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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背叛第27部分阅读

      HP 背叛 作者:肉书屋

    没察觉斯内普的异样,兴冲冲地跑去浴室冲了个凉出来,然后从空间袋里掏出德国带回来的无忧宫微缩,施了还原咒后捧给斯内普看,“礼物,喜欢吗?”

    斯内普自是满心欢喜,由得竺梓松拉着他胡扯买礼物时听到的那些石刻雕像和中国茶亭的介绍,末了还涎着脸道:“你看我这千里迢迢地带礼物给你,有没有奖励啊?”

    “想要什么奖励?”斯内普笑着看向已经把嘴凑上来的少年,很配合地啄了一口。

    “就这样?”竺梓松贼笑着翻身便把斯内普压到沙发上,“算起来,我们已经四天没见……七天没做了对吧?想我没想?”

    “想。”斯内普环住少年的腰乖乖回答,这问题他实在已经习惯了,开始几次还会脸红,但三天两头这么下来,他的脸皮也练出来了。不过竺梓松最近很有些变本加厉,一天没来也要问,但是他既喜欢,自己自然由着,而且确实——就算只是一日不见,自己也会觉得寂寞。

    “嘿嘿,我问的是……你的身体有没有想我啊?”竺梓松轻蹭着男人的腿根处,故意在他耳边吹着气问,斯内普不脸红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

    如他所愿,斯内普的脸腾地红了,支吾了半天才含糊道:“我已经回答过了。”

    竺梓松乐得不行,当下便心猿意马探手去解斯内普的袍子,还咬着耳朵道:“你干吗老穿这么严实的衣服,虽然很有味道,可脱起来太麻烦了!哎这样吧,自己脱好不好?”

    斯内普大窘,却依旧听话地开始解领口上的扣子,竺梓松欣赏般地用手撑在他身旁啧啧感叹,羞得斯内普视线乱扫,再不敢看他一眼。

    才解了两粒,白皙的脖颈连带着狰狞的伤疤露出来,竺梓松眉一皱,伸手将衣领翻来覆去地研究,对比着伤痕的位置,慢慢开口:“这伤不对啊……你的衣服都是高领的,如果溅了魔药,不该是这形状啊……你没说实话吧?”

    斯内普捂住伤疤,结结巴巴道:“我也没说是溅的……”

    “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竺梓松抿唇盯着男人,虽然大概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可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的不好,方才救世主的事也是一样,如果不是被他撞见了,斯内普肯定什么也不会说。他明白两个人在一起不可能事无巨细什么都不保留,但只要想到自己正被斯内普故意欺瞒着,心里就像爬满了虫子一样不舒服。

    斯内普最怕的就是竺梓松拿怀疑的眼神盯着他,虽然他曾说过相信自己,但表现出来的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光是拿着魔杖就能让他肌肉紧绷,说话时多考虑一下也会让他不安。他不知道竺梓松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对自己究竟有多少猜忌,但往往他的怀疑表情才露个头就会被掐灭,让人分不清是他掩饰得太好还是真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很快就能抛到脑后。

    不是不委屈,更多的却是心疼愧疚和忐忑,他怎么可能忘掉他说过的“终有一天不是我累了就是你倦了”,所以每每看到一点异样表情就特别在意,总是尽全力打消他可能产生的疑虑,生怕什么时候他就会觉得累了无聊了然后选择放弃。

    “为了‘留个纪念’就把个才破了点皮的伤弄成这样?!”竺梓松又心疼又气愤,声音拔高了八个音,只是面对着一幅难过委屈模样的斯内普,哪里还怪责得出口。

    “你这笨蛋……”竺梓松一口气憋了良久,终于轻轻打了下斯内普的头,“以后不要这样了,难看死了。”

    “我可以让它消失的!”斯内普赶紧补充,“一天就够了。”

    “都已经这么久了还能治?”竺梓松满脸不信,这伤疤都在他脖子上呆了十几年了,什么魔药能这么厉害?

    “可以的!只要把表皮削掉再涂上药,不会留疤的。”斯内普很是自信,虽然并不愿意这个他留给自己的教训就此消失,但他说难看嘛……

    “神经病!”竺梓松忍无可忍,狠狠给了斯内普一个暴栗,“你当你是土豆啊还带削皮的!”

    见男人抿嘴不答,竺梓松立刻提高了警惕,正色警告道:“你要敢这么干看我怎么收拾你!”斯内普这才点头应下。

    竺梓松松了口气,斯内普这家伙,看上去什么事都顺着自己,实际上固执得离谱,不肯答应的事死不点头,只会一言不发地坐在一边直到自己妥协,但只要点了头,就说明没什么问题了。竺梓松揪揪斯内普的脸皮,这男人,难道是老天派来专门折腾他的么!

    “以后我不会再伤害自己的。”斯内普知道竺梓松想听的是什么,乖乖允诺,心里还加了句:〖因为我不会再做需要让自己受到教训的事了。〗

    “这还差不多!”竺梓松又瞪了斯内普一眼,却发现根本凶不起来,瞪了半天就只剩下笑意,无可奈何地深深吻上去。

    吻着吻着就变了味道,竺梓松看着双眼迷蒙浑身发软的斯内普食指大动,等不及再让他自己脱,飞快把两人的衣衫剥个干净,粗粗开拓一番便提枪上阵,地窖里很快响起了令人脸红心跳的粗重喘息和低低呻吟。

    一番云雨过后,俩人偎在床头踽踽私语,竺梓松的手指不老实地在斯内普胸膛打圈,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有没有发现,你这个伤疤特别敏感?”

    斯内普脸上红潮未退,黑眼睛横了笑得满脸j诈的竺梓松一眼,兀自嘴硬:“哪有!”

    “没有吗?”竺梓松坏笑着凑过去轻吮了一口,斯内普立刻颤抖了一下,和少年牵在一起的手不由自主紧了紧。

    “你说有没有?”见斯内普脸上的红色又深了一层,目光闪烁着不敢看自己,嘴角还偷偷勾着笑,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好看,竺梓松得寸进尺地逼问,作势又要咬上去。

    〖怎么会有这样可恶的人!〗斯内普带着笑意仰头闪躲少年嘟长的怪嘴,身子却悄悄靠得更近了。

    又闹了一通,竺梓松把斯内普抱进浴室洗了个干净,当然顺便大吃豆腐是不可避免的,直把斯内普折腾得脸上温度又上去了好几分。

    吃着家养小精灵拿到的晚餐,竺梓松开始絮絮叨叨讲去德国带走格林德沃的事,还叮咛斯内普现在开始就得好好调养,认真吃饭、不准过度工作、必须按时锻炼。没办法,邓布利多的老情人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而斯内普年纪要比自己的身体整整大了二十岁,虽然也才三十中旬,对于巫师还算是相当年轻,但他现在的身体实在太虚了,看上去气势十足,斤两却完全不够,他可不想哪一天自己索要时把人直接做昏过去。

    斯内普先前并不知道竺梓松去德国干什么,出发前他只来交代了句不知道几天能回来就匆匆走了,当时还偷偷为不肯告诉自己具体情况而郁闷了好几天,没想到却是为了把邓布利多的旧情人救出升天——斯内普承认自己真的很惊奇,那只老蜜蜂竟是同道中人。

    竺梓松除了知道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关系复杂外,对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其实一无所知,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后,还贼头贼脑地四处张望一番,神神叨叨地严肃叮咛:“可千万别把这秘密说出去啊,不然邓布利多该没脸见人了,万一他老羞成怒,我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那你还告诉我?”斯内普忍笑点头,眼前人怎么能这么可爱呢,让他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想凑过去抱着不放。悄悄地挪了挪位置,以便和竺梓松靠得更近。

    “你又不是外人,说给你听有什么关系,”竺梓松毫不在乎地挥挥手,“你别让其他人知道就行了。”

    “嗯,我知道。”斯内普咧嘴笑笑,不是外人,多好听的一句话啊,于是沙发上两人间的距离又少了一些。

    “你说他们能和好吗?之前邓布利多都不想去看他呢,呀!”竺梓松猛然发觉一个问题——自己好像太不负责任了一点,对格林德沃说了去通知邓布利多,结果成功与否都不确定就跑来斯内普这边了……“万一邓布利多没去,格林德沃不会现在还一个人等在那里吧?糟了,我得回去看看,家里没什么吃的,万一把邓布利多的老情人饿死了我可负担不起。”

    当下三口两口把剩下的食物解决掉,在斯内普脸上啄了一口道:“我回去看看,你慢慢吃,空了再来找你哈。”

    门一关,脸上的笑容就从斯内普脸上消失了,慢吞吞戳着盘里的牛排,“运动”过后大振的食欲随着竺梓松的离开立刻没了,〖五十年前的老魔王会不会饿死?关我们什么事嘛!〗

    两个老小孩

    竺梓松回到小屋时犹豫了一下,邓布利多到底在不在呢?当初入住时自己严严实实地施了各种隔音、防护咒语,里面就算闹翻天外面也听不到分毫。不死心地在门口趴了半天还是没听到声音,竺梓松终于敲了敲门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那花白的长胡子,竺梓松就放了心,但立刻又被屋内凝滞的气氛吓了一跳:“呵呵,邓布利多你在啊,我就是来拿点东西,你们继续,继续,不用管我。”

    两个老头定定地看着竺少年动作,直把明明是这屋子主人的竺梓松盯到寒毛直竖。

    “我要向你表示感谢,埃弗隆先生。”格林德沃先发了话,“有?人告诉我是你,非常好心地一力决定把我带出纽蒙迦德,而非像你先前所说的——受人所托。”

    “啊?”恨不得立刻逃离的竺梓松完全不明白怎么自己也被扯进去了,而且那语气……实在太诡异了。

    “没错,斯科特是个很不错的孩子,我已经说过了,他担心伏地魔会为了老魔杖找你麻烦。”邓布利多赶紧接上,“我是因为他把你的状况描述得很糟糕,我才过来看看有没有我能帮的上忙的。”

    〖这到底是在玩什么?〗竺梓松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心里大叫,〖邓布利多你就别演了!我编的那些你哪句相信了!〗

    格林德沃盯了眼邓布利多,又把头转向竺梓松:“听说埃弗隆先生对我的未来生活已经作了安排,不知可否详细和我说说?”

    竺梓松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只能把恶狠狠的视线对准了邓布利多,之前说的“送到麻瓜养老院”明明就是建立在邓布利多不愿接手格林德沃的假设下的,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咳咳,”竺梓松清了清嗓子,“我做的安排你会采纳吗?”

    格林德沃看着少年的眼睛,慢慢笑起来:“你是我的恩人,随你安排。”

    “那你呢?”竺梓松看向邓布利多,“不管我把他安排到麻瓜世界还是其他地方,你都没有意见?”

    “嗯,我不会反对。”邓布利多哪里听不出陷阱,但看到格林德沃笑起来露出的几颗残余剩牙,心里揪了一下,也就顺着竺梓松的话给自己铺了个台阶,何况少年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威胁:你要是不答应看我怎么拔光你的胡子。

    得到肯定答案的竺梓松十分满意:“那就这样吧,格林德沃先生现在你的身体太虚弱了,去麻瓜界没法好好调养,但是你在这里谁都不认识,不如就由邓布利多先生来照顾一阵子,等你恢复一些以后再做打算?”

    格林德沃看向邓布利多,许久才道:“邓布利多先生说有个什么火鸡社的事务需要他来主持,我想他不会有这个空闲来照顾一个快死的老头子。”

    霍格沃兹校长的脸色变得很诡异,只能尴尬地朝竺梓松看去,又吃了狠狠一记瞪视后轻声补充:“我刚才说过不会反对你的建议。”

    “那就解决了!”竺梓松一拍手,装作没看到两人的别扭模样,“你们饿了吗?我这里没东西吃,不如你们出去找家饭馆吧,下楼过街向右转个弯就有!记得别让他吃太多,最好是流质的,我看过他的伙食。”最后一句是凑到校长耳边轻声说的。

    邓布利多的身子僵了一下,冲竺梓松点点头,刚打开门,就听见少年在身后又叫起来:“他八百年没走动过了,你得扶着他!”

    两人不约而同地白了眼多事的少年,邓布利多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于走过去搀住了格林德沃。

    看着靠在一起慢慢离开的两人,竺梓松忽然觉得这情景看上去很美好,而他——终于可以摆脱这两个老麻烦了!

    伏地魔查到百来年前从格里戈维奇手中偷走老魔杖的正是后来叱咤欧洲的格林德沃,兴奋赶到纽蒙迦德时却发现已经人去牢空,愤怒下当场便杀掉了好几个正四处寻找格林德沃的监狱守卫。从德国回来后,更是把所有食死徒挨个用钻心剜骨折磨了一遍,尤其是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

    贝拉还算聪明地没有提及罗道夫斯曾向自己透露过那么一点点信息,不然只怕自己丈夫小命难保,虽然没多少感情,但自己好歹也姓莱斯特兰奇,况且现在她对她的主人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始终没法恢复到以前那种忠心不二又狂热崇拜的模式。

    “我让你给我好好盯着那个埃弗隆!”伏地魔在发现格林德沃从监狱消失后立时想到的怀疑对象就是曾经把贝拉特里克斯从阿兹卡班救出来的主魂,于是斯内普也就成了主要发泄对象之一。

    “对不起,主人,”斯内普满头大汗地忍着疼痛,“他本来也不常在凤凰社出现,这件事可能是他和邓布利多私底下的活动,我完全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做的。”

    “完全不知道?这就是你的理由?接下去你想说是邓布利多开始不信任你了,还是你安逸日子过得太久已经忘掉自己的身份了?”伏地魔的声音由危险的轻柔转向尖厉,话音刚落就又抛来一个钻心剜骨。

    斯内普硬撑着回到霍格沃兹地窖,连把事先准备好的恢复魔药灌进嘴里都十分费力,昏昏沉沉地勉强走进卧室,闭着眼睛一躺,才发现床上还有一个人。

    竺梓松本来是打算继续去魔法部蹲点的,但想到离开时斯内普好像不太高兴,况且改掉救世主记忆时顺手下了个小小的暗示,不管任何原因去往神秘事务司时都要用金加隆通知他,这样即使他不在场,接到消息再赶过去也来得及,便在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离开后回到了霍格沃兹。结果斯内普不在,他便在床上等睡着了。

    斯内普进门时竺梓松便醒了,缩在被子里想等他过来时吓他一吓,却发现自家宝贝满脸疲惫地摸到床边,看也不看地拉了被子就要倒下去睡觉。

    “西弗勒斯,怎么回事?”竺梓松张大怀抱轻轻接住斯内普,皱眉问。

    斯内普只觉掉进一个温暖的地方,不像是卧室里冷冰冰的床,又听熟悉的声音在问自己话,当即放松地几乎就要睡去,只凭着意志力勉力睁开眼睛,眼前一张蕴含怒意的脸把他惊得不轻,神志一下回来大半,磕磕绊绊回答:“我没事,刚才去黑魔王那了,他只是……有点生气。”

    “他干嘛把你折腾成这样!”竺梓松怒气更甚,记忆里的伏地魔虽然喜欢惩罚属下,但除非是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还是很少把人往死里整的,而斯内普现在的情况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的惩罚,难道他和卢修斯先前总说的“只是有些生气”都是现在这种状况吗?!

    “他已经查到格林德沃身上了,还认为是你破坏了他的计划。我看他拿不到老魔杖,大概很快就要夺取预言球了。”斯内普神志虽然还算清醒,知道自己该好好答话,身体却快到了极限,眼皮架不住地要往下掉,只能偷偷使劲拧着“自己”的大腿,无奈被多次钻心剜骨后浑身都疼,拧得再用力也没有效果——至少他自己是这么以为的。

    竺梓松忍着大腿被掐的疼痛,这家伙连指甲都用上了,明天铁定得青上一块,皱眉把斯内普揽进怀里:“我知道了,你先睡一觉,咱们醒了再说。”

    “到时他可能不会通知我,你叫上我好吗?”先前被伏地魔惩罚时全力封闭住的大脑在回到竺梓松身边后终于可以完全放松,又被催眠一样的声音舒缓了神经,斯内普已经没有多少理智来压制想法,不自觉就开口要求。

    竺梓松皱眉:“不是都说好了么,你不能出面,万一失败了伏地魔不会放过你的。”这个问题先前不是没讨论过,斯内普也应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我想跟你一起战斗……”斯内普的眼睛已经扒不开了,嘟囔着,“我不要一个人在这等消息。”

    “那好吧,”竺梓松沉默了一下,看斯内普这样的情形他也不愿意再让伏地魔有机会折磨他,况且他也不像卢修斯有一家子要顾及,“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现在你先乖乖睡觉。”

    “哦。”斯内普得到允许,还不忘喃喃着补充,“还有,我没事,你不要生气。”然后在熟悉气息的包围下立刻便陷入昏睡。

    竺梓松好气又好笑,很想把怀里的家伙摇醒问问,一个能把别人的腿当做自己的来掐还毫无所觉的人哪里像没事,不过自然只是心疼地拂开落在脸颊上的黑发,然后轻手轻脚解开被冷汗浸湿的衣衫,用热水擦遍斯内普全身,还轻柔地按摩了许久,才又在他身边躺下。

    或许是先前就已经睡了一觉,又或许是斯内普被折磨后的模样让他心疼,竺梓松睁着眼睛到了天亮。他绝不承认脑子里一整晚都是德拉科的声音:目的目的目的目的……

    竺梓松觉得自己很没良心,斯内普怎么对自己不是看不出来,却总会不由自主联想到以前的时候,他也是一样安静地躺在自己怀里看不出丝毫异样。他觉得斯内普是可信的,却又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自大才会这么认为,而且总不可避免想到万一又看错了,自己岂不成了天底下头号大傻瓜。

    看看斯内普微蹙着眉的睡颜,竺梓松伸手轻轻抚平隆起的眉心,又亲亲他略微恢复了些血色的脸,心里有些难受,如果斯内普是真心的,如果他知道自己这样被怀疑,不知会有多心寒。

    心想着反正睡不着,索性把手从斯内普头下抽出来,打算坐起来冥想,不防睡梦里的斯内普忽然觉得不舒服,翻了个身,把竺梓松牢牢扣在怀里,直到天亮都不曾放松片刻。当然,以竺梓松的能力,甚至不需太大力,只消捏住几个麻|岤就能让整条手臂都处于无力状态,但他只是……安安静静任由斯内普抱着。

    恶梦一场

    天亮后卢修斯便传来消息,伏地魔定在三天后执行计划。竺梓松看着双面镜那边卢修斯一丝不苟的长发,忍不住问:“我听说昨天伏地魔大发雷霆,你没什么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铂金贵族毫不在乎地一扬下巴,反正计划是在三天后,他可是特意休息了一晚才来通知竺梓松的,就不信还能被看出昨晚的狼狈样。

    〖斯莱特林的家伙都这么好面子的么?〗竺梓松摸摸鼻子,望望空荡荡的床,斯内普一早就爬起来去上课了,硬挺的身板丝毫看不出前一晚受过折磨,问他有没不舒服也是这个回答,不知道他是真没事了还是像昨晚那么强撑。

    “你哪听说的?”卢修斯忽然发问,被伏地魔迁怒得多了,他已经懒得和竺梓松说他哪天心情不好了,那么能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人……而且这阵子竺梓松整个人都透着股高兴的味道。

    竺梓松干笑着目光闪烁:“其实,那个,我一直没和你说,我和斯内普……”

    “和好了?”卢修斯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他就知道,如果斯内普死缠,竺梓松一定逃不掉,何况他也不是真的想逃,“他拿了什么办法才让你妥协的?”

    “某次谈话时我不小心把他带到了家里……”竺梓松黑着脸回答,〖才给了他强吻的机会……〗

    卢修斯满脸促狭的表情,竺梓松脸一红,赶紧分辩:“我不是故意的!”又觉得这样的话听上去完全像此地无银三百两,索性瞠着眼睛不说话了。

    “夺取预言球的计划他交给我负责,还派给我不少精英,你得让凤凰社好好准备啊。”卢修斯忍住笑接下去道,“还有,多照应着点德拉科,反正你现在住在霍格沃兹……”

    “谁说我住霍格沃兹了!”竺梓松刚想应下,幸好及时明白了卢修斯的意思,愤愤反驳,他就知道被这人知道定是要被取笑一场的!

    “你后面的书架可不是你家那个啊。”卢修斯笑嘻嘻,“难道你现在不是在霍格沃兹?”

    “我平时还是住家里的!”竺梓松鼓着嘴辩驳,虽然昨晚起他便打算待在这了,一来得看着斯内普免得他又被伏地魔召去折腾回来后还没人照顾,二来,他也该好好解决下自己对斯内普的信任问题,要是以后在他身边也睡不踏实的话,两个人还怎么过下去。

    “行动前我给你发消息。”双面镜那边传来纳西莎的声音,卢修斯打了声招呼便切断了联系,留下竺梓松郁闷思考到底还要不要留宿在这里。

    终究面子只是小问题,反正斯内普不知道自己和卢修斯的对话,自己就当作什么都没说过好了。竺梓松向邓布利多转告了消息之后,心底鄙夷着自己,然后大模大样回到地窖,煞有其事地翻起斯内普的书来。

    魔法部神秘事务司,先后接到卢修斯和哈利的信息,立刻加入到一众苦战的凤凰社成员中去。看到斯内普已经和伏地魔交上了手,左支右绌的十分狼狈,立刻便往那方向奔过去,周围的打斗仿佛离着遥远得很,三下两下就成功蹿到了斯内普身边。

    伏地魔很强大,但和斯内普联手的感觉十分美妙,时不时替他解决周围飞来的咒语,自己的漏洞也都由对方弥补得滴水不漏。心里是喜悦的,甚至觉得周围正配着美妙的音乐,世界的光芒都笼罩在他们俩人身边,却总有种一切都会破灭的预感。

    把伏地魔逼进角落后,讨好般地向身后的斯内普笑笑,果不其然看到一个乌黑黑的洞口对准了自己。

    〖终于来了。〗大脑清楚地印上一句话,四肢僵硬地无法动弹,好像被看不见的绳索困住。紧盯住斯内普,后者阴恻恻地笑起来:“你是个笨蛋,天下第一。”

    “放开我!”仿佛砧板上濒死的鱼一样开始挣扎,徒劳无功地拼命扭动,想要挣脱那些绳索,手却忽然被斯内普固定住,男人使劲摇晃着他,龇着牙笑:“你这个笨蛋,我跟着你,难道会没有目的吗?”

    枪口越凑越近,凉凉的抵到了额头,大力摇晃下几乎要呕出来,心中却在纳闷:“他不是两只手都抓着我么,又怎么拿的枪?”

    “醒醒,松,醒醒!”

    “嗬——”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呼声,竺梓松睁开眼睛,视线慢慢聚焦在一手贴在自己脑门上另一手使劲摇晃着自己的男人的脸上,半天才认出是谁。

    “你个混蛋,滚开!”竺梓松大脑还是空的,只凭本能地用力一推,直直把斯内普推下床去,张大嘴不停喘着粗气,满耳朵只有砰砰砰的心跳声。

    斯内普慢慢坐起来,愕然地看向少年,他是侧坐在竺梓松身旁把他唤醒的,这一推不是很用力,但却让他倒栽下床,头和背撞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很是疼痛,当然这些并不是重点。

    竺梓松动了动喉结,终于认清自己待着的地方是斯内普的卧室,舔舔干燥的嘴唇,定了神才明白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有没有摔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竺梓松跳下床,差点被被子绊了一跤,踉踉跄跄地坐到斯内普身边,紧张而愧疚地道歉。

    “你做了什么梦?”斯内普轻声问,看了竺梓松一眼,又把视线转向地面,仿佛上面有个小小的斑点让他十分感兴趣。

    “没,没什么,就一些乱七八糟的情节。”竺梓松心虚回答,小心翼翼搂上斯内普的肩,想看看有没摔伤。睡前他特地排除杂念清空了大脑,哪料得到竟会做出这样的梦。

    “还是不行吗?”斯内普沉默半晌,抬起头看进竺梓松的眼里,“还是没办法,让你对我放松吗?”

    “不是,我……”竺梓松还想辩解,却看到斯内普眼中明明白白的悲伤和失望,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浑身要比方才梦中的感觉还要冰冷,“那么,你是决定要放弃了么?”

    斯内普诧异看向竺梓松,后者已经别开了眼,咬着唇道:“我早说过,你迟早要累的,你偏不听。”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眼眶悄悄泛了红,却瞪着眼死撑着不肯让里面的液体满出来。

    竺梓松很憋屈,虽然“早说过”,但和好后却是从没想过真的会有这么一天,而且这些天一直都挺好的,看到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携着手慢慢走的模样甚至立时便想到自己和斯内普的将来,还美美地想着若能这样一直到老该有多好。更何况,他明明一直在努力,虽然进展是差强了些,但他是真的很认真地在维持这段感情。斯内普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他就完全看不到,自己的这些努力?

    斯内普的视线触不到扭开头的少年的表情,却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赶紧声明:“我不是累,我只是……”不喜欢被你推开的感觉——斯内普没好意思说出口,却起誓般认真道:“我是绝不会放手的,除非你想放弃。”

    竺梓松猛地回过头,难道自怨自艾得太早了?自己这听风就是雨的性子实在是……眉眼一弯,早就满了却顽固留在眼眶的眼泪一个没控制住,哗啦啦滚下脸颊。

    斯内普看到少年竟掉了眼泪,立刻慌了神,手忙脚乱地要替他擦掉,还不停地问:“怎么了?你别哭啊,我说错什么了吗?你不要哭啊!”

    “妈的,谁哭了!”竺梓松又扭过脸,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手忙不迭地往脸上抹,想赶紧地毁灭证据。

    斯内普心都揪一块儿了,完全没明白竺梓松是在不好意思,还一个劲地把少年的头掰回来,一个劲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噩梦吓到了?你不要哭啊……”

    〖太丢人了!这家伙,就不能闭上嘴吗!〗竺梓松梗着脖子不肯转头,死死闭着眼睛不睁开,嘴巴却不自觉地咧了开来。

    斯内普看到这表情才放了心,冷静下来也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手指轻轻擦掉两条水痕,慢慢吻上因为用力闭着而睫毛微颤的眼睛,虽然心疼,却也有些窃喜,看,他是在为自己掉眼泪呢。

    “听着,我没有哭,我只是……反正不是哭!知道没!”竺梓松反手抱住斯内普,开口威胁,鼻子因为强忍眼泪而有些堵,带着浓浓的鼻音。

    “嗯,知道了。”斯内普乖乖应下,习惯了永远都是与脸蛋不符合的成熟表情,就算不正经起来也不会让人忘掉他的年龄,但现在看到他红着鼻子的模样,身体竟升腾起欲望,很想要……抱他。

    竺梓松小腹被硌着,愣了一下就嘿嘿笑起来,探手向下握住半抬头的东西,吸吸鼻子轻声道:“今儿咱们不能做激烈运动,现在天快亮了,我们得存着说体力。等解决了伏地魔,我再好好喂饱你,好么?”

    〖我方才想的可不是“被喂饱”。〗斯内普红着脸没说话,下半身立时便完全硬起,也不知是被略带薄茧的手撸动的关系,还是那双还带着些微湿润的眼睛太让他神魂颠倒。

    大战在即

    竺梓松堪堪接到卢修斯的消息,正和斯内普说着准备出发,德拉科跑来敲门,说救世主在乌姆里奇办公室里被发现正在和什么人通过壁炉说话,女校长要求斯内普立刻过去。说罢才看到埃弗隆也在,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却也没说什么,只沉默看着两人交头接耳说了什么,斯内普才随他一起出了门。

    斯内普一面大步往乌姆里奇办公室走,一面问德拉科:“知道她找我是什么事吗?”他可急得很,竺梓松说等他回来了一起去魔法部的,那只母蛤蟆要是敢耽搁太多时间,看他不把她变成只真蛤蟆。

    “她想让波特说实话,可能是问您要吐真剂。”德拉科冷淡而不失礼貌地回答,说完便立刻紧闭上嘴,好像多说一句就会脏了他的嘴。

    斯内普瞥了眼小马尔福,这孩子以前挺喜欢自己的,上课时眼里总闪着崇拜,后来忽然间就只剩下鄙夷和讥讽,原因是什么他大概也清楚。虽然自己从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但这个原因却是他的心病,被那么盯着只觉加倍的难堪,却只能往肚里咽。

    “待会要是她扣着波特不放,你找个机会让他溜走。”斯内普心里不好受,却还是一脸平静地吩咐。

    “为什么?”德拉科勃然大怒,连表面的敬称也不管了,“你都和斯科特在一起了还想着帮救世主?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斯内普愕然顿住脚步,半晌才开口:“我不是在帮波特,我们——也就是我和斯科特有个计划,需要让波特暂时离开霍格沃兹……”话说到这份上,斯内普已经算是忍气吞声在解释了,要不是因为牵扯到竺梓松,他才懒得费这些口水。

    德拉科冰着脸哼了一声没说话,但还是信了,过了一会儿才僵硬开口:“教授,我们一家是把斯科特当家人的,如果你再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我爸爸决不会放过你的。”

    没等斯内普接话,小贵族就扬着下巴自顾自往前走,依旧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斯内普抿抿嘴,并不觉得被自己的学生冒犯了,心里还颇有些欣慰。那人从前就透着寂寥味道,开始时还频繁地做噩梦,后来才好些,而现在在霍格沃兹的几年也不见有什么朋友。有次问起他前世的事,简单说了句做的是杀手,还故作轻松地说多年前的事没必要再提,因为以前认识的人没有一个会乐意看到他还活着,那笑容难看得让人害怕又担心。

    现在看到有人这么关心他,自是替竺梓松高兴,况且小马尔福说的是“家人”,不自觉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谁让平时这两个少年站一块的模样简直就像风景照。

    乌姆里奇想要的果然就是吐真剂,斯内普不露声色地把母蛤蟆讥讽了一顿,还是没答应提供药剂,气得霍格沃兹现任校长头顶生烟地要把他赶出去。

    冰冷的目光从一众被斯莱特林学生制住的格兰芬多身上瞥过,转到波特身上时比其他人多停留了半秒。就要掉头离开时救世主忽然大喊了起来:“他抓住大脚板了!他在藏着那个东西的地方抓住了大脚板!”

    “什么是大脚板?”乌姆里奇一脸急切,“什么地方藏了什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斯内普?”

    “我不清楚。”斯内普冷冷说道,又意味深长地盯了眼焦急模样的救世主,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格兰杰,“波特,在我想让别人朝我胡乱喊叫时,我会给你一份胡话饮料,不要以为我会像某些老头一样解决你们青春期的小烦恼。”说罢便砰一声关门离去,留下乌姆里奇嘻嘻怪笑,哈利满脸气恼,赫敏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

    竺梓松在斯内普离开期间向邓布利多传递了消息,当然避开了具体内容,只说有人给他发消息说伏地魔派人去了神秘事务司,让他派凤凰社成员去查看。然后开始检查空间袋里的装备,在身上也挂上了几支枪——自那次事件之后每次行动他都会配上麻瓜武器,吃一堑长一智,如果当初他身边有枪支,就算用不了魔法大概也不会弄到后来那地步。

    斯内普进门时正巧看到竺梓松检查弹药,一面简单说了救世主的情况,一面好奇地上前摸了摸,这玩意儿他只远远地看到过几次,从没见过这么擦到锃亮的。

    竺梓松刚想笑着说不如你也带上几支,忽得想起梦里的场景,心里一突,还是憋了回去,只故作随意道:“以后我教你玩。”

    “嗯。”斯内普应下,其实他只是看看,并不想学这些莫名其妙的麻瓜玩意儿,只要有魔杖在手,哪需要……斯内普心中咯噔一声,忽然明白了竺梓松为什么要带这些,偷偷看了他一眼,见少年神色没什么异样,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我先去魔法部,你看看有没什么方法让乌姆里奇放掉哈利。”竺梓松把匕首插进腰间的皮囊,“然后再过来,好吗?”如果他不去,自己会更轻松些,到时打斗起来也没有后顾之忧——既不用担心他被人伤了,也不用神经质的害怕背后又会给来上那么一下。但他要求同去,而自己也答应了,哪能反悔呢。

    〖都是那个该死的梦给闹的!〗竺梓松恶狠狠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抛开。

    “我已经和德拉科说了,又给格兰杰提了些暗示,他们那么聪明应该能找到脱身的办法,伏地魔一定预料到这种情况了。”斯内普巴巴地看着竺梓松,开始偷换概念,“况且卢修斯他们应该已经出发了,我们得赶快过去才好。”

    〖又不是去春游,干嘛非得一块走?〗竺梓松心中好笑,其实他们该与食死徒错开时间,斯内普完全心知肚明才对,却不揭穿:“也对,那我们走吧。”

    得逞的斯内普勾了勾嘴角,试探性地拉住了少年的手等他开路。

    竺梓松大吃一惊,直愣愣看向斯内普:“我们……现在是要出门……你不怕……被看到?”

    斯内普脸色微红:“你介意吗?”他看了不少资料,实在不觉得男人喜欢男人就该躲躲藏藏的——当然,曾经一度他也是认为这是……非常态的。他是可以毫不在意他人目光,却不知竺梓松如何想法。

    竺梓松盯着斯内普的眼睛:“出了这门,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你要知道人言可畏,不是那么轻松能面对的。”

    “我知道。你介意吗?”斯内普还是同一个问题,有点紧张,当初他可是从没在食死徒面前暴露过和自己的关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公之于众会带来麻烦。

    竺梓松慢慢咧开嘴,一直咧到耳后根,心底那些说不得的念头早连影都不见了,用力回握住斯内普的手,眉眼弯弯地凑到他脸颊大大香了一口:“那就走吧。”

    到神秘事务司的时候哈利还没有到,守卫已经被食死徒放倒了,施了幻身咒的竺梓松拉着斯内普从卢修斯身边走过,手轻轻在他背部触了三下。卢修斯微不可察地合了合眼睑,转身开始“检查”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