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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处特工皇妃第14部分阅读

      11处特工皇妃 作者:肉书屋

    ,单膝跪地,手持巨弩,脸容严肃,双目如豹子般冷冷的逼视着对面漆黑一片的雪原,耳廓轻动,眉头紧锁,冷风吹过她额前的秀发,只见少女眼神如电,闪动着锐利的锋芒。

    “飕!”

    一只劲箭,顿时离开了楚乔拉满的强弓,去势如电,威吓摄人,徒留一道白亮的锋芒,几乎要在空气里擦出火花,激射进缤葬的黑夜。

    几乎就在同时,对面的黑暗里,同时响起了震动的弓弦声,一只利箭离弦,向着楚乔的方向陡然迎上。

    两道闪电沿着同样的轨迹呼啸而来,速度惊人,一往无前,众人目瞪。呆,只听噼啪一声脆响,两箭半空相撞,同时而折,碎裂在苍茫的雪原之上。

    瞬息间,楚乔以惊人的手法,不断变换位置和身形,改变簧矢的轨迹和力道,连射七箭。而对方也以同样神鬼莫测的手段,一一还击。

    半空之中,只能听到飕飕离弦箭声和箭矢撞击的碎裂之声,针锋相对,旗鼓相当!剧烈的声音一下子消失,楚乔眼神锐利,微微半眯,手指摸向箭壶中的最后三支箭,静静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大风忽起,遍地白雪飞扬,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蒙住双眼,遮挡风沙。然而黑暗之中,却只有两个人同时暴起,奔跑发力,三箭齐出,连珠迸发,一只接一只的向着前方激射而去,流星逐月般在夜幕下激射出摄人心魄的闪亮寒芒。啪啪声顿时响起,四只劲箭箭头对折,嗦嗦化作一团粉末,大风吹来,最后一只利箭却好似长了眼睛一般,漫天白雪的见证之下,东西两个方向而来的箭矢擦肩而过,带起一溜闪亮刺眼的火星,向着对方的藏身之地,火速而来!

    楚乔刹那间犹如暴起的野兽,周身上下充满了剧烈的爆发力,丢掉弓弩,右手撑地,挺身弹地而起,借腰力站起身来。然而,只听唰的一声利响,劲箭带着火热的力道,紧贴着她的脖颈而过,擦出一道暗红的血痕。

    姑娘!燕卫大惊,齐齐追上前来,楚乔站起身,伸手捂住开始渗出鲜血的脖颈,静默不语,眼神寒冷的远远望着对面的漆黑!她知道,对面的那个人,也一样躲过了她的必杀之箭,但也一样同她一般,受了轻伤。

    四下里一片安静,悄无声息,夜幕潦黑,大雪纷飞,可是透过重重的黑暗,她却仍日能感觉到那抹冷酷的眼神,带着森寒的锐利,远远的射了过来

    一声苍鹰的尖鸣突然划过上空,两方之间的黑暗里,一个矫健的影子突然从地上爬起身来,之前一直趴在地上挑起事端的黑衣人,顿时好似弹丸一般,迅速狂奔,就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几乎就在同时,楚乔和对面的射箭之人同时拨出腰间佩剑,雷霆般掷了出去,奔跑中的男人身躯一抖,双目瞪大,不甘心的低下头去,却也只能看到胸腔里透体而出的两柄剑锋,然后嘭的一声,重重的摔在雪地上。

    时间缓缓而过,两方都没有半点声音,一个燕卫小心的土前几步,见对方没有反应,才大声叫道:“对面的朋友,我们在辑拿贼人,刚刚是一场误会。”

    对面悄无声息,没有回应。燕卫左堂骑马上前,不一会,对面的人马中也有马蹄声响起。

    姑娘,一会的功夫,左堂就跑了回来,翻身下马,递回楚乔的佩剑,沉声说道:“您的剑。”

    少女眉梢一挑:“对方是什么来头?”

    不清楚”左堂据实以报:“对方亲卫穿着黑色大裘,是很普通的样式,模样眼生,从没见过。”

    楚乔淡漠不语,点了点头,接过佩剑,眉头却顿时皱了起来。

    这是一楠罕见的宝剑,样式古扑,刀身轻薄,隐隐有枣红色的血痕,刀口锋利雪亮,在惨白的月光之下,有璀璨的锋芒光华闪动,好似流泻水银一般,剑柄以金蚕丝环绕,上面铸着两个古篆小字:“破月。

    楚乔眉头一皱,手指摩挲着列柄,沉声说道:“这不是我的列。”左堂一惊,连忙说道:“属下这就去找他们换回来。

    话音州落,对面就响起呼啸的马蹄声,雪雾翻腾,转瞬消逝。

    你追不上了。”

    少女缓缓说道,唰的一声,反手还到入鞘,谁知那剑和自己的剑鞘竟是十足的契合。

    将那人的尸体带回去,阿精回营疗伤,其他人跟我去皇帐广场。”女子声音铿锵,调转马头,带着众人策马而去。

    来到皇帐前的广场之上,就好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到处都是绪肉的香气和欢声笑语,楚乔解下兵刃,交给侍卫,在一名禁军的带领下,走进了大帐之中。

    皇帐占地极其广大,纵开了三十六席,蜿蜒铺展,分列大帐左右两侧。楚乔进来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到齐,由于皇帝还没到,大帐内人声鼎沸,四处扎堆,好不热闹。

    楚乔只是一个亲随的身份,自然不能随意乱走,环目一扫,直奔人数稀少的清静之处,果然,只见燕询一身月白长袍,眉目俊朗,面容淡定,正静静的坐在那里喝茶饮酒,赵嵩站在一旁,抓耳挠腮,一副心浮气躁的模样。

    世子。

    楚乔径直走了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赵篙大惊小怪的叫道:“啊!阿楚,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脖颈上虽然只是擦伤,但是这会却渗出血来,楚乔摇了摇头,毫不在意的说道:“没关系,不小心擦了一下。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赵嵩皱眉关心道:“我马上去找大夫来,要好好处理一下。

    不用了”楚乔拉住他:“只是小伤,不必劳师动众。”

    那怎么行。”赵嵩不乐意的皱起眉来,却知道自己的话向来没什么力度,转头向燕询望去‘燕世子,你说呢?”

    燕询眉心微微紧蹙,仰头看着女孩子略显苍白的脸颊,多年的默契让他明白什么,并不催促,只是低声问道:“‘真的没事吗?”

    楚乔摇了摇头,坚定的说:“没事。”赵嵩看着两人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被排挤在外,有此不是心思的瘪了瘊嘴,没话找话说道那我去拿点金疮药来。”说完,就转身离去。

    楚乔坐到燕询一席的后座,探过身子,低声说道,是扎鲁的人,偷走了你营里的密匣子,已经被我杀了。”

    燕询皱眉说道:“那东西没什么用,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你何苦为它拼命?”

    扎鲁的人,还没这个本事!,楚乔轻抚着脖子上的伤。”轻哼了一声:“发生了点意外,最近京城里,可又来了什么高手吗?

    京城里的高手?”燕询眉椎一挑,表情突然有些难以捉摸:“那可真不少了。”

    询哥!

    一个娇媚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人群之中,一身紫貂衣裙的少女在一众女孩的簇拥下嘻嘻哈哈的跑上前来,然而刚一靠近,一脸的笑容顿时不翼而飞,冷眼望着坐在燕询身后的少女,冷冷的说道:“她为什么会在这?”

    楚乔站起身来,恭敬行礼:“八公主。”赵淳看也没看楚乔,径直走到燕询身边坐了下来,怒气冲冲的说道:“你这几天不来找我,就是因为她回来了吗。”

    燕询起身,站在楚乔身边,淡淡说道:“燕询惶恐,不敢打扰公主休息。”

    “好啊,她一回来,你就叫我公主了吗?”说罢,猛地用手指着楚乔,冷然说道谁准许你这个下贱的奴隶进来的?”

    话音刚落,燕询顿时面色一寒,男人好看的眉头缓缓皱起:“公主堂堂金枝玉叶,怎可污言秽语,阿楚是我带进来的,公主难道想将我一起赶出去吗?”赵淳瘪了瘪嘴,眼睛顿时红了起来,恨恨的一跺脚,却不回答燕询的话,只是指着楚乔叫道:“你给我等着!,说罢,就转身跑开。一众跟着她一同前来的皇家干金们同仇敌忾的瞪了楚乔一眼,齐齐追了上去。

    楚乔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你何苦在这个时候开罪她?我出去就是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像是山涧里清冽的泉水,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小的时候我要忍,那是因为除了忍耐我别无他法。若是现在我还需要对这种事忍气吞声,那我这些年的努力就毫无意义了。”

    燕询坐在席位上,缓缓的喝了一口酒,面色平静,眉眼俊秀,白衣墨发,好似画中人。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疾风吹进,冷气森森,所有人顿时仝都转过头望去。

    只见大帐帘子一动,紫袍白裘的年轻男子顿时走进,雄姿英发,双眉如剑,眼若寒星,面如冠王,整个人俊秀挺拔,好似一柄出匣之剑,闪动着摄人的寒芒和锐利的刀锋之气。只是,挺拔的脖颈上,却极不协调的有一道擦伤的血痕,此倒,正向外透着丝丝血丝。

    楚乔的瞳孔顿时紧缩,眉心,紧紧的皱了起来!

    “四少爷”景小王爷和一众王公子弟顿时迎上前去,面若春风的说道:“一别七载,四少爷风采更胜当初啊!”诸葛玥嘴角淡淡一笑,一一回礼,举止有度,站在人群之中谈笑风生,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偏执多疑的孤僻少年!七年的时光历练,让他好似一柄出匣的宝列,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能散发出属于自己的璀璨光辉。灯火闪烁,大帐内一片欢腾,脱离了众人纠缠的诸葛玥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困,终于,凝固在角落的最末一席。

    燕询静静饮酒,头也不抬,姿态磊落,举止潇洒,可是那宽阔的背脊,却将身后的女子完全挡住,阻止了前面那道森冷钗刑的寒芒继续探究。

    “燕世子,别来无恙。”低沉的嗓音在头顶缓缓响起,燕询抬起头来,洒然一笑,长身而立:“诸葛兄,好久不见。”

    诸葛玥唇角牵起,邪魅寒冷一笑,微微侧头,望向燕询的身后,声音低沉且的缓缓说道:“星儿,不认识我了吗?”

    时光流逝,岁月翻腾,光阴跌宕的脚步划破时空的虚无,七年的时间转瞬而过,曾经刀锋相对的人们,又一次站在了命运的天平上。

    楚乔抬起头来,面色平静,眼神淡漠,看着俯视自己的昔日旧主,轻启朱唇:“诸葛四公子名满天下,谁会不认识呢?”

    真煌古都第056章大夏国宴

    话音刚落,巨大的钟鸣声登时响起,九长五短,声音碓浑,在绵延十多里的困场上轰鸣回荡。

    燕询和诸葛玥同时面色一变,只见喧嚣的大帐霎时间陷入一片安静之中,人人匍匐于地,大声跪拜道:“参见我王!

    大帐幕帘洞开,朔风北吹,灯火摇曳,一片寂静之中,有整齐的脚步声在外响起,大批的军队困在皇帐之外,铠甲所帝的冰冷金属寒气瞬时间掩盖住了那浓郁的绪肉香味,楚乔小心的抬起头来,却只看到一众鹿皮皓靴踏在大帐的熊皮地毯上,为首的一双常人尺码大小,白色的靴边绣着明黄|色的彩云腾龙,步履沉稳,不急不躁,缓缓而行。

    都起来吧。”

    低沉的嗓音在上方缓缓响起,并不洪亮,也并不严厉,甚至还略略带了“沙哑,可是却有海浪般沉重的力量缓缓的覆盖在了这座则刚还是喧嚣吵杂的大帐之内。众人齐齐起身,却无人敢抬起头来向上望去。直王的声音在上方低沉的响起:“都坐着吧,齐儿,开始吧。”

    三皇子赵齐恭敬的答道:“走,父皇。”然后上前一步,高声说道:“国宴开始,各位清就坐。”

    丝竹乐器之声顿时响起,两侧的通道里流水般的走上一群衣衫暴露、体态婀娜的舞姬,人人面如春桃,肤似白雪,甩着长长的水袖,在场中魅惑的舞蹈了起来,各色珍馐佳肴被端上席位,众人的精神这才放松下来,渐渐的,有欢笑声慢慢响起,逐渐扩大。

    诸葛玥仍日站在燕询一席之前,眼神潦黑,面色冷淡,他看着站在燕询身边的少女,看着那张冷静淡然中又透露着熟悉的倔强的脸孔,缓缓点了点头,没说一句话,决绝的转身而去,大裘甩动间带动起冰冷的风,像是一柄锐利的宝剑一般,划过桌案上的皇室酒水。水波震动,轻轻摇晃。

    楚乔的手指突然间变得冰冷,有此情绪在胸腔里升腾起来,让她的双眉刀子般深深的皱在一起,少女缓缓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然后坐了下去

    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楚乔抬起头来,正对上燕询漆黑的双眼。

    燕询没有说话,可是她却能清楚的体会到他要传达而出的意思,多少年来,在每一个沮丧的时候,在每一个恨意弥漫的夜晚,他们都是在以这样的方式互相鼓励:“等下去,忍下去,总有站起来的那一天。

    楚乔默默的点了点头,四下里声乐嘈杂,人声鼎沸,她抬起头来,向着大帐的最北端望去,那里,灯火通明,光线充足,刺眼的让人几乎有些无法正视。少女瞪大了双眼,望向那个坐在光线环绕正中的男人,太多的光芒将他掩盖住了,金碧辉煌的灯火映照下,他的脸都是模糊不清的,只能看到那一身宝绣金龙的狰狞龙爪,像是锐利的钢刃,遥遥的指向大帐之内每一道心怀叵测的眼神。

    轰隆一声锐响,大帐前门的帐幕被人全部拉开,冷冽的风陡然冲进帐内,只见宏大的广场上,插满了熊熊火把,打眼望去,竟设了三百多席,没有资格进入主帐的全部坐在外帐,团团围绕,空出场中的一大片空地,声势鼎沸,比起皇帐里气氛更加高昂。主帐的帐幕刚被掀起,外面就传来一阵轰然的欢呼叫好声。

    就在这时,清脆急促的马蹄声陡然响起,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上百骑彪悍的战马由远处疾步奔来,速度惊人,迅猛绝伦,就在众人吃惊何处所来的无主战马之时,一百名白甲兵士猛地从队伍里冲出,原地跃起,凌空爬上仍旧在疾驰的马背,动作整齐划一,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围观的王公贵族们顿时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叫好声,只见那只轻骑驶到场中,左手持刀右手持盾,以双腿控马,不断的摆出各种花式和姿势来,动作行云流水,整齐美观,又兼有战斗的实用性,为首的轻骑将军年纪不大,头戴玄铁头盔,看不清脸孔,指挥若定,身姿挺拨,潇洒英武。

    就在这时,突然只见所有兵士同时收刀,将盾牌放置马后,然后拿出腰间弓弩,弯弓搭箭,借脚力勾出马镫,翻身例垂,于马肚之下松开手臂。只听嗖的一阵破空锐响,一百只劲箭同时向着一只簧靶而去,嘭的一声,厚重的箭靶被巨大的力量轰然折断,却并没有掉落,而是竖直而飞,呼啸中死死的射进一林巨大的松树之上。红心处密密麻麻插着一百只利箭,很多利箭都是穿透了别的箭尾,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

    荆那间,金场死寂,士兵们回身坐正,为首的将领翻身下马,摘去头顶的铁盔,单膝跪在地上,语调铿锵的沉声说道:“儿臣赵彻,谨祝父皇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轰然之间,金场雷动,无人不为这神乎其技的箭术奋力鼓掌欢呼。

    几年的边关历练,彻儿有长进了。”夏皇坐在上面,声音平稳,却又带着一丝淡淡的欣慰“赏龙泉宝剑一柄,让我们大夏的刀锋为大夏开疆猎土,保家卫国。”

    谢父皇!”

    赵彻高声说道,重重的叩首在地,王公大臣们见风使舵,同时大声夸赞起赵彻的勇武起来。

    燕询坐在下首,垂首饮茶,淡漠不语,一双眼睛却缓缓的眯了起来。

    七弟少年勇武,多年来为我大夏守卫边疆,确实是难得的帅才。北疆有七弟,疆土无忧矣。”

    三皇子赵齐缓缓点头,面色自如,毫无嫉妒惧恼之色,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不恍为一代贤王的称号。

    赵彻谢恩之后,蒂着属下退下,场中气氛融洽,渐渐热闹了起来。各个军阀氏族,都拿出各种武艺演示,斗马比簧、军舞练刀,珍馐佳肴流水一般被端上席位,全是野味烧烤,味道上乘,香气诱人。

    西北巴国哈家族千里迢迢来参加困猎,除了几个庶出的叔伯,只有扎鲁扎玛两个嫡系子弟,此刻,扎鲁刚刚带领家族武士表演了别具西北风格的捭跤,引得全场一阵火热叫好,扎玛就带着一众身材健美的西北少女奔入场中,表演起精湛的马术。

    她们的手段虽然不如何出色,但是一众年轻进美的贵族少女难免会赢来大片的赞誉,夏皇开心,钦赐了二十匹准宋贡纱,一时间,可来了场中的又一个高嘲。

    扎玛笑盈盈的叩谢皇恩,起身时突然说道:“陛下,总是表演没有意思,在我们西北,晚宴上是允许比武的。”我今天第一次来到真煌,可以请求陛下准许我向一个人挑战吗?”

    她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年纪不大,说起话来表情也是一派娇憨,众人听了不觉莞尔。夏皇坐在上座,面色瞧不清楚,声音却带着淡淡的愉悦,说道:“那你准备向什么人挑战呢?”

    久闻燕北世子坐下稗女武艺精湛,还一直没有机会领教,今日大家兴致都好,不如下场一起玩玩。”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霎时间都转向坐在最末一席的燕询处。知道州才那一场比斗的人自然了解事情的始末,不知道的还以为扎玛是有意寻衅,毕竟西北巴图哈家族和燕北一脉历来敌对,燕世城未死之前,在这样公开场合对立的事情早已不在少数。

    夏王还没说话,燕询顿时站起身来,只见他一身月白长袍,上绣细纹暗花的墨莲图纹,墨发黑眸,面如白玉,一副翩翩公子的潇洒书卷之气,淡淡的推辞,沉声说道:“家奴年纪还小,武艺上只是略懂皮毛,哪敢在陛下面前献丑。扎玛郡主马术精湛,武艺高强,不要强人所难了。”

    “燕世子,假意隐瞒可是欺君罔上的罪名。况且,扎玛郡主也才十六岁,她以堂堂郡主的身份和一个奴才比武,这是天大的面子,你这般推三阻四,不是太不识抬举吗?”

    上首第四席,魏舒游身旁的一名青年人开口说道,这人是魏阀新晋崛起的旁系子弟,名叫魏清池,口才了得,谈吐不俗,燕询曾在几次宴会上见过他一面,不想今日竟敢这般公然顶撞。

    “清池兄所言极是”景小王爷哈哈一笑:“燕世子,君子有成|人之美之量,难得西北莘原的明珠有这般雅兴,你不如就成全了她,免得将来老巴图将军要怪真煌的氏族们欺负他的宝贝女儿了!”

    景邯自幼生在帝都,是景海老郡王的幼子,景海郡王是赵正德的叔叔,八十有余,老年得子,极为宠爱,景邯辈分上大了燕询赵彻等人一头,说话谈吐间向来随意。他一开。”顿时有人接。随声负荷,夏皇沉声点头:“就准扎玛郡主所请。”

    陛下,燕询眉梢一挑,还要再说话,楚乔突然从后面站起身来,拉住燕询的衣角,默默的摇了摇头。

    燕询面色阴沉,却也知道今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再说下去,很有可能会受到所有人的攻许,宽大的袖口之下,燕询的手紧紧的握住楚乔的手掌,低声叮嘱:“‘千万要小心。”

    少女点头一笑:“放心。”脱下长裘,楚乔走到场地中央,先对着北首拜了一礼,随即转过头来,对扎玛郡主施礼道:“既然如此,就大胆得罪了。”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这个少女的身上,七年前,八岁的楚乔和燕询同舟共济,九岁街上折断魏阀少主魏舒游三根手指,并以之为质,逃出真煌,后来又于九幽台前和禁军厮杀,险些逃走,至今仍让这此人记忆犹新。一个八岁的孩童在当初就有那样的勇气和实力,那么时隔七年,她又会有怎样的深不可测的能力?尽管这只是一个身份低下的小小女奴,但是她背后所代表的却是燕北一脉。

    整个大夏皇朝无人不知,尽管七年前燕世城身死,燕王一脉殆尽,但是实行了百十多年的燕北自选官政策,还是让燕氏一脉在西北莘原深深的扎根。由于多年来犬戎人的不断饶边,使得大夏根本空不出手来将燕北彻底换血,这,也是夏皇久久不敢出手除掉燕询的首要原因。更何况,私底下,还有那样一只神秘的力量在暗中支持着燕北的经济政治,在没有万全的把握将其连根铲除的时候,燕询就还是燕北名义上的主人。帐外的长风吹来,打在少女淡青色的裘皮短桂之上,少女眉眼漆黑,秀发如墨,一张小脸微微有此瘦弱,并不是如何的倾国倾城,但是周身上下所散发出的冷静和果敢,却足以令任何男子为之侧目。

    这,是楚乔第一次站在大夏皇室所有人的面前,以一个女奴的身份,接受了西北身份最为显赫的扎玛郡主的挑战。

    扎玛看着这个刚刚让自己出了大丑的少女,嘴角微微冷笑,傲然说道:“我刚刚表演了马术,体力还没有恢复过来,这样比武是不公平的。这样吧,我先派我的奴隶跟你比武,你赢了他,再来和我打。”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赵嵩终于按耐不住,不顾赵齐紧锁的眉头,站起身来说道父皇,这不公平。

    扎玛郡主身娇肉贵,和一个女奴比武本就不妥,何况还刚则表演了马术。十三殿下,奴隶而已,没什么不公平的。”

    景邯呵呵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魏舒游嘴角牵起,眼神阴郁的望了楚乔一眼,淡淡说道景小王爷所言极是,奴隶而已,取乐罢了。”

    “你们……”

    十三弟!”赵齐沉声喝道:“你坐下。”

    见夏皇没有反对,扎玛回头对着一名坐在后席的彪形大汉说道:“土达,你来和这个小姑娘玩玩。”

    那大汊刚一起身,所有人顿时惊呼一声,只见这大汉身形高大,竟足足有七尺多高,眼如铜铃,手臂上肌肉纠结,站在楚乔身边好像大象和猫咪一般,不成半点比例。

    至此,所有人顿时明白了扎玛郡主的意思,这根本不是比武,而是一场谋杀。但是,却无人捉出半点异议,毕竟在他们眼里,就如魏舒游所说:“奴隶而已,取乐罢了。

    楚乔抬起头来,面色冷静的注视着土达,她知道,今日一战关乎燕北的声望,这是多年来燕询首次在帝国百官将士面前露脸,若是自己败了,对燕北的士气将会大大的打击,而燕询如今安身立命的根本,就是燕北将士们无茶件的效忠。她深吸一口气,走出皇帐,来到围场的正中心,走到旁边的兵器架上拿起一杆长枪,放在手上掂量了几下。然后转身走了回来,仰头说道:“你用什么武器。”

    土达握着拳头对撞了几下,声音刺耳,得意洋洋的说道我的拳头就是我的武器。”

    “刀枪无眼,你小心了。”

    一阵风声陡然传来,向着楚乔身处的方向迎面而袭,土达暴喝一声,声音响亮,犹如半空之中炸起一个惊雷,少女陡然回身,步伐移动,刚刚离开原地,一个巨大的拳头就轰然砸在王地上,骤然间,白雪纷飞,烟霎弥漫,硕大的坑洞开在地上。

    人样中发出一声惊呼,只看这大汉所下的力道,就是要至那少女于死地,场中不乏年轻的少女和贵妇,见状吓得面色发白,纷纷捂住眼睛不敢观看

    楚乔一把挑起长枪,可是却根本没有施展的机会,土达力气惊人,身手却也十分灵活,一时间好似一只凶猛的猛虎一般,步步紧逼。

    赵嵩面色紧张,虽然知道楚乔身手了得,可是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彪形大汉的对手,年轻的皇子打定主意,只要情况一不好,顿时出手相救。

    闪电间,两人已过了几招,只是那个单薄的女孩子却始终没有还击,四处避让,不与土达正面冲突。就在所有人认定她必输无疑的时候,忽听土达厉喝一声,合身向楚乔扑来,面色狰狞,手段阴狠。大风袭来,火把高燃,噼啪作响,所有人齐声惊呼,都以为楚乔难逃此劫,必定香消玉殒。然而人群中,燕询绷紧的面孔却登时一松,将紧握在手里的酒杯凑到唇边,淡漠的喝了一口,再松开手的时候,清脆声响顿时响起,酒杯碎裂成几块,凌乱的散在案上。

    干万道目光的注视之下,所有人顿时目瞪口呆,只见之前一直四处奔逃的少女陡然回过头来,步伐奇异,身躯灵活,纤腰一扭,凭借腰力凌空倒转身躯,长枪顿时拖了回来,反手枪花,夹带雷霆之力就送了出去!噗的一声闷响,鲜血四溅,惨叫声起。

    大风呼啸而来,吹起少女额前的秀发,只见她单手握枪,遥遥指向土达的胸。”长枪入身半寸,却并没有深入,显然是有意留手,不愿赶尽杀绝。

    嗖的一声,楚乔收回长枪,淡漠点头:“承让了。”说罢,就转过身去,向着北首的主位叩首行礼。

    困观的众人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大夏最重武力,眼见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枪术绝伦,将那样一个彪形大汉弹指间打败,无人不扯开嗓子,高声呐喊。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暴怒土达突然暴喝一声,挥拳就冲了上来,对着背对着自己的楚乔的背脊狠狠的砸下!

    小心!

    赵嵩厉声高呼,抢身就冲出席位。与此同时,只见一道白亮的铎芒陡然从后席传出,就在土达的拳头马上就要挨近楚乔身子的时候,锋芒扑哧一声,射入大汊的头颅之上,在后脑上开了一个大大的血洞!

    而此时,楚乔的一个头,刚刚磕在地上。

    土达双目圆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鼻喷血,目光呆滞,终于轰然倒下,鲜血从后脑潺潺而出,迫人心弦。

    大胆!扎玛大怒,一下从席位上跳起身来,厉声叫道:“面见圣上竟敢携带武器,燕询!你要造反吗?”

    燕询好整以暇的坐在席位上,面色冷淡,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块瓷器碎片,淡淡的反问:“杯子,也算是武器吗?”

    惊愕的众人这才发觉,原来燕询刚才用来杀死土达的东西,竟是一块碎裂的杯子!

    父皇,扎玛郡主的属下不讲规矩,背后偷囊,实在该杀。

    王位之上没有声音,两旁的侍卫见了顿时反应过来,将土达的尸体拖出帐外。

    郡主,你休息好了吗?”面色平静的少女转过身去,双眼毫无半点感情的望向神色不安的扎玛,沉声说道:“你若是还觉得累,可以先叫其他下属再来一场。

    大夏的贵族们转瞬就把注意力从死去的落败者身上转移了过来,纷纷看热闹一样看向扎玛,等着她如何措辞。

    明眼人都看得出,扎玛根本就没想过和楚乔动手,之前所说,不过是以为土达一定能够杀死楚乔,可是眼下土达已死,她若还是以借。推脱,那就谁都能看得出她是胆怯不敢迎战了。偏偏她还是主动挑战之人,以西北的风俗,胆怯者比战场逃兵还要令人不齿,会受到所有人的蔑视。

    扎玛咬了咬牙,唰的一声甩了声鞭子,站起身来厉声叫道:“比就比,我还怕你一个下贱的奴隶不成?

    “等等“赵齐突然起身,笑着说道:“已经很久没见过武艺这样精湛的女子了,似乎自从南枫少将之后,帝国就再无女帅。这样吧,刚才是比武艺,这一局就来比试射箭,大家看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心下了然,巴图哈家族雄踞西北,势力强大,老巴图脾气火爆,若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帝都有所损伤必定大发雷霆,“心怀怨愤。再加上这扎玛郡主向来以箭术精湛著名,赵齐所言,不过是为西北挽回颜面罢了。她一个小小的女奴,枪法虽是高明,箭法却不一定出众,等着看热闹的众人不由得大失所望,却也无可奈何。

    然而,上首的第七席上,紫袍白裘的男子微微眯起眼睛,领教过楚乔精湛箭术的诸葛玥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口。

    果然,只见扎玛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得意洋洋的取了一只劲努,冷然走到场中,说道:“你先来?”

    不敢,郡主先请。”

    扎玛冷笑一声,挥手摸出三只劲箭,弯弓而上,飕的一声,三只利箭同时而出,闪电般的射向百步外的箭靶红心处,连珠迸发,风声呼啸,手段高超,顿时引起大片的赞誉之声。

    然而,如雷的掌声还没有停歇,只见少女陡然单膝跪地,拉动比她身高还要高上少许的巨大弓弩,三只劲箭紧追着扎玛的利箭而去,嗖嗖嗖三声脆响,势如破竹的穿透了扎玛的三只箭尾,几乎和她同时射在箭靶红心之上!

    神乎其技,呼吸之间,高下立判!

    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欢呼如雷,久久不歇。

    扎玛郡主,承让了。”

    楚乔淡淡点头,就走向大帐。就连夏皇也微微动容,沉声叹道:“‘这样的簧技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了,你身为女儿身,的确不易。这样吧,就赐你脱离奴籍,到骁骑营做个箭术教头吧。”

    楚乔眉梢一挑,但仍日重重的跪在地上,沉声说道:“多谢陛下恩典。

    缓步退下,来到燕询身边,周围的气氛热烈,此时又有绝色舞姬上前献舞,众人的目光顿时又被吸引了过去。燕询抬起头来,两人对视,相视一笑,就坐了下来。

    对面的席位上,有一道目光远远的射了过来,有着阴郁难明的光彩,暗暗揣度,复杂翻涌。向来面容冷漠的少女脸颊上陡然现出的璀璨笑容,霎时间晃花了他的眼睛。

    觥筹交错间,诸葛玥举杯,一饮而尽,面色沉静,却失了淡泊的风华。

    盛大的皇家猎宴终于结束,楚乔和燕询回到帐中,阿精身受重伤,外面有左堂布置守夜。

    燕询刷了一壶清茶,坐在椅子上喝水,楚乔坐在火盆旁,抬头说道夏皇赏了赵彻龙泉剑,你怎么看?”

    很明显,他在警告穆合氏,不要再将穆合西风的死椎在赵彻的头上。

    楚乔皱起眉头,点了点头:“这样一来,岂不是要魏阀担这个黑锅?难道,他想借着这件事,放任魏阔和穆合氏内斗?”

    恩“燕询点了点头穆合氏太过跋扈,将他们棒得越高,就会摔得越惨,就如同三十年前的欧氏一样。

    楚乔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今日十分的疲劳,太多的事情太多的人一日之间冲进局势之中,将本就扑朔迷离的关系弄的更加复杂。她椽了掭太阳|岤,说道:“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刚要站起身来离去,燕询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阿楚,则刚那个叫土达的在后面偷袭你,你为什么不躲,以你的能力,不可能没发觉的。”

    楚乔回过头来,很是自然的说道:“因为你在后面啊。”

    外面的风顿时有些大,吹在帐蓬之上,丝丝的凉气透过帐篷刮了进来,燕询微微一愣,可是很快的,他的嘴角就轻轻牵起,由衷的一笑,说道:“是啊,我真笨。”

    我走了啊。”

    帘子一掀,女孩子的身影就消失在帐篷里,燕询嘴角轻笑,表情很是温暖,一颗坚冰般的心,慢慢的融化开了一个缺口”有温暖潮湿的风柔和的吹了进来。

    因为你在后面,所有就放心的将最危险的背脊空出来不做任何防备。

    他们始终是对方最值得相信的人,就像小时候一样,他只可以在她面前闭上眼睛,而她也只能够在他面前安然沉睡。

    星月无光,夜色漫长,年轻的燕北世子微微仰起头来:“阿楚,感激你,让我仍日有一个人可以相信。”

    营帐里一片温暖,楚乔洗了个澡,感觉很累,她靠在软榻上,想要闭上眼睛,却在闭眼的一瞬间,看到了那柄放在床头的宝剑。

    坐起身来,轻轻的抽出,青色的创芒在灯火下有此流水般的光华,暗红色的剑纹像是诡异的鲜血,轻轻的闪动着。

    七年了,她想过他们会再见面,只是没想到,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她知道,诸葛玥也一定看到了她脖颈上的伤,他们似乎一直是这样,时立的,刮拨弩张的,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命中注定的敌人。

    孩子的惨叫声似乎又回荡在耳边,那断裂的手臂,渗血的麻袋,清冷的亭湖,像是一部电影一般,缓缓的在她的眼前滑动。那块在她最最无助的时候于黑夜中飘散着香气的红烧肉丁像是一只利箭,根狠的扎在她的心头。

    月儿,你相信五哥吗?我会保护你的啊!”

    酸楚的气息再一次回荡在胸腔之内,她的眼神锐利,耳边再一次响起了那日日夜夜回荡在梦魇之中的声音,小八在九岁街的囚车里那声临死前的悲呼整整盘踞了她七年的噩梦。

    “月儿姐!救救我,救救我!”

    遍地积血,血肉模糊,被凌迟而死的孩子面目全非,那个梦魇般的夜晚,她偷偷逃出圣金宫来到菜市。”和恶狗一同争抢那此破碎的尸首,却找不到哪里是孩子的头颅,哪里是孩子的手脚。她甚至没有能力将孩子的尸体安葬,只能让那此血肉通通沉到赤水湖中,染红那一汪沾满了贵族胭脂酒肉之气的湖水。

    小八,你就躺在这里看着,等着我给你报仇。”

    那一天,眼泪已经干涸,只有熊熊的仇恨在心底狰狞盘踞,孩子的拳头紧握,像是狰狞的小兽,紧紧的咬住下唇。

    一晃,七年已过。

    诸葛玥,你终于回来了。

    黑暗之中,有少女低沉的呼吸缓缓响起。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

    天边星子寥落,那是燕北的风,带着肃杀的血腥之气,顺着西蒙大地的轮廓,远远的吹了过来。

    真煌古都第057章冤家路窄

    白苍历第七百七十三年,初春,红川高原正值隆冬,天降暴雪,一片苍茫,由夏唐边境通往真煌的驰道被大雪阻断,商旅不通,京城物价飞涨,大批商贾圆积居奇,借机抬高油米茶盐等必需品价格,居民抢购米粮,帝都秩序大乱。三月初六,圣金宫传召穆合氏嫡系子孙穆合西云,大加痛斥,罢去穆合西云帝都府尹的职位,改由皇三子赵齐执掌。这,是帝国三百年历史以来,赵氏子孙第一次掌管帝都府尹衙门,由此以后,真煌帝都的三军护卫之责,就完全掌握在皇族的手里了。赵齐上位之后,立刻接手了绿营兵马,重新整合换血。赵齐生母舒贵妃,乃是魏闸家主魏光的一母胞妹,是以赵齐的各项政令,均得到了魏阏将领们的热烈拥护,不消三日,帝都城防焕然一新。三月初十,赵齐带着绿营兵马开赴真煌城外,亲自休整京城驰道,一时间,被帝都百姓传为佳话。

    此时,城外的风雪旷野之上,一骑快马突然顶风冒雪的飞驰而来,前方一片茫茫,荒无人烟,天地都是苍白一片,让人不辨东南西北。

    只隔了一个坡,另一片苍茫的雪地上,乌道崖半眯着眼睛,头戴青色风帽,长长的眉毛上缀着白霜,脸被冻碍发白,双目却炯炯有神的顶着前方,面色沉静,看不出在想什么。

    先生,后面的马车里跑下一名灰色大袄的小童,拿着一件大裘急忙跑出来,沉声说道:“先生,别等了,不会来了。风雪太大了,刘胡子说待会会有大暴雪,咱们还是应该抓紧赶路,在天黑之前赶到阎王山。”

    乌道崖不为所动,仿佛没听见一般,眼睛仍日望着前面,没有半点表情

    “先生?”小童一愣,拉了拉乌道崖的衣角:“先生?”

    铭儿,你听。”一身青袍的男子突然张开嘴唇,语调微微有此沙哑,在呼啸的北风中越发显得低沉,如秋风扶桑,缓缓说道。

    听?”小章眉头一皱,竖起耳朵:“先生,听什么?”

    马蹄声。”乌道崖说道来了。”

    马蹄声?”铭儿听了半天,可是除了呼呼的大风什么也听不到,这样的天气,连近距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