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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倒处处爬 作者:与子

    ☆、墙倒处处爬 37 真相初露

    结果呢,整个美好的午後太阳岁月,孟家的两人就隔了差不多一手臂的距离,傻坐再傻坐,眼看最後只有被白白浪费掉了。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孟眷眷如今特害怕孟北沚开口,因为他总有能力叫她瞬间失了方寸,她心想,其实像此刻这样也是不错,至少,看起来很和谐,至少,她能够回忆起来的东西,都是分外美好,她便没有什麽好遗憾。

    但有人是看不得安静。

    就好比如说,孟北沚。

    “眷眷,过两天我想去趟鹤安山。”孟北沚这次倒是回过头,光明正大地盯着她看了,就是那贼犀利的眼神,也不怕吓跑她。

    其实,他自己明白,不用多做事,单凭这句话已经足够让孟眷眷自动滚远三千公尺。

    她不想听,他偏生不让。

    於是,孟北沚一路瞧着孟眷眷的身子僵住不动,低垂下眼眸,面色从他方向看来是较刚刚是更加恍惚,可人家依旧没忘了在他面前佯装,好半天的挣扎後,她却是镇定地把瓷碗搁到小桌上,才云淡风轻地挤出句,“哦,你去吧。”

    哦,你去吧,与我不相干的事情,我没有兴趣,也不要说给我听。

    孟北沚g本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想逃避,想缩在壳里不出来,他清楚,但机会他不会再给。

    孟北沚的手段是孟眷眷绝对不乐意见到的。

    伤人的道理,永远是伤身不如伤心,一旦找到的弱点,即可叫人痛彻心扉。

    好可惜呢,孟眷眷心底的那g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等了两年,才终於决定亲自来拨动。

    “眷眷,你不同我一起去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搭个伴去那儿,反正大家顺路不是吗。”论淡定,孟眷眷哪里比的上他。

    也许,只是他这麽认为的吧。

    孟眷眷笑了笑,虽然很难看,可笑毕竟是笑,没有人能否认,“孟北沚,你不要逼我了,算我求你行吗?我就想这麽过。”

    孟眷眷g本不敢去想,他如此反复无常,动不动逼你,你为何还要留下,不时还陪他打上几p,是为了孟城,为了孟宅,还是其实是为了隐在你心底的黑暗?

    何止顺路,事实上就是邻居。

    鹤安山那个地方孟眷眷和孟北沚以前去过不少次,地方倒是个好地方,就很安静,安静到没有一丝人气。

    那里是h市人皆知的公墓地段。

    孟城的独子还有他的儿媳妇就长眠在那处地下,好多年。

    “孟眷眷,你真自私。”孟北沚听到她最後那句话,不知是不是最终没能维持住自己的形象,抛下几个字就离开了。

    对啊,孟眷眷还是在笑,她原本就自私,她不爽了就要让所有人不爽,即便是自相残杀也无所谓,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吗。

    为何要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呢。

    孟北沚离了阳台就开车出去了,直到很晚才回来。

    孟宅里面张嫂仍在楼下守着,一见他进来紧张兮兮地告诉他,“孟先生,小姐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吃饭,敲门了就说不饿,你说小姐是不是病了。”

    “张嫂,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睡吧,我看看她。”

    ☆、墙倒处处爬 38孟北沚的心机

    孟宅的整个二楼里,只有孟眷眷的那间房是紧锁着门的。

    一扇门而已,也足够阻挡住一切孟眷眷并不想面对的东西。

    说到底,孟眷眷不过是胆儿忒小。

    但是最可悲的事情是,无论是现实的生活还是虚幻的爱情里,能安然转身的总是那些胆小又无能的人,他们但凡遇到事儿肯定跑都嫌不够快的,立马窝到自个儿的小空间里自怨自艾才是要紧事,再不肯做什麽事情。

    所以心理强悍到如孟北沚,还不是被伤得彻底。

    孟北沚一眼扫s去,唯独瞧见了那门,紧关着的样子就跟一g刺样,划得他鲜血淋漓,他走得很快,从楼梯口上来後,都没有停直接奔到那儿,却可以看得出,他的步子明显是有些跄踉,伸手转了转那朱褐色门上的把手,‘哢哧’声後,没有任何的反应,其实这g本就是多此一举的事情,不用试孟北沚也知道了结果,事实也果真与他预料的不差,打不开。

    门早被孟眷眷从里面锁死了。

    孟北沚只敲了一次门,那房里面微微传出点音,“张嫂,我没什麽事儿,只是下午吃多了别的东西现在暂时吃不下,到时候要饿了,我会自己去弄点吃的,现在也不早了,您先去休息吧。”

    孟眷眷并没有睡,甚至还清醒得很,极有耐x地说了一大通话,就为了让张嫂离开。

    孟北沚静静等她说完整个长串的句子,接着喊了声,“眷眷,开门。”

    然後,便没有然後了。

    屋子里就跟死寂了般,半点声音都没发出,仿佛刚才那唧唧咋咋,唠叨了一堆话的女子,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孟北沚没再敲门,也没再说话,这麽晚的点,他没去换了衣服,洗洗上床去睡个美觉,反而往边移了一步,没走,而是整个身子靠在门上慢慢瘫软了下去,身後是又硬又不平整的雕花木门,倚在上面极不舒服,可他什麽动作都没有做,始终靠着。

    走廊里面的灯光不是很亮,平时只够普通照明来的,可不知道为什麽此刻这种灯光照在脸上,倒显得人的皮肤特别地白,白得异常。

    孟北沚的身上,还有很浓的酒味。

    呛鼻的味道,哪怕是个不懂酒的人也能看出他喝了不少。

    两年前,当唐锦衣把他扛到医院之後,医生就给孟北沚下了禁酒令。

    以他这娇弱的胃,一滴不沾那是最好,实在不行的话,隔个半年一年的喝喝,但量定要控制住。

    两年里,孟北沚不敢怠慢,他还想要,留着命把孟眷眷那个不乖的死孩子抓回来,让她用一辈子来偿还他呢,其实旁人都想象不到,以往心情不好的时候,因为不能喝酒,孟北沚便自此养成了一种极其变态的癖好。

    孟眷眷和孟北沚在一块儿的时候,拍了不少的照片,几乎好多个地儿都有这两人到此一游的印记啊,而且每一张都是漂漂亮亮、甜甜蜜蜜,拿出去够叫旁人看得羡慕几辈子的,孟北沚把自个儿收藏的那些照片都翻出来,挑了其中最最最顺眼的一张,复印了几百张。

    张张上面都是同样的场景。

    之後,在每一个难受的日子里,孟北沚就开始剪那些个照片,剪到碎,继续剪。

    不过,碎了的那些,未必只有照片罢。

    今天下午,孟北沚心情又不爽,但他突然再下不去手剪那些照片了,照片上的他们多幸福啊,最後他自己也明白,原来,不管心思的问题,她人在不在身边还是很不同的。

    不能虐人,只能虐己。

    单虐己吧,孟北沚又不是那麽甘愿。

    他算是清楚,该瞧见的人没瞧见,没事儿虐自己有什麽用,做无用功啊。

    所以孟北沚独自一人进去包厢前就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了,晚上十二点之前的时候过来接他回孟宅,就是瘫,就是痛死,他也要在她面前倒下。

    他知道的,他家姑娘,某些时候最心软了。

    ☆、墙倒处处爬 39司马昭之心,无人晓

    论心思缜密的程度,孟眷眷一辈子也敌不过孟北沚。

    偏生啊,事实便是如此伤人,孟眷眷向来用不着出一兵一卒,孟北沚就立马乖乖投降,称臣。

    所以孟北沚蹦躂来蹦躂去,做了那麽多,他的良苦用心被人体会到完全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

    真是很早的早上,虽然时间已在往夏天那儿飘,温度高了起来,孟北沚的生日要到了,日照的长度也渐广,但外面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现在不过才凌晨四点而已,大多数的人还都在暖暖的被窝里磨牙、做梦、打滚。

    这个时候,孟北沚已经在孟眷眷的门外静静坐了三个多小时,非常不短的时间,坐到孟北沚咬牙切齿在心里一阵乱哼哼叫,胃里翻滚了不说,屁股压扁了不说,他唯一健康可以拿出来显摆得瑟的老腰都要断了。

    果真如此,今後他还怎如何在她身上翻山越岭,动情捣x处,尽情扭扭小蛮腰,他可还要靠这在她身上舞动一辈子的呢。

    孟北沚诟病不已,心里念叨了无数遍,这走廊上的地毯该换个更软和的,宅子里的门麽,最好也寻个发泡材质的好,又用不着防盗,弄这麽结实作甚。

    还有,孟眷眷一晚上没吃饭,也不怕把胃给搞坏了,怎麽还不开门下楼。

    孟北沚很快想到,恐怕最可能的是,平素没心没肺惯了的孟姑娘已经熟睡了。

    正舒舒服服地做着她的美梦呢。

    孟眷眷没想到自己一拉开门就窜了人进来,或许,该说是倒了个人进来,而且那人几乎还是沿着她的腿瘫下去的,她就穿着勉强遮住大腿的睡袍,软软的发丝触碰到她的小腿r,明显带着人类体温的触感真是把孟眷眷吓着了,小腿上不多不chu的些g汗毛此时纷纷胡乱抬起头,俨然成了一段刺蝟腿,见谁都能扎几下。

    孟眷眷直接往後蹦了两尺远,哪里管得了‘扑通’声,那人直接头着上地,她房间里的灯早关了,乌漆漆的,走廊上有灯吧不算亮,她的眼神和心跳也没那麽好,顿时就能反应过来,何况本来她一晚上没吃东西,准备下楼觅点吃食来着,谁还能料到会闹这一出。

    孟眷眷的小心肝确实是被唬得不听使唤地跳了好几下,不过她也很快反应过来,硬是楞了很久才往前移了一步,开口问,“孟北沚?是你?”

    他只躺在地上装死并不答话。

    孟眷眷立刻到边上开了灯,明晃晃的灯光下,悲催躺在地上的,不是孟北沚,还会有谁?

    不过跟白天拂袖离去的孟北沚比较起来,虽然人还是那个人,但现在这人身上一点都没有了意气风发的样子,能见到的,就是他满身的颓废,以及脸上明摆着的,痛楚?

    这个点子上,孟眷眷没功夫计较为什麽会坐在她门前一夜未离去的事实,她只见到孟北沚的眉毛早皱成一团,脸色同样是是极不好看的。

    这下用不着孟北沚屁颠颠提醒,孟眷眷很快也注意到了他按在胃部的手,还有未来得及散去的酒味。

    “孟北沚,你胃不好,还喝酒,你真当自己是神是不是,你还想不想要它了?”她面上的焦急全被某人不动声色地瞧了去,却抿嘴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似乎,在旁人看来,躺在地上的那人是更痛了。

    在某人深深的,掩饰不住的焦虑中,孟北沚感觉自个儿再一次找回了些存在感,还有虐人、虐己的乐趣。

    他的筹码不多,好用的便只有这些点而已。

    两败俱伤的状况多好,平时他不就这麽做了麽,他伤了她,她再毫不客气地给他伤回来。

    多好。

    现在,孟眷眷美人儿速度把他送到自己床上吧,万分温柔地喂他吃药吧,哄着、心疼着吧。

    在孟北沚躺在地上一面忍着胃部的痛,一面还能浮想联翩的阶段里,孟眷眷已经在拨打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手机。

    孟北沚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早停了电话,抱了堆衣服走到浴室里,g本忘记了还躺在地上的他。

    躺着,便躺着吧。

    孟北沚这麽想,干脆放松了整个身子摊在地毯上,顺便慢慢把自己搁在门外的半边身子移了进来,总之比之前好多了。

    作家的话:

    最近感冒流感盛行呢,亲爱的各位们要护着自个儿的身体哇,别像某人,再次中了感冒的着儿──打滚遁走g

    ☆、墙倒处处爬 40沈默

    也没叫他装死多久,大约几分锺後,孟眷眷迅速换了身衣,整整齐齐地冒出来。

    而她到此刻方才注意到,自己刚刚只顾急匆匆离开,却忘记男人还被她扔在地上,如一滩烂泥般的孟北沚,少见又可怜。

    孟眷眷蹲下身子,抬起他的头搁在怀里,她的一番动作算不得很轻,孟北沚睁开眼,见到是她随即又立马闭上了,并且自动往她怀里倚了倚,而孟眷眷见他颓废的样不自觉就红了眼眶,“孟北沚,你还能不能起身,我扶你下楼。”

    孟北沚是对的,孟眷眷便纵有百般不是,但她的心终归是软的,是好的。

    总有一分,是留给孟北沚的。

    “嗯。”他埋在她怀里面闻着她的味舍不得出来,最後还是低应了声,软软的音,很好听。

    痛是真的,但表现得痛苦至此未免有点惺惺作态,孟北沚并没有难受到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的份上,然真实的结果是孟眷眷还是硬是撑下了他大半的体重,慢慢踱着步子搀起他,等把他送到楼下客厅里安坐下来时,孟眷眷半边胳膊已经成了僵硬的状态。

    顾不得管自己的身子,给孟北沚倒了杯温水,就往院外走,“我去开门,估计车一会儿就到了。”

    车?什麽车?

    孟北沚端着水杯,一阵愕然。

    他不是白痴,总算忆起她曾打过一通电话。

    虽然没注意她电话的内容,但照这个架势分析来看,她这是,叫了医院的车?!

    这可完全与孟大神初始的想法走偏了,他不过借机发挥了般,妄想顺便拥得美人娇娇伤心催泪的姿态,让美人儿乖乖听话些,给他暖个被窝什麽的,万万没想闹到医院里去的意思,於是此时他的表情就如同被他含在嘴里半天的水,吐了嫌恶心,不吐嫌更恶心。

    孟北沚现在半点高兴不起来,脸色本来就有些白,现在倒是白里还透出青来。

    他很讨厌医院那地方。

    尤其,某样叫做胃镜的东西。

    一想到那叫人生不如死的管子,在自个儿胃里搅啊搅,纵然是孟北沚也沈了脸。

    孟眷眷站在孟宅外吹了好一会儿冷风,才把心里不安的躁动散去了些,回到他身边,端看出这男人一声不吭,似乎,是在生气?

    恐怕这世间也就是孟眷眷才有这本事,单凭他某一细微的动作就能探得他的喜怒哀乐。

    她站在离沙发半米远的地方,侧过身子瞄了孟北沚一眼,张张嘴,本来是想对他说些话,却最终发先竟然没有任何好说的,说什麽呢,指责这个男人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麽,即便他不说,她同样也会嫌弃自己多此一举,心疼麽,於她又过於矫情,唯有转头再往外看去,幸好身体的本能是骗不了人,不自觉中她已经默默往他椅边移了几步。

    最後不过隔了十公分远。

    两人都未曾开口。

    “眷眷。””

    “嗯。”

    “孟北沚。”

    “嗯。”

    “嗯。”

    “没事。”

    “嗯。”

    没多久,院外有车灯在闪。

    沈默的气氛中,竟然没有松一口气。

    这功夫里,大概是因为孟北沚生病的关系,两人的心都要平时柔软些,不说话,竟然也未曾觉得尴尬。

    作家的话:

    与子要出去几天,25号归,先预祝亲爱的们平安夜、圣诞快乐~~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