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处特工皇妃第9部分阅读
11处特工皇妃 作者:肉书屋
反正早晚都要死,不如在死前做点好事。”孩子冷冷的望着侏儒的尸体,然后蹲下身子,一刀挥下,就挑开了他身上巨大的风帽大衣。
今夜的真煌城注定不是个适合安睡的夜晚,虽然已是深夜,但是东城门处仍旧一片灯火,诸葛府的四少爷亲自坐镇,要求真煌守军出动半数军力,为他出城缉拿诸葛府逃跑的逃奴。
几波人马都已经相继而去,可是却仍旧没有任何音信传回。诸葛玥坐在马上,身后的东城门像是一只巨大的狮子,沉睡在无边的夜幕之下。诸葛府的下人们跟在他的身后,人人屏息沉气,不敢出声,生怕惊动这只暴怒中的老虎。
“四少爷!”
朱成穿了一身灰色的袍子,矮着身子迅速跑上前来,凑到诸葛玥耳边小声说道:“四少爷,大少爷派人来说要你马上回府。”
诸葛玥恍若未闻,继续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朱成着急的说道:“来人说,燕洵逃了,带着质子府的人强行出城,魏家栽了个大跟头,魏舒游被砍掉两根手指,还被当成|人质劫持走了。”
诸葛玥闻言眉梢一挑,默想半晌,随即皱眉说道:“燕洵?”
“是,”朱成说道:“就在白兰寺和紫薇广场中间的那段九崴主街上。”
年轻的诸葛玥沉声说道:“燕洵他们从什么方向来的?”
“似乎,似乎是从赤水湖的方向。”
“好胆!”诸葛玥冷哼一声,剑眉竖起,登时想通了魏舒烨之前为什么会带人包围了诸葛别府,还和里面的下人动了手。少年眉头紧锁,双眼漆黑如墨,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龙卷风暴,握紧马缰,沉声说道:“燕洵向什么方向跑了?”
“四少爷!”朱成大惊,失声叫道:“大少爷特意嘱咐你千万不要插手此事,万万不可啊!”
诸葛玥眉梢一挑,刚要说话,突然只听前方马蹄声滚滚而来,一匹燕北特有的黑良马顿时闪现在众人的眼里。身形瘦小,披着巨大风帽的人策马而归,还没走到身前,远远的,就将一具瘦小的尸体嘭的一声抛在雪地上,尸体身上穿了一身青色皮铠,赫然是燕洵质子府的下人服饰。
诸葛玥双眼顿时精芒毕露,剑眉紧锁,一旁的下人大声叫道:“四少爷,壶生回来了。”
诸葛玥看着地上的那具尸体,只见那人身体僵硬,头发散乱,衣衫上血泥糅杂,一看就已死去多时。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气顿时袭上心头,他缓缓的抬起头来,眼神锐利的看向那个身材不过三尺的马上侏儒,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将她杀了?”
被叫做壶生的人利落的翻身下马,低头上前两步,嘭的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上,声音低沉,在北风中听起来尤其难以辨别,坚若生铁,铿锵说道:“幸不辱命!”
“我什么时候叫你将她杀了?”诸葛玥勃然大怒,几步上前,挥鞭重重的抽在来人的背上,怒声喝道:“你该死!”
“少爷!”“啊!有刺客!”
一连串的惊呼声陡然响起,就在诸葛玥的鞭子落到来人背上的那一刹那,原本蹲在地上的人突然抬起头来,面容稚嫩,脸若莲花,哪里是那个皮糙肉厚的侏儒杀手?孩子冷笑着受了一鞭,身形如同一只迅猛的豹子,瞬时间弹地而起,匕首挥出,横在诸葛玥咽喉之前,一个小擒拿手,就制住了他的挣扎。
“你还没死?”诸葛玥眼神闪烁,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只是此时此刻,在这样的环境中,竟让人听不出那声音里的语气到底是喜是怒。
“呈你吉言,我还好好的活着。”楚乔冷冷的望着诸葛玥,眼神毒辣森冷,缓缓说道:“不过我却不确定你还能活多久。”
“放了我妹妹!”狂风呼啸而来,楚乔冷喝一声,厉声说道:“不然就和你诸葛家的老太爷去阴曹地府相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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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皇朝第036章关山似铁
莽原如雪,关山似铁,北风卷着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洒在众人的眉眼之前。八岁的孩子穿着一身铁灰色的披风,巨大的风帽遮住她清澈干净的眉眼,素白的小手握着森冷的匕首,站在万军之中,昂首而立,全无半点畏惧和柔弱。
那一晚,老天仿佛发了疯,下了真煌城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呼啸的北风扯着人们冻的发青的脸皮,可是那一双双眼睛,却怎么也回不到正常的弧度。
诸葛玥冷冷一笑,侧过头来,声音低沉的缓缓说道:“你真的会杀我?”
风雪在两人之间吹过,骤然间,有夜枭在上空狰狞嚎叫,仿佛是那些冤死的精魂,在浓浓长夜中不甘的嘶吼。楚乔的眼神顿时变的冷冽了起来,那座破败的柴房,孩子单纯的笑脸,一块散发着香气的红烧肉丁像是一颗炸弹一样在心中爆裂开来,她缓缓的低下头,冷冷的望着少年眼睛,沉声说道:“你大可一试。”
“是吗?”诸葛玥嘴角牵起,眼睛微微半眯,轻笑道:“好。”
说罢,少年的身体顿时好似失控一般,猛地垂下头去,向着锋利的刀锋自杀般挺身迎上。
“少爷!”“主子!”“啊!”
所有惊慌失措的声音同时响起,时间仿佛被定格在这一秒,巨大噪杂的声响汇集到一处,形成一条纷乱的河流,汹涌的咆哮了起来。楚乔大吃一惊,哪里想到这少年性格竟是这般的决绝和暴烈,宁愿自杀也不愿受自己的威胁,转瞬间,无数个念头滑过脑海,来不及去细想这其中的含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孩子身手敏捷的抽刀回撤,但是锋利的刀锋还是在少年脖颈上划下一条长长的血痕,直至耳侧。
就在楚乔收刀的时候,诸葛玥身躯陡然好似一尾灵巧的泥鳅一般,借着孩子分心的这一刻,挺身、踏步、飞掠、抽刀收势!
所有的动作都发生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那些惊呼的尾音还没有消散,原本被人挟持的少年就已经脱身而出,尽管方法是这般的决裂,但是此时此刻,他还是昂首站在孩子的对面,抽出腰间的长刀,遥遥的指向双眉紧锁的女孩,寒声说道:“你杀不了我。”
鲜血自他的脖颈蜿蜒而下,刀口虽然不深,但是却有大股的鲜血涌出,顺着他略显苍白的皮肤向下蔓延,渗入厚重的长裘之中。朱成见了立马跑上前来,惊恐的大叫道:“四少爷,你受伤了,快!回府,回府!”
诸葛玥双目寒冷的望着楚乔,好似没有听到朱成的话,他探手入怀,拿出一块纯白的锦帕,脖颈上的鲜血涌出,滴在洁白的帕子上,点点殷红,一滴两滴,如雪地怒放的寒梅。
“快!伤药,小祖宗,您先坐下,让奴才给你包扎起来啊!”
面色苍白的少年站在一片苍茫的雪地上,双眼之间,有莫测的锋芒缓缓滑过,他平举起右手,手腕处青筋现出,紧紧的握着,然而许久,他突然决然的松开手,满是褶皱的锦帕随着呼啸的北风飘落,在夜色中翻了两个个,就被漫天飞雪覆盖,一点点不见了踪影。
有谁记得,那块洁白的帕子曾拭去过谁的泪水,少年莫测难言的心口上,也曾有想要守护的人儿。然而大风呼啸,所有的一切终究零散而去,戏到终场,谁入戏最深,谁就一败涂地。
“拿下!”诸葛玥淡漠的转过身去,声音清冷,听不出半点感情。
诸葛家的侍卫们齐齐围上前去,楚乔站在人群中央,抽出长刀,刀锋锃亮,倒映出孩子清冷如铁的眼神。那里面,有冷静,有仇恨,有审时度势的谨慎,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却独独没有一丝一毫的软弱和后悔。
她始终知道该如何生存,始终知道自己背负了怎样的血恨,始终知道自己欠下了怎样的恩情。所以诸葛玥,在你砍掉小九的手臂的时候,在你杖毙了临惜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注定要成为对立的敌人,我杀不了你,就只能被你所杀,别无他路。
“上!”一声低喝突然在人群中响起,诸葛家的下人们再也无人敢于轻视这个看起来瘦小单薄的孩子,一众身手敏捷的大汉们齐齐攻上前去。刀锋下劈,寒光闪烁,噼啪之声霎时间不绝于耳,孩子身形灵巧,好似狸猫,左腿弓步,右腿侧踢,一个旋身飞转,长刀染血,右手斑斓锤爪势狠狠扣住一名大汉的咽喉。运劲于手指,分筋错骨,咔嚓一声脆响,男人眼珠登时凸出,软软的倒了下去。
众人大骇,然而却无一人后撤,一柄厚背大刀顿时劈砍而下,楚乔眉梢一挑,抬臂抵挡,无奈人小力弱,纵然角度刁钻,但却仍旧被劈的倒退两步,肩头衣衫血迹渗透,显然初次交锋就受了伤。
诸葛家众侍卫见了顿时大喜,这孩子尽管智谋百出,头脑灵活,手段狠辣,但毕竟还是个不到八岁的孩子,力气如何能和他们这些彪形大汉抗衡。
察觉到此,众人一拥而上,诸葛玥站在战局之外,眼神冷冽,嘴唇青白,朱成担忧的用纱布捂在他的伤口上,漫天大雪飞扬,一片萧索。
“驾!”
就在这时,一声清俊的厉喝突然响起,杂乱的马蹄声陡然从北方传来。
众人齐齐转过头去,只见遥遥的北方,上百骑彪悍的骏马瞬间而至,马踏白雪,迅如流星,领先的少年白裘墨发,手持弩箭,流星般激射而来,几下就将诸葛家的侍卫射倒。
“小丫头!”战马扬踢飞奔,瞬间冲入人群,马上的少年一把将楚乔拦腰抱起放在马背上,眼神明亮,哈哈笑道:“我又救了你一次,你该怎么报答我?”
“唰”的一声,楚乔一刀劈翻一杆长枪,回头怒视燕洵,:“你疯了吗?这个时候赶回来,不想活了?”
“我不回来你怎么办?”好心当成驴肝肺,燕洵撇了撇嘴:“抱紧了!”说罢,猛的一鞭狠狠的抽在马股上,战马嘶声长鸣,骤然间竟腾云驾雾的从众人的头顶一跃而过!
“燕洵!”诸葛玥大怒,一撩衣袍,厉声暴喝:“你竟敢插手我的事!”
燕北战马堪称当世翘楚,平原之上何人能够阻拦,燕洵抱着楚乔,远远的回过头去,大笑一声,朗声说道:“诸葛四公子有礼了,燕洵今日北归,无需再送,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他日再见!”
说罢,就带着一阵风般的燕北战士呼啸而去。
“啊!少爷!”朱成惊呼一声,只见受了重伤的诸葛玥怒哼一声,一把甩掉脖颈上的纱布,眉头紧锁的爬上马背,怒然扬鞭,紧随其后的追了上去。
“快!快,跟上少爷啊!”
夜风如铁,平地卷起大片雪絮。
大夏皇朝第037章陷入牢笼
燕洵和楚乔共乘一骑,奔驰在空旷的雪原上。
“丫头,跟我回燕北吧!”
“不去。”
“不去不行,”少年朗朗一笑:“看你这回能往哪里跑。”
马蹄踏破平原的宁静,狂风呼啸横扫大地,雷鸣般的蹄声在身后滚滚而来,好似天边闷雷。楚乔紧张的抓住燕洵的手臂,沉声说道:“疯子,后面有人在追你?”
燕洵不在乎的洒然一笑,说道:“无妨,燕北地大物博,魏阀若想跟着一起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楚乔眉头紧锁,频频回头观望,眼见雪线由一线渐渐形成一面,就知来人数量不少,孩子咬住下唇,左右观望地形,怒声说道:“你是否疯了,知道有人要至你于死地还敢回来?”
燕洵眉梢一扬,仍旧是那句话:“我不回来你怎么办?”
楚乔眼睛突然有些发酸,她向上望着燕洵光洁的下巴,他真的还只是一个孩子,连胡子都没有长,纨绔子弟一个,整日不知死活的胡闹。孩子有些发愣,燕洵见了哈哈一笑,打趣道:“怎么,感动的想要以身相许吗?不用,你还太小,谁知道你将来能长成什么模样,要不这样吧,你就跟着本世子,咱们慢慢看看再说。”
“燕北贼子!快快下马束手就擒!”
平地一声暴喝突然响起,嬉笑的燕洵眉梢一挑,笑道:“喂,看来我们又有麻烦了。”边说边挥鞭催马,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走的越发急速。
漆黑的战甲在夜色中尤其显得狰狞如山,急促的马蹄声如同滚滚闷雷呼号逼近,万千雪浪腾腾崛起,就像是苍稷山顶的雪崩,威势惊人。脚下的大地都在疯狂的颤抖着,仿佛上古的凶兽已经醒来,要冲破地表,龙跃而出。
“抱紧了!”少年的面容突然变得坚韧如铁,剑眉紧锁,握紧马缰,突然厉喝一声,战马瞬间扬踢飞跃,嘶声长鸣,势如疾风,冷风在耳边如同锋利的刀子,瞬间掠过,速度快至巅峰,转瞬就将身后的追兵甩出老远。
“哈哈!”爽朗的笑声登时响起,燕北的战士们齐齐朗声大笑,纷纷回望魏阀士兵们惊愕的脸孔。小书童风眠大笑道:“世子,也该让他们这些世家公子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燕北战马啦。”
燕洵朗声笑道:“好,就给他们开开眼界。”
话音刚落,燕北的铁骑齐齐勒住马缰,屈指为哨,清脆嘹亮的号子陡然响起,然而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燕洵等人身下的战马骤然间人立而起,脖颈上的马鬃纷纷树立挺直,好像狮子般嘶声长啸,声音激荡,刺破长空,带着无以伦比的威势和王者霸气,令人血脉翻涌,胸口发闷。真煌帝都战士们座下的战马闻声更是哀鸣一声,四腿一软,就趴在了地上,任那些奉了王令的将军们怎样鞭打,也不肯站起身来。
楚乔大奇,小书童风眠一笑,得意洋洋的解释道:“咱们燕北的战马,是天目山下的母马王和野狼交配而出的,不但脚程极快,在战场上,更能召唤狼群助战。帝都这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哥们所养的马,连战场都没上过,只听听声音就吓的屁滚尿流了,想追我们,简直是异想天开。”
燕北战士齐声大笑,长风激荡,燕洵的大裘在北风中猎猎翻飞,少年高居马上,朗声说道:“走,回燕北!”
战士们大笑一声:“回燕北!”
马蹄滚滚,雪雾翻腾,漆黑的天幕下,燕北的战士们跃马扬鞭,蓦然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危机感突然袭上心头,多年从事危险工作自然生出的警觉性像是一只爆破读秒器一样发出尖锐的示警,就在孩子还来不及去思索这丝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感的时候,锐利的风声陡然刺破黑夜,夹带着雷霆的气势,从远处呼啸而来。等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几乎是在弹指一挥间,楚乔一拳正中燕洵的小腹,燕洵吃痛,闷哼一声,就弯下腰去,刚想要大骂狗咬吕洞宾的楚乔,一只劲箭顿时从他的左肩横贯而入,由背部透体而出,鲜血喷涌,力度惊人,少年的身体瞬时间好似断线风筝,从马背上轰然跌落,倒在冰冷的雪地上!
“燕洵!”
楚乔失声尖叫,一把勒住马缰,可是这战马在急速的奔跑中竟丝毫不惧缰绳的拉扯,仍旧不听指挥的呼啸奔跑。孩子大急,猛然跃起,小小的身体顿时跳下马背,一个前滚翻,就稳稳的蹲在雪原上。
“燕洵!”急速上前,犹如迅猛的小豹子,少年此时已经踉跄的站起来,孩子上前一把扶住他的肩膀,沉声说道:“有没有事?”
少年眼神冷冽,眉头紧锁:“还死不了。”
“嗖”的一声,又是一只劲箭激射而来,楚乔听声变位,挥刀狠劈。那箭来的极为迅速,竟和刀锋擦起了一流火星,照亮了漆黑的漫漫长夜。
“放下武器!”
整齐划一的低喝声同时响起,无数的人马从雪原下凭空而现,足足有上千人马,人人披着雪白长裘,之前全都伏在雪地上,难怪战马经过,竟没看出丝毫端倪。森寒的刀锋齐齐对准两人,刀剑林立,插翅难飞。不远处,激烈的厮杀声同时响起,显然,来不及及时下马的燕北战士们已经陷入了重重的埋伏和包围之中。
人群之后,一身黑色长裘的少年策马上前,大裘里的锦袍上绣有金色的祥龙,一只锋利的龙爪狰狞的盘踞在衣领上,在猎猎的火把之下,有着刺目的光辉。赵彻半眯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就知道魏家成不了事。”
锋利的刀锋架在两人的脖子上,孩子眼梢一瞟,见那刀口上都印有盛金宫特有的紫薇金花,一看就知道是大内禁卫。少年封王的七皇子冷眼看了燕洵一眼,随即眼神又在幼小的楚乔身上转了一圈,对着侍从们沉声说道:“带回去。”
“七皇子,”一名侍从走上前来,眼神微微飘向正在远处激战的燕北战士们,小声的问道:“其余的人?”
赵彻眉头轻蹙,冷哼一声:“不尊王令,叛国背主,留着还有什么用?”
侍从心领神会,对着远处大声喝道:“七殿下有令,叛国背主之徒,杀无赦!”
轰然的应诺声顿时响起,霎时间,密集如飞蝗般的箭雨齐刷刷奔驰而出,刚才还豪情激越爽朗大笑的燕北战士们瞬间化作一具具失去性命的尸体,沉重的倒在冰冷的雪地上。楚乔大怒,耳边听着小风眠的怒声大骂,一双拳头紧紧的握起,冷眼望向高居马上的赵彻,这时,有盛金宫禁军走上前来,孩子略一挣扎,就吸引了高高在上的皇子的眼睛。
赵彻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把不相干的人都拖下去砍了。”
“谁敢!”一声厉喝突然响起,燕洵闪身上前,一把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眼神冷冽,毫无惧色的对视着上面的天家少年。
赵彻一愣,怒极反笑:“你还真是不知死活,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当自己是燕北世子吗?”
燕洵冷冷说道:“赵彻,你若是敢做,我保证会让你后悔莫及。”
赵彻皱起眉来,冷笑道:“我倒想要看看你这只困兽是如何让我后悔莫及的,动手!”
两侧的精兵突然竖起刀锋,唰的一声齐齐上前,燕洵一把拔出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胸膛,眼神如刀锋冰雪,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决绝。
“住手!”赵彻顿时一愣,不可置信的皱起眉头,在孩子的身上仔细打量,终于沉声说道:“燕洵,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一起带回去!”
武器顿时被缴下,两人被推攘上一辆准备好的囚车之中,孩子被少年紧紧的抱在怀里,一张苍白的小脸紧贴在他的胸膛上,燕洵左肩的伤口不断涌出鲜红的血来,顺着脖颈流到孩子的衣衫之中。
“燕洵,”楚乔小声的叫:“你怎么样?”
虚弱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歉意:“丫头,我连累你了。”
“别这么说,我们一定会…”
“你放心吧!”燕洵突然打断楚乔的话,声音坚韧,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会保护你的。”
孩子身体一僵,顿时就愣住了,多久之前,在那座破败的柴房之内,也有人这样认真的跟她说过同样的话。
“月儿,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大风呼啸而过,燕洵失血过多,身体冰冷,一阵战栗。孩子陡然伸出纤细的手臂,紧紧的抱住少年的身体,头颅却偏向左边,那里的不远处,是一座不高的土丘,乌云散去,有惨淡的月光洒了下来,孤零零的一匹战马上,坐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少年挽着弓,箭锋对准自己这边,燕洵肩膀上的伤口,正是拜此人所赐。
尽管相隔那般远,可是楚乔却似乎能看见那人的模样和眉眼。她紧紧的抱住燕洵越来越冷的身体,咬住下唇,在少年的背后,孩子的一双小手,渐渐的握成了拳头。
夜色凄迷,重云散尽,月光清冷如水,诸葛玥缓缓放下弓弩,看着越来越的盛金宫囚车,久久没有离去。
这漫长的一夜,终于就要过去。
天明时分,西北传回捷报,尚慎大捷,燕王被俘,不日就将被押回盛都。
帝国一片欢腾,第二日,旭日初升,又是一个艳阳天。
大夏皇朝第038章冷月相携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阳光从高高的天窗射了进来,明亮的一条,有细小的灰尘不断的扬起,在半空中轻轻的飘荡。嚓嚓声轻轻的响起,声音很小,不仔细听还会以为是老鼠爬过草丛所发出的声响。孩子靠坐在一堵墙壁上,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可是在她的背后,却有一只手在缓缓的动着,拿着小石块,在土墙上细细的打磨。
太阳升起,又缓缓落下,外面的喧嚣渐渐消退,寒冷的夜覆盖了这座繁华的帝都。巡逻的狱卒来回看了两趟,就打着哈欠退了下去,月上中空,夜色已重,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一大块土砖就落在了草丛里。
“燕洵……”
微弱的声音缓缓响起,在死寂的大牢里,显得那般清脆,孩子凑过眼睛,望向旁边的牢房。只见穿着一身白裘的少年靠在对面的墙壁上,十分大方的伸着腿坐在肮脏的枯草里,闭着眼睛,似乎正在睡觉。
“燕洵,”楚乔压低了声音,小心的叫道。
少年睫毛轻颤,就睁开了眼睛,困惑的望了一圈,陡然看到孩子清澈的眼睛,顿时大喜,几下就爬了过来,对着洞口笑道:“丫头,你真聪明。”
“傻子!”楚乔连忙低喝道:“小声点,别被人听见。”
“哦,”少年学着她的样子四下望了一圈,然后转过头来,傻乎乎的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丫头,你别害怕,我父皇一定会派人来救我们的,他们这帮家伙,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恩。”楚乔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答话。
燕洵眉头一皱:“喂,你不相信我?”
“我哪敢?”楚乔吐了吐舌头,撇嘴道:“不过你父皇是来救你,我可没有这么有能耐的亲戚。”
燕洵闻言一笑,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星星:“你放心吧,我是不会扔下你不管的,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会保护你的。”
一股暖流突然涌遍全身,八岁的孩子轻轻一笑,笑容灿烂,点了点头:“那你出去可要请我吃好吃的,我都快饿死了。”
“没问题,”少年一口答应:“想吃什么随便你挑,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弄得到。”
不知何时,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雪,雪花从高高的天窗飘了进来,带着寒冷的风,刺骨的扫在冰冷的牢房里。楚乔正要说话,突然浑身一颤,就打了一个寒战。燕洵见了,连忙凑过脸来,只见孩子衣衫单薄,面容青白,嘴唇都已经被冻紫了,顿时紧张了起来。
“丫头,你冷吗?”
“还好。”
“你穿那么少,一定冻死了。”
少年突然站起身来,几下就将身上的大裘脱了下来,蹲下身子就想从洞口塞过来,可惜大裘太厚了,根本连一个袖子都送不过来,楚乔连忙将他的衣服推过去:“别闹了,被发现就糟糕了。”
“被发现能怎么样?”燕洵冷冷一哼,“等我出去了,这些人一个也不会放过。”
“这种狠话还是等有命出去再说吧。”孩子嘲讽了一句,微扬起头,很是不屑的样子。
燕洵一愣,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你就等着瞧。”
夜里的牢房越发的阴冷,燕洵靠在洞口边上,突然说道:“丫头,把你的手伸过来。”
“恩?”楚乔一愣,“你说什么?”
“你的手,”燕洵一边说一边比划:“把手伸过来。”
孩子皱起了眉:“你要干什么?”
“别问了,”燕洵不耐烦的叫:“叫你伸过来你就伸过来。”
楚乔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然后伸出纤细的手臂,将一只被冻的发青的小手顺着洞口伸了过去,在半空中虚抓了一下,晃了晃,轻声的问:“你要干什么?”
冰冷的小手顿时被人一把握住,少年的手略大,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不断的哈着气,眼睛亮亮的,动作却很笨拙,边哈气边问:“好点了吗?暖和点了吗?”
夜色凄迷,冷月如霜,外面的雪花飘得越发的急,纷纷扬扬的顺着天窗飘进,落满了阴冷的大牢。靠坐在墙角的孩子突然有些愣,一双水雾蒙蒙的大眼顿时有些发酸,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却陡然想起对面那人是看不到的,于是就用略略带着鼻音的嗓子嗯了一声。
“呵呵,”燕洵呵呵一笑,开心的说道;“丫头,你叫什么?我听诸葛家老四叫你星儿,这是你的本名吗?”
“不是,”孩子低声的回答,绵绵如湖水的温暖不断的从手臂上传了过来,血脉一点一点的畅通,她靠在墙壁上,轻声说道:“我叫楚乔。”
“楚?”燕洵眉头一皱,动作不自觉的就停了下来:“你不是前吏部崔事荆义典的孩子吗?怎么会姓楚?”
“你别问了,”孩子的声音很低,但却带着一丝难言的郑重:“燕洵,这个名字没有人知道,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要记住,却不要对别人讲。”
燕洵一愣,随即恍然,心道可能是一些家族的隐秘,说出去只怕是不光彩,顿时心头生出几丝开心的满足感来,暗道她连这样的秘密都告诉自己,不就是拿他当自己人了吗,连忙拍着胸脯保证:“恩,你放心,我死也不说。”
“那我叫你什么呢?”少年随即皱眉说道:“我叫你小乔可好?”
“不要,”楚乔顿时想起三国时期的东吴美人,皱着眉反对道:“不许叫这个。”
“为什么?”燕洵疑惑的问:“那我叫你阿楚好吗?”
“嗯…”楚乔细细思量了一会,随即点头:“行,就这么叫吧。”
燕洵一乐:“阿楚!”
“恩,”
“阿楚!”
“听到了。”
“阿楚!阿楚!”
“你还有完没完?”
“阿楚阿楚阿楚!”
……
“阿楚,那只手。”
孩子听话的缩回这只已经暖和的手,又伸过去另外一只,燕洵抱着孩子的手臂,哈了两口气,发现自己的手也凉了,索性拉开胸前的衣裳,就将孩子的手顺着衣服塞了进去。
“哎呀!”楚乔低呼一声,顿时就想往回缩。
“哈哈,”燕洵哈哈一笑,紧紧的攥着就是不松手,“占大便宜了吧,心里保证偷着乐呢。”
“德行!”楚乔哼一声,小小的手掌紧贴着少年的胸口,夜里那么静,她甚至能感觉的到燕洵的心跳,那么有力的,一下又一下。少年很瘦,但是常年骑马练武,身体练的很结实,胸前都是肌理分明的肌肉。
少年握着孩子的手,靠着墙壁坐了下来,声音温和的缓缓说道:“阿楚,等这事了结了,你就跟我回燕北吧,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我找人为你做了。这世道这么乱,你一个小小的孩子能去哪呢?遇到坏人,说不准还得受人欺负,你别看你挺凶的,那是没遇到真正的恶人,万一遇上了,又没有我在你身边护着你,你保证是要吃亏的。”
楚乔靠在墙上,脚下是干枯的稻草,前面是纷飞白雪,一双眼睛仿佛看了那么远,却又似乎只局限在眼前的那一片,她想要去哪?也许,她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没听到楚乔的回答,燕洵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帮着你,当初第一次在围猎场上见到你,就觉得这个小孩挺好玩的,明明那么小一丁点,却偏偏那么凶,于是就狠不下心下手了,我在京城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输给赵彻那个混蛋,想想就憋气。”
三更的更鼓突然敲响,从遥远的街上传了过来,少年的声音显得有些飘渺,淡淡的,悠远的:“阿楚,燕北很漂亮,很少打仗。到了夏天,到处都是青青的牧草,我和父皇还有大哥三哥经常骑着马去火雷原上猎野马,那时候我还小,不过七八岁,骑不了大马,大哥就把猎来的马王生下的小马崽子给我骑,我总是很生气,觉得他瞧不起我。其实后来我渐渐就明白了,他只是怕伤着我。三哥脾气最不好,总是跟我打架,一发火了就把我高高的举起来,大喊着要摔死我,然后二姐就会冲上来用鞭子抽他,他们就动手打起来了,三哥虽然力气大,但是却连二姐都打不过,我当年特瞧不起他,现在想想,也许他是不愿意跟二姐动手吧。”
“一到冬天,燕北会下一个多月的大雪,我们就到朔北高原上去,那里有回回山,又高又陡,山上还有很多温泉,母亲是卞唐人,受不了北方的寒气,身体也不太好,一年里总是有半年住在温泉边的行宫里。我们总是背着父王偷偷的溜出学堂跑去看她,谁知到了地方之后却发现父皇早就已经赶在我们前面在行宫里呆着了。”
月光皎洁,洒下一地的清辉,少年的脸突然变得那般温和,是楚乔从未见过的温暖。
“阿楚,我们燕北不像是帝都这里,父子兄弟姐妹夫妻全都可以成为敌人,到处都是冷箭暗算,到处都是利欲熏心,到处都是腐烂的歌舞和饿死的百姓。在我们燕北的土地上,很少战乱,没有流民,人人都能吃饱,奴隶也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阿楚,跟我回燕北吧,在那里,你可以更好的生活,有我保护你,再也没人能欺负你,再也没人能拿箭指着你。我带你去火雷原猎野马,我带你去回回山看我母亲,她是个很温柔的人,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空气里那般安静,只有少年略显低沉的话语在静静的诉说,衣衫单薄的孩子突然感觉很暖,她仰起脸,似乎也看到了燕洵所说的燕北,看到了青青的牧草,看到了雪白晶莹的回回山,看到了奔腾呼啸的野马群,听到了少年们爽朗的大笑和自在自在的风声。
她的嘴角缓缓牵起,淡淡的笑,然后重重的点头,轻声的说:“好,我们去燕北。”
长夜漫漫,冰冷潮湿的帝都天牢里,两个小小的孩子隔着一堵墙靠坐在牢房里,他们的手穿透了阻隔的禁制,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我们去燕北,我们一定会逃出去。
大夏皇朝第039章大风起兮
长夜和风暴都渐渐过去,天色微微透亮。
沉重的脚步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孩子,两只手迅速的缩回,在还没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就堵上了那个被撬开的洞口,黑绒的棉靴踏在布满灰尘的天牢里,一步一步,有清脆的钥匙碰撞声不断的响起。
“咔嚓”一声脆响,身穿淡青色铠甲,外罩土黄|色披风的士兵就走了进来,一行至少五十人,将不大的牢狱内内外外站的满满当当,天牢的狱卒小心的跟在他们身后,点头哈腰的陪着小心。楚乔坐在角落里,冷眼望着这些大内的禁卫,一颗心渐渐的沉了下去。
燕洵坐在地上,背对着大门,眼睛都没有睁,卸去了身上的温和,用锐利的锋芒将自己一层一层的包裹武装了起来。如老僧入定,对外来的人丝毫不予理会。
侍卫头领看了眼身上流着大夏皇族黄金之血的燕北世子,一张冷冽的面孔上却没有半点恭维和尊重,拿出怀中的圣旨,照本宣科的念道:“盛金宫有令,带燕北世子燕洵前往九幽台听候发落。”
另一名侍卫走上前去,嘴角不屑的冷笑一声:“燕世子,请吧。”
少年缓缓睁开眼睛,眼内锋芒涌动,只是用眼梢轻轻的一瞥,就让那侍卫不自禁的脊背发凉。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却仍旧保持着脸上的高傲之气,倔强的站起身来,当先就向大牢门外走去。一众大内侍卫拿着准备好的枷锁,想了半晌,还是放在身后,左右使了个眼色,就齐齐的围上前去。
雪白的大裘扫过不知多少年没打扫过的帝都天牢的地面,肮脏的尘土轻飘飘的飞起,落在少年白色的鹿皮靴子上,那上面,有皇家特用的五爪金龙的暗线纹绣,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显得光鲜耀眼,哪怕是在这样落魄的环境里,也是那般的卓尔不群。似乎在用这样的方式提醒着众人,曾几何时,燕北一脉,也是大夏皇族的一员。
风,从绵长幽暗的甬道缓缓吹来,带来外面清新的空气,却也有外面寒冷刺骨的寒冷。
一只手,突然从牢房的围栏里伸了出来,苍白纤细,好似上好的瓷器,给人一种错觉,似乎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轻易的折断。但是就是这只纤细的小手,拦住了众人的去路,一把抓住了燕洵的小腿,紧紧的抓住他的裤脚,倔强的不肯放开。
“你干什么?活腻歪了吗?”一名禁军大怒,踏前一步怒声喝道。
燕洵眉梢一挑,回头冷冷的看在那名禁军的脸上,目光冷冽,登时就将那名大兵后面的话逼退了回去。少年蹲下身子,握住了孩子瘦小的手指,微微用力想要扳开,指尖却顿时传来一股顽固的倔强,他莫名一愣,皱起眉来看向瘦小的孩子,低声的说:“阿楚,不要胡闹。”
“你说话不算数!”孩子眼神明亮,固执的仰着头,一字一顿:“你说了你不会抛下我。”
燕洵皱起眉来,看到大内禁军的那一刻起,长期处于帝都权利中心的少年就敏锐的察觉到事情不可能简单的向着自己所想的方向发展,有些不受控制的东西一定在他还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此去是福是祸难以预算,哪能带着她去承担风险?少年双眉紧锁,低声的呵斥:“我不会抛下你,你在这里乖乖的等我回来。”
“我不相信你。”孩子固执的说道,手上的力量却一点也不松懈:“带我一起去。”
一名侍卫顿时大怒,厉喝道:“大胆奴才!”
“奴才也是你叫的吗?”
燕洵猛地回过头去,双眼凌厉的望向那名士兵,寒声说道:“帝国的法律什么时候允许你这样的贱民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了?”
那人的面皮顿时变的通红,两旁的侍卫一把拉住他,生怕这人怒极之下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燕洵也不理会他,只是转过头来,看着孩子小小青白的脸孔,皱眉道:“阿楚,听话,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就带我一起去,”楚乔仰着头,紧紧的抓着少年的裤腿,带着绝不让步的顽固,低声的重复:“带我一起去。”
时间急速而过,有低沉的风在两人的眼前吹散,少年默默注视着孩子的眼睛,那里面,有锐利果敢的精芒在轻轻的闪动着,他知道,以她的聪慧不会不知此行的凶险,少年的嘴唇轻轻的动,想要说什么,却终于在孩子倔强的眼光中停了下来。半晌,燕洵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的禁军沉声说道:“开门。”
“燕世子,圣旨上只传召你一人…”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燕洵陡然转身,向着自己的牢房就大步走去,一边走一边冷然说道:“抬着我的尸体去盛金宫回话吧。”
“燕世子!”禁军们顿时大惊,商量了半晌,还是打开了楚乔的牢门。
毕竟,只是一个小奴隶而已。
天窗外早已大亮,燕洵走到人前,抢在所有人面前一把牵住了孩子的手,不让任何绳索套上她小小的身体。少年的眼睛锋利果决,他望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孩子,沉声的问:“怕不怕?”
楚乔仰着头,突然咧开嘴角,粲然一笑:“怕字怎么写?”
“哈哈!”燕洵大笑一声,拉着楚乔的手当先就走了出去。
天牢门外,兵甲齐立,刀剑森然,寒冷的战甲反射着遍地洁白的积雪,越发刺得人眼睛发酸,军士们列队而战,面色凝重,如临大敌。百姓们远远的站在外围,踮起脚尖偷偷的观望着,那眼神里,满满都是掩饰不住的好奇和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