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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sh果果-仙侠奇缘之花千骨第35部分阅读

      Fresh果果仙侠奇缘之花千骨 作者:肉书屋

    姐伤那么重。

    “幽若……我们以前见过么?”

    她总感觉幽若是认识她的,不但认识,似乎还有几分熟悉。

    可是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如果说要见,那肯定是在两次群仙宴上,但是不管怎么回忆,却都没有印象。不然以她笑笑闹闹的性格,自己应该记忆深刻才对。

    幽若向她眨眨眼睛,神秘兮兮说道:“虽然没直接见过,可是我对师父也算是朝夕相伴呢。”

    什么意思?花千骨不解的看着幽若。却被她扯着往白子画房间里走。

    “你不是想要去看尊上么,怎么走着走着又不走了。”

    花千骨腿微微有些发软:“师父没事就好,我、我还是不去了。”

    远远望着他还成,自己罪孽深重,还对师父心存不敬心存不轨,师父将自己逐到蛮荒本就是不想再看到自己,自己又怎么还有脸去见他。

    幽若不停推着她往前走着,一脸坏坏的笑:“尊上正昏迷着呢,就一直没醒过。你去看看他吧,不会被发现的!”

    花千骨皱着眉头,咬牙想了半天,终于还是狠下心推门走了进去。

    105旧事重演

    房间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陈设,甚至连一只茶杯的位置都没移动过。师父似乎从来就喜欢这样一成不变的规律生活。

    幽若蹑手蹑脚的走到白子画榻前,确定他依旧在昏迷当中,转身对站得老远的花千骨招招手。

    花千骨靠近一些,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忍不住一阵愧疚心疼。

    想当初她在群仙宴上初见的那个远离尘世的上仙白子画,就这样一步步被她害到如今这个地步。

    是不是当初她不出现,不拜他为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膝盖一屈,跪倒在白子画榻前。

    听着窗外雪落下的声音,压在心底的好多话想说,如今却只换作一阵悲戚沉默。

    幽若见她久跪不语,连忙上前拉她:“师父,你自己连站都站不稳了,快起来。伤重成这个样子,先运功调息一下吧。”

    花千骨摇头,走到白子画跟前,犹豫半天,终于伸出手号住了他的脉搏。

    “幽若,我替你师祖疗伤,你先出去一下,顺便把把风,有人来了立刻通知我。”有了上回被李蒙撞见的事,她行事不得不小心谨慎。

    幽若心里不愿,疗伤而已嘛,为什么要让自己出去啊,这绝情殿又不会有人来。呜呜呜,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看到师父和师祖在一起。

    “弟子遵命。”幽若只得无奈的转身出门,然后小心翼翼的从窗户缝里偷窥。

    花千骨知道自己的医术并不比摩严还有长留医药阁的高明多少,而且本身修炼得来的功力已经全部被废掉了,余下的只有妖神之力。要想替师父疗伤,肯定得催动妖力。可是师父之所以虚弱,很大部分原因是力量用在了封印上。此消彼长,自己用妖力替他疗伤,只会更加复杂冲突。所以能够用的还是只有自己的血罢了。

    花千骨动手点了白子画两个|岤道,确保他不会在疗伤途中突然醒过来。这才掀开他的被子,伸手去解他白衣腰上的带子。

    幽若在外面吓傻了,捂住嘴巴!

    哇!看不出来,原来师父是这么简单直接的人啊!趁着尊上昏迷不醒,就强行把尊上给ooxx了!好好好,等生米煮成熟饭,尊上就再也没办法下狠心处置师父,肯定会对她负责任的。哈哈哈,可怜的尊上啊!(话说幽若你在开心个什么?_|||)

    花千骨额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着。

    师父对不起,徒儿这是逼不得已,如有不敬之处还请谅解。

    手小心翼翼的往白子画袍子里探去,原本苍白的脸变成熟透了的大虾米。

    回忆着他被杀阡陌之前刺伤的地方,想将他之前治疗时包扎的绷带什么的解下来,无奈手实在抖得厉害,一不小心碰到师父冰凉的身体,吓得心都快炸开。

    镇定镇定……

    花千骨强自稳定心神,眼前却突然又浮现出当年不小心观微瞧见的师父的裸背,血气上涌,鼻血都差点没喷出来。

    不行不行,她做不到。都还没开始,光碰一下师父她都有想死的感觉了,还是让幽若来吧……

    唉,不行不行,更加不行了。师父的身体怎么能让别人随便碰。

    咬一咬牙,一副从容赴死的模样,她一狠心终于把手探到他肩上被杀阡陌利剑穿通处。之前医药阁包扎的白布都微微被血浸红了。花千骨又要不解开他衣服,又要解开里面包裹的纱布,动作得十分小心。身子微微前倾,屏住呼吸,手还是颤抖的很厉害。

    不敢用指气割开,怕伤了师父。等好不容易解下来,她已经累得浑身虚脱,头脑发晕了。

    见白子画伤口的血又重新慢慢开始往外渗,花千骨连忙用食指在自己的左臂上用指气划开一个小口,顿时一室都弥漫着一股血气的芳香,混合着之前蓝雨澜风给她涂的奇怪膏药,氲成一股奇特的味道,连花千骨自己都闻到了。

    手上沾了些血,再次探进白子画衣内。咬牙切齿的将血往他伤口上涂了上去。

    伤口果然如她所料的很快愈合,竟然连半点痕迹都不留。

    之前花千骨的血之所以有如此多的功用,就是因为是神之身的缘故。而关于一般草木花卉遇之则死,是因为毕竟是神之血,一滴已够润泽苍生,普通平凡的弱小生命又怎能承受得住恩泽,自然折煞。剑等利器也一样,普通的兵器竟妄图伤神,自然破败无疑。东方彧卿之前所说的珍贵也正是在此。神有创世之力,恢复治疗不在话下,故而也才能孕育出糖宝这样等级的灵虫。

    而如今这神之血里还蕴含了妖之力,效用可想而知。花千骨知道白子画为她受钉刑之后本就愧疚难安,如今再见他因为自己伤势加重。不顾自身安危赶来,就是想像之前他中毒时那样,用自己的血来试一试,是否可以将他的仙力完全的恢复如初。

    见到效用如此显著,心头不由一喜,此趟果然没有白来。她就不信她把身体里的血全部给了师父,还治不好他的伤。

    手缓缓的在白子画肩上,腰上,背上几处伤口处涂抹,轻柔有如爱抚。

    花千骨感觉自己浑身都燥热起来。那手更是仿佛被沸水煮着一样,滚烫得吓人,好像就要燃烧起来。

    可是师父的身体就是如玉如冰一样浸骨凉滑,手感刺激太过强烈。

    花千骨强忍住喷鼻血的冲动,一遍又一遍默念着清心咒。终于涂好了,她长叹一口气,收回手来,却不小心划过白子画胸前。感觉手下身体微微颤了一下,花千骨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死了,死了。

    花千骨连忙跪下连连磕头。弟子不是有意冒犯师父的……

    看看白子画的确依旧昏迷不醒,只是应该对外部环境还是微微有些知觉。

    居然……

    居然……

    碰到了……

    ……

    花千骨的脸都红到脖子根了,羞愧难当,看着自己的右手,恨不得拿刀砍砍砍砍碎了,扔去喂狗。

    外面的幽若连吞口水,啊,她也好想摸啊。呃,想想,也只是想想而已……

    花千骨好半天才站起身来,腿软得不行。外伤搞定,然后是内伤和恢复仙力,可能就得多费些血了。

    花千骨见之前臂上划开的口子已自动愈合,便又割开手腕,放到白子画唇边,让血慢慢流入他口中。

    白子画眉间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掌门印记,同时也是他身为仙人的证明,随着越来越多的鲜血流入口中,颜色也慢慢的开始变得有些明显起来。

    太好了,果然有用。妖之力治愈自己的神之身,能力还是稍微有限,多少会留下一些痕迹。但是用在其他人身上简直就包治百病,成了绝世的灵丹妙药。如此说来,不知道喝过自己血的人就算不能得道但可不可以成仙?

    花千骨见白子画仙力恢复有望,心头不由大喜。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份有了微微的感激和庆幸。

    本就重伤在身,也不运功自疗,就算有妖神之力,但被强行压制,伤势恢复已是极慢。如今又大量失血,她眼前一阵发黑。怕还没把师父治好,自己就率先挂掉。连忙将血止住片刻,抬起头脸色苍白的微微喘气。

    一阵口干舌燥,望见桌上的茶,她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刚走了两步,手臂却被谁拉住。心头一惊,仓促转身,还没等反应过来,身子被用力一扯飞到榻上。头还很不幸的撞到墙,更是一阵晕眩。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已被一翻身压在下面。

    106纠缠不清

    “师父!?”

    花千骨痴呆片刻,见白子画竟然醒了过来,不由得大惊失色。

    白子画低头看着她,双眼漆黑如墨,深邃有如洞|岤,却丝毫没有焦点和光亮。不发一言,寻着血香,张嘴便咬了下去。

    花千骨知他神智已失,只是一心想要吸血,连忙伸手往脖子上一挡。

    白子画刚好咬在她手臂上。刺破肌肤的快感,鲜红流淌的颜色,更加激发出心中嗜血的欲望。

    花千骨手臂一阵酥麻,仿佛正在融化。强自回神,猛的一把将白子画推开。一个翻滚从他身下滑出,却还未逃下榻又被身后一只手拽住衣襟强行拉扯了回去。

    顷刻间师父的脸就在相距不到两寸远的地方,花千骨吓得慌忙后退,身子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牢牢禁锢住,只得将头努力后仰,不敢看他。同时飞快伸出手去想要点他|岤道,却没想到招数竟然被他全部搏回封死。

    糟了。

    她没想到那血喝下去,师父的伤会好的那么快,而且很快就醒了。可是身体虽醒了,神智显然尚未清醒,依旧处于渴血的状态。应该是神之血与妖之力流入他身体的同时,与他身上的仙气还有伤势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导致他一时意识错乱,嗜血成狂,不小心入了魔。

    不由暗自责怪自己,光想着那血可以帮师父恢复仙力,却不想一下师父现在这么重的伤怎么承受得住。

    她不在乎被师父吸血,只是不想以以前那种太过亲密的方式,他失去自我的的同时,自己也失去了自我。师父不喜欢这样,自己不应该用血来诱惑他,借着他失去意识而让两人关系更加暧昧不清。

    无奈如今白子画的仙力不断恢复增强,花千骨则重伤在身,要想不用妖神之力将他制服或是弄晕根本不可能。而且因为此刻他根本就没有凭意识而仅凭本能在行动,连摄魂术对他都没有作用。花千骨的招数又大部分得他传授,见招拆招,光动手打根本就打不过他。

    幽若在窗外看得目瞪口呆,她本来还想见师父和尊上亲亲我我、缠绵悱恻的,不过二人进行的程度是不是也太过激烈了?在床上滚来滚去,打得不可开交。她要不要上去帮帮忙啊?那到底是去帮师祖把师父压倒好方便吸血,还是帮师父把师祖压倒方便ooxx?小小年纪的她陷入了巨大的天人交战中……

    花千骨见白子画动作速度越来越快,仙气也越来越多的凝结周身,估计刚刚喂他喝的血应该是够用了。既然师父仙身已完全恢复,仙力应该也恢复了七七八八了。自己还是赶快溜吧,不然被他捉住,非吸成干尸不可。

    一个挑灯望月,声东击西,花千骨的身子箭一般向门外射了出去。却没想到一头撞到一堵肉墙上,抬头一看是白子画拔腿便跑,却被他捉住双臂,猛的推倒在墙上,张嘴便往脖子上咬。

    花千骨两只手被他牢牢禁锢扣在墙上,知道再躲不过,心里急的直嚷嚷:师父我喂你喝啊,你不要再咬我!

    无奈白子画牙已到颈边,花千骨感受到他鼻息,心头陡然揪起。不可以这样,不能再和师父这样!师父是仙,自己如今连妖魔都不如,师父是失了神智,自己却是清醒的。当初是因为师父中毒不肯吸血迫不得已要逼他喝,如今明明可以不再用这种吸血的方式了。如果仅仅因为自己心中私情就放纵自己沉溺下去,只会折辱了师父。

    花千骨身上突然紫光大作,将白子画震了开去。妖神之力逆封印而出,白子画身上真气陡然一弱,不由得微微弯下腰去。

    “师父!你没事吧?”花千骨连忙担心的上前扶他。却没想到白子画突然就勾住了她的脖子,一口就咬了上来。

    牙微微刺破肌肤,鲜血如同红色的牛奶一样滑入白子画口中。

    花千骨一阵颤抖,几乎站立不稳。奋力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握住双手,在身后牢牢扣住。花千骨一退再退,白子画就顺势向前,牙一点也不肯松开。

    幽若捂住自己双眼,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鼻血都快忍不住掉下来,师父和师祖怎么在房间里抱在一块跳起舞来了?

    花千骨太过熟悉这种浑身酥麻的被吸血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师父刚中毒的时候。却没想到如今居然会旧事重演。可是师父已经知道自己对他心存爱慕,清醒之后,两人又情何以堪?

    花千骨撇开脸拼命在他怀中挣扎,白子画却死都不肯放开。

    极度混乱中,却听白子画喃喃念了一声——“小骨”。

    花千骨浑身一震,顿时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仿佛瞬间坍塌在了他的怀里。傻傻的睁大了眼睛,任凭他继续埋头吸血。

    白子画眸子里有了一些光亮,虽恢复了部分意识,却似乎陷入狂乱之中,动作陡然粗暴起来。

    花千骨被他突然推倒在榻上,压在身下,不由得一阵恐慌。

    白子画的脸贴着她的脸滑过,抬起头轻轻喘息,似乎是想要克制,又似乎是想要更多。刚刚咬下的伤口已自动愈合,于是他又换个地方,换种姿势咬了下去。片刻后再次抬起头来,再换个地方咬。鲜血流得到处都是,花千骨要疯了。

    一次又一次的疼痛和酥麻不断折磨着她提醒着她,她不安的在白子画身下扭动,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痛苦。

    白子画的身体开始热了起来,不再似起初的冰凉如玉。花千骨则更胜,整个人仿佛着了火一般。而白子画还不断给她加柴,她快要被烧死了。

    白子画的动作越来越快,唇齿在她脖颈间不停摩挲着,却不再用力往下咬,而只是轻轻的啃舔,仿佛是变相的惩罚。手下意识的抚摸过身下小小的身体,花千骨顿时整个人绷得僵硬如冰。

    师父、师父,入魔了……

    花千骨从没想过一向清冷的师父,潜意识里也会有一丝魔性。如今意志薄弱下被激发出来,她该怎么办?

    感觉到颈间的鼻息越来越灼热,花千骨的耳朵都酥掉了。

    对师父她的确心存贪念,她喜欢这样的亲近,师父想要的一切她都可以给。可是师父如今是失了神智啊……

    她迷迷糊糊想要挣扎推开,可是身子完全没有力气,只能任凭摆布。

    白子画的啃咬慢慢变成粗暴的吻,吸吮过她颈间沾血的每一寸肌肤。花千骨颤抖着死死的咬住下唇,怕自己呻吟出声。

    “小骨……”

    她分明听见师父声音低哑的在唤她,虽如同梦呓,听上去却十分痛苦。

    师父,我在这……

    花千骨一面喘息一面无措起来。师父是在做梦么?

    那这……这是在梦游?

    师父一向冷若冰霜,至善无情,为何在梦里,会表现出这样的痛苦和难过?他心中有结解不开?有执念参不破?所以才会不小心入了魔?

    花千骨不明白,手忍不住心疼的轻抚他的眉心。

    师父,就算这是在做梦……你知道梦里,你面前的是谁么?你知道梦里,你自己在做什么么?

    不太明白那个叫欲望的东西,不过她猜测此刻若是再给她淋上销魂池的水,她一定会很疼很疼。而师父,那种对血的饥渴逐渐转化为一种莫名的宣泄,那种压抑了千年的痛苦,没有出路。

    微微仰起头,感受着师父的唇慢慢滑上面颊,花千骨的喘息更急促了。

    不对!这分明就不再是吸血,跟亲热差不多。这是师父乱囵——

    师父那么讨厌自己,醒来要是知道,会恨死自己的。

    眼看着白子画的唇要掠过她的唇角,花千骨的两指正好插入两人唇间,封住了他的吻。那样的记忆,此生有那么一次,她已经很满足了。

    白子画牵过她的手,突然用力在指上一咬,十指连心,疼得花千骨轻哼出声。然后就眼睁睁看着白子画将她手指放在唇边吸吮起来。

    那样略带几分滛靡的景象无法想象是师父做出来的,花千骨倒抽一口凉气,有想哭的感觉,自己是不是也神智错乱了。试着微微移动身体,却被白子画压得更紧了。

    在手指上咬了半天,大概是嫌血来得还不够汹涌澎湃。又埋头到花千骨颈间,张嘴咬了下去。好像今天晚上非要喝饱了不可。

    花千骨只觉得眼前越来越黑越来越黑,随着血液的流出,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师父的身体里面。

    却突然听见“咚”的一声响,身上的人应声而倒,压在自己身上不动了。

    “师父!师父!你没事吧?”幽若着急的摇摇花千骨,糟糕,光顾着看好戏了,她不会进来晚了,师父失血过多挂掉了吧?

    花千骨咳嗽两声,小心的推开白子画,总算能够正常的大口呼吸。

    “你把尊上怎么样了?”

    “我在后面点了他几处|岤道都没用,只好直接拿着砚台把他敲晕了。”

    花千骨满头黑线,心疼的看着白子画。扶他躺下睡好,盖上被子。

    “尊上有些入魔了,不过主要是我血一时的外力作用,还没有和身体很好的融合,过段时间就好了,应该不碍事。你等天明赶快让世尊过来给他看一下。”

    “是,师父,尊上的伤是不是全好了?消魂钉的也好了?”

    “应该是,超出剂量那么多,就算没提升,也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

    幽若点点头,一脸遗憾的表情,可惜啊可惜,好不容易看见尊上居然会有这样失去理性的时刻。只差一点生米说不定就煮成熟饭了,搞不懂师父怎么没有继续下去。

    花千骨瞪她一眼:“你看够了?”

    幽若一脸陪笑:“哪里哪里,师父我在把风呢,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花千骨无奈摇头,反正她喜欢师父几乎大家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可再隐瞒的。她心里面已认了这个师父帮她收的徒弟,所以也不再拿她当外人。

    “记住,今天晚上的事,千万不能让尊上知道!”

    幽若皱眉点头:“师父,你是要?”

    就见花千骨慢慢伸出手放在白子画头顶,居然再一次用摄魂术消除了他这一晚的记忆。

    毕竟白子画仙力已经恢复,她不敢保证他没有意识的状况下就一定什么也不记得,所以还是保险一点好。

    幽若心疼的望着花千骨苍白的脸,本就伤得重,现在比来时更加虚弱了。

    “师父,你这又是何必呢?”

    花千骨摇摇头:“你不懂的。帮我好好照顾尊上,我走了。”

    “师父,你要去哪?带我一起走吧!”

    “傻瓜,你走了,尊上我交给谁去。这可是师父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你可给我办好了。”

    “那、那我怎么找你?”

    “不用找我,有事我会找你的。”

    花千骨出了房间,倚在廊柱上又咳了几口血,只觉得半步都迈不动了。提一口气,让部分妖力慢慢在周身运转调息。等感觉稍稍好些了,正咬牙准备飞回去,突然望见自己满身的血迹,回去别把东方和糖宝吓坏了,便先到过去常去的后山小溪边清洗一下。

    脱了衣服,赤脚站在雪地里,没有月亮,可是周遭仍旧一片银光闪亮。

    她一点也不冷,身体还滚烫得吓人,特别是颈间一圈,虽然伤口都已复原,却依旧热辣辣的疼着。

    凝视周身大大小小的可怕疤痕,再缓缓抬起右臂,借着水模糊的倒影看见了右腋下那个封印。

    再不能有下一次,她告诫自己。以后为了师父的安危,一定要非常小心的使用妖神之力,能不用就坚决不用。还好现在师父又恢复了仙身,不然自己当初做的努力岂不是全都没了意义?

    缓缓撕下脸上薄如蝉翼的面皮,呆呆望着水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脸出神。她其实有时候希望自己能够继续瞎下去,那么就可以不用看得这么清楚。

    看着水中那张比鬼更恐怖的脸,突然想起清怜。

    她以为自己是从不在意自己相貌的,在竹染或者东方面前也从不觉得难堪或者多作遮掩。却原来还是在乎,不想被师父看见。不单单因为丑陋,更因为那是她丧伦背德的耻辱的烙印。

    107事出有因

    轻水从正殿直往里走,路上守卫重重,可是没有个人上前盘问或是拦阻。

    已经是大内皇宫的常客,复杂的路线也熟得不能再熟。路上碰见烈行云,脸色不是太好。

    “烈将军,轩辕陛下呢?”轻水叫住他。

    “陛下正在御书房,轻水姑娘来得正好,去劝劝陛下吧,他已经几没合过眼。”

    “他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政事要处理,灾情还没缓解么?”

    烈行云叹口气:“才刚刚开始……”

    轻水刚推开门,就见卷轴“嗖”的向自己的脸飞过来。她抬手刚好抓住,打开一看,不由笑了。

    轩辕朗看见是她微微有些尴尬:“是轻水啊,来了。”

    “怎么卷轴和奏章扔的满地都是?大臣们又在逼你立后纳妃?”

    轩辕朗冷哼声:“他们也就罢了,烈行云也跟着起瞎起哄。”

    轻水将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捡起放好。

    “画上的些子也挺好看的,年龄都不大,每个人都跟千骨有些神似之处,烈将军也真是有心。”轻水无奈的摇头。

    轩辕朗心烦意乱的走到窗边,眼中闪过丝自厌的神色。

    轻水看着他越发高贵伟岸的身影,不由低头落寞道:“千骨如果一辈子都在蛮荒不回来,你打算就这么一直等下去么?”

    轩辕朗不语,他能怎么办?

    白子画教导她,可以和千古朝夕相伴;东方彧卿同她是知己好友,一次又一次的救她于危难;杀阡陌虽是邪魔外道,却可以为她出生入死。

    可是自己呢?

    这么多年,他什么也没为做过,口口声声喜欢她,也就只能口上说说一下罢了。甚至连难过的时候,陪在她身边都不可以。

    他不想做什么皇帝,他想抛开一切,自由自在的,哪怕跟她一块去做游仙。可是,这个王朝,百姓的命运,一切的责任都沉甸甸的压在他身上叫他喘不过气来。

    他抛不开……

    他唯能为她做的,就是等,一直等,等到她回来……

    可是那些人,已经剥夺他选择的权力,难道连他等待的权力也要剥夺么?

    轻水见他脸上片绝望无奈,不由心疼的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他。

    “你没修成仙身,寿命有限,又怎么等得起。如果你到死的那天,她都还没回来呢?”

    轩辕朗身子微微震,没有推开,只是黯然的低下头去。相处那么久,轻水对他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

    “哪怕有天,我等到头发白了,她也没回来,我也无怨无悔。可是你明明已修成仙身,却为何不留住时光,仍然任其流逝,你人不是最爱美的?你不怕?”

    轻水脸轻轻靠在他的背上微笑着摇头:“我不怕,我想跟你一起变老。”

    轩辕朗心上软,微微酸涩起来,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终于还是慢慢转过身,把轻水搂在怀里。

    “我答应过千古,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只是……他没办法给她任何名分或是承诺。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子,理应有更好的归宿。却为何跟他一样,那么痴傻?那么执着?

    轻水慢慢闭上眼睛,知道轩辕朗是喜欢自己的。只是他这世先遇上的人、先爱上的人是千骨。以为可以随着时间,用的真心去融化他心里对千骨淡淡的初恋的青涩情愫,也相信总有个男子会爱上。

    可是,时间来不及……

    无奈摇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可悲起来。

    自己的珍贵,别人的浪费。不求别的,只希望千骨能同样好好对待轩辕,只是那个傻丫头的心里,只有尊上个吧。为何每个人,都有那么多的执念呢?

    苦恋着一个,却永远不肯回头看她那个深爱着自己的另一个。注定,没有一个人能幸福……

    “我来,是来告诉一个好消息的。”

    “什么消息?”

    “千骨回来了,我们俩都可以不用再等……”

    花千骨伤势过重,又怕路上再遇到摩严拦截,所以极其小心的隐藏气息,许久都仍还未飞回茅山。东方彧卿知事情有变,出来寻她,总算在半路上遇见。

    见如今已身怀妖神之力,理应遇强越强,六界再无敌手,他才放心让她单独行动。却没想到还有人可以把伤成样。而明明伤势已经严重到个地步,却倔强的不肯用妖力医治。之前都发生些什么,心里大概已猜出个七七八八,不由一阵冷笑。

    他不知道是夸白子画聪明好,还是骂他卑鄙好。明明可以有其他选择,却偏偏要用种血印来封的妖力。也不知是为了如果有天花千骨真的冲破封印变成妖神,而让自己后悔做下的个决定进行自惩罚。还是根本从开始就看透花千骨对他的感情,故意用自己的命做要挟,让她根本就不敢冲破束缚来使用妖力。

    他还是小觑白子画了,以为他既自诩为正道中人,就算再理智再有远见,行事难免会受仙界条条框框的限制。可是他竟然封印妖力,而把小月当妖神,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也不按常理。从某方面来,他和摩严样,是下得狠心的个人。上次他虽时心软放花千骨,下次就不一定。

    东方彧卿的心里直是非常矛盾的。他钦佩白子画,但是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他。虽迫不得已做决定将千骨交给他,但主要是因为骨头爱的人是他,而自己又没有能力照顾。

    白子画无欲无求,看得比谁都长远都通透。但并不可怕,他最可怕之处在于,对他而言,其实个世界上并没有重要的值得守护的东西,而只有对和错。

    他做长留掌门,维护仙界,心里装的是天下苍生。并不是因为长留,因为六界对他重要,而是因为他觉得么做是对的。

    也就是说,实际上整个长留和六界众生从某种程度上来,在他心中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今觉得这样做对,那他就尽全力保护一切,那要是他某觉得一切不对呢?是不是翻手就可以将一切全部毁灭,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整个世上没有件事是他在乎的,是对他重要的。而对错不过在他一念间而已。这是多么可怕的件事情?

    所以世上没有人能威胁得他,他凡事只求尽力,舍身不舍身也看得云淡风轻。他觉得对,大不就把他命拿去。他若觉得不对,就是拿整个六界跟他换手上的只蚂蚁,把人全杀了,连妖魔都会觉得不忍,他却连眼皮都不会眨下。

    才是世上真正的至善无情!没有任何事对他重要,又要如何威胁得他?

    所以他当初救下骨头,或许内心深处并无多少迟疑内疚,只是顺其自然,觉得样做是对的而已。而当他发现他做个决定带来恶劣的后果,原来是错的,会再次毫不犹豫的杀骨头。

    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永远斗不过的人只有他,不是因为自己没有他聪明,而是因为自己心里有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骨头,人一旦有个重要,一个不一样,不管做什么事,心中才会有所顾及,也会有所牵绊。而没有重要东西的白子画,是强大又无所不能的,如同神祗。

    他时间不多,根本没办法在骨头身边保护。如今能做的只有赌把,赌骨头在白子画心中的不一样,而不是他心里的对与错。

    不然,不管怎么,小骨的存在都只能是错,总有一天,会死在白子画手上。

    “小月那有消息么?查出什么来?”

    “恩,找到关押的地方,不过很麻烦,白子画应该是知道她回来了,临时又多做很多防范,就是不想她去救他。其他的容易,但他布的局,不一定破得了。但是总会有办法的,们回去慢慢商量,别担心。提前救人,总好过到时却劫人要简单,伤亡要少。另外对那个幽若有些留意,见拜师大会上的表现似乎是认得,就让人去查下。”

    “幽若?”

    “还记得以前轩辕朗给的那块勾玉么?”

    “记得,戴在身上好多年,后来被朔风弄破外面那层,才发现原来就是被封印着的勾栏玉。”

    “这个幽若聪明乖巧以前深得玉帝喜爱,三十年前突然对外宣称拜做观音座下童子,去南海修炼,后来就再无人见过。直到一年以前妖神出世后,又才重新回到天庭,众人心喜,疼爱得不得了。她却离家出走,一个人跑到长留山来,死皮赖脸的非要拜入长留门下,没想到白子画后来竟然收他。轩武大帝无奈,那时杀阡陌几度想对她下手,不过因为住在绝情殿上,有白子画的看护只得作罢。再之后发生的拜师什么的事都知道。”

    “啊,幽若居然这么大岁数啊?其间并没有见过啊?”

    “是,她生下来就是仙身,不能计算年岁的,不过的确是没见过,也没有年纪大。因为那三十年对几乎没存在过。”

    “为什么?”

    “事情很复杂,大致上就是腐木鬼和轩武大帝之间的些新仇旧恨,后来不知怎么牵涉到幽若身上,总之不管是意外还是有意,幽若的魂魄被腐木鬼封印到勾栏玉的里,伪装成普通的玉,三十年间不知如何流落皇家。因为是神器,所以遮盖幽若的气息。腐木鬼虽后来被逐到蛮荒,但是轩武找整整三十年,也没找到自己的女儿。只能一直冰冻着幽若的肉身。后来那勾玉阴差阳错被轩辕朗送给你,你随身携带七年,也算是和幽若朝夕相伴。魂魄虽处于混沌之中,时昏时睡,但是偶尔还是能与心有感应。你不知道她的存在,她却知道你,一直处于封印的巨大虚空中,那么多年应该很害怕很孤独吧,贴在你身上,虽不一定知道外面发生些什么,却定还是能够感受到你给她的温暖的,所以难免对你有所依赖、感情日深。后来朔风解开封印,她的缕魂魄终于能回到肉身,醒来之后,自然是想来找你,也算是们两师徒难得的场缘分。”

    花千骨听得呆住,没想到,除糖宝,竟然还有个幽若,在她身边,以不知道的方式,寸步不离的相伴那么多年。

    东方彧卿拍拍的头,忍不住笑:“怎么?傻掉了?”

    花千骨吸吸鼻子,脸色苍白的枕在东方彧卿的腿上。人与人之间真的很奇妙,再想,还有些不知道哪里来的感动。

    摩严推开门的时候,白子画正坐在案前看书,头也不抬。

    “幽若说你入魔了?”摩严面色铁青,有一些话,他要好好问问他。

    白子画喝口茶,淡然道:“已经没事了,你多虑了,何必再叫她过来。”

    摩严拳头握,眉头紧缩:“那丫头,昨夜来过吧?”

    白子画不说话。

    “你的伤,她都帮治好了?子画,你还真是收个好徒弟啊!”

    白子画放下书望着他:“师兄有话直说吧。”

    摩严青筋暴露,猛的拍桌子:“你明知她才是妖神,怎么可以包庇徇私,到时候打算怎么跟天下人交代?”

    “我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那妖神之力并不是她自己想要的,没有人料得到。”

    “师弟还不明白么?那丫头是个妖孽,一步步得到神器,又一步步得到妖力,都是注定的,就是她的宿命。”

    “宿命如何?就算是妖神,也是我白子画的徒弟。只要我当她师父一天,对她,还有对她所作的一切,都会负起责任。”

    “你负得起责任么?”

    “尽所能便是。”

    “值得么?”

    “只有应不应该,没有值不值得。”

    摩严闭眼长叹:“若错了呢?终归还是祸害众生?”

    “不劳师兄费心,我到时自会清理门下。但是,既然她还是我的弟子,就请师兄不要再随便插手!我自己的弟子自己会管教!”白子画突然厉声道。

    摩严无奈冷笑两声:“昨天的事你都知道了。”

    白子画背过身子。

    摩严满脸寒气:“我不觉得我错了,只恨当时一时大意,让她跑了。如果我再遇上,还是会想办法杀了她。”

    白子画微微皱起眉头。

    “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办法么?就算你现在恢复仙力,可是在妖神面前也不过不堪一击。她到时若狂性大发,你凭什么阻止?”

    “她是我的弟子,我自然了解她。她虽然有妖神之力,可是理智尚存,不会做危害世人之事……她只是,想要救南无月。”

    幽若端着碗汤药推门而入:“既然小月都不是妖神了,尊上为何不肯放他!”

    见白子画不话,又眼巴巴的望着摩严。

    摩严和轩武大帝颇有交情,三十多年前就见过幽若,对倒也向疼爱。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是长留想要滥杀无辜。那妖孽狡猾,就是想借着妖神之力转移逃过一劫,但是只要妖神一日真身未灭,我就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封印和阻止得妖力。”

    突然又想到什么,转而吃惊的看向白子画:“莫非你以为灭妖神真身之后,只要花千骨顺从,就可以想办法把妖力从身体里分离出来,重新封印?”

    白子画皱起眉头。

    摩严厉声道:“师弟,明知道妖神真身泯灭之后,妖神之力的转移只有通过阴阳交合之术才可以。你难道还想为苍生牺牲不成……”

    白子画拂袖轻斥:“师兄,你越说越过分。”

    摩严冷道:“就算没么想过,那其他人呢?什么东方彧卿,杀阡陌那些邪魔外道呢?那丫头如此不知自爱,同这么多人纠缠扯不清楚,若是随便个人有歹心,从她身上得妖神之力。到时候怕再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够了!”白子画终于动了怒火,“师兄请回吧。”

    摩严愤愤拂袖而去,幽若知道了天大的秘密,连忙也溜出门去,要赶快想办法让师父知道。

    白子画面若冰霜的望着床榻。

    不管他如何回忆,也隐隐只记得当时和小骨在上面的些零碎画面。

    当时她应该是受了重伤,居然还想着来给自己疗伤。而自己入魔,应该是吸了许多血。还是,又像上次样,对她做什么无礼之事……

    该死!

    他居然又什么也不记得!

    要不是他仙力已恢复,岂不是忘得干干净净,连来没来过都不知道?

    手慢慢紧握成拳,心头隐有怒气。

    好,真是太好,居然敢又一次的抹去自己的记忆。这丫头,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他白子画教出来的好徒弟!

    108弱水三千【】

    白子画在桌上一块似玉非玉的石头上用朱红的笔写着一些幽若半点也不认识的经文。幽若在一旁心不在焉的磨着朱砂一面依吩咐掺进玄鸟的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子画头也不抬:“有什么话想说就直说。”

    她已经用那种奇怪的眼神偷看了他一早上了,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一样。

    幽若咧嘴嘿嘿的笑:“尊上你为什么不问我昨天都发生了些什么?”

    白子画顿了顿笔。他问有用么,这丫头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小骨才来长留山的,很明显昨天两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