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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倒处处爬 作者:与子

    ☆、墙倒处处爬 1关於孟城的洛神赋

    她还只是个光着!,四处作威作福的小屁孩的时候,他已经能将全文共计984字的洛神赋,一字不落地背下,讨得孟家的大家长,她那嫡亲嫡亲的爷爷乐得跟什麽似的,仿佛他孟北沚才是孟家的亲子!

    孟眷眷那个叫做孟城的爷爷,上过山,下过水,扛过枪,打过p,入过党,当过官,经过商,这样一风里来雨里去的铁血汉子,却独独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他们x格不同,岁数不同,最重要的是,他们x别相同!

    关於孟城爱千年前古人曹植这件事,孟眷眷从小就听了不下於十个版本,有虐恋情深版的,有情同意和版的,还有睹物思人版的,至於真相究竟如何,孟眷眷终究没闹个明白,只是悲催了一点,孟家的孩子,从小必背诗词:《洛神赋》。

    全文984字,几乎字字繁琐,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来说,实在不是件利索的事儿。

    除了变态孟北沚。

    多年後,孟老爷子生平最得意的孟北沚将孟眷眷同学压在身下,一遍又一遍地揉捏,“眷眷,欢喜不?”

    “不!”

    “那我们再来一遍!”

    “那,那啥,孟哥哥,我们打个商量,我背洛神赋给你听还不行嘛?”

    “行。”男人应得很爽快,却只因为那句不常出现的孟哥哥。

    孟眷眷翻翻白眼,强迫自己无视身上一百三四十斤的重量,在男人奸笑的目光中,左哼哼右唧唧,终於不辱使命,将曹植大叔的呕心沥血之作背得惊天地泣鬼神。

    “嗯哼,感情不到位,作废!”

    “啊!”孟眷眷尖叫,觉得身上的人又往下沈了几分,她分明发现不属於自己的东西又再次闯了进来,“你,你无赖!”

    听她这话,骑得正欢快的男人停下动作,一只手向下探去,直索到水汪汪处方才停下,一边委屈地指摘她,“不是眷眷你叫我这麽做的?!”

    “我哪有!”

    “攘皓腕於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孟北沚唇角弯弯,指尖在某人双腿间不安分地动作着,埋在水泽地里的长物也更往里戳了戳,某人哪里能受的了这双重夹击,瞬间瘫软如泥,任由他折腾。

    “眷眷,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瞧,你已经湿了。”

    “孟北沚!你不要脸!”孟眷眷从糜烂的气氛中挣脱出来,瞪着男人举在自己面前y靡的指尖,一副狂受不了的表情。

    是的,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孟北沚更不要脸的人吗。

    但是,猥琐的孟眷眷又不得不暗暗佩服那男人,这世上除了孟北沚这个无赖,这个十岁熟背《洛神赋》的无赖,还有谁能生生将一浪漫主义名篇扭曲成古代y乱小说。

    曹植大叔一定会带着他亲爱的宓妃来找孟北沚这个色胚算账的,孟眷眷在脑中还存有一丝理智的时候,愤愤地想。

    孟北沚邪邪地笑了,身下的动作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几分,想顺顺这只炸毛的兔子,谁知道孟眷眷这厮胆子肥了,死活不肯配合他,就是点娇吟也坳着不肯吐出,孟北沚耐着x子哄了几声,未果,直接实行高压政策以打断她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按着小兔子的四肢将她吃得个尸骨无存。

    攘皓腕於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眷眷,我在河滩上伸出手,采撷你水流边的黑色芝草。

    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眷眷你举着琼玉向我作出回答,并指着深深的水流以为期待。

    果真,很黄很暴力。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孟北沚,曾经深深地诠释了这句话。

    那天,微风和煦,天气晴。

    孟北沚:孟眷眷,你是我的逆鳞。

    孟眷眷:嗯,拔了吧。

    然後某女踏着从街头小摊上买回来的,一双五块的塑料底拖鞋,头也不扭地离去。

    留下一脸僵硬的孟北沚,站在寒风瑟瑟、春意黯然、艳阳高照的路边,j神错乱了。他一下将脚上与孟眷眷同学同款的地摊男拖鞋朝某人离去的方向甩出去,脸色泛青,“孟眷眷,你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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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倒处处爬 2孟北沚大神

    他一下将脚上与孟眷眷同学同款的地摊男拖鞋朝某人离去的方向甩出去,脸色泛青,“孟眷眷,你有种!”

    只是话刚落後他便悔了,没了右脚上那只不入流的拖鞋,难道他还真得赤脚走回去不成。孟北沚深深吸了口气,终於在丢脸和更丢脸间,大义凛然地选择了前者,他瞧眼自己左脚上的鞋,盯着它落在最起码二十米开外的兄弟,还有那个不知死活,又转回身来的小女人。

    半分锺後,一只蓝色地摊拖鞋被暴力地扔在他面前。

    女人趿拉着她那双粉色地摊拖在他面前站定,倔强又带着恨意的神色让他看了很不舒服,真心不爽,“我来拿走我的行李,回学校住。”

    孟北沚冷眼看她风风火火地扯了一行李箱的物品,再次从他身边慢慢走过,他没打算开口,任由她闹。

    倒是孟眷眷走了几步後停下,面无表情地扯开嘴,“孟北沚,我有没有种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

    孟北沚抿着唇,修长的身形立在那块儿,貌似高深莫测,其实,他不过是在想孟眷眷又在抽什麽风了。

    等到他弄明白孟眷眷话中所谓有种和播种有异曲同工之妙时,他的嘴角已经多了抹掩不住的笑意,他敢打赌,孟眷眷同学,真心又耍了一回流氓!孺子可教可教!

    光天化日之下,孟北沚抓住别扭的小女人,贴着她的眉心道,“眷眷,你刚刚是在暗示我应该多给你播播种吗?”

    只一句话,相当成功地让後知後觉的某人暴走了!

    然後,暴走的某人便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抱走了!

    孟北沚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孟眷眷在自己那台号称是全办公室配置最高的电脑第n次无故死机後,终於坚定了一个事实:今天,黄道吉日,不宜工作。

    大boss出门谈生意去了,於是,孟眷眷很狗腿地加入了一旁由舒沁所组成的美女美男八卦党。

    舒沁是孟眷眷的同事、好友兼合租人,一向秉承着‘八卦无处不在’的宗旨,意将全公司的女生、非女生通通带上光明的八卦大道。

    所以,孟眷眷毫不怀疑自己听到了孟北沚的消息。

    作为两年前敢於在自己的结婚典礼上落跑的孟家大小姐,孟眷眷心夸,自己得有多麽强大的超乎常人的心理素质啊!所以她能够一边吃着甜点,一边很热烈地听着舒沁发表她的‘孟北沚说’,还不时和众人相互交流一下心得。

    直到有人在说,“孟北沚条件那麽好,怎麽身边连个女人的绯闻都不见有,不会是个gay吧。”

    “有可能,这年头优秀的男人都看上男人了。”

    “唉……”

    “基情四s的年代真要人命!”

    耳边是众女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孟眷眷一口蛋糕刚吞下去,下意识地摇头反驳,“当然不是。”

    刷刷几道目光直接s来,“小眷眷,你怎麽就肯定不是了?”

    “嘿嘿。”孟眷眷干笑,“我就瞎扯扯,孟北沚要真是gay的话肯定也早就曝出内幕来了,说不定人家只是洁身自好罢,再……再说了,我们姓孟的,怎麽可能有不正常取向的!”

    “小眷眷,你要不说,我都忘了你和孟北沚还是同姓来着,说不定几百年前你们还占同一祖宗呢,不过这差距怎麽就这麽大呢?啧啧……”

    啧啧,孟眷眷也想说,差距怎麽就这麽大呢,原因很清楚的,他们本就不是同一祖宗呗。

    “孟北沚,你嘲笑我吧,妄作了多年小人。”

    “嗯。”

    “再见。”

    ……

    我们好聚好散。

    没下文。

    孟眷眷等了几秒,还是没能听到代表着讯息来临的‘滴滴’声。

    也是,他那麽骄傲的一人。

    不见就不见罢。

    女子偏头看了灰暗的手机屏幕半响,竟是低低地笑出声来,笑容明媚而荒乱,倒让人想起那句颠倒万千少女心的话来,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连孟眷眷都以为自己会哭出来了,可眼眶下,依旧还是干涸的,一滴水都寻不着,她取下手机卡,隔着半个马路抛过去,小小的卡片瞬时落入一大片脏乱,找肯定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一如今天,她此生中盛大的婚礼,多想看看啊,他一身礼服安然站在她身侧的模样,带着令人无可抗拒的味道,温柔的孟北沚,他肯定会是最迷人的新郎。

    可惜了。

    在她发愣的间隙里,舒大美人不知道讲了个什麽笑话,办公室里的一干人笑得花枝乱颤,孟眷眷撇撇嘴,今天这蛋糕似乎是苦了点。

    苦得她不过是听到孟北沚的名字,就脑子发抽,忆起他们间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可叹自己怎就没了前两天的功力。

    两天前,孟眷眷和舒美女从商场里出来,溜达在路上。

    h城一点也不小,要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还是很容易的事。红灯亮,一辆车缓缓地从後开来停在她们身边不远处,舒沁忙拽孟眷眷的衣角,对着车吹了记口哨,“哎,h城的好车,这些个暴发户还真是让人嫉妒死,哪天我舒沁一夜暴富,定要开着姐的豪车绕h城转上个三天三夜,誓把h城的帅大叔、靓正太全部围剿干净。”

    忘了说,舒沁除了是个八卦女,还是个色女。

    作为孟眷眷的连体婴,这也从另一方面很隐晦地说明了孟眷眷的兴趣和爱好。

    孟眷眷高高兴兴地扭头看去,却被吓得不轻,她只消一眼停留就迅速闪开了,这不就是孟北沚那辆招摇的兰博基尼!

    还好,还好,车内的遮阳板打开了,从侧面看去,只瞧得光亮耀眼的车身和黑漆漆的车窗,车内半星子点的人都见不到。

    孟眷眷见着一坨黑,胆子也大了起来,放开自己纠结的那些小心思,和舒沁一起对着车指指点点,评头品足了半天,直到红灯灭绿灯起,方才罢手,两人头也不回地缓缓从人行道上走过。

    原本停着准备过马路的兰博基尼似乎是没意识到绿灯的存在,十秒後,後面抗议的喇叭一声接一声响起,车子才刷地一下启动,远远地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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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倒处处爬 3请问她能骂三字经吗

    其实孟眷眷哪里像孟家的孩子,二流大学毕业,三流的专业,在一个四流的小公司里,当着不入流的设计师,过着与h市人眼里的孟家人截然相反的生活,吃饭,睡觉,画图,出稿,了不起就是和舒沁混迹於各大商场,装一把小资,最後大摇大摆,两手空空地走出来。

    大boss洽谈归,设计部、行政部、财政部一干女子男子瞬时做鸟兽散,公司小就是这点不好,全办公室的隔断都是无隐私玻璃型的,你搁电脑前打个盹儿,对门的大boss都能见清楚了,大家忙得热火朝天,键盘声一处比一处敲得响亮,这年头,人活着真是不易,装2,装b,还得抽点空闲来装装忙。孟眷眷屁颠颠回位,瞧着她那个不作为的电脑,一溜儿圈过去了,仍是处於令人抓狂的静止状态,懊恼地一声叹,重重地按下键,强制关机,重启。

    电脑还处於一团黑的状态呢,大boss的手下第一干将周边在这时推开玻璃门,探头进来,“设计部的各位,老板在会议室等着大家开会呢。”

    又往孟眷眷那边瞄去,“眷眷,电脑出毛病了?”

    “呐,今天第n次死机。”

    周边刻意压低了声音,“待会儿你申请换配置去,今天boss心情好,这点小血放放还是很乐意的。”

    孟眷眷扬眉,“公司从哪儿捞到肥r。”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无边无际的加班夜在不远处向他们设计部招手呢。

    周边笑而不答,“待会儿你就知道。”

    孟眷眷摇头,多大的单子,神秘成这样。

    果真是来头不小,油水足足,原来h城一家新落成的购物商城将所有的平面设计类项目全部都签给了他们公司,也不知道大boss哪来的运气,钓上条大肥鱼。

    孟眷眷低头作努力书写状,脸上一副认真的表情,大boss今天j神特别好,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整整一个小时的滔滔不绝,无非是要告诉大家两句话,“努力,有r吃”,当然,boss吃r,他们喝r汤。

    舒沁拽拽她的的衣袖,在桌子底下竖起手指,一!

    呵,孟眷眷停笔,抬起头,不动声色地在下面竖起两个手指!

    舒沁脸一扬,看着boss眉飞色舞的那样,忍不住扶额,乖乖地竖起麽指。

    无聊会议的时候,舒沁和孟眷眷习惯了这个恶趣味。‘一’,boss为拿下案子,给负责人送了不止一万吧。

    ‘二’,肯定不止两万。

    你牛。

    那是。

    孟眷眷低头瞄着手机上的时间,在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锺後,大boss陈景先生终於愿意放过大家的耳朵,终於可以走了,收拾好东西,抬脚走人。

    “哎,舒沁和孟眷眷,你们等一下。”

    站起身来的另外三人拿同情的目光看着她们,然後很无良地推门走了出去。

    笑盈盈的语气,千篇一律的开头,“小舒,小孟啊,公司跟天目商城晚上约了席。”

    舒沁和孟眷眷对看一眼,就知道是这句,陈景先生,您能别用这麽猥琐的语气说话不?跟窑子里的老鸨似的,逼良为娼啊!

    “陈总,今晚我和眷眷都已经约人了,所以”不待他再开口,舒沁无奈地摊手。

    “公司的情况你们也是知道的。”能拿的出手、带得出去的女生真是不多。

    “这个单子,全公司上下都很关注,你们作为公司的资深设计师,我希望你们能多与商场方面接触接触,了解对方的喜好和要求,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最大限度地达到客户的期望值”

    “陈总”

    “设计抽成我一人给你们加两个点!”

    陈boss真是下了血本。

    有钱不拿的是傻瓜。

    之後的事情就不用说,下班後,孟眷眷和舒沁一溜烟地回到两人那小公寓内,涂涂抹抹,翻箱倒柜,打扮得跟路边的野花儿一个样。认识孟眷眷两年,舒沁自然知道她有个衣柜,里面装着好几十件的世界顶级品牌,想当初两人刚决定租下小公寓的时候,她着实是被孟眷眷这一柜的衣服吓倒了,二三十件的衣服,她闭着眼一件出来都是过万的!

    舒沁缓缓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小心肝,伸手去,“眷眷,这些,是假的吧。”

    孟眷眷瞥了眼衣服,轻飘飘蹦出两个字,“真的。”

    “真的!”

    某人开始不淡定了,在屋子里上蹿下跳,感情孟眷眷是隐形暴发户呢!

    “瞎想什麽呢,之前我一远方表姐奔入豪门,随手送了我些。”

    “哦。”随手,这几十万上百万的也能随手,眷眷她大表姐你确定自己奔的是豪门,而不是金门?

    惹人犯罪的暴发户啊!

    舒沁曾有数度偷偷动过把这些个衣服打折贱卖了的念头,时间久去,在她发现这些衣服完全是混迹各大顶级商场、会所的神器後,就彻底断了愚蠢的想法,好货还是自己留着比较好的。

    美丽的姑娘哟!

    你这是为哪般呐?

    卖艺不卖身哦!

    为五斗折腰欸!

    “眷眷,待会儿你挺住了,能不喝就不喝,不行就少喝,咱两人总得有人清醒的不是?”舒沁笑着说,孟眷眷酒量一般,就是酒品太差,待会儿要是放任她醉了,桌子都能被她给掀掉。

    陈无毛的钱不是那麽好拿的,吃饭饭可以不吃,酒肯定是要喝的,要不是这次看在单子大,提成够多的份上,谁乐意趟浑水,之前陈无毛数次打过让她们陪客户吃饭的注意,次次都被舒沁和孟眷眷三两拨千金地给搪塞过去了,总之一句话,白花花的银子害人啊。

    晚上客户方天目商城去了四个人,三男一女,不过孟眷眷敢说那女的肯定不像她们被赶鸭子上架拉来喝酒凑数的,为什麽?人气场大啊!这架势,生生往那里一站,立刻就把旁边三男的全比下去了,果真,陈景带着他们直接朝那女的走去,“宋经理,你好。”

    “陈总。”宋琦稳稳地伸手,点头。

    陈景、周远加上他们几个,八个人正好坐满了一桌,半顿饭下来,孟眷眷觉得自己吃的很不是滋味,就凭对面宋琦那张鹰一般的目光不时往她这儿瞅两眼,她真心想要彻底抓狂。

    宋琦这女强人该不会是对她有意思?

    不能怪孟眷眷乱想,宋琦看她的眼神也忒频繁了点,是个人,带着眼睛的,都能瞧出端倪。

    请问她能回看过去不?

    请问她能骂三字经不?

    孟眷眷埋头心灵扭曲地想着,然後如沐春风地抬起头,可惜表情一时没能扭转过来,春风变成暴雨,而且正好被对面宋琦的大眼神逮个正着,吓,孟眷眷尴尬地笑,将自己的小眼神慢慢收回去,埋进碟子里。

    幸好,宋琦也只当瞧不见,淡淡的目光再次从她脸上扫过,似乎是笑了,孟眷眷一时也没察觉清楚,几分锺後她对着桌上另几人打了招呼,站起身推开门走出去。

    “哎,眷眷,你认识她?”舒沁对着另端的空位嘟嘟嘴。

    陈景和周远也竖起耳朵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她。特别是陈boss,那深深的小眼神都能赶上孟姜女哭长城时的哀怨了。

    你认识人怎麽不早点告诉我!

    孟眷眷摇头,“不认识。”

    确实是不认识的,想来想去也没能想出个头绪,她确定在之前二十三年有记忆的人生中,没见过宋琦,难为她还得为一件真的不能再真的事费口舌。

    “眷眷,她看你的那样子,要说你们没一腿,没人信啊。”

    “欸,我哪知道呢?估计是认错人了吧。”孟眷眷一口吞下半块虾仁,头也不抬地解释。

    宋琦出去老半天,迟迟不见回来,实在是饭桌上的大忌,摆明了是对洽谈方的不敬,陈景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对方三人似乎是看出陈景的尴尬,一个劲儿地找话题跟他们聊,一边聊还往死里劝酒。

    孟眷眷躲也躲不过,连推带堵还是喝了三杯,心觉要撑不住,很有先见地借着尿遁匆匆溜出,闪进洗手间,看到拉门上厕位广告就乐了,不知道哪位同仁搞出这麽琼瑶式文艺范的厕所宣传标,“轻轻的一个抛物线後,它如同烟花般坠落,深深落进你怀你,亲爱的,你的怀抱,永远是我最美好的归处──纸请入篓。”

    某个小女子正在厕位上乐呵乐呵呢,洗手间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了,接着是相当熟悉的声音,不正是消失些许的宋琦!

    “小沫,我今天见到那个孟眷眷了。”

    欸?提着裤子的某只愣住,孟眷眷,不正是她的大名,仅此一家,绝无分号。

    说得她不偷听都觉得不好意思,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了。

    孟眷眷立刻停下动作,换上一副正正经经的表情。

    论说八卦第一地,非洗手间莫属,女人似乎从来把洗手间当成最佳的秘密倾诉地。可要知道,各大风格的恐怖片中,无论是美式的视觉血腥还是日式的心灵刺激,若拍到洗手间,向来只有一种可能,闹鬼。

    话说多了,是会遇鬼的。

    所以,女人最喜欢在洗手间八卦,也在洗手间被八卦,还有一种更惨的,就是八卦女八卦人时被被八卦的人撬墙角。

    ‘沈不住气’

    ‘上不了台面’

    ‘低俗’

    一个又一个的形容词往外冒,孟眷眷郁闷了,怒了,宋琦你还真了解我啊,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隐藏了这麽多的人格缺陷。

    “对了,我刚刚在海阔天空见着孟总了,跟我们唐总在谈事儿呢你知道的吧,你就安了你那颗心吧,也不知道孟总当年怎麽看上她了,她”

    孟总两个字吐出的时候,孟眷眷的承受力顿时发生了质的转变,一g筋就这麽断裂。

    她系好裤子,猛地推门而出,对着宋琦比出两手指,食指和中指,‘ you!’,一双眸醉蒙蒙的,语笑嫣然道,“宋经理好雅兴!”

    然後得意地拉门走,心情暴爽。

    她其实有些醉,不自知罢。

    宋琦呆呆站在原地,脸色发白,似乎很不好。

    孟眷眷觉得自己应该回去多烧烧香来的,孟北沚、孟总什麽,就不会滚远点,配不上?!她有自知之明的好不!要你唧唧歪歪来告诉我!

    走道里的灯光鲜艳而耀眼,孟眷眷晃着略觉昏沈的脑袋,踩着金色的地毯,倚在墙沿,努力把四肢伸展开来,只听‘咚’的一声,是拳头砸向木门的声音,很响很暴力!孟眷眷没来得及跑,门就人打开了,来人狐疑地看着她,她顺着目光往门内看去,贼眉鼠眼,啧,这装修搞的,一看就比他们那所谓的包间高档了不知道几个点,一群人分散坐在沙发上,孟眷眷胡乱瞥了一眼後对着那人鞠躬,“不好意思,敲错门。”也不等对方回应,就嗖地一下走了。不过,孟眷眷,你确定那是‘敲’门?

    宋琦是在孟眷眷进去五分锺後出现的,进来後就笑着向每个人喝了杯酒赔罪,最後才是孟眷眷。

    “来,孟小姐,我敬你一杯。”

    孟眷眷没她那会演戏的天赋,硬生生将那声‘c’憋回肚子里,睁着眼睛说瞎话,“宋经理,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胃不太好,刚刚在卫生间吐得难受,你也瞧见了,你看,就别难为我了。”

    她是真不能喝了,指不定会闹出点什麽事儿,何况对面这女的实在不是善辈。

    “呵呵,倒是我的疏忽,孟小姐胃不行要好好养着,这胃可是娇贵的很,不挑人的。”宋琦平静地看她一眼。

    言下之意,即便你是阿猫阿狗,也要注意点啊!

    “呵呵,它跟了我,还就不娇贵了,我干了,您随意!”孟眷眷太经不住激,杠上了。

    宋琦真是小抿一口,就放下杯子。

    孟眷眷醉晕晕的脑袋是估出些道道来了,宋琦八成是认识孟北沚新勾引的某个女生,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她,为她小姐妹示威呢。

    死色狼!

    示威?她孟眷眷得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混的!

    旁边的几人也看得是一头雾水,刚刚还上演着女女不伦恋呢,怎麽转个圈回来,就变成血海深仇剧了?

    孟眷眷冷眼看了下陈boss,水润的小眼神看得陈boss一阵发麻,心中惶惶而不安。

    碰的一声巨响下,孟眷眷身後的椅子被踹开了,她攸地将手中的杯子摔上台面,动作快而狠,几人被她的举动吓到了,谁也没听见门外的敲门声,她恶狠狠地指着宋琦骂,眼角却有些湿润,“你他妈还不配讲我,孟北沚以前看上我,那是他瞎了狗眼,与你何干!”

    舒沁心喊糟糕,宋琦和孟眷眷的恩怨什麽时候有的她真搞不清楚,当下最严重的是,眷眷小妮子估计已醉了七分,剩下的三分带不带着脑子还有待商榷,她赶紧站起来拉孟眷眷,可孟眷眷僵得跟头牛似的,拽都拽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