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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魅六夫 作者:火猫巡
☆、第一百零二章令牌
凌紫鸢被狗儿带进山庄最南边,此院落占地颇大,里头还设有六角凉亭,四周则种植着翠绿色竹子,飘入鼻息间若大雨过後的清新香味,与风绝殇身上如出一辙。
他把凌紫鸢放在一间房里,接着命人去打水,等待期间,外头传来易遥的声音,说是有事让他去大厅一趟。
「去吧,」她拍拍他的手,「我若觉得无聊,在山庄绕一绕便是。」
狗儿点头,而後从怀里取出一块约掌心大小的白玉令牌,递给了她。
她接过去,令牌四周刻有j致雕花,中央则为一个”绝”字,凌紫鸢了然道:「有了这个,在山庄内能通行无阻?」
「嗯。」狗儿眼底闪过淡淡欣赏,他喜欢她总像会读心一般,不需多去解释什麽,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就这麽放心把令牌交给她?难道都不担心她另有所图麽。
脑里虽如此想,但她还是勾起笑容:「谢谢。」
狗儿弯下腰,在她脸颊轻点一口,「晚点见。」然後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
凌紫鸢上脸颊,狗儿是不是亲上瘾了?
视线一转,见三名丫鬟提着水站在门口,「怎麽了?」
「奴、奴婢是送水来的…」三位女子低着头,这院落为庄主所居,山庄里的下人从未踏进来过,今日突地被召来伺候眼前这名女子,她们自然事事小心。
她捂嘴一笑:「为何这麽害怕呢?我又不会吃人,进来吧。」
「啊、是。」丫鬟们脸一红,快步走进房内。
庄主特意下令让她们来照顾山庄重要的客人,她们原以为会看见什麽凶神恶煞,怎知竟是一名女子,虽瞧不见对方全貌,但那披在肩上的青丝、加上金色面具下不点而朱的唇瓣,让她整个人散发出妩媚气息。
看着丫鬟来来往往的忙着,凌紫鸢不禁暗暗想道,真不亏是绝影山庄,连丫鬟动作都这麽快速俐落,这不,一会儿的时间,她们已准备完毕。
让三人全退下去後,凌紫鸢站在满载着热腾腾蒸气的浴桶前,立刻脱下外衣,整个人泡进浴桶里。
「真舒服……」她两脚打直,舒服的躺着。
待丫鬟退出房间、自己再三确认四周无任何人後,才将脸上的金色面具给摘下,前两天和那两个家伙待在一块,洗脸时都像在赶场般,飞快把面具拿下又戴上。
从水面倒影望着脸上那条水平粉色伤疤,她的手指缓缓在疤上摩擦着,「疤痕似乎变淡了。」
当初练功使得自己险些走火入魔,为保自身意识清醒,抓起一把刀便往脸上划去,当下的痛楚的的确确救了她一命,只是留下了如此有碍观瞻的疤痕,不过凌紫鸢并没有多在意,反正美丽与否,对她而言都无所谓。
毕竟是在别人家,凌紫鸢泡归泡,并没有睡在里头,约两刻钟後,她才有点不舍的从浴桶里出来,只是脚一落地,女子身上包着块布,红唇轻轻抿起,站在浴桶旁似是在伤脑筋什麽。
没有衣服。
对,此刻的她不是不想穿衣服,而是没有衣服穿,大袖衫和襦裙已沾上些许灰土,唯一没弄脏的便是自己特别制作的绕颈背心和短裤,房间外又空无一人,没人能帮她拿乾净的衣服,现在想来,她的家当几乎都在那马车上了,幽影痕打归打,不知有没有顺带将行李给救下来?有几套衣裳她还是挺喜欢的。
戴上面具,她穿着背心和短裤走出屏风,乾脆直接从房里翻套衣裳来穿好了。
最後她从衣柜里翻出一套短袖的男式短打服,总觉得很眼熟……嗯?不正是风绝殇的衣服麽,记得他曾穿过类似的服装,原来这儿是他房间,怪不得里头除了基本家俱,再没有多馀的摆设,和房间主人真像。
尚未徵求主人同意的她,迳自把黑色短打套在身上,自己身上的黑色素面短裤比起热裤还要再长点,不但不像古时的亵裤,且和现代的棉质短裤无异,应该无所谓吧?套上鞋子,女子就这样大剌剌的走出房间。
☆、第一百零三章冲击的初见面
「庄主。」
绝影山庄正厅内,两名男子站在中央,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待最前头黑衣男子坐下後,同时朝他行了个礼。
风绝殇坐在大厅主位上,本就高壮的他,此时看来更加淡然冷漠,浑身上下散发出闲人勿近的气息。
他靠在椅背上,淡淡道:「邵宣。」
站在左方的男子向前迈进一步,身着翠绿直居袍,黑发用条玄色发带束起,装束看来十分乾净俐落,皮肤白净、长相清秀,看上去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
「庄主,几月前被盗走之物,最後确定置於g内。」
「嗯。」
「庄主,要不我先去探探?」
站在右方的男子负手而立,一袭青色锦袍套在他身上,显得高雅非凡,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不凡气息,看来像是个出生名门的富家少爷。
「再等等。」
「还等?」青衣男子语调上扬,「庄主,您就肯定那皇子不会将东西带出g麽?」
「嗯,」风绝殇用着极其肯定的语气,「他不可能冒险。」
「明昕,」邵宣抢先一步开口,「知道你想进皇g玩玩,但庄主都这麽说了,你就忍忍吧。」
「知道,」耸耸肩,「大不了我找其它乐子。」
「打住、打住,先别谈论这事儿,还有更重要的事!」坐在一旁的易遥抓住谈话空档,马上提出问题,「庄主,您今日带回来的女子是谁啊?」
「是啊,」被唤做明昕的男子一改方才态度,面上轻挑之意展露无遗,「咱们听到的时候,还以为他在闹着玩的呢。」
「才没闹着玩!」易遥起身,「是真的!守卫也说见到姑娘在庄主的头呢!」
「…?」邵宣转向殿上那表情淡漠的男子,他肯让女子碰自己?
易遥指指自己的眼,「我还亲眼见到庄主抱起那姑娘!」
「抱…?」明昕把疑惑的目光丢给风绝殇,庄主大人总算开窍了?
当三人眼里满含期待,等着自家庄主的回答时。
「啊,找到了。」一抹娇柔女声从远处传来,几人不约而同朝外望去。
不看没事,这一看,让站在正厅里的四名男子全都傻眼。
女子一头微湿的过腰青丝散落在肩上,上身外罩一件宽松短袖上衣、下身……一双雪白的双腿暴露在外,这、这穿着也太刺激男人了吧!
「紫鸢,」风绝殇使出轻功移至她面前,试图挡住女子,而那张万年不变的脸,此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怎麽……」早知道她在穿着上不拘小节,但这也太过大胆了。
「怎麽了?」女子愣了下,随即解释道:「喔,这并非亵裤,而是我让人做的短裤,而且去年在阁里也……」
女子话都还没说完,在旁的易遥一个闷哼,一瞬间,鲜红的血y从鼻子缓缓流出。
「啊,」凌紫鸢指着易遥,「风绝殇,你家护法…」
「糟糕!」循着女子的手指望去,明昕惊讶大叫,「笨蛋!受不住还看!」
他飞快冲上前捂住易遥的鼻子,对着定在原地动也不动的邵宣低吼:「邵宣!还不来帮忙?」
「……啊?」男子身体看上去有些僵硬,一颗头像是慢动作般转向明昕。
「啊啊!」见到对方的脸後,明昕再度惨叫一声,不为别的,而是自家兄弟的脸,已经变成一颗红通通的苹果,而一抹熟悉的红,也缓缓从鼻子流下。
「白痴!」他不住低骂一声,朝着邵宣就是一阵怒吼:「说了让你们两人平时多练练,现在可好,丢脸丢到家了!!」
凌紫鸢,进山庄做客第一天,让全庄上下手忙脚乱不说,还顺带给两名护法来了个震撼教育。
只能说这女人啊,果真是红颜祸水。
作家的话:
三护法好可爱(自己在讲)
虽然感觉起来不太可靠(?)
但其实他们都很强的xddddd
之後会让他们好好表现一番的(笑)
☆、第一百零四章两名弟子
为免让山庄护法失血过多,凌紫鸢乖乖穿上风绝殇不知从哪拿来的绯红色大袖衫,中间绑上腰带,让里头的腿不至於暴露出来後,才在大厅就定位坐下。
「真不好意思,」她用袖子捂住嘴,看着对面那三位男子,淡淡笑意染於双眸:「方才吓到你们了。」
「姑娘快别这麽说,」明昕坐在她对面,两眼扫向自家兄弟,「是他们不中用。」
易遥和邵宣两人头垂的老低,g本没脸见眼前的姑娘,天,堂堂山庄护法,竟在客人面前如此失礼,他们还怎麽出去见人。
「我也有不对,」她礼貌x一笑:「三位好,我叫凌紫鸢,是天麒国鸳鸯阁的楼主。」
「鸳鸯阁?」邵宣抬起头,看上去有些讶异,鸳鸯阁不正是……。
「是的,鸳鸯阁,同时也是青楼。」
「我知道,」相较於邵宣,明昕显得淡定许多,「皇帝钦点的教坊先生,在天麒国很有名啊,之前我曾去过,里头的姑娘各个美若天仙。」
「公子过奖了,下次有机会再来,定让姑娘们好生伺候。」
「哪,这是你说的,下次去我可真找你了?」
「自然没问题,」她回以他一个微笑,「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我叫明昕,姑娘直接唤我名字便可。」
邵宣微笑颔首:「在下邵宣。」
「明昕和邵宣公子,两位和易遥同为护法麽?」
「对。」从沮丧中爬起的易遥,抬头回道。
「住在山庄的几日,还请三位多多指教了。」
闻言,明昕看上去有些讶异:「紫鸢姑娘是来作客的?」
「是啊,怎麽了?」
「我以为你是被庄主抢来当押寨夫人的呢。」
「噗、咳咳咳!」刚喝下第一口茶水的易遥,马上被这冲击x发言吓到。
「抢倒是没说错,不过上门抢的是另一位庄主。」
「咳咳咳咳咳……」在旁喝茶的邵宣,反倒被凌紫鸢这话给活生生呛到。
无视掉兄弟们呛到涨红的脸,明昕继续提问:「另一位庄主,莫不是师父?」
「师父?」
「明昕和邵宣是影痕的弟子。」被晾在一边的风绝殇,终於抓住机会开口。
「原来如此。」难怪,总想着明昕的打扮、动作举止、说话方式都和某人很像呢。
瞄向邵宣,他虽是穿着绿色衣裳,不过「邵宣公子看上去…不太像呢。」
「姑娘别被骗了!他啊!」易遥在旁c话:「邵宣和幽庄主g本……呜!」
话说到一半,邵宣将不知从哪拿出来的糕点,准确无误的送进…不,是塞进易遥嘴里,还不忘用那张斯文俊秀的脸微笑道:「我虽看不出是师父的弟子,不过武功确实是师父亲自传授。」
「喔…」凌紫鸢目光在三人身上转过一圈,心里大概有了个底。
「秉告庄主,有客来访。」在几人闲话家常之际,一名守卫在外头唤道。
见风绝殇无反应,明昕替他开了口:「谁?」
「说是姑娘的护卫。」
护卫?凌紫鸢起身,「劳烦您,能带我去见见他麽。」她没叫小翔过来山庄,那麽来的人会是谁。
「这…」守卫看向大厅里,只见三护法点头,风绝殇无反对之意,他才开口:「请姑娘随我来。」
五人随着护卫走到山庄入口,远远就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紫衣男子伫立於门口,被吹起的锦袍飘荡在空中,看来潇洒不已。
易遥第一眼便认出他来,「寒玉公子?为何会…」他怎忘的了,这个男人是第一个闯进山庄还有办法活着离开的人。
人未到,樊亦离先是开了口:「…妹妹可真会惹麻烦。」
尽管他说的云淡风轻,凌紫鸢却是听出他话中之意,樊亦离从没开口叫过她妹妹,会喊出这称呼,看来是有事找上门了。
「哥哥来的可真早。」凌紫鸢甫一开口,後方四人包括守卫全愣在当场。
「哥…哥?」
「是啊,寒玉公子认我做了义妹,」她移步上前,「哥哥怎麽知道我在这儿?」
「守卫没说麽,我是以护卫身分来的。」樊亦离由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这女人,怎麽一阵子没见看上去又消瘦不少。
手一甩,一块翡翠玉佩飞向风绝殇,见他接下後,樊亦离冷冷开口。
「奉火麟国三皇子之命,义妹在山庄作客期间,由我来当她的护卫。」
作家的话:
变态的弟子,绝对会是小变态(喂
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邵宣,等真面目出来以後
会不会让人更印象深刻啊?
☆、第一百零五章义兄妹
樊亦离不可能留下,前提是他尚未丢出玉佩之前。
落入风绝殇手中的玉佩,通体翠绿、色泽纯净、且无任何杂质,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面上刻有双龙纹样,中央则刻着熙字。
皇甫熙知道绝影山庄不可能让樊亦离进去里头,才将自身玉佩托与他,一来可用皇族之名正大光明踏进里头,二来则是用凌紫鸢为寒玉公子义妹这件事来堵住众人的嘴。
这不,易遥开口让他滚,樊亦离仅淡淡道:「违抗皇命是一回事,义妹若有什麽闪失,你们赔得起麽。」
邵宣向前站出一步,下达逐客令:「我们山庄向来只进不出,紫鸢姑娘在这儿,哪能有什麽危险。」
「你们会武,就当全天下人人都会武?你们能片刻不离、寸步不移的守在她身边?」
看风绝殇似是想开口,他又道:「别告诉我你们不忙,最近江湖上为了”某样东西”可是乱得很。」
某样东西?凌紫鸢眉挑起,表情变化全被面具遮住,所以无人能查觉她的异样。
「即便忙,我们也不能让你踏进山庄,」明昕开口,「挑起事端的可是你家主子啊。」
「风绝殇。」见几人坚决不肯放樊亦离进山中,凌紫鸢拉拉男子的衣袖,踮起脚在狗儿身旁耳语几句。
一抹不明情绪闪过狗儿眼底,他俊眉拧起,看着樊亦离沉默好一阵後,才缓缓开口。
「让他进来。」
「庄主!」护法们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家庄主,怎能让这贼子进山庄!?
不理会几人抗议的声音,他继续道:「住所离我近点。」
这句话听来很矛盾,但三人一听便明白,庄主是让这位”客人”住在他眼力所及之处呢。
「紫鸢,先更衣。」他潜意识里不想让紫鸢这身穿着让樊亦离看见,牵起她就朝另一头走去,离开时还不忘冷冷丢下一句话。
「若她受半点伤,我杀了你。」
她转过头,朝男子挥挥手:「哥哥,你先将行李放好,待会我去找你啊。」
看着两人离去时手拉手的背影,樊亦离内心不知怎地,一股怒意没来由升起,这女人,为何每次都会有不同的男人绕在她身边打转?可恶的是,当事者老摆出一附无关紧要的态度,正因如此,才让人更加不透她究竟在想什麽。
「等等…庄主,你去哪啊!」既然庄主都开了口,他们也懒得再阻拦,邵宣和明昕留下易遥为寒玉公子带路,便匆匆离开了现场。
唯一让众人好奇的是,向来不听任何人命令的庄主,紫鸢姑娘到底是如何说服他的?
被狗儿拉着走的凌紫鸢,见他一路都不说话,加快脚步追上他,与其并肩而行。
「你走太快了。」她拉拉他的手,风绝殇那绝顶的轻功连平时走路也会使出来,这习惯真是让人羡慕。
他没说话,脚步却是缓下,他目光移至凌紫鸢,闷闷说了句:「其实我可以保护你…」
哎呀?狗儿开始在闹脾气了?
方才她不过是告诉他,与其把樊亦离赶走,不如把他放在山庄、视线可及的地方,不觉得安全些麽,更何况,有他当免钱护卫,风绝殇也能放心去做想做的事,监视之事则交由她来做,省时、方便、安全,更省人力。
凌紫鸢见状,轻拍他肩膀,似是安慰对方:「我这不是不想拖累你麽,你早些把事办完看是想赶他走还是怎的,随你。」
狗儿眼底的委屈经过她安慰後,总算是稍稍退去一些,取而代之的是疑惑,有个问题他想提问,又怕惹女子不快,只得硬将话给吞回肚里。
风绝殇明明是想问问题,怎麽安静了,「想问什麽,我不会生气的,问吧。」
「……兄妹。」短短二字,不过他的意思是:你和他什麽时候结拜成兄妹的?
「原来想问这个,」她勾起笑:「之前吧,落花观当家因清泉g之事想找我麻烦,机缘巧合之下,寒玉公子出手救了我,当时觉得与他有缘,便和他结为义兄妹。」
凌紫鸢最厉害的,便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似真似假之谎,要真去查探,落花观找碴是事实,至於义兄妹之事,想必当事者不会去否认,毕竟是他要自己先帮忙的,不然也不会一开口就叫她妹妹了对不?
闻言,本埋在眼底的疑惑瞬间一扫而空,凌紫鸢笑着戳戳他手臂。
「要不我也和你结为义兄妹?天煞公子的妹妹,听起来很是威风啊。」
「不要。」风绝殇想都没想,立刻拒绝。
「怎麽我当你妹妹不好麽。」
「不是…」他仰起头,似是在想如何回答。
最後,狗儿那张万年面瘫、彷佛千年寒冰的祸水俊容慢慢转向她,低沉富磁x的嗓音若枕边人低喃般送进她耳畔。
「因为义兄妹…不能成亲……」
作家的话:
我喜欢风绝殇最後一句话
自己写一写觉得那话真让人心动(都你在讲)
今天灵感大爆发
不但早早就写完这章,还写了足足有一千六百多字(笑)
请各位大大们欢乐观赏喔=)
☆、第一百零六章刀子嘴豆腐心
待换上新的衣裳後,凌紫鸢让风绝殇该做什麽就做什麽去,不必陪着她。
狗儿离开时的表情虽无多大变化,可感觉得出来他很是沮丧。
无奈之下,她丢出一句话:「事情赶紧办完,不就能带着我观光了麽。」
纵使男子有千百个不愿意,可听到这话,只得乖乖点点头,然後出门去。
再不引开他,等他和樊亦离见面,估计该开始拆山庄了。
凌紫鸢走出院落,正愁该往哪儿去寻”自家哥哥”时,碰巧看见易遥从远处走来。
「易遥,」她挪步上前,对他投以一个微笑:「前头是哥哥住的地方?」
易遥见到她时愣了一愣,女子虽套着方才的绯红大袖衫,但里头衣裳已换成同色系的抹x襦裙,衣上花纹用金色边勾勒出牡丹的轮廓、配上金色面具,看来无比高贵,女子一头青丝未盘,仅梳至一侧,明明是红色衣裳,穿在她身上却艳而不俗、媚而不妖。
「易遥?」见他没反应,凌紫鸢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咦?啊、是!」发觉自己的失态,易遥双颊不争气的红起,「我、我带姑娘过去。」
「好,谢谢你了。」
易遥果真把樊亦离的居所安排在风绝殇院落隔壁,两者中央不过围了座墙,石墙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至少凡是有轻功的人都能轻轻松松越过。
从回廊走下去,跨进半圆拱门,格局与风绝殇院落并无多大不同,唯独多了座小池塘和溪流,还有小桥搭在河流上头,搭配在旁的木制四方凉亭,别有一番风味,看来他们嘴上说不欢迎寒玉公子,但住所却是没亏待他。
推开门,男子坐在里头,看上去心情貌似不是很好。
凌紫鸢微笑上前,在他对面坐下:「怎麽哥哥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啊?」
他扫了她一眼:「你看上去心情倒不错啊。」
「有哥哥当我的护卫,妹妹心情怎会不好?」倒满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她笑盈盈道:「说吧,找妹妹所为何事。」
见女子单刀直入,樊亦离也乾脆表明来意,「三皇子打算邀请你进g聚聚。」
「皇子也知道我来山庄作客了?」说得也是,当时幽影痕甩掉的暗卫有几个是他的人,要完全没动作才奇怪,「看来妹妹我挺惹人注目的呢。」
樊亦离没好气白她一眼,「走到哪麻烦跟到哪,能不让人注意麽。」
她手托下巴,淡淡道:「所以哥哥是来监视我的?」
「不…」男子眼底闪过紧张之色,才不管她进不进g,他不过是不想她在山庄发生任何危险,加上自己其实很想见到她……欲开口澄清,但想到要真和这女人说实话,不知她会不会取笑自己。
在脑中纠结一阵後,樊亦离选择作罢,他用一贯清冷的表情道:「算是。」
她嘟起嘴,看上去颇为惋惜沮丧,「什麽嘛,我以为哥哥是许久未见妹妹,特意来陪我的呢。」
「谁、谁会想见你。」他不自然的把脸撇过去,眉头虽微微蹙起,但可疑的红却是染上了脸颊。
「知道哥哥对我好,妹妹见哥哥来可是很开心的,」她娇媚一笑,又道:「不知哥哥是否愿意陪妹妹在山庄里走一走?」
「…山庄有什麽好走的。」
「妹妹没来过啊,」看他坐在位置上不动,她微微一叹:「好吧,妹妹不勉强,我自个儿去逛好了。」
语毕,凌紫鸢起身往外头走去,打算趁天色尚早在山庄内绕绕,刚刚洗完澡先跑去找风绝殇,还没来的及在周围晃过一圈呢。
「哈啾…」踏出门口,迎面而来的微风马上让她打了个喷嚏,虽说是夏季,不过绝影山庄位於两座山谷间,气候已偏凉爽,加上现在头发未乾,吹着风还是有些过凉的。
正这麽想时,樊亦离不知何时走到她後方,凌紫鸢只觉身子一暖,才发觉男子将一件紫色披风披在她身上。
「哥哥?」
「要染上风寒了是你活该。」嘴里是这麽说,不过男子手上系披风的动作却没停下。
熟悉的动作、似曾相似的情景,数月前的冬季,当时漫天白雪,樊亦离也是替她披上了披风。
「呵呵,」她轻笑:「哥哥送的披风还在妹妹阁里呢。」
樊亦离冷哼一声,道:「敢丢我第一个找你算帐。」
她看着他为自己系好披风後,迳自往门口走去,一直到他伫立在回廊上片刻後,樊亦离才转身,眉间拢起,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不是要逛山庄,还不走?」
见状,凌紫鸢不住低下头,尽量不让樊亦离瞧见她眼底的笑意。
看来他家哥哥不但温柔,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男人呢。
作家的话:
樊哥哥是好男人(喂)
☆、第一百零七章风寒
昨日想着樊亦离为刀子嘴、豆腐心的好男人。
今日凌紫鸢要为他再加上一个绰号:乌鸦嘴。
「咳咳…」此刻她披着外衣坐在房里,脸颊因不停咳嗽而涨红。
自从来到虎啸大陆後,她感冒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出来,现在可好,不过吹点风就成了现在这副德x。
昨日傍晚易遥又清出一院落让她住下,才知道风绝殇居住之所附近全都为空房,怪不得能马上空出地方给樊亦离住,原想着能在床上舒舒服服睡一觉的她,怎知早上起床时却发现全身无力、喉咙更是疼到不行。
不想让易遥发现,凌紫鸢整日都没踏出房门过,多亏丫鬟会固定送吃食过来,她才不用再多跑一趟,望着桌上的菜,样样是色香味俱全,想吃,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不吃,只怕体力不够,感冒会越来越严重。
正当凌紫鸢烦恼着是不是该请厨房做些清淡的粥时,樊亦离闷闷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喂,你在不在?」昨日拉着他到处跑的人,怎麽今日特别安静?怎麽想都不太对劲。
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感冒,凌紫鸢随口编了个理由:「在,不过我在洗澡呢,哥哥莫不是想进来一起吧?」
「谁想……」门外男子甫一开口,却是停了下来,一会儿後,对方毫不迟疑打开门,面色凝重的走进房里。
他望着女子,眉头紧锁:「你染了风寒?」
闻言,凌紫鸢有些讶异,怎麽她的声音有这麽明显麽?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樊亦离抢先一步开口:「不明显,但我听的出来。」
「哥哥真厉害,」她微笑,「不过妹妹染风寒的事还请哥哥保密,要让别人知道了,怕是有些麻烦。」尤其是风绝殇和幽影痕,如果让他们知道,还不火速冲回山庄。
听到凌紫鸢这样说,樊亦离的脸色更难看了,「你不想让风绝殇担心?」
「哥哥若要这麽想,妹妹也无话可说。」她不是怕谁会担心,而是讨厌在感冒时有人在旁,不喜欢是一回事,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你…」
刚想出声,但看到她有些发白的唇色,樊亦离立刻收了口,接着他移步上前,将凌紫鸢打横抱起。
「哥哥?」
忽略掉女子的疑问,樊亦离默默把她放在床铺,然後拉过被子裹住她的身体。
「不让人知道就不让,」他看都没看她一眼便旋身欲走出房门,「我去弄些粥来给你,不准下床。」
看他离去的背影,凌紫鸢不禁有些发愣,弄粥?怎麽弄?
莫约一个时辰过去,樊亦离端着两个瓷碗走回房里,把东西放在床边小圆桌上,目光移至躺在床上的女子,愧疚之色从眼底闪过。
昨日才说染了风寒是她活该,怎麽今日还真染上风寒了?发出疑问的同时还不忘暗骂自己嘴里怎麽老吐不出好话来。
女子看上去似是已经熟睡,怎知下秒面具下的双眼突地睁开,用调侃的语气道:「哥哥要不改行当个算命师?瞧瞧,妹妹染上风寒一事,还能未卜先知呢。」
这女人…樊亦离皱起眉头,都什麽时候还有闲情和他开玩笑?
他坐在床侧,端起小桌上的瓷碗:「先把这粥吃了,再吃药。」
起身接过粥,喝了一口,看上去明明是白粥,但舀起一匙,淡淡清香扑鼻而来,喝下去味道浓郁,让人胃口大开,着实不错。
她又勺起一口喝下,道:「哥哥让人做的?」他真跑去厨房让人做粥啊。
见凌紫鸢喝下,樊亦离似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扳起一张脸,「…快吃就是。」
「」瞅着他的反应,该不会……「想不到哥哥厨艺这麽好?」
「!」
樊亦离眼睛倏地睁大,脸顿时红起,「你、你怎麽…不是让你不要下床麽!」该不会他在煮粥的时候全被看见了吧!
看他激动的反应,这次换凌紫鸢惊讶了,「我不过是猜猜…咦,这粥真是哥哥做的?」
不会吧,她不过是随口说说,想不到真说中了,男子下厨虽称不上罕见稀奇,但富家公子下厨…尤其是在古时候,当真是难得,更遑论眼前这时常陪伴在皇子身边的男子。
早知在他出去时,说什麽都要跟上去看看,倘若请他再做一次是万万不可能了,寒玉公子下厨的模样……。
啊啊,这股被樊亦离勾起的好奇心该怎麽消除才好?
作家的话:
总觉得男人会煮饭烧菜,非常让人心动啊(笑)
☆、第一百零八章蜻蜓点水
凌紫鸢边喝着粥,边喃喃道:「哥哥厨艺原来这麽好…」
「烧菜我是跟别人学的,只会一点,你快吃。」脸红到快与苹果有得比的樊亦离,把头扭向别处,可视线还是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跟别人学的?
未平息的好奇心再度燃起,是谁教樊亦离下厨的,该不会是他亲自请的厨子吧。
把粥喝个j光的凌紫鸢,在接过另一个碗後问道:「那药呢,也是你弄的?」
樊亦离对於熬药之事较不那麽别扭,冷冷道:「不是不想让人知道麽,这药自然由我来弄。」
「哥哥懂医?」
「…懂一些。」
「会一点、懂一些?」会一点能煮出这麽好吃营养的药膳粥,懂一些却有办法配出治疗风寒的药?会不会太过谦虚了。
她低低笑起,「哥哥除脾气有些缺陷外,当真是十项全能呢。」
「谁脾气有缺陷,」他没好气说道:「要不是你每次说出来的话都这麽……我还用的着生气麽。」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孩子家像她一般,都不懂何谓含蓄。
耸耸肩,凌紫鸢也不在意:「妹妹可是实话实说,比那些成天说着好听话,私底下却不知怎麽谈论别人的人好啊。」
「是是,就你最诚实,」他懒得和一个病人争辩,「快喝。」
撇撇嘴,她其实并不想喝药,但有樊亦离在一旁盯着,不能不喝。
不得已,凌紫鸢憋气把药一口喝下,虽知道苦口良药,但充斥在口腔的浓浓药味还是使她忍不住恶心了一会,「…恶,真苦。」
话一说完,樊亦离不知拿出什麽东西迅速塞进她嘴里,一股酸酸甜甜的滋味顿时在口中化开,细细一嚼,原来是颗梅子。
男子见状,嘴角难得勾起一抹坏笑:「知道你像小孩,所以向厨子要了颗蜜饯。」
……要梅子的是他、把梅子塞进她嘴里的也是他,现在反过来说她像小孩?真是恶人先告状、作贼的喊抓贼。
「哼。」她抿抿唇,朝樊亦离勾勾手,示意他往前靠些。
「?」樊亦离一脸莫名,想都没想便乖乖靠近。
凌紫鸢抓准时机,朝他衣领一拉,接着往他脸上啵的一亲。
只见女子露出微笑,看上去十分得意:「知道哥哥像小孩,做事总要奖励,所以妹妹特意献上一吻。」
「你这女人!」该死,她又来这招!
樊亦离着右脸,好不容易消退的赤红再度染上脸颊:「你、你又…!」
她捂着嘴,话里有着浓浓笑意:「哥哥真是听话呢。」
他愤愤的瞪她一眼,怎麽每次自己总位居下风?
「…真不知羞!」口气听来像是责备,可惜整张红通通的脸实在没什麽说服力。
「哎呀,妹妹本就没有羞耻这东西啊,哥哥怎麽又忘了。」
瞧她说的理直气壮,樊亦离心中怒火简直不打一处来,想起方才她亲他脸颊,莫非她也对其他人…。
「你…对那家伙也……也做过这种事?」不知怎的,想到她有可能也亲过别人,内心就有种酸涩的感觉,可真把疑问说出口时,他又有种想把自己推去撞墙的冲动,樊亦离你笨啊,干嘛要问!
那家伙?「风绝殇?」
见樊亦离没说话,却也没否认,她笑道:「怎麽可能。」狗儿太过淡定,收不到她预期的效果,会亲樊亦离,不过是喜欢见他怒不能言的有趣模样。
听到,没来由有种异样情绪从他心底散开,原来…原来她不是对每个人都如此麽。
樊亦离沉浸在小小欢喜中不出几秒,凌紫鸢马上把他打回现实:「不过他会亲我脸颊就是。」
看着男子表情由红转白、由白转黑,她眼底透出淡淡笑意:「哥哥若想亲,妹妹也不反对啊。」
「懒得理你!」樊亦离把碗收好,起身准备离去。
「哥哥。」
跨出几步後,女子的声音由後方传来,不再带有轻挑、开玩笑之意,而是用着认真的口吻对他道。
「谢谢你。」
顿时,樊亦离愣在原地,最後他步子一迈,却是往反方向走回去,察觉男子靠近床侧,凌紫鸢抬起头,樊亦离一张若冰般的英俊脸孔倏地靠近。
男子的吻冰冰凉凉,不像狗儿般炽热,可能与自己感冒而造成体温过高有关,落在脸颊上的双唇,仿若蜻蜓点水般轻柔,但却足以刻在心上。
当两人四目相望之时,凌紫鸢才发现,自己从未这麽近距离看过他,那双好看的凤目不亚於苍冥、漆黑如墨的瞳仁绝不输风绝殇。
樊亦离似笑非笑的嘴角在视线和她交会时,扬起诱人的弧度,曾经,在冬季时,她总觉得这笑靥彷佛冬日暖阳,但现在看来却像夏日清风,温和舒心。
「不客气。」
直到樊亦离退出房间、关上门後,凌紫鸢依旧坐在床上发愣,等脑中意识好不容易开始运转後,她才抚上脸颊。
自家哥哥……什麽时候学会狗儿那招了?
作家的话:
其实本来想让樊哥哥(?)亲额头
但是打到一半我猛然发觉
凌妹妹你戴着面具人家亲不到额头啊(大笑)
所以只好悲剧的(?)亲脸颊了
不过恭喜哥哥总算踏出男人的第一步啦!
请再接再厉啊(笑)
☆、第一百零九章生理期
来到山庄第四日,此刻凌紫鸢悲催的躺在床上,前两日有哥哥坐陪,今日倒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因为她拜托樊亦离去天麒国把子翔带过来,一来是怕子翔不放心她,独自寻来山庄是小事,迷路或途中遭遇什麽不测才是大事;二来是想藉此支开樊亦离。
为什麽要把他支开?理由很简单:她葵水来了。
每次只要大姨妈来拜访,她肚子都会疼到不行,加上现在染了风寒,身体上的不适g本是双管齐下、火上加油、雪上加霜。
「唔…」她痛苦的蜷缩在床上,感冒似乎又严重不少,现在整个人感到异常寒冷。
拉过棉被,凌紫鸢虽连头都缩在棉被里,但从脚底窜升上来的冷意却是有增无减。
昨日半夜腹部隐隐作痛时,她便马上知道姨妈要来拜访了,碰巧从丫鬟口中得知这几日庄主和三护法全出门办事,这才让樊亦离趁几人尚未回来时,赶紧替她将子翔带来山庄。
虽说是不希望痛苦的样子被任何人看到,但现在她有一点点後悔,是不是该让他煮个蜂蜜水或抓点补血气的中药再走?要不现在疼到她都懒得下床,肚子又饿、又冷、又痛,天,她好久没像此刻般感到这麽痛不欲生。
一整日未进食的凌紫鸢,全身无力、半睡半醒的躺在床上,期间还不断陆陆续续的作着梦,三世记忆在梦中飞快掠过,可其中,却是掺杂了她从未见过的记忆片段。
一名身着异服,看上去约三十出头的女子坐在屋内,窗外熊熊燃烧的烈火看来异常刺目。
她手里抱着女婴,眼底满是伤痛,『我可怜的孩子,不要去恨外公…他不过是……为了我们族人…』
一名男子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见到女子,不住紧张喊道:『夫人!快走!再不走便走不了啦!』
『去吧,带着小姐,走得越远越好。』女子起身将女婴交给来人,面色坚决道。
『夫人!?』男子很是惊讶,『您…』
她手一挥,冷冷道:『还不走!!』
『夫……』男子想出声阻止,但见女子站在原地,似是下定了什麽决心,他没再开口。
他牙一咬,跪下朝女子重重磕了三个头。
『夫人,保重。』
看着他,女子脸上扬起一抹笑,『去吧。』
脑中画面再度转换,这次她看见的,是抹未曾见过的身影。
女子身穿白衣站在荒野上,相貌清秀,面色冰冰冷冷,瞧不出一丝情绪,强风不停吹起她的裙摆,她看上去是如此的弱不禁风,深怕风再强些,便会将女子给吹走,但让人更想不到的是,数十名躺在女子身後,已无任何气息、几近破败残肢的尸首。
女子两眼望着远方,眨都不眨一眼,良久,她粉唇轻启。
『娘亲,保重。』
接着,铺天盖地的黑暗便席卷而来。
『哇…哇…… 』在黑暗中,淡淡光线从某处缓缓投来,伴随光线而来的,是一阵婴儿的哭声。
『生了、生了!』
『恭喜老爷、贺喜夫人…』
在黑暗中的凌紫鸢g本听不清楚几人说什麽,正想细细一听,怎知又听见众人大声哭泣着。
『呜呜…我的、我的孩子……』
『夫人…』
被自己梦境弄到头疼的凌紫鸢,终是忍不住蹙起眉头低吼。
「够了!」语落,双眸也随之睁开,望着似曾相识的天花板,混乱的记忆才慢慢归整。
「……呃…」腹部传来的疼痛让她不禁回到现实,对啊,她在山庄里。
视线落在窗外,本蔚蓝的天空已被黑夜和星空取代,看来自己昏睡了一整日。
凌紫鸢用尽力气爬起身,把房内油灯点起,打开幽影痕昨日一早差人送回山庄的行李,从里头拿出她自制的布卫生棉,幸好在现代她习惯用手工制作的布卫生棉,以致来到虎啸大陆时才有办法做得出来,换上新的卫生棉後,她脚一软,整个人成大字型虚脱的趴在卧榻上,知道这样不雅观,但她管不了这麽多了。
啊啊,为什麽白芊芊的身体这麽柔弱呢?
在内心无声哀嚎的凌紫鸢,突地听到外头传来极细微的脚步声,脚步之轻,时有时无,不过她g本懒的理,想办法减缓下腹的疼痛,已远比任何事都还要重要了。
『咿呀───』门,在她动都不动的同时,缓缓被打开了。
作家的话:
女生真的不好当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