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门淑女 第18部分阅读
重生:名门淑女 作者:肉书屋
头,应和一两句。
东风走近后院的书房,很意外的听到顾惜的姥姥的声音,老人家正在训斥自己的女儿。他连忙停住了脚步,负手站在了枝繁叶茂的柚子树下,想着等姥姥走了再进去,好好的跟季云舒谈一谈。还种种好。
书房里,秦氏(顾惜的姥姥)和女儿季云舒相对而坐。
“云舒啊,不是娘想要说你,只是你今天对惜儿实在是太过分了,阿娘实在是没眼看了!”
季云舒满脸的委屈,眼睛都红了,不满的辩解道:“阿娘,惜儿没大没小,没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您不去数落她,反而来责骂我。”pxxf——
很抱歉,今天太忙了,更新来迟。十一点左右,还有一更
第124章 姥姥训女,阿娘悲催〖〗
秦氏一脸的怒其不争,略略提高了一点声音,厉声呵斥道:“云舒啊,这话亏你也说得出来?惜儿什么时候,没有把你这个做娘的放在眼里啦?这十一年以来,惜儿忙前忙后的,为了让你和朗儿过得舒心安宁一点,简直就操碎了心!小小的年纪啊,想起惜儿,我时常都忍不住伤心流泪。”
秦氏说着,就不禁泪花闪烁,心里头酸涩难忍。她那可怜的外孙女惜儿啊,怎么就遇上了个这么不省心的阿娘呢?还有朗儿,一个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跟那小桃有了瓜葛了呢?
逃亡的路上,一开始还好好的,然而就在一个月前,云舒就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时常在她的耳边数落惜儿,说些不着边的话儿。她也没有很放在心上,只是随口说女儿几句,为惜儿辩解一下。没想到的是,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今天云舒居然会这么的不着调,做出当众羞辱惜儿的事情来!
老太太想不明白,只觉得惜儿可怜得紧,想着想着,伤心的泪水就奔涌而出,无法抑制。心里,就跟针扎一般,一阵阵的刺痛。
季云舒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阿娘,惜儿她什么事情都要当家作主,而且这么多年以来,她把我和朗儿扔在云雾山庄那荒郊野岭,自己一个人在京城享福!今天就更加过分了,竟然当众干涉朗儿收通房纳小妾,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做阿娘的?!”
季云舒越说就越激动,说到最后,竟然都哽咽住了。眼睛红红的,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她含泪的样儿,秦氏看了,觉得格外的扎眼,眼前金星乱冒。她的这一番话,秦氏听了,亦觉着分外的刺耳,耳朵里一片轰鸣。
也难怪,惜儿要被气得吐血了!如果不是她一大把的年纪,经历过无数的暴风骤雨,定力超常,那么此时此刻,她或许也是要吐血的!
“云舒啊,阿娘发现这一个月以来,你忽然就变了,变得阿娘都差点不敢认了!以前的你,似乎也并不赞同朗儿收通房纳小妾,对惜儿也很心疼。惜儿说什么做什么,你都是言听计从,心服口服的。我记得前两年,你时常在人前夸惜儿,说她既懂事又能干,很骄傲自豪的样子!”
秦氏说着说着,眼底闪过厉芒,猛地就站了起来,厉声喝问道:“这前后的变化,也太大了,实在令人费解!老实跟阿娘说,到底是谁在你面前煽风点火,说些不着四六的昏话?!”
“娘,不带这样的,我可是您嫡亲的女儿!”季云舒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的神色,连忙摇着自个儿阿娘的胳膊,作撒娇的样子。
秦氏猛然挥开她的手,声音愈发的严厉,眼神如刀子一般扫射过来:“没错,你是我嫡亲的女儿不假!然而,惜儿也是你嫡亲的女儿,你为何要那样对她?!坦白告诉我,到底是谁在你面前挑拨离间的?说出来,我还可以原谅你一次,否则以后就甭叫我阿娘了!”
季云舒脸色大变,心儿惴惴不安,苦笑着哀求道:“阿娘,您这不是在逼迫女儿么?没错,是有人跟女儿说了些话儿,女儿觉得那人的话说的挺对的。如果不是她提醒女儿的话,好多事情,女儿至今还被惜儿给蒙在鼓里呢!当初女儿答应过人家,不会把她给说出来,所以请恕女儿不能告诉您那人是谁。”
秦氏听了她这一番话,气得心口发闷,呼吸困难。好一会儿,这才艰难的问了一句:“那人,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说!”
季云舒很是为难,实在推托不过,就干脆道:“哎呦,阿娘啊,这事您就不要管了!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答应了人家不说,就得遵守承诺,好歹人家也告诉了我许多事儿,让我不至于做个糊涂的阿娘,被自己的女儿蒙骗了,还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
“荒谬!愚蠢!”秦氏闻言,顿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用手指着季云舒,怒骂出声:“那么,在你的心里眼里,惜儿到底算什么?!日后,你又打算如何对待惜儿?!我怎么听说,你还想把管家大权,从惜儿的手里给夺回来?!”
秦氏气得满脸通红,青筋直暴,随手抄起书桌上的一把尺子,就用力的打了女儿好几下:“你啊,你确实就是个糊涂蛋,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老娘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说,到底是谁在挑拨是非,说出来的话,我可以绕你一次!”
季云舒左躲右闪,然而秦氏从小练过武功,有点身手,那戒尺接二连三的落在背上、胳膊上,甚至是手背上,疼得她吃牙咧嘴,呼痛连连。极度无奈之下,只有求饶:“哎哟,阿娘,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快说!”秦氏断喝一声,气势凌人。季云舒心儿一颤,眼神躲闪,犹犹豫豫的开口了:“那人,是大嫂!”
“我果然猜得不错!”秦氏眼神一黯,又喝问了一句:“她跟说了什么?!”见女儿眼神躲闪,手中的戒尺立刻又高高的举了起来,吓得季云舒双腿发软,吞吞吐吐的把事情的真相给交代清楚了。
原来,在季云舒面前搬弄是非的,就是顾惜的大舅母海氏!她跟季云舒说,顾氏家族之所以会惹祸上身,都是因为顾惜得罪了新科状元高升!海氏说,高升俊朗非凡,才德兼有,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他的妻子严婉儿也是个千年难遇的好女人,出身豪门望族,却半点没有高门贵女的骄纵跋扈。
严婉儿听说自己的夫君看上了顾惜,还亲自去石榴园接顾惜去高府为姬妾。不料,顾惜却不知好歹,居然让人用尿去泼高升的妻子。后来,高升的小妾也找上门来,为高升求娶顾惜为贵妾,顾惜这次居然让人用粪去泼人家。
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把人家给得罪了!要知道,高升的妻子,可是皇后娘娘嫡亲的侄女儿,是严太师的嫡孙女!后来,顾十五爷就被严太师弄去战场了,十五爷跳崖殉国,却又被严太师颠倒黑白,陷害十五爷通敌卖国!
因为如此,整个顾氏家族,都被连累了!就连晨曦和廷杰都受到了牵连,廷杰为此还在大牢里呆了十几天,差点就被砍头了!晨曦一个好好的闺阁女子,也被流放了,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阿娘啊,这一切,都是惜儿的罪过!所以啊,我就想着,要给朗儿多纳几房通房和小妾,让他多多的给顾家开枝散叶!如今顾家的人也不知道还有几个男丁活着,所以得让朗儿多生几个儿子,可不能让堂堂的百年世家,就此被灭族了啊!”
季云舒哭倒在了地上,满脸的哀痛和委屈,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愧疚,对顾氏家族深深的愧疚!
“你这个死妮子啊,海氏那是在胡说八道,她的这些话,你怎么可以相信呢?晨曦和廷杰,可不正是海氏的儿女么?”秦氏气恨交加,手中的戒尺“噼里啪啦”的,落在了季云舒的身上,捶胸顿足的斥骂道:“你这个没心肝的蠢笨阿娘,惜儿有你这么一个阿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你有没有想过,她之所以要说这些话,就是为了中伤惜儿,就是因为她的一双儿女落难了,所以就把仇恨算在了惜儿的头上?!”
“啊?!”季云舒浑身一震,好似被寒冰从头顶灌至脚底,一张红润的俏脸变得苍白如纸。阿娘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说不定海氏真的是为了报仇,这才蓄意的挑拨污蔑!
高着着心。“啊什么啊?!”秦氏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伤感的叹道:“云舒啊,云舒,你自小是聪明伶俐的,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迷了心性,糊涂至此,任人摆布!不但深深的伤害了惜儿,而且也给朗儿造成了难以抚平的心灵创伤,实在让我这个做阿娘的伤心失望!”
“可是,可是大嫂说的有一点,还是有道理的。惜儿,惜儿她就似乎太硬气了,虽然做人家的妾侍确实很不好。不过,那个高升好歹是新科状元,听说又对惜儿一往情深。我是想,如果是做贵妾的话,也不算太辱没了惜儿。”
季云舒说着说着,语气不由得又带了薄怒:“惜儿当初要是答应了的话,顾家或许不会遭遇灭顶之灾,说到底,还是跟惜儿有点关系的!”
声音堪堪一落,书房的门就被人一脚给踢开了,顾五闯了进来,对季云舒怒目相向,顾不得上下尊卑,大义凛然的痛斥季云舒:“你放屁!就你也配为人阿娘?你可知道,那个高升是顾四爷小妾的姘夫?!而且,早在一年多前,他就已经和顾妩勾搭成j,时常在顾妩的一个陪嫁庄子里鬼混!
再说了,顾家之所以会有灭顶之灾,和五小姐可没有什么关系!那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坐在金銮殿上的人,是他要过河拆桥,是他怕顾家功高盖主!还真是可悲啊,关于这一点,就连五小姐都看得很明白,你一个做阿娘的,居然会如此的糊涂!”
他的这一番话,如同那九天惊雷,震得季云舒猛然打了好几个激灵,从椅子上跌落了在了地上。秦氏惊诧万分,不敢置信,心头浪涛翻滚。
门外的东风听了,摇了摇头,对季云舒的失望和不满又多了几分:云舒啊,让惜儿去做那样的一个人的妾侍,那不就是在糟践她么?你啊,实在是太糊涂了!为人娘亲,可不能如此没心没肺,孩子的心都被你给伤透了!
“这样的人,哪怕是正妻的身份,也绝对是辱没了五小姐!更何况,还是那低贱的妾侍的身份!夫人,你实在是太糊涂太过分了,简直就让我不敢相信,这就是我所认识的温婉和善的夫人?!我真为五小姐感到悲哀和不值,非常的不值!”
顾五的话儿,就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的砸在季云舒的心头,将她的心砸得支离破碎,留下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口。这种锥心刺骨的伤痛,相信在将来很漫长的岁月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让她彻夜难眠。
顾五说完,依然气愤难消,当即就踢翻了一张椅子,然后冷哼一声,转身就去。出得门来,东风跟他打招呼,他也懒得理睬,反而有点迁怒,狠狠的瞪了东风一眼,冷冰冰的话儿不要命的砸向东风:“欧阳东风,管好你自个儿的媳妇,别让她再随意的伤害五小姐了,否则我跟你没完!”
东风何其的无辜,却也没法反驳半句,只好苦笑了一下。豆豆和哲儿刚好从菜园里回来,见到顾五,顿时又惊又喜,双双扁了小嘴扑向他的怀抱:“顾五叔叔,你终于回来了,你去了哪里啊?呜呜呜......阿爹和阿娘,都不见了......呜呜呜,惜儿姐姐今天,也被人给欺负了,呜呜呜......”pxxf。
就像见到久别的亲人一般,两个小不点嚎啕大哭,尽情的宣泄着内心的哀伤和担忧。稚气十足的小脸蛋上,带了些许与年龄不太相符的失落悲凉,让人看着怪心疼的。
“不哭,乖了,不哭啊!”顾五蹲下身子,将孩子们揽入怀里,说不出的心酸难过。想想顾氏家族下落不明的人,想想跳崖殉国的十五爷,想想可怜的顾惜,还有这两个幼小的娃儿,顾五心里愁肠百结。泪水和着汗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
东风的心里,愈发的不是滋味,非常非常的难过。
就在这个时候,顾六也回来了。今天天亮时分,他和顾五跟大部队分开走,一个去了香梨镇的梨花村,还有杨梅镇的梅子村,看一看顾惜是否去了那两个地方。如果没有去,也让看守房子的人好好的清扫一下房子,做好迎接主子们的准备
第126章 心有余悸,满腹疑问〖〗
念头闪过,顾惜也懒得理众人那无比怪异惊诧的眼神,也压根就不想给大舅一个解释或者道歉赔罪的机会,当即右手一挥,沉声吩咐道:“顾五、顾六,云陌、云海、六月、朗儿,东风大叔、寒风、烈风、西风、果香、朗儿、豆豆、哲儿,咱们今天就搬去另外一个地方住,把这个地方留给姥爷一家吧!”
言下之意,就是对姥爷一家,起了提防之心了,想要敬而远之!
姥姥和姥爷对看一眼,双双叹了口气,大舅刚才去了书房,听说了事情的真相,此时又羞愧又伤感,气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那么宝贝的外甥女儿,海氏竟然如此的羞辱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时之间,安静的可怕,仿佛连风儿都静止了。
好一会儿,姥爷对大舅说了一句话:“云翊,你那媳妇儿,我不想再看到她!休了吧!这样恶毒的女人留着,我担心她会教坏廷浩和荏儿(季廷浩,六岁;季荏,八岁)。
休妻啊?季云翊痛苦的垂下了眼眸,神色疲惫不堪,这是一种来自内心的疲惫。果真休妻的话,他实在是难以下定这个决心,毕竟海氏和他相伴了整整十六个年头,为他生下了一双儿女。
季云翊正忧思不定,海氏尖锐的怒喊声,却回旋在了他的耳际:“休我?想都甭想,否则我就一刀结果了这个贱蹄子!”
众人大惊失色!
海氏竟然趁大家不注意,挟持了八岁的季荏!此时此刻,季荏雪白娇嫩的脖子上,赫然架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季荏,不是海氏的女儿,而是一个妾侍生的。那个妾侍,在生季荏的时候雪崩而死。
“哈哈!”海氏一阵疯狂的大笑,目光如饿狼一般紧紧的锁住了自己的夫君,声音中带着彻骨的寒意:“如此,还要休了我么?!”说着,拿刀的右手稍一用力,季荏的脖子就多了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阿爹,救我!”季荏呼痛连连,眼里满是惊恐。
季云翊痛苦的握紧了双拳,眼底交织着惊骇和愤怒,却又不得不软声哀求:“放了她吧,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了!”
“怎么,心疼了?”海氏冷笑着斜睨了他一眼,轻蔑的呵斥道:“不过是一个贱妾生的小贱种,就把你给心疼成这样了?晨曦和廷杰,可是你们季家的嫡子嫡女,可不比这小贱种高贵多了,也不见你有多么的伤心?!”
季云翊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强行按捺住想要臭骂海氏一顿的冲动,冷声道:“荏儿也是我嫡亲的女儿,别开口闭口就小贱种!晨曦和廷杰出事了,我比谁都要伤心难过,你不是知道我很长的一段时间,一直都寝食难安么?现在廷杰已经安然无事了,早就被乔将军救了出来,安置在了一个很妥善的地方。”
季云翊的目光一直粘在海氏握刀的那只手上,紧张得连呼吸都有点凝滞,就生怕她“失手”把季荏的脖子给割断了!目光里,满是乞求和伤痛。
“好!廷杰的事情,就暂且不说!那晨曦呢?晨曦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这一切,都是拜顾惜那个小杂种所赐!如果你当真把儿女放在心头的话,就应该为咱们的儿女报仇,即便你对那两个小杂种(顾惜和顾朗)下不了狠手,至少也得在他们的吃食里头,下点慢性的毒药!”pxxf。
海氏的话说的狠毒之极,眼底的杀气也毫不掩饰,哪里还是那个平日里貌似很温婉很贤良的大舅母?简直就是一个心肠歹毒的恶人,让顾朗和季云舒震惊不已,后背陡然生起一阵阵彻骨的寒意。
母子俩对看了一眼,都不禁心有余悸,满腹的疑问:莫非,这几个月以来,他们两个没有被毒死,那还是走了狗屎运?!
正思量间,海氏尖锐的声音又刺穿了众人的耳膜:“我只不过是挑拨了你那个蠢笨的妹妹几句,也没有做出下毒药的事来,你就那么不依不饶的,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而且,那老不死的,居然还想让你休了我!早知如此,我就在水里下毒,把你们一个个的都毒死!”
这话,太过恶毒!当面骂顾惜和季云舒,也就罢了!这会,居然连顾惜的姥爷也给骂上了,而且还毫不在意的暴露了她自己歹毒的心思。季云翊忍无可忍,如果不是季荏还在海氏的手里,他必定要给她一个大耳刮子!此时此刻,他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忍下憋在心口的怒气,季云翊尽量的陪着小心道:“晨曦的下落,顾五和东风也打听清楚了,她和顾家的人在一起,也被人给救下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闹腾什么?还不赶紧的把荏儿放开,有话好好说,好不好?”
“我不管,也不相信!总之,我一日见不到儿女,这个小贱种就一日没有好日子过!识相的话,就不要再来惹我!”海氏恶狠狠的说着,咬牙切齿的样子,一张风韵犹存的俏脸,此时扭曲得很厉害。
哲儿和豆豆见了,不禁浑身发抖,依偎在了顾惜的怀里,不敢多看一眼。
姥爷和姥姥气得脸色发青,瘫软在了地上,眼底满是伤痛担忧。
顾惜悄悄对云陌做了一个动作,云陌心领神会,右手一扬,海氏握刀的右手就多了一枚飞镖。她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下一个瞬间,季荏就落在了云陌的怀里,离开海氏足足有三丈之远。对毒毒云。
与此同时,顾五也飞身制住了海氏,点了她后背的某个|岤位,让她失去了行动和说话的能力。紧张压抑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一些,海氏被押进了前院的柴房,等候处置。
季云翊受惊过度,他紧紧的抱着同样受惊过度的女儿季荏,坐在了榕树下的石板上,眼神有点呆呆的。
顾惜叹了口气,只好征询姥爷和姥姥的意见:“姥姥,姥爷,该如何处置?
第127章 纷争解决,尘埃落定〖〗
“看在曦儿和杰儿的份上,就给海氏一粒忘情丹,然后把她给远远的送走吧!”良久,姥姥幽幽的说了一句,眼底满是灰败的神色。对两两姥。
顾惜看向姥爷,姥爷点点头:“好,就听你姥姥的吧!”
“大舅,您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惜儿不希望因为大舅母的事情,咱们甥舅之间有什么芥蒂,甚至是仇恨!”
季云翊听了顾惜的话,终于回过神来,满脸歉疚的对顾惜说:“惜儿,你没有做错什么,都是舅舅对不起你!这个海氏心肠歹毒,给她吃忘情丹算是从轻处理了,就照姥姥的话去做吧!”
顾惜应下,对云陌说了声:“按老太太的意思办,给她一粒忘情丹。”云陌领命而去。
顾惜又看着顾六,郑重的吩咐道:“顾六,你和果香、季岩一起送她去五十里外的小镇,置办一个二进的宅子。宅子不用多好,但是周围的环境要好一点,要安全清静。先别急着回来,以她侄子侄女的身份住下,在当地物色两户老实本分的妥善人家。”
顿了顿,顾惜又道:“人口最好简单一点,家里要有老有小,每户人家五六口人。买好签死妾的下人,你们三个再住上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帮她把把关,观察一下那两户人家的人品和交往的人,觉得没啥问题了再回来!”
顾六和、果香和季岩齐声应“是”,顾惜挥挥手,让他们去收拾行李物品了。就在这个时候,海氏的贴身丫环荷香和奶嬷嬷海婆子,同时跪倒在了地上,海婆子哀声恳求道:“老太太,奴婢跟荷香都不放心让太太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就让奴婢跟荷香一起陪同太太去吧!”pxxf。
“也好,难得你们对她一片忠心,我就成全了你们!”老太太沉吟了片刻,就点点头,却又话锋一转:“不过,在这非常时期,如果你们想要跟着去的话,也得吃下忘情丹!不用担心,忘情丹不会对身体有任何的损害。
而且,药效最多也不过五年左右,五年以后你们就会恢复记忆。如此,还要坚持跟着去么?如果吃下忘情丹,日后恢复记忆了,可不能记恨顾家和季家,这点能做到么?”
荷香和海婆子对看一眼,没有迟疑,都很坚定的点点头,态度非常的坚决:“奴婢自愿服下忘情丹,跟随在太太的左右,绝无怨言!”
“很好,那现在就随老爷去签下志愿书,也把为什么给三人服用忘情丹的原因给写上,记得按下手印。志愿书一式一份,老爷自己收着就好!然后立刻收拾行李物品,等一下就出发!”
老太太对儿子点点头,示意他带两人去书房签订志愿书,以免日后有什么纠纷和闲言碎语。
“惜儿,去帮舅父参考一下。”季云翊将季荏塞到老太太的怀里,拉了顾惜就往书房方向走去,顾五带着荷香和海婆子,默默的跟在了后面。
顾惜充分借鉴了二十一世界的合约和志愿书等范本,将各种可能的漏洞都给堵得严严实实,绝不给海氏、荷香和海婆子钻空子的可能。三五年之后,这三人即使恢复了记忆,想要在季晨曦和季廷杰面前出幺蛾子,或者跟官府告状什么的,也将无从下手!
志愿书还是准备了一式两份,让季云翊、荷香和海婆子签字画押按手印,证明人是姥爷和姥姥,还有东风、季岩、藕香、顾五、顾六和果香。季云翊和顾惜一人保管一份,以防不测,比如遗失、被盗之类的。
午饭过后,果香、顾六就赶着一辆马车,载着海氏、荷香和海婆子踏上了征途,季岩骑着一匹骏马在后面紧紧跟随。顾惜给他们指定的目的地,是领县的茅坪镇,距离杏花村大约五十来里,跟余家安家落户的小山村,刚好同在一个县,又相隔了五十来里。
临行前,顾惜给了果香和季岩各三十两银子,给了顾六五百两银子。另外,还将一个装了三张一百两银票的荷包,塞在了海氏的贴身衣兜里。海氏自己平日里较常用的衣服鞋袜和首饰,不是特贵重的(太贵重的,怕引起小人的觊觎,惹祸上身),顾惜都吩咐藕香(老太太的贴身丫鬟)细细收拾了,让海氏带了过去。
“唉,有荷香和海婆子照应着,总算放心一些!”站在篱笆墙边,目送着远去的马车,顾惜忍不住幽幽的叹了口气,心里百感交集,很不是滋味。
事实上,她并不想跟海氏过于计较,本想把姥爷一家留在杏花村,她带着云氏家族的人去梅子村住,日后跟姥爷一家少点来往就是了。然而,令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海氏竟然对八岁的女娃季荏动了刀子,起了杀心。姥爷、姥姥和大舅舅,都不想留海氏在身边了,顾惜也不想阻拦,不想揽事上身。
走了也好,走了就少一个讨厌的人,也就少了一颗定时炸弹,省得每天都要高度的紧张,随时要防止海氏会发疯会告密!果真那样,这日子总有一天,可就没法过下去了!
“也好,走了就清静了!”背后,传来一声幽幽叹息声。顾惜转头看去,舅舅的眼眸中,无悲无喜,一片平静,只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涟漪。
“舅舅,不用太担心了,三年很快就过去。”顾惜微微一笑,安慰着自己的舅舅,心里酸酸的,很是难过。
这个三十五岁左右的男人,身材挺拔,俊朗儒雅,胸怀宽广,正直仁德。原本,也是一个意气风发、开朗乐观的男子汉,如今却变得有点抑郁,眼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看到顾惜的眼里,有着浓浓的担忧和心疼,季云翊的心里蓦然一暖,对她柔和的的笑笑,道:“然。舅舅明白,会好好的过日子,惜儿不必为舅舅担心!”
顾惜乖巧的回了舅舅一个甜甜的笑容:“然。”
甥舅俩手牵着手,转过篱笆墙,向庭院里缓缓的走去。骄阳似火,万里碧空,顾惜和季云翊之前还有点焦躁不安的心,却奇迹般的安宁了下来,心底一片清凉。
云宅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心里都暗自庆幸:灾星,终于都送走了!在众人的眼里心里,小桃、小梅、小桃的娘,还有海氏,俨然已经成了“灾星”的代名词!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季云舒没脸见女儿,吃过午饭,就窝在了顾惜空出来的卧室里,大睡特睡装鸵鸟。顾惜余怒未消,也没有去找她,稍微歇息了半个时辰,就领着几个风和几个秋,把打谷机搬到前院的大榕树下,忙着将稻谷和禾杆分离开来——就是脱粒的活计!
豆豆和哲儿也来凑热闹,云江的目光一直围绕着两个小不点转,防止出现什么意外。抽了空,就用之前的老式打谷桶脱粒,豆豆和哲儿就屁颠屁颠的给他递上一小束稻穗,“咯咯”的笑着,异常的雀跃。
最后姥爷和姥姥也来了,一家人欢声笑语,干得非常起劲,热火朝天的。仿佛上午的不愉快,全然没有发生过似的。
藕香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也是忙得脚不沾地,顾五挑水浇菜放牛。顾朗遵从顾惜的命令,从旁协助顾五,顾惜有意要让他通过参加劳动,让他品味一下世事的艰难辛苦,从而达到锻炼他的意志和魄力的目的!
云海快马加鞭的,去了镇里,购买必要的被单、木桶、脸盆、油盐、布匹等等日常生活用品。云陌隐在了暗处,密切注意着宅子四周的动静,提防有不速之客的到来。今天接连送走两批人,顾惜的心里还是很忐忑的,就生怕有心之人,会闻出异味来,从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日头西斜的时候,云海从镇上回来,带来了一个让顾惜稍微安心的消息:云野在路边留下暗号,他和六月、南风、北风,已经带着余家的人,顺利的离开了白杨镇。至于海氏一行,云野则是亲自看着他们出了白杨镇,踏上了通往邻县的官道的。
云陌也来禀告:“大小姐,杏花村一切正常,余家的人和舅太太的离开,并没有引起村民的关注!”
“嗯,这就好,辛苦了!”顾惜含笑点头,心里放心了不少,对杏花村的这座宅子,越来越满意了!
余家的人和海氏等人离开,走的都是小溪流边的林荫路,这条路是顾五当年让人特意修的。云宅地处杏花村的边缘地带,又靠近大山,路的两边又绿树成荫,人迹罕至,村子里的人没有发现有大批的人;来来去去,也是很正常的。
顾惜决定,不搬去另外的两个宅子里住,那两个宅子,就留着在紧急的情况下,当做下一个避难的场所。不但云氏家族的人留下,姥爷一家也留下,一家人相互支撑,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月上柳梢头,清凉的山风和缓的吹过。
后院那棵两人抱的香樟树下,顾惜、顾朗、姥爷、姥姥、舅舅、几分风,还有云氏家族的人,齐齐围坐在一起,闲话家8
第128章 拜见里正,遇见纨绔〖〗
最后,大家达成了以下共识:其一,所有人留在杏花村,同甘共苦,相互扶持;其二,稻谷脱粒之后,就立刻在篱笆墙的院落那里,在紧靠前院的地方,加盖一个小院落,以缓和住房的极度紧张。
一台打谷机,三台原始的打谷桶,二十几个人,七天的时间,没日没夜的干,脱粒工作竟然全部都完成了。又过了五天,扬场和晾晒也进入了尾声,前院的那个小库房,摆放着的那两个超级大的谷仓,都装得满满的,金黄|色的稻谷堆成了小山。
在这十二天里,顾惜领着果香、藕香、杜嬷嬷(阿娘身边的嬷嬷)、王嬷嬷(姥姥身边的嬷嬷)和秋果(这是几个秋之中,唯一的一个丫头),给几个风和几个秋,还有顾五、云陌、云海,赶制出了两套粗布衣衫,和这杏花村的村民的衣衫差不了很多。
顾五被任命为外总管,云陌是护院首领兼影卫首领,云川是云氏商号大总管,六月是内总管。由于六月送余家的人去安置,内总管一职暂时由果香代替,等六月回来之后,再正式上任。
本来,果香也是不错的,然而她跟在季云舒的身边久了,在许多问题上比较偏向季云舒。季云舒想让小桃爬上顾朗的床一事,她既没有劝说更没有出手阻拦,而是听之任之,这让顾惜对她有点失望,暂时没法很信任她。
云氏家族重新定位,顾惜是大小姐,豆豆是二小姐,顾朗是大少爷,哲儿是二少爷。季云舒是夫人,姓舒名云,舒云,姥爷一家以舒姓示人(季云舒的奶奶刚好就姓舒),是杏花村云宅舒夫人的娘家人。
顾五和顾六在云氏家族中,分别排行第五和第六,是为云五和云六,云野和云海分别往后挪了一个位置,是为七弟、八弟。秋叶是九弟、秋华是十弟、秋水是十一弟、秋枝是十二弟,六月是大姐,果香是二姐,秋果是三妹。
至于几个风,因为他们都是自由人,而且还是有功勋的将士,顾惜就没有给他们排位,不想给他们太多的约束。季家原来的小厮和丫头,顾惜也没有考虑进去,就由着姥爷一家自行管理。当然了,这些人一日在云宅居住,那么云宅的规矩,也还是要严格遵守的!
稻县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送公粮,交赋税,都是整个村子一起行动。这一天,粗布衣衫做好了,稻谷也全部晒干入库了,顾五、云陌和秋叶换上简朴的粗布衣衫,顾朗一袭宝石蓝的普通的长布衫,几人带着还算丰厚的礼物,一起去拜访里正,探听去县城送公粮的日子。
杏花村有三大姓,张、李、钱,还有五六个小姓。张姓是大姓,也是最初的原住民,在十代以前就居住在了杏花村。李姓和钱姓,则是在某两个战乱时期,为了躲避战火这才迁来此地的。好几个姓氏的人杂居一起,也算比较的和睦,没有什么大的纷争。
所以,这个背山面水的山村,民风倒也比较开化,不是那么的排斥外人。但凡有看上去还算良善的人,想要来杏花村安家落户,经过里正和族老们讨论通过之后,在此地购买一定数量的荒地,缴纳一笔超过一百五十两的落户银子,一般都可以来此安居。当初顾五和顾六之所以会选择杏花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因为这个缘故。
杏花村的里正姓张,叫张来福,五年前顾五和顾六以云五和云六的身份,跟他打过好几次交道。每年来杏花村“巡查”并送月银的时候,也都会带上丰厚的礼品,亲自去拜访里正和五个德高望重的族老。五年下来,顾五和里正之间,已经算得上是很友好的关系了!
里正的家,是一座三进的大宅院,青砖高墙,堪比县城里的大户人家。据说,张来福的祖上,曾经出过二品大员,是个书香门第的人家。
“哎呦,云五兄弟,欢迎欢迎!”张来福听到下人来报,连忙热情的迎了出来。云五这个年轻人,他还是蛮欣赏的,正直侠义,又有一身的武功,很对他的胃口。
云五拱手见过礼,笑着介绍道:“里正大叔,这是我家大少爷,前不久主子刚从江州搬过来暂住,今日方得闲一点,少爷就特意来拜访大叔!”
顾朗很有礼貌的拱手致意:“张大叔好,在下云朗,见过大叔!这么些年,谢谢大叔对云家的关照!”
“云少爷好!”张来福连忙回礼,热络的笑道:“应该的,云家现在,也算是名副其实的杏花村的村民,我身为里正,关照一下那也是应当应分的!”又扯着嗓子,高声吩咐道:“赶紧的给客人上茶,上香茶!”末了,又喊了一句:“快快上糕点果子!”们十十有。
“是,老爷!”丫环们连忙恭敬的应着,一溜烟的就跑远了,准备茶果点心去了。
寒暄之间,众人分主客落座。
“哦,云少爷的老家,在江州啊?”张来福对这个翩翩少年,很有好感,态度十分的亲切。
江州,是这个时空江南地区的一个省府所在地,钱塘是江州下面的一个州府。同时,也是萝藜王朝的第三大城市,繁花富裕,气候宜人。
顾朗温润的笑着,点点头:“是的,云朗带家母和弟妹,来此安家落户。这杏花村民风淳朴,环境优美,云朗和家母都非常喜欢。云五跟我说,杏花村这几年以来,一直都很安宁,村民们的生活也过得比其他村子里的人好很多,这都是里正大人的功劳!”小小少年不失时机的,小小的奉承了张来福一下下。pxxf。
“哪里,哪里,云少爷过奖了!”张来福一脸谦虚,心里却喜滋滋的,非常的受用。对顾朗和云家,又多了几分好感,心里打定主意要跟云家的人多来了。
谈笑间,厅堂里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爷,一身绫罗绸缎,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一看,就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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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来到钱塘,合约签〖〗
“荣华,快过来,这是云宅的云少爷!快跟云少爷见礼问候!”张来福拉着那少年的手,热情的介绍道:“云少爷,这是我的小儿子张荣华,日后请多多关照!”
顾朗站了起来,很有礼貌的打招呼:“张少爷好!”
“不过是个泥腿子,有啥好见礼的?!”张荣华冷哼了一声,理都不理顾朗,很拽的拂袖而去。
“这个臭小子,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张来福尴尬极了,冲着儿子的背影,怒吼了一声,随即又满脸羞惭的跟顾朗赔礼道歉:“云少爷,我这小儿子不成器,平日里就是个混蛋,还请云少爷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顾朗轻轻挑了挑眉头,客气的笑道:“没关系,张大叔不必放在心上。”对这种纨绔少爷,顾朗历来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也没打算跟这种人交往。对张荣华的无礼和蔑视,虽然也感到不太舒服,但是也没有很放在心上。
又小坐了一会儿,顾朗几个就告辞了,张来福一脸歉意,殷勤的送出了很远。顾朗一路走,一路在心里叹息:唉,这每一家人,似乎都有那么一两个不着调的人!
过了几日,顾五领着几个风,和杏花村的一百来户人家,一起去县城上交了各种赋税。云宅三十来亩田地,各种“苛捐杂税”加起来,折合白银十两多一点。而云宅出产的所有稻谷上交了八成,这才刚好抵了那十两多银子的赋税。
“哎哟,不容易啊,做农民可真不容易啊!”
顾朗听完顾五的禀报,不禁感慨万分,发出了深深的喟叹。
小学堂里,顾惜站在黑板前面,手持教鞭,正一字一句的,教孩子们念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孩子们齐齐大声跟着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声音清脆响亮,充满了蓬勃的朝气,穿云破空。
原来的书房简单装修过后,就成了一个窗明几净的小学堂,夫子是顾惜,学生是豆豆、哲儿、季荏和季廷浩。教材,是顾惜亲自编写的,以当代社会幼儿启蒙的书籍为主,又借鉴了二十一世纪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