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66-70

      滚,离婚! 作者:膏药狐

    囚禁

    第六十六章:

    2月初三,周五,y有小雨。

    天色异常y霾,持续不断的y雨天气,将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片昏暗中。

    叶定从医院走出来时,神色还是恍惚的,怎麽都无法接受医生刚才告知的事实──孩子就快出生了。

    乔白将他搀扶到车上,神采飞扬,一副就要做准爸爸的兴奋神态。

    叶定靠坐在後车座上,抚著才六个月大的肚子,喃喃自语:我不要生,我不要生……

    乔白一听,立刻怒了,把车子泊在路边,冷冰冰地质问他什麽意思。

    “我後悔了……我不想生孩子……我不要生……”叶定的情绪几近失控,在後车座上疯狂地捶打著自己隆起的腹部,嘶吼著,“我不要生……!!不要生!!我是男人啊!你凭什麽要让我生孩子?我恨你!!”

    反抗,未果。

    被乔白带会家中,以锁链锁好手脚,每日三餐亲自送喂,照顾的无微不至。

    2月初八,周三,多云转y。

    乔白端来做好的饭菜,走进卧室。

    卧室一片凌乱,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衣服,以及不知明的y体。空气里弥漫著一股欢爱过後的y靡气息。

    叶定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双手被锁链牢牢地束缚在床头,不能动弹。他的两条腿还大大的分开著,股间的蜜花全是x事过後的y水和jy,靡红色的x口被chu大的rbc的无法合拢,随著呼吸一收一缩,不断有jy从里面涌出来,顺著大腿内侧往下滑,濡湿了整张床单。

    丰厚肥润的花瓣被c的朝两边翻开,从红肿程度看来,方才所经历的一场情事极度疯狂。

    c他的人一定是每次都尽g没入,再抽至x口,然後再狠狠c进去。每次,rb的顶端肯定都干到了他的柔软脆弱的花心处,在然後抵住那片脆弱,狠狠地碾磨抵压,顶的他y水乱喷,浪叫连连……

    他的身体还在微微痉挛,高高隆起的腹部浅浅上下起伏,薄薄的肚皮呈诱人的粉色,看的人很想凑过去亲一下。

    因为怀孕的缘故,x脯上的两颗n头已经变成了樱桃大小,在残酷的蹂躏下,硬的像颗小石头,被玩弄的红肿异常,几近破皮。x脯因为怀孕时间还不够的缘故,尚未完全隆起,只有健美先生的x肌那样大小。医生说,如果怀孕有十个月的话,孩子一生下来,他就会自动分泌r汁。但是x部不会像女人那样丰满,顶多像两块比较发达的x肌而已。

    这比之前他预想的情况要好了许多,但是叶定仍然无法接受自己身为一个男人,不仅给男人生孩子,还要产r喂n的事实。他无法想象r汁从自己的n头里流出来的场景,太荒唐,太可笑,也太可怕。

    自从医院回来後,他的情绪就一直处於崩溃的边缘。即将产子的恐惧感令他快要发疯了,他怨恨著自己的肚子,诅咒著肚子里的孩子和令他受这样苦难的男人。

    但是那个男人,却一直将他捆在这里,不让他离开卧室半步。双手被束缚住,无法通过殴打让胎儿死亡,也无法逃离,联系外界。每天他能做的,就只有吃了睡,睡了吃,如果闹情绪,那个恶魔就会把他的衣服都脱光,然後压在床上疯狂的c一顿。他那两g雄伟的r器就像柱子一样,每次c入他的yx时,他那饥渴y荡的身体都会抖个不停,被c的汁水淋漓,然後从抗拒变成迎合,再由迎合变成放荡,甚至主动抱住他的背,甚至张开双腿主动缠上他的腰,鼓励他更多更深的侵入自己……

    这副下贱y荡的身体……

    叶定望著天花板,彻底陷入了绝望的情绪中。

    乔白走进来,把灯打开,然後来到床边坐下,将他扶起来,开始喂他吃饭。

    叶定紧紧地闭著唇,口腔里全是jy的味道,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乔白说:“张开嘴,吃下去。”

    叶定依然紧闭嘴巴,无声的抗拒。

    乔白皱皱眉,然後伸出手,猛地捏住他的下颔,强迫他张开嘴巴,将汤倒进他的嘴里。

    “咳咳……唔……”叶定被呛的脸通红,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温热的汤水灌进食道的时候,他只有一种感觉──想死。

    已经,完全没有尊严了。

    这个男人,只当他是生育工具,将他的尊严踩在烂泥地里,无法收拾。

    暴力的喂完饭後,乔白替他擦了擦站在嘴角的汤汁,擦著擦著,胯下的rb又硬了起来。他放下碗筷,伸手上了男人肿胀的n头,捏在指尖把玩了几分锺,喘著chu气道:“n头这麽大,过阵子生完了孩子,就能产n了吧?”

    叶定瞪著猩红的眼睛,发出低哑的嘶吼:“滚!”

    “真想喝你产的r汁呢。我的叶医生,用手指夹著你那滴著n水的大n头,亲自送到我的嘴边,求著喂我。啧……”下流y秽的字眼,让这恶魔越说越亢奋,最後,索x将男人的n头含在嘴里,又是唆又是吮吸,一边还不忘解开皮带,脱衣上床,将男人压在了身下。

    不一会,叶定就被吸n头的挑逗搞的全身发软,只剩下喘息的余地。

    恶魔轻笑了一声,二话不说,抬起男人的两条长腿,rb在尚湿滑的x口上磨蹭了几下,便狠狠地c了进去。

    叶定来不及发出悲鸣,便立刻被卷进了情欲的漩涡中。

    情事毕後,乔白亲亲他的额头,柔声细语道:“聪明点,乖乖替我把这孩子生下来。不然我会一直这麽c你,直到c到你替我生下孩子为止。”

    上帝,这个恶魔!

    二月二十八日,周一,大雨。

    威尔斯今天过来了,还带著上次在小茶馆见过的催眠师陈诺。

    两人没有被允许进卧室,只在客厅接受招待。

    因为卧室的门没有关,所以叶定能清楚的听见他们的谈话。

    陈诺说:“他被催眠的程度实在太深,我研究了很久,还是没办法解开,真抱歉。”

    乔白抚著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好半晌,他才发问:“那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陈诺耸耸肩:“如果管的好,就不会有危险。毕竟危险都是人造的。而这些,显然你已经开始做了。”他的目光飘向了卧室的方向,嘴角的笑容颇有深意。

    “我明白了。”乔白微微颔首。

    一直沈默的威尔斯突然丢出一叠档案放桌上,点了g烟叹了口气,说:“最近又死了女人。”

    “还是孕妇?”

    “嗯。”威尔斯指著照片上的女尸,和上次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的死法,尸体被扭曲成了一个单词“l”,则“lili”的开头。“那家夥好像已经疯了,短短几个星期,就杀了五个孕妇。妈的。”

    乔白不吭声。

    威尔斯烦躁地吐著烟圈,问乔白打算什麽时候回警局工作。乔白笑了笑,指指卧室的方向,只道走不开。

    威尔斯愣了一下,眼神朝卧室这边飘过来。

    叶定的心顿时紧了起来。他想,威尔斯是警察,再怎麽没下限,也会尽警察的责任的吧!

    可是,事实证明威尔斯大警官就是这麽的没下限,和那恶魔男人完全一丘之貉。

    只听他发出戏谑地笑声,说:“不错嘛,小子,豔福不浅,竟然玩起了监禁来了。”

    乔白摊手,一派放荡子的姿态:“没办法,小猫总不听话,还是调教调教比较好。”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男人们放声大笑。

    叶定躺在床上,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全身血y都凝固住了,就连心脏都有停止的趋势。

    威尔斯临走前,乔白突然问了一句话:“威尔斯,你告诉我,当年我妹妹死的时候,肚子里是不是有了孩子?”

    威尔斯沈默了片刻,点点头。

    “是的,她的肚子里有了孩子。你父母为了她的名声,要求警方不对外公布出去。你当时还小,所以也没告诉你。”

    ────────────────────────────────

    三月初一,周四,y有小雨。

    一大早,乔白就被威尔斯的电话吵醒,接过来听了片刻,立刻起床穿衣,一边穿衣一边对叶定说:“警局有事,我先去一趟,你再睡会儿。”

    叶定把脸别到一边去,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如何睡得著?在这样被囚禁的日子里,他几乎整夜整夜的失眠,一闭眼就是噩梦。为了腹中的胎儿,乔白不能给他用安眠药,只能通过激烈的x爱来让他疲倦入睡。

    而此刻,他刚经历完一场汗水淋漓的激情床事,身体疲倦无比,神志却无比清明,无一丝睡意。

    乔白把衣服穿好,蹲在床边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手铐脚镣,确认完没事後,便俯身过来,在他唇上印下温柔一吻。

    “等我回来。”

    门关上很久後,叶定依然能感觉到那印在自己唇上的灼热,像焚烧的火焰,炙烤著他的灵魂。

    早晨八点,噩梦中惊醒过来,满头大汗。

    早晨九点,再次沈入睡眠。焦虑,烦躁,梦中眉头依然紧锁。

    下午四点,醒来。窗外小雨淅沥。室内昏暗逼仄。

    乔白仍未归来。

    女佣送来饭食,很丰富,他却只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

    女佣神色冷淡,眼观鼻鼻观心,视室内荒唐如空气。

    叶定试图跟他沟通,但她却从头到尾都不吭一声,神色冷淡,像个木偶人送完饭食便离开了。

    叶定绝望。

    下午五点,乔白仍未归来。

    叶定躺在床上,呆呆地凝视著天花板上的纹路和水晶吊灯上的花瓣。

    这种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启申说过的话。

    “那个人g本不值得你回头,他只把你当玩物,阿定,你会後悔的!”

    叶定侧过头,看著晦暗的窗外,喃喃:……後悔吗?

    下午六点,乔白打来电话,告知晚上可能回来的很晚,并命令女佣送来的饭菜他必须都得吃下,否则,他也只能用别的方法令他听话了。

    叶定不想再说一句话,没力气,也没心情。挂完电话後继续发呆。

    不能看书,乔白说,看书会伤害眼睛。

    不能打电话,乔白说,怕他和不应该勾搭的人勾搭。

    不能出去,乔白说,怕他跑掉。

    不能自由活动,链子的长度刚好达到卫生间和床。

    也不能穿衣服,乔白说,他喜欢看自己裸体的样子,没有遮掩,纯情且诱惑。而且方便随时c干。

    这些日子,他下体的小x基本上就没清闲过,大多数时候都含著恶魔的x器过著。如果恶魔累了,还会用一些道具c到他的下体里,并美其名曰:扩张产道,为即将出生的宝宝做准备。

    叶定觉得,疯与正常,其实只是一线之隔。

    他大概,正踩在那条细细的线上,马上就要坠落了吧。

    晚上八点,叶定从昏昏沈沈的梦里醒来,觉得浑身都酸痛无比,便爬起来,裹著床单在房间里焦虑的四处走动。

    肚子越来越大,连走路都开始变得困难了,每次走起路来都像只企鹅,难看之极。

    女佣将晚餐准备好,端进来,请他务必吃完。

    叶定表示不想吃。女佣便跪下来,低头,沈声:“如果太太不肯吃,我一定会受到先生的责罚,请您吃一点吧。”

    太太这个称呼是最近乔白给他的最新侮辱。当佣人第一次对他这样称呼时,叶定当场就把杯碗都砸了。

    这个混蛋!这个混蛋他真的当自己是女人!他只当自己是女人!!

    反抗数次,无效。

    最後他只剩下了麻木。

    不愿为难女佣,也不愿晚上再被禽兽般对待,叶定只好忍著怒火,将晚餐全部吃了下去。

    女佣感激地朝他鞠了一躬,端走碗盘,离去。

    晚上九点,叶定仍无睡意,便从床头柜上拿起早晨女佣送来的报纸胡乱翻看。

    当报纸翻到中间时,突然从里面掉出一张细小的纸条来。

    叶定心头一紧,忙拾起来攥在手心,然後跑下床躲进卫生间里,抖著手打开了那张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如此熟悉,钢笔小楷端正娟秀,列成一行:

    “明天下午三点,我来救你。准备好。”

    是启申!

    叶定的心狂乱地跳著,他强行命令自己镇定下来,迅速将纸条撕碎丢进马桶里抽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开始入睡。

    凌晨零点,乔白归来,身上弥漫著浓郁的血腥气。

    他连冲洗都没冲洗,便径直走到床边,凝视著叶定。

    叶定已经入睡,睡的很沈,发出微微的鼾声,显得娇憨可爱。

    乔白伸出他那满是血腥气味的手,凉凉的在男人的睡脸上轻抚过去。

    睡眠中的叶定便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晚安,我的宝贝。”y郁的男人低下身,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了一吻。

    三月初二,周五,大雨。

    第二天叶定醒过来时,身边又没了人。乔白在床头柜上给他留了张字条,说警局最近很忙,他恐怕又要忙到很晚才回来,让他乖乖听话。

    叶定心中一喜,把字条揉烂,毫不犹豫地丢了垃圾桶,然後开始穿衣,坐在床上无聊地看著电视。

    电视屏幕上的时锺现实,中午12点半。

    女佣给他送饭,他也没有一丝为难,很配合的吃了下去,害的女佣还为他的反常多看了他好几眼,考虑要不要报告主人。

    女佣离去前,叶定突然对他说:“下午别进来打搅我,我困的很,要睡个午觉。”

    “知道了。”女佣恭谨地为他合上了门。

    下午两点,启申还没来。

    两点半,依旧没动静。

    叶定坐在床上,开始陷入了焦虑不安中。

    难道启申是出了什麽事吗?会不会被发现了?

    叶定知道,乔白为了防止他逃跑,在家的周围设置了很多保镖,一旦逃出去就会被立刻发现。启申如果真的来救自己,那处境绝对不妙。

    现在该怎麽办?

    叶定拍拍自己的脸,强行命令自己镇定下来,不要慌张。

    启申一定不会有事的……

    下午四点,别墅的门铃突然响了,叶定靠在窗边,听见管家和来人的对话。

    “您好,我们是维修水管的。”

    原来是维修水管的,叶定还没来得及失望,便在下一秒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请问,是哪里的管道坏了呢?”

    “二楼的客房。”管家说,命令女佣给他们带路。

    叶定轻轻地拧开了卧室的门,从缝隙间,他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走在一群维修工的最末端,帽子下面,是那张无比熟悉的温和脸孔。

    启申!!

    叶定激动的手都在颤抖,忙关上卧室的门,故意在房里打碎了一只杯子。

    果然,女佣一听到他房里传来的异物声,便立刻紧张地赶过去了,敲开门问到底出了什麽事。

    叶定裹著被单,冷淡地说:“杯子碎了而已,快把它们扫干净。”

    “是。”女佣忙下楼去拿扫帚,让那些维修工暂时等一等。

    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启申便拉著另一个维修工冲了进来。二话不说,便开始解救行动。

    启申给叶定化妆掩饰,在看到叶定高高隆起的腹部时,只是愣了一秒,便低头又继续给他穿衣服,没说一句话。而另外那个维修工则给叶定开锁。

    大概是专业人士,不到一分锺,那人就把四g锁链全部都打开了。

    听著楼下女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启申忙对叶定低声交代一句:“先别走,等著我们。”

    “嗯!”叶定裹紧身上的维修工服,点了点头。

    女佣走到二楼,却见卧室的门已经关上了。她敲了敲门,问叶定需不需要重新拿个杯子,叶定在屋内回答:不用了,我要睡了,别来打搅我。

    女佣自然不敢打搅“太太”的睡眠,只好先带著管道工去维修了。

    下午五点,维修完毕。

    管道工领取了报酬後,便立刻离开了乔家。

    经过二楼走廊时,突然有个管道工摔了一跤,吓了女佣一大跳,忙问有没有事。

    只见那个管道工理了理衣服,温和地笑道:“我很好,谢谢小姐的关心。”

    管道工离去。

    女佣看著他们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劲。

    至於是哪里不对劲,她也一时间说不上来。

    下午六点,女佣上二楼给叶定送晚饭,敲门敲了半天,却不见人有回应。起先,她还以为对方是睡熟了,便决定等会儿再来叫醒“太太”。可是晚上八点主人打电话来,叫她务必看著“太太”吃晚饭後,她便重新上了二楼,硬著头皮敲了敲门。

    “太太。起来用晚餐了。”

    “太太,您还在睡吗?”

    “太太?”

    “太太?”

    “……”

    女佣猛地推开门,拧开房间的灯──

    果然,人去楼空。

    作家的话:

    嘤嘤嘤~~还有一两章犯人就能over了。好日子和福利要来了!!

    局(一)

    第六十七章

    从乔家出来後,赵启申便带著叶定与前来帮忙的朋友各奔东西。分别的时候,叶定注意到那个替他开锁的男人对赵启申的态度格外恭敬。

    启申道:“大和是我从前帮过的一个人,当时他母亲动手术,家里没钱,手术费是我帮忙出的。”

    原来如此。

    叶定点点头,和他钻进一辆黄色的面包车里。启申丢过来一套衣服让他换上,叶定打开一看,是一件很宽大的女装和一只假发套。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对著女装露出难堪的颜色。

    “这是?”

    启申抱歉地说:“对不起,你现在的样子实在太引人注意了,所以……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就立刻脱下来。”

    “我懂。我穿上就是。”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叶定也不再抗拒,咬了咬唇,抬起手臂开始解身上的工作服纽扣,当上身衣服完全脱下来时,启申的目光停留在他隆起的腹部上,挪不开了,脸色变得异常僵硬。

    他喃喃道:“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叶定无比羞耻,闭上了眼睛,除了对不起,什麽都说不出来。

    启申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发动了汽车油门:“别在意我的话,就当我发神经好了。你……你先换衣服,我开车了,不会看你的。”

    “谢谢你,启申。”

    “不用谢,你我朋友一场,更何况你是我……罢了,等到了目的地再说。”

    车子发动,与那帮维修工各分东西,朝西郊老城区的方向开去。一路疾速,还算顺利,没有遇到阻拦的人,但两人始终也没有放松下来,直到抵达目的地,这才一同吁出一口长气来。

    目的地是间廉价的小旅馆,位处老城区的一处僻静的小巷中。这一带都是外来的打工者,民工,妓女,洗头房,红灯区……落魄困顿,人口密集,y暗逼仄。

    小旅馆每晚才需20元,接待的前台是个胖而迟钝的妇女,看电视嗑瓜子面无表情。两人从她那里取来钥匙时,妇女烦躁的一再交代,不要乱搞不要乱动房间里的东西,弄坏了要十倍的赔偿。

    叶定记得这间店曾经是家著名的老店,只是时代潮流太汹涌,不知何时,它已沦落到蜗居在老城区角落的里的廉价旅馆,虚名早就荒废。

    走廊里铺陈著一条红色化纤地毯,暗红色毯面上全是泥秽,也许从未清洗过。

    启申扶著他上了二楼,打开房门,10平米的小房间,单人床,床单污秽肮脏,上面沾著不知名的淡黄色y体。墙面粉漆剥落,显得颓唐。启申将床单掀开,找了块干净的地方让叶定坐下,然後仔细检查门锁窗户,确定都锁好了後,又将窗帘全部拉上封紧,使这里变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忙完这一切,他拽来椅子,坐在叶定跟前,叹了口气。

    “现在安全了,你不用怕了。”

    叶定点点头。

    “这里是脏了点儿,可是安全,他们不会想到我会带你来这里,所以你就放心的待著。等过了这段风口,我再带你离开a市。”

    “好的。”

    启申站起来,走到他跟前,拿去他头上戴的女士假发套,然後以手摩挲著他的脸,一寸一寸,神情黯然:“你瘦了,阿定。”

    叶定低下头,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沈默了好一会,才颓丧道:“我当初应该听你的话,启申,你是对的……”

    “你後悔了吗?”启申问。

    叶定以手掩面:“我什麽都没了,启申,我什麽都没了……”

    说著,眼泪就从指缝间流了出来。启申从未见过他流泪的样子,印象中的这个男人一向冷静自持,从不在人前泄露出软弱,而此时,他竟当著自己的面哭了起来,瘦弱的肩膀不似往昔那般宽阔,随著啜泣而隐隐颤抖,像只受了惊的大型猫科动物,叫人不禁想将他抱进怀里,温柔的安抚。

    事实上,他也这麽做了,他将哭泣的叶定搂进怀里,亲吻著他的头发,拍著他的背脊,安抚他几近崩溃的情绪:“不要紧,你还有我。我爱你,阿定,我爱你好多年了,你还有我赵启申啊……”

    “可我现在的样子……男不男女不女,我真的不知……”

    “你什麽样子我都爱。我都喜欢……”

    “启申,我……”

    已经没有言语了,也不需要,看著男人哭红的双眼,嗫嚅的双唇,启申觉得自己再也没办法忍耐,捧起他的脸,慢慢凑过去,就想要吻上他的唇。

    就在四片唇快要贴上去时,叶定突然别过脸去,尴尬道:“我……对不起……我还没习惯……”

    启申也有些尴尬,不过他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叶定刚受完伤害,暂时还不能接受他的亲昵,所以也没多说,只拍拍他的肩,说了句“没关系”後,就重新坐回了对面的椅子上,与之保持著一定距离,生怕惊到了这只脆弱的大型猫科生物。

    在这昏暗逼仄的小空间里,两人突然就变得沈默起来,没有一句话说。

    他们都没想过,许久未见後的再次见面,竟是如此局面。

    时锺指向晚上七点十五分的时候,启申终於还是先开口了,他犹豫了片刻,问:“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叶定垂著头,揪著身上宽大的女装衣角,神情索然:“一直没告诉过你,我并不是你们眼中看到的那样……我……我不是正常的。”

    眼看著他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启申忙安慰道:“不想说就不用说了,你别激动。”

    叶定摇摇头:“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对你说出这真相。实在……太不堪了。”抚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 他顿了顿,再次开口,神色已恢复了平静。“启申,我是个双x人。”

    启申的脸上瞬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说……什麽?双x人?”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和别的男孩子不同,我的身体有一套完整的女x生殖器官,在受j的情况下,是可以孕育孩子的。原本我也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怀孕,可是自从遇到了那个人……他……他……”再也说不下去,男人涨的通红的脸上写满了浓重的羞耻。

    启申这时才明白,为什麽这个男人一直和所有人都保持著距离,从不用公共厕所,也从不和他们一起去泡温泉。手术完了後,也不当众换衣,而是不嫌麻烦的回到自己办公室,把门锁好,小心谨慎的过分。

    他终於明白。

    原来,这个男人是个双x人。

    启申嘴角微微勾起,笑容瞬间不见,再次换上无辜温和的脸孔。“这麽说……这孩子,是那个人的吗?”

    叶定咬著唇,很难看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启申攥紧了拳头:“他强迫你的?”

    叶定沈默。

    沈默代表承认。

    “那你当初知道的时候,为什麽……为什麽不去拿掉?”

    “他不让我拿……他拿我的父母威逼我。我没办法……”

    “那现在呢?现在才六个月,六个月的孩子还是可以做引产手术的!”

    “太迟了,启申……”叶定抬起头来,绝望地看著他,“因为我的特殊体质,胎儿六个月就已经完全成熟了,恐怕,恐怕还有几天,他就要出来了……”

    作家的话:

    话说,今天是萝莉节哎~

    祝我的萝莉们(你们)节日快乐哟,小心怪叔叔小8我掀你们裙子哟。

    局(二)

    第六十八章:

    启申温柔地看著他,眼神像春日的湖水,平静,澄明,他说:“没关系,既然我爱了你,那就会接受你的一切,包括,包括你的孩子。”

    叶定怔住。

    启申微笑,有些无奈:“谁叫我爱上你了呢。”

    “不、不是……”叶定的脸涨的通红,因为羞怯鼻尖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是启申最爱的模样,英俊的男人害羞起来总是显得特别可爱。

    男人挠挠头,不太好意思地上说:“我不太知道……你是从什麽时候……对我……呃……”

    “很久之前。”

    “很久之前?”

    “若追溯的话,恐怕要追溯到第一次见面了。”启申竟也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笑笑,“这大概就是一见锺情吧。”

    “呃。”

    两个大男人谈起一见锺情,实在是不太适应。叶定干咳一声,忙岔开了话题。

    “总之,孩子已经拿不掉了。我想,大概只能……只能把他生下来了。”他沮丧地说。

    启申拍拍他的肩,无言的安抚。

    两人在小旅馆里一直待了整整两天都没出门。启申非常谨慎,在没确定乔家那边的动静之前,绝对不会带叶定擅自出行。小旅馆的空气很差,他怕叶定受不住,只每天傍晚时才开一会儿窗。

    并不出去走动,只在房间里呆著,用餐全部靠外卖。

    送外卖的小夥子是启申的朋友,所以还算信得过,每次送饭时,一并带来乔家那边的消息。据说,乔白已经报了警,现在每个关卡都有条子守著,查的非常紧。

    启申只好决定,再在小旅馆多留驻几天。

    小旅馆一切都能将就,除了睡觉的问题。由於只有一张床,两人只好躺在一起睡。

    起初的两个晚上,启申还算规矩,并不碰叶定,偶尔想亲亲他,也被男人以“一碰触就想到那个囚禁他的恶魔”为由,躲了过去。可是第三天,叶定察觉事情有些不太妙了。

    小旅馆的房间都是木板隔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差,隔壁有什麽动静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一入夜,走廊的过道里就充满著高跟鞋的杂乱足音一动,年轻的妓女在夜色中卖笑,隔壁房间里传来的争执声,殴打声,醉酒的民工叫骂声,吃吃笑声,莫名的哭声以及歇斯底里的大声叫喊……彼此呼应,无法安宁。

    这不算最难熬的,最难熬的是一到夜里,隔壁房间里就会传来的交媾声。chu俗不堪,卖y的女子,50块就可以包下来过一夜。久未尝到x爱滋味的外来打工男,物尽所值,拼命地在妓女身上发泄。不晓得是不是进行的太激烈,妓女的叫声一直持续不断,且越来越高亢,妖媚的,放浪的,像发春的野猫般嘶哑缠绵,彻夜难眠。

    叶定和赵启申都被吵的睡不著,尴尬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都是男人,怎能不知道这种时候的身体尴尬?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错,一个稍微平静,一个则越来越急促。

    急促的人自然是赵启申。他喘息了一会儿,突然翻过身,看向叶定,眼里跳跃著情欲的火焰,哑声叫叶定的名字:“阿定……”

    叶定一惊,忙不动声色地往床边挪了点:“嗯?”

    “我……”启申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盯著叶定,眼神是灼热的,几乎能把人灼伤,“我……我可以亲你吗?”

    “……”

    “我忍不住了……对不起……我忍不住了,我真的好想要你……好想c入你……哦……”启申喃喃的呻吟了一记,猛地扑过去,一把捉住叶定的手臂,将他困在自己怀中,然後低头,凑过去,便吻住了他的唇。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他的吻凉凉的,带著x欲的渴求,情色地在叶定唇上反复辗转。舌尖湿漉漉地扫过唇瓣,抵住唇缝隙,试图朝里钻入。叶定顿时就僵硬住了,脑海一片空白,只觉贴在自己唇上的唇像条冷冰冰的水蛭,黏湿腥冷,心中一阵阵地作呕。大脑尚未做出反应,身体却已先行做出了决定,猛地用力,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启申不防,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差点跌下床。所幸反应快,以手攀住了床沿,才没跌倒。叶定见状,不禁有些尴尬,忍著以手擦净唇的冲动,结结巴巴道:“启、启申,别这样……”

    “别这样?别哪样?”启申已被隔壁房间里传来的x交声刺激的欲火焚身,镜片後的双眼燃著灼灼欲火,他舔了舔唇,摘掉鼻梁上的眼镜放在床头柜上,尔後朝前微微倾身,双臂支著身体,将叶定圈在怀里,俯视著他,“我想要你很长时间了,为什麽……不可以这样呢?”

    说著,手指抚上那方才被自己亲吻的唇,薄唇被吻得红嘟嘟的,透著一丝可爱的x感,指腹在上面微微摩擦,每动一下,都让叶定更加僵硬一分。

    微妙的调情,使得男人的欲火再次膨胀起来。

    隔壁的房间传来女人的y叫,chu俗不堪,越chu俗就越原始,越能激发人的x欲。启申的呼吸骤然加重,只道了一句“给我。”便再次扑了过去,将叶定压倒在了身下,上下齐手,一边剥去他的裤子,一边将手伸进他的衬衫,玩弄著他x膛上因怀孕而微微隆起的x部。

    从前,乔白碰自己时,自己总觉得讨厌。可现在,叶定总算尝到了真正讨厌的滋味。不堪忍受,真真正正的作呕。

    r头被捏起来玩弄时,他再也无法遏制住x腔里膨胀的怒火,挥起拳头一拳击到了对方脸上,愤怒至极:“赵启申,你别太过分!”

    启申被他打的懵了一秒,尔後,垂下了头,额发遮住了半张脸,瞧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瞬间沮丧的气息。

    “你让我失望。”叶定喘著chu气,眼眶泛起了红。

    “对不起。”

    “你这样做,和那个人有什麽区别?如果真的执意要做,不如你现在就把我推出去,就算被那人找到,也好过对你失望。”叶定扯来被单遮住自己半裸露的身子,失望之极,悲哀之极,连语音都微微颤抖起来,他对赵启申说,“我当你是朋友!”

    “可我……可我并不想做你的朋友啊……”启申掩面,有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感,“我从来没想过做你的朋友……我……”

    叶定平了口气,渐渐冷静下来,眸光冷冽:“我说过不给你机会了吗?只是你太心急……我现在这副样子,要怎麽接受你?”

    启申立刻抬起了头,眼里有遮不住的欣喜,许是太激动,连话都说的有些结结巴巴:“你、你的意思……意思是……肯接受我?”

    “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如今我已成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子,你都不计较,还肯接受我,这样的人……我也不是傻子,怎会不珍惜?”叶定苦笑。

    听到他这话,赵启申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又是哭又是笑,嘴角还挂著青紫的淤血,狼狈不堪。但心里总归是欢喜的,连声道了好几次歉之後,便抱著衣服躺在地上睡去了。叶定怕他再犯事,也不敢叫他再上床来,只为了表示关心,问了一句。启申躺在地上开心地说:“我是禽兽,我还是不要上去了。”

    “……”

    “阿定,我爱你。”

    “……”

    “我真的很爱你。如果你肯爱我的话,我会把全世界都献给你。”

    黑暗里,叶定的眼皮跳了跳,他静默了片刻,轻轻地说:“谢谢你,启申。”

    一夜无眠。

    当地下传来启申轻微的鼾声时,叶定爬了起来,拉开了小房间的窗帘。

    窗外,一轮圆月。

    看看窗台上的日历,明天,就是满月了。

    第二天下午,送外卖的朋友给他们带来了一条好消息:乔白醉驾,出了车祸,目前正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中。乔家大乱,要逃就趁现在。

    乍听这消息,两人都有些不信,生怕这是对方故意使的计谋,好引蛇出洞。可当外卖的朋友拿出一张乔白躺在病床上浑身c满管子的照片时,两人无言了。

    赵启申这时特意瞄了一眼叶定,发现他脸上没什麽特殊的变化後,便立刻收拾了行李,打算退房离开。叶定问他接下来要去哪儿,他说去b城,那里有他准备好的房子,也有认识的朋友可以罩著。

    说到这,他突然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在走之前,我想先去一趟我妈的墓前看看。毕竟……这一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

    “你妈妈?”叶定停下收拾行李的动作,回头看向他,“这还是第一次听你提起呢。你妈妈已经过世了吗?”

    “嗯。”启申微笑,颇为平静,“去了好些年了。”

    “啊,我不知道,真抱歉。”

    “没事。”

    “可以冒昧地问一句,伯母是怎麽去的吗?生病?”过一会,叶定又问。

    启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声道:“出车祸,撞死的。”

    叶定注意到,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平静的像片没有波澜的湖水。

    行李收拾完毕後,两人没立刻离开小旅馆。启申始终担心白天行动不安全,毕竟乔白和威尔斯警官是好友,如果路上被警察撞见,那就不太好办了。叶定也同意他的想法,和他在小旅馆里一直待到天黑才出门。

    启申的朋友早就驱车在巷子口等待多时,见他们来了,只把车交给了他们便先行离去了,说在港口等他们。

    “港口?我们要走水路?”

    “嗯,走水路安全点。”启申发动油门,见叶定头上的假发戴歪了,倾身过来将之扶正,看著男扮女装却毫不违和的男人,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刮刮叶定的鼻尖,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这亲昵的动作叫叶定又感觉不太舒适,忙把头转过去看向窗外。

    启申以为他是害羞,眼里笑意更深,心情很好地发动汽车,朝墓园开去。

    天上飘著淅沥沥的小雨,洒在肮脏的公路上,异常y霾。

    一路行来,无有障碍。

    叶定靠在车座上,眉头渐渐紧蹙起来,浮出几分忧虑之色。

    快到墓园时,叶定突然问赵启申:“启申,你这一生有没有过後悔的情绪?”

    启申在前头开车,沈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对叶定展演一笑,格外灿烂:“没有。我这辈子从没有过後悔的情绪。”

    作家的话:

    = = 我有罪,我是不是很罗嗦……

    局(三)

    第六十九章:

    夜雨无声,墓园里的高耸的柏树和松杉,因为长久的雨水的侵y而发出腐朽的气味。每一g树枝都包裹著绒毛般青黄色的苔藓地衣。

    死气沈沈,夜晚的墓园像个寂静幽暗的洞x,令人感觉逼仄压迫。

    启申牵著他在墓园里慢吞吞的走,道路很泥泞,鞋子很快都沾上了烂泥,裤管也湿的浸透,启申见他走的困难,便将自己的外套递给他,让他披在身上,当心淋雨感冒。

    叶定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考虑的腹中的孩子,便毅然接过,将衣服披在了身上,低声问:“伯母的碑在哪里?”

    “就快到了。”

    墓园里有大大小小不下千百块墓碑,而启申母亲的碑则在墓园的最最後面。两人在雨中跋涉了将近二十分锺才抵达。

    荒旧的坟墓,似是许久未有人来看望过,坟边长满了杂草,被雨冲刷成灰白色的湿碑上雕刻这一行小字:我母赵晚秋之墓。挽联和碑文都相当简单,不过短短几十个堂面话,读不出感情,因此显得更加冰冷。

    唯有一张年轻女人的黑白照片,笑的略微神经质。

    启申伸出手,轻轻抚著墓碑上的墓志铭,轻声道:“我母亲她一辈子都没过过好日子,从小没读过书,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她一个人将我辛苦拉扯大,因为贫穷的折磨,她时常暴躁失

    控,拿起板凳或者藤条狠狠的抽我。”

    “恨她吗?”叶定问。

    启申笑笑,既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是接著说下去:“我长大後,念了大学。本想毕业之後赚很多很多钱,让她安享晚年,让她也可以穿著名牌,身上洒著好品质的香水,然後去向牌友炫耀,让她说,瞧,我有个多麽孝顺多麽有出息的好儿子。只是……只是上天似乎不肯给我这个机会。”

    说到这里,他拿出了香烟,在细细雨雾中点燃了它,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眼镜因为早就糊了水而被摘掉,露出了他清瘦的脸庞。叶定这才发觉,他的脸和照片上的女子是如此相似,即便整了容。

    “大学刚毕业,我还没来得及找著工作,她就出了车祸死掉了。我连她最後一面都没见到。”启申夹著香烟的手指微微在颤抖,神情却是索然,“她被卡车撞倒了,卡车司机怕她没死,以後一辈子都黏著他,便又把车倒回来在她身上来回碾了好几次。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一滩r泥。”他顿了顿,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

    叶定拍拍他的肩。

    他抬头,望著叶定,良久,低下头去,讪笑起来,说:“我没有事,你别担心。”

    “你爱她吗?”

    “爱?也许吧。毕竟是生我养我的母亲。”启申看著墓碑上的女人的照片,眼底不经意间流泻出一抹痛楚。

    都说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是母爱,可是人与人之间也是差别的。有的母亲并不想生出他们,只是迫於各种无奈,无奈的生下了他们。这从一开始就是一种错误。她对迫於无奈的产物没有爱,没有任何感情。只有绵绵不绝的恨意。

    成年後的叶定时常会想起年幼时母亲看自己的目光,那是令人心悸的恨意,即便隔了这麽多年,他仍然觉得无措与惶恐,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这种负罪感令他痛苦,而且可能会痛苦一辈子。就算他以後过的再完满,也无法抹消这抹苦楚。

    雨水渐大,哗然有声。

    香烟被雨淋湿,启申再次从烟盒里拔出一g香烟,侧过脸,拿出打火机点燃它。火光照耀他低垂的眉睫,细长的单眼皮眼睛。这一瞬,竟让叶定觉得如此伤感。

    有那麽一瞬间,他都有冲动拉著他,离开这里,或者希望自己能够变成上帝,救赎这个人。

    可惜他始终只是个凡人。

    他救赎不了任何人。

    第二g香烟结束时,启申跪下来,朝坟墓磕了三个响头,说:“妈,我要走了,以後可能再也不回来了。你不用想念我,我已有了崭新的人生。”他抬头,看向叶定,微微笑道,“您看见他了吗?他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我将……”

    叶定有些尴尬地把脸别过去,没有说话。

    “我将献给你的人。”

    这时,雨突然停了下来。乌云渐渐散开,露出了一轮猩红的满月。

    叶定怀疑自己没听清,抿了抿唇,试探地问:“启申,你刚才说什麽?”

    启申不答,只微笑不语。一双黑亮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他看,让叶定顿时觉得有些眩晕。

    赵启申说:“马上就要开始了……”

    叶定的眼睛就像被黏在了他身上,视线怎麽也无法从他双眼上挪开,喃喃:“什……什麽……”

    赵启申收回了目光:“祭祀。”

    话落音,看守大门的老头突然将园门从外面锁上了。铁门相撞,发出巨大而沈闷的声响。月夜中,有人走了过来,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聚拢而来,声势浩大,气势磅礴。

    每个人都穿著黑色长袍,帽檐压的很低,只露出惨白的下巴。他们在朝坟墓这边靠拢,圈子越缩越小,最後缩至成一个巨大的圆圈。

    叶定chuchu一扫,起码也有五百多人。

    启申招招手,便有人恭敬上前,递上一件同色长袍。

    他以优雅的姿势脱掉身上满是泥泞的污衣,尔後,再以同样的姿势换上黑袍。

    一只乌鸦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停在墓头,桀桀地叫。血色魅影,狰狞的猛禽。

    叶定看著他,看著他那只露出下巴的脸,终於想了起来。

    “你──你──”他连连後退,不可置信地指著启申,呢喃著,“你是在医院的那个凶手!”

    启申微笑,狭长的凤眼j光闪烁,竟毫不犹豫地就承认了,“是。我是。”

    “启申是凶手?不……不……我不信……我不信你的是凶手!”叶定喉头发冷,忍著眩晕,露出了微微讨好的表情,朝赵启申伸出了双手,软软道,“启申,别开玩笑了,我们还赶时间去码头呢。启申?”

    启申微笑,不动,不语。

    “启申?启申……你难道真的是……”

    “我没有骗你。我就是那个凶手。”赵启申似乎非常满意叶定的反应,眯起了眼睛,欣赏著叶定震惊的反应,他说,“这些日子,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你明白了吗?所有的所有。”

    他有些神经质的举起双手,脸上的笑容尽是迷离:“我的双手沾满了肮脏的鲜血。那是因为我将纯净都献给了我的主神。”

    “不……不……”叶定仍在抗拒,抗拒著这残酷冰冷的真相。

    赵启申悠然而笑,靠著墓碑,叹了口气,然後说:“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他指著那一圈围绕著墓园的几百人,道,“这些都是我的教众。主母莉莉姆斯的虔诚教徒。”

    “莉莉姆斯是我们的神。”

    “我是他们的大祭司。”

    “每个被我们屠杀的女人,都是作为祭品,献给了我们的主母。能做莉莉姆斯的祭品,这是她们一生无上的荣耀。”

    “而你,”他指著叶定,一字一句,“你将是创教以来最完美的祭品,双x人,神的馈赠。”

    叶定呆立在当场,被这残酷的真相震惊的几乎窒息。手脚冰冷,血y凝固,就连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

    “为、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

    “为什麽?”赵启申抿了抿唇,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来,“因为这世上女人都是肮脏的,包括此刻躺在这坟墓里的老婊子!全都该死!”

    “而她们腹中的婴儿,也不应该来到这世上。污秽的人生下的污秽的人,这一生都将是污秽不堪的。所以,他们需要得到净化。而死亡,则是他们最好的净化。”

    “你,你之所以被我挑选成祭品,是因为你的身体。”

    叶定呆呆:“我的……身体?”

    “早在你来我家住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你身体的秘密。呵呵,多麽奇妙,双x人,y阳结合的最完美的产物。可是,如此完美的你,竟然有了男人的孽种。”他看向叶定,眼里露出了一丝不解和悲伤,“你知道我有多麽爱你吗?我爱你爱到至死方休,爱到不敢去玷污你。可是你却背叛了我,你如此纯洁的r体,竟有了男人的孽种,你的腹中正装著一团鲜活的r块。更肮脏

    的是,你竟然不想生下他。你想著的是如何堕掉他,弄死他……”

    “肮脏的r体,亲爱的人,我必须要净化你。”

    说完,他扬了扬下巴,身边三个穿黑袍的男人边立刻上前来,将叶定用绳子捆了起来,剥光了他的衣服,令他赤裸裸地躺在地上,面对著满月的方向。

    所有人的眼神都是充满狂热和亢奋的,不约而同地跪下来,虔诚地跪拜,高呼莉莉姆斯名讳,吟唱著圣洁的圣咏。

    地震山摇,声势浩大。

    众人的呼唤中,赵启申慢慢举起了巨大的镰刀,迎著满月,流下了一行清泪。

    “祭祀,开始。”

    镰刀落下,在月下挥出一道猩红之光。

    一切污秽,终於可以净化了。

    作家的话:

    不晓得你们看懂了没,启申之所以这麽做,是和他从小的经历有关。他母亲的职业是妓女,而他从小也被逼著卖y,所以觉得自己非常肮脏,想要净化。

    但是他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肮脏的,就把这份肮脏推到了他母亲身上。而他的母亲是女x,所以他也觉得所有的女x都是肮脏的。

    选择杀孕妇,杀婴儿,是因为觉得肮脏的女人没资格生孩子。潜意识里觉得从那样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也是污秽的,所以想在他们未出生之前,就毁灭他们。

    选择叶定,是因为一开始就对他的禁欲充满了崇拜和欣赏。可是叶定最後竟然怀了孕,还有了男人,所以他非常的失望。在看到叶定不想生孩子之後,就联想到自己的母亲也不想生下自己,怨恨由此而生。

    = = 我觉得自己写的好烂~~对不起,我头好昏,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明天稍微清醒的时候再修改一下。

    局(四)

    第七十章:

    过了很多年後,叶定总是还会想起那一晚,那晚上的血腥与悲哀,还有爱。他总想著,自己是真的想给启申一个机会的,哪怕这机会微不足道,不能抵消他所犯的罪过,也不能助他逃过法律的制裁,可是,他想著就算能令启申醒悟,那也是好的,起码下地狱时不至於受太多苦楚。

    倘若世间真有地狱天堂的话。

    但是乔白说:赵启申最好的归宿不是悔悟,而是就让他带著他的骄傲死去。忏悔只会令他死的更加痛苦。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不然启申临死前也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很多年後,叶定对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仍旧记忆如新。

    猩红满月,血色魅影。

    数以百计的邪教徒,纷纷对月朝拜,高呼莉莉姆斯。狂热,邪恶,亢奋,咏唱著低沈y森的圣咏。

    他们唱:

    当我出现的时候,黑暗降临大地。

    当我出现的时候,恶魔开始狂欢。

    当我出现的时候,光明烧成灰烬。

    当我出现的时候,上帝开始腐烂。

    叶定浑身赤裸地躺在泥土上,被几条好黑色的绳索所束缚。象牙色的健康r体,被冰冷污黑的泥土溅的满身都是,高高隆起的腹部微微起伏,泛著生命的光辉。

    是被蹂躏的危险美感。

    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接近圣洁的母x之光,看著启申的表情充满了悲哀的怜悯。

    他说:“启申,或许我真的错了……我原来真的救赎不了你,我是个无用的人,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然而,被嗜杀欲所控制的赵启申,已经来不及听见他的话,高举镰刀,用力斩下。

    众人瞬间收住歌喉,屏息等待。

    等待这最神圣的一刻。

    然而,接下来出现的场面,和他们想象的却完全不同。

    只闻,寂静的墓园里,突然传来一声空脆的声响。

    砰!

    一条红线溅出来,启申拿刀的左手随著那声响多出了一颗黑漆漆血淋淋的洞,血如匹练。

    镰刀也顺声落地。

    赵启申双目欲裂,忙捂住左手的伤口,厉声呵斥:“谁!”

    “我。”

    有人答他,从众教徒中走出来,一步一步,朝祭祀台走来,一边走一边解开身上的黑袍,露出了他乌黑的秀发,秀美的脸孔,以及飞扬的神采。

    当他走到主祭祀台上时,他将黑袍一丢,全部遮在了赤身裸体的叶定身上,然後将他护在了身後。

    “我的宝贝,让你久等了。”

    赵启申眯起了眼睛:“乔白!”

    乔白手上拿著把ak47,专业的狙击枪支,对准了大祭司,yy一笑:“晚上好,兄弟。我是你好久不见的祖莲。”说著,还轻轻哼了一句:“哦,祖莲,祖莲,不要抢我的男人,我请求你,不要将他抢走,祖莲……”

    “你──你是如何到这儿来的!”赵启申脸y沈的如同墓园里的天空。

    “挺有趣嘛,祭祀教主什麽的。在玩spaly麽?”乔白睨著他抵消,“赵先生还真是童心未泯。”

    “我问你是如何进来──难道……莫非……”赵启申微偏过脸,看向叶定,凉凉的笑,“叶定?”

    叶定此时已裹著黑袍站了起来,身上的绳索不知何时被人解开。再看台下,台下的众教徒也不知何时被涌入的大量警察全部包围。数以千计的枪支正对准著他们,黑洞洞的枪口是赤裸裸的死亡象征。

    远远的,身著警服的威尔斯拿著广播,对他发出警告:“你们已被包围,最好不要反抗,否则老子立刻就让你们吃子弹嗝屁!”

    威尔斯这傻x,就连警告犯人的台词都喊得这麽逊。坐在警车里的陈诺扶额,无奈的摇了摇头。

    叶定裹著黑袍站了起来,脸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悲哀,白的像一张纸,毫无血色。而此时,他看著赵启申的双眼,也已失去了最初的怜悯,只剩下了浓郁的悲哀。

    但他却始终没有逃避赵启申讽刺的目光。

    他说:“是我出卖了你。启申,从头到尾,这只是我和乔白演的一场戏。”

    “戏?”启申点点头,他是聪明人,瞬间就能明白这一切是怎麽回事。从头到尾,从叶定知道孩子就快生了,然後反应过激,被囚禁,j神崩溃,包括乔白故意放出他即将生产的消息……包括所有的漏洞。

    一切的一切,都是乔白设计的,目的只为“引蛇出洞”。

    而他这条蛇,竟然就真的愚蠢的出洞了,甚至还洋洋得意的掉进了陷阱中,毫不自知。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只是……

    “只是你如何发现的?”

    “从你对我催了眠之後,我就开始变得不正常。後来是乔白帮我找了医生,我才知道了一切。然後,将计就计……”

    乔白将叶定拉进自己怀中,手在他後背上轻轻拍了拍。即使没有言语,叶定也知他这是在给自己勇气。

    他的背脊,也因此而瞬间绷直,不再微微佝偻。

    “我知道你恨我。”

    “恨?”赵启申摇摇头,薄薄的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丝神经质般的笑容来,“我跌了跤,只嫌自己无知,怎能怪阁下手段高明?”

    他倒是看得通透。

    “只是,你深爱的那个人,看起来似乎对你也不怎麽样。换成我,我是舍不得让你以身来犯险的,更何况……”他扬扬下巴,目光投向叶定的腹部。

    叶定垂眉。

    乔白却冷笑:“可惜你的挑拨没用。”他拉过叶定,指著他,一字一句,“他是我的爱人没错,是个即将生产的母亲也没错。但是你却忘了,他同时也是个男人,是个有良心的人!”

    因为是男人,所以双肩很宽阔,可以支撑起所有的责任和负担,再辛苦也不怕。

    因为是人,所以不能再看著好友继续错下去,不能再让更多无辜的人被杀。

    因为是母亲,所以就算拼了x命,也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这就是乔白对叶定的爱。

    他宠爱叶定,爱他如命,在最初叶定提出要当诱饵的时候,他也想毫不犹豫的拒绝掉。但是他懂自己的爱人,更知道叶定想要的是什麽。所以,他尊重了他的选择。

    这些日子,他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都提醒吊胆的过日子,生怕叶定有个闪失,自己将会後悔终生。

    有好几次,他甚至想丢下一切不管了,就这样冲进去,将定定救回来,谁管狗屁杀人案,他只要定定平安无事。痛恨著自己的无能,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制服犯人,而让定定去犯险。

    可是不行。

    他有他身为法医的指责,身为朋友的指责,身为爱人的指责。叶定也有身为恋人、母亲,朋友的指责。

    他必须忍耐下去,直到将凶手绳之於法。

    “原来如此。”赵启申恍然,“原来我输在了这个地方。”

    “你没输。或者说,你从来就没有加入过我和叶定之间。从头到尾,你只是个打酱油的而已。”乔白刻薄地说。

    启申不理会他,问叶定:“所以,你对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过感情?”

    “我当你是个朋友,如此……而已。”叶定沈声道。

    “我明白了,能当朋友也是好的。”赵启申目光幽黯,嗓音迷离,宿命般深深叹惋。

    乔白冷笑:“这次还想怎麽逃?”

    “我还能逃掉吗?小乔美人太过风趣。”赵启申冷著脸,漫笑一声,流著鲜血的双手在他母亲墓碑上缓缓地抚,轻柔,怜爱,慷慨地说,“於是,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有什麽疑问,尽管直说,我一定言无不尽。“

    “啧,赵先生果然慷慨。”乔白扬起唇,“赵先生的母亲,是你自己杀死的吧?”

    “的确。”赵启申竟没有犹豫的就承认了,染血的手指在“赵晚秋”三个字上停驻不前,似有千万回执念,他温和地说,“我的母亲只是个婊子。死亡对她来说,只是解脱而已。”

    “真的只是为了解放她吗?还是为了报私仇?”

    “都有吧。毕竟她那样对我,我怎能不记恨呢?”赵启申说著说著,脸上蓦然闪过隐隐刺痛,沙哑的声线似要结冰,好像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中。他转过身来,眼风幽幽地飘到叶定身上,轻揉著下巴,柔声细语,“阿定你最能体会的,不是吗?”

    怨恨著自己的母亲,给予自己无尽的苦难。这让自己如何能不怨恨?

    叶定时常扪心自问,他恨吗?

    答案是恨。

    他恨母亲抛弃年幼的自己,恨她一遍遍的恶毒诅咒。

    倘若真的不爱,为何当初又要诞下他?

    他也不愿意来到这苦海般的人世。

    可是,现在的他却已经没有恨了。

    至於原因,他并不想在这里说。他觉得,这些话,第一个要听的人,一定要是乔白,只有乔白。否则这麽多人在,他可能会不好意思。

    而且,说出这些话来,也只会让启申更加痛苦而已。

    所以,他选择了沈默。

    赵启申见他没回应,也没再追问,只是接著问:“还有什麽要问的麽?”

    “大祭司倒是个爽快人。不过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你。”乔白嘴角轻扯,视线瞬间y冷如刀,“几年前,你有没有在c市鱼人住宅区杀过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少女?哦,我可不记得了。”赵启申无奈的摇摇头,“没办法,杀的太多了,谁会记得在杀的什麽人。不过我倒是记得,自己似乎去过什麽c市。怎麽?”他睨著乔白,突然笑得有些鬼魅,“她是你什麽人?”

    乔白面无表情,缓缓抬起了双眼,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少女的照片来。

    照片中的少女,青涩纯美,弯弯的月牙眼竟和乔白有几分相似。

    他问:“这个,你总认识的吧?”

    赵启申盯著那照片看了一会,顷刻後,他点点头,竟爽朗的笑出声来:“没错儿,我认识,这是我刚复兴莉莉姆斯教後第一个屠杀的孕妇,因为是第一个,所以印象尤其深刻,到现在名字甚至都还记得。”他看向乔白,一字一句,“我记得没错的话,她的名字叫乔菁,是个十六岁就未婚先孕的小婊子。”

    “没错。你记得没错。这个小婊子就是我的妹妹。”乔白平缓的声调毫无起伏,却狠毒无比,惊的叶定心中一颤,他抬起枪,瞄准了赵启申的额头,“所以,我也要你血债血偿。”

    就在叶定以为他会对犯人私自动刑而犯下大错时,他竟突然又收住了枪支,对赵启申道:“你放心,我不会如你的愿,私自动刑可是犯法的。我不会笨到那种地步。我会让你坐在电椅上,好好感受一下临死前的恐惧感。”

    “相信我,那时候我会大发慈悲,赏你一块尿不湿的。”

    说完,一群警察便冲了上来,将赵启申死死铐住,朝警车押了上去。

    乔白揉揉叶定的乱发,眼神深邃的好像一片宽阔的海水:“我知道你的担心,所以我不会做傻事。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家。”他握住叶定冰冷的手,微笑道,“结束了,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吧。”

    然而,就在男人快要上警车时,他突然发难,猛地撞开制服住他的两个警官,抢过了其中一个手里的枪支,对准了叶定,切齿低笑,“叶定,是你负我!”

    语毕,夜色中便炸开了一声巨响。

    叶定只觉身体被猛地一推,便重重朝後仰去,尔後,眼前便炸开了无数的血花。

    是谁?是谁的血?

    他伸出手,想要接住那些血y。但是血花太多,他竟不知该先接哪一颗。

    枪声响的那一刻,众警官便毫不犹豫的就举起了枪,对准了赵启申──

    然後,墓园里,只剩下了枪声的回荡,无边无际。就像启申记忆中新年的鞭p声,如此平安,如此喜庆。

    作家的话:

    狗血了!!

    写的有点渣,对不起,一到关键时刻我就犯浑。 过後我会再修改的。现在请将就著看一下嘛~~咳~

    有啥问题,或者错别字,或者bug,请大家一定要提出来哦。我一定改!

    谢谢了。

    我真是自掘坟墓,好好写个小白hr文不就好了嘛!干嘛非要搅合个神马狗血案子。下篇文,我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写h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