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南唐 作者:夜听雨过声

    “郭新兴，字焕然，河南府虢州人，人善学，聪慧而谦和，于保大八年至南唐，入仕、经商，皆有侠名，其为世人所颂者，乃其所著《大唐见闻录》。该书从bǎi xìng 的角度阐释解读了南唐大变革对社会bǎi xìng 的深刻影响，被誉为‘南唐变革的民间读本’。”——摘自南唐史官石砚所著《南唐书?郭新兴传》。

    “清晨醒来，空气已经开始变得热起来，但是令这家小客栈里气氛热闹的是我们群人的喧闹声，因为，今天大家定约好放下手中的书，结伴去人人疯传的超级市场逛逛，大家互相催促着，不停地开着玩笑。当然，对我来说，主要还是想到那里接受大唐赈济，离家个月了，囊中的盘缠已所剩无几了。

    我的同行者基本上都是北方来的士子，但有个年轻人却自称是来自海边盐城。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黝黑脸色的泛着红光，双眼经常眯着，但睁眼如同刀子划过样锐利，身体看起来较瘦lì qì 却很大；自称是读书之人，但却不时冒出两句粗俗之语；他屈身zhè gè 寒酸的小客栈，日常出手却十分大方，经常作东请大家外出吃饭，言行举止中透着股豪气。在我看来，这人定是在隐藏着什么，就连他的姓名，贾宇航，我都怀疑是他捏造的假名。

    终于出发了，我们行六人疾步前行，路喧闹着。远远地，我们看到了高耸巍峨的超级市场，大家下子停住了喧闹，静静地观察着zhè gè 奇特的三层建筑。

    在北门口，已经有不少的马车正缓缓驶进栅栏内。在栅栏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行俊逸潇洒的大字顺次排开，这应该jiù shì 韩熙载韩大人的八分书法了。

    进了北门，右手边的排房子山墙上钉了个大大的木牌，上书“集贤堂”三个大字，想来这里应该jiù shì 告示中所说的赈济外地士子、工匠之所在了，zhè gè 十分隐讳却寓意很好的名字让我心里顿时暖，时刻不忘给像我这样的落魄之人丝尊严和尊重。谢谢您了，林大人！

    我没有停步，跟在大家后面向超级市场走去，等逛完再想bàn fǎ 溜去接受帮忙吧，我可不想被众人轻视。

    无意中抬头，二楼外围的副长联吸住了我的目光，我不由地念出了声：

    “今日之东míng rì 之西，世事茫茫光荫冉冉，留不住朱颜玉貌，带不去白璧黄金，富若石崇，贵若杨素，绿珠红拂今何在，劝君放下几文，沽壶磋三席四，遇快乐时须快乐；

    这条路去那条路来，青山叠叠绿水融融，走不尽楚峡秦关，填不满心潭欲海，智如周瑜，勇如项羽，乌江赤壁总成空，请子且坐片刻，听两句说古道今，得安闲处且安闲。”

    听到我的吟诵声，群人也不由地抬头仔细观察起那副对联来。

    “好对子，参透人生真谤，颇能醒世！”我不由地夸道。

    “嗯，书法也好，应该也是韩熙载大人所书！韩大人的润笔费很贵的，看来，这超级市场实在是有钱啊！”同行的潘贲叹道，他是南唐舒州潜山人，才情惊人。

    “哪里啊，林枫林大人与韩大人是结拜xiōng dì ，只怕文钱也不会花的！”同行的小邱旭说道。他是安徽宣城人，字孟阳。他两年前起就在金陵游学，自励弥笃，不耻下问，学问益进，是我们堆人中有名的“书呆子”。

    “唉，对联说得再好也是白搭，若真想去二楼吃顿饭听说得提前预定呢！我还听说，这里晚上隔三差五还有表演节目，票价很贵，但大家都说表演很新奇，很精彩。可惜啊，我等只怕没有机缘了！”潘贲叹道。

    “无妨，午饭和晚上的门票我请了！”直未说话的贾宇航粗声说道。

    “谢谢贾兄！”干人齐声答谢。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已经跟着他蹭吃蹭喝惯了。

    “走吧，我们先去看看林大人的‘奇妙铺子’吧！大家都说，不逛‘奇妙铺子’，不算到过超级市场。你说，这林大人怎么能会那么的东西呢？奇人、奇才啊！”潘贲面感叹面向前快走。

    林枫神秘崛起，两个月内三度晋升的传奇经历是我们日常闲谈中感慨最的事情，但我个人直强烈地感觉，zhè gè 林大人绝对不简单，定还有很众人不知的东西。这刻，我十分想见到林大人的真身，近距离地观察下zhè gè 堪称南唐最神秘的个人。

    “唉，这会儿怕是不行了！”走在最前面的潘贲丧气地说道。大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奇妙铺子’里已经挤满了女眷，吵闹如晨起时的菜市场。

    “走吧，我们先逛其他的铺子去！”我tí yì 道。

    前行不几步，通道两侧琳琅满目的东西下子让大家的眼睛都瞪大了，这种随便挑，任你选的感觉太爽了，几个人约好个时辰后在北门口汇合，就下子散了，纷纷找自己合意的铺子逛去了。

    我日常书写的毛笔已经秃了，就直接拐进了家笔墨纸砚的铺子。

    名年轻俏丽的女孩子立刻微笑着迎了上来，她的衣服样式很怪异，我从未见过，但穿在她身上显得十分合身，人也显得特别简洁干练。大红色的上衣映得她脸上泛起了红光，让张笑脸加可亲。

    “先生，您好，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你吗？”那名美女轻声说道。

    好奇怪的问候语！她的话语显得不那么亲昵巴结，当然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正如她与我的身体保持不远也不近的距离样，难道她们日常的要求会细到这种地步？

    “我想买支稍软的毛笔。”我回答道，眼光已经被排排整齐挂在笔架上的毛笔吸住了。

    “那请您这边来。”那名女店员身体轻轻右转，右手向前伸，作出个请的姿势。

    我移了两步，走到排笔前。忽然，我留意到每枝笔附近都有个小纸片，上面标有奇怪的数字样的东西，我开口询问那名女店员这是什么意思。

    “先生，这是每支笔的价格。我们超级市场中的所有物品都是明码标价的。这种数字是我们林大人发明的数字，十分简单，这些分别表示六文钱、十文钱和二十文钱，您可以自由选择。”那名女店员依然微笑满面。

    我选择了支六文钱的毛笔，正要将钱递给那名女店员。她后退了步，轻轻摇手说道：“先生，我们不能直接收钱的，我现在给您开票。如果您相信我的话，您可以将钱和票交给我，我去给您结账。”

    这倒新奇！那名店员拿起了截纸片包裹着的黑炭，迅速地写了两张的纸片，示意我向前去结账。

    我拿起纸片就走，我倒不是不相信她，而是想自己亲身体验下如何结账。只见手中的纸片上已经划好个表格，中间填了好不同的数字，时都把人看晕了。但我观察了下，可以了解上面应该有毛笔的价格、今天的日期、货物的编号、纸片的标号，但有个数字，10072，实在猜不透是什么意思。

    结账点在通道正中位置的间店铺中辟出了块位置，名坐在柜台后面的女店员看到我过来，立刻起身轻声说道：“先生，您好！请问您要结账吗？”

    “对！”我十分新奇地将八文钱和两张纸片交给她，她双手将纸片接了过去，认真数完后，拿出个小章在两张纸上分别盖了个红色的印章，将其中的张交还于我。

    “先生，已经好了！请您凭此票去取货物，在出门时将此票出示给把门的店员即可！”那名女店员微笑着说道。

    好新奇的做法！我拿到了笔，店中的那位女店员将我送到了店铺门口，轻轻弯腰，娇声说道：“先生，谢谢您的光临！我是店员72号，如果以后再有需要，可以随时吩咐我！”

    原来如此，10072号是这名美丽店员的编号！我下子释然了。

    jì xù 前行，看到了都是店员们微笑的脸庞，我的心情下好了起来。这种被人尊重的感觉真好，特别是在我因为囊中羞涩，没少被客栈伙记翻白眼的前提下，我立刻觉得自己的脚步也轻盈了起来，zhè gè 超级市场离我的距离下子拉近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