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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红颜之风行天下 .第24部分阅读

      铿锵红颜之风行天下 . 作者:肉书屋

    次的那条小溪,这可是自己花了几天晚上找到的,不容易,洗个澡都那么麻烦。如风暗叹。

    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营帐里也越来越臭,大家也越来越随便,天气也越来越热,看来自己得暴发一下了,最好能当上个小官,然后自己住一个帐篷,这日子没法过了。

    如风想到那个可恶的马清秋,脸又是一皱。

    偷偷摸摸地回去后,众人都已经呼呼大睡了,如风小心翼翼把洗好的衣服放好,打算明天再起来晾。

    无意中一瞥,却发现南山的眼睛还亮亮的,于是细声道:“你怎么还没睡?”

    “你还回来呢,我怎么睡得着?”南山的语气理所当然。

    如风心里一暖,笑笑,道:“快睡吧,这样的日子不会很久的。”

    第八十九章观望

    当如风在军营里接受训练的时候,她可不知道身上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她现在的全部心思都纠缠在“要不要暴发”的问题上,所以日子过得格外慢。

    。。。。。。。。

    京城里,二皇子的府上。

    屋外,碧瓦红墙,阳光烈烈照着大地,反射出苍苍茫茫的白点。

    煜宣和煜爵推门快步走进书房,带来外边的热气。

    把侍从打发后,煜宣就愤怒地开口:“哥,太子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煜爵帮他倒了一杯茶,低声道:“你小声点。”

    煜宣这才看了看四周,声音很乖顺地低下头来:“哥,这里又没有别人,都是我们的人守着。”

    煜爵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道:“还是小心点好,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

    煜宣点点头,把茶一口喝下,坐在精心雕刻的梨木椅子上,一时之间,整间干净敞亮的书房静默无声。

    过了好大一会儿,煜宣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他慢慢地说道:“太子主战,这我也没问题,毕竟春滕国太过于咄咄逼人。可是他凭什么要换下元帅?他不就是想换上自己的人吗?不就是想抢功劳吗?还说什么尉迟槐阳已经年老体衰,不堪胜任如此重责。尉迟老将军一向是我紫罗国的栋梁,而且他对落雁山的地形也熟悉,不知打了多少胜仗。可是,现在,他竟然想换下主帅!”煜宣说到最后声音有点上扬了。

    煜爵淡淡一笑,道:“小三,你为什么对这件事特别生气?”

    煜宣一听,眼睛躲闪,半响才道:“如风,他,他现在应该在落雁山接受训练吧?”

    煜爵闻言,神情微微恍惚了一下,道:“是啊,感觉已经过了好久了。”煜爵虽看似表情温柔,其实对很多人都是抱着一种疏离的态度,能让他口吐真言的,也只有和自己一母同胞的煜宣了。

    煜宣的火气没了,他想起书院的日子,还有那日他们离开的时候,如风对自己还有哥哥的不舍,心一下子柔软过来。

    其实,他们还没分开多久呢,才几个月而已,可是感觉,已经过了好几年了。

    煜爵见煜宣的表情,兄弟那么多年,也猜出了个大概,可是如今,很多事都超出自己的控制了。于是定定神,说道:“小三,太子想换下尉迟将军是因为他认定尉迟将军是我们这一边的,怕尉迟将军再次立功后,以后就威胁到他的地位。”

    煜宣也回过神来,分析道:“没错,只是哥哥,旁人也只是这般猜测,但尉迟将军的个性你我都知道,他是不想参与到我们这些事情来的。所以对于我们而言,也只是他好友的外孙。上次我们去尉迟府你不就感觉到了吗?他对我们只是对待一个晚辈一样,或者就只是把我们当成如风的同窗,丝毫不理会你我话里的含义。”

    煜爵意味深长一笑:“他精得很呢,你以为,要不然尉迟府哪能在我国存在六百多年,而没有在争权夺利的斗争中很快就消亡。一是因为他们尉迟家的人都很忠心,只要对紫罗国有利的事都会拼命去做,再者,他们每次都面对皇位之争时不是保持中立,就是站对了边,眼光不可谓不犀利,当年,我们的父皇,如果没有尉迟家的帮忙,就不会轻易地登上皇位。”

    煜宣赞同地点点头,补充道:“而且哥哥,尉迟将军有那么高的威望,也才是一个二品的官,要不是准备打仗了,可能他还是原来的三品呢。想来,他们也是不贪恋权势之人,看如风就知道了,平时都是漫不经心的。”说到这的时候,眼里已经有了笑意。

    煜爵也想起了如风平日里对当官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唉,不知道他是还不知道考虑,不懂权势的力量,还是天生就不想受到束缚。

    想来,应该是后者吧。

    “哥,其实,现在尉迟府基本上都已经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有了尉迟府,我们的力量就大了许多,哥,你不考虑一下吗?”煜宣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语气意有所指。

    煜爵脸一板,眼里闪过冷意,不语。

    煜宣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哥,尉迟如雪对你的心意,傻子都看得出来,我看如风也挺乐观其成的,你如果和她……”后来的话煜宣没有说出口,因为煜爵的表情很不好看。

    见煜爵脸色不好,煜宣思考了一会,终于还是开口了:“哥,你还放不下吗?”

    煜爵拿着茶杯的手一抖,半响才道:“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能有什么好放不下的?”语气有几分失落,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煜宣心里不是滋味,哥哥的心思自己怎么会不明白?如风那样潇洒的人,是自己这些人所欠缺和羡慕的,再者,如风人长得又那么俊美,哥哥一时受到迷惑也是正常的,只是自己……唉,还是不要想自己了。

    于是忍不住又说道:“如果那颗珠子可以保住的话,今天我们何必那么辛苦?”

    煜爵眼一瞪:“我不是说以后都不必再提这件事了吗?即使当时如风的东西给我们,我们也不一定保得住,所以毁了更好,也让云天泽无功而返。”

    煜宣低下头,知道自己失言了。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父皇把尉迟将军换下,换下他后,我们找谁去替补?有能力的高级将领几乎都在太子的掌握中了。可恶的,要不是他比哥年长一点,今天这个太子之位也该哥哥来坐!”

    煜爵不语,听着煜宣的抱怨,知道他压抑太久了。自己的母亲本是一个没落望族之女,娇柔却美若天仙,一次偶遇,让父皇一见钟情,迅速地纳入后宫,那段时间,父皇的专宠甚至让母亲登上了皇后的宝座,可惜,母亲眼里揉不进沙子,对父皇的一些行为不高兴,让有心人利用,网罗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母亲最后虽然保住了性命,但终是被废了后位。

    从此母亲郁郁寡欢,就在这时,大皇子出生了,他的母亲本就是朝中有权势之人,而父皇又生怕出现兄弟相残的事情,所以见大皇子聪明伶俐,就在成年的时候,立了他为太子。

    自己和弟弟本来也不以为意,毕竟两人都不是非要做皇帝不可。可是父皇终究是忘不了母亲,后来母亲的罪洗清后,又重新登上了后位,此时,就有人兴风作浪,说自己才是嫡长子,应该是自己来做太子的。

    本来以为听过了就算了,毕竟大皇子虽然对自己两兄弟不冷不热,但也算是一个有能之人,所以自己和弟弟也是心服口服,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因为听到了这些流言,起了杀心,屡次派人来杀自己和弟弟。

    从自己十五岁到现在,刺杀不知已经进行了多久了,自己一忍再忍,可是他却步步紧逼,就在这时,弟弟也查到了太子的表里不一,内地里不知干了多少恶事,所以最后才决定放手一搏。

    煜爵苦笑,如果自己不搏,那以后太子登基,自己和弟弟的命还在吗?尤其是母亲的命。唉——

    煜宣却不知道煜爵此刻兜兜转转的心思,他接过一个侍从的信件后,展开看了看,这才递给沉思中的煜爵:“哥,你看一下,如风被人欺负了。”

    “什么?”煜爵马上回过神来,接过信迅速地看了个大概。

    “知道是谁想和如风作对吗?”煜爵马上问。

    煜宣摇摇头,“如风虽然隐藏了身份,可是有心人都会发觉,所以相当于没有隐藏。而我们的人都没有查出那个姓马为什么要单独针对如风,在军中,这种事情很常见,一般的人都不会管,只要没有弄出人命就行,我觉得奇怪的是,如风怎么不反抗?以他的性格,遭到这种不公平待遇,要是以前,早就应该做点什么了。”

    煜爵点点头表示赞同:“难不成如风有什么计划?”

    “哥,我们要不要帮一把?”煜宣问道,欺负如风?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如风,可是只有自己才能欺负呢?

    煜爵眼光一闪,道:“现在,最着急的也许不是我们,放心,会有人出手的。而且,军营里可是尉迟将军的地盘,有他在,如风不会出事的。”

    煜宣默然。

    。。。。。。。

    同样是在京城里。

    木问尘捏着手中的情报,半天不动,如雕塑般静坐,幽暗的眼眸深不见底,罕见地闪着凛冽的寒芒。

    木潼双手下垂地站在他前面,也不敢再动,只是偶尔偷偷抬起眼眸看着眼前的主子,却也没有说话。

    唉,能让主子情绪波动那么大的,也只有尉迟如风一人了,现在主子这样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尉迟如风出了什么事?

    半响,木潼终于忍不住问道:“主子,可有吩咐?”

    木问尘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思绪翩飞,如风,正在受苦呢?当初就叫他不要去的,从军必定辛苦,他又不是普通男人,但没想到他倒是倔得很,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

    自己苦劝不听,也尊重他的想法,让他去历练历练也好,否则他还会不死心,将来还会埋怨自己,而自己就想着到时派人去保护他就是了,没想到现在倒是在军中被人恶整了,尉迟将军也不管不顾,倒是让小家伙受苦了。

    唉,他如果经不住苦,然后自己回来就好了。虽然知道不可能,可是木问尘还是坏心地想。

    只是,眼下,如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又是谁在打他的主意?自己,要不要出手?

    还有,最主要的是,他,到底有没有思念自己?像自己有那般心思?

    木问尘眼里闪烁不定,脸上的表情也阴睛不定,让木潼不敢再问什么。

    。。。。。。。。

    此时,春藤国内。

    云天泽紧抿住唇,躺在精致的躺椅上,眼睛怔怔地望着外边一派美好的夏日风光,心思,却不知道飞去哪里了。

    小青静静地站立在他的身后,脸上面无表情,只有眼里流露出愤恨情绪。

    只有他知道云天泽在想什么,因为情报是经过自己的手的,虽然自己没有打开来看,但从紫罗国传来的消息,能让少爷有如此表现的,也只有他了。

    少爷,对那个可恶的尉迟如风倒是好得很,好得不正常!凡是他的事,他都要想方设法去打听,要知道,现在他们已经不在紫罗国,以前的一些据点也被毁坏得差不多,所以很多情报也得来不易,特别是军中的。

    只是,小青没想到,都相隔那么远了,少爷还是不死心。

    小青正在愤恨的时候,有人悄无声息地进来了,小青一看,忙行了一礼,很快就退出去。

    来人一脸的坚毅,是个普通人,但眼里闪过的精光却又说明了他的不普通。如果在的话,她一定会认出,此人正是当日赶车的马夫。

    他大刺刺地坐在云天泽的对面,看着他,说道:“还在怪我那日的所作所为?”

    然后看了一眼云天泽手中的情报,心里有了个大概的想法,道:“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当时鲁莽之下犯的错我已经帮你摆平了,如今,你还放不开吗?”

    云天泽默默无语,只是怔怔地盯着外边。

    那人无趣,火气却逐渐挑了起来:“如果你再这样下去的话,以后,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云天泽心神一震,知道他在说什么,于是,慢悠悠地说道:“我知道自己的责任。”眼睑低垂,叫如风赞叹的睫毛轻轻颤动,掩住了所有的情绪。

    而此时的如风,正在扫着地上似乎永远也扫不完的地,狠狠地发誓:d,老子不干了!

    第九十章忍耐

    如风扫完地后,拖着扫把走回营帐,正好看见南山从里面出来。

    “师兄,扫完了?”南山赶紧问,才要出去找他呢。

    如风无精打采的点点头,坐在床上,接过南山递过来的水,半口没喝。

    “南山,你说这样的日子我还要过到什么时候?”如风望了望四周,没人,大家都去洗澡了吧。

    不过如风搞不懂那个马清秋为什么那么针对自己?亏她开始还觉得他的名字还算文雅,结果是那么一个可恶的人。

    南山沉默了会,答道:“师兄,这段时间我仔细观察了下,发现他对你的恶意并没造成多大伤害,顶多是你有时候吃不饱饭,或者需要比其他人累一些而已。”

    “可是我经常受伤。”如风低喊道,那家伙老是搞偷袭,这几天练刀法和长矛,自己就被偷袭了,而且他还是上司,自己根本就不敢伤他。

    “你受伤是因为你没有尽全力!”南山犀利地指出,也看出了今天如风的焦躁,于是劝说道:“师兄,你还是继续忍下去吧,小不忍则乱大谋,反正你都忍了那么久了。”

    如风沉默起来,想起了军法和马清秋的身份,还有爷爷的身份,来军营那么久了,自己一次都没有见过爷爷,所以也无从得知他的想法。

    罢了,许久,如风呼出一口气,垂头丧气地说:“算了,还是忍耐吧。”

    南山再次叮嘱:“师兄,一定要忍啊,你知道军法的厉害的,除非长官接受士兵的挑战,要不然士兵是不能去打长官的。”

    如风看着南山,发现有人回来了,于是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师兄我会忍住的,d。”如风忍不住说了一口粗话,自从来了军营之后,她发现自己豪放的举动越来越多了,说粗话就是其中的一项。

    于是,一场如风准备挑起的风暴就被南山三言两语给消灭了,就只剩下几点火星子,但燃烧不起来。

    如此这般,虽然日子很难过,但总算是过去了,新兵训练正式结束后,就开始把新兵和老兵组在一起。

    如风和高越齐被编制进了步兵营,杨伟是射声营,也就是弓箭手,白少钧和容忆影在骑兵营,而南山,出乎众人的意料,他进了后勤,成为了一个煮饭的。

    众人都替南山惋惜不已,虽然南山成绩不好,可也不算最差嘛,最主要的是,进了后勤部,要出头立功的机会就少了很多。

    如风却是最高兴的一个,因为在后勤部就说明南山不用上战场,以南山那三脚猫的功夫,要是上战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翘辫子,也就浪费了他十几年的学习了。

    南山也很高兴,基本上只要如风觉得高兴的,他都觉得高兴,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身手,最多杀得了两三个敌人,然后就被别人杀死了。

    如风搬进了新的营帐,这里的营帐大约是二十个人一个帐篷,稍微比新兵的帐篷宽一点,但是那些老兵的举动非常的粗鲁,粗话黄|色笑话满天飞,臭话臭气冲天,这让如风有些不习惯。

    如风一路不显山露水,即使在被马清秋刁难的时候,也只是显露出她会一点功夫而已。所以算是成绩普普通通的一个。而且进了步兵营后,马清秋也放过了她,所以如风的日子还算悠哉,除了努力训练,就是在能去的地方晃,顺便搞好人际关系。

    事实上,如风的明哲保身算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因为和她一路进来的高越齐,由于身手很好,是属于新兵的佼佼者,所以就受到了各方的瞩目。

    某天,如风正在营帐里缝自己裤子的时候,别怀疑,如风的确会缝自己的裤子。

    高越齐走了进来,如风随意瞄了一眼,这个时候大家都出外边纳凉了,刚吃完晚饭,又没洗澡,也没到睡觉时间,是大家一天之中最灵活的活动时间,所以看见有人进来就看看,没想到被吓了一跳。

    如风跳了起来,走到高越齐身边,转了一圈,连忙把他扶到床上,问道:“这怎么回事?你怎么伤成这样?”

    只见高越齐的五官几乎是鼻青脸肿,比猪头还猪头,身上还有一些划痕,只是隐隐地渗出血,比前几天还严重。

    高越齐苦笑,却撕裂了嘴角的伤口,道:“还是那帮来挑战的。”说着咳嗽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水。

    “可是士兵之间不可私下斗殴的。”如风低声道,赶紧拿来干净的毛巾帮他擦那些血迹,高越齐没有拒绝。

    “他们请示过长官,然后说切磋武功,长官就同意了,然后一场混战就开始了。”高越齐慢慢道来。

    如风看着他惨不忍睹的脸,摇摇头,道:“谁叫你平时那么威风!你隐瞒家世,却又武艺高超,而且平时还不怎么和他们来往,像我们这种人,要彻底地融入他们是很难的,所以我只能和他们做表面的友好工作,而你,却不屑于去做,难怪他们看不惯你,处处找你的麻烦。”

    “可是我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大胆包天!”高越齐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平日里憨厚老实的脸看起来颇为狰狞。

    如风拍拍他的肩膀,道:“这是最底层的士兵,他们又是老兵,都经过了战争的洗礼,能活下来不容易。当兵的都是提心吊胆过日子,随时可能上战场,今天也许还和大家一起说说笑笑,明天也许就埋骨青山了。经年累月下来,他们精神上的压抑可想而知。所以新兵的到来,就给他们一个很好的发泄途径。”

    如风的声音淡淡的,嘴里却说着再残酷不过的事实。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高越齐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如风,此刻的如风,像一个陌生人,却又像一个长者。

    如风却转移话题:“你有伤药吗?”

    高越齐尴尬地摇摇头:“两个多月不能出去了,伤药也用完了,而且这些伤都不能去军医那里看。”

    如风了解地点点头,掏出自己的药品往高越齐脸上涂,高越齐本来还不好意思的,但见如风很认真的脸,就放弃挣扎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高越齐还是不死心。

    如风哼了一声,道:“书上说的。”

    “为什么我爹从来不和我说这些?”高越齐喃喃自语。

    “那是因为你爹和我爷爷一样,都是由小官当起的,而且他们一出来,就有上一辈的人照着,这些底层下的事,他们也许知道,但也管不了,因为这是很多军队都有的弊端。只是没想到我们两人会放弃这么好的直升机会,跑来这里受苦来了。”如风嘿嘿笑了一声。

    高越齐翻翻白眼,不理解如风的想法。

    “当时我也不想被人说成靠自己人关系,所以才想从士兵做起,再慢慢高升,没想到,现在——”高越齐不敢笑了,怕扯痛伤口。

    如风微微一笑,轻声道:“你的想法是好的。”

    高越齐却自嘲:“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手了,有时候,木秀于林也不好啊,现在他们就来摧我来了。”

    如风一笑:“呵呵,我还不知道你有幽默细胞呢。”如风没有再说什么,自己之所以不想显露身手,一是现在还不是机会,二是自己即使武艺高强,能打败十个八个武林高手,能打败一两百个普通士兵,八十个精兵,却不能打过千军万马,不能打过一千个士兵。

    在战场上的时候,管你是将军还是士兵,你都是战场上的一粒尘沙,一但落单,就会被砍杀掉,即使你平日里武功是多少强悍!所以那些将领们才需要那么多亲兵来保护。

    而现在高越齐虽说武艺也高强,但也经不起一百个人的车轮战,他们那些人又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所以他才会受伤。

    刚帮高越齐涂完药,那帮人就走了回来,如风赶紧收拾好东西,打招呼道:“回来了?”

    被众人簇拥着的大汉哈哈一笑,吐了口唾沫,大声道:“是啊,小木子,你帮这小子擦药?”

    如风不卑不亢地答道:“同僚一场,能帮就帮吧,大家都有缘。”

    那大汉走了过来,啪的一下拍在如风单薄的肩膀上,那人身高快两米,如风一米七,所以两相比较之下,如风瘦小得可怜。

    如风身体微微下沉,避开了他的巨掌,给他倒了一碗水,道:“大哥,累了吧?喝水。”

    “唉,如果有酒就好了。”大汉渴望地说道,但还是接过来一口气就把一碗水给灌下了。

    “哈哈,小木子,你长得可真小,而且长得蛮好看的,要不是你额头上的一块疤,然后皮肤又白一点的话,就活脱脱是一个好看的小娘子了。”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如风暗自翻翻白眼,无语中,只是去忙自己的事了。

    那大汉也没计较如风的行为,经过多日的相处,如风在营帐里的地位很微妙,新兵们一共有七个,高越齐是被欺负得最厉害的一个,另外几个也都或多或少地被欺负过,现在已经引不起他们的注意力了,还有一两个已经成为了眼前大汉的小弟,跟前跟后,不断地拍马屁。

    如风一开始就看准了眼前大汉在这个营帐里的地位,所以就开始不着痕迹地讨好,说起自己是军医的妹妹醉月,然后就把一些伤药送给“大哥”,结果也不知怎么的,如风在这里很安全,反而颇受他们的照顾,而如风也没有卑躬屈膝,该做的还是得做,比如今天帮高越齐擦药。

    那大汉其实也不是蠢人,虽然如风现在处于讨好的地位,可是他看得出如风的不同,而且如风虽然目光清澈,面容还算稚小,但是身上只要生气或者板起脸的时候,就会散发一股气势,知道他不是平常人,怕招惹了什么麻烦,再加上他武艺平平,态度谦和,没有高越齐那小子的身手和孤傲,所以也没打算招惹他,活了那么多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点准。

    可惜,他不知道,他看错了高越齐。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如风在军营度过三个月的时候,气氛越来越紧张,如风听说要开始打仗了,春藤国已经开始在边境蠢蠢欲动,还时不时地派出探子来试探,也在不断地马蚤扰,所以现在元帅将军们正在商量大计,看是不是要出兵一趟,据说,朝廷上已经是不打算主和了,很多人都支持打仗。

    如风叹了口气,战争,要来临了!

    想到春藤国,如风就想起了云天泽,想起了最后一眼时,他震惊呆滞的表情,于是,再也忍不住叹息,书院那样美好的日子,真的一去不复返了,云天泽走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见面,即使见面,也是无言以对,或者站在各自的立场,挥剑相残。

    而自己,也将进入一个不同的人生阶段。

    是的,每个人都有自身的责任,战场……会不会是自己的最后埋骨的地方?

    如风把头埋进被子里,闷闷地想着,对着即将到来的一场厮杀,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第九十一章杀敌

    如风现在深刻地感觉到了做普通士兵的不好,因为你不知道会怎么样,会去哪里,会和谁打架,你只能跟着指挥走。

    这日天未亮,如风就被叫起床,头脑混混沌沌地跟着一起走,和全营将士一样被集合出发,寂肃而行,穿过了几座山后,众将士于黎明时分赶到了一处山谷,掩于密林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的山路尽头,突然鸟群冲天而起,如风心一凛:敌人终于来了!

    接着密集的马蹄声惊天动地,烟尘滚滚,明晃晃的弓弩刀剑在朝霞照映之下熠熠生辉,这批军队竟有数万之众。

    待那数万敌军全部入了山谷后,如风听到了一声大喝:“上!”

    一时之间,鼓声如雷,震耳欲聋,雕弓强矢,漫空而过,一轮箭雨过罢,谷下的敌军稍稍慌乱,却也未阵形大乱,显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接着就是如风他们上场了,手中举着大刀或长剑,见到敌军就砍就杀,如风手持一把普通的长剑,在阵中上上下下。比起高越齐的奋勇杀敌,如风只能算是可以自保,然后偶尔再帮助旁边的士兵而已。

    如风看着那一张张鲜活年轻的脸,一时之间,根本就下不了狠手,也中能自保,或者把对方刺伤而已。这时候的如风,就像一个婴儿,懵懂无知……

    这一场的狙击战非常的激烈,是如风从未经历过的血腥,她看着平日里打闹嬉笑的士兵冷着一张脸或者扭曲着一张脸,手中的利刃不断地挥动,杀人不眨眼,鲜血乱喷,不断地有人倒下去了,人逐渐地减少。

    一个侧身,刺去手中的长剑,挡住致命的一刀,被如风救起的士兵根本就没有时间多看如风一眼,只是挥动着手中的大刀,再次加入了战斗。

    三个敌军士兵冲了过来,抡起利刃就朝如风砍来,如风左躲右避,长剑挥动,一霎那,一股温热的鲜血扑上了脸,循着长剑望去,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士兵瞪大眼睛呆怔地看着如风,眼里满是震惊。

    他的头,半吊着,断了一半,还有一半搁在脑袋上,眼珠子凸出来,歪歪地看着如风,鲜血像泉水一般喷了出来,溅上了如风的脸。

    如风也呆怔了,如此近距离、高清晰的血腥场面,让她头痛欲裂,心神恍惚了一下。

    砰的一声,金属相撞的声音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吼:“小子,你还呆着干什么?想找死是不?”

    如风寻声望去,看见了马清秋的脸,他的整个人也沾满了鲜血,替如风挡了一个敌军的偷袭,此刻,他正狠狠地盯着如风:“你再发呆,你今天就不用回去了!”

    如风回过神来,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士兵,眼睛依旧大睁,头还是半吊着。但马清秋的声音却是石破天惊,一语惊人!

    是啊,再不反击,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爷爷他们,再也见不到煜爵两兄弟,再也见不到木问尘了……

    想到这的时候,如风浑身一震,于是大吼一声,真正地加入了战局!

    如风手持长剑,在阵中前冲后突,她身形灵巧,左右逢源,通常都是一剑就把敌人给刺死,普通士兵在她面前毫无反应的能力。

    山谷内回荡着死亡与绝望的气息,厮杀声不断,太阳早就升起,阳光依然灿烂,青山依然苍翠,只是山下的小溪却渐渐腥红,水面也似乎沸腾起来。尸体逐渐堆积在山谷之中,双方互不相让,层层搏杀。

    如风把从小就开始学习的杀人之术施展起来,手法干脆利落,杀敌勇猛,冷肃着一张脸,往往她走过的地方,敌人就死伤一片,渐渐地,不知从何时开始,如风身边就凝聚一股人,如风注意到后,就继续在阵中前呼后应,注意呼集旁边的兵士,使得各人互攻互补,聚合在一起,那些人也听如风指挥,所以倒也所向披靡,在数万敌军中如飓风般,杀出条条血路。

    不久,敌军中吹响号角,敌军军队渐渐有序后退,数千人马从阵后穿梭向前,掩住后面主力,火箭向岳军密密麻麻射来。两军泾渭分明,如风这边的军队猝不及防,瞬间倒下了多人,许多士兵身上着火,滚于地上呼叫哀嚎。

    如风和士兵们躲闪着这些火箭,这时候,如风这方的士兵也开始列成阵型,开始向对方射箭。但明显的,对方有备而来,射出的火箭,杀伤力要比单纯的箭矢强多了。

    如风见状,看着被烧死的士兵,惨不忍睹,终是忍耐不住,于是清啸一声,抢过身边的一匹马,还从死人手里抢过弓箭,踏蹬上马,直冲入阵中,手拉长弓,十余支长箭如流星般射出,无一虚发,转瞬将敌军士余名火箭手毙于箭下,同时身形在马上马下腾移,避过敌军火箭,待得冲到敌军阵前,右手拉过腰带,气贯剑尖,横扫而过,瞬间将敌军前排火箭手杀伐殆尽。敌军一片哗然,火箭攻势略缓。如风再接再厉,手中的宝剑像一道银色的长虹,所到之处血腥一片,剑气森然,把敌人的阵脚搅乱。

    如风后边的人也不笨,马上上冲,双方再次混战在一起。如风借此喘一口气,却也因此被众多敌军团团围住。

    如风感觉刚才用的真气已经使自己有点疲惫,但眼前的情况丝毫不敢松懈,只能提起宝剑使出爷爷教给自己的尉迟剑法,剑剑致命,很少落空。

    对方的将领利茗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陷于阵势中的如风,只是一名普通士兵,竟能有如此身手!想着眼里闪过一丝激赏,但很快就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然。

    于是,接过士兵送上来的长弓,拉弓搭箭,瞄准目标,刷的一声,破空之声传来。

    眼看就要正中目标,利茗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但这时却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只利箭也跟着射来,好巧不巧的和利茗的箭相撞,然后跌落。

    “元帅来了!”一声欢呼声响起,让紫罗国的士兵精神一震,援军已到,杀敌更是勇猛。

    利茗看着自己的二十年的老对手,已经是六旬老人了,但精神依旧矍铄,丝毫不像一个老人。此刻,紫罗旗下,他正身披战甲,高大的身形肃然坐于马上,手中同样拿着弓,面沉似水,眼神凛冽森寒,默默地注视着利茗,偶尔扫过一眼正在奋战中的如风。

    利茗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弓,拿起自己的大刀,大声喊道:“给我杀!”

    冲天的喊杀声响起,血慢慢地蔓延……

    如风已经知道爷爷来了,可是却抽不出空来看一眼,而且身体也渐感疲倦,于是打算再次使劲,冷啸一声,手持宝剑,犹如跳舞般,身体旋转一周,宝剑却毫不留言,把周围一圈的敌军士兵都杀死了。

    如风呼出一口气,身形微动,左闪右避,逐步向旁隐去,集拢到一堆自己人的士兵身边,大家相互依靠,微微喘息了一会。如风双眼急寻,看到了爷爷正在严肃地指挥作战,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还是第一次和爷爷一起上战场呢?

    正看着的时候,忽闻身边士兵惊呼:“马都尉危险!”

    如风抬眼望去,只见他们的对面,马清秋正在与身边几十名亲兵被一千多个敌军士兵团团包围,形势危急,而爷爷带来的援军正与敌军主力在另一边作战,目前无法前去援助。

    如风看了一下,身边都是残兵弱将了,名个都气喘呼呼,暂时没有敌军来找这边的麻烦,所以可以暂时歇一小会儿,毕竟,援军到了。

    如风心中焦急,马清秋虽然恶整过自己,但他刚才毕竟救了自己一命,否则自己现在也不知道会如何,想到这里,再看看他现在处于生死存亡之际,便‘嗖’地一声站了起来。

    她持起长剑,回头看着这百余名残兵,这些人,能救得出马清秋吗?

    眼见马清秋身边亲兵纷纷倒下,如风握紧拳头,脑中一热,一路横冲直撞,直冲至尉迟槐阳马前,然后在尉迟槐阳身侧精兵的呼喝声中,单膝跪地,低头大声道:“元帅,请您派兵援助马都尉!”

    尉迟槐阳一愣,注视着马前之人, 冷冷说道:“你只是一名普通士兵,调兵之事岂能由你做主?!”

    如风抬起头来,急声道:“可是再不派兵救援,他性命堪忧!”

    尉迟槐阳没有再看向如风,只是看着战场,冷声道:“不必多言,我身后的这些人马还有任务。”

    如风心中激愤,一阵失望,嘴张了张,还是半点说不出话来,她却猛然站起了身子,一股热血直冲大脑,感觉自己全身快要燃烧,这,就是自己的爷爷吗?

    如风咬咬牙,转过身去,扬起头来,大声喝道:“那我自己去!”说话掷地有声,身形虽瘦弱,立于风中却威风凛凛,傲骨峥铮,眼神更是明朗清亮,喝声又铿锵有力,当下便有人纷纷站起来聚拢到她身后。

    如风看了一眼尉迟槐阳,身形突然拔起,寒光一闪,尉阳槐阳身边的一名精兵已经被如风拉下马,如风右手急探,取过跌落在地的士兵的长矛,右足争蹬上马背,在空中一个漂亮的回旋,落于数丈开外,清啸一声,杀入战场之中。

    如风左刺右闪,使出全身解数,一路披靡,身边敌军纷纷倒下,不久便冲到了敌阵中心。尉迟槐阳双目圆睁,狠狠地看着如风的身影,道:“这小子,看我不打死他!”

    身边的福叔也是身穿盔甲,一时失言,道:“老爷!”那是少爷啊!

    尉迟槐阳咬咬牙,微微侧头,向身后一人道:“钟英,你带些人去接应一下,把他救回来。”

    钟英虽然不知道元帅为什么要救那个小子,但还是应了一声,纵马出列,带着上百人奔向战场之中。

    如风手拿长矛,身上又有宝衣护身,全身热血沸腾,感觉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气,再加上她身后跟上来的一些士兵,所以一时敌军不敢掠其锋,纷纷避让,竟让这几十人杀出一条血路,直冲到得马清秋身侧。

    马清秋此时已是血染盔甲,汗湿战衣,正在哀叹天要亡我也之际,忽闻一声大喝:“马都尉!”他抬头望去,只见如风飞身下马,手中的长矛不知何时换上了宝剑,一个圆弧,把周围的敌军的第一层全部杀死。现在对如风而言,杀人,已经不可怕了,就跟切豆腐一样,没有什么感觉。

    如风暴喝一声,手中的宝剑更是森然,剑气冷冷。

    马清秋等人此时见有了助力,精神一震,杀起人来更是勇猛,毕竟,这里面有如风呢。

    如风见人好像越来越多,心里一着急,就想将马清秋送出战局,于是身形下蹲,双手用力把马秋清搂住,然后后扬,马清秋的身躯向对面的安全地带飞去。如风看见,那里正有人赶来。

    福叔瞪凸了眼,看着如风,道:“老爷,他……他……好大的力气!”

    尉迟槐阳紧紧地盯着如风,面色肃然,心里却是一阵翻滚,终还是强迫自己转移视线,看着其他战场。

    马清秋有轻功,而且还有钟英帮助,一安全落地后,就马上说道:“钟英,快去救他!”自己又手持利刃,从外边杀进去,此时,那百余名残兵弱将也杀了过来,助一臂之力。

    如风见马清秋出去,心安了一半,这下子还清人情了!

    此时,敌方士兵将她团团围住,她虽和剩余的人竭力左穿右挡,终因势单力孤,无法杀出重围。正在汗流浃背、体力透支之时,却见围住自己的人马一方有些慌乱,显是被人从后方攻来,她知道机不可失,忙左手拿剑,右手拿刀,把近身的敌人杀个不停,而且专门朝来人的一方杀去。

    来人虽然只有一百多人,但都是尉迟槐阳的精兵,所以这一千多敌兵很快就被搅乱,活生生地让如风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

    如风手中的利刃抵住敌人砍来的刀剑,足尖在空中连踏,气力将尽时忙施展轻功,数下之后便出得重围,看准来人,身形在空中一旋,轻轻落于那来人的身后。

    来人正是钟英,见如风安全,忙勒转马头奔向尉迟槐阳处。

    尉迟槐阳忙着指挥军队,最终还是双方僵持不下,各自鸣兵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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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战争是被春藤国突袭,紫罗国要不是事先得到了情报,估计会损失惨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两败俱伤了。

    这是新兵进来三个月的第一场战争,算是紫罗国和春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