。但是在内心深处,她其实有些渴望跟马尔福他们打上一架。
下九流的人。达莉亚头一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讨厌马尔福。
没等罗恩跟克拉布动上手,高尔惨叫起来,斑斑一口咬在了他的指头上。达莉亚目瞪口呆,忽然想起这只老鼠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小矮星彼得。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
初现端倪的岔路
斑斑的英勇似乎把马尔福三人组吓坏了,在赫敏过来以前,他们就飞快地跑掉了。(最稳定)或许跟宠物老鼠干架对他们来说不太有价值,达莉亚这样想着。哈利和罗恩在隔间里换衣服的时候,达莉亚在过道上等着,赫敏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谈论着《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的内容。等轮到她换衣服的时候,赫敏也跟了进来。“外面那些人太淘气了,噢,天哪,那个男孩鼻子上的脏东西还在。”达莉亚意识到她的滔滔不绝只是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和不安,于是冲她安抚地一笑。
“再过五分钟,列车就要达到霍格沃茨了,请将你们的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们送到学校去的。”这声音在列车上回荡。达莉亚把黑色长袍套在长袖t恤衫外面,赫敏拉开了隔间门。“好啦,可以走了。”脸色发白的哈利和罗恩在外面等着,看上去紧张地快要吐了。达莉亚最后看一眼窗外深紫色的天空,跟着过道上的人流往前走。
列车慢悠悠地停了下来,小旅客们你推我挤地涌出车门,来到一个漆黑的小站上。一盏风灯在不远处的学生们顶上晃动,熟悉的声音在风中高喊:“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哈利,这边,你好吗?”拥挤的人潮之上,海格在他的大胡子底下冲这边微笑着。达莉亚忽然觉得心底一阵温暖。
海格带着他们沿着陡峭狭窄的小路下了坡,坐上船。他们四个坐在了一条船上,纳威坐上了另一条船。无桨的小船轻快地划过平静的暗色湖泊,向那座巍峨的城堡驶去,剪影般林立的塔尖映照在璀璨的星光之下,宛如梦境。船队进入峭壁下的隐秘水道,覆盖山崖的常青藤温柔地擦过他们的脸颊。漆黑的隧道里,海格手中的提灯是唯一的光源,达莉亚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小船停泊在地底下的一处码头,达莉亚搀着哈利的手,爬上铺着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罗恩有样学样地去搀扶落在最后的赫敏,却让后者很不满意:“喔,你踩到了我的袍子。”罗恩气急败坏地丢下她,冲上去跟哈利一起走。
他们沿着隧道攀上山崖,最后终于到达了城堡下的一片平坦潮湿的草地。走过一小段石阶,他们聚在了城堡正门那扇巨大的橡木门前。海格举起硕大的拳头,在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大门立刻打开了,一个身穿翠绿色巫师袍的高个子黑发女巫站在门后,严肃地看着一年级新生们。
初次见面,麦格教授。
刚刚上船的时候达莉亚就注意到了,这一届新生有三十多个,他们跟在麦格教授身后,进入大厅旁的小屋子里等候。达莉亚忽然觉得紧张起来,她发现正自己站在这里,等着成为一个巫师。这太可笑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要知道半天以前,她还站在佩妮的厨房里用手洗盘子呢。达莉亚忽然想起来,她还没把在车站佩妮给她的信封拆开来看。她按住口袋里那个薄薄的信封,这个来自麻瓜世界的信物成了她此刻唯一的宽慰。要是分院帽不要她,她就回德思礼家去吧,达莉亚心不在焉地想着。
胖修士是最后一个飘飘荡荡穿过墙壁的幽灵,然后麦格教授进来了。一年级新生们排成单行跟在她身后走出房间,穿过门厅,进入那个富丽堂皇的餐厅。
达莉亚没去看那漆黑的点缀着闪闪星光的天花板,没去看漂浮在空中的千万根蜡烛,没去看长桌后面那些面孔,她的全副身心都落在了麦格教授手中的分院帽上。
帽子咧开嘴,唱了起来。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
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黄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测试用的魔帽,
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魔帽昀金睛火眼,
戴上它试一下一巴,我会告诉你们,
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
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
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
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
那些睿智博学的人,
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菜特林,
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
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
去达到他们的目的。(们的网址)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
你绝对安全
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全场掌声雷动,罗恩在达莉亚后面小声咕哝着:“……我要把弗雷德杀掉,听他说得好像我们要跟巨人搏斗呢。”
达莉亚张开嘴,却笑不出来。她肯定不想去斯莱特林(就是想去也去不了,斯莱特林只收纯血巫师),也不觉得自己有那样的勇气或是智慧,她甚至还没能成功施一次魔法呢。在德思礼家的十一年里,她从没显示出过半点有魔力的征兆,所以收到那封信时她才会那么惊讶。或许她一会儿可以问问那顶分院帽,看看他们是不是弄错了。不,这样太丢人了。还是向它求求情,让它酌情把自己分到赫奇帕奇去?兴许在那群笨拙的小獾里,她能表现得好一点。
达莉亚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忽然发现哈利已经坐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边上,他收获了今晚最为热烈的欢呼和掌声。达莉亚抬起头,看见高台上的长桌后,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银发闪闪发光。长桌最边上的座位上,坐着一个苍白瘦削、神经兮兮的年轻人,他头上裹着一条很大的紫色围巾,显得怪里怪气。她低下头,紧紧地抿住了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有闲情胡思乱想。
现在她前面只剩下一个人了,身后的罗恩在紧张地咽着唾沫。莉莎?杜平成了拉文克劳的新生。
“达莉亚?德思礼!”
她朝前走去,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麦格教授的神情变得更加严肃,意识到德思礼这个名字对霍格沃茨的某些教授来说并不陌生。她笔直地看着前方,邓布利多温和地注视着她,海格也在看她,还有……达莉亚心头一跳,转过身木木地坐到那张四脚凳上。
西里弗斯?斯内普在看着她。那种眼神,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前的噩梦重现。
帽子就要扣到她头上的时候,她看见最远处的桌子上,哈利紧张地握住双手。另一张长桌上,坐在血人巴罗旁的德拉科?马尔福一脸轻蔑地看着她。然后眼前一片黑暗。
“噢,”她听见耳边一个细小的声音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