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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执迷不悔第44部分阅读

      [综漫]执迷不悔 作者:肉书屋

    自己的行为太冲动,立马放开他,“不好意思,我太震惊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什么也不用说。”他看起来就是个领导者,惯于发号施令的那种,“手术台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会尽最大可能抢救的。”

    抢救?虽然他的语气权威到不可辩驳,我还是竭力希望从中判断出萨尔阿波罗到底怎么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有没有救?你告诉我他能活下来行不行?”我觉得自己的脑子开始痛了,萨尔阿波罗明明能在六年后活蹦乱跳啊,该不是我扰乱了历史……

    “过来。”他开口了。

    “?”

    他靠近我,支撑住我的身体,手在我的背后轻轻拍着。

    “他没事的,对吧?”我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抽没了,我很害怕啊,怕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算一个劲告诫自己临危不乱处变不惊也不顶用。

    我的视线落到他的眼睛上,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想我能看到真相。

    “我还不知道。”他说。“对不起,我很抱歉,对不起……”

    他的声音低沉而真挚。

    医者父母心,至少他是个很有责任感的医生。

    本应该匆忙做术前准备的手术室里,白衣翩翩的石田龙弦把刚戴好的手套丢了一只到地上,“浦原喜助,你可以出来了。”

    石田龙弦和浦原喜助,前几天刚在黑崎真咲的葬礼上见过面。

    那天阴沉沉的天空灰蒙蒙的云,让人想到这个女人过世那天那场无尽的雨和阴霾。

    几乎让人窒息的阴天。

    “他们家是以黑崎真咲为中心运转的,太阳一下子没有了,卫星自然转的不正常。”浦原喜助揉揉自己被砸的青黑的眼圈,嘟囔,“力气还真大,搞不好什么时候就能恢复死神力量。”

    “被黑崎一心揍得?”石田龙弦点燃一根烟,慢声慢气的说。

    除了黑崎一心偶然的电话请托“帮我在你们医院留几个床位”,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和浦原喜助也一样,自从他拿着灵子弓箭“银岭弧雀”抵住浦原喜助的脑袋要他把芜菁交出来之后。

    “我问了一下真咲死亡的具体情况……”浦原喜助需要知道蓝染的改造虚进行到什么阶段了。

    他问了,他挨揍,他活该。

    “你是真的有那么蠢,还是我以前高估了你?”石田龙弦不出声的笑着。“你的模样简直糟透了。”

    “如果你真的够聪明,就不会连男女都辨不清。”

    气氛有些僵。

    这场葬礼其实来的并不只是他们。傍晚,在其他人都离开后,一向扎着双辫子的雀斑女孩,把头发放了下来,穿上肃穆的黑衣,在自己前任队长的坟前放上一束百合。

    “我讨厌死神。”她说,眼皮微微颤动。

    “指令来得太慢了,有时候,就是这样来不及。”平子真子握着日市里的手,他能感受到她惶急的紊乱的心跳,他以前听到的任何声音都无法和它相比。

    她很瘦,一直都很瘦,指骨似乎要从皮肤里刺出来。

    这些年他们假面军团过的并不容易,真子想,总有一天,他要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

    他的手握的更紧了些:“我们只能做自己能做的。”

    爱到一定程度,才会行动;恨到一定程度,才会行动。

    他多想和她继续在真央灵术院学习,多当几年孩子,最好一直当下去。

    但是现在,日市里不再是他的同学了,他们是同伴,围着一个目标而奋斗的同伴。

    我会为你挺身而出,我只为你挺身而出。

    我不在乎什么尸魂界,不在乎那些人类世界,不在乎人和虚的关系,不在乎蓝染,不在乎仇恨,只要你活着,我什么也不在乎。

    “真子,你哭了?”

    她除了那次虚化面对狰狞的蓝染疯子一样喊着他的名字,都是叫唤他的诨名:“秃子”“呆子”“假发”。没大没小,哪怕他是五番队队长自己是个副队长也从来尊卑不分。

    你对我很重要,就算你再尊卑不分没前没后是只小猴子我也很清楚你对我很重要……

    他的眼神带着自我解嘲的意味:不可能的,你这小猴子就是这么迟钝!这个贼老天也是这么迟钝!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都要湮灭,我们要做的首先是解决蓝染……

    入夜,酒馆里。黑崎一心,石田龙弦,浦原喜助这三人组合多少有点别扭。

    “我以为从此就失去她了。”黑崎一心的右手捧着胸口,语气有些绝望。“虚把她带走了……”

    浦原喜助再洒脱不羁,此时也得让位于酒。

    “真咲真咲真咲我的真咲……”黑崎一心念这几个字比他当年背真央灵术院学生守则还流利。

    “你还有孩子,克制一点。”石田龙弦点燃了烟。

    “真咲真咲真咲我的真咲……”

    “你想把他们逼得和你一样痛不欲生吗?”

    “真咲真咲真咲我的真咲……”

    浦原喜助拦住几乎动怒的石田:“他比你更清楚这一点,你让他醉一场不好吗?”

    浦原清楚,石田夫人在产后就一病不起,病榻上缠绵了五年后去世。

    虽说是同学,不要连这种事情也前仆后继啊。

    最后黑崎一心喝的吐了;浦原喜助搀扶他回家;石田龙弦步行回医院。

    他长期以医院为家。

    临别的时候,浦原喜助回望了石田龙弦一眼;“你也有个儿子吧,和黑崎家的儿子同龄。”

    “那小子没什么才能。”

    “我看你对这一点挺乐意的。”浦原喜助冷笑,“你的全部知识都在灭却师和医科上,其他方面只有一张嘴很锋利,就凭这些,你以为自己有多了解黑崎,了解……别人?”

    浦原喜助一直把一心送到家门口,一心耷拉着脑袋,哆嗦着取出一根烟,浦原喜助帮他点上。

    “喜助,上真央的时候,我也没帮过你什么,反而是你从来没拒绝我的请求。”

    “一心……”

    一心只是看起来疯疯癫癫,其实心里面很能装事情。浦原喜助清楚,对方能成为传说中的0番队:王族护卫队队长并非浪得虚名。

    “喜助,你老实告诉我,这种虚大规模产生会在什么时候?”

    “至少还有好几年时间,甚至有可能十几年……”但是如果蓝染找到了自己发明的崩玉,一切都会提前。

    “我要开始训练一护了,谁让他是当哥的!”

    黑崎一护的悲惨训练由此展开……

    “我的日程安排的很紧,请不要耽误我的时间。”第二只手套有些紧,好不容易才脱下来。

    石田龙弦见到浦原喜助完全没有喜悦。

    虽然到不了天敌的程度,这两位基本也是不对盘的。

    “你果然还是第一眼认出来了吧。”浦原喜助了然的说,“芜菁……”

    “比你更快。”石田龙弦的视线刚才就一直只停留在她的身上:怯生生的,被吓坏了的——女孩子。

    该死的,每一次都是这样,突然消失,突然出现。招呼也不打一声!

    手术室有些闷热。

    “我用鬼道把他封住了,不过他至少是个基里安,大概也只能维持半个钟。”浦原喜助指着病床上僵直的萨尔阿波罗。

    石田龙弦毅然决然往倒霉的粉发虚脸上扇巴掌,噼里啪啦一阵子。

    浦原喜助嘴角抽动:“我还以为你是救命的医生,而不是杀猪的屠夫。”

    “反正差不多。”

    萨尔阿波罗并不是睡着或昏迷,而是想动也动不了,在激烈的灵力震荡下,他的脸痛楚无比。

    他睁开眼,眼前是两个人——比恶鬼还要可怕的人。

    死神前十二番队长,前技术开发局局长和现最强灭却师这一组合,足够去屠龙了!

    病房外芜菁呼唤:“萨尔阿波罗,你要挺住!我就在你身边!你做完手术后,我还在这里的!挺住,要坚强……”

    萨尔阿波罗苦笑:现在已经不是挺不挺住的问题了……

    《[综漫]执迷不悔》夜风晨露 v死神 我愿化作一只小鸟 五v ——晋江文学城〖作品库〗

    作者有话要说:此电视剧没看过,光看此剪辑,对男主就恨的牙痒痒。一个完全该拿来万箭穿心的混蛋啊!

    花有意,水无情……

    死神 我愿化作一只小鸟 五

    要么采取行动,要么错过时机。

    错过就是错过,没机会重来。

    ——浦原喜助

    有一会子我觉得萨尔阿波罗呼吸很沉重,也有一阵子我觉得他压根就没呼吸了。

    “你觉得《小王子》、《小爵爷》、《小妇人》、《小公主》还有《小飞侠》哪一本比较好?你现在话又说不出来。动也没法动,我帮你选好了!从《小王子》开始好了,我一本一本念给你听……放心,我借了很多书的,还有《绿野仙踪》,《格林童话全集》,《安徒生童话》……都是石田医生借我的……”我觉得萨尔阿波罗应该沐浴在纯洁的儿童文学下,荡涤心灵。

    “你隔壁那个患阑尾炎的是物理研究所毕业的哦。身材瘦高,脸部轮廓深,胡子也美,奇怪的是组合起来就完全不是美男子了,他说自己在海外当男模哦,应该是吹牛吧。名字很怪,叫观音寺操丸,他说在生死一线间已经领悟了,得个阑尾炎居然说自己差点死掉,他要把以后的人生奉献给除灵……把名字都改了,叫唐&8226;观音寺,还给我表演怎么把阿波罗巧克力分两半一口吞掉,他说这叫特技,哎,这种事情能叫特技,他也真没什么好现的。哦,你不会醒过来以后人格大变吧……”

    光念儿童文学小说还不够,我也和他说说八卦什么的,避免他无聊。

    唯一的问题是我也不知道他能听到多少。萨尔阿波罗整天都是植物人状态,最多动两下眼皮。

    更大的问题来了:快没有钱了。

    萨尔阿波罗身上带的现金并不多,而我又不知道信用卡的密码,就在钱越花越少我变成热锅上的蚂蚁之前,这家医院的院长伸出了援手,石田龙弦先生真是大好人!不但减免了萨尔阿波罗的医药费,还允许我免费吃他们的病号餐,这个世界充满爱!

    别的男人多少带着点孩子气,可是石田医生是个很有型的成熟男子,而且那么年轻就有这么一家大医院啊,我以前以为医院院长全是长胡子到胸前的老头子呢。

    他有一双冷静的成熟的眼睛,知性的脸,而且为人又那么亲切善良,还很有能力和魄力,

    矜持清高有文化,总之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优质男人。

    “他暂时都无法清醒的,在这段时间,为什么不让我带你到周边看看呢?或许能帮你不再老是惦记亲人的伤情……”石田医生对我说。

    “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有点蠢,但是老这样麻烦你,我也没法安心,您能帮我找个工作吗?”其实我也很疑惑我还能做啥?就算有学历也没证明,连张身份证都没有,但是萨尔阿波罗的医疗费和我的生活费都是与日俱增的,就算到快餐店端盘子洗碗我也没脸老是麻烦一个好心的陌生人。萨尔阿波罗既然成了病床蹲,我只有当经济顶梁柱了!

    “不用为钱的事情担心,我们可以在你哥哥身上试验新药吗?这样的话,你还可以拿一笔补助。”

    我蹭的跑到萨尔阿波罗床边,哀求道,“你又醒不过来。不能把银行卡啊信用卡的密码告诉我,我真的没钱了,你知道没钱是很可怜的。你看,我要有个三长两短饿瘦了的话,蓝染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没有钱我们都会流落街头,要杀要剐任人宰割,你只要稍稍奉献一下咱们就有钱了。

    没人会怀疑金钱的威力!千千万万的人在现实社会中表现出了对于金钱的冲动、执迷甚至疯狂。于是人世间出现了良心钱、血腥钱、血汗钱、肮脏钱等等名称。你也不希望我为了钱那么辛苦那么卑微吧。金钱是很俗气,但是它是这个世界上比较科学的可量化的价值标准,和中国高考一样,没有它我绝对寸步难行的。

    反正你这也是义骸,而且人家又不是拿你的器官去贩卖,只是稍微试一下新药,搞不好你就这么好了呢!科学是需要牺牲的,你以前不都这么和我讲嘛。现在就到了你牺牲一下的时候了……为了医学事业,为了更多的人健康活下来……萨尔阿波罗,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哦。”

    我拿到补助的第一件事,就是请石田医生吃饭。

    坐的是石田医生的黑色轿车,应该也是高级货,而且石田医生还帮我开车门,牵着我的手进餐厅:我只是小部分地碰了碰石田医生的指尖,一边暗自心里惴惴不安,担心这一顿饭吃下来我的补助所剩无几。

    我浏览了一下菜单,不错,看价格不管他怎么点菜都超不出我的预算。

    “医生,你喜欢什么尽管点,我们麻烦你那么多,现在也只能请你一顿饭,不好意思啊。”

    “我没做什么。”他坦然的说,完全不居功。

    吃饭的时候我发现,他吃饭的姿态也很优雅,坐姿端庄,凝重的,正经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不过我那蓝染哥哥这方面也差不多,我曾经特意让厨房做上了一份蛋炒饭,然后看着蓝染一口一口吃下去,说得好听这就是贵族风范,说难听了就是“做作”。

    当然是贵族风范!这么帅的人当然吃东西也是那么有型有款,像一幅画。

    “这个吊坠你可以收下吗?”他递给我一个银色十字架样的坠饰。“就当谢谢你这顿饭。”

    “没必要啊。”我连忙摆手,“这怎么行……”

    他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不,我希望你能收下。”

    “石田医生,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了,我实在不能……何况我也只请你一顿粗茶淡饭。”

    “你的意思是医院的补助太少了?”

    我噤声。

    想了想,还是要开口,“就算却之不恭,我也没理由收您的礼物。”

    “你不必过意不去,顺其自然吧。”

    石田医生大概根本不习惯被拒绝吧,要么就一板一眼到连顿饭都不愿欠别人。我虽然收下了吊坠,不过马上暗下决定要查一下这个的价格,然后送一份差不多价格的还他的礼。

    “石田医生,当医生,对你来说是负担吗?你整天冷着脸,不累吗?”虽然石田医生对我很亲切,但护士私底下都叫他“冰山”“冷血”。吃得差不多了,我觉得他心情似乎不错,便大着胆子问他。

    “我不喜欢看别人脸色,也不喜欢迁就和妥协,再加上喜欢钱,其实能选择的职业也不多了。”他用亚麻手帕擦了擦嘴角,“所以我当了一个医术高明到人人都要求我治病的外科医生。”

    “石田医生一定不会有疑惑和迷茫吧。”我开始吃饭后甜点——一个小起司蛋糕。

    “那只是演技。”

    我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他那张一本正经成熟的脸说“演技”?我捧起碟子,让碟子遮住我的笑意。

    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吃完饭我会答应去他家坐坐,大概是所谓的鬼使神差吧,要么就是被葡萄酒熏昏头了。

    他家比我估计的要远得多,我以为石田医生像是一位日理万机的党和国家领导人,所以才整天呆在医院,现在看起来他是当年买错了房子住的太远才不得不选此下策的。

    “睡一会儿吧。”他说。

    我听从这个建议眯上眼睛,几分钟后,又睁开来,睡不着啊。

    再闭上眼,过一会儿忍不住又睁开。

    车子并不颠簸,就是睡不着,而且心跳好像还在加快。

    他打开广播,电台里是舒缓的钢琴曲,我听着听着也就迷迷糊糊了。

    终于到了地方,他家是一栋两层的大房子,被法国梧桐遮蔽着,背面爬满了牵牛花,窗户幽暗,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好大的一座藏书室,泛着浓浓的樟脑丸味道和墨香,白色的书架上摆满了书,草草扫一下书名,可以发现书籍的范围很广,天文地理文学美术无所不包。

    “我可以借几本吗?保证不损坏的,我想念给萨尔阿波罗听。”

    “好啊,可以多拿几本,我开车送你。”

    “不用麻烦了。”我赶快摇头,“怎么好意思呢,我坐公共汽车就好了。”我觉得我已经麻烦他太多了。

    “如果实在嫌麻烦,可以在这里住一晚。”

    我想了想,回答:“好吧。”

    这些天我一直睡在医院的空病房里,在陌生的地方睡,我居然一点也没认生,而且睡得很熟,一夜无梦。

    早上醒来听到的是小提琴的琴音,音乐我懂得不多,只觉得很动听很怀念,好的音乐大概都能给人这种感觉吧。

    “医生,你真的多才多艺呢。”我夸他。

    “我母亲说过,至少要会一种乐器,便于讨淑女的欢心。”

    “您就算不会拉小提琴也够迷人了。”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他身上古龙香水的味道也很好闻,“阳台的圣女果盆栽,也是您母亲种的吗?快要结果实了。”

    “是我太太种的。”

    原来他结婚了啊。有一种微妙的情绪,很淡,所以我没法分辨那具体是什么。

    “您的太太,一定是位美人,我在这里打扰,需要和她打声招呼吧。”我问道。被误会就不好了。

    “她已经过世了。”

    “对不起。”

    我不知道这种时候要说什么才好。我设想了一下,如果我唯一的亲人蓝染死了,我需要什么样的安慰?

    我根本没法子设想逆天都做得出来的蓝染能被什么杀死。

    然后我决定设想萨尔阿波罗死了我要怎么办……

    一道锐利的视线突然从背后射过来,很刺人。

    是个孩子。

    棱角分明的脸,立体的五官,固执又敏感,一副死样子,完全不可爱——后来我知道那是石田医生的独生子石田雨龙。

    “我是来拿生活用品的。”这孩子扫了石田医生一眼,“你呢?”

    “和父亲说话可以用这种口气吗?”

    空荡安静的房间,气氛很糟糕。

    我就是那多余的人。

    “这位是病人家属芜菁,这孩子是我的儿子雨龙。”石田医生放下小提琴,帮我们介绍。

    我伸出手打招呼,雨龙毫不犹豫扭头不理。

    现在唯一肯定的是,这孩子很讨厌我。

    石田医生那张脸,面对自己的儿子真是倨傲又冷漠,“雨龙,你越来越没礼貌了。”

    我突然觉得很没趣。

    回程的车上一路无言,下车的时候我一溜的往外跑——我是担心萨尔阿波罗,绝对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芜菁,等一下。”

    我止步,回转,“还有什么事情吗?医生。”

    “不要不告而别。”他的神情肃穆。

    “医药费我绝对会想法子还上的!我绝不是那种拖欠的人。”如果数目真的是天文数字的话,就只能指望蓝染哥哥的经济实力了。

    在医院,我问过护士萨尔阿波罗的情况。

    “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细细品味着护士的这句话,突然为萨尔阿波罗感到一阵悲哀。在医院里,医生最无奈的就是这句话,而病人最害怕医生说出的也是这句话。

    我从石田医生家回来一看他,只觉得萨尔阿波罗的脸色又差了几分,当然这有可能是我的错觉,但是我不可遏制的想象萨尔阿波罗两腿一蹬就此毙命。

    到时候我要怎么办?

    连补助也不会有了。

    石田医生还会继续帮忙吗?

    在医院,石田先生是清廉正派的领导;在家庭,他大概也是好父亲。我突然发现自己在回味石田医生的每一句话每一声笑每一个动作……

    这很要命啊。

    “萨尔阿波罗,你就不能马上醒过来吗?”

    我握着他的手指,只觉得冰凉的厉害。

    天底下最好骗的,就是自己了,只要一骗,什么都会相信的。

    我开始历数石田医生的缺点:

    一是有知识,很聪明,地位高,因此有大量的应酬交际,还有更大量的工作和加班。

    二是太帅了没安全感。

    三是鳏夫,死人是无法打倒的,要战胜他死去的老婆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四是他家里还有个儿子当拖油瓶。

    五是他很自尊很骄傲,满世界乱转都碰不到一个“不”字。

    他也无意再婚吧,听护士说他太太死去也好几年了,如果想要再娶,早该有了。就算没学习梁山伯和祝英台至死靡它,他也一定在怀念亡妻。

    他们曾经深爱彼此。

    石田龙弦是只毛毛虫,分析完毕,是应该裹在卫生纸里丢掉的,不可以再想了!马上给我死心!

    我在24小时营业的“向日葵缝纫”买了一些毛线,反正天也凉了,给石田……不,是给萨尔阿波罗做个手套好了。

    突然有些羡慕,我也好希望,能被自己深爱的人——

    深爱着。

    “父亲,你要背叛母亲吗?”石田雨龙虽然年幼,但是敏感的感到了一些变化。他把全部视线放在父亲的脸上,渴望看到蛛丝马迹,又害怕看到蛛丝马迹。

    石田院长神态安详而傲慢,虽然穿着便装,他也完全没有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我没有,而且什么时候你有这个资格,可以管我的事?”

    “你准备要背叛了,是吗?”

    这已经不是礼不礼貌的问题了。

    这孩子头脑坏掉了?只有考试成绩拿第一在这个时代完全没用的。

    真是没见过比自己的儿子更笨更傻的人,这一点让石田龙弦非常郁闷。打听自己父亲的私事,这绝对不是一个聪明孩子会做的事情。

    “我只是没办法抛下她不管而已。”龙弦忍住不耐,解释。

    “万一她投怀送抱,你会怎么做?”

    石田龙弦这么多年,天南海北国内国外地跑过,各种夜总会娱乐城酒吧桑拿房泰国浴也泡过,投怀送泡的漂亮女孩子他自己都数不清有几个——他从来没拿正眼看过她们。现在儿子这么一问,他脑海里浮现芜菁……

    设想不能,类似死机状态。

    他还记得从浦原喜助那里把芜菁的性别问出来以后,他差不多傻了,然后咬紧牙关用力说:“我一定会再见到她的。”

    真相来的仓促不及,然而,就算一起的回忆如此短暂,也比完全没有来得好。

    “你会娶她吗?”石田雨龙继续提问,他的脸上浮现了傲慢不恭的蔑视表情——和他父亲几乎一模一样。

    婚姻?

    石田龙弦现出了惊愕的表情。他打量着自己的儿子,毫不犹豫的用眼神质疑儿子的问题。

    这算什么问题?!

    已过而立之年的人难道竟然变成一个控制不住自己的青涩少年,去坠入情网?

    石田龙弦一直对自己的自制力很自豪,这个时侯也不禁想对自己儿子的猪脑袋打上一拳。

    “芜菁只有一个哥哥,就是把她当小公主一样宠着的蓝染惣右介,到哪里冒出个粉头发的基里安当哥……萨尔阿波罗&8226;格兰兹……连姓氏都不一样的。撒谎至少也要注意矛盾的细节吧。”浦原喜助把病历表翻过来看了两眼,又放回去,转头问石田龙弦,“她有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

    “完全没有。”

    “你不是带他去以前你们生活过的地方看了吗?”

    “她惦记着萨尔阿波罗的情况,我说了什么大概都不知道。”石田龙弦缓缓的说。“她太客气了。”

    她只会对熟稔的人毫无顾忌提要求,任性,没皮没脸。

    “你有认真的帮助她恢复记忆吗?”浦原喜助主攻生化;石田龙弦主攻外科,对于精神科这两个虽然不熟稔,也比一个精神科大夫强上许多,浦原喜助敏锐的觉察到石田龙弦的变化。

    他已经几个晚上没有睡,查找有关失忆的知识,虽然精神还好,但是邋遢了不少,一双眼睛深陷,注视着石田龙弦的眸子带着某种特别的专注。

    “我希望她快乐幸福,如果她失去的是悲伤的记忆,那不如忘记的好。”石田龙弦平静的说。

    “包括忘了你?”

    “包括忘了我。”

    “石田龙弦!世界就在你的手中!这个女孩的哥哥,是一个梦魇!等到他要把自己的位置摆在他想摆的地方,他会不顾法律和道德,规则和公理,他在黑暗处蠢蠢欲动,我们需要了解他的进展。”而芜菁是最便捷的通路。

    “不是我们,只是你而已。”石田龙弦的语调很冷漠。

    “一针见血啊!”浦原喜助反而笑了,“我可以告诉你,蓝染惣右介很爱她。人性都很脆弱,都很自私,你有没有设想过,如果是这个男人为了得到所爱抹去她的记忆?”

    “如果蓝染真的如你分析如此的可怕,那他最没可能这么做——因为他骄傲。

    就算有迷惑和烦恼,也不会被这些负面情感打倒。”

    浦原喜助一时无语,然后他继续说,“爱本身就包括独占欲……”浦原喜助的一双科学家之眼,灼灼生辉,仿佛在说,“请和蓝染去pk 吧,以竟敢和我抢女人的气势把蓝染万箭穿心吧!”

    “芜菁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的。”

    “换句话说,就是别的男人都比不上你,真是自信满满——毫无来由的自信啊!”浦原喜助调侃的语气一转,“你太自负了。”

    “浦原喜助,你早就走在一条危险的道路上,就算有陷阱,也视而不见。人类科学进步的缓慢的一大原因,就是它习惯于拒绝无法被证明的一切。你恰恰相反,你是个叛逆。”石田龙弦低语,“你的战役,我没有义务参与。”

    “最强灭却师说出这种话,太没责任感了。你很无情……”浦原喜助仿佛听到画外音:冷冷的嘲笑声。

    “我是石田院长,石田医生,唯独不愿意做灭却师。别对我有任何期望。”

    想坚持的却要放弃,想放弃的却不得不坚持。

    浦原喜助拿出小纸扇,扇出几丝风,“等着看吧。你世事经历得不少,爱情经历得并不多,如果你对她无意,就别对她太好,免得以后不好收拾。”他简单的告诫里虽然没有包含任何感情se彩,却是他没法忍住不开口的。

    爱情这种事其实浦原喜助也没多少实战经验,他只是用一般推断来说这句话。不谈婚嫁,不谈责任,不讨承诺,的确是现在年轻人的恋爱方式,但是,芜菁在爱情上,向往的一定是古典爱情,浦原喜助还剩那么点良知,如果这方面让这个女孩子吃了亏……他也只能现在提点石田龙弦几句话而已。

    出了医院,凉风袭来,浦原喜助知道,秋去冬来,该添衣了。夜一她不知道流浪到哪里去了,连个电话都不知道打回来。

    人生不是那么简单的,选择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人有时候就是那么无可救药,道理是懂的,无耻的事情也还是忍不住要做的,然后再后悔……

    《[综漫]执迷不悔》夜风晨露 v死神 我愿化作一只小鸟 六v ——晋江原创网〖作品库〗

    希望这段时间,能永远持续下去。

    好好珍惜每一份最轻易的拥有。

    ——芜菁

    我再一次见到了石田雨龙。

    看到他的时候我正在为萨尔阿波罗削苹果——如果削完后他能醒过来苹果就归他,不然当然是归我吃。

    “要不要苹果?”我问石田雨龙。

    他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眼神明显在说拒绝。

    “那我自己吃咯。”我啃苹果,一边啃一边说,“比起穿着不合适的鞋子,不如赤着脚,直到穿上属于自己那双水晶鞋。

    你别管那帮护士怎么传绯闻,我和你父亲,就和你和你的班主任一样。”医院地下有个好大的练习场,石田医生在那里教我使用灵子弓箭,虽然他有些神秘,但是我相信教我这个也是为我好的,虽然他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可我发现那镜片后面的目光很深沉,里面似乎包含着很深重的东西,那目光,深得我读不懂。

    为了做个好学生。所以我一有空就练习,当然有些不好的流言也出来了:例如我诱惑石田医生;我被包养;最离谱的是——石田院长已经发疯,至少也是半疯。

    孩子走近几步,往我手里塞了一盒东西,我定睛一看: 保 险 套 !

    “小朋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以为这是玩具气球吗?石田雨龙小朋友。我的眼睛望着他,感觉有些困惑。

    “我识字的,上面写的我都认识!”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和他爹一样,“有这个我就不会突然多个小弟弟小妹妹了。”

    我瞪大了眼睛:“你不能相信你父亲?”我就不指望你相信我这个陌生人了。

    “不信。”

    我拉住他的手,“那你信谁?”我试图展露自己最甜美的笑容。

    只是话语有些有气无力。

    他不说话。用一种炸毛猫咪的眼神瞪着我,仿佛我是他的生死大敌,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且刚挖了他们家祖坟。

    我又不是在做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我也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世界爱上有妇之夫的都大把抓的,我还什么都没做啊,怎么这事情一摊到我的头上就如此的火药味十足喜剧感满点?

    “我不可能和你父亲在一起的,把青春年华扔在欧吉桑身上是很蠢得!不信的话,咱们拉个勾?”我伸过自己的小拇指,劝诱的说着:“拉个勾,当保证。还是你要我发个狠一点的毒誓,例如永世不得翻身终身贫穷乞讨或是下十八层地狱之类?”

    他疑惑的看着我。

    我自顾自勾住康石田雨龙的手摇晃着,嘴里念叨:“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然后我提起我前几日买来的那一捆毛线,“雨龙,你会织手套吗?”我问他。

    人都有擅长的事情和不擅长的事情,石田雨龙不擅长的事情是长时间生气,擅长的事情是缝纫裁剪。

    在这个领域,雨龙简直是天才。

    一开始还有些咄咄逼人,不过他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怎么织出十字架花纹上去了。

    但是十几分钟后,他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把毛线扔到病床上,毛线团一路滚落到地上。

    “你想收买我吗?老女人!”他气哼哼的说。

    “什么老女人?我还很年轻呢!”我捍卫自己的青春权。

    “哼,你就是老女人!”

    这孩子完全没有一点点骂脏话的本事,我轻轻地交握手指,耐住性子劝告他。“你这脾气很吃亏的,要不是碰到我,回头就算赌一口气也会去引诱你爸爸的。”

    “你有化妆,这几天你有化妆,还有喷香水……”他历数我的罪状。

    “你还真是敏感啊!刚好商店打折我买一点化妆品不行吗?买回来用了不行吗?”我也越说越气愤,“一点点粉底液和香水,还是试用装的,你有必要那么激动吗?”我招谁惹谁了?难道我要穿成个修女或是阿拉伯世界的妇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我父亲看到你就笑了,我从来没见到的,温柔无比的笑容……”

    “搞不好刚巧想到什么笑话了,你就不准你爸笑一下?老绷着脸你才开心?”

    “他买甜点了,他最讨厌甜甜腻腻的东西了,一定是买给你的!”

    “换一下口味很奇怪吗?今天吃米饭明天吃拉面后天吃饺子很稀罕吗?”

    ……

    石田雨龙,低血压,没吃饭就一大早跑过来,终于在和我眼瞪眼的过程里体力不支,败下阵来。临走不忘再瞪我几眼,表示鄙夷和愤恨。

    吵完这架我不由得自我鄙视:和个小孩子争什么?很没品啊!反正我又不会当他的后妈。

    我下决心开始研究我那本“死亡笔记”,一张张的卡片,一项项的能力,心底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响起,干扰的我就要发狂了。我的能力,最像看过的一本漫画《猎人》里的能力:幻影旅团团长库洛洛&8226;鲁西鲁的“盗贼秘籍”,不过我这个似乎复杂些麻烦点,还有限制条件比较多。修习不适合自己的念力有多么的危险,不但控制不了力量,还可能损伤身体,老天爷应该先把云古派过来教我,要不,就快点让萨尔阿波罗醒来……

    “怎么了,别哭啊。”

    我抬起头,是亲切的石田医生。

    “我没哭。”我说,努力控制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我只是……”我镇定了一下心情,“萨尔阿波罗怎么样了?”

    “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还无法恢复神智。”

    “永远就这样了?”当个植物人,或者说植物虚?

    “可能需要几周到几个月时间分析他大脑的情况。”

    “那是指还有希望,有多少希望呢?”

    “是有希望。”他说,但语气不强烈。

    “希望不大?”看他吞吞吐吐,我觉得萨尔阿波罗前途渺茫。“医生,萨尔阿波罗的人生就这么完蛋了?”莫名其妙的要在病床上一辈子?冤有头债有主,可他连个债主都找不到。

    “现在还下不了结论。我们可以稍后再谈论细节,但是现在你需要休息。”他脸上绽放笑容,递给我一个纸盒,里面是布丁蛋糕,“慢点吃,比较容易消化。”

    他的眼神很清澈,声音温和,好像亲人一样。

    我默默无言,推开蛋糕,然后轻轻的说,“医生,不要对我太好了。”

    “美洲有一种十七年蝉,蛰伏十七年,然后爬上地面在枝头飞翔,在阳光下的日子还不到十天。任何事情都没有永远,所以现在才那么重要。”他挨在病床边坐下来,“人生有两种方式,一种平凡而幸福,一种伟大而痛苦。不论选择那种,这一生都没有白活。但人们往往游离于两者之间,丢不开幸福,又拒绝痛苦;想要轰轰烈烈,却碌碌一生。

    芜菁,我希望你幸福。比起伟大,你更适合平凡而幸福。”

    “医生,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是因为同情吗?”因为我无依无靠,唯一的亲人(萨尔阿波罗)成了植物人?所以我比较适合别人发一下同情心?

    “我从来没有同情过你。”

    我伸出手,接过蛋糕,他的手很温暖,我快乐极了,简直快乐到飞起。

    为什么他的话这么有安慰作用呢?

    就好像我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似的。

    我的嘴角忍不住上翘,觉得十分愉悦。

    “石田医生,你最幸福是在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开始,我每天和他一起吃饭呢?说好他请一顿,我请一顿,不过他请的那顿总是比较贵的,说实话,贵得多。

    “现在。”他抿了一口茶,惬意的说,“我很容易知足的。”

    “那,最不开心的时候呢?”

    “别人不告而别。”他想了想,回答。

    “那石田医生,你喜欢什么?”

    “书,钱,恩,你呢?想过未来吗?”他是品德高尚的绅士,神情疏旷,傲岸挺拔。

    “我想变成一只小鸟,这样就可以有飞翔的翅膀了,然后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我乐呵呵的说,“其实我也很容易知足的,上次你家的那个客房我很喜欢,从家具到窗帘的颜色,都是我最喜欢的!”

    这是借口,这绝对是借口!还是不要谈这个比较好。关于私生活,根本不该涉及!

    一慌乱就把茶杯打翻了,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没有烫着吧?”

    我的手纤细而修长,像是钢琴家该拥有的,而且溶入着一种安定的成分,而他接触我的刹那安定感更是十足。

    突然很想把脸靠在他的手上面。

    把胳膊从他的手里抽出来。

    “你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