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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国王的微笑 第6部分阅读

      重生之国王的微笑 作者:肉书屋

    来活到现在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表情似的,心中没底,忍着不耐烦,又道:“木先生,晚辈现在着实困扰得很,这种……莫名其妙的画面和悲情,能影响晚辈的理智,使得晚辈感觉着神神忽忽的,好像上辈子爱过他似的,实在是怪异。尤其昨晚在酒吧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晚辈一看到他,居然不知怎么回事儿哭的稀里哗啦的,多少年没哭过了,靠。”

    顿了一顿,见木先生还不说话,他肚子里暗骂,表面上则皱眉叹息着继续说:“当然,要是真的能和谁在现实中认认真真的谈一场恋爱,那晚辈还真希望它能轰轰烈烈的,晚辈愿意享受那个恋爱过程!可是现在这种没有过程,蒙头蒙脑,满眼抓瞎,直接被人强加到身上的东西,即便能够在感情上通融,也实在难以在理智上接受,否则就像个傀儡似的,您说是吧?晚辈活了二十来岁,赶前头百十来年,儿子都能生一串了,咱堂堂爷们,这么不明不白的悲情伤感,算个啥呢?木先生,家父请您来,您就直接跟晚辈说一说要怎么消除这种累赘,条件您出……”

    木先生默默听着郑毅的侃侃言语,神情不变,却突然抬手,用长长的木质旱烟袋敲了他脑袋一下,敲完之后一收旱烟袋,脸上还是笑眯眯的,但是那力道,一下子敲得郑毅头脑发昏,眼冒金星。

    郑毅突遭偷袭,尽管他本身武艺不凡,可也没有躲避的机会,这时被敲得头脑发黑,连忙晃晃脑袋,陡然起身,正要发怒,却想起眼前这老头的传说,只得压下了脾气,眯了眯眼,勉强扯着嘴角沉声低笑道:“木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晚辈知道您功夫过人,已入化境,但是也不必这么……”

    木先生依旧笑眯眯的,抬手又敲了他一下。

    郑毅还是没能够躲开,气得他满眼的森黑阴沉,暗骂了一句“我草,死老头”。

    这回他是彻底怒了,当即不再装模作样,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发作不得,只能恨恨地急忙往外躲,惹不起,躲得起,起身就往门外冲。

    然后,他就突然见证了传说中所谓的轻功!

    木先生消瘦得如同骨架撑着衣袍似的老脊背,一下子直挺挺地站到了他的跟前,像是老鬼飘飞似的迅疾,肉眼竟看不真切他是怎么来的,只一晃眼便拦住了他的去路。顶多一米七的瘦弱小个头,在郑毅一米八零的直板健壮身躯前面,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

    郑毅眼看面前一尺外那张脸笑得跟花儿似的,简直比席管家还难看,不由惊得后退两步,这才明白,在眼前这个活了百年的老鬼面前,自己实在嫩了不止一星半点,他如临大敌,只能勉强镇定,放松了脸色,缓和地痞痞笑着,说道:“木先生还有什么吩咐?晚辈竭尽所能为您效劳。”

    木先生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额头眉心和眼睛,一眨不眨地细看,然后才摇了摇头,用不知道哪个地方的方言式普通话说道:“小子生气作么呐,我是敲敲你的脑壳子,看看是不是馊掉了,这么祖坟上冒烟儿的好事儿,你咋想要消除掉?你小子是有毛病吧。”

    郑毅是个有眼力介儿的,一旦明白敌我强弱,忍性那不是一般的好,再说,他也实在希望能够早一日弄明白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既然这老头是个有真本事的,那么不妨认真听一听他有什么见解。

    如此想着,郑毅当即收敛了脾性,主动笑了笑,自自然然、大大方方地回到沙发前,一点不好意思的神色都没有,反而尽显洒脱大度的风范,往沙发一坐,在沙发扶手上支着胳膊肘子,一脸好学地请示:“您老讲一讲,晚辈洗耳恭听。”

    木先生一步步走回去,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这回不再看郑毅了,反而略显疲惫地闭上眼睛,抽了几口旱烟,才睁开眼来,往烟灰缸里磕了磕烟袋头边缘的烟灰,眼神不再犀利慑人,脸上也没了刚才笑眯眯的神情。

    他一张皱纹遍布的老脸上神色变得淡淡的,说道:“这是命数。谁都有命数,以前的命数没有啥子用处,关键是以后的命数,那些子有钱有权的富贵人家做啥子求佛拜神的?算命的是干啥的?为的不就是以后的命数么?”

    他说话缓缓的,像是在晒太阳的农家老头,郑毅不再小看他,也知道他是在讲解,倒没有不耐烦,只听他继续说道:“我不晓得你小子是碰了什么灵物了,才梦到了以后的一点命数,灵物谁都找不着,谁都绑不住,可能先前还是一只鸟,一眨眼儿的功夫就能变成了一把土,千变万化,通灵通理,老祖宗们交代的,不能强求,这是福缘,你别不知好歹,也别不知足。”

    郑毅听得一怔一怔的,想要不信,但是理智地想明白前因后果,医院、体检、心理医生等等都不是没去看过……再结合这木老头的诡异,和他自己心底对于鬼神之事的怀疑,他终于缓缓接受了这件来历不知的事实,只是——

    “灵物?以后的命数?我以后……”

    ——以后真的会爱上那个脾性比我还大,气场比我还足的臭小子?我虽然不怎么讨厌同性恋,可我也就赶赶潮流,只扭过两个漂亮男孩儿的屁股蛋儿罢了,连床也没上过,不算是个gay吧?怎么可能真的爱上一个明显爷们气十足的大男生?虽然那小子是俊了点……可那样我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郑毅僵坐着,神情微妙。

    木老头说得极慢,也非常直白,足够他及时听明白其中意思。

    首先,他知道这并不是有谁在他背后出幺蛾子害他,他终于能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其次,他听清楚了这是以后即将发生的事儿,这一下子心又提起来了。

    他先前对鬼神保持怀疑态度,可那也仅仅只是怀疑,现在一下子得到确认,郑毅还真有点感到冲击,不停地想:以后我真的会和那个看似温雅得像王子、实则强横得像狮子的小子来一场撕心裂肺的爱情?而且爱到后来,那小子还他妈给人用枪打死了,害得我一个人痛苦悲情……这事儿弄的,太诡异,太悲剧了。

    郑毅皱眉摇了摇头,但与此同时,他的心头情愫却不自禁的升起一丝,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窃喜和温柔,甚至是憧憬,然而他不及分心细想,脑中灵光一闪,敏锐地抓到几个关键字来!

    他猛地抬头问道:“木先生,您说到灵物和命数,说我别不知好歹,这一点我还能理解,可是,您说我别不知足是什么意思?”

    木先生抬眼淡淡地瞥了他一下,眼睛不像之前看他眉心时的凌厉,反而有些昏聩老耄似的浑浊,缓缓说道:“还能是什么?你做了十几天的梦,到最后那个场景才停止,前面的梦你没记住是没记住,可只要你做过了,那就是做过了,只要你往后能抓住这条命线,别偏差太多喽,也不是没有可能潜移默化着慢慢回想起来。十几天的梦,你要是真的福缘足够,能把它给一兜圈儿的记搁脑袋里喽,你得能预知到多少子事儿,你想想?”

    郑毅听得眼睛狠狠一亮,登时坐直了高大的身子!

    19、第十九章

    木先生耷拉下眼皮子,抽了口旱烟,没有吱声。

    郑毅内心急切,表面上越发诚恳,问到:“木先生,晚辈知道好歹,不会在想着法儿地消除掉那个场景了,您有什么办法帮晚辈回想起来吗?条件您开,晚辈必会对您铭感五内,给您供奉长生牌位。”

    木先生不出一声,只慢腾腾地伸手从腰间小袋子里面捏了把烟草。郑毅看得屏气凝声,以为这是做什么法事,谁想木老头将旱烟袋头又往烟灰缸磕了磕,然后慢腾腾地将捏出来的烟草沫儿按在旱烟袋头里,继续沉默地吸了起来。

    郑毅看得一脸黑线。

    此时木先生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你小子野心太大,不知道收一收的话,早晚毁在这上头。我刚给你说这是命数,是灵物的福缘,不能强求,别不知足,你没听见么?谁都不能给你记起来,谁也不能让你忘掉,就算那个挨枪子儿的小伙子也不能,就算你拿自给儿脑门儿去撞墙,把脑袋撞成白痴,把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也还是会记得灵物让你记得的命数。”

    抬头看了郑毅一眼,又道,“你自己不也说了,这是强加在你身上的。刚才还想着要消除掉,这会儿又想一下子全部记起来,嘿,够狂的,可惜,这两个本事老头子我都没有,你呐,另请高明去吧。”

    木先生说着,起身拿着个旱烟袋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头也不回地说着,“人求命数是为了啥子?四个字:趋吉避凶。命数有定数也有变数,以后你要是真有福缘把梦都记起来,就自己琢磨着办。”

    郑毅听得够多,心里正有些纷乱地清理着,见他要离开,连忙起身想要留他,可又不知如何开口,终究知道这木先生要是想走,自己是绝对拦不住的,便索性送他到书房门口,又恭恭敬敬地道别:“木先生,您走好。只是,这命数什么的都是晚辈自己的事儿,您看……”

    木先生顿了顿,回头嘿笑一声:“当然是你自己的事儿,我把你自己预知的命数告诉别人干嘛?就算你老子问,我也不会说,老头我比你有道德。”

    郑毅这才放心,讪讪笑了一声,看着他晃晃悠悠地离开,然后一个人回到沙发上,线条硬气的英俊面容没有半分不认真,他知道好歹,明白木先生所言大有道理,当即紧皱剑眉,微微眯着眼睛,静静而专注地思量他这几句话。

    过了半晌,郑毅脸上不见表情,眼底幽光闪了几闪,到头来还是要认真考虑:是不是真的要向这一条已经预知了悲惨结局的命数上靠过去,在现实中真的爱上一个男人?

    若是这样,是不是只要和他相处就能慢慢记起梦里面的预知?木先生说命数也有变数,不外乎为了“趋吉避凶”,那么那个悲惨的结局能不能改变?

    若不这样,那么要刻意避开这一条所谓的命数,自寻另一条道路吗?可是强加在自己身上的那份情愫,现如今忘都忘不掉,跟刻在骨子里似的,该怎么避开?难道还能提前杀了那小子,大家来个玉石俱焚,干脆一了百了?

    扯淡!

    不管怎样,最好尽快准备准备,然后将那个小子弄到手,其它以后再说,别一不留神出了什么岔子。

    ???

    太阳逐渐西斜了。

    陆宇正在看剧本,下周一试镜,连他自己都感觉着——这情形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点?

    不过仔细想一想,这还真就是许秧的性格。

    她容易看透人心,所以寻常并不会亲近谁,也根本不容许别人随意地亲近她,可是一旦她乐意亲近某个人,乐意将那个人做是自己羽翼下的一员,她就会像母鸡保护幼崽一样,尽可能地给予那个人保护和帮助。

    若不是她周末要去医院全方位体检,只怕还能再快两天,星航娱乐那可的的确确是她家开的。

    星航娱乐是大公司,有黑道做背景靠山,在娱乐圈里属于中流砥柱的大头,这样的公司有红得发紫的明星做台柱子,也有红了十几年的影帝影后、天王天后之流的人物撑门面。

    这里是个包罗万象的万花筒,许多自持美貌的女孩儿,或者漂亮英俊的男生,只要能找到正确的线路关系,想进来都不算难,不过要想混好,那就如万千鲤鱼跃龙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跟全国考生争着抢着挤清华北大似的,岂止一个难字。

    毕竟,娱乐圈相比较整个社会,更有一种森严的无形制度,也更加赤裸裸地带着剥削和倾轧,在这里有人能混得好,有人却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更多人则是碌碌无为,混了几年、十几年,梦想着或许终究有一天能够出头。

    总而言之,在这里混口饭吃其实不难,但想要真正混好却非常不容易,除了自身实力,关键是要有人扶持。

    陆宇若是走普通路子进来,不一定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露脸,但是现在有许秧这么一位权柄在握的总经理提携,打个电话,再亲自将剧本交到他手中来,已经足以说明和解决太多事情了,这等于是传说中的“空降”。

    “放心,虽然我哥是董事长,但本小姐我作为总经理,才是这个公司实际上的操作者,想捧一个新人,实在不算什么,你用不着太感激。不过,下周一的试镜到底能不能成,也要看你是不是有天分和实力胜任,陈一海给我面子不假,但他也是个非常挑剔的人。所以呢,‘小宇弟弟’,大姐我十分看好你,你不要让我失望哟。”

    许秧睨着明媚的眼睛冲他笑,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了几句话,才放他出星航娱乐公司的大门。

    于是,上午回到血衣巷之后,陆宇并未在外面转悠着继续寻找青铜酒樽,而是径直回到房中,锁好房门,先是毫无懈怠地练功、吐纳,然后心无杂念地吃午饭,最后开始安安静静地读剧本。

    “……难怪她打电话的时候,对那位陈一海导演自信满满地夸口推荐,后来给我剧本的时候,又笑得那么窃喜自得,原来是这个角色。眼力之强一如既往,不愧是娱乐公司的掌权人物。”

    粗略地看过一遍剧本,陆宇眼里渲染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已是傍晚时候,夏天早已过去,初秋的热气也逐渐消失,黄昏的阳光透过窗户扫进来,坐在阳光一侧,既能感触到光明,又不会觉得炎热。陆宇洗过澡,头发还带着潮气,穿着宽大闲适的浴袍,靠坐着红木椅阅读剧本,很有些安逸的感觉。

    他现在已经对自己将要试镜的角色有了大致的了解,起身拿来记事簿和铅笔,翻过来放在面前高度适中的木几上,在最后一页列写出角色概要。

    定位:男二号

    姓名:拓跋征

    身份:皇帝

    简介:俊美的外表,高贵的气质,冷漠的性情,嗜血的行为

    ……

    没错,陆宇将要试镜的角色,是一个披着美男画皮的、孤僻凶煞的少年暴君。

    原来,上午在办公室里,许秧亲眼见识到陆宇对着郑毅“爆发小宇宙”之后,当即本能而迅速地将那一幕情形与她的本职工作挂钩,直接想到,导演陈一海正在为将要开拍的《太皇陵》选角,而因为他的苛刻态度,皇帝这个男二号,还没能确定下来。

    恰恰此时,她突然发现,原本她以为是个温文尔雅少年郎的陆宇,居然有那么霸道强大的气场,实在太足够了!哪里还需要他们再愁眉苦脸地选角?“天上掉下个小皇帝”,明摆着的适合人选就在眼前。

    她深信,陆宇这个拥有极强的表演天赋,能随时随地“白鹿变恶魔”的少年,只要经过专业人士特定的指点和训练,在吸收演艺相关的专业知识之后,再将他的优雅温润的表相收敛一点,并不动声色地装酷装逼,适当地扮冷一些,就能完全胜任这个角色了。

    即便还有什么不足,但电影不是舞台剧,还有其它途径来补救和完善。

    所以她才放弃原本的打算,果断地打电话给名导陈一海。

    《太皇陵》的男主角是守皇陵一年、仁德宽厚的小皇叔拓跋宏谨;女主角是在剧情中被上皇抄家灭族、侥幸逃脱的上官青莣;男二号便是刚刚继位一年的少年皇帝。

    ——冷漠,高贵,嗜血,狂暴……这样的少年皇帝,我演起来,的确只要装酷装冷一点,就能算是本色演出了。其实蜕去那些华而不实的温雅表相,或许,孤僻暴虐的少年皇帝,本就是我上辈子少年时的放大写照。

    陆宇重新翻开《太皇陵》剧本,宁静地思想中,眼眸有些深沉。

    谁生来就是优雅清贵的呢?无非是修身养性、生活磨砺罢了。

    他原本的倔强峥嵘、孤僻凶狠,在收获到青铜酒樽,得到金箔法门后,便刻意收敛,并开始了十多年不间断的修身养性,外加阅历世间百态,闯过生死之险,纠缠爱恨情仇,才形成现在这般释然温雅的模样。

    而现如今,他重活一回,别的都没带来,记忆和性情却是上辈子二十八岁的本尊。

    以前他是没演过戏,但是他和许秧情如姐弟,接触到的演艺内容其实不少,片场也去过许多次,更兼他的阅历只怕比别人几辈子都只多不少,对心理和表相的把握敏锐老道,现在只需专业人士的指点,演戏又有何难?

    陆宇又翻了一遍《太皇陵》剧本之后,揉着眉心,站起了身来。

    他走到床前,脱下浴袍,日趋成熟的少年身躯便完全袒露出来,挺拔匀称,毫无瘦弱之态,在阳光的映照下,不见一分瑕疵,没有半分赘肉,通体如玉石雕刻,越发显得清俊健康。

    “咚咚咚。”

    敲门声很有力道感,房间是隔音措施极好的,陆宇不知道外面来人是谁,听不到门外的嘈杂说话,甚至争辩声音,所以动作仍旧不疾不徐,打算至少穿好裤子,再披上衬衣才开门。

    谁想到他刚刚穿好四角内裤,正拿着裤子往腿上套呢,连一条裤腿都还没穿好,房门就“砰”的一下被人用力推开了,呼呼呼的两个人就这么冲了进来。

    20、第二十章

    “谁?”

    陆宇一惊,来不及再穿裤子另一条腿,猛地沉声呵斥着扭头看去,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也轻轻按住了裤子上的腰带扣,那里别着十几根针灸用无柄金针,细小如发丝,但只要使用得法,却能锐利得穿筋刺骨。

    他现在几乎全身赤裸,以至于来人一看屋内情形,都明显怔了一下。

    “草!都给老子出去,别他妈乱瞅!”

    乍然含怒说话的人不是陆宇,而是紧随两人之后进来的年轻男人。

    “是,二少爷。”

    当先冲进来的两个威猛保镖看到屋内的几乎赤裸的英俊少年时,也在夕阳的昏黄映照中晃了一下神,再听到郑毅的低沉怒斥,都暗觉不妙,明白自己恐怕是会错意了,看了不该看的身体,哪还不急忙后退转身而出?

    等他们轻轻带上房门,郑毅才略微舒展了紧皱的眉头,但还是隐约觉得自己刚才吃了大亏,暗骂着绕来绕去都是草的粗口,沉着脸、抱着膀子,像门神似的站在屋子中间,眯着眼睛打量陆宇,心中有些别扭。

    “郑二少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陆宇看着上午才见过一面的郑毅,眼底戒备稍解,目光在郑毅受伤的那只手上掠过,神情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右手松开别着金针的腰带扣,动作仍旧没有急促,任凭肌体袒露在外,继续好整以暇地屈身、抬腿,穿裤子,浅麦色的挺拔肌体,随着他穿衣的自然举止,展现出力量和优雅的完美糅合。

    “没啥,上午在许秧那里感觉你小子挺个性,还算对我胃口,左右无事,请你去酒吧里找点乐子。”

    郑毅看着如此模样的陆宇,再听到陆宇温润磁性的声音,发现自己心情莫名好了许多,他蹙蹙眉头,有些不适应地用缠着纱布的手摩挲着下巴。

    “请?这种夺门而入的请法,我还是第一次见。郑二少挺有能耐。”

    陆宇动作自然,语气也是轻缓自如,好似在与一个只有点头之交的寻常陌生人聊天。

    金箔法门不凡,药浴更不是无功,陆宇有上辈子记忆经验,固然还处于打基础的缓慢阶段,并且想有成就也非一日之功,但十几日的刻苦功夫下来,他的体魄也已经渐现紧实和完美,线条带着三分柔和、七分硬朗,胸腹臂膀的肌肉轮廓也性感清晰得可见。

    尤其他日前吐纳时一举练出通透气感,有了练出内气的前提,整个人又有小幅度的蜕变,此时在昏黄阳光的斜照下,线条和肌肉的立体感越发现实,竟有几分禁果初熟的少男诱惑。

    郑毅看着看着,忽然感觉很有点赏心悦目,口也有些发干。

    “咳。”

    他干咳一声,轻轻咽了口唾沫,对陆宇的讥讽丝毫不以为耻,扭了扭脖子,轻笑道:“过奖,这里那对夫妻有点底气,敢与我顶嘴叫板,不得不用点小手段,不然也看不到你这副模样……嘿,你小子身材不错,腿够长,腰紧,肩宽,皮肤挺光滑……”

    说着说着,他心静下来,暗道:管它玩女人还是玩男人,不都是找个洞插进去嘛!这小子够漂亮,老子以后喜欢上他也不吃亏……

    如此一想,他心里不自禁的火热,但又有几分微妙的畏缩,好像是做错了什么。

    他皱皱眉头,没想清楚,索性毫不掩饰,越发肆无忌惮地对着陆宇评头论足,甚至下意识地期待着,陆宇会不会站不稳摔倒,如果摔倒的时候自己冲过去扶他,他会不会羞涩脸红,扶他的时候摸上去是不是真的有快感……

    不过事实证明,这都只存在于郑二少的意滛之中。

    “你也过奖了。”

    陆宇心里有莫名的怀疑一闪即逝,他手下动作稍稍加快,麻利地扣上腰带,在夕阳余晖中挺拔而立,拿起干净的衬衫随手甩开,一伸修长紧实的臂膀,往身上穿好,之后微微低头,以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快地扣上一颗颗纽扣。

    “唔,穿好了?鞋子呢?”

    眼看陆宇收拾停当,只有一双干净的脚掌还赤着,郑毅眯起眼睛,心里略微有些遗憾。

    但是目光落在那双并不算小的脚上时,只见被牛仔裤裤脚半遮住的脚掌,竟有几许硬气却稚嫩的青春诱惑……郑毅心里又古怪了下,拇指摩挲着下巴上冒出来的根须,歪了歪嘴角,眼睛眯了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郑二少,”陆宇心头越发起疑,沉声说道,“你来这里就是要看我穿衣裳?何必绕来绕去、扭扭捏捏的显得矫情,大老爷们,有话不妨明说。若是为了昨晚没唱你点的歌,或者上午因为吸烟问题发生的口角,怎么个办法,你划下个道来,我接着就是。”

    他神色淡漠如初,微蹙眉头穿着鞋袜,心里却奇怪于郑毅的举止,这分明与他印象中的郑毅不符,现在两人还是陌生人,而看郑毅的神态举止又分明是他上辈子刚刚认识时的样子,绝无可能同他一样重生而来,那么到底是为什么这般作态?

    “扭扭捏捏?嘿,胆儿果真够肥啊你!”

    郑毅听得脸色一沉,缓缓上前两步,眯了眯眼睛,见陆宇系好鞋带,除了头脸和脖子手,再没其它地方露出来可看,又听他说话不客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脾气,冷笑道,“老子还没同你生气呢,知道像上午那样跟我顶嘴的人都什么下场不?嗯?”

    低哼一声又道,“老子看你顺眼些,你小子也得知足,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跟我硬,你凭什么?我要是想办你,你以为许秧能护得住?说了只是来请你去酒吧找乐子,你怪气个鸟啊你?”

    他话语中的不耐烦和轻视不屑与往日性情无二,不过语气却并不显出威煞火爆。

    这些话在别人说来或听来,都是嚣张不可一世的讥讽羞辱,然而在郑毅口中说出来,在熟悉他的人听来,却明明白白地表示着,他郑二少此时的的确确是刻意收敛了许多脾气的。

    但陆宇仍是脸色黑了黑,暗道:若是以前那样相处的时候你也敢这么跟我说话,老子还不马上将你绑起来干死?可是现在你是吃错什么药了?咱俩如今分明是陌生人,你怎的却一下子对我“温和”起来了?而且刚才还露出那样色胚的猥琐模样……难道我提前一年来x市,有什么变故发生?

    心里头有些急促的念头猜测。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像上午在许秧办公室那样硬压下他的气场,只缓缓卷着衬衫袖口,抬眼一扫,平静地向郑毅细看。

    现在的郑毅高大英俊,年轻邪性,桀骜不驯,暴躁易怒……

    现在的郑毅,还没有变得真正理性和成熟,还不是他陆宇重生前所见到的那个三十三岁的黑道龙头,还没有那般深不可测的心机城府,还没有那般宠辱不惊的收放自如;

    现在的郑毅,分明依旧是上辈子刚刚相识时那个心性大坏的小太子,虽然心机不少,城府不浅,但却肆意妄为,毫无顾忌,谁敢惹恼了他,他当即就会炸毛,会跳起来凶狠嗜血地找麻烦,会满眼戾气毫无顾忌地大骂粗口,会毫不掩饰地强势威胁打压对方;

    现在的郑毅还年轻,还没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还是个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容易冲动。

    ——与上辈子最初相识的臭脾气一模一样,实在没有半分像我这样重生而来的可能……那他为什么偏偏一次两次地戏弄我?

    人心繁杂,本就难以度量得清楚,即便对曾经深爱过的人了解甚深,可也不见得就一定是了若指掌;更何况如今相隔了十三年,前世今生,心境不复当初,再面对与记忆中有着几分不相符的人时,陆宇终究不能尽数看个明白。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恍惚和失落,随即收回目光,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那年郑毅犯别扭,被我折腾了一夜,后来才他坦白说曾经赶潮流,找过两个漂亮小男孩戏耍,不过没有真正上床……莫非我提前一年来x市,正赶上他郑二少戏耍小男孩的时候?那么他是把我当成了小玩意儿随心戏耍了?

    这样一想,竟恰恰与如今情形吻合!

    陆宇心里百味具杂。

    不过此时心境终究不复昨日,陆宇思绪纷飞间,转眼便空空释然,不再多想,微微垂眸,将衬衫衣袖卷到手肘下方,双手插在裤兜,长长吸了一口气,也不看郑毅,轻声道:“不用发火了郑二少,走吧,不是要喝酒吗?”

    说着话,已经一手拉开了房门,正看到门外与郑毅的两名保镖对峙着的三个人。

    当头那人照旧是一身干干净净、利落无修饰的迷彩军服,手插裤兜,神色平静,站得如同笔直的铁柱子似的,头发似乎又理了一次,板寸的浓密头发倔强在脑袋上斜立,和浓重的眉毛,和森凉的黑瞳相应越黑,倒衬得皮肤显得白了些。

    是那个名叫“小黑哥”的青年。

    他后背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迷彩色旅行包,看上去刚刚收拾好工具,正在准备出发,应该已经与昨晚上前来的一中年一少年谈妥了。

    在他后面站着的是这里的老板和老板娘李姐夫妻俩。

    看到陆宇安然无恙的走出,李姐夫妻两人的神色都放松下来,小黑哥沉静的面容则一如既往的平淡,不显得柔和,也不显得刻板,看不出什么心里想法,只有一双森凉漆黑的眼睛凌厉地扫过郑毅,再盯住陆宇,目光中带着询问的意味。

    21、第二十一章

    郑毅站在陆宇旁边,依旧抱着膀子,看戏似的扫视着小黑哥和李姐三人,在与小黑哥对视的一瞬,他瞳孔陡然缩了一缩,心底感到一阵莫名的危险警兆,一眼看出这迷彩青年的不同寻常来。

    “我没事,多谢你们的关心。”

    陆宇神色温和如水,向小黑哥略带感激地微微笑了笑,又看着李姐,歉然道:“抱歉李姐,给你们添麻烦了。”

    李姐看了看大模大样、蛮不在乎的郑毅,又看了眼那两个孔武有力的雄壮保镖,脸色十分不好看,但还是勉强轻松地笑着说道:“没什么,你没事就好,倒是吓了我一跳。”

    这时,默不作声的老板忽然说道:“小兄弟,郑二少是你朋友?那么,你可以搬出去了,我这铺面小,房间也少,地方还普通,住不起什么金贵的大神来。这一惊一乍的,没得吓坏了老婆,吓跑了房客。”

    李姐听了秀眉一皱,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只作没看到,仍是板着脸等着陆宇的回答。

    陆宇听得微微一愣,随即神色不改,依旧温雅地笑道:“老板说的也是,我正好找到了工作,可以搬出去了,只是没来得及和老板说。既如此,还请容我回房收拾一下,马上就能交还钥匙。”

    说着又向李姐和小黑哥点了点头,转身回到房间。

    郑毅并不阻止,甚至期待着他们会不会起什么争执。

    李姐欲言又止,小黑哥则纹丝不动,依然沉默无声,目光掠过郑毅的身侧,跟着陆宇的背影。经过几次相遇和改观认知,他对陆宇略微有些好感,所以目光中不掩一丝纯粹的关切。

    陆宇进屋,郑毅则抱着膀子斜靠门框,扭头再次注意到小黑哥的目光,见他一直盯着屋内那个必将属于自己的人,心里就老大不舒服,当即戾气十足地盯了对方一眼,随即又心中一动,歪着头打量陆宇,懒洋洋地笑道:“阿宇,跟我回去吧,别闹了行不?没有你,这几天我可是孤枕难眠呐,我向你道歉,不该冲你发火,要不我送你套房子赔罪?”

    陆宇听他这般自然地叫出“阿宇”二字,忍不住地身形一顿,背对着门口闭了闭眼睛,利索地将换洗衣物装进小袋子里,把中药包、记事簿、剧本等物,连同小袋子一起,全都塞进帆布旅行包中。

    他将旅行包锁链拉紧,才轻声淡淡地道:“郑二少别再开这种玩笑,陆宇身份普通,没财没色,兼且年龄小,胆子也小,可受不了这种惊吓。要找男生戏耍,想必有的是人想要排队跟你玩,何必找我这个脾气不好的?”

    “哈哈,没财倒是真的,只是你说没色,那可太假了!刚才不是脱光了给我看吗?说实话,少有像你身材这么正点的男生,够漂亮,也够爷们!放在这里万一招蜂引蝶的,被人看了去、摸了去、买了去,老子可不就亏大了?”

    郑毅翘着嘴角低笑,浑厚的声音有些深沉,他像一头正在巡视自己领地的雄狮,本能地要在自己的所有物上贴上标记。

    然而三句话见出本色,他郑二少看上的就理所当然是他的,只要拿过来霸占着就好,哪需要什么尊重不尊重?虽然心里的情愫让他有些小心,但是这方面他的理智却是想都没有想过,所以脱口而出的言语也毫不掩饰他的随心所欲和轻视粗俗。

    “闭嘴!你也够了吧郑二少!很有意思吗?”

    陆宇听得脸色难看,神色固然冰冷刻骨,眼神也是深沉凌厉,周身都隐约有一种沉重压抑的锋芒!

    他突然一下子变化这么大,把门外的两个保镖和李姐夫妻惊得不轻。

    原本因为郑毅的话而微微皱眉的小黑哥也是一怔,眼中闪过异彩,像是这才认识真正的陆宇似的,平静的脸上难得地显露出一分饶有兴致的神色来。

    ——这种气势可不是随便能装出来的,别人或许瞧不出,但却瞒不过我小黑哥,这小子不会真的杀过人吧?小小年纪深藏不露,居然又让我看走了眼……

    他眉头挑了挑,森亮的眼睛一时深邃莫名,目光在陆宇还显青涩的俊脸上凝了凝,继而淡淡地扫过脸色变化的郑毅,与此同时,他原本插在迷彩服裤兜中,捏紧了两名特质刀片的手也缓缓松开。

    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静看好戏的姿态。

    而郑毅骤然被陆宇气势所迫,第一反应不是恼怒,而是下意识的后悔:完了,说错话了,但是身旁还有别人呢,你怎么不给我面子啊?

    念头闪过,然后他才猛地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心底那“预知”而来的情愫再一次作怪,使他不仅没有什么抵触情绪,反而因为陆宇这样对他特别对待的斥责,而隐约产生几许想要亲近顺从的柔情和抱怨来!

    他登时恼得一头黑线!

    ——草!我他妈又不是犯贱,以后真的能爱上这个凶狠的臭小子?什么狗屁灵物,什么狗屁预知,难道老子以后天天都要挨他骂才畅快?开玩笑吗这不是!

    如此一想,恼恨更胜,然而眼看陆宇一把将帆布旅行包搭在左肩,沉着一张俊脸大步就要出门,他却又一下子如临大敌,条件反射般绷紧了全身肌肉。

    但这样一来,他更是气疯了,猛地咬牙抓过走出房门来的陆宇的衣领,眼中充斥着狂暴嗜血的寒光,满脸戾色地骂道:“你叫我‘闭嘴’?你他妈活腻歪了!”

    他的这只手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但抓起陆宇衣领来的力道却丝毫不小。

    陆宇沉着脸不动,任由自己衬衫的衣领被郑毅抓得褶皱不堪,他理也不理,直接从裤兜中掏出钥匙,轻轻扔给李姐,然后才转过头来,冷笑一声道:“郑二少,你不就是想玩我?行!承蒙您瞧得起,我陆宇怎敢不答应?只不过,”

    他微微低头,垂眸指了指自己的腰腹,“看你的样子,似乎看上谁就将谁当做自己的所有物,那么你就不能稍稍注意一下?没看见我现在‘春光’外露了?你就不怕被别人看了去让你吃亏?”

    “你——”

    郑毅想抬拳打人,却莫名的下不去手,又被噎得一滞,眼光凶狠狠地顺着陆宇所指的地方一看,果然见那里因为衣领被抓起来,使得光滑平坦的小腹几乎完全袒露,现出线条隐隐约约的匀称腹肌,浅麦色肌肤莹然无瑕,单单以眼光看去都能知道那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紧实弹性。

    ——草,真露了!

    郑毅来不及作它想,急忙将陆宇衣领放下,还伸手麻利地给他扯了扯衣角,然后扭头瞪眼,向小黑哥、李姐以夫妻及两个保镖等人骂道:“看什么看?闭上你们的狗眼,别他妈乱瞅!”

    两个保镖自然是目不斜视,只当自己是木头桩子;李姐夫妻也忍气吞声,不敢招惹这个魔头。

    唯有小黑哥技高人胆大,挨他一骂,沉静的神色不变,浓眉却微微一挑,瞳孔立时缩了缩,裤兜中的手指再次捏紧了锋锐无比的精巧刀片,暗暗绷紧了肌肉筋骨,便要给他个教训。

    恰在此时,忽然陆宇声音一转,语气沉着悠远:“郑二少。”

    场中一静!针落可闻。

    听到声音的人,就连小黑哥都一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声音,不像之前的温文,不是刚才的怒斥,而是一种在场众人都未曾听过的清朗、干净,带着悠悠的疏离,磁性、冷漠,而且威严……

    像是从深秋的天际而来,自冬末的阳光而起,如天外神主的声音降临,让人听来竟会产生惊心动魄的共鸣,不敢心生亵渎。

    便是向来自认心性坚韧如铁石的小黑哥,也不由自主地心中一跳,凝神向他看去一眼。就此一眼,饶是他见惯了世间百态,淡漠了烟雨风云,也禁不住晃了心神。

    陆宇刚才被郑毅松开衣领,顺势背靠另一侧门框轻松倚着,宽肩稳稳地搭着旅行包,洁白的衬衫还带着几分凌乱,隐约勾勒出健康平整的少年胸腹轮廓和紧实瘦削的腰身,黑蓝色牛仔裤裹着结实修长的双腿,同样洁白的直板休闲鞋,一脚踩在地上支撑着身体,一脚轻轻靠着门框。

    如雕塑一般寂静。

    好像他往日的温雅老成,都只是一个无形的厚厚的面具,将他的举止神态尽数遮掩起来,显得平凡和刻板,不让任何人看清过他的光芒和风采,然而此时,他突然之间遮拦尽收,显出深沉如深渊的内在气魄。

    不像刚才怒斥时的锋芒毕露,此刻,他明明望向郑毅,深如夜空的漆黑眸底却仿佛没有焦距,悠远地透过面前的一切人和物,威严冷漠,不带任何情愫,看着不知名的远方。

    “怪不得……”

    ——怪不得不知哪个劳什子灵物预知我会爱上他,这他妈分明是男女通杀啊!

    郑毅感觉自己一下子接近了冥冥的命数,内心的情愫和此时的情感相融,使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清傲雍雅、阳光纯净的少年,一时竟有些痴了。

    “你郑二少不缺权势,不缺钱财,不缺玩物,我实在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偏要过来戏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