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芋(一)
呆芋 作者:土豆空空
楔子
从偏远山村来到大城市里求学的男孩,看起来默默无闻,不和人打交道,却总是透着股神秘的气息。
带着唯的“家人”——只看不出品种的白色大狗来到离家千里之外的大都市里,姜欲除了要来上大学以外,还有个远大的目标——那就是,赚大钱,而他赚钱的方式却是很不般的。
“学费和住宿费都太贵了,稍微松懈点就会饿死的。”
“有钱什么都好商量。”
“我只收现金,支票什么的没有安全感。”
“会做饭的话就好好活着吧。”
“厨房是女人的事,这是爸爸说的。”
“不想再死次的话就干活吧。”
“爸爸说不能让女人哭。”
“有妈妈味道的人都不会是坏人。”
“没有胸部的女人可以忽略不计。”
“不是所有纸币都是可以用的,这是用来烧的。”
“虽然血浆包不好吃,可是偶尔也要吃吃素,有益身体健康。”
“蛇什么的太麻烦了,会怀孕的。”
“想要跳下去快点跳,我要收工了。”
“楼梯比电梯有气氛吧?”
“大人,我还不想死。”
“我怕痛,所以还是杀他吧。”
“太早结婚生出的孩子质量不会高的。”
“将军,还没付钱。”
“爸爸说,没领证不能做这种事。”
“没菜就酱油拌饭吧。”
“漂亮不能当饭吃,把鸡腿还我。”
“出家人就不要对女生的内裤颜色那么好奇。”
“抱歉,我只能召中国的,西方的我还没试过。”
“我佛慈悲,所以,这个苹果让我吃了不介意吧。”
“我虽然最近胖了,但是我不是肉包子,不要乱咬。”
“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那个什么……再说吧。”
“你让我吃饱饭,我可以考虑让你小小地咬下。”
“……”
主人公性格天然呆占了大半,除了对某些东西要命的执着,看上去不话的小孩,但是经常出口让人(也许不是人)气得吐血,为了不让自己和狗狗饿肚子,在大都市里努力拼搏——本该是励志的故事,却因为他用来养家糊口的工作的性质,这个故事就不只是励志了。
本文风格不属于淡口味,其中可能掺杂搞怪灵异悬疑玄幻穿越bgbl种种,不过本文确实不虐,也确实是属于耽美文的范畴,毕竟主人公是个男生,这个大可以放心。这是我第次尝试的风格(其实之前有试过bg的,可惜后来弃了),只要有人看,这篇是不会弃的——看文的同学会有福利,试着些不被和谐的肉吧,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有意见尽管提。
第卷:缘起
第章:叔叔,三百怎么样?
“同学,这是你的资料袋,里面有要用到的资料文件,包括班级资料,宿舍资料还有卡通和银行卡之类的东西。”登记处的学姐把土黄色的资料袋递给姜芋。
姜芋低头直接把资料袋给打开了,伸手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然后拿起那枚寝室钥匙放回桌子上,“这个不用了。”
“同学,这是寝室的钥匙,没有的话你进不去寝室的。”学姐哭笑不得地提醒。
“我不住寝室。”姜芋说,“住宿费太贵了。”
学姐抽抽嘴角,“其实我们学校的住宿费还好了,比起外面租房肯定是要划算些的,而且被褥什么的也是配好的。”
“被褥的费用是包括在住宿费里的吗?”姜芋问。
“不是,这个是包在杂费里面的……”
“那就把被褥也退掉可以拿回些钱吧。”
学姐流汗,“……应该是的。”
“嗯,就这样。”姜芋又把银行卡放到桌子上,“银行卡我已经有了,这个不用了。”
“同学,这个银行卡你交学费退学费都是可以用的。”个早上学姐还是第次遇到这么难缠的新生。
“用别的银行卡就不行了吗?”姜芋看着她。
“……也是可以的。”学姐补充道,“不过这些都是要去行政楼那边申请的。”
“行政楼?”姜芋不解。
“就是从学校正门进来右拐的那幢楼就是行政楼。”
“哦。”姜芋把其他的东西重新放回资料袋,“谢谢。”这才转身离开。
原本排队在他身后等待领资料袋的新生以及家长们都在窃窃私语,无外乎就是“这个同学看起来不大好相处”“好像很计较”“阴阴的”,也有势力点的人就评价姜芋的穿着打扮了——“穿得真寒酸”“对啊,听口音也带着乡土腔”“土死了”“还好身上没有奇怪的味道”云云——
学姐原本还因为这个特别的新生有些郁闷的,但是听到那些不中听的话时也忍不住皱眉——现在的小孩子怎么就光凭外表判断人呢(忘记了自己也只比他们大个两三岁),有些家长也是……
不过,这些姜芋都不知道,他现在正抱着资料袋匆匆地去“办正事”。
等姜芋在行政楼办公室里填好表格办好手续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他从行政楼里出来,又去指定的教室领了新书,这才拿着堆东西来到了校门口……的门卫室里。
“同学你回来了。”坐在门卫室里的是个扎拉着胡子五六十岁的男人,因为脸上的疤痕看上去有点凶,而此时笑起来又有些狰狞。
“嗯。”姜芋对他点头,然后转头对蹲在门卫室角落唤了声,“酱油仔。”
“汪。”那只白色大狗马上跑到他的脚边,在他的裤脚直蹭。
早上姜芋来的时候还带着自己的狗,才来到门口就被拦住了——而今天守门的梁大叔虽然外表上不近人情了些,其实内心还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大叔,所以他建议姜芋把大狗寄托在自己的门卫室里,连带着姜芋的大行李箱。
“同学,你这只狗真是听话啊,你走以后它就在角落里趴着,服帖得很……就是我看了这么久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品种,看头像是做过美容的美式博美又像是松狮,就是脑袋大些,四肢有点像阿拉斯加雪橇犬,但是毛发又比较浓密,还是纯白色的,最重要的是,个头也实在太大了吧。”梁大叔见姜芋看着他,讪讪地笑道,“抱歉,我家也养狗的,所以对狗就研究了些。”
“嗯。”姜芋弯腰摸了摸酱油仔的脑袋,然后对梁大叔说,“大叔,我走了,再见。”
“嗯,再见。”梁大叔本来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见姜芋冷淡的样子,也就把话给咽了回去。
姜芋把书装进背包里,然后拖着行李箱往校门外走,酱油仔跟在他身后。
******
“酱油仔,饿不饿?”姜芋回头问跟在他后面的酱油仔。
“汪。”
姜芋从包里掏出根香肠,沿着口撕掉外皮,弯下腰送到酱油仔嘴边,酱油仔口咬下,只剩下小截,姜芋拿起来塞到自己嘴里——“先忍下饿,我们得先找房子。”
“呜……”
“好了,酱油仔,我们再努力点,你看看哪里会比较适合呢……”
“汪汪……”酱油仔突然撒腿向个方向跑去。
“那边吗?”姜芋看着前方会儿,才迈动脚步,“酱油仔,等等我。”
两层居民房出租,设施齐备,月租金500块。
姜芋看着贴在电话亭上的白色招租单,嘴角勾起。
“汪汪。”那头,酱油仔正向姜芋叫着。
姜芋抬头,看着面前的两层居民房,这是幢单独的民居房,从外面看,大概有十几年的历史了,不算新,但是并不破旧——只是笼罩在居民房外面的那似有若无的黑色雾气,实在碍眼啊。
姜芋拿出自己那个很有年代感的黑色半旧手机,正准备拨打上面的电话——
“小伢儿,你不会是想要租那个地方住吧?”
姜芋回头,见是个提着菜篮子的普通中年妇女,她正脸怪异地看着自己。
“嗯。”姜芋点头,“租金便宜。”
“小伢儿,可不能贪便宜啊。”中年妇女瞄了那幢居民房眼,有些畏惧的样子,“这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还是去别的地方租吧。”
“阿姨,我看过了,这里的租金是最便宜的,而且地方也大,看这里的样子,应该是不介意我养酱油仔的。”姜芋摸了摸蹭过来的酱油仔。
中年妇女皱眉,“小伢儿,看你的样子,年纪轻轻的,为了这么点钱,不值得啊……”然后又瞪着那张招租单,恨恨道,“夭寿啊,这种阴损的事情还要做……”
“臭娘们,说什么呢?”
粗鲁的声音出自个穿着西装的半秃头男人,他拿着公文包,还戴着副眼镜,本该是斯文的形象,但是配上他那小眉小眼的样子,再加上此时略显狰狞的表情,就只觉得可恶——
“我就说,为什么我这么好的房这么便宜的租金,到今天还是没有人上门来租,原来都是你这好管闲事的……”男人上前来就推了中年妇女把,那力道点也没有收敛,对方差点就摔倒了。
姜芋见此皱了下眉,酱油仔的喉咙里也发出了低低的咆哮声,就等着姜芋声令下,它就可以扑上去撕咬。
“阿月妈,在这里干什么,家里还等着你做饭呢。”这时,另个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跑过来,拉住中年妇女。
“阿月爸,这个人又要……”阿月妈正要说却被打断——
“好了,别管闲事了,家里的事情都忙不完,走吧走吧,这种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阿月爸又补充了句,“各人有各人的命,走吧。”
阿月妈叹口气,才跟着丈夫走了——夫妇两离去之前还看了姜芋眼,带着不忍和无奈。
秃头男人望着夫妇两的背影,往地上啐了口,等转过头来看着姜芋的时候已经是满脸堆笑了——
“小伙子,是不是你要租房啊?”
“嗯。”姜芋点头,边安抚着酱油仔。
“那你真是赚到了,我这幢房各方面条件都很好,里面设施可都是全的,周边交通也方便,外面像是这样的房子没有个五六千是不可能的,五百块那是真的便宜到家了。”
“嗯。”姜芋顿了下,“可是刚才那阿姨说……”
“你别听那神经病乱说,”男人咬牙切齿,“那就是疯子,自己有病还阻挠我做生意,活该女儿是个哑巴。”
姜芋挑眉,“那你这边的条件这么好,为什么房价这么便宜呢?”
男人马上说,“我这不是要出远门,所以急着把房子给租出去吗?这是低价快销啊。小伙子,看你的年纪不大,还是中学生吧?”
“不,我是大学生。”姜芋低头,“所以我也没有太钱。”
“所以了,我的这个房子最适合你了。”男人把目光放在酱油仔身上,“你看,这个房子租了,你也可以养宠物,好啊。”
“它是酱油仔,不是宠物。”姜芋说。
男人看到酱油仔对自己龇牙咧嘴,咽了咽口水,“是……酱油仔啊,真,真可爱。”
“嗯。”姜芋转头看房子,“那你先带我去看房吧。”
“看房……”男人擦了擦汗,“看房……我今天还有事,没时间看房……那个,我们差不就把合约给签了吧……”
“这太草率了。”姜芋拨了拨额前的头发,“我还没看里面是什么样子呢。”
“里面你放心,绝对是精装修,不会有差的。”男人再保证。
“是吗?”姜芋歪头,咬着自己的手指,“但是我还是觉得个月500太贵了……”
“个月五百还贵?”男人脸都扭曲了,“这样的价钱这样的房你上哪去看啊?”
“我以前听村里的人说,城里有些房东很缺德,会把是吗阴房啊凶房啊什么的低价标出,专门去骗刚进城的外地人租着住……”姜芋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好好,那四百怎么样?”男人忍痛道。
“四百啊……四百好像不是个什么吉祥的数字……”
男人咬牙——你个小孩子还什么吉祥不吉祥的啊——
“咦?我刚才怎么好像看到二楼的窗口那边有白色的人影……”姜芋突然指着居民房说,“叔叔,你不会是骗人,那里面根本就还有人住着的吧……”
“怎么会?”男人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钥匙,“这钥匙在我这里,那里哪会有人住……好吧好吧,三百五三百五……”
“叔叔,三百怎么样?”姜芋微笑着看着男人。
“你……”男人都要吐血了——“好好,三百就三百!快,把这个合同给签了!”
姜芋接过那支笔,也没有看合同是什么内容,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已经饿死了,看到文字就头晕。
“好,那你先交个月房租。”男人催道。
姜芋不紧不慢地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三张红色的给他。
男人接过钱,摸了摸,就拿着钱匆匆离开了。
姜芋把钱包放回背包里,然后对酱油仔说,“酱油仔,我们有新家了,走吧。”
酱油仔“汪汪”叫了几声,很开心。
姜芋从口袋里摸出枚铜钱,“酱油仔,我们来算下,如果是正面的话我先进去,如果是背面的话,那就你先进去。”
“汪。”酱油仔明显很乐意。
姜芋抛起铜钱,铜钱在上空翻滚,最后落在姜芋手心上——
“是背面哦,酱油仔。”
“汪!”
第二章:你,那个胸是真的吧?
姜芋在门外,听着里面酱油仔的咆哮声伴随着似有若无的惨叫声。过了大概十分钟,酱油仔从里面出来了,跳跃的样子好像很开心——
“汪汪。”酱油仔想要舔姜芋的手被姜芋躲开,“太脏了不要碰我。”
“呜……”酱油仔发出沮丧的声音。
“走啦。”姜芋拉着行李箱直接走进去。
房门打开,姜芋就看到了正对着门口的楼梯——这样的设计在风水上是不怎么让人喜欢的——姜芋眨眨眼,如果自己刚才没有看错的话,是有道红色的影子在楼梯间闪过吧……
红色果然是个有意思的颜色。
“汪!”酱油仔对着那个方向又吼了声。
“别叫了,刚才还没叫够吗?”姜芋捏捏他竖起来的白色耳朵。
姜芋把背包放下来,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个铜铃,用红线穿着,他把铜铃挂在门横上,把门关上的时候,铜铃就振动个不停,不只是风声的缘故,倒像是被什么激烈撞击,但是很快,铃声就停下来了,直至消失——整个房子里片安静,酱油仔喉间发出的咕噜声,反而加衬托房子的死寂。
虽然现在还是白天,但是外面本来就是阴天,再加上门窗紧闭,房子里光线不足,从玻璃窗透进来的微微光亮给这个房子添加了几分恐怖。
姜芋倒是没有点影响,又拿出包东西,打开是传统的红色香烛,姜芋拿出根棒香用打火机点着——当点着的瞬间,整个房子里的气息好像都变了,似乎有什么在伺机而动——
“酱油仔,香吗?”姜芋把香凑到酱油仔面前让它闻。
“汪。”酱油仔别开了脸,明显不感兴趣。
“比起这个,你应该想要吃别的东西吧。”姜芋笑道,“不过,有‘人’会喜欢的。这个香是从家里带来的,质量比般的要好,据说根的量比寻常捆的香都要足。”
姜芋好像听到了在房子角落里发出的吞咽声,还有指甲划玻璃的刺耳声。
“看来还有不少。”姜芋低头看着酱油仔,“酱油仔,你还没吃饱吧?”
“汪!”
姜芋把那根燃着的香插在墙上的缝里,然后对酱油仔说,“走,我们先上楼,看看房间。”
“汪。”酱油仔跟上。
人狗踩着木质的楼梯上楼,木楼梯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姜芋在楼梯转口往楼下墙上原本插着香的位置看了眼,那里的香早就不见了踪影,只是空气里弥漫着的微微香气还在。
二楼的房间有好几个,姜芋直接就去开了靠近楼梯的房门,门开的瞬间,姜芋感觉阵冷气扑来,伴随着股霉味。
姜芋打开房间里的灯,但是那灯闪闪的,闪烁间似有白色的东西在上方摇晃。
“汪!”
姜芋皱眉,然后从包里拿出个八卦镜,八卦镜拿出的瞬间那灯就下子亮了,也不闪了。
“真是不安分。”姜芋不耐烦地说,“我现在肚子饿,没有太耐心,要出来的快出来,不出来的只有让酱油仔去请了。”
“汪汪!”酱油仔十分积极,就等着姜芋下令。
姜芋只感觉背后阵阴气,但是他并没有动作,而酱油仔已经飞速地扑上去了——又是阵惨叫,是女人尖细的叫声。
姜芋转过身,见被酱油仔咬住扑在地上的是道红色的身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样子,只是凭身形是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
“虽然有红衣厉鬼之说,但是酱油仔也不是吃素的,而且,看你的样子‘鬼龄’也不深啊。”姜芋说着从背包里抽出把小木剑,飞向天花板——
“啊——”又是凄厉的惨叫声,不过这次是男声。
姜芋抬头,那是个被缠着脖子吊在天花板上的男鬼,此时他的胸口插着小木剑,发出“呲呲”的声音,整个身体不断扭曲,青色的脸显恐怖。
“我这里东西不少,是想要我试验吗?”姜芋说着手里已经是叠黄符了——“这可不是骗人的家伙,想要试试吗?”
“不要不要。”是小男孩怯生生的声音。
“我们就出来。”
然后姜芋看见了在房间各个角落里,大大小小共有四个,加上被酱油仔扑倒的只和天花板上的只,共有六只,六只鬼龄不,死法看起来也不样。
“好了,过来排队。”姜芋拍拍手道。
“排队?”穿着高中生校服身上滴着水的男生发出疑问的声音。
“对啊,排好队让我个个收掉啊。”姜芋理所当然地说。
“收掉?”拄着拐杖的脸是血的老爷爷声音颤抖。
“这里我已经租下来了,就是我和酱油仔的家,谁会喜欢自己家里有这么莫名其妙不熟的鬼啊?”姜芋不耐烦,“快点,我时间宝贵。”
“爸爸,好可怕……”六七岁的小男孩单论外表还挺可爱的,就是脸色青灰得可怕,她扑进同样脸色青灰的男人怀里。
姜芋的目光在父子两身上停顿了下,然后移开了视线。
“救命啊……”这是天花板上的那个吊死鬼发出的悲鸣声,吊死鬼是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穿着六七十年代的那种蓝色中山制服——虽然这座民房好像也就十几年的历史,但是这鬼的年龄却不止。
“你早就死掉了。”姜芋冷淡地说。
“不要,救我,它会吃掉我的……”被酱油仔扑倒的女鬼开始现形,原来是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本来面容和身材都是姣好的,只是额头正中央有个窟窿,看起来是子弹穿过的痕迹,此时被压着动弹不得,脸色扭曲得可怕。
“酱油仔吃东西很挑的,不是什么都吃的。”姜芋拿出个黑色的小瓶子,“好了,这里的东西每人喝口,很快就没事了,不会很痛苦的。”
众“鬼”闻言后退步——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男孩子不好惹了,本来以为今天可以饱餐顿——
“反正你们也死了啊,死了这么久想投胎也不大现实了,这样下去也痛苦,我帮你们解脱好了。”姜芋抛着瓶子,“我说过我没有什么耐心,我还要去填饱我的肚子。那就从你们开始好了。”姜芋向离自己最近那对父子走去,停在他们面前——
“谁先开始?”
男人抱紧了儿子,瑟瑟发抖——他看着姜芋,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那个,你不是,不是说你饿了吗?我,我可以帮你做饭的,我以前是个厨师,我的厨艺很好的……可不可以放过我和我儿子?”
姜芋挑眉。
“对,我爸爸做菜很好吃很好吃的……”小男孩马上道。
“会做饭……”姜芋摸着下巴,想了想,“好,会做饭的话就好好‘活’着吧,如果你做的饭不好吃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其他鬼见此马上积极地举手,“我,我也会做饭,做饭肯定比他好吃!”
姜芋冷声道,“厨师只要个就够了,那还带着个拖油瓶,你们就不要凑热闹了。”说着他走到穿着高中制服的男生面前,“那就你吧。”
“等等等等,”男生连忙磕磕巴巴地道,“你看,这个房子这么大,你如果要打扫的话肯定打扫不过来,我可以帮忙打扫啊,还可以帮你搬东西,做做家务什么的,这个你应该需要的吧。”
“家务……”姜芋看了看房间里翻倒的桌椅,再闻到那股霉味,点头,“好吧,那你就做家务吧。”
姜芋再走到老爷爷面前,打量了他番,“老爷爷,你看你年纪都这么大了,做家务什么的还真不需要你,所以……”
老爷爷有些激动,咳嗽了几声,才说,“小伙子,你看,这房子后面有小块院子,那院子里可以种花花草草的是不是?也可以种些蔬菜水果什么的,这个交给我就没有问题了,我以前就是搞园林和农业研究的,这些东西我很在手的,真的。”
“蔬菜水果……”姜芋的关注点在这里——如果自己家种了东西的话,应该可以省不少钱吧,而且就算没钱的时候也不用担心完全没有吃的东西——想到这里姜芋微微笑,“好吧,从今天开始老爷爷你就是园丁兼菜农了。”
老爷爷擦汗——有技之长还是有用的。
“那么剩下的两位……”姜芋抬头看着还被钉在天花板上的人——“现在家里的活差不都分配好了,你就安息吧。”姜芋说着就要去拔那个木剑。
“等等!”制服男人慌忙叫道,“你应该还是学生吧?我是x大的大学教授,虽然可能年代上有些问题,但是我在学业上还是可以帮到你很忙的,很省事的……”
“教授……”姜芋偏着头想了想,才伸出手,“收——”然后那把木剑就在他的手里了,制服男人摔在了地上。
“那你就先留下吧。”姜芋转身走到酱油仔和女鬼旁边——“酱油仔,你让开。”
女鬼从酱油仔的爪子下挣脱,才得以喘气,但是她现在已经被姜芋给震慑住了,她只想着怎么找到个合理的理由——
姜芋打量了女鬼番,最后视线停在女鬼饱满的胸口,然后问出句谁也没想到的话,“你,那个胸是真的吧?”
“是真的。”女鬼呐呐回答。
“哦。”姜芋扭过头,对酱油仔说,“酱油仔,等着吃饭吧。”然后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样,把木剑塞回包里。
“你、你不收我了?”女鬼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想被我收啊?”姜芋反问。
女鬼连忙摇头,然后又问了句,“难道是因为我的胸?”好纠结——这个男生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脑子里都是那种思想的人吧?
姜芋又看了她的胸眼,才说,“只是就收你个没意思,而且,女人是应该享有些优待权的……重要的是,我现在真的饿了。”
“那我马上去做饭。”那对父子立刻有所行动,但是还没走出房间,就停住了——“好像房子里没有什么食材……”
“我记得后面的院子里有些自己长出来的野菜,可以吃的。”老爷爷说。
“厨房里上个住户有留下来小袋米在冰箱里。”高中生跟着说。
“那就这样吧。”姜芋在已经被教授摊上报纸的沙发上坐下,“快点,我和酱油仔都饿了。”
“汪!”酱油仔回应。
“不想再死次的话就干活吧。”姜芋声令下,房间里的鬼立刻找到自己的角色分配,各自忙碌起来。
姜芋看着正在擦窗户的高中生和铺床的女鬼,微微笑,低头对趴在自己脚边的酱油仔说,“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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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出场次序。
红衣女鬼:花黎,上世纪二十年代人,死于四十年代战争期间,死时年龄25,死因:枪击,子弹穿脑而过。
教授:桑南生,上世纪五十年代人,死于六十年代文革初期,死时31,死因:上吊自杀。
厨师父子:父亲薛青,儿子薛易,死于十年前,死时父亲32,儿子6岁,死因:煤气中毒。
高中生:杜舟,死于八年前,死时18岁。死因:割腕自杀。
老爷爷:施齐安,死于上世纪末,死时65岁,死因:楼梯上摔下来脑出血。
至于具体的死因,后面的故事中会涉及到。
第三章: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酱油仔,你要肉包还是香菇菜包还是三鲜包还是豆沙包还是芝麻包?”姜芋看着早餐铺前面的招牌,问酱油仔。
“汪汪!”酱油仔回应。
“哦,你要肉包啊。”姜芋语气平淡,“但是肉包块钱只有两个,香菇菜包和芝麻包块钱有三个。”
“呜……”酱油仔发出低低的声音。
“嗯,我明白了,那我们就吃香菇菜包吧。”姜芋点头,然后对正等着的店主说,“老板,要三块钱的香菇肉包,块钱的芝麻包。”
旁边的人听着都觉得黑线——那只狗应该只是叫了几声,怎么这小孩就知道人家说的是什么,还有它叫第二声的时候明显是不乐意的吧,他就自作主张做了决定——既然这样开始就不用问的啊。
“同学,要豆奶或者饮料吗?”店主微笑着问。
“不用,我自己有水。”姜芋的目光只放在包子上面。
接过热乎乎的包子,姜芋拿出个香菇菜包扔给酱油仔,酱油仔口吞下,然后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巴,叫了声,姜芋又给他塞了个包子——
姜芋自己吃了个包子,“酱油仔,我们人半,你不爱吃甜的,那这六个香菇菜包就是你的,剩下的是我的。”
“汪汪!”
姜芋叹口气,“我知道你吃不饱,我也是啊……酱油仔,你知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吗?就是钱啊钱,昨天房租去掉了三百块,本来身上就没有什么钱……今天还要去菜市场买点菜啊米啊什么的回去……酱油仔,我们真的要快点赚到钱呢……”
“汪汪。”酱油仔咬咬他的裤脚,示意他再给自己个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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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节课也没有上什么课,刚开始是自我介绍,后来就是老师和同学之间的互动,而这切对于姜芋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他单手撑着脑袋,就直在想要怎么赚钱的事情——其实来到这个学校他也看到了不少非人“物体”,只是对于不妨碍到他的他也懒得管,不过,如果有人以此委托他工作的话,他倒是很乐意的,可惜没有。
再说,姜芋给班上其他同学留下的印象,第天来学校的时候也就是去学姐那里领资料袋的时候排在他身后的就有不少他班上的同学,所以对他的印象开始就不好了,再加上姜芋不是个话的人,他对人也没有什么热度,加加深了他身上的阴沉气息,虽然说不上被孤立,可是确实没有人要搭理他——当然,姜芋也没有要和其他人说话的意思。
“那个,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梁定?”坐在姜芋后面位置的两个人在对话。
“梁定?就是那个看上去挺有品味的帅哥?”
“是啊,人家可不止是有品味而已,”另个人说,“人家可是真正的豪门出身。”
豪门?正在神游的姜芋抓到了这个重点词汇——那就是很有钱了?
“豪门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豪门呢……”
“他是梁氏的少爷,听说我们这所学校都有他们家不少股份呢。”
“又有钱,长得又帅,那就是现实中的白马王子了……那做他的女朋友不是很幸福……”
“别想了,人家肯定早就有女朋友了。”
“……”
梁定——
姜芋像是突然找到了生活目标,他抬起头眼睛在班级里的各个同学身上游移——刚才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叫梁定的到底是哪个……终于,姜芋的目光停在了个靠在桌旁正在和别人说话的男生身上——
确实副有钱人的样子,不过……
姜芋的眼中,梁定的周身有层黑雾,紧紧包围着——就像他想的那样,有钱人和帅哥是非都不少啊。
姜芋的心情大好,他整整高兴了节课,然后下课的时候,在看到梁定去厕所的时候,他也跟了上去。
等梁定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姜芋堵住了他,“梁定同学,你好。”
“……你好。”梁定看着眼前的小个子男生,好像有待你眼熟——拜托,他是你同班同学。
“我是姜芋,和你个班的。”姜芋脸上带着笑。
对于被个陌生的男生拦住这件事,梁定心情也不爽,“有什么事吗?”
姜芋抬头盯着他的脸看,“梁定同学,我看你身上有股黑气,而且印堂发黑,气色也不好,你最近肯定会遇到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雇我为你消忧解难,价钱优惠,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梁定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男生会说出这么番话来——其实就算姜芋对他告白他也不会这么压抑——拜托,现在是二十世纪好不好?怎么还会有人说出这种话,还是个和他同龄的大学生——梁定脸色并不好看,“谢谢,不用了。”
“真的不用吗?”姜芋确认道,“我怕你后悔。”
“真的不用。”梁定咬牙切齿——这个到底是神棍还是神经病?
“那好吧,”姜芋也不强求,“如果你什么时候有需要了可以找我,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梁定接过姜芋递过来的……纸条,确实是纸条,而且看就是从作业本的边角随便撕下来的纸条,上面的阿拉伯数字也不好看,只是可以分辨得出来而已——梁定很想直接扔掉。
“我希望你不要扔掉,也许你真的有用到的时候。”姜芋还是脸笑容。
梁定含糊地应了声,然后就走了。
姜芋看着梁定的背影,也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他知道,梁定迟早会来找自己的。
******
第二天早上没课,姜芋本来就不喜欢早起,现在他是乐得赖床。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武装的弟兄抗战的天来到了抗战的天来到了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咱们中国军队勇敢前进看准那敌人,把他消灭把他消灭冲啊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杀——”激昂的音乐响起,打破了卧室内的安静。
“汪汪!”躺在床边的地毯上的酱油仔先被铃声给吵醒,他见姜芋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干脆跳上了床,直接压在了姜芋身上——
“咳咳……”姜芋胸口被压,咳嗽了几声才醒过来,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酱油仔,有些郁闷地剥开它大大的脑袋。
酱油仔叼着手机送到姜芋面前,姜芋拿起手机,上面的显示是陌生的来电。
姜芋接起电话,“喂?”声音还睡意朦胧的。
“是姜芋同学吗?”那边很急切的样子。
“是,谁啊?”姜芋感觉那边的声音有点耳熟。
“姜芋,我是梁定,我现在有急事找你,你可不可以出来下?”
梁定——姜芋的脑子浆糊了下,立刻清醒——是小财神!
“可以啊,那我们要在哪里见面?”
“这样吧,你家在哪里,我去接你好了。”
“那好,你到城关路口等我吧。”
“好。”
挂了电话,姜芋难掩心里的高兴,抱着酱油仔蹭了蹭,“酱油仔,我们在这里的第笔生意找上门了,马上就可以大吃顿了。”
“汪汪!”
姜芋穿好衣服,就带着酱油仔出门。
正窝在厨房门口的父子两见到姜芋,马上迎上去,“早饭已经做好了……”
“不吃了,每顿青菜泡饭吃得胃难受,”姜芋道,“我和酱油仔要出去吃大餐了,就这样,我们先走了。”
薛青和薛易望着姜芋和酱油仔的背影,很是无奈——厨房里只有青菜和大米,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啊……
第四章:大家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
“想要吃什么尽管点。”梁定把菜单递给姜芋。
“那我就不客气了。”
姜芋确实不跟梁定客气,他看菜单页页地看也麻烦,再加上那上面的菜名都华而不实,根本就不知道具体的是什么菜,所以姜芋也不麻烦了,直接就让把招牌菜都上来了,点就是二十几道菜,加上甜点和饮料,个桌子都快摆不下了——
梁定在旁看着都感觉没有胃口了,再看到蹲在高椅上自己在进食的酱油仔,是无语——
到底这人宠物是有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啊——其实梁定应该说他们是有久没有吃过好东西了——为了省钱,姜芋和酱油仔除了吃火腿肠,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吃过肉了。
等姜芋吃得差不已经差不是半小时之后了,姜芋往嘴里边塞着布丁,才对梁定开口,“好了,你要和我说什么就说吧。”
梁定清了清嗓子,才说,“姜芋同学……”
“叫我姜芋就好了。”
“好,姜芋,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梁定抱歉地说,“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昨天晚上就……”
“出现了?”姜芋舔舔嘴唇,看着他。
“姜芋,真的被你料到了。”
梁定大概说了遍——昨天晚上梁定和朋友出去玩,快到十二点才回家,而他在回家的路上,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但是他去寻找那个视线却又没找到——直回到了家里,本来以为会好些,但是那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却萦绕不去,梁定是个大男生,即使心里有点疑虑,可是不至于想太。梁定本来是要直接睡觉的,然而他就是睡不好,整个人都不对劲,关了灯以后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还在——梁定实在受不了,开台灯,没想到就看到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天花板上看他,脸惨白——梁定当时就傻了,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消失——
梁定想到那个场景脸色又白了白,“我当时就想到了你,可是那个时候太晚了,所以就等到今天早上给你打电话。”那个时候梁定当然再也睡不着了,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太过荒唐,说给家里人听也没有用,所以自己就开着灯过了晚。
“那个天花板上的女人,是你认识的人吗?”姜芋问。
“她当时披着头发,五官我也没看清,只知道脸色白得吓人……”梁定咽了咽口水,“是不是……那个?”梁定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遇上灵异事件。
“可能吧。”姜芋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姜芋,你应该有办法吧?”梁定其实也对姜芋没有大的把握,毕竟看姜芋的样子瘦瘦弱弱的,副中学生的样子,如果不是昨天姜芋提前提醒了他,他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就来找他。
“办法,当然是有的。”姜芋放下小勺子,表情严肃了些,“不过,你知道的,只要是工作肯定是要有报酬的。”这才是他的目的。
“这个我知道,”梁定想了想说,“十万够不够?”
姜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少?”
“十万。”梁定想想现在这种驱鬼捉鬼的工作市价也不知道是要少——不过那些他以前直认为是骗人骗钱的,向来是十分不屑的,现在……“如果不够还可以加……”
姜芋干咳声,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镇定道,“够了,我说过同学是可以打八折的嘛。”十万啊,那可是十万啊……那是有几个零?……本来姜芋以为梁定会说两千的,没想到开口就是——果然是有钱人。
“那好,那你什么时候帮我……”
“不用担心,我既然接下你这个工作,肯定是会好好负责的。”姜芋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个护身符和张黄符,“这个你带在身边。”
梁定接过来,看着手里的东西,“这个有用吗?”
“你不相信我?”
梁定始终觉得这件事太玄乎了——“没有,我相信你。”
姜芋知道他心里有所怀疑,“好吧,从现在开始,我就跟着你,这样你放心了吧?”
梁定知道自己的表情泄露了想法,有些尴尬地笑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我在这里的第个委托人,我当然要尽心尽力了。”姜芋笑笑,“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跟班和保镖了。”
保镖?梁定目光放在姜芋的身上,就这样小孩子的样子还当保镖?
“你看不起我?”姜芋微抬下巴。
“我没有。”梁定看到姜芋睁大的眼睛,觉得有点像是兔子的眼睛,只是瞳孔是琉璃色的——其实从开始他就没有好好看清姜芋的五官,现在仔细看,他的五官端端正正的,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不过那双眼睛就不样了,姜芋的刘海挺长的,很容易就遮住眼睛,但是露出来的时候给原本的五官增添了不少光彩。
“走吧。”
梁定回过神来,“去哪?”
“你不去上课吗?我们下午不是有课吗?”姜芋拍拍酱油仔的大脑袋,“酱油仔,你自己回家吧,放学的时候来找我。”
“汪!”
******
姜芋和梁定起出现的时候,班上的同学没有不讶异的——才天时间,怎么那个阴沉沉的家伙就和梁家少爷在起了?还挺亲密的样子?记得昨天两个人完全不像认识的样子啊。
“没想到你上课还挺认真的嘛。”梁定看到姜芋不停地记着笔记,
“嗯,要拿奖学金没办法。”姜芋在记笔记之余答道。
奖学金——“姜芋,你很缺钱吗?”
“当然了,我最缺的就是钱。”姜芋说,“当然,这个对大少爷你没有什么问题。”
梁定直觉得姜芋这个人挺奇怪的——“姜芋,你为什么这么缺钱?你的父母呢?你……”
姜芋扫了梁定眼,“你问太了吧,这个不属于我的工作内容。”
梁定以为自己踩中了姜芋的地雷,所以有些尴尬地住了嘴,没再说话。
其实姜芋只是觉得梁定太吵了,他要认真听课记笔记都被他给打扰了。
******
“这就是你家啊,”姜芋看着面前的白色建筑物,感叹道,“果然是豪门啊。”
“姜芋,你能不能不要口个‘豪门’的。”梁定听着有些刺耳。
“这不是事实吗?”姜芋说,“好了,我不说就是了,那是有钱人,对不对?”
梁定无语。
“少爷,回来了。”
迎面来的男人恭敬地说。
“嗯。”
“这就是少爷说的同学?”男人对着姜芋点头,“已经准备好了客房……”
“不用客房了,”梁定道,“今天晚上姜芋和我起睡,我们有事要商量。”
“这个……”对于梁定的话男人没有想到。
“今天我爸和我妈不回来,就不用麻烦了,待会儿把餐桌移到我的房间。”
“是。”男人看到跟在姜芋后面的大狗,“少爷,那这只狗……”
“它叫‘酱油仔’,跟我起。”姜芋说。
“嗯,晚上酱油仔也在我房间里休息了。”梁定自己都觉得荒唐,可是只能这么说。
“……是。”男人觉得今天自家少爷实在古怪,他可是有点洁癖的啊——
******
吃完了饭,房间也收拾干净了。
“今天她会不会不来了?”梁定看了看窗外,“也许就因为你在……”
“不定。”姜芋往嘴里塞了个桔瓣,“等着吧。”
两个人等到了点,也没有什么动静。
“也许今天真的不来了。”梁定打了个哈欠,“我去冲个澡,就睡觉了。”
“要不要我和你起进去?”姜芋也打了个哈欠。
“不用,我还没那么胆小。”
“哦。”姜芋靠在了趴在地毯上的酱油仔身上,昏昏欲睡。
其实梁定本来也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刚才姜芋提醒,心里也有疙瘩,所以在浴室里洗澡也是草草的冲了遍——幸好,什么事也没发生。
“你出来了。”
梁定走出浴室的时候看到姜芋靠坐在浴室的门口,见他出来才抬头看他,眼睛雾蒙蒙的。
“你不用这样的。”
“以防万嘛。”姜芋起身,“好了,可以睡觉了。”
梁定见他向床走去,拉住他,“你就这样睡?”
“要不然嘞,怎么睡?”姜芋奇怪地看着他。
“你不……洗澡?”
“洗澡?”姜芋抬起自己的手,“我不怎么出汗的,也没有臭味。”
“可是……”梁定确实是有点洁癖的。
“就知道,公子哥就是麻烦。”姜芋抓了抓头发,走到另边的桌前,拿起自己的背包,“幸好,我有所准备,带了换洗的衣物。”
梁定见此松了口气,“那你快去洗吧。”
“酱油仔,走,去洗澡。”姜芋从来不会忘记带酱油仔。
“汪。”酱油仔也昏昏欲睡,爬起来慢慢地走过去。
进了浴室,姜芋看到里面的设施,摇摇头,“确实,跟我们的小破屋没法比。”应该是小破屋没法跟它比吧?
“来,酱油仔,今天我们就好好奢侈下。”姜芋边扒自己的衣服,边对酱油仔说。
当姜芋正在兴致勃勃地给酱油仔抹精油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异样的声音——好像是……东西翻倒在地的声音——
“姜、姜芋!”
梁定的呼声!
姜芋惊,马上拿起给浴巾往腰间裹,就冲了出去——
冲出去的时候,姜芋看到梁定有些狼狈地坐在地上,而那个白色的东西正抓住他的脚往他身上爬——梁定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俊脸涨得通红。
“出鞘,去!”姜芋喝令,然后从他放在桌上的背包里飞出木剑,直直向那个白色的东西飞去——突然姜芋看到了什么,及时叫停,“回来!”
木剑在离那东西只有厘米的位置停住,然后飞回姜芋的手里——
那白色的魂状物体被刚才那把剑的威势吓了跳,再看到姜芋,马上就从窗口飘走了——
姜芋盯着它离去的窗口看了秒,才走到梁定面前,蹲下,“怎么样,没事吧?”
梁定这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他急急喘息了会儿,才回道,“没事。”
“没事就好。”
梁定看着姜芋手里的木剑,“刚才这把剑本来要射到那个女鬼身上的,为什么你又阻止了呢?”
姜芋拉着他起身,“那个,根本就不是鬼。”
“那是什么?”梁定惊魂未定,“我都看见她是个女人的样子,还是飘飘状的,刚才抓住我的脚,冰冷得可怕。”
“那个只是生灵,肉体还没有死掉。”姜芋看看手里的木剑,“如果刚才木剑刺穿她,她真的会死掉。”
“什么生灵啊……”梁定拧眉,“跟鬼那么像……不过,个生灵缠着我干什么?”
“那就要问你了。”姜芋怀疑地看着他,“到底那个人你人不认识?”
“我也不知道……”梁定摸摸自己的下巴,“不过刚才看到她的眼睛,好像有点眼熟……”
“我就知道。”姜芋道,“明天再说吧。”
“对不起啊,姜芋,害你澡都没有洗好……”梁定有些抱歉地说。
“哦,没事。”姜芋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嗯,那……”梁定的笑容在往下看到姜芋的下半身时顿住——“你,你浴巾掉了……”
姜芋低头,看到原本匆忙裹在腰间的浴巾刚才动作间掉在了地上,现在他全身真的没有丝毫遮蔽了——“哦。”姜芋弯腰,把浴巾捡起来,再抬头看梁定脸的时候,皱眉,“你怎么了?你干吗脸红?”
“没有,我只是……”梁定的话被姜芋打断——
“我知道,你害羞嘛。”姜芋下了结论,“不过,大家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我有的你也有啊……好了,我继续去洗澡了,现在那个灵暂时不会回来的。”
梁定望着姜芋的背影,想到刚才他那种“你很奇怪,反应过度”的语气,就有冲动上前去敲他的脑袋。
第五章:很像鬼屋是不是?
“姜芋,你这狗什么品种啊?”梁定边开车边问坐在旁边豆酱油仔玩的姜芋。
“上古品种。”姜芋不咸不淡地说。
“上古?”梁定惊了下,“这还是神兽啊?”
“汪!”酱油仔低低咆哮了声。
“开玩笑的。”姜芋摸摸酱油仔的脑袋,“酱油仔只是普通的大狗,长得特别点而已。”
“哦。”梁定还是觉得怪怪的,“你家是住在这里吗?”
“对,就是前面的那幢民房。”
“姜芋,你家的位置……有点奇怪,”梁定看着前面的那幢屋子说,“孤零零的幢不说,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
“很像鬼屋是不是?”姜芋突然说。
梁定被他这么说,再看前面的屋子,浑身震,“你怎么这么说……”
“好了,就在这里停吧。”姜芋说,“你就不用进去了。”
“我……”梁定想要说些什么。
姜芋横了他眼,“我是为你好。”
都这么说了,梁定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逞强了。
“你等等,我去拿了换洗的衣服就来。”
“好。”
姜芋带着酱油仔起进了门——
“主人,你回来了。”薛青从楼上飘下来,恭敬地对着姜芋鞠躬。
姜芋听了阵恶寒,“不要用这么恶心的称呼叫我,你从哪里学来的?”
“我看到电视里的仆人都是这么叫的。”薛青有些怯怯的,“是不是小青说错话了?”
“小孩子不要老哭丧着脸。”姜芋皱眉,伸手像是摸酱油仔样摸摸薛青的头发,“以后直接叫我‘小芋’就好了,其他人也样。”
薛青好奇地张大眼睛看着姜芋,“主……小芋,你可以碰到我哎?”
“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姜芋把个袋子从背包里拿出来,“这里的脏衣服你去拿给花黎,让她快点洗干净。”
“这点事情小青也可以做的。”薛青脸讨好。
“你啊,你跟你爸爸只要负责厨房里的事情就好了,这种洗衣服的事就交给女人做,不然,花黎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是,我这就去把衣服给花黎。”薛青刚想往楼上走,想起了什么又停住了,“小芋。”
“怎么了,什么事?”
“小芋,这两天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难道自己不在家几天就有什么事?
“我听施爷爷说最近外面有吃人的妖怪,所以这两天到晚上外面就鬼哭狼嚎的。”薛青露出有些害怕的表情。
“吃人的妖怪?”姜芋疑惑道,“我点都不知道……能是什么呢?”
“不知道,听说这两天新鬼变了。”薛青见姜芋沉思,说,“小芋,那我先走了。”
“嗯。”
姜芋还想着薛青说的话,转身去了后院,他看到施齐安正蹲着在大棚下翻土。
“施爷爷。”
施齐安起身,笑眯眯地看着姜芋,“回来了。”
姜芋走到他面前,“我听小青说最近外面气氛不对,有什么吃人的妖怪,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也是听附近的鬼友说的,不过说是吃人的妖怪只是说给小青听的,其实应该说是吸血的怪物,那些新鬼是被吸血而死。”
“不会是吸血鬼吧?”姜芋摸摸下巴,“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收过这种东西。”
施齐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
等姜芋回到梁定的车上时,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怎么这么久?”
“听到了件有趣的事情,就晚了些。”姜芋让酱油仔在后座蹲好。
“什么有趣的事?”梁定也来了兴趣。
“你真的想听?”
“真的啊……怎么了?”梁定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对。
“那我就告诉你吧。”姜芋清了清嗓子,“最近这个地方突然了些新鬼。”
“新……鬼?”梁定知道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嗯,这带好像了个专门吸血的怪物,那些人就是被吸血致死的。”
“吸血……怪物?”梁定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了,“我怎么都没有听说过……”
“你听说了那就说明事情大了。”姜芋看了梁定眼,“你还不开车?”
“哦。”梁定这才开车,“你刚才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啊?”
“不信我这几天陪你在这儿逛逛?”姜芋有些坏心地说。
“还是,不用了。”梁定只是个普通男生,虽然也会有些好奇心,可是那也是因为以前什么都不信,现在自己都撞到了那种东西,当然知道那些东西还是有的,他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啊——“对了,你刚才说听说了这件事,你刚才就是回家了,是你的家人和你说的吗?”
“我个人住。”
“那……是听谁说的?”梁定觉得奇怪。
姜芋望着他,“你说呢?”
梁定咽了咽口水——自己怎么这么的疑问呢?他连忙转开话题,“姜芋,你说那个袭击我的那个东西会不会就是那个吸血的……”
“都说了你那个是生灵,这个是吸血怪,不是个种族的。”姜芋双手枕在脑后,“现在先把你那个生灵的事情给解决了,然后再看看有没有机会碰到吸血怪。”
你还真是有兴致——梁定黑线——不过,不要口个“你那个生灵”,他真的和那个东西没有关系啊——不过,他也真的觉得那个东西的眼睛有些眼熟,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梁定开着车来到自己家,停下车的时候,转头看到姜芋已经歪着脑袋睡熟了,长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平时总是说些让人想要吐血的话的嘴巴现在紧闭着,倒是显得那张不大的脸小了,只是……好像脸颊上的肉少了些,下巴就衬得尖了——这小子的皮肤还真是好,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发育的缘故,点长过痘的迹象也没有,因为皮肤白透,所以细看有几丝血管微微可见——这小子不说话的时候确实有几分可爱。
“汪!”
梁定的思绪被后座的大狗给叫醒了,只是看姜芋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他只好伸手去推姜芋——
“姜芋,姜芋,醒醒。”
姜芋被叫醒的时候神情很是不耐,“干吗啊?”
梁定看到姜芋皱着脸的样子觉得好笑,“姜芋,到我家了,可以下车了。”
“到了……”姜芋揉揉眼睛,“哦,酱油仔,我们下车吧。”
梁定看着姜芋下车,因为困顿,在车前还差点绊到花盆摔倒,还好酱油仔及时挡住了——看到这幕,梁定加觉得好笑,突然他脑中灵光闪,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姜芋疑惑地回头看他,“你说什么啊?谁啊?”
“我直觉得那个东西的眼睛眼熟,原来是她。”
“真的是你认识的人。”
“嗯。”
第六章:所以你必须对人家女孩子负责任哦
“她叫郑雪瑶,是我高中时候的学妹。”
“只是学妹吗?”姜芋边咬着吸管边问。
“我说了我和她真的不是很熟,在我的印象里只是碰到过几面而已。”梁定重申。
“只是碰到几面你对她好像印象挺深的,而且还记得学妹的名字……”姜芋怀疑。
“那是因为那几次见面印象几乎都很深刻啊。”梁定有些无奈,“第次见面的时候她撞到我的车前,摔倒了差点被我的车撞到。”所以在看到姜芋差点摔倒的时候梁定才会想起来。
“她是不是喜欢你啊?”那个生灵对梁定纠缠不清,但是很明显她对他并没有恶意,要不然梁定早就出事了。
“应该是吧。”梁定感情生活这么丰富,怎么会看不出那个女孩子的眼神中包含着什么呢。
“现在看来不只是喜欢那么简单,她对你的执着很深……”姜芋看着前方,“就是这个医院吗?”
“老郭查到的,说郑雪瑶就住在里面。”
梁定知道那个生灵是郑雪瑶以后,就派人去调查郑雪瑶的事情,查到她在个星期以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晕过去,然后就再也没有醒来了。
“姜芋,你说,郑雪瑶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然后变成了生灵?”梁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本来如果她是因为什么意外出事昏迷,再加上对你的执着,变成生灵来找你也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突然昏迷的话……”姜芋咽下珍珠团子,“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我上次看到她的时候,发现她生灵的气息比较弱,如果再不回到肉身上,可能就真的死掉了。”
“那怎么办?”虽然梁定和郑雪瑶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经过姜芋这么说,梁定觉得这件事自己也是有点责任的。
“先去看看她吧。”
姜芋和梁定在医院的门口,正要进去的时候,姜芋转过身来对酱油仔说,“酱油仔,医院好像不会让你进去,你不进去也好,省得里面的气息让你控制不住自己,闹腾得太厉害就不好了。”
“汪。”酱油仔虽然有些沮丧,可是对于姜芋,它向都是言听计从的,但是在看到跟在姜芋身边的梁定,它就有些不爽了——为什么最近小芋和这个家伙这么亲密呢?
“姜芋,里面的什么气息会让酱油仔控制不住啊?”梁定又好奇了。
“你觉得医院里最的是什么呢?”姜芋斜眼看他。
“是……”梁定知道自己又问了个余的问题——他还真的不想知道答案。
“是死人和……”
“好了,我知道了。”梁定打断他,他现在就感觉浑身凉飕飕的,“我们进去吧。”
“你也不用担心,如果不是那种东西故意让你看到,你是很难看到的,而且就算你不小心看到了,假装看不到他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姜芋说。
“我知道了。”梁定心想:自己如果不是碰到了姜芋,他可真的是个无神论者——他在之前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东西——所以,自己应该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
“走吧,怎么这么慢吞吞的。”姜芋嫌弃梁定走得慢。
“嗯。”
梁定已经从老郭那里知道了郑雪瑶的病房号码,也知道了现在这个时间是允许探病的,就算不能进去,但是隔着窗户看也还是可以的。
在从楼梯往上走的时候,梁定看到个穿着粉色连衣裙,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小妹妹在楼梯上玩皮球,突然皮球往下滚了,小妹妹反射性地去捞皮球,结果整个人就直直地往下掉——
“小心!”梁定连忙伸出手想起抱住那个往下掉的小身子。
小妹妹睁大眼睛,有些好奇地看着梁定,梁定只想抱住她不让悲剧发生,但是……梁定愣愣地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臂——穿、穿过了?!
姜芋把梁定拉到边,皱着小小的眉头不满地道,“你干什么管闲事?”
“我……”梁定已经冷汗直冒了——他、他居然见鬼了!见鬼了!!
“好了。”姜芋打断他,“以后看清些,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救的。小心这些东西缠上你。”
梁定咽了咽口水,转身望着刚才小妹妹摔下的地方——让他心里发毛的是,那个小妹妹正抱着皮球,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姜芋叹气,从怀里拿出小包东西,扔给那个小妹妹,“拿了香灰就滚吧,他是我现在罩的人,不是你能惹的,要不然我把你变成香灰。”
小妹妹眨眨眼,然后下子就消失了。
所幸,现在这个时间,这个楼道口比较偏,没有什么人经过,要不然被人看到这幕,肯定会把人吓死。
“那个香灰……”
“就是那种东西最喜欢的食物。”姜芋扫了梁定眼,“这笔账我先记下了,那个香灰可不是免费的。”
“我知道了。”梁定苦笑。
两个人来到郑雪瑶的病房外,刚好看见个穿着素净的中年女人从里面提着热水瓶出来。
“你们是……”
“阿姨,我是郑雪瑶以前的学长,听说她住院了就来看看她。”梁定不指望姜芋开口,先回答了。
“是小瑶的学长啊。”女人露出微微笑意,只是那双红红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勉强,“真是谢谢你们,有心了。我现在要去打水,你们进去看小瑶吧,医生说不能触碰身体,但是看看还是可以的。”
“好的,谢谢阿姨了。”
“姜芋,我们进去吧。”梁定转头看姜芋,发现他盯着那个女人离开的背影发呆,“怎么了,你认识?”
姜芋摇头,“不认识,只是觉得妈妈这么好,小孩再让妈妈操心就太过分了。”
梁定觉得姜芋的表情有些不样,但是又看不出什么。
“好了,我们进去吧。”
两个人进了病房,看见郑雪瑶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人还在打点滴,看得出来她是个长得挺清秀的女孩子,只是此时看来脸色太过惨白了。
“姜芋,你看出什么了没有?”梁定问姜芋。
“她的气息太弱了,好像生命体正在逐渐抽离的感觉。”姜芋拧眉,“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梁定也盯着郑雪瑶看,然后他疑惑道,“怎么郑雪眉心那里有颗那样的痣……我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呢?”
被梁定这么说,姜芋想到了什么,蹲下身凑近看那颗眉心痣——这颗痣远看只是很普通的痣,但是近看,却类似于某种符号——
“原来是这样。”
“姜芋,你发现了什么?”梁定忙问。
“有趣的东西。”姜芋冷笑,“她被咒给反噬了。”
“咒?”梁定有些糊涂,“是诅咒的那个‘咒’吗?”
“嗯。”
“那她为什么要做这种诅咒的事情……”梁定很难想象这个每次见面都害羞地叫自己学长的学妹会和诅咒这种诡异的事情联系起来。
“咒并不定是诅咒,并不都是指对于某个人或是群人做出伤害的事情,也有是想要实现什么愿望,做出的种自我牺牲。”姜芋抬头看着梁定,“梁少爷,就凭她变成生灵以后也要找你的行为,我有理由相信,这个咒和你有关,所以你必须对人家女孩子负责任哦。”
梁定扯扯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七章:男生不可以太八卦的知不知道?
“阿姨,请问郑雪瑶她在出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啊?”姜芋问郑妈妈。
“小瑶这个孩子向是很乖巧懂事的,上学的时候都是放学就回家的。”郑妈妈想到此眼泪又有要泛水的意思了,“我们这是单亲家庭,家里负担也不小,我白天要上班,晚上有的时候还要加夜班,小瑶放学以后也都是个人呆在家里的,这么年了,都是这么过的,我最近因为夜班,所以对小瑶关心是少了些……没想到那天早上我下班回来,却发现小瑶她、她晕倒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掉眼泪了。
姜芋和梁定对视了眼,姜芋并不擅长应付这种场景,梁定只好先开口了,“阿姨,你不要难过,学妹她是个好女孩,我相信她会很快醒过来的。”
“今天你们能过来真的很感谢,”郑妈妈抹抹眼泪,“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
“阿姨,那我们也不打扰了。”姜芋说。
“嗯,阿姨,我们改天再来看学妹。”
“好的,两位同学,那么再见了。”郑妈妈并没有什么精神。
姜芋和梁定没有得到什么线索,都有些沮丧。两人脚才刚跨过病房的门,就听到身后郑妈妈的叫声——
“两位同学,等等。”
姜芋和梁定转身,看见郑妈妈在自己的包里翻了阵,然后抱着个东西走过来——
“两位同学,我识字不,这里有本书,是小瑶昏迷的时候我看到掉在地上的,我看了,但是里面的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文字,不像是汉字,你们可不可以帮我看看是什么字,我不知道是不是小瑶有在上面写了什么东西。”郑妈妈手里的是本黑色封皮的书,书不厚,但是明显有些年头了。
姜芋看到那本书的时候露出有些奇怪的表情,“阿姨,让我看看。”
郑妈妈把书递给了姜芋。
姜芋翻开第页的封皮时,就感觉碰到书的手指有微微的灼热感——原来是在这里……刚才竟然点都没有察觉。
梁定也凑过来看那本书,他还真没看出来什么,上面确实记着些文字,但是那些文字也确实不是汉字,甚至不是他所见过的任何种文字——看样子,有点类似于中国古代的象形文字——
梁定用手肘碰碰姜芋,“怎么样?”
姜芋把书合上,抬头看着郑妈妈,“阿姨,这本书可不可以让我带回去?我暂时也没有什么头绪,不过我有认识的人懂这种东西。”
郑妈妈本来也只是因为觉得这是自己女儿的东西才想要了解下,现在姜芋说愿意帮她找出答案,她当然是高兴的,所以马上就答应了。
姜芋和梁定从医院里出来,早在外面守候的酱油仔马上扑了过去,被姜芋躲过——
“我这里有重要的东西,小心碰坏了。”
“汪。”酱油仔的声音里有些委屈。
“乖乖的,晚上梁少爷请我们吃烤肉。”姜芋安抚道。
梁定微挑眉,他好像没有说过吧?梁定干咳声,“姜芋,这本书到底什么名堂?”
“你学妹昏迷的关键就在这里。”姜芋回答。
“但是……这就是本书啊。”梁定不大相信。
“这可是本会杀人的书哦。”姜芋微笑。
梁定后退步,“真的假的。”
“先上车再告诉你。”
两人狗上了车。
姜芋摸着黑皮书的封面,“这是本魔书,只要和它达成契约,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据说还有些其他神秘的功能,只是想要深入发掘的人都先死掉了。我以前听我爸爸提到过,没想到今天会让我真的遇到。”
“你的意思是郑雪瑶和它定了契约了?”
“应该是这样,只是不知道中途出了什么错,愿望还没有出现,就先被反噬了。”姜芋低着头看着书,“须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得到的越付出的代价就越,为什么有这么人还是前仆后继呢……”
姜芋后面的话几乎是呢喃了,但是梁定还是听到了。梁定对于他突然的深沉很是不习惯,他习惯了姜芋没心没肺和爱财贪吃的形象了。
“姜芋,你刚才说到你爸爸,你爸爸现在在哪儿啊?”梁定岔开话题。
“爸爸……”姜芋停下来,横了梁定眼,“你怎么这么爱打听别人家里的事呢?男生不可以太八卦的知不知道?”脸严肃状。
被姜芋这么说,梁定觉得有些委屈——自己只是不想看到你那样子,找了个话题啊。
“快开车啊,说好了要去吃烤肉的。”姜芋催促道。
听到“烤肉”两个字,本来懒懒地趴在后座的酱油仔就激动地叫了起来了——“汪汪!”
真是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徒弟——不过,到底是什么时候说好的啊???
姜芋想到晚饭,心情也大好起来,起劲地催促着梁定开车。
晚餐的那顿烤肉又是在姜家主人宠物的大快朵颐狼吞虎咽梁定无奈无语中度过。
吃得肚皮圆滚,才从烤肉店里出来。
回梁家的车上——
“梁定,放张cd听听嘛。”姜芋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声音慵懒地下命令。
“是,姜老爷。”梁定没好气。
“你要听什么风格的?”
“就经典歌曲吧。”姜芋补充,“我手机那个‘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就不错。”
梁定抽了抽嘴角,“抱歉,我这里没有这种风格。”
“没有?”姜芋有些鄙夷地哼了声,“你怎么这么没有古典情怀啊,算了,那来个茉莉花吧。”
“没有。”咬牙。
“浪奔的那个,叫上海滩的是不是?”
“我说了没有。”梁定无奈道,“你就不能挑个通俗流行歌曲之类的?”
“那些我不听,乱七八糟的。”姜芋掏掏耳朵。
“你……”梁定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从抽屉里拿出张算是年代比较久的cd,转头拿给姜芋看,“这个怎……啊,那个……”梁定指着窗外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了?”姜芋皱着眉看他,“见鬼了?”漫不经心的。
“那个……”梁定咽了咽口水,“就刚才,有个女的在那里走,然后,不知道被什么给、给拖进去了……那速度很快,根本就不像、不像……”
姜芋往窗外看,那个小巷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因为离路灯有些远,月光又被挡住,再加上窄窄的条……“这你都看得到?视力太好了吧?”
“不是,刚才那女生好像在打电话,手机亮光很亮……”
姜芋看,那个地上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发亮。
“好了,我出去看下,你在这儿呆着。”姜芋马上起身道。
“我……”
“不用担心,我让酱油仔在这陪着你。”姜芋说完就开车跑过去了。
“我没说我害怕啊。”梁定喃喃说,看着姜芋消失在巷口的背影,心里倒有些担心——虽然知道姜芋挺有本事的,可是那个东西到底是……
梁定转过头看后座的酱油仔,那家伙正趴在那里不动弹,“酱油仔,你不担心你的主人吗?”
酱油仔只是抬起眼皮施舍般看了他眼,然后又闭上眼睛养神了。
梁定再次无语。
再说姜芋,进入小巷就闻到了股浓重的血腥味——
“不会是遇到那东西了吧。”姜芋心里想着。
低低的呻吟声——姜芋顺着声音往小巷里走,幸亏在这个角度,小巷里不至于漆黑片——然后他看见了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孩子,之所以认得出是女孩子,因为她头长发,还穿着裙子。
姜芋伸手去探她的颈动脉——还有生命迹象。
“小姐,你……”姜芋刚想把她叫醒,就感觉到背后不对劲,他眯了眯眼睛,转过头——
是个倒立着的“人”,因为他转头,所以那张看不清五官的脸和自己几乎贴在起——不过,没有呼吸。
姜芋的手伸进口袋里,那里有黄符,但是还不等他有所行动,就感觉人被撞击了下,然后脖子被用力地咬住,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尖利的牙齿穿破脖子那里的皮肤探进血管——
那个东西大口吸着血,手,也许是爪子还钳制住姜芋不让他动——
姜芋微微叹口气,然后吐出平淡的句话,“你,不想再死次吧……”
那个东西吸血的动作停顿了下,然后吸得起劲了——
“啊——”
坐在车里的梁定听到从小巷里传来的惨叫声,浑身震。
第八章:我怕痛,你来吧。
梁定冲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姜芋正在用脚踢着躺在地上的某物体。
“姜芋……”梁定稍微放心了些。
姜芋看了他眼,“不是让你呆在车里吗?”
“我听到惨叫声。”梁定走过去看着被姜芋踩在脚下,缩成团的东西——“这是……”
“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吸血怪物。”姜芋回答。
“汪!”酱油仔想要去咬那个东西,却被自己的主人瞪了眼,“别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万生病了怎么办?”
酱油仔只好闭上嘴巴。
梁定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吸血怪,“真的是那个……那刚才的惨叫声……”
“是他啊。”姜芋说,“你以为是我?”
“毕竟是未知的东西。”梁定问道,“他怎么了?”
“他吸了我的血,痛昏过去了。”姜芋说得漫不经心。
“你被吸血了?”梁定担心地上下打量姜芋,但是他没有看出姜芋哪里不对劲。
“嗯。”姜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的伤口已经愈合,血迹也干了。
“那为什么你没事,他却……痛昏过去了?”梁定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以为我的血是随便可以吸的吗?”
梁定噎住。
“报个警吧,那个女孩晕倒了,再不送医院可能就有性命危险了。”姜芋指的是躺在另边地上的女孩。
梁定这才注意到那个女孩子,“好。”他刚拿出手机想要拨号码就被姜芋阻止了——
“你用自己的手机打那就等着警察来找你吧。”
梁定明白过来,才接过姜芋用手机包住的手机——那是刚才女孩掉下来的手机——
直等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姜芋他们才离开,而那只吸血怪是让酱油仔叼着上车的。
“姜芋,为什么你要带着这东西……”梁定边开车,透过后视镜看到那个东西,实在嫌弃。
“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东西呢,当然要带回去好好研究番。”姜芋说,“放心吧,不会带去梁家的,待会儿在前面的路口停下,我让酱油仔把它送到我们家。”
“姜芋,那个东西是不是还没有死啊?”梁定回想起刚才那个女孩子不住淌血的样子,就心有余悸。
“他已经死了,只是有副活死人的身体。”姜芋想了想说,“这种东西,在西方类似于吸血鬼,在东方,就是僵尸族了。”
“僵尸?”这不是电影里才有的东西吗?
“是啊,僵尸。”姜芋摸着下巴,“现在这个时代僵尸可不见,爸爸和我说起的时候还是举了三十年前的例子呢。那个时候有几只僵尸在w市神出鬼没的害人,后来被道人给收拾得干二净,就再也没有听说过了。”
“那这只……”
“这只也是有本事的,不知道以前是被封印在哪里,逃出来之后就四处吸人血恢复神元,不过还没等到满月的时候就被我先拿下了……”想到这里,姜芋就有些得意。
梁定现在只觉得匪夷所思,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和僵尸共处车的天。
******
“别看了。”姜芋见梁定还是拿着手电筒往后座看,翻了个白眼,“那只僵尸还是有点人性的,和那种没有思想的丧失不样,没有脏。”
“那可是僵尸……会不会有什么病毒啊……”
“婆婆妈妈的……走啦。”姜芋拉着梁定往里面走。
“姜芋……”梁定有些无奈,突然他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姜、姜芋,那种被人看着的感觉又……”
“我知道,忽略它。”姜芋脸上神情不变,“我们现在就去你的房间。”
“嗯。”
进了梁定的房间,姜芋就抱着那本书在书桌前坐下,认真地看了起来,看了分钟,他对梁定说,“梁定,去拿碗水还有根针来。”
“针?”梁定不解。
“用剪刀和小刀太残忍了,你快去找根针来。”
见姜芋神情严肃,梁定马上去找梁家的保姆要了她针线的针,再从厨房端了杯水回来——期间他尽量忽略了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姜芋,给。”
姜芋看了看那根针,眉头纠结了会儿,然后伸出食指,扭过头去,“我怕痛,你来吧。”
你怕痛还伸出手让我来扎?梁定无语——不过,他也知道,有些人打针打点滴的时候都没有关系,就是怕看到针头刺进自己肉里的样子,这个道理应该是样的。
梁定给姜芋扎了针,血马上汨汨地冒了出来,姜芋连忙往水里滴血,滴了两滴,他才收回手,往嘴里含了含,手再拿出来的时候,血已经止了。
“这个用来干什么的?”梁定指着那碗水。
“别话。”
然后梁定看着姜芋端起那碗水,直接就泼在了那本魔书上,只听到“嗞嗞”的像是东西在煎的声音,那本书就开始冒烟了——让梁定觉得头皮发麻的事情是,他居然听到了那本书在叫“救命”——
“不说废话了,你把你现在的契约给解除掉,否则我继续倒了。”姜芋威胁得很直接。
“不要不要,我解除就是了……”魔书声音都沙哑了。
梁定咋舌地看着魔书发出光芒,直接射到了房间角落的位置,然后他就看见了那里现形的……郑雪瑶……的生灵,那只生灵呆呆地看着自己,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抬起头望着梁定,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越来越轻,身体已经又变成像雾般的形态了——
姜芋拿出张符,在上面画了个天南星的形状,“去——”那张符就飞向了郑雪瑶,贴在了她的额头,然后郑雪瑶就消失了——
“她……”
“她已经回去了。”姜芋看了梁定眼,“不过你放心,她会忘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嗯。”
姜芋把那本魔书拎起来,血水不挺往下淌——“我挺好奇的,到底她和你做了什么样的契约?老实点哦,不要说谎。”
“她……她想要和自己喜欢的学长在起,我接受了这个契约内容。”
“那条件呢?”
“条件是失去另个她重要的东西。”魔书颤着声音说,“她刚开始是答应了的,但是后来知道那样东西是什么之后就反悔了。”
“所以,才会咒才会反噬?”
“当然了,契约从定好开始就不能违背,要不然咒会反噬。”
“那那样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梁定问。
“她妈妈的健康。”魔书回答。
难怪……难怪郑雪瑶要反悔,那可是她唯的亲人了——
“幸好她反悔了,要不然我可就后悔帮这个人了。”姜芋道,“不过,都说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真是愚蠢。”
“姜芋……”梁定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你居然用这个来作为契约的条件……真是不可原谅,不知道‘妈妈’这两个字有么微妙的含义吗?”姜芋冷笑着把魔书扔在了地上,那碗剩下的水眼看就要倒下去——
“不要不要,会没书命的……”魔书不停翻着页,“主人,主人,我从此追随你好不好?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姜芋的动作停住,然后笑了,蹲下身把地上的书捡起来,“那好吧,给你次机会。”
“好好!”抓到救命稻草了——
“把你上面的文字翻译给我听。”
魔书没声了。
梁定愣愣地看着姜芋,“姜芋,你不认识上面的文字?”那他之前的神秘莫测是什么意思?
姜芋抓抓自己的头发,“我看了很久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那书页上的东西我爸爸讲给我听过。要不然,刚才我就直接自己解咒了,才不会浪费自己的血来威胁它了……”
魔书颤抖了,不过这次不是害怕——
“混蛋,你吓死书了!!!”
第九章:我怎么感觉你挖着坑等我跳呢?
“姜芋,我已经把十万块钱打进你的账号里了。”梁定说。
“我看到了。”姜芋也是刚从银行那边回来,“那从今天开始这个任务结束,我们的合作关系也结束了,下次有生意再联系我哦。”姜芋刚想要挂电话,就听到梁定说——
“姜芋,那个僵尸还有那本魔书怎么样了?”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姜芋想到了件事,“对了,你去看过郑雪瑶了吗?”
“看过了,不过,她好像不记得我了。”
“难道你不高兴?”姜芋反问。
“怎么会不高兴?本来我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呢。”梁定说。
“郑雪瑶醒过来了,郑妈妈就忘记了还有这本书的存在,也省得我再造本假书还回去了。”姜芋想到这里还是高兴的。
“那明天要不要我去接你上学?”
“当然不要了,这次的任务结束了,我们的合作关系也结束了,当然就不会有交集了啊。”姜芋这个还是分得很清楚。
“可是我们不还是同学吗?”
“我们是同学啊,但是我们也就是因为金钱交易才联系在起的啊,在那之前,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姜芋说的是实话。
金钱交易……这怎么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呢?不过梁定很快抓住了重点,“那这种关系不是应该要交流加深合作关系吗?这样子下次的合作不是顺利?”
姜芋顿了下,“你说的好像也对了……”这时,姜芋听到了地下室传来的嘈杂声,皱了下眉,“我这里有事,待会儿再说吧。”不等梁定回应,他就挂了电话,然后冲到了地下室——
姜芋看到酱油仔正冲着个方向狂吠,而那个方向……原本被绑着的僵尸已经挣脱了,眼睛血红地盯着酱油仔——这两只搞不好都把对方当做了食物,却不知道对方都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
几只鬼都躲在远处观望着,没有敢上去的。
“行了,都停下来。”姜芋出声。
酱油仔听到声音,乖乖地停止了和僵尸的对峙,跑到姜芋腿边蹭蹭。
现在那只僵尸找到了目标,转过身来对着姜芋亮出自己尖利的牙齿,以示威胁。
姜芋冷笑,“还真是不知道教训啊。”
僵尸歪着头盯着姜芋看,看了会儿,像是认出了他就是昨天晚上那个人——“嗖”地声,僵尸已经跃至姜芋面前,人僵尸贴得很近,姜芋也不动,僵尸观察着姜芋,并不时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露出些许疑惑的表情。然后他伸出手,想要碰姜芋——姜芋后退步——
“太脏了,不要碰我,先去洗澡。”
“小芋,你还真的要养它啊?”花黎问,看着僵尸的样子有些害怕又有些嫌弃。
“我是想要好好研究下。”姜芋并不隐瞒自己的目的,“这个搞不好就是这个年代最后只僵尸了,可是难得的收藏品,放他出去乱晃,还会制造社会动荡,倒不如我来收了。”
“小芋,它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杜舟也说,“搞不好什么时候就狂性大作,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就不好了……”
“他还能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现在也已经有不少人死在他嘴下了,还是你们怕他对你们怎么样?”姜芋扫了其他鬼眼,“你们放心,僵尸和鬼从来都不对立,他不能对你们怎么样,而且,他现在离完全清醒还有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会好好调教他的,就算不能让他‘吃素’,也可以让他变成有教养,有文化的僵尸。”姜芋很有信心——这只僵尸都吸了他的血了,还想不听他的话?
“汪汪!”酱油仔觉得小芋实在是忽略了自己——之前是那个少爷,现在是这只僵尸。
姜芋低头理顺酱油仔的毛,“酱油仔,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要和他和平相处,不要闹矛盾,知道了吗?”
酱油仔再不满,但是是小芋的命令,它还是会乖乖听话的——“汪……”
“乖,今天晚上给你加餐,现在我们钱了,晚上给你煎块猪排吧,你再听话些,就加牛排,知道了吗?”姜芋还是知道恩威并用的。
“汪!”这次是比较有精神的。
姜芋抬头对着地下室里的鬼说,“你们也是,现在开始就不要再排斥他了,和他好好相处,到时候香灰也少不了的。”
听姜芋这么说,鬼们都为之振——不说别的,姜芋的那个特制香灰真的很美味,只是姜芋直说材料太贵,只会偶尔给他们吃点,还是分量很少的——馋死鬼了——
“知道了。”
姜芋最后才看向仍在研究自己的僵尸,“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僵尸片茫然的样子。
“好吧,那么我给你个名字,从今天开始你就叫‘疆’了,万寿无疆的疆,我是姜芋,这个是酱油仔,我们都从‘jiang’音,算是家了。”姜芋根本没有思考几秒钟。
“小芋,其实你是懒得想名字,因为人家是僵尸所以就这么叫了是不是?”桑南生忍不住吐槽。
“名字本来就是叫着顺口的,要太复杂的干什么?”姜芋觉得自己还挺有创意的——他对疆说,“疆,懂了没有?”
“疆……”僵尸嘴巴蠕动了下,才用低哑的声音吐出这个字。
“看来你是认同了,好了,跟我来,我带你去洗澡。”
******
“小芋,就算是鬼也要休息的好不好?”杜舟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边瞪了眼窝在姜芋旁边沙发上的那只僵尸——现在他身上穿着姜芋的运动服,对姜芋来说宽大的运动服在他身上却显得束手束脚,姜芋就干脆把扎紧的地方给拆线了,就当做七分袖七分裤好了——“这只僵尸晚上也不知道干什么,在自己屋子里乱转就算了,还老是在我们窗口晃,还老是玩倒吊,他以为他摆钟啊——”
疆蹲在沙发上,微红的眼睛盯着电视看,目不转睛——这副表情倒是和趴在姜芋脚边的那只大狗模样。
“小芋,都已经好几晚了,我的美容觉全被毁了……”花黎抱怨道。
“小芋,你说他是不是不习惯睡床啊?”薛易道。
薛青马上举手,“我看到电视里的僵尸都是躺在棺材里的……”
“那是吸血鬼吧?”桑南生说。
“僵尸也是啊,还会跳跳的。”薛青辩解道。
“会跳的僵尸,那是低级的僵尸。”施齐安开口。
姜芋揉揉自己的眉心,“你们就是说疆的睡眠有问题是不是?”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因为半夜总是会被酱油仔给吵醒,然后看到倒吊在自己窗口的疆。
“我觉得他是不习惯那样子躺在床上。”
“对啊,小芋,干脆买个棺材给他躺好了啊。”
姜芋白了他们眼,“你们以为个棺材有便宜啊?而且现在要找个棺材难,这里又不是我们那种偏远乡下……”
“只要小芋你舍得花钱就行……”施齐安放下手里的茶杯说。
“嗯?”姜芋挑眉。
“我知道有家,是专门做死人生意的,那里有棺材,而且质量不错。”
姜芋望着施齐安,沉吟半晌,“我怎么感觉你挖着坑等我跳呢?”
第十章:酱油仔,你说里面有什么呢?
“你好,我想问下探花弄567号在哪里啊?”姜芋在这条街上转了好会儿了,都没有看到567号。
那个正在门口乘凉的大叔有些奇怪地看着姜芋,“这里没有567号啊,也只是到566号而已。”
“没有?”姜芋皱眉——难道施爷爷年纪大了记错了?
“会不会是你听错了,其实是其他的门牌号或者是别的弄?”大叔问。
“应该……不会吧。”姜芋心想施爷爷已经被困在宅子里死了十几年了,不过他看起来并不像是记性差的样子,而且他和自己说出那个门牌号的时候像是在心里默念了很遍的感觉。
“汪……”酱油仔也很无聊。
“大叔,你真的确定这里没有567号?”姜芋再次确认。
“我都在这里住了十年了,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弄堂的事情……”大叔正说着,从隔壁出来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
“你们说什么呢?”老爷爷嗓门倒是不小。
“老陈,这个年轻人好像来找人,不过他记错门牌号了……”大伯对老爷爷说。
“你要找什么人啊?”老爷爷手里还拿着把扇子。
“我只知道他住在探花路567号,其他的也不知道……”
“你说几号?”老爷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样。
“567号啊,这个大伯告诉我说没有这个号。”姜芋看着老爷爷,觉得有些希望了。
“是没有这个号啊,”大伯转头看着老爷爷,“老陈,你说是不是?”
老爷爷只是盯着姜芋,“567……你真的要找567号?”
“是啊,老爷爷,你知道吗?”
“我是知道567号在哪里,可是那里……”老爷爷有些犹豫。
“老爷爷你只要告诉我在哪里就行了,我真的有急事。”姜芋脸恳求。
“汪……”酱油仔不爽了——小芋都是为了那只僵尸才会这样子恳求别人的……
姜芋扫了酱油仔眼,让他安静些。
“其实567号是有的,只是那户比较偏远,被高楼遮蔽着,又因为常年荒着,所以近十年搬来的人可能并不知道。”老爷爷声音低沉了些。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大伯很是惊讶。
“因为那户……本来做的就是那种生意,而且自从十五年前出了事后,店也关了,自然就荒废了。”老爷爷指着前面的方向,“你往那里面走,再拐弯,绕过正在施工的大楼就可以看到户人家,可能破了些,但门牌什么的还是看得清的。”
“好的,谢谢老爷爷了,也谢谢大伯。”姜芋道谢以后,就带着酱油仔往前面去了。
老爷爷望着姜芋的背影发呆。
“老陈,那户人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探花路567号……”姜芋念着门上的门牌,虽然门牌已经掉漆了,但是还是看得清字的——“不过,这里都这样了,哪里还能做生意啊?”
“汪汪——”原本懒散的酱油仔突然警觉地叫起来了。
姜芋看着眼前刷着暗红色油漆的门自动打开了,像是为了迎接自己——
“酱油仔,你说里面有什么呢?”姜芋说着已经迈步往里面走了——
酱油仔跟上。
现在天已经黑了,本来里面也是黑通通的,但是姜芋踏进去的时候,里面的灯就亮了——不过,姜芋细看,不是灯,而是灯笼,那种纸扎的专门用在以前灵堂上的白灯笼,只因为有两排的灯笼起点亮,所以看起来像是灯开了般。最扎眼的是放在屋子中间的……几副棺材。
姜芋上前用手摸了摸棺材板——上面有不少灰尘,不过——“确实是好木头,这在我们那边也是要花不少钱的。”
“有见识。”
随着道声音,姜芋看到了突然出现在另副棺材的花胡子老头,穿着灰色的唐装,袖子和裤腿都卷起来,目光精烁,副老顽童的样子——
“你是老板?”姜芋也在他对面的棺材上坐下。
“是啊。”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烟斗,啪嗒啪嗒地吸了起来,“不过,这么年我还是第次看到你这样的年轻人来我这里。”
“我就是来这里跟你做生意的。”姜芋摸了摸手下的木板,“这个就不错,我就要这个了。”
“我可没说要把这个卖给你。”老头笑得脸狡黠,“我不会轻易和人做生意的。”
“反正你也死了,只用睡副棺材就可以了,这里这么,卖我副又能怎么样?”姜芋看了看房间的四周,“刚才你让我进来不就是有和我交易的意思吗?如果你要纸钱或者是香灰,我可以给你准备些。”反正给你钱也没有用,本来还想着要花钱,姜芋还心疼,现在对方不是人,就省很事了。
“要纸钱要香灰我这里也足够了,我本来就是做这个生意的。”老头放下烟斗,“要棺材也是可以,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帮我找个人。”
“什么人?”
“施齐安。”
如果姜芋现在嘴里有水的话,早就喷出去了——
“小芋,棺材买着了吗?”姜芋走进家门,薛青就跑过来问了。
其他几只鬼也在旁等着他的消息。
“别说买了,根本连那个地方都找不到。”姜芋看向施齐安,“施爷爷,你是不是记错了啊?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
“怎么会没有呢?”施齐安有些紧张,“明明是那里啊……”
“施爷爷,你想想,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早就物是人非了,我去那边看的时候,很老宅子都拆掉了,我去那边,还刚好看到有个工地正在建高楼,就是在那边拐弯处,真是太吵了……”姜芋抱怨道。
施齐安听到姜芋这么说,后退了步,“难道真的……没了……”
“算了,想想现在这个年代哪里还有棺材店啊,还是先委屈那只僵尸睡床了。”杜舟插嘴道。
“不过……后来有个老人家指导,我还真的找到了地方。”姜芋慢慢道。
施齐安松了口气的样子,“那你进去了?”
“对啊,进去了,还看到了里面的棺材和灯笼。”
“还有其他的吗?”施齐安追问。
“其他的……”姜芋停顿了下,然后拿出了样东西,给施齐安看,“施爷爷,这个你认识吗?”那是那个烟斗。
施齐安看到那个烟斗浑身震,接过来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小芋,这个你是怎么……”
“既然这个东西认识,那么这个‘人’你也是认识的……对吧?”随着姜芋的话,个人开始现形——最后变成了个老头。
“齐安……”老头看到施齐安的时候很高兴。
“政岳……”
“好了,他们好久没见,我们就先上楼吧。”姜芋招呼众鬼上楼。
到楼上,众鬼就开始八卦了——
“小芋小芋,刚才那个老头是什么人啊?”
“对啊,看来施爷爷和他认识很久的样子……”
“怎么我感觉有奸情,像是老情人的样子啊……”
“可是他们都是男的啊。”
“老古董,谁跟你说男的和男的就没可能啊?”
“……”
“别吵了,”姜芋打断他们,“你们安静点,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
众鬼安静。
姜芋环顾周才说,“其实我知道的也不,不过老头也不敢不和我说实话,要不然我就不回带他来了。总之呢,原本施爷爷和那个老头在年轻的时候就是战友,同个军营的,时间久了就有了感情了。不过后来退伍以后,两个人回到了家里,因为种种关系,分开了没有怎么联系,不过对彼此还都是有所牵挂的。老头和我说,他被家里人逼着结婚,但是都顶着压力挨过去了,终于来到了本市想要找施爷爷,那个时候两个人都已经四十岁了,老头找到施爷爷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结婚并有小孩了,所以也没有要打扰他的意思,就自己开了个店生活。期间施爷爷和他也有见面,不过和以前还是不样了。就这样又过去了十年,两个人都老了。那天晚上,老头自己在家里的时候,来了个小偷,他发现了,就和小偷搏斗起来,毕竟是老了,小偷狗急跳墙,就给了他几刀,反正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死掉了。”
“还有这么段故事。”薛易沉吟,“这样真的是个悲剧。”
“不过那老头太深情了,这样看来,施爷爷是无情了些。”花黎评价道。
“我说不是这样。”桑南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其他人不知道,我们几个在这里呆得比他久的人还不知道吗?施爷爷那个时候会从楼梯上掉下来不就是因为听到某个人的死讯急着下楼,才不小心跌下楼梯死掉的吗?那个时候他可是连我们的威吓都不怕的,结果就这样死掉了。”
“如果两个人都有情,那么也只是生的时候悲剧,现在看来,却可能大团圆结局了。”薛易点头道。
“总之,这件事我算是尽力了,”姜芋伸伸懒腰,“等事情完结,就把棺材运过来。”
花黎走到姜芋身边,推推他,“小芋,你能够把老头带过来,说明你有能力让横死的人离开死的地方,那我们……”
“他可以,你们却不可以。”姜芋看了他们眼,“这个地方可不是般的地方,我来的时候就觉得这里确实阴气太盛了,等我把这里的情况搞清楚再说。”
“小芋……”
“别吵了,这么晚我都要睡觉了,你们也洗洗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姜芋说完就打着哈欠去他自己的房间了,酱油仔迈着优雅的步伐跟在他身后。
众鬼有些哀怨地看着那被关上的门。
第十章:我是姜芋,葱姜蒜的姜,芋头的芋。
因为下午二节就有课,所以姜芋就也不坐车回家了,直接在学校小卖部买点东西当做午饭了——其实本来是要从家里带便当来的,可是早上去开冰箱的时候发现里面的东西都在昨天半夜被“狼狈为奸”的酱油仔和疆给吃了,鸭血和猪血归了疆,其他的肉类还有鸡蛋就被酱油仔当了宵夜,所以早上的时候只剩下几棵青菜,姜芋就没让薛易做菜了,连早餐都是在街边随便买来的——
真是的,那两只真的要好好管管的了,酱油仔本来就胃口大,疆对血类也是没有抗拒性,现在都让他呆在个没有生命气息的地方,他也是都憋坏了。
姜芋刚从教室里出来,就听到有人在叫他——
“小芋!”
在学校里能够这么叫他的人就只有个了——
姜芋转过头去就看到梁定在对着自己挥手,而他旁边着几个看就是和他路人的人——姜芋只是对着他点头,没有要走过去的意思。
梁定见此就走了过来。
“小芋,你现在要去哪里?”梁定脸上带着笑。
“去小卖部买点东西当午饭啊。”姜芋看着他,“我又不像你,每天可以大鱼大肉的……”
“我……”梁定顿了下,“小芋,我记得你上次不是刚刚收了十万的任务金吗?”
“那也只有十万好不好?我还要付书费付房租,还要买菜买生活用品,这些不都是要钱吗?而且,现在要养家的只有我个人,花钱的可不止有我个……这样子十万块根本就不算什么了,你这种大少爷不会懂的了。”姜芋说的是实话,他自己要吃不少东西,酱油仔胃口大,而现在了只僵尸,疆要吃的东西他都还要筹划筹划,另外家里的那几只要吃的香灰也是需要“材料费”的——
梁定听了有些尴尬地笑笑,“小芋,那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姜芋挑眉,“你是在施舍我?”
“怎么会?”梁定马上说,“小芋,上次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是同学,是朋友,也可以是长期的合作伙伴啊。”
“长期的……合作伙伴?”
“对啊,就算我个人没有,但是我可以给你提供客源啊。”梁定往自己身后瞟了眼,“那些都是我的朋友,和他们打好关系,难道你还愁以后没有生意上门吗?”
梁定的朋友不用讲肯定也是金光闪闪的了。姜芋这么想着就干脆地点头了,“好吧,今天中午我就接受你的邀请了。”果然,扩大业务比较重要。
“那走吧。”
梁定领着姜芋向自己那群伙伴走去。
“他是我们班的同学,也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姜芋。”虽然大家都是朋友,梁定也没有和他们说过自己那段离奇的经历,毕竟传开了对姜芋也不见得是好事,也会引起些风波。
“你们好,我是姜芋,葱姜蒜的姜,芋头的芋。”姜芋也很直接地进行自我介绍了。
对于梁定那群人来说,姜芋这样的还是比较少接触的存在——姜芋外表上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个子不高,身材清瘦,穿着也很普通得很,那件衬衫和长裤看就是地摊货,只是既然梁定副看重他的样子,那么他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这样想着,众人也开始打招呼了。
“你的名字真有意思,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呵呵,你好,我是简璎,你可以叫我璎子。”首先说话的是穿着红色连衣裙,梳着马尾的俏丽女生,她是他们中的唯个女生,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性格还蛮开朗。
“我是赵奕扬,叫我奕扬就好了。”赵奕扬是个长得很干净的男孩子,五官算不上特别出众,但是身上就像是有股难以言表的贵气,笑容温和,只是温和间却有着丝疏离之感。
“我叫张璟,王景的那个璟。大家都叫我小璟。”第三个是个看起来就挺运动挺阳光的大男生,笑起来那口白牙特别晃人,这样的男生在大学生中向是比较受欢迎的,何况人家外表和家世都不错。
姜芋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把目光移向最后个人——
“我是谢流。”留着半长头发的男生漠着张脸,看就不是话的人,不过最吸引人的就是他那张漂亮得近乎张扬的五官,眉目有着种古典的气质。
“果然是谢流长得太好看了啊,小芋你都盯着人家不放了。”简璎掩着嘴笑。
其他人也笑,不过大家都看得出姜芋看简璎的目光并不是那种惊艳或者是有所企图的样子,而是比较平和的态度。大家只是说笑惯了,只是梁定见姜芋这样盯着谢流看,心里有些许不安——不会是小芋又看出什么了吧——(说起来,本来梁定对姜芋直是叫全名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改了称呼了)
“不好意思,我很少见到样子这么出色的男孩子,就看了会儿。”姜芋笑笑,并没有什么尴尬。
“嗯。”谢流也不在意,他已经习惯了。
“不过,你是不是最近睡得不好啊?”姜芋对着谢流道,“黑眼圈好浓啊。”
经过姜芋这么说,其他人都盯着谢流看——
“对哦,谢流,你好像真的黑眼圈挺严重的。”
“最近你都没跟我们出来玩,自己个人怎么搞成这样的?”
“难道是瞒着我们找到新的游戏了?”
“……”
梁定只是看着姜芋,用眼神询问,姜芋只是笑,笑得梁定觉得瘆得慌。
谢流干咳了声,“没什么,只是最近失眠梦了些。”
姜芋道,“失眠还好,梦可就是某种预兆了。”
“什么预兆?”梁定连忙问——现在他对这些敏感得很。
其他人也脸好奇。
“就是身体不好的预兆了。”姜芋不紧不慢地说,“谢流,你去看看医生吃点药可能会好些。”
听姜芋这么说,谢流像是有些失望的样子,只是点头,“嗯。”
其他人不以为意——
“好了,快去吃午饭吧,都饿死了。”
“走走走。”
姜芋和谢流并排走在最后,两个人步伐都比较缓慢,都落其他人大截了。
“谢流,我很想知道你最近都做的什么梦啊。”姜芋用聊天的口吻问。
“梦……也没什么梦啊。”谢流神情有些不自在。
“梦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姜芋说,“梦里的事情经常与现实中的混合,产生交错,所以有人会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有些梦呢,却会和很久以前的记忆联系起来,可能自己都忘记的记忆又复苏了,像是回忆般。有些梦呢,又离奇得很,光怪陆离,什么都有,有自己渴望的,也有自己害怕的,有生离也有死别,有悲有喜,跟电视剧样。最玄妙的就是,有些人可能会连着段时间都做着类似的梦,类似的场景类似的对象,像是处在另外个时空上演另出戏,这个的话,就代表……”姜芋打住。
“代表什么?”谢流问得有些急。
“代表前程往事或者是你未尽的个约定哦。”姜芋说得神秘,然后小声对谢流说,“如果你认为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可是很乐于助人的。”当然是在有偿的情况下。
谢流怔愣间,姜芋以前往前走了。
前程往事……未尽的约定……
谢流看着姜芋的背影发呆。
“你和谢流说什么了?”梁定轻声问姜芋。
“没什么啊,随便聊聊,看看有没有做生意的可能性。”姜芋漫不经心。
梁定扯了扯嘴角——和你谈生意不就是代表……
第十二章:我就喜欢能填饱肚子的
“梁定,有件事想要问你。”姜芋下车之前想起了件事,重新又坐了回去。
“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医院里的血袋要怎么才能买到?”想着疆已经很久没有喝过稍微质量好点的血了,他本来是直接吸血的,现在给他些猪血和鸭血他委屈得不行,现在想办法帮他弄些血袋也好的。
“血袋?”梁定愣了下,“医院的血袋只能在医院里输血,如果卖了那就是违法了……你是为了那只僵尸。”
“他现在叫‘疆’。”姜芋说,“我想偶尔也要给疆点甜头。”
“如果你真的要血袋的话,我可以帮你拿到。”梁定想到赵奕扬家就是开医院的,这么点小事还是可以办到的。
“血袋贵不贵啊?”姜芋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这个我也不清楚,应该也就几百块吧。”梁定确实不清楚。
“几百块……很贵的好不好?”姜芋拧眉,“这样要个几袋千百块就没了……”
“你放心,我会和奕扬说的,打个四五折没问题。”梁定想,如果说是免费给他的,姜芋不定会要,不如低价些。
“为什么和赵奕扬说?”
“奕扬家就是医院,这种事情就方便些。”
“原来是这样。”果然都是少爷小姐,“那你和他说声,给我先拿三袋过来吧,到时候再付钱。”
“嗯,好。”
“你是说可以在这空白的上面写上年份和地点,然后就能时空移动?”姜芋很是稀奇地看着面前的魔书。
“我骗你干什么?”魔书嚷嚷着,“我自己有什么能力我不知道?不过,当然了,这也需要有缘人的……”
“有缘人?”姜芋微眯起眼睛,“我可是你的主人,你不要告诉我连我都不行……”
“虽然、虽然是主人,可是这个功能真的需要有缘人才能开启的,我都等了千年了,都没有遇到这个有缘人……”魔书见到姜芋脸色不对就想要躲了,可是姜芋抓着它不放它也躲不了。
“那什么样的才知道是有缘人呢?”姜芋问。
“这个……”魔书停顿了下,“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姜芋咬牙。
“我说了我等了千年了啊……”魔书有些委屈。
“千年老妖怪,不要给我用这种语气说话,怪恶心的。”姜芋撇撇嘴,“你真的不知道怎么样的才是有缘人?”
“要不小芋你试试?”魔书笑道,“你试着在上面写东西,看看能不能……”
“小芋,你的手机响了。”这时,个小小的身影飘进来,正是薛青。
“给我吧。”姜芋接过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却是自己不认识的。
“喂,哪位?”
“是姜芋吗?”那边传来道有些熟悉的男声。
“是,你是……”姜芋回忆中。
“我是谢流。”
谢流?姜芋听就知道自己又宗大生意上门了——
“是谢流啊,”姜芋满脸是笑,把自己的腿抬起放在凳子上,“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好吧,他是明知故问。
“你可以出来吗?我想和你谈谈。”谢流语气里都是恳求。
“好啊,地点呢?”
“在永福街和百灵街的交界处,那里有家茶楼,叫跃然茶楼,你知道吗?”
谢流不是梁定,如果是梁定姜芋肯定会让他来接自己,但是对象是谢流,姜芋可就命令不起来了——“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嗯,我等你。”
姜芋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就散不去,他瞄了魔书眼,“等我回来再和你说。”
“汪!”这时,酱油仔凑过来了,又直蹭着姜芋的裤脚。
“酱油仔,这次可不能带你去,那可是我的新客户,咱们不能吓到人家不是?先等我过去探探风,以后再带你出门。”
“汪……”酱油仔很是失望。
“等我回来,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你带回来。”姜芋知道酱油仔惦记着的是什么。
听姜芋这么说,酱油仔原本垂下去的耳朵又竖起来了,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姜芋走了几步转过身来问薛青,“对了,疆现在在做什么?”
“在看电视呢,最近他都在看个电视连续剧,马上就要大结局了好像。”薛青老实回答。
“小青,你帮我看着他,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其他的事情酱油仔会看着的。”
“嗯,我知道了,小芋。”每次姜芋吩咐薛青做什么事,薛青都会高兴得不得了。
“那我走了,拜拜。”
“拜拜。”
“谢流。”姜芋上了茶楼,跟着服务员来到小包厢里,然后看到了正在捧着青色的瓷杯品饮的谢流,果然谢流的气质十分适合这种古风的感觉。
“姜芋,你来了。”谢流放下瓷杯,起身让姜芋坐下。
“嗯。”姜芋坐下来,“这里我还是第次来。”他们那里是乡下,山上也种些茶叶,都是用来卖的,而他们自己喝茶当然不会怎么讲究,喝茶就是喝茶而已,而这里看就是用银子堆出来的风雅享受,这里的装潢高级,茶具也精致,光是看着就是种享受。
“你想要喝什么茶?”谢流问。
“我对这个不讲究,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吧。”
“那就上些点心吧,这里除了茶点还有水果点心,另外的咸点心也别有风味。”谢流与第次相比热情了不少,果然是对姜芋有所求。
“好啊,我就喜欢能填饱肚子的。”姜芋也不掩饰自己的“俗气”。
谢流笑笑,“好。”然后嘱咐了服务员,很快,那些点心就都上来了。
姜芋满足地吃着苹果酥,抬头望着谢流,“好了,谢流,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
谢流点头,“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昨天,你和我说了那些话,我就觉得你有些不样,后来我问了阿定,他说了些,我就知道找你是没错的。”
“嗯,我本来就是做这种生意的。”姜芋才不会含蓄,先把“生意”这个事情说清楚——“只要交易成立,我自然会尽全力做事的。”
“好。”谢流本来也不喜欢和人家绕绕弯弯的,“现在我就把我这个任务委托给你了,我会先付你两万的定金,等这件事完成以后,剩下的八万也会打进你的卡里。”
那就是十万——怎么,这些大少爷开口都是十万呢——姜芋不知道的是,谢流是专门事先去问过梁定的,这种价钱的事情也是比照梁定的来。
谢流见姜芋没有回话,以为自己的价钱低了,马上说,“我知道我的任务可能比阿定的要复杂些,等到时候事成以后会再加价的。”
“好,可以,这个任务我接了。”姜芋道,“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事情了。”
谢流抿了抿唇,“切都从个月之前开始,那个时候我第个梦开始……”
第十三章:这都是我吃饭的家伙,能不带吗?
“你是说梦里的你是在另个时空?”姜芋只手撑着下巴,眼里满是兴味。
“是,虽然总是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可是确实是穿着古装。”谢流叹气,“本来我也不会在意,可是这种梦都已经差不连续个月了,我晚上也睡不好,这样下去……”
“你能告诉我你梦里的情形都是怎么样,还有你看到的都有什么人吗?”
“那些情景也是很乱,就像是片段截取般,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就像是平时古装的电视剧样,幕又幕……”
“那人呢?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别的人都还好,只是有那么个人……”谢流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住没有再说下去。
姜芋觉得谢流的脸色有些古怪,觉得有蹊跷,盯着他看,“谢流,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都已经提到了这个人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谢流很是犹豫,“那种梦实在是很奇怪……”
“谢流,既然我说已经接了你这个任务了,那么你就应该相信我,如果你不和我说清楚的话,我也帮不上你。”姜芋语气诚恳。
“我……”谢流抿了抿唇,再看看周围,然后才咬牙压低声音说,“在梦里,我经常看到那个人和那个与我长得模样的人在床上……那个……”
姜芋愣了下,然后笑了,“其实你是在做春梦吧?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谢流听姜芋说出这种话,又看看他那张格外显小的脸,觉得实在不搭——
“你觉得正常,但是问题是那个也是男人,我看得很清楚,那个……在古代根本就是叫断袖分桃好不好?”谢流想到自己在梦里看到的那些就很不是滋味——他从小到大就因为长得太漂亮了,总是有不长眼的人来戏弄自己,被男生告白和示爱也是常有的事情——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对这种事特别反感——可问题就是,自己在梦里看到那个场景,好像没有那么特别强烈地排斥……
“这样啊。”因为在家里看到过施齐安和文政岳那样子,所以也没觉得怎么样——“你还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吗?”
“记得。”都那样的情况了,还能不记忆深刻吗?而且,在梦里,容貌最清楚的就是那个人了。
“你会画画吗?”姜芋问。
“你是想要让我把那个人的样子给画下来?”
“嗯。”姜芋点头。
“刚好,我学的专业就是美术。”谢流道,“不过我在这里没工具画,等我画好给你看。”
“嗯。”
“姜芋,你说那些梦只是偶然还是有所预兆?或者说……”谢流顿了下,“姜芋,你说有没有可能那是我前世的情景?”
“前世今生……这也是个有意思的说法。”姜芋点头,“不是不可能。你先把画给画好,我帮你看看。”
谢流不知道姜芋要怎么看,但是他既然要看他就只能照做了。
下午上课的时间,谢流就已经画好画送过来了。
“这是什么?”梁定好奇地问。
“跟你没有关系。”姜芋看向谢流,“你知道有什么安静的地方吗?”
“我们那边有个画室是我和另外个师兄起用的,现在那个师兄不在学校,现在不会有人的。”谢流回答。
“那你带我去吧。”
“你们要去哪?我也要去。”梁定见他们问答的,自己被排斥在外,马上说。
“都说了跟你没有关系了。”
“好歹我也算是你们的牵线人吧?这样就要撇下我了?”梁定知道现在姜芋在和谢流“做生意”,只是直不知道内容,所以加好奇了。
“好吧,你要跟就跟来吧。”
然后,三个人就来到了谢流的画室。
关上门以后,姜芋把那张画展开,摊放在桌子上。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香烛、香炉、摇铃、红线
“姜芋,你怎么带着这些东西在身上的?”梁定和谢流都觉得很神奇。
“这都是我吃饭的家伙,能不带吗?”
姜芋先把红线拉好,在桌子四角固定,分别在四角缀上铃铛,再在桌子上摆好香炉,插上香烛,点上。
“你们让开些,不要在房间里的四个角落里,坐在窗户对着的椅子上就好。”姜芋回头嘱咐。
梁定和谢流知道不能问什么,乖乖在椅子上坐好,看着姜芋行动。
姜芋面对着香炉,绕着那张桌子向左向右分别转了三圈,然后摇了三下摇铃——“众灵退开,勿扰。”
梁定和谢流什么也没看到,只是听到绑在桌角的四个铃铛作响,同时感觉到阵风过——是冷风,两个人不由打了个冷战——现在窗门紧闭,没有点透风。
姜芋把摇铃放下,从香炉里抓了把香灰撒在桌子周围,又用手蘸着灰在那张画像上画出串符文的样子。姜芋对着香炉鞠了三个躬,念道,“姜家二百八十九代子孙姜紫苏有请地仙帮忙寻求宿主,四海天涯之内生气现。”
梁定和谢流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等了大概五分钟,两个人刚要开口询问,就看到那红线似乎被拉扯,铃铛也不停地响动——最后红线扯断,切又安静下来了——姜芋看着桌上的画像皱起了眉。
“姜芋,怎么样了?”
“你们过来看。”
梁定和谢流走过去,看到姜芋原本弄在画像上的符文已经糊掉了,只是堆灰。
“这是、什么意思?”谢流问。
姜芋看了他眼,“这个人,不在人世间。”
“不在人世间的意思是?”
“就算是投胎也没有。”姜芋咬了下唇,“难道是天上地下拘着?还是孤魂野鬼?”
“那怎么办?”
“只能等你再做梦了。”姜芋望着谢流说。
“再做梦?”谢流不明白。
“对,所以要‘入梦’。”
梁定看着他们两个,突然问,“姜芋,姜紫苏是谁啊?”
“就是我。”
“你不是叫姜芋吗?怎么又叫姜紫苏了?”梁定奇怪地问。
“都说过了男生不要太八卦了。”姜芋给了他个白眼。
第十四章:你不知道我的胃是上通碧落下至黄泉的吗?
“你怎么把它给带来了?”梁定看到跟在姜芋身后对着自己呲牙咧嘴的酱油仔,稍微后退了步——任谁看到那么大只的大狗对着自己摆出极具威胁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能不慌吗?
“我入梦的时候还要它守着呢,当然要把酱油仔带来了。”姜芋伸手,酱油仔的爪子搭上来,人狗阵闹。
“不是说了我会守在旁边吗?”梁定说。
“你守在旁边?”姜芋瞄了他眼,“你能守着什么?人也许还可以,但是其他东西呢?”
梁定没话说了——确实他没有办法。
“姜芋,这是你养的宠物狗吗?”谢流走过来,看到酱油仔有些好奇地问。
“它是酱油仔,不是宠物。”姜芋对酱油仔说,“酱油仔,这是谢流,我的新客户,和他打个招呼。”
“汪汪……”酱油仔对着谢流叫了两声,然后就继续在姜芋身旁蹭,也没有要和美人谢流亲近的意思。
“这家伙很拽的。”梁定对谢流小声道,“惹不起啊。”
“看来你吃过他的亏。”谢流笑道。
晚饭是在谢流家里吃的,谢流家里的厨师和梁定家的不是同个菜系的,梁定家的是浙菜系的,谢流家的则是粤菜系的,相比浙菜的精致和清鲜,粤菜内容口味要些,这天晚上,光是那只烤乳猪就足够让姜芋和酱油仔开心了,另外那盐焗鸡、烧鹅,还有各种卤味,顿饭下来,主宠吃得不亦乐乎,直到肚子都塞不下了才停止。幸好谢家爸妈都在国外不在,要不然非被吓到不可。
“姜芋,你们是不是今天都没有吃饭啊?”谢流觉得很不可思议——今天厨房的大厨都做了三倍的晚餐才足够,平时就那样顿饭,自己个人五分之都吃不完。
“吃了啊,我和酱油仔都不会饿着自己的。”姜芋给酱油仔塞了瓣橘子。
“谢流,我早就见识过了,他们两个胃口本来就好得惊人。”梁定每次和姜芋他们起吃饭都感觉倍受打击——同样是男生,而自己从外表看,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是比姜芋吃得要的,可是事实却相反。
吃完饭以后,三个人只狗在谢流的房间看最新上映的文艺片,酱油仔对电影没什么兴趣,只是窝在旁舔舔爪子顺顺毛,姜芋看电影只看搞笑片和恐怖片,什么文艺片他不感兴趣,他窝在沙发上直打哈欠。
“小芋,你要睡就去睡吧,不要勉强。”梁定转头道。
“那可不行,我得等到谢流睡觉的时候和他起睡,然后才能顺利入到他的梦里。”姜芋撑着眼皮,“有没有东西让我嘴里嚼嚼,清醒清醒。”
“你还吃得下东西啊?”梁定觉得不可思议。
“你不知道我的胃是上通碧落下至黄泉的吗?”姜芋懒洋洋地道。
“我还真不知道。”梁定汗颜。
“姜芋,这是水果干,你要吃吗?”谢流从自己的储物柜上拿出个透明的盒子递给姜芋。
“要,谢谢了。”
谢流有了睡意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姜芋早就昏昏欲睡了。
姜芋在床的四周点上蜡烛,然后对酱油仔说,“不要让任何灵体靠近。”
“汪!”酱油仔精神抖擞的样子。
姜芋又转头对梁定说,“这些蜡烛足够燃烧到天亮,在蜡烛未燃尽时,它灭的时候就重新点燃。”
“如果蜡烛灭了不及时点上会怎么样?”梁定好奇地问。
“这是我的引路蜡烛,如果蜡烛灭了的话谢流不会怎么样,但是我可能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姜芋道。
“有这么危险吗?”谢流说,“要不就不要入梦了,万……”
“对啊,小芋,怎么会这么危险呢?你之前都没有说过啊。”梁定也说。
“也没有那么危险,我以前并不是没有做过。”姜芋倒是无所谓,“我不会让自己真的陷入危险的,我的小命宝贵着呢。好了,快点,时间可不。”
见姜芋这么坚持,谢流和梁定只能照做了。
姜芋把红线给谢流系上,另端绕在自己的手腕上,两个人并排躺在了床上。
谢流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很快就睡过去了。迷迷糊糊的,他感觉自己又来到了那个地方——古色古香的房间,绛红色的装饰,层层的丝幔垂帘——
“不要走这么快啊。”
谢流听到声音,转过头见到姜芋在那里,他低头,看到了自己和他连在起的红线——
“你真的跟来了。”
“就是这个地方吗?”姜芋往周围看了看,“确实不是现代的建筑。”
“这是其中个房间,那层青色帐幔后面就是卧室了。”谢流对这里确实很熟悉。
“你知道是谁的房间吗?”姜芋问。
“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就是那个和我长得模样的人住的。”谢流摸摸放在架子上的古筝,“我看到过他弹古筝。”
“好风雅啊。”姜芋看到了摆在书桌上那副还未干的水墨画,那是幅鲤鱼戏青莲图,“谢流,这个你画画也很不错。”
“我学的是油画,水墨画可窍不通。”谢流不以为意。
“现在怎么没有半个人?”姜芋看看窗外,现在的时间应该是白天吧。
“他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偶尔会有仆人送饭进来,来的最的就是……那个人。”
谢流说的那个人就是他画中的人,那个和他在梦中极尽缠绵的人。
“谢流,你说,那个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看屋子里的摆设,非富即贵。
“我……我觉得他可能是……是男宠之类的身份。”谢流说出来的时候脸别扭。
“男宠?”姜芋皱了下眉,“古代这个流行吗?”
“他和那个男人纠缠至深,又像是金丝雀般被人关在笼子里……我除了这个想不到别的。”谢流停顿了下,“他最后……是被人剑杀死的。”
“剑杀死?”姜芋看着他,“你看到了?”
“那个场景重复了三四次了,只是我直只看到那把剑,杀人的是谁根本看不到。”谢流叹气,“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差不时候了,就是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他待会儿会从床上下来,正在梳头的时候,有人闯进来,然后剑毙命。”
姜芋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到那帐幔后面传来响动,然后就看到帐幔掀开,个削瘦的身影从里面慢慢走出来——披着月白色的衣服,头青丝垂下,风情异常,而他的五官——姜芋看了看旁边的谢流,确实是模样。
那人看不到他们,经过他们的身边,来到镜前,拿起了那把象牙梳……
“开始了。”
姜芋听到谢流平静无波的声音。
第十五章:也许真的是前世吧。
当那把剑刺过来的时候,那个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手里的梳子掉在了地上,血溅出来,那把象牙梳被染成了鲜红色——
谢流推推姜芋的手,“你看到了吗?”
“我是在你的梦里,你看不到的东西我也看不到,不过不是那个人,如果是我见过的我会有所感觉。”姜芋看着躺在血泊里的“谢流”,皱起了眉——那把剑插在他心脏的部位——姜芋转身,伸手探向谢流的胸口,“这里有胎记吗?”
谢流愣了下,才说,“本来是没有的,可是从个月前我做梦开始,这里就有了浅浅的痕迹,虽然很淡,但是确实有痕迹。”
姜芋收回手,“也许真的是前世吧。”
这时,两人所处的环境变了——眼前是片火海,火红的火舌四处乱窜,到处都是惨叫声……
“这里是哪里?”姜芋问谢流。
“我也不知道,每次我梦到这里只是片火,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然后这个情景就闪过了……”
“殿下!殿下!你在哪里?殿下……”这时,两个人听到有人在叫喊。
“谁在叫?”姜芋只能问谢流。
“我不知道。”谢流摇头,“以前从来没有梦到这个……”
两个人看到个穿着青色素服的男孩捧着盆水,边跑边喊,“殿下!殿下,你在哪里?应声啊,殿下!”
“他叫的殿下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梦到这个?”姜芋疑惑道。
“我不知道。”
“小叶子……”弱弱的如同小猫般的声音。
然后姜芋和谢流看到了个大概十二三岁的男孩子从角落里慢慢走出来——身紫色的袍子,头上束着金玉发冠——
姜芋从男孩子的脸上移开目光,然后看着谢流的脸,“原来你小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殿下,你在这里啊,小叶子找了你好久……”那个叫小叶子的男孩看到他松了口气。
“谢流,原来你以前是殿下啊。”姜芋语气里带着调侃。
“殿下……”
“小叶子,外面怎么样了?”男孩子问小叶子。
“宫人们能逃的都逃走了,再过会儿,大军就要破城了,殿下,我们快跑吧。”小叶子抓着男孩子的手。
“跑去哪里啊?”男孩子低下头,“父王和母后都自缢了,外面都是敌军,那些宫人可以逃,我是神月唯的王子,怎么样都是逃不出去的……”
“殿下,这样好不好?我跟你对换衣服,我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会就快点逃……”
“不行,这样子你会死的。”男孩子摇头。
“殿下,我只是个小太监,等他们发现我不是真正的殿下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啊,但是殿下就不同了,殿下是神月国仅剩的希望了,只有殿下不能出事……”
“小叶子……”
“还真是个忠心的仆人啊。”姜芋摇头,“不过这种话还真是骗小孩子,就因为是个小太监,被发现只有死路条。”
谢流望着那两人的身影,脸上出现些微的动容,“小叶子……”
这时,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两人这次是在了个花木丛生的院子里——
“姜芋,你说后来怎么样了?”谢流侧头问姜芋。
“你说呢?”姜芋反问,“殿下后来还活着的话,总得有人代替他死的,毕竟,那可是亡国之君的血脉。”
“可是……”谢流突然看着个方向顿住了,他抓住姜芋的手臂,“姜芋,那个人……”
姜芋顺着谢流说的方向看去,看见个穿着铠甲的高大男人走过来,那个男人身形魁梧,走路也是步步生威,浑身自带着股凛冽慑人的气势,他的那张脸相较般东方男人要英气得,即使外貌并不是十分出众俊俏,只是那气势摆在那儿——
“这样看他比在画上的要生动了。”姜芋道,“这个人看来是个武将,而且官位不低……”
“我之前梦到他的时候他都是穿着比较随意,并没有穿着军装。”
“难道是那个你被救下了?这个人是那个神月国的将士?”敢情不是真正的亡国?
“我只怕不是那么简单……”谢流看着那个男人经过他们走进了院子里的房间。
“我们跟进去看看。”
姜芋和谢流跟着走进了房间,因为他们现在是灵体,所以可以穿墙穿门而过。
“将军。”里面还有另外的几个人,但是因为谢流看不清那些人的脸,所以姜芋也看不清。
“怎么样了?”男人在床边坐下,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姜芋和谢流凑过去看,不是别人,正是殿下。
“只是受了皮外伤昏迷了,并无大碍。”其中人回答。
“那就好。”男人的手轻抚着殿下的脸颊。
“将军,还是把他送走吧,”另个人说,“如果被其他人知道将军把敌国的遗脉留在身边恐怕……”
“我都不怕了你们怕什么?”男人沉声道,“而且此事知道的人也就几个,难道我不相信你们?”
“可是将军,他毕竟是神月国的王子殿下,那就是我们秦苍国的敌人,把他留在身边日,恐怕将军……”
“都啰嗦什么?”男人很不耐烦,“你们太吵了,都给我滚出去。”
“……是,将军。”
姜芋看向谢流,“这样看的话,他算是那个你的仇人,你们在以后会那样纠缠,这还真是冤孽啊。”
谢流别开脸,“我只想知道,那个我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被杀……还有,为什么我会直陷在这个梦里。”
“恐怕和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姜芋道,“他是你唯能看清楚的人,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
姜芋感觉心中动,“时间差不了,我们该回去了。”
谢流低头,他和姜芋连在起的那根红线正在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梦要醒了,自然这联系就要断了。”姜芋微笑,“放心,你会自然醒,我会有引路的烛光指引……”
谢流听不到姜芋接下来的话,他已经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梁定担心的眼神。
“谢流,你醒了。”
谢流转头,看到旁边的姜芋还闭着眼睛——“姜芋……”
“叫我吗?”姜芋慢慢睁开眼睛,琉璃般的眸色很是吸引人——“饿死我了,有没有早饭可以吃啊?”
谢流笑了。
第十六章:就这么点烫不会把你烫熟的
“找到了吗?”姜芋从书堆里抬起头来,问正在电脑前搜寻信息的梁定。
“没有。”梁定抬头,只手按着自己的眉心,“根本就没有神月国和秦苍国的信息,你那里呢?”
“别提了,历史书地理书我都翻遍了,连那些杂记游记都大致翻了,什么都没有提到。”姜芋支撑着下巴,眼睛里满是疲倦。
“就连同音的字我们也找过了,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载。”谢流也有些泄气——“难道真的只是梦而已?”
“如果只是梦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姜芋捏了捏自己的脖子的酸疼处,“中国的历史几千年,王朝替不说,大国小国数不胜数,不定每个都记载在册,而且历史本来就掌握在当权者的手里。”
“你看起来小孩般的模样,这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挺不相称的。”梁定笑道。
“小孩般的模样?你不就是说我个小人小吗?”姜芋给了他个白眼,“你们那些有钱人的弯绕肠子我是不懂,但是这些东西你们倒不定比我知道得。”
“是是,你确实是才高八斗的资优生。”梁定愣了下马上接话道。
“说话拗里拗气的……”姜芋别开脸,“不和你们说了,我要回家趟。”
“这就要回家了?不是要起吃饭吗?”梁定问。
“对啊,我还和厨房打过招呼,说要加菜呢。”谢流道。
“不了,我都已经两天没回去了,不知道家里怎么样,我和酱油仔就回去了。”如果是以前,姜芋和酱油仔直在外面都没有关系,但是现在家里还有个危险系数不定的疆在——
“那好,明天再见吧。”
姜芋带着酱油仔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
“小芋,你回来了。”薛青蹦蹦跳跳地过来了。
“嗯。”姜芋往楼上看了看,“疆呢?”
“他还在看电视。”
“他对电视倒是乐衷得很,”姜芋知道没事就放心了,“那天我拿来的血袋他喝了几袋了?”
“晚上的时候就喝完了。”
“全喝完了?”姜芋脸色变,“我不是说过那是个星期的份吗?”
薛青缩了缩头,“我们有想要控制他的食量的,可是……”虽然他们是鬼,但是疆力量都比他们要强……
“我就知道……”姜芋心疼——那可都是钱啊……“算了,除了这个,他这几天还有没有哪里不对?”
“其他的也还好,就是疆他……他都不肯去洗澡……”这就是他们所烦恼的了,姜芋临走前再交代要让疆每天去洗澡保持清洁,酱油仔在的时候还可以压制下,可是后来这里就完全是疆的天下了,谁也不能也不敢违逆他……
“他还真的是反了。”姜芋咬牙切齿,“我去楼上看看。”
姜芋来到楼上的时候,疆还在盯着电视看——
“疆!”姜芋出现的时候气势汹汹的,杜舟几个看到姜芋回来都松了口气——总算是回来了。
疆听到姜芋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到姜芋时眼睛亮,然后就扑过去了——“小、小芋……”
还没有碰到姜芋的身体,就因为横在眼前的木剑而后退了——疆瞪着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姜芋,“小、小芋……”
“我说过了,不干净的时候不要碰我。”姜芋冷着脸,“我临走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要每天洗澡,你那个时候不是还点头了吗?”即使是酱油仔,姜芋自己每天洗澡的时候都会带着它起洗,而疆是只僵尸,姜芋心里就加觉得他有每天把自己打理干净的必要了,要不然就是脏兮兮的丧尸了——
“我……”疆下面的话因为姜芋凌厉的眼神而吞了回去。
“行了,跟我去浴室,我要看着你洗澡。”姜芋用木剑指着疆,抬着下巴逼着他进浴室。
看到疆有些委屈地缩进了浴室,酱油仔颇有些幸灾乐祸地嚎了几声——谁让他抢走小芋的注意力的……(画外音:酱油仔,现在他也是在吸引姜芋注意力啊)
浴室里,疆望着浴缸里已经放好的热水皱着眉,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怎么也不肯靠近——
“干什么?快点脱衣服下去。”姜芋不耐烦地催促。
“小芋,这、这个很烫……”疆说话还是不那么顺,但是对于自己的意见还是表达得很清楚的。
“烫怎么了?当然是要热水才能洗得干净了。”姜芋用木剑戳戳他的背,“快点,下去。”
“小芋,我、我不喜欢热、热水……”对于身为僵尸的疆来说,切热的东西(除了热血)之外,全都是十分可恶的。
“你放心,就这么点烫不会把你烫熟的。”姜芋撇嘴,“我都陪着你洗澡了,你有什么不满的?”
疆听到姜芋这么说,扭过头盯着他,“小芋,你、你要和我起、起洗吗?”
姜芋的反应只是冷冷地看了他眼,“怎么可能?你身上那么脏,要我和你起洗澡?”
疆听了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可、可是你每天都和、和那只禽兽起、起……”
“禽兽?”姜芋愣了下才明白过来他是指酱油仔,不由拧了拧眉,“酱油仔不是禽兽,我和酱油仔从小就是起洗澡的,酱油仔可比你干净了。”再次对疆表示了嫌弃。
“汪汪!”酱油仔本来就是扒在门口边沿的,本来他听到疆称呼自己“禽兽”的时候就龇牙咧嘴了,如果不是姜芋在里面,它早就扑上去跟疆撕咬番了——后来听到姜芋对自己的肯定,那心里都美得冒泡了——小芋还是和自己好。
“酱油仔,你去把我们买过来的菜交给薛厨,让他处理下。”姜芋转过头对酱油仔命令道。
“汪!”酱油仔十分得意地扭身就跑了。
疆望着酱油仔离去的方向,神色阴沉——这只禽兽,最碍眼了。
“别磨蹭了,现在水应该凉了些了,可以下水了。”姜芋把木剑扔到边,然后挽起自己的衣袖,“你乖乖下水,我帮你搓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姜芋还是看出了疆在别扭——有的时候酱油仔也会别扭,但是只要自己给点甜头就没事了,所以姜芋也就拿同样的方法来对付疆了。
听到姜芋要给自己搓澡,疆乐了,也顾不得什么烫不烫了,马上扒掉自己身上属于姜芋的外套,结果因为扒得太急了,硬是把那件衣服给撕了大条口子——
听到那个“刺啦”声,姜芋就皱眉了——“怎么又这样了?这都是第三件了……你知不知道衣服很贵的啊?”姜芋,你这套衣服是地摊货,加在起百都不到……
疆看着手里的衣服条,表情无辜——他也没想要撕破的,可是就是这样破了,说到底是衣服太脆弱了……
“算了,下去吧。”姜芋也懒得计较了——捡了这么个东西回来,就知道是花钱的货,偏偏自己还不能再丢掉……
疆下水时碰到热水还颤抖了下,但是对上姜芋的目光,咬咬牙还是下水了——
“这才乖。”
姜芋在浴缸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把沐浴露往他身上倒,“以后自己学着点,抹好沐浴露,然后就搓啊搓的,全身上下搓得差不了就可以弄掉,然后再放缸水泡澡……”
疆听着姜芋的话,趴在浴缸上,享受着被搓澡的感觉——
二十分钟过去了,姜芋才把疆给收拾好——
“对了,手拿出来我看看。”姜芋想到了什么说。
疆乖乖把自己的手伸出来给他看,姜芋握住他的手,然后碰碰他的指甲,“把你里面的指甲伸出来。”
疆听就释放了里面的指甲,那是黑色的长指甲,足足有寸长,而且每根都很锋利,根本就是杀人的宝器嘛——当姜芋去摸那指甲的时候,疆反射性地要缩回,却被姜芋阻止——
“别闹,我帮你修剪下。”姜芋说着拿起了放在旁平时专门给酱油仔修理指甲的大指甲剪。
“不、不能剪……”疆听马上缩回了自己的手——疆知道这是自己不能缺少的部分。
“你放心,我没有要剪掉,只是修剪,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修剪啊?”姜芋翻了个白眼,“就是帮你修得漂亮干净些,还有里面隐藏的污垢也弄干净……平时我都是这么帮酱油仔的,你看他抓人的时候不也是没有什么影响?”
疆听到平时那只禽兽也有这种待遇,而且姜芋的脸色也不耐烦,犹豫了下他才伸出自己的手,“给……”
“真乖,乖点才有糖吃。”姜芋笑眯眯地道。
我不喜欢吃糖……疆没有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他只是盯着姜芋的脸看——人僵尸现在靠得很近,他自己是没有呼吸的,可是他能感受到姜芋温热的呼吸不时喷在自己的脸侧……姜芋低着头给他修剪指甲,垂着眼睑,不算特别长但是挺有弧度的眼睫毛投在下眼睑的小小阴影不知道为什么让他的心颤动了下——疆移开视线,目光放在了姜芋的脖子上,白白的细细的脖子——那个时候,自己是在这里咬下去的吧……
“好了,大功告成,修剪好了。”姜芋抬起头,脸上的笑容僵了下,“你那什么表情啊?傻呆傻呆的,快起来穿衣服了。”
第十七章:我知道,这种事不可以勉强的
“神月国和秦苍国?”桑南生重复道。
“是啊,教授,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两个国家的名字?”姜芋知道桑南生知道的东西。
“神月我不知道,但是秦苍,我大概知道点。”桑南生放下手里的古籍,“其实这也是我直遗憾的事情。”
“遗憾?”姜芋不解。
“我本来就是考古学的教授,对于考古界来说,个小小的新发现可能都会颠覆历史的认识,何况是对个被历史埋没的国家的挖掘呢。”桑南生叹口气,“可惜发现的不是时候啊。”
“为什么这么说?”
“小芋,你知道的,我所处的那个年代,很和文化有关的东西都受到了破坏。那个时候我和另外几个教授收到了件文物,上面就是记载了和秦苍国有关的事情,我们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文字给破解了些,还做了详细的记录……但是最后那些资料都被人为毁掉了,连带着其他的研究资料,就连那件文物也在辗转间流失了……”桑南生悠悠道,“我们想要挽救都来不及,连自己都护不了,别说那些文物和资料了……”
姜芋见桑南生有些难过的样子,停顿了下,才问,“那个文物上到底是怎么说的,教授你还记得吗?”
“那是件祭祀品,是古铜器,刻在上面的内容就是说秦苍国出征前祭祀祈祷保佑军队大胜平安归来之类的话。”桑南生回答。
“那就是说真的有秦苍国存在了……”姜芋低头沉思,“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出征的就是神月国……”
“小芋,你到底从哪里听来这个秦苍国还有什么神月国的事情?”这么年过去了,如果不是姜芋提起,桑南生自己也快要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姜芋就把谢流的事情大概说了遍。
“你是说谢流的前世可能是神月国的亡国王子?”桑南生觉得很不可思议。
“嗯,所以我想知道神月国和秦苍国的事情。”
“这些事情在书上是找不到的……”桑南生想了想说,“小芋,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上次带回来的那本魔书?”
姜芋恍然大悟,“对啊,还有那本书呢。”
“神月国……秦苍国……”魔书沉吟半晌,“你等等啊。”
姜芋看着魔书的书页不停地翻动,房间里都是翻书的唰唰声——最后停在了页上……原本是空白的页上慢慢显示出了字……
“这是有关神月国和秦苍国的内容。”魔书说。
“上面说的是什么,你翻译下。”
“神月国和秦苍国都是西南部的国家,那是在五代十国期间所存在的小国,那时候边远些的小国并没有被大国吞并,只是相互间战争不断,而神月国和秦苍国是实力相当的两个国家,秦苍国的野心较大,直处心积虑要吞并周边的小国,终于在筹划了二十年以后才发兵攻打邻国神月国。那个时候,神月国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突然遭受到攻击,神月的军队兵败如山倒,城门破的那天晚上,神月国王宫起了大火,国王和王后还有王子全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真的全死掉了吗?”姜芋怀疑道。
“那个时候发现了他们的尸体,虽然后来有些传闻说神月的王嗣还尚在人间,可是那么年时间过去了,王嗣也没有再出现,原本还想着复国的人没了希望,渐渐也就放弃了。”
“那个王子叫什么名字?”
“叫瑛。”
“你继续说。”
“从征服了神月国以后,秦苍国势力大了,这里必须提到秦苍国个赫赫有名的将军——郯庚,郯庚年纪轻轻却对演兵之术,屡破奇兵,可以说,秦苍四处征战能够这么顺利有郯庚大半的功劳,而神月国是他带兵全力攻下的。只是可惜,他死得太过惨烈,秦苍国的民众都相信,如果郯庚在的话,最后秦苍国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北方的大国给吞并。”
姜芋再次打断它,“郯庚是怎么死的?”
“他杀了秦苍国的王女,被处以极刑,五马分尸而死。当时秦苍国也有些风言风语,说是当时秦苍国的王担心郯庚拥兵权自立,找了个借口正大光明地杀了他。”
“那他杀了王女没有?”
“杀了,其实那个王女是当时秦苍国王的异母姐姐,和秦苍国王感情本来就不和睦,甚至屡起冲突,如果为了这么个王女杀了当时对国家有大用处的大将,怎么看都是有些勉强。”魔书顿了下,“至于这个王女,是先王在世的时候许给郯庚做了妻子,两个人成婚也已经有好几年了……”
“郯庚为什么杀她?”
“这个并不清楚,我所知道的只是当时的官方事件,至于具体的真相是怎么样,我不知道。”
“其他的呢?”
“郯庚死了以后不到年,北方的大国就攻打过来了,然后在三年以后,秦苍国灭亡。”
姜芋没有说话,大概过了分钟,他才说,“魔书,之前你说如果有缘人在你的书上写字,可以穿越到具体的年代和地方?”
“对啊对啊,你还不相信我?”
“好,那我试试看。”姜芋说着就去找笔。
“那个……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有缘人……”魔书连忙声明,就怕没有成功,姜芋拿自己出气。
“所以,我才说试试看啊。”姜芋找到了笔,“我知道,这种事不可以勉强的,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魔书大大松了口气。
“要怎么写呢?写具体的年份和地点?”
“嗯,也可以直接写你知道的人的所在地和某事件的发生时间段,比如说你说要回到十分钟前,你就在上面写十分钟前,家里……”
“我知道了。”姜芋在上面写上:神月国破城当晚,神月王宫。
直守在门口的酱油仔趴在地上,眯着眼睛看着姜芋,而就在那瞬间,它只看到阵刺眼的白光,然后姜芋就……不见了——
“汪!——”酱油仔惊恐地跑过去,扑上桌子,用爪子把那本书拨来拨去,想要找到姜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汪汪!”小芋,你去哪里了?
“你不要咬我啊,把我咬坏了小芋才真的回不来了……”魔书连忙叫道——没想到小芋真的是有缘人,现在他就不止主人这么简单了——不过,自己刚才忘记和小芋说了,不能做什么破坏历史啊……
酱油仔叼着魔书往外跑,直跑到外面客厅桑南生那里,桑南生看到它叼着那本魔书,有些不解——“酱油仔,小芋呢?”
“汪汪!”酱油仔的意思是:小芋不见了,被魔书给吃了。
桑南生听不懂酱油仔的话,而魔书的话只有姜芋这个主人听得到,所以他现在很是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酱油仔很是焦急,在房间里团团转,他叫的意思房间里的鬼都不懂,众鬼头雾水——
这时,疆从里面出来了——
“你说什么,小芋不见了,被魔书,吃掉了?!”没错,疆居然听得懂酱油仔的话,所以平时他和酱油仔为了姜芋闹的别扭不是没有内容的。
“汪!”酱油仔高兴地叫了声——总算有人,不,有僵尸听懂他的话了。
“就是这本书吗?”疆拿起那本魔书,拧着眉,在想着要怎么办——不过,小芋怎么会不见,还被这种书给吃了?
不要啊……魔书感觉到疆伸出来的锐利指甲,吓得尖叫——不过,这屋子里的都听不到罢了。
“怎么可能?小芋那么厉害,不会被吃掉的。”薛青不相信地说。
“对啊,那可是小芋。”花黎也道。
“那小芋到底去哪里了啊?”杜舟疑惑道。
“……”
突然,酱油仔咬着疆的裤脚,把他往门口带。
“你要带我去、去哪里?”疆不喜欢这个禽兽的碰触,只是现在正在为小芋的事情烦恼,所以也就由他了。
“汪!”
“要去找小芋的、同学?”
“疆,我们出不去,你就跟着酱油仔去吧,酱油仔这么坚持,可能真的有办法。”施齐安说。
疆除了姜芋的话其他人的话都不会搭理,但是现在为了姜芋,所以也就没那么所谓了。
在这个房子这么久以后,疆终于出门了。
第十八章:人不都得有死?
好热……
姜芋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面前的火海,和在谢流梦里见到的样——果然来了。只是不知道现在那个王子殿下在哪里。
姜芋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里还拿着那本魔书——那书自己带过来了?那也就方便自己了,本来还想着不知道要怎么回去呢。
现在和在梦里不样,在梦里其他人看不到自己,可是这种情况下,自己是突然闯入的,被人看见了就不好,幸亏现在整个神月宫大乱,也没人会管自己。
“你放手!放手!——”男孩子惊恐的叫声。
姜芋听到有声音靠近,看了看身边的大树,很快爬上了树,并且使了小小的隐身法,这个隐身法不是真的让自己隐形,主要是隐藏自己的气息。
因为大火,所以现在宫前的这块地儿被照得通红,所以下面的情况姜芋看得清二楚——只见个高大的男人迈着大步走过来,腋下还夹着个直在挣扎的男孩子——姜芋看清那两人的样子,不由觉得有趣,那个男人就是谢流画上的男人,如果他猜得没错,应该就是那个郯庚将军,而那个男孩子,不是小谢流——王子殿下是谁?原来这两人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的……
“你个坏蛋,放开我……”王子瑛见郯庚像是没有听到样,就恨恨地张嘴,在那箍住自己的手臂上用力地下口了——
“嘶……”郯庚吃痛才松手,王子瑛屁股坐在了地上——“还真是不识好人心,刚才要不是我,你就被我手下的兵给杀了。”
“不用你管!”瑛瞪着他,凤眼睁得大大的,就像快要冒出火般——不管怎么说,这个人都是秦苍国的大将,是他们杀入自己的国家,害死自己的父王和母后,那就是自己的仇人!
“倒是倔得很。”郯庚弯下腰盯着瑛的脸看,“小家伙,其他的宫人早就跑了,你这个时候还在宫里乱闯乱撞……你到底是什么人?”
瑛抓着自己的衣服,咽了咽口水,才说,“我、我是、是个小太监。”他现在身上确实穿着太监服。
“太监?”郯庚微微笑,然后伸手到他的身下捏了摸个物事把——“这个还是太监吗?”
“啊——”瑛反应起来大叫。
树上的姜芋也有些黑线——这算是猥亵未成年少年吗?
“别叫了。”郯庚挖挖耳朵,“你不是太监却装作太监,实在可疑……”
“你……”
“将军,我们抓到了神月的王子。”这时,个穿着白色盔甲的将士跑过来对郯庚说。
“神月的王子?”郯庚挑了挑眉,看了瑛眼,才说,“把人带过来。”
“是,将军。”
瑛的小脸已经惨白了。
姜芋看着,那些士兵架过来的人是个穿着黄袍和瑛同岁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似乎被殴打过,脸的伤,此时疼得直喘气——这应该就是那个叫小叶子的太监了,看他的样子,浑身瘫软,似乎没几口气了。
“小、小叶……”瑛开口,正要跑过去就被郯庚给箍住了——
“这个就是神月的王子瑛?”郯庚冷笑,“出征前王已经说过了,神月王宫的人个不留。”
“不、不要……”瑛下面的话因为被郯庚捂住嘴巴而没有说出来。
小叶子睁着眼睛,看着瑛轻轻地笑了。
旁边的将士抽出自己的刀,刀刺入小叶子的腹部,刀抽出的时候,鲜血撒了地,在月光下尤其触目惊心——
姜芋看着这幕,忍不住皱眉——他是见惯了生死的,何况这还是注定的事情……只是看到人被杀却不能救,姜芋做不到无动于衷。
被郯庚捂住嘴巴的瑛睁大了眼睛,看着小叶子倒在了地上,鲜血直涌——瑛脑子发昏,眼前黑就倒在了郯庚的怀里——
梁定再次看到疆的时候,时还认不出来,待认出来的时候,后退了好几步——小芋怎么就把这东西给放出来了?
谢流见梁定失色,有些奇怪,“阿定,怎么了?”
“汪汪!”酱油仔咬咬疆的裤脚,示意他说话。
疆不喜欢生人,他认定的人类也就只有姜芋。但是他对姜芋为什么失踪的事情无所知,既然这只禽兽带着自己来找这两个人,肯定这两人知道些事情——
疆把魔书递给梁定,“这只禽兽说,说小芋不见了,被、被魔书给吃掉了。”
“什么?!”梁定和谢流同时惊呼。
“怎么可能?”谢流看着那本书,“这什么魔书啊?阿定,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梁定就把魔书的事情大概说了遍,然后补充了句,“不过,这本魔书,小芋和我说过有关咒和契约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因为姜芋说了很事不要乱打听,所以梁定把很疑问都放在心里。
“汪汪!”酱油仔叫道。
疆听明白了,说,“它说在门口的时候听到小芋说什么在书上写字,还有穿越的事情……”
“写字?穿越?”谢流拿过那本书,打开,翻到某页的时候看到了行字——神月国破城当晚,神月王宫。
“这个是……”梁定也看到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姜芋可能为了我的事,穿越到了以前的神月王宫。”谢流说。
“这本书真的有这种功能?”梁定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小芋怎么回来啊?……”
“快看,这本书自己显字了!”谢流突然叫道。
只见在那行字的下面出现了这么几个字:神月国灭五年后,瑛所住的地方。
“瑛是谁?”梁定喃喃道。
“瑛就是……就是那个神月国的亡国王子。”谢流记得在梦里的时候那个男人是这么叫自己的。
“那这行字会不会是小芋自己写的,他想要去寻找答案?”梁定猜想道。
“可能吧。”
两个人只僵尸只狗守着魔书等了大概半小时,那上面又出现了行字:瑛死亡前刻钟,瑛的住所。
姜芋看着眼前拿着剑的年轻女人,这是个身贵气脸高傲的女人,而她把剑刺入瑛胸口的动作非常爽利,像是演练了十几遍般——她看着躺在地上的瑛冷笑,“贱人,你早该死了,死在本公主手里是你的幸事。”
公主……那么这个就是郯庚的妻子,那个王女了?她杀了瑛,那么郯庚杀了她……
公主走了以后,姜芋才从屏风后面现身走出来——瑛在被剑刺穿心脏的时候就断气了。只是现在看到已经雾状的他望着自己的尸体发呆就觉得可怜——
“你、你是什么人?”瑛没想到会看到个打扮奇怪的人从自己屏风后面走出来。
“你不要哀叹了,待会儿引魂使就会来,你跟着他们走就是了。”姜芋道。
“不要,我要等,等郯庚回来……”瑛摇头道。
“你等他回来也没有用,你已经死了,他只会对着你的尸体伤心,看不到你摸不到你,倒不如你跟着引魂使去地府接受审判,再好好去投胎。”姜芋道,“你放心,郯庚应该很快会去陪你了。”
“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瑛瞪大眼睛。
“人不都得有死?”姜芋说,“你与郯庚如果真的有缘的话,总有再遇的机会,此生是不可能了。”
“你……”
“总归是相识场,我不想让你变成地缚灵投不了胎,就帮你把吧。”姜芋在瑛发呆间把道符贴到他脸上,念了几个字那道符就消失了,然后瑛坐在了地上,脸上是片茫然。
望着引魂使带着瑛的魂魄离开,姜芋叹了口气。
郯庚死时,刑场。
郯庚墓地。
“郯庚是……”梁定看着谢流。
谢流沉默了下,说,“那个男人的名字。”
书上的最后行字是:现实时间,谢流家。
几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姜芋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咦,你们都在啊?”姜芋有些惊讶。
“汪汪!”酱油仔先反应过来,跑过去蹭姜芋的小腿。
“小芋!”疆是第二个跑过去的,他直接就抱住了姜芋。
“疆,你怎么在这里啊?”姜芋被他抱得太紧,不舒服地推开他——不是说了不让他出门的吗?
“你突然不见了,酱油仔,还有这个……僵尸先生担心你,才带着魔书来找我们的。”梁定开口道。
“啊?”姜芋低头看魔书,才发现原本放在手里的魔书不见了,侧头看见那本魔书此时正拿在谢流的手里——难道原本自己拿着的不过是魔书的分身?
“姜芋,你是不是……去了我梦里的地方?”谢流问。
“对,我来你家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姜芋甩开酱油仔和疆,走到谢流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谢流,你跟将军的故事根本就是部凄美的电影啊。”
“嗯?”
“准确地说,是王子瑛和郯庚将军。”姜芋顿了下,“对了,有什么吃的吗?我饿死了,我边吃边跟你们说吧。”
果然,还是吃的比较重要。
第十九章:我不要和尸体起睡
“五马分尸?”谢流重复着——“为什么要……”
“好像是他们的国师说郯庚活着的时候戾气就太重,死后不能留全尸,就连他葬的墓地都进行了些仪式,所以……”姜芋咽下嘴里的东西,“所以郯庚的魂魄被封印住,他就直投不了胎。”
“这么狠毒?”梁定皱眉。
“主要是秦苍国王心里有愧,郯庚活着的时候他就对他十分忌惮,死后怕他阴魂不散,所以才让国师想办法封住他。”姜芋转向谢流,“说起来你能够那么顺利地投胎也是因为我在其中做了手脚,也不知道因果循环到底哪个是因哪个是果。”
“那郯庚那边……”
“我知道这种事不能做太改变,要不然历史有所变化的话,遭殃的是现世的人。”姜芋说,“你放心,我当时特意去了趟郯庚的墓地,在那里加了道净化符,不至于让郯庚的魂魄怨气和阴气太盛,以致成魔。而且我还记下了地点,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去找到那个墓地,放郯庚出来再度化他。”
“那地点是在哪里?”谢流问。
“有点远,是t市个叫红栗村的地方,也不知道现在那个村的名字有没有改变……”姜芋咬着筷子说。
“你说什么村?”谢流又问了遍。
“红栗村啊,怎么了?”
谢流压制住心里的激动,“如果你说的是红栗村的话,那就是了,它现在还是叫红栗村。”
“谢流,你怎么知道的?”梁定问。
“就在个月前,我和同学起去t市写生,我就去了那里的红栗村,因为有人介绍我说那里的风景很不错。”
姜芋撑着下巴,“我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你是从个月前开始做那种梦了……”
“这次我要出远门,家里的事情就由施爷爷来管了,你们都安分点,不要随便吓人了。”姜芋说,“酱油仔和疆就跟我出门……”
“我也想要去……”薛青举手。
“都说了现在你们暂时离不开这里,就安分点吧。”姜芋说,“我带酱油仔是因为它直跟着我,而疆,我可不保证我和酱油仔都不在的时候,他会做出什么事,所以还是跟着我比较保险。”
薛青有些失望地嘟嘟嘴。
“好了,你们几个,等我这次的任务结束,我再好好想办法让你们摆脱这个房子的束缚。”姜芋实在受不了那种哀怨的目光了,只好说。
“那小芋,你要早点回来啊。”
“你们要保证这次我请假不会影响到我最后评奖学金啊。”姜芋不放心地重申。
“小芋,你相信我们了,这种小事肯定会轻松搞定的。”梁定的手刚搭上姜芋的肩膀就被疆给拨开。
“好啊,如果我因为这种事评不上奖学金,最后那笔奖学金的钱你出。”姜芋抬着下巴说。
“好好好。”梁定直点头。
姜芋抬腿放在趴在他身前的酱油仔身上,“对了,大概要久才能到t市啊?”
“如果有直达的飞机的话两三个小时就可以了,可是坐火车的话可能就要十个小时了。”谢流说,“坐火车的好处就是带酱油仔上来没那么麻烦。”
“小芋,上面有卧铺,你困的话就上去睡会儿。”梁定道。
“好吧,我上去睡会儿。”姜芋刚要爬上床就看到疆跟着自己起身——“你干吗?”
“我要和你起睡。”疆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不要,我不要和尸体起睡。”姜芋很嫌弃。
“我不是尸体。”疆有些委屈。
“没有温度不是尸体是什么?”姜芋翻了个白眼,“我宁愿和酱油仔睡也不要和你睡。”
“汪……”酱油仔听了这话马上做出回应——不过,想想好像也没有那么开心,如果把那个“宁愿”去掉该有好啊。
“去,要睡觉睡到那张床上去,我个人睡都嫌挤呢。”姜芋才不理他,自己爬上了床。
疆悻悻地坐回了原座,他身上的阴气太盛,梁定往旁边挪了挪——对于这个僵尸,他还是很忌惮的——他可是看到过他吸血的那个女孩的惨状的——
“汪!”酱油仔咬住谢流递过来的鸡腿,大口吞下。
姜芋是被饿醒的,在梦里他正在吃着烤鸡,但是不管怎么吃怎么咬都感觉吃不饱,还越来越饿……
姜芋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酱油仔贴过来的大狗头,他皱眉,把它的脑袋推开,“酱油仔,走开。”
“唔……”酱油仔本来就是扒在床头的,被姜芋给推开,身体往后仰,但是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安稳地落地——“汪!”
姜芋坐起身,伸了伸懒腰,“现在几点了,有饭吃了吗?”
“我们已经叫饭过来了,待会儿服务生会送饭过来。”梁定抬头道。
“哦。”姜芋从床上翻下来,把谢流和梁定吓了跳——“睡得人都累死了,也该祭祭我的五脏庙了。”
“小芋,给……”疆走过来递给姜芋个苹果。
“乖。”姜芋越来越觉得疆被自己调教得越来越好了——“对了,谢流呢?”
“他去厕所了,也去了会儿了,怎么还不回来呢?”梁定嘀咕了句。
姜芋咬着苹果的动作停下,他看着门口,脸上的神情严肃起来——“我出去下,你们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小芋……”梁定还要说什么,就见姜芋已经拉开门走出去了,门关上的声音伴随着阵从外面吹来的冷风,梁定有种战栗的熟悉感觉……
姜芋走出去,外面的那节车厢是空的——他们上车的时候,这节车厢还是坐着几个人的,现在不止人不见了,而且这节车厢安静得诡异,只能听到车轨的拖拉声——
姜芋能够感受到从脚底和从头顶逼近的寒意,他冷笑,从内口袋里摸出几张符纸,微微吐出舌头舔湿其中张符纸,待拿开时,那张符纸竟然就燃烧起来了,姜芋把符纸抛到空中,符纸在上方起烧起来然后变成了火圈……
空车厢里的气氛大变,似有惨叫声和哭泣声,但是在符纸烧尽时,什么也没有了——姜芋再次睁眼,车厢里又坐回了那几个人,伴随着细碎的说话声——
姜芋大步往前走,在车厢门口抓住正像没头苍蝇般乱撞的谢流的手,“谢流。”
“姜芋,我……我好像见……”见鬼了。
“我知道,你跟我走。”姜芋拉着谢流往回走,直到两个人走进他们的车厢里,姜芋才松开他的手。
“小芋,谢流,怎么了?”梁定见谢流脸色不好,姜芋那么严肃,问道。
“我刚才去上厕所,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但是回来的时候……”谢流平复自己的呼吸,“回来的时候我却怎么也回不到我们的车厢,我明明看到就在对面,但是走不过去……而且中间车厢里满满的都是……‘人’,根本就不是我之前看到的……”
姜芋拿出另道符纸,“我烧道符纸给你喝下,鬼遮眼就没了,你也就不会看见那些东西了。”
“真的……见鬼了?”梁定本来就有了些猜想——没想到不过出门坐趟车,竟然就遇到了……
“旅途的车少少会点问题,我们旁边的那辆车厢应该以前是辆遭过意外的车所留下来的残件,被拿来接车道的,刚才看到的也只是亡灵而已。”姜芋边烧符边说,“我待会儿去超度下他们,应该就没事了。”
“怎么最近老是遇到这些东西啊……”梁定想到外面的车厢都是鬼就鸡皮疙瘩直起。
“汪!”酱油仔倒是很有精神。
疆也很有兴致地看着那道门。
“你们两个,给我规矩点,呆在里面,不要出去乱闹。”姜芋瞪了两只眼,就提着自己吃饭的家伙出门了。
这路,总算,接下来也还算平安地到达了。
第二十章:纸钱也有假的
“这里的风景果然是不错。”梁定从小面包车上下来,环顾了下四周,说。
“嗯,就是因为这里风景好,山水如画我那时候才来这里写生的。”谢流说。
姜芋看了看四周,说,“这里已经被开发得差不了,有很人工的痕迹,就像那边的山坡……本来应该是比较陡的,生生地被铲掉了大半。”
梁定和谢流对视眼,道,“现在很地方都是这样的,很难找到那样完全天然风景又不错的地方了。”
“我们那边的村子就是纯天然的,风景比这里要好了。”姜芋低头问酱油仔,“酱油仔,你说是不是?”
“汪!”酱油仔回应。
“那小芋,什么时候我们就去你们村子里那边玩好了。”梁定很有兴致地说。
“对啊,写生应该不错吧。”谢流也说。
“你们?”姜芋撇了下嘴,“还是算了吧,我们那里,不能随便去的。”
谢流听到他这么说就没有要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了,而梁定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谢流制止——他现在也开始对这种事情忌惮了,当姜芋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应该继续了。
“小芋,我饿了。”疆拉拉姜芋的手。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不是喝过了吗?”姜芋拧眉。
“只有半袋……”
“好了好了,待会儿找个地方把行李放下,再给你喝剩下的半袋。”
“嗯……”
姜芋他们下榻的地方是红栗村的民房,说是民房其实就是个装修还挺有特色的小旅馆,姜芋对住处的要求只要干净些就行,而梁定和谢流两个公子哥儿的要求当然要高些,可惜既然要住在这里,不管怎么样是没办法和城里的酒店相比的,而现在他们的要求也没那么了,只要……
“小芋,这里面……干净吗?”梁定在门口,问已经走进去的姜芋。
“干净?”姜芋很快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你们放心,这个民房还算可以,况且有酱油仔和疆在,他们出现,那两只早就躲开了。”
梁定和谢流这才放心地进了门——
“小芋,是不是这种地方那种东西会点?”
“谁说的?”姜芋扫了他眼,“城里人,死人就,当然是城里东西了。何况,正常死亡的人死后会马上离开人间去地府,只有那些横死怨气深或者心愿未了的人才会留在人间不走。你们说,这种人是城里还是乡下?”
梁定和谢流沉默。
“你们也不用担心,”姜芋把背包放下,“只要你们不惹到人家,人家没道理会浪费那个时间搭理你们。”
“小芋,我和你个房间。”疆紧跟着姜芋。
“你和我……”姜芋看了眼梁定和谢流——现在也就两个房间,梁定肯定不敢和疆起住,谢流他是不放心疆和他起住,所以也只能这样了——“嗯,就这样吧。”
“姜芋,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那个墓?”谢流关心的是这个。
“这个现在不急。”姜芋看了看窗外,“现在还是白天,我们光明正大去找墓会招人注意,反而不顺利,不如等晚些……”
“那是要等晚上了?”梁定皱眉,“晚上去找墓……是不是不大好……”
“晚上才好办事,不引人注意,二嘛,我的那个符等到了晚上阴气盛的时候才效果明显,我们也好找些。”姜芋道,“我今天过来的时候,有感应到净化符,看样子那个墓还没被人发现,埋在地下,也没有被屋宅给镇住,这样我们就好找了许。”
“阴气盛……不就代表……”梁定的嘴角抽了抽。
“梁少爷,我发现你胆子越来越小了。”姜芋鄙夷地道。
“我以前不怕是因为我不信,可是现在我不止信了还看见过了,我能不怕吗?我可是正常人。”梁定辩解道,“而且我觉得自己胆子是变大了才是,小芋你也不想想身边都有个非人的家伙我都……”下面的话因为疆望过来的眼神而吞回了肚子——这家伙,每次看到他的眼神,都觉得像是会扑过来咬住自己样。
“疆现在不咬人了,你放心。”姜芋说着从背包里拿出剩下的半袋血递给疆,“有充足的血源就行。”
晚上十点半,村子里的人几乎都在自己的房子里休息了,睡觉的睡觉,看电视的看电视,外面已经看不到人了。
“这个给你们。”姜芋拿出几叠纸钱,“这个等到了荒地你们边走边撒,这样那些灵体会比较听话,也不会干扰我们。”
“小芋,这个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梁定有些不可思议——总觉得姜芋的那个背包里什么都有。
“这个在城里也很难买到,我是之前在网上买的。”姜芋回答。
“网、网上买的?”梁定黑线——网上还有这玩意儿卖。
“嗯,我之前从家里买的那些已经剩的不了,就去网上买,这个店是百年老店,这些东西我看就知道真假,所以可以放心用。”
“这个还有假的吗?”谢流问。
“当然了。纸钱也有假的,假的鬼是不收的,搞不好还会触怒他们。”姜芋收拾好东西,“我们走吧。”
“嗯。”
姜芋给疆和酱油仔各自个灯笼,疆是拿在手里,酱油仔则固定在脑袋上,跟在身后的谢流和梁定手里捧着纸钱,边走边撒,姜芋手里拿着铃铛,不时轻摇下,只是这轻轻摇,回荡在寂静的夜里,却特别响亮——
“阴灵散开,勿挡吾路——引领散开,勿挡吾路……”
原本无风的夜里突然起了阵阵的风,寒气让梁定和谢流直起鸡皮疙瘩,只能给自己催眠,撒纸钱的速度也加快了——
“找到了。”
第二十章:这是公费,你记着啊。
“找到了。”
“汪!”酱油仔是最先做出反应的,只见它后退曲,向着姜芋指的方向飞快跑了过去,跑到目的地以后就扭过头来对着姜芋叫,边吐着舌头,像是在等待姜芋的夸奖。
对酱油仔的所作所为疆表现出自己的不屑,在他心理,疆这只禽兽最会的就是装乖卖巧讨好小芋,他最鄙视它的这种行为了——尤其是看到小芋之后对这只禽兽做出的亲昵行为……
“那里……应该不只是荒地吧……”梁定看着前方,嘴角抽了抽。
“那里明显就是坟地吧……”谢流有些无语——他知道是来找墓,可是他没有想到还真的来坟地找啊……难道这坟地经过了那么年还是不变?
姜芋走过去,蹲下身敲了敲地面,然后转过头来说,“是这里了,挖吧。”
“挖?!”梁定和谢流都愣住了——这种挖坟的事……
“我不是和你们说过要找出坍庚的尸骨吗?不挖坟怎么找出尸骨啊?”姜芋说,“我连工具都准备好了……看,这就是我带来的土铲……虽然小了点,但是折叠起来挺方便的,你们勉强就用用吧。”
“小芋,这是儿童用的玩具铲吧?”梁定握着手里的塑料铲,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是玩具铲啊,怪不得这么便宜。”姜芋脸上满是正经,扭头又对谢流说,“谢流,这是公费,你记着啊。”
谢流也有些无奈,“既然是公费,为什么不买好用点的啊?”
“那种铁铲,又大又不好带,重点是我们带着这样的铲子,你们想想人家会把我们怎么看?搞不好以为我们是盗墓的,那我们什么都做不成了。”姜芋说,“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快点挖。”
“我们挖,你干什么?”梁定看到即使是疆手里都有把铲子,而酱油仔是亮出了自己的爪子,准备刨地了—
“我要去打探下这边的情况。”姜芋晃着手里的铃铛。
“现在这个时间,你要向谁打探啊?”梁定嘀咕。
姜芋对他冷笑,“你说呢?”
梁定都已经看到他身后的森森鬼火了,他马上低下头,努力地挖……坟——
个小时以后——
梁定和谢流感觉自己握着铲子的手都已经又酸又麻又痛了——别说他们是用金玉养着的大少爷了,就是般的年轻人,这样拿着这种塑料小铲,不间断地挖了个小时的坟地,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挖到现在什么也没有……”梁定轻声道。
“我们根本就没有挖少啊。”谢流也很是泄气——他的手是拿惯了画笔的,现在要拿着……玩具塑料铲子挖地……这落差得有大啊。
“你们记住要小心点,不要把挖到的异物给弄破了,要不然可得要倒大霉的。”姜芋在旁凉凉地开口。
“异物是指什么?”梁定总是很“适时”地说出自己的疑问。
“比如陪葬品啊坛子啊骨头啊什么的,总之小心点。”
“可是你不是说这里就是郯庚的墓吗?他死得那么惨还有什么陪葬品?”谢流问。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里就是郯庚的墓了?而且这里埋的也不止郯庚个啊,你们挖了那么大块的地方,那可是好几个的归宿啊。”姜芋又加了句,“不是我花了那么钱供着他们,他们可不止像现在这样在旁边干瞪着你们了……”
梁定吞了很大口的口水,谢流挖地的手很明显地抖了下——这都是什么事啊?
疆和酱油仔倒像是在比赛般,个用铲子挖,个用爪子刨,别说努力了——说到僵尸狗确实是在较劲,而这劲当然是为了姜芋而较的……
“小芋……东、东西……”疆突然叫起来了。
“汪汪!”酱油仔也叫上了。
姜芋从树上跳下来,走过去的时候,疆已经把那东西给挖出来了——
“还真的是个坛子。”梁定和谢流也稀罕地看着。
姜芋看看旁边,那些阴灵看到了那个坛子都往后避开了——
“给我吧。”姜芋从疆手里接过来,“就是这个东西了。”
“难道这个里面就是郯庚的尸骨?”梁定打量着,“也太小了吧?难道是骨灰?”
谢流盯着那个坛子发呆。
“不是,这里面是郯庚的魂魄,就是这个东西封住了他,让他无法投胎转世。”姜芋回答。
“那么把这个坛子打破了是不是就可以了?”梁定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如果你想要让他魂飞魄散的话就试试。”姜芋叹息,“幸而那个国师还有点良知,只是把他的魂魄封住,没有直接打散,要不然就万劫不复了。”
“那,现在怎么办?”谢流担心地问。
“坛子带回去再说,至于郯庚的尸骨定得找到,他是被五马分尸的,要把尸骨拼全才能完整。”
“可是都已经过去千年了,那尸体……”
“我说了我设了净化符,当然也能保证他的尸体不会毁得厉害,至少骨头还是在的。”姜芋说,“找到了这个坛子,说明尸体也埋得不深了,快点挖。”
等梁定他们把郯庚的尸骨全都挖出来,天已经亮了大半了,几个人赶忙把挖出来的坑给填回去,然后带着郯庚的尸骨返回了旅馆——至于等天亮以后,村里人发现坟地里随处可见的纸钱惊恐不已那就是另回事了。
那个人骑在红色的马上,黑色的披风随风飘扬,身的银色盔甲衬得那张坚毅的脸英俊非常,他对着自己笑,然后微微弯腰,向自己伸出手——
“瑛……”
谢流猛地惊醒,张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失魂落魄。
“谢流,做恶梦了?”坐在谢流对面的梁定正在指导姜芋玩电脑游戏,听到动静抬头问他。
“我梦到……郯庚了。”谢流拿起桌子上的水,大大灌了口。
“放心,等回去我就让你真的见到他。”姜芋头也不太,手按着鼠标点个不停。
“见到以后呢?”谢流有些茫然。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管任务,以后怎么样你们自己想吧。”姜芋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才不会管什么神神鬼鬼的事情,只要不妨碍到自己就行。
“……”谢流望着放在旁边的坛子发呆。
“小芋,我也想……”那边,疆刚伸出手就被姜芋给挥开了——
“得了吧,就你,万把电脑给弄坏了,电脑贵啊,赔得起吗?”姜芋提到钱有关的事情就小气吧啦了。
“……”疆对电脑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只是看姜芋玩他才想和他起玩的,现在被姜芋拒绝了,只能沮丧地窝到边,抽空又瞪了梁定眼。
梁定当做自己没看到——经过这段时间,他发现自己的心理素质真的变得无比强大啊。
第二十二章:只要他不惹事就让他呆在这里好了
“就是这个房间了?”姜芋走进房间,先看了看四周。
“嗯,这个房间我已经让阿姨打扫干净了,也已经搬空东西了。”谢流说,“还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不用准备什么了,只是不要让其他人靠近就好。”姜芋拿出叠符纸,递给梁定和谢流,“把这些贴在墙上,贴满。”
“小芋,我呢?”疆上前询问——他现在很是积极。
姜芋把剩下的符纸给他,“你上去把这些贴在天花板上,死角定要贴。”
“好。”疆接过符纸,个纵身就上了天花板,动作迅速地把符纸贴在了天花板上——
谢流看到这幕,才真正意识到疆非人的身份——虽然梁定告诉过自己疆是僵尸,可是因为和疆认识这段时间来,疆除了喝血以外,其他的没有什么不样,他几乎都要忘记了这件事了。
姜芋把坛子放在房间中央设好的桌案上,再把香炉放在前面,点上——“箱子呢?”
“汪汪!”酱油仔推着黑色的箱子进来,箱子里面就是郯庚的尸骨。
姜芋在地上摊上块大红色的布,然后打开酱油仔推过来的箱子,打开,刚想动手,想到件事,抬头对谢流说,“你来捡骨,再把它排列好。”
“我?”谢流愣了下,“为什么要我来?”
“你来他应该比较高兴吧。”姜芋笑道,“这种事情是比较郑重的,亲人来做的话比较适合,对他来说,你应该算是他的亲人吧。”
谢流听姜芋这么说,把剩下的符纸交给梁定,走到箱子前面,蹲下身,戴上手套,开始捡骨——如果是别人的尸骨,谢流绝对是不屑也不敢去捡的,可是这个人是郯庚,谢流就没有什么排斥的感觉了……
“好了,你们在旁边不要发出声音。”姜芋对他们说。
两个人只僵尸只狗马上在旁,保持沉默。
姜芋拿起放在桌上的碗,喝了口水喷在那个坛子上,只见在昏暗的房间里,那个坛子发出了幽幽的光,姜芋揭掉现形出来的绿色符纸——那就是自己贴上去的净化符。然后拿起坛子在线香上绕了几圈,嘴里念念有词——接下来梁定就看到姜芋把坛子的盖子打开了——他记得之前在车上的时候他还试图去打开坛子,可是不管他怎么开都打不开……如果不是姜芋之前警告过不能把坛子给砸破他真的会气到把它给砸了——不过就是绕了几圈,也太神奇了吧……
揭开坛子盖的时候,姜芋就看到了里面的黑色符纸——那是国师用来镇住郯庚魂魄的符纸,这个符纸是用七七四十九只黑狗的血浸过的,只是天长日久,红色符纸已经变成了黑色,只是它的效用只增不减。姜芋皱了下眉,抬手放到嘴边用力咬了口,有血腥味的时候才松开,然后往那张符纸上滴了滴血,符纸马上燃烧了起来,烧尽的时候房间里的人都听到了嘶嘶声,接着道光从坛子里飞出来,在房间里四处乱撞,但是因为墙和天花板上都贴着符纸,所以它逃不出去,每次都撞了回来——
“郯庚,生于庚辰年正月初三,死于乙卯年三月十五,聚神!”
那道光震,然后飞到摆在红布上的白骨上,接下来就看到那架白骨竟然摇摇晃晃地了起来——不管怎么样,看到白骨起来正常人都会惊恐吧——不过,在房间里的……姜芋不用说了,酱油仔和疆不是人,谢流此时根本就没有半点惊恐的感觉,所以唯有正常人情绪的就只有梁定了——但是房间里的其他“人”都表现得很正常,他就算害怕也只能暗吞口水。
姜芋看了看自己已经愈合了的手指,觉得自己今天牺牲大了——咬咬牙又咬了口把血滴入郯庚的头顶骨,连滴了三滴姜芋才缩回手,扭头对谢流说,“谢流,我今天可费了不少血哦,记得加钱。”
谢流只是看着郯庚的骷髅,然后看到那骷髅从头顶开始现形,那些骨肉就像自己生长出来般,慢慢地从上往下,他的身体出现了,大概过了三十秒,完完整整的郯庚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郯庚睁开眼睛,晃了晃自己的头,好像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
“好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谢流。”姜芋伸了伸懒腰,“我去补充点食物。”
姜芋走了,酱油仔和疆马上跟上,梁定当然也很识相,重要的是即使郯庚已经不是人了,可是他觉得郯庚身上的煞气真的太重了,自己在这里也觉得很有压力——
门关上了,谢流看着在前方的郯庚,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心里有种难以莫名的情绪像要喷涌而出——
郯庚已经看到了谢流,他迈着步子向谢流走过去,在他面前,看着他的时候目光深邃得像要把他吞进去——
“瑛……”郯庚伸手紧紧把谢流拥在怀里,低喃道,“我终于,终于见到你了……”
谢流以为自己会排斥,他知道千年前的自己和郯庚的那段纠缠错综的感情,可是那毕竟不是现在的自己,也已经过去了千年了,他也不记得那么了,何况现在郯庚不过是个亡魂,但是,当郯庚抱住自己的时候,他有种回归和失而复得的感觉……原本紧绷着的身体下子都放松了下来,只想要抱住这个身体……即使这个身体其实不过是具骷髅,而且冷冰冰的很不好抱——在过去的将近二十年时间,谢流从来没有对其他任何人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好像……好像这二十年,或者说这千年都是为了等这么个人——
“郯庚……”
“小芋,以后郯庚会怎么样?”梁定问正在啃鸡翅膀的姜芋。
“他啊,他反正已经被地府放逐了千年了,暂时那边是不会来找他了,那只要他不惹事就让他呆在这里好了。”姜芋喝了口果汁说。
“那他的身体……”
“他现在要学的就是怎么做只鬼,再继续修炼的话他想要和谢流在起也不是问题啊。”姜芋抬头,“当然我也可以帮忙了,前提是谢流把帐给结了,该付的钱都付了,我当然也会把我的工作完成啊。”
梁定就知道,担心这种问题根本就没有意义,对于姜芋来说,最重要的问题还是酬金……
第二十三章:次不,就两百块好了
姜芋带着酱油仔回到家就迎上了众鬼热切的目光——平时他就算回来最也就只有薛青只那么热络地过来迎接自己,今天怎么了——难道真的是离开太久了?
“小芋,这个我帮你拿。”杜舟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旅行袋。
“小芋,把包放下来吧,我给你拿到你房间。”桑南生也上前来说。
“小芋,酱油仔我们来照顾,你去休息好了。”施齐安和文政岳也看着姜芋。
“还是先吃饭吧,我和小青已经做好了晚饭,过来吃饭吧。”薛易又加了句,“有你喜欢的红烧鱼和口水鸡。”
“这么好……”姜芋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圈,“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想要干什么?”
“小芋,你忘记了你在走之前对我们说的话了?”花黎走上前来,望着姜芋,媚眼如丝。
“我对你们说的话……”姜芋回想了下,才恍然大悟,“是说那个啊……”
“怎么样,小芋,你想到办法了没有?”众鬼眼睛都亮了。
姜芋打了个哈欠,“我上次也就是说回来以后再插手这件事,可没有说回来以后就有办法了。”
“可是……”
“你们在这里也呆过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感觉得出来,这里很不样。”姜芋慢慢道,“我也没有厉害到有问题马上就可以解决,我需要时间来整理。”
“那大概需要久?”薛青先开口问。
“这个可说不准。”姜芋双手环胸,“不过你们放心,我说过的话是不会食言的,会帮你们就定会帮。”
“小芋,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桑南生和其他人都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从现在开始,你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其他的事我会处理。”姜芋又道,“然后你们回去给我每个人写份报告交上来,上面给我列出来不管是活着的时候还是死了以后你们所感觉到异样的事情或者发生的奇怪事情。”
“好。”
“走了,酱油仔,我们去吃晚饭。”姜芋又对疆说,“你今天就不要再给我吃东西了,马上去洗澡,然后睡觉。”
“……好。”疆有些沮丧——他知道姜芋还在生气之前发生的事情——回来的时候,本来梁定要送他们回来的,可是他家里临时有急事,就先回去了,所以他们是乘坐公共交通回来的,下车以后还要走段路才回到家,结果在路口的时候和几个喝醉的小混混撞上,那几人就撒泼了,说的话也难听,还动手动脚的,姜芋还没说什么,疆的獠牙就已经出来了,如果不是姜芋见此景及时拦住,恐怕又有场血案了——
姜芋生气的就是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还是会忍不住拿自己的尖牙招呼人家的脖子——可是疆自己知道,其实他现在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了,要不然在外的那几天,他都是和梁定还有谢流两个大活人呆在起,就算不是他们,也有接触到些生人,可是自己并没有那种特别强烈的欲望要去吸他们的血,他想的也只是姜芋放在包里的那几包血袋——只是刚才他看到那几个人动手碰到小芋的身体才忍不住就生气了,生气了就……自己以后定要记得,不管怎么样,在小芋面前不能露出那副样子,要不然小芋会不高兴——
“姜芋,你为什么要我把郯庚带来你家?”谢流没有想到姜芋会提出让自己去他家,还郑重表示定要带郯庚起——听梁定说,姜芋的家很神秘,他不会随便带人回去——当然,梁定也说过,姜芋的这个家里面似乎有些……东西……
“我想要证明些事情。”姜芋看向郯庚,“郯将军,你觉得我家怎么样?”现在他们不过是来到了房子的门前。
“你叫我郯庚就好了。”郯庚对着姜芋点点头,然后说,“你家有些老旧,也不大,但是我觉得地气不错,我挺喜欢的。”
谢流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郯庚——别的不说,郯庚真的是个挺挑剔的人,估计是以前锦衣玉食惯了,吃的不说,单就是住,他家被他嫌弃个彻底,什么朝向不好,地势不好,装修不好,甚至连墙壁什么的颜色都不好……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家那样在本市也确实是豪宅了,也比眼前的老房要好了,但是郯庚却说——难道古人真的就是比较喜欢有历史的东西?
姜芋嘴角弯了弯,对谢流说,“谢流,可以麻烦你先呆在外面吗?我带郯庚进去。”
如果是别人提出这个请求谢流绝对会不高兴——哪有请人来却不让人进家门的道理——可是问题这个人是姜芋,他现在觉得姜芋这个人不管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道理,所以他现在也会按他说的做,不会去问太。
谢流在房子外面自己的车里呆了大概二十分钟,姜芋和郯庚还没有出来,他有些想要闯进去了的时候,房门却开了——郯庚从里面大步走了出来,姜芋跟在后面。
“郯庚,怎么样?”谢流走上前去询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现在郯庚的精神比之前好上了许,气势也变强了。
“我没事,就是在姜芋的家里走了圈。”郯庚没有和谢流说自己在里面遇到的那些“同类”,他没有说谎,确实是逛了圈——郯庚转身笑着对姜芋说,“你家,确实不错。”
“你愿意的话可以常来。”姜芋想到了什么,说,“不过,这可不是白来的,谢流,记得每次来是要收费的,次不,就两百块好了。”
谢流还不明白——不是说参观家里吗?怎么现在倒是搞得跟博物馆样要买门票了?
“这里到底……”
“你就当这里是来做spa的好了,做次spa不都得付钱吗?”姜芋抬高下巴,“我可是收的同学价加上友情价,才两百,如果是般人可能就要收两千不止了。”
“spa?”谢流加糊涂了。
“你只要问问郯庚‘疗效’好不好就行了。”姜芋也不罗嗦。
“瑛,我回去再告诉你。”郯庚对他微微笑。
姜芋在门口,看着这对驱车离开,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姜芋转身返回屋里,门口众鬼加上只僵尸只狗早就守在那里了——
姜芋关上门,才神情严肃地开口,“这个房子里面,有东西。”
第二十四章:这个……不便宜吧?
“这个房子里面,有东西。”
“有什么东西?”花黎问。
“我让郯庚来就是为了验证这件事。”姜芋环顾四周说,“本来我只是觉得这个房子阴气过剩,只是因为风水而已,但是你们的报告中全都说明了自从你们住进这里,就频繁有怪事发生,如果说后来的人住进来都是因为之前的亡灵作怪,那么来得最早的花黎却可以证明在她之前没有别的亡灵存在……另外,你们死了之后,却都没有引魂使来引渡你们,除去自杀的人被困,至少像是施爷爷这样意外而死的是必须在死后由引魂使引渡到地府报道的,可是却没有。”
“那这是为什么?”桑南生问道。
“所以我认为这房子里有什么,直束缚着亡灵,同时也使你们避开了引魂使以及鬼差的追索。”姜芋看向花黎,“花黎,你说,你是怎么死的?”
“我……”花黎苍白的手碰触自己眉心的黑洞——“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有个人拿枪指着我,然后我就不知道了……”花黎是在房子里的所有鬼中唯个不记得自己生前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死因的鬼。
“是不是找出花黎的死因就可以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了?”杜舟灵机动,“小芋,我们不是有魔书吗?可以借魔书回到那个时候啊。”
其他鬼听来也觉得可行,直点头。
姜芋扫了他眼,“不行,我试过了,就是这个房子,它排斥着外界对它的探索,在这里我根本就回不到以前的时候。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找到另外的线索。”姜芋摸着自己的下巴,“花黎,你以前就是叫花黎吗?”
花黎愣了下,然后摇头,“不知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个名字还是我自己取的……那个时候我醒过来,就看到自己的尸体躺在地上……那个时候的房子还不是现在的样子,我记得那个时候是个洋楼,房子是这么几十年来改了又改,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所以,也就是说这房子里和你有关的东西都已经不在了?”
“嗯。”花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
“什么事?”
花黎飘到了楼上,不到分钟时间又飘了下来——“这个。”
姜芋接过来低下头看,原来是张黑白照片,上面的正是花黎,照片里的花黎脚蹬尖头的扣环高跟鞋,穿着和现在类似的旗袍款式,只是身上装饰品了些,肩上披着的是白色的皮草,露出的领子可以看到串珍珠项链,坠子应该是宝石的,和耳朵上的耳坠是同样的款式,而头上戴着的是顶简单却别致的贝雷帽——花黎本来就是个美人,打扮起来加不得了,比现在年代戏里面的那些女主角们要好看了——
“这是我唯留下的张照片,我把它收起来所以还留着。”花黎缓缓说。
“花黎,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可能还有你的亲人?”文政岳想到了这个问题。
“我的亲人?”花黎拧眉,“会吗,都过去了这么年也没有看到有人来……”
“你不是不知道,之前那几十年战乱纷纷,外战结束了就是内战,建国以后也乱了那么段时间,人事变迁得厉害,就算有亲人,时半会儿可能也难找到,但是不是说就没有了。”薛青插嘴道。
“是这个道理。”施齐安点头。
“现就这样吧。”姜芋抿抿唇,把照片收下,“这个照片放在我这里,我会想办法的。”
“这个是……”姜芋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东西。
“这是我送给你的笔记本电脑。”谢流微笑,“本来想买台式的,不过笔记本携带方便些,你有的时候出去还可以带着。这个是谢礼,另外的酬劳已经打到你的卡上了。”
姜芋摸着笔记本线条流畅的边角,“这个……不便宜吧?”他之前在柜台看过,这种笔记本电脑贵得不行,他还在纠结着要不要买台呢。
“这台就是谢叔叔从德国带回来的珍藏?”梁定好奇地看了几眼。
“嗯,我自己那台也是今年刚换的新款,没必要换得这么勤,本来我就想过要送姜芋个什么东西,这就是现成的了。”谢流笑道,“姜芋,你还喜欢吗?”
“喜欢啊。”姜芋性格本来就直接,他也不委婉推拒,只是说,“不过这是德国的……我怕我不会用……”本来他就不习惯太高科技的东西,在学校里上的电脑课,对于电脑的接触也不过就是老师教的那些东西,课上的东西死板,当然和平时玩的东西不样。
“这里的系统还有软件什么的都已经改过了,是中文的,也简单,你用起来还方便些。”谢流说——他还是让人专门改造的,就怕姜芋用得不方便。
“谢流,那就谢你了。”姜芋大方地收下,“对了,郯庚怎么样了?”
“他现在已经比原来好了,不知可以现形,而且能保持人形比较长的时间,不再像原来样过了段时间就消散了。”谢流说到郯庚就有些无奈,也不是小孩了,还是个将军,怎么现在就这么会别扭呢——“只是他本来要跟着我来学校,我拒绝了,他就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也不定就把他关在房间里。”姜芋翻翻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两样东西,“这把黑伞,可以遮挡阳气,你撑伞让他在伞下白日也不是问题,这伞是用符水浸过的,这个呢,可不是般的保温杯,郯庚可以进去这里面,你就可以带着他去任何地方,呆在这里面也对郯庚的修炼有帮助。”
谢流接过两样东西,“真的吗?那真是好东西。”
“这么好的东西……应该要不少银子吧?”梁定玩笑道。
“不用钱。”姜芋白了梁定眼,“本来是想要收钱的,可是人家谢流都这么够意思了,我再收钱都不好意思了。”自己还不至于那么死爱钱。
梁定被姜芋这么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小芋,我们今天下午放学后有个聚会,你要不要起来?”
“不去,我还有事。”姜芋口拒绝。
“什么事啊?小芋你不要‘开拓业务’了?”梁定又开始“诱哄”了。
“开拓业务以后也行,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姜芋现在正因为花黎的事情烦恼——他现在只有花黎的照片,其他的无所知——都过去了那么年了……
“姜芋,你又有新的案子吗?”谢流好奇地问。
“差不吧。”姜芋想起来就觉得头疼,“先把这件事给了结了,其他的事先搁着。”
“什么案子啊,能让你这么烦恼?”
“现在是要找个……人……”姜芋也不好说找个鬼。
“什么人?你说出来也许我们能帮上忙。”梁定马上说,“这里我们认识的人绝对比你要。”
“你们?”姜芋摇头,“你们怎么可能帮得上忙?”姜芋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去公墓看看,找几个老鬼问问。
梁定和谢流对视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这样好了,你们在这里人脉确实广,不如帮我把这张照片传达开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讯息?”姜芋拿出花黎的照片。
“这照片有点年代了,还是黑白的。”梁定瞄了眼说。
“很有上海滩的感觉啊。”谢流拿过照片细看,“……咦,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姜芋震,心里激动不已——“谢流,你认识她吗?或者认识和她相像的人?!”
“阿定,你看看。”谢流把照片递给梁定。
梁定仔细看了看,然后拍了拍头,叫道,“这不就是小璟的奶奶吗?”
第二十五章:想唱歌自己嚎几声就行了
“这不就是小璟的奶奶吗?”
“小璟的奶奶不是在瑞士吗?”谢流疑惑道。
“不是那个奶奶……”梁定抓了抓头发,“就是上次我们在小璟家里看到的那张放大的照片,放在那个房间里的那张——”
“那个啊……”谢流想起来了,“什么奶奶啊,那应该是曾祖母吧?”
“那就是曾祖母了,反正我搞不清楚,你们明白就好。”梁定笑道。
“你们确定是照片里的这个人?”姜芋心想:有没有这么巧啊?
“我们看到的也是照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张照片上的人和小璟曾祖母的照片很相像。”谢流说,“不过为了确定下,你还是亲眼去看看比较好。”
“那好,下午的这个聚会我也去。”说完以后,姜芋又问梁定,“下午的聚会,张璟应该也会来吧?”
“张璟他肯定来,每次的聚会他都不会缺席的。”梁定脸保证。
梁定他们这次的聚会地点是在ktv的豪华包厢里——说起来,姜芋还从来没有来过ktv。
“这里就是唱歌的地方啊。”姜芋走在打着莹蓝灯光的走廊上,好奇地东张西望。
“小芋,你没有来过ktv吗?”梁定问。
“嗯,我们那没有这种地方。”姜芋老实回答,“而且花钱来这里唱歌挺浪费的,想唱歌自己嚎几声就行了。”姜芋的概念里,花钱就是要花实在的钱,吃饱穿暖是最重要的,而他现在还要供学费供房租。
梁定和谢流早就习惯了他的思维方式,所以也释然了。
“既然你是第次来,那就玩玩。”谢流道。
“下次再说吧,这次我还有别的事。”姜芋本正经道。
三个人走进包厢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简璎和张璟人个唛正在飙歌,赵奕扬则在旁玩纸牌。
“你们来了,快来陪我玩纸牌,那两个人飙歌飚疯了。”赵奕扬起来,向他们招呼道。
“小芋,来来,跟我起唱歌。”简璎看到进来的姜芋眼前亮,马上对着他叫道,因为是用麦克风叫的,所以那声音响彻包厢,又是她极具特色的高分贝,震得姜芋耳朵疼。
“我不会唱歌……”姜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说。
“不要谦虚了,小芋快点过来起唱吧。”张璟也招呼着。
姜芋看到对着自己笑得灿烂的张璟,只是顿了下就走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和张璟打好关系。
“这姜芋好像对小璟比较亲近,本来说不会唱歌的,怎么小璟说就过去了……”赵奕扬见此扭头对坐过来的谢流和梁定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谢流微微笑。
“想当初小芋对我也很好啊……不过那时是那时,这时是这时……小芋在乎的可不是人。”梁定说起来就感慨不已。
“你们这话里是什么个意思?”赵奕扬总觉得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本来嘛,姜芋这个人,看就不是和自己伙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和梁定起了,然后就是谢流,他和谢流认识这么些年,知道谢流的脾性,谢流性格比他都要冷,不爱搭理人,可是和这个姜芋认识不过几天,就和他熟稔了,话里话外还挺信任他的——这就是让赵奕扬不解的地方了——到底这个姜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没什么意思,反正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梁定不置可否。
赵奕扬往姜芋那边看了几眼。
姜芋坐在简璎和张璟中间,那两人本来还会把话筒送到姜芋嘴边,不过后来见姜芋真的不会唱,也就不勉强,首歌结束就没再唱了,只是放着歌围坐着开始吃东西——
“这里吃的东西不可以外带,我们叫的都是ktv自己自助餐厅的东西。”张璟说。
“不过这自助餐厅的东西也不难吃,小芋你快尝尝。”不知道怎么的,简璎对姜芋就是很有好感——简璎虽然性格豪爽,但是因为从小出身的关系对人也是有所防备的,而遇到姜芋以后,尽管姜芋对人也不热情,总是淡淡的,可是她就是觉得姜芋是个不错的人,值得深交,所以总会逗他说话。
“嗯,谢谢。”姜芋接过简璎递过来的块慕斯蛋糕。
“你对我说谢谢,可是眼睛怎么老看着小璟呢?”简璎撇撇嘴,戏谑地看着姜芋。
姜芋转过头来,很认真地对简璎说,“谢谢。”
简璎“扑哧”笑出声,“小芋,你太可爱了。”
张璟虽然神经粗些,可是还是有感觉到姜芋时不时往自己这边瞄,被简璎指出来,姜芋虽然没什么所谓,可是他就加不自在了——
“姜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张璟干脆挑明了。
姜芋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在场的人黑线——这也太明显了吧?
姜芋见都说出来了,那也不掩藏了,从兜里掏出那张照片,“张璟,你看看,这张照片上的人你认识吗?”
张璟拿过来看,眨眨眼,“这……这不是我曾祖母吗?”
“你确定是你曾祖母?”姜芋眼睛亮。
“我从小到大看我曾祖母的照片看了没有上百也有几十遍了,当然认得出来了。而且,我曾祖母的样子和气质都很出众,也不难认……不过,姜芋你怎么有我曾祖母的照片?”张璟现在满是疑惑。
“张璟,我可不可以去你家里看看你曾祖母的照片?”姜芋没有回答,而是询问道。
张璟没有犹豫,“好啊。”
张璟家和梁定还有谢流家的别墅不同,而是个具有西洋风格的宅子,看年代,也是有将近百年的历史了——难得的是,这样的房子还能保存得这么完好。
“张家可算是名门望族,这房子算是祖宅,原本在建国后是捐掉的,但是后来又买了回来,就直住着了。”谢流见姜芋盯着张家的宅子看,解说道。
“嗯,这房子风水很好。”姜芋点头。
对于姜芋开口就是“风水”的事情,梁定和谢流是习惯了,可是张璟三人却觉得怪怪的——现代大学生说什么风水,能不怪异吗?
跟着张璟进了张家,路来到了原本张家老太爷居住着的房间,进入这个房间就觉得和房子的装修风格不符,这房间古朴干净,也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家具也不,而放在床头的老式留声机和挂在墙上的黑白年代照片是让人仿佛来到了某个年代——
“就是这张照片吗?”姜芋走到床边,抬头看着那张照片——照片里,和花黎长得模样的女人斜坐在椅子上,只手的手肘放在椅背上,托着脸颊,另只手随意地放在膝盖上,两只手都戴着镯子,只是只是白玉镯,只是金镯子,另外还戴着宝石戒指,除去这些,她耳朵上的耳扣和脖子上的项链全都是价值不菲的宝石,而这些首饰戴在她身上也不觉得太过俗气和奢靡,只是衬着那张美艳的脸庞加不可方物——
不管怎么样,姜芋都知道生前的花黎是个有钱人。
“小璟,我每看你曾祖母次,就自惭形秽次,也太漂亮了吧。”简璎摇头道,“她那身旗袍真精致。”
“璎子,穿旗袍可是要有气质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穿的。”梁定笑道。
“阿定,你这什么意思呢……不就是说我没气质嘛……”简璎不依道。
“我可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
“……”
那边他们在闹,姜芋却盯着照片发呆。
“怎么了?”谢流问。
姜芋转头问张璟,“这照片上的人真的是你曾祖母吗?”
“是啊,怎么了?”张璟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姜芋又说,“小璟,这照片是放大的,那原的有吗?”
“你要看原的?”张璟也不推脱,“是有原,我给你去拿。”
张璟去拿来的是本书,应该说是本圣经,绿皮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封皮都磨破了——张璟把圣经打开,从里面拿出张照片,“这是我太爷的圣经,他就把照片夹在这里面。”
姜芋接过来,看了看,然后翻到背面,“月玫摄影馆……”
“应该是拍这张照片的摄影馆吧。”张璟说,“姜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姜芋抬头,“张璟,这张照片可不可以借我?还有,你太爷的照片也可不可以给我张?”
“这个……”张璟有些犹豫——这是太爷的珍藏,平时长辈都不随便拿出来的——只是,看姜芋的样子,好像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他顿了会儿,才点头,“好,我借你,不过你要尽快还我,我还怕我老子揍我呢。”
姜芋笑,“放心,明天就还你。”
姜芋是坐梁定的车回家的,谢流也坐在车上——
“姜芋,刚才在小璟家你好像有些话没有说啊。”
“什么话?”姜芋问。
“就是你问小璟照片里的人是不是真的是他的曾祖母,看起来表情怪怪的,到底怎么了?”谢流是个比较敏感的人。
姜芋低头看着那张照片,“跟你们说也没关系……我只是看那照片,再看张璟,觉得他们不像有血缘关系的样子。”
“小芋,这个你都看得出来?”梁定不可思议地道。
“我说的也不定准。”
第二十六章:我爸爸说了,不能让老婆压过自己
“这个……是我?”花黎看着姜芋带回来的照片,有些不敢相信——照片里的人她当然是认得的,她是没有想到姜芋会这么快带回来消息,她自己都已经准备要放弃了。
“对啊,你连自己都不认得了?”姜芋靠在沙发上,边咬着苹果。
“小芋,你真的找到了花黎的亲人?”薛易问道。
“只是有了线索,现在还不确定。”姜芋拿出另张照片,“花黎,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姜芋给花黎的是张璟的太爷爷张朝。
“这个人是……”花黎看着那张照片发呆——这个人,她确实是没有见过的,可是看着他……就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人,是自己认识的吗?
姜芋就把整件事情都说了遍——“张璟说这个人是他的曾祖母。”
“如果说花黎是那个张璟的曾祖母,那花黎不也就是这个男人的老婆了?”杜舟看了几眼那张照片——“花黎,你不亏啊,这也是个美男子啊。”
“嗯,他家很有钱。”姜芋的重点是这个。
“小芋啊,我说你这么在意钱,以后干脆找个富家小姐入赘好了。”文政岳玩笑道。
“不行。”姜芋摇头,本正经的,“我爸爸说了,不能让老婆压过自己。”姜芋电视剧可没少看,如果入赘到女方家里,那地位首先就低了大截了,何况人家还那么有钱呢。
“小芋,你这方面还挺顽固的。”施齐安也说。
“当然了,所以我要赚钱,以后再娶个漂亮又听话的老婆。”姜芋把果核扔到垃圾桶里。
“漂亮又听话……”桑南生摇头,“小芋,这方面你真的是传统得不行啊。”说实话,很难想象,这个外表小孩样的姜芋娶妻的样子。
“嗯,还有就是身体要好,能够生小孩。”姜芋又补充了句。
房间里的人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最后薛易咳嗽声,开口,“小芋,你不会也重男轻女吧?”
“重男轻女?”姜芋皱皱眉头,“不会啊,男孩子和女孩子学的东西都不样,可以继承不同的东西。而且,我们那男孩子太了,还是女孩子比较宝贝。”
还真的这么认真地回答上了——
姜芋在说话的时候,疆听得很认真,他想了想,问,“小芋,你、你要和、和人生小孩吗?”
“当然要啊,要不然姜家的香火怎么传下去?”姜芋理所当然道,“不过现在还太早了,我钱都没挣够,要先立业再成家。”
还真的是很有计划的。
疆听不懂姜芋说的什么成家立业是什么意思,只是在姜芋肯定以后,他脸色就有些不好看——想起来小芋要和别人生小孩疆就高兴不起来。
“小芋,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还有亲人在世?”花黎直没说话,是因为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真的很难相信这个事实。
“你别管是不是真的,总之我已经找到和你有关的线索了。”姜芋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张璟过来,和你见下面。”
“……”花黎难得的有些紧张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有些事还是得当面说清楚的好。”
“姜芋,你是说请我去你家做客?”张璟靠在走廊栏杆上,对于姜芋突然的提议有些反应不过来——梁定明明说过姜芋家很神秘的,怎么现在突然就邀请自己去了?还有上次姜芋来自己家里也是,神神秘秘的他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谢流听了心里倒是有些计较——他想起上次姜芋请他过去的事情,当然主要是请他“带”郯庚过去,他连姜芋家的门都没进去呢,后来回去以后他问郯庚,郯庚跟自己也含含糊糊地说了些,反正大概意思他明白了——姜芋家,有鬼,而且不止个。这次姜芋邀请张璟去他家究竟是干什么呢?上次姜芋说什么找人,然后又去了张家,问他的时候他也没有真的回答,现在想来,有太的疑问需要解答了,而这答案——应该就在姜芋家。
“小芋,你怎么就邀请张璟去啊?我都还从来没有去过你家呢。”梁定插嘴道。
姜芋给了他个白眼——你还真的敢去啊?
梁定明白姜芋眼中的威胁意味,可是他自己知道,要和姜芋真的做朋友,光有钱可不行,还必须学会去面对那些“东西”,胆子也要比般人大,要不然什么都没用。
梁定对张璟使眼色,张璟和梁定认识这么年,这眼神里的意思哪有不明白的,他马上会意道,“那阿定,这次你就陪我起去姜芋家吧。”
姜芋见此,也没办法,只好答应,“好吧。”
“既然这样,那姜芋,我也起去吧。”谢流乘机道,“反正郯庚说也想再去你家次。”
“那就这样吧。”
“哎,谢流啊,郯庚是谁啊?”张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郯庚啊,有机会你会见到的。”谢流只是笑笑。
张璟加摸不着头脑了——总觉得梁定和谢流现在和以前不大样了,有什么事好像只有他们知道样——这还都是从姜芋出现了以后开始的——谁能告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姜芋啊,你家倒也不算小,只是我觉得太背阴了些。”张璟在姜芋家门口,评价道。
“不只是背阴吧。”梁定心里想:根本就是阴气冲冲吧。
“不过这样子夏天还是挺凉爽的。”姜芋笑眯眯地说,“我们进去吧。”
四个人才走到门边,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把除了姜芋以外的人吓了跳。
“姜芋,你家这个是自动感应门吗?”张璟怔愣过后问。
“算是吧。”姜芋心想,不是警告过他们,不要把人给吓到吗?
梁定和谢流倒是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他们自己也吓到了。
“姜芋,你家里打扫得真干净。”张璟走进屋子,环顾了下四周,终于想到了这个形容词——没办法,屋子里的气氛太诡异了,而且那灯光也亮得奇怪,而屋子里的摆设览无遗。
“嗯,我有专门的清洁工的。”姜芋扭头看见往这边飘过来的果盘,个眼刀过去,那个果盘掉在了地上——再次把那三个人吓了跳。
“怎么了?”
“没事,我家的酱油仔调皮了些,把果盘弄翻了。”姜芋说。
守在楼梯口的酱油仔正准备扑过来,听到小芋这么冤枉自己,发出呜呜的委屈声。
张璟现在心里也感觉到不妙了,他眼角瞄到了楼上有什么东西闪而过——不由后退了步——“姜芋,你、你楼上是不是有人啊?”
姜芋真想翻白眼——算了——“张璟,我今天找你来,是因为有个人想要见你。”
“见我?”张璟奇怪道,“什么人啊?”
“她在楼上等你,你上去就知道了。”姜芋微笑道,脸良善。
张璟望了有些黑的楼上眼,咽了咽口水——他可不可以不去啊???
第二十七章:我在想去瑞士的话要怎么才能最省钱。
张璟望着面前的人,有种自己是在做梦的感觉,而且还是噩梦——
“你、你、你……”连着说了三个“你”下面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应该认出来了吧,她就是你的那个‘曾祖母’。”姜芋在旁提醒道。
“可是曾祖母不是、不是已经……”张璟感觉自己后背湿了大片——妈呀,曾祖母当然是已经不在了,就算在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年轻的模样啊——那眼前的这个……张璟转头去看梁定和谢流,那两个,个扭头不知道盯着墙在看什么,个则抱着个保温杯在说些什么——两个都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可是他们难道点都不觉得奇怪和可怕吗?这个女人长得和自己的曾祖母模样啊,而且就算自己想把她当成正常人,但是她额头上的那个子弹孔也太明显了吧……
“你……就是张璟?”花黎开口的时候声音还有些颤抖——毕竟这么年来,花黎不记得自己生前的事情,现在却告诉她还有亲人,还真的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是……张璟。”不能怪张璟太紧张,对他来说,从走进这个房子开始就不对了,他神经再大条也知道面前的这个事非人的存在了——虽然说是自己的曾祖母,可是毕竟他对曾祖母的概念就是黑白照片上人,现在死去的人竟然在自己的面前——
“不要干着啊,坐下说话好了。”姜芋倒是很有主人的风范。
几个人坐下以后,花黎和张璟时都无话——花黎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张璟是紧张得说不出话。
“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我开头好了。”姜芋打破沉默,“我知道你们现在有很疑问,现在你们都来了,那我就直接说了。”姜芋就把花黎的事情说了遍,至于这个房子的事情就隐去不说。
“就是说你是在帮花黎寻找在世的亲人?”谢流抓住了关键。
“是啊。”姜芋点头,“没想到这么巧就是张璟。”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啊。
“那该有巧啊。”梁定不可思议道。
“总之呢,张璟,你先把你所知道的关于你曾祖母的事情告诉我们吧。”姜芋道。
张璟偷瞄了花黎眼,见她也正盯着自己,虽然心里发憷,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我记事的时候我太爷爷就已经不在了,只是偶尔从我爷爷那里听说了些关于太爷爷的事情,当然也就会提到曾祖母。”
“小璟,我说你家的称呼挺怪的,为什么个是太爷爷,另个却是曾祖母呢?不是应该统下吗?”梁定插嘴道。
“反正直都是这么叫的,我都习惯了。”张璟继续说,“我家的事业都是太爷爷的那个时候奠定下来的,太爷爷是个非常成功的商人,不过他本来只是个留洋回来的学生,刚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意愿从商。”
“那为什么后来会弃文从商呢?”
“这都是因为曾祖母的缘故。”张璟又看了只是坐在那里的花黎眼,“我听说是家里人反对太爷爷和曾祖母在起,太爷爷和家里人置气,想着要拼出自己的番事业才那么努力地学习经商的……”
“为什么要反对?”姜芋不明白了——“总不会是嫌弃花黎不够漂亮吧?”花黎外表上应该至少有九十分吧……
“那个年代的话应该比较的是嫌弃家境和出身背景吧?”谢流道。
看张璟的样子,梁定拧了拧眉,“不会是说中了吧?”
张璟点头,“这个爷爷也没有说得很清楚,只说是身份背景太过悬殊,我看过曾祖母早些的些照片,那个时候她也没有和太爷爷在起,可是看照片上的样子,应该不是金钱的缘故……”
“花黎是有钱人,却被嫌弃……为什么?”姜芋加不懂了。
“会不会是因为身份的关系?”梁定猜想道。
谢流加了句,“或者是职业?”他是看过那些照片的,总觉得照片的里的人在那个年代的话那样打扮未免太花枝招展了些……
“你们什么意思?”
“你们认为我是那种卖笑的?”直沉默着的花黎开口。
张璟三人不说话。
姜芋看着花黎,说,“花黎,难道你想起什么了吗?”潜台词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花黎倒不是很在意,反正她已经死掉了,而且现在的年代不同了,现在这种“卖笑”的职业倒是挺吃香的——
“我觉得吧,那个年代,好像交际花或者舞女歌女之类的工作挺流行的……”姜芋又说,“感觉花黎你还是挺适合做这种工作的。”身材又好,胸又大……这句话没有说出来。
花黎不搭理姜芋,盯着张璟说,“我死的时候年龄应该也不到30,那么这个时候我是已经和你太爷爷结婚还生下小孩了是吗?”
张璟摇头,“我只知道曾祖母死的时候还很年轻,后来太爷爷就没有再娶妻了,爷爷跟我说他是奶娘带大的,其他的爷爷都没有说。”
“你太爷爷真是痴情啊。”梁定叹道,“想想,就算现在这个时代老婆死了再娶的比比皆是,何况是那个时候还是富贵人家呢。”
“我看倒不定,”姜芋凉凉地开口,“花黎你和张璟的血缘关系好像挺稀薄的。”
“什么意思?”张璟不明白了——花黎确实和自己的曾祖母长得模样啊。
“你是说他和我没有关系?”花黎同样不解——明明姜芋是说找到她亲人了啊。
“花黎你已经不是人了,所以什么高科技验证是不可能了。”姜芋转身看着张璟,“借你的血用。”说完不等张璟反应在他手上就扎了下,滴血流出来,姜芋接住那滴血然后把那滴血抹到花黎的人中……
“姜芋,不带这么偷袭的。”张璟把自己还在喷血的手指放入嘴里吸吮。
“花黎,怎么样?”姜芋问花黎。
花黎怔愣了下,然后摇头,“没有……”
“什么没有啊?”梁定好奇地问。
“花黎对张璟的血没有反应,他们两个果然没有血缘关系。”
“小璟,难道你是被抱养来的?”梁定睁大眼睛道。
“瞎说什么呢。”张璟瞪了他眼。
“不要想得太复杂。”姜芋说,“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爷爷不是花黎亲生的。”
“那你太爷爷就有别的女人了?”谢流也插脚。
“你们乱说什么呢……”张璟觉得现在心里很乱。
“好了,其实张璟,我说的话也许你听了觉得不舒服,但是,我看你太爷爷的照片,和你好像也不像是有血脉相连的感觉……所以……”
“你是想说,我爷爷才是被抱养来的?”张璟觉得乱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张璟,不介意的话,能让我们见见你爷爷吗?”有些事情应该张璟的爷爷知道的比较清楚。
“那你要失望了,我爷爷三年前就不在了。”张璟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就是我奶奶,现在也是在瑞士住着。”
“小芋……”花黎望着姜芋——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要怎么形容了。
梁定见姜芋不说话,拉拉他的衣服,“想什么呢?”
“我在想去瑞士的话要怎么才能最省钱。”姜芋本正经道。
无语……
这家伙,真的是执着得过分啊……
“好吧,其实个星期以后我爸爸生日,我奶奶很有可能会回来。”张璟最后说。
“真的吗?”姜芋眼睛发亮,他高兴的是可以省大笔钱了。
张璟被他那眼神看着眼角抽了抽,“我只说‘可能’。”
第二十八章:如果你能变成人就好了
“嗯……”
姜芋皱着眉看着躺在棺材里身体痉挛的疆,“他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也不知道啊,疆他是自己个人呆着的,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杜舟说。
“小芋,疆他是怎么了?会不会是直没吸人血才变得不对劲的?”薛易问。
“和这个没关系。”姜芋拿起湿毛巾擦擦疆脸上的汗,却被他抓住手——姜芋没有挣不开,只能让他抓着,“在这之前他吃了什么东西没有?”
“我看到疆喝了昨天喝剩的半袋血。”薛青举手报道。
“总不会是血过期了吧?”桑南生猜测道。
“不会吧?那是我前天才买来的。”姜芋道,“他有没有吃别的东西?”
“疆只喝血,其他的他都不会要吃。”
“小芋,你说会不会是疆开始觉醒了?”施齐安道,“你之前不是说疆因为受到了重击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所以意识里的那个嗜血性格被隐藏了吗?现在会不会开始觉醒了?”
“也许吧。”姜芋撇嘴,“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他。”
“小芋,会不会就是那个藏在房子里的东西?”文政岳说。
“我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东西。”姜芋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疆,“希望疆快点清醒过来。”
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看到坐在自己棺材旁边的姜芋,他的手和自己的握在起——
“小芋……”
“你醒了。”姜芋皱了皱眉,“可以放手了,手酸死了。”
“小芋……我怎么了?”疆乖乖地放了手。
“我才想问你怎么回事呢,怎么会突然就昏迷了?僵尸应没有这么脆弱吧?”姜芋揉揉自己的手腕,道。
疆坐起身,抓抓自己的头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人就很不舒服,然后就不知道了。”
“醒过来就好。”姜芋打打哈欠,“我是困死了,先去填饱肚子再去睡觉好了。”
“小芋……你直、直陪着我?”疆望着他。
姜芋抬起头,看着他,表情认真地说,“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本来带疆回来就是为了研究僵尸,后来,时间久了也就会有些别的东西了。
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原本干枯的心好像被什么给湿润了,他的嘴巴动了动,想要说很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他才说,“小芋,我、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倒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你不要给我惹事。”姜芋语气淡淡的——要呆在自己身边,就必须忘掉自己非人的面。
“我知道,小芋……”上次小芋就因为自己差点咬人那么生气,疆才不会再犯让他不开心。
“好了,你要么好好休息,要么去花园里散步,或者在房子里逛逛都行,我先走了。”姜芋说着起身往外走了。
疆看着姜芋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失落。他从棺材里跳出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白色的月光泄了地,当身体接触到月光的时候,疆觉得自己的身体舒服了许——果然,比起日光,他喜欢月光。感觉到眼睛有些痒痒的,疆伸手揉了揉,等放开手,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眼睛竟然变成了妖艳的红色——
“这是给我的?”疆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眼前的套白色休闲服。
“你穿来穿去也就是我的衣服,对你来说太小了,这套大些,应该比较合适。”姜芋补充了句,“这可是我用我的酬劳买的,你小心点穿,不要给我弄破了。”
“小芋,我很,高兴。”疆拿着那套衣服,有些激动的样子。
“那快去换上吧,我们要出门了。”
“出门去干什么?”
“去参加张璟爸爸的生日宴会。”姜芋说,“带你出去逛逛,省得你闷在家里。”
“小芋,参加宴会的话这样穿是不是太简单了些?”杜舟在旁说——姜芋自己穿的也就是衬衫和牛仔裤,现在带上疆也是身休闲服。
“没关系,张璟说了随便点没关系。”姜芋看向花黎,“花黎,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花黎点头。
“汪!”酱油仔趴在姜芋脚边,谄媚地叫唤。
“酱油仔,对不起啊,这次就不带你去了,我已经带了疆个了,再带上你太招摇了……如果你能变成人就好了……”说完可惜地摇摇头。
“唔……”酱油仔的前爪搭上自己耷拉下来的耳朵,十分沮丧的样子。
“好了,我会记得给你打包东西回来的,不会委屈你的肚皮的。”姜芋蹲下森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乖……下次就带你去。”
酱油仔眼睛水汪汪的,声音也可怜得不得了,心里却把疆恨得要死——本来嘛,小芋去哪里都带着自己,现在这个僵尸在,小芋就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连这种好事也不带自己去了……唔……
疆接收到酱油仔满含恨意的眼神,加得意了——看来,现在在小芋心里,还是我比较重要。
酱油仔艰难地别过脸——不行,忍住忍住,不能在小芋面前扑上去咬僵尸,要不然小芋会不高兴的……
这局,僵尸完胜。
第二十九章:难道你家的人都长得模样吗
“疆,没想到你还挺受欢迎的嘛。”姜芋扭头对疆说——从他和疆出现开始,那些差不年纪的女孩子的视线都往疆身上瞄,很明显疆的外表还是挺吸引她们的——
疆以前的样子确实比较吓人,但是打理干净以后,那张脸皮肤是那种少见阳光的白,显得五官愈加俊美,那双黑色的眼睛像是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般——再加上米八的身高,还有阴郁颓废的气质——倒是很符合现在受大众欢迎的美少年形象。
“受欢迎?”疆有些不明白地眨眨眼。
“总之你皮相不错,以后就算不学其他的也可以靠外表来养活自己啊。”姜芋想着,网上说现在是男色时代,男色消费可是相当高的,如果可以,自己倒是可以利用这个资源……
“小芋!”梁定几个人走过来了。
“你们都在啊。”
“小芋,这个帅哥是哪位啊?”简璎好奇地打量在姜芋旁边的疆。
“他是疆,我的……我的家人。”姜芋想了想说。
家人……疆听到的时候心里又是动——每次小芋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开心得不得了。
“姜芋,他和你长得倒不怎么像。”赵奕扬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段时间以来,梁定向自己买血的事情——梁定说是姜芋有用……
“难道你家的人都长得模样吗?”姜芋看了他眼说。
“对啊,奕扬,疆确实是小芋的家人,谢流,你说是不是?”梁定看向谢流。
谢流点头,“对啊……难道你们不觉得姜芋和疆气质上还是有相似之处的吗?”
其他人看——如果真的要说什么相似之处的话,那就是两个人身上都有那种难以莫名的……阴郁之气。
“对了,张璟,你奶奶来了吗?”姜芋问在旁的张璟。
“奶奶现在在楼上休息。”张璟回答,“我和奶奶提过说有几个朋友想要见见她,她答应了,我们现在就可以上去。”
“你们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做事都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干什么。”简璎抱怨道。
“璎子,我相信他们不说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有必要的话他们会告诉我们的,是不是?”赵奕扬含笑看着几个好友。
梁定三个人对视,只能选择沉默。
张奶奶是个看就知道是非常慈祥的人,头银丝,脸上虽然皱纹不少,但是还是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笑起来非常温婉,穿着身青色绣银花的中式改良旗袍,整个人很有气质。
“奶奶,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的朋友姜芋。”张璟介绍道。
“张奶奶好。”姜芋面对长辈的时候从来都不缺礼貌。
“姜芋……姜倒是个好姓啊,那可是中国上古的时候就流传下来的姓氏。”张奶奶微笑着,“我看小芋倒是和我们家小璟以前交往的朋友不大样,看就是那种比较乖巧的孩子。”张奶奶对自己的孙子还是了解的,他认识的朋友虽然不坏,但是也都是起玩得厉害的那种。
“我和张璟也是通过另个朋友认识的。”姜芋并不准备绕弯子,“张奶奶,我也就开门见山了,这次来找您是有些事想要问您。”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张奶奶说。
“但是这些事可能涉及到张家的秘密,这个张奶奶您也不介意吗?”
“张家的……秘密?”张奶奶愣了愣,本来想要去端茶的手也顿住了——“你是想要和我说什么?”
“我先让您看看这张照片吧。”姜芋把那张花黎自己收藏的照片给她,“这张照片上的人您应该认识吧?”
张奶奶接过照片,摸出自己的老花眼镜戴上才去看照片——然后她的手就微微发抖了——“这、这张照片,你是哪来的?”
“这张照片,是我的个朋友给我拜托我帮忙找到她的亲人,也就这么巧,我找到了张璟,然后,才来找您。”姜芋看着张奶奶脸诚恳,“张奶奶,您放心,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要个答案。”
张奶奶叹口气,擦了擦自己的眼镜,缓缓说,“其实这件事,我也藏在心里很年了,再藏着,也许就要带进棺材里了……”
“奶奶。”直在旁边的张璟走过去,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小璟,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些事了。”张奶奶握住张璟的手,“这件事,我连你爸妈都没有说过,还是你爷爷告诉我的,我就直藏在了心里。”
“奶奶,究竟是怎么回事?”张璟自己也是满腹疑问,之前姜芋就说过,可能自己和太爷爷没有血缘关系,也就是说……
“这张照片上的人,你是叫曾祖母的,可是她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事实上,从你爷爷这代开始,我们张家人都是欠她的……”
花黎原名叶湄,是当时有名的交际花,她另个名字比较有名,叫“黑珍珠”。叶湄与张家少爷的故事就是那么老套,佳人才子,见钟情。叶湄喜欢张少爷的才智和青涩,张少爷喜欢叶湄的风韵和豪爽。张少爷要娶叶湄进家门,遭到了父母的额反对,他原本要带着叶湄走私奔这条经典之路,被叶湄拒绝了,叶湄要的是光明磊落,不是偷偷摸摸。在叶湄的鼓励之下,张少爷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并努力经营着——就这样过去了三年,张少爷没有娶妻,叶湄也没有在舞厅工作,自己开了个小店——张家父母在儿子的坚持下,有些松动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战争蔓延过来,城中动荡,张少爷彼时去了另个小城做生意已经将近年了,而回来的时候带了个婴儿回来,张少爷说那是自己的孩子,已经失去母亲的孩子——叶湄知道了以后,和张少爷大吵了架,张少爷本来要接她回张家的,这样只能耽搁了——后来,那天晚上,叶湄个人在家里喝酒,结果被入室抢劫的暴徒闯入,枪毙命了——张少爷痛不欲生,他后悔自己那时没有告诉叶湄,那个孩子是他死去好友的孩子,只是想让孩子冠上自己的姓氏好好养育而已——就这样,张少爷,就是张老太爷后悔痛苦了辈子,终生未娶,只把心思放在生意上和培养那个孩子上。
“……你爷爷告诉我这件事,他临死前还是觉得对叶湄愧疚不已,因为自己,让他的父亲终生懊悔。而我没有告诉你们,也是因为不想让你们背负着和你爷爷样的内疚……”张奶奶又叹了口气,“没想到还是知道了……”
姜芋沉默——如果花黎知道这件事,心里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吧,本来就是很不容易可以在起了,结果就因为个误会……
“哎,疆,你和小芋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外面,简璎还在逗弄疆开口说话。
“家人。”这两个字疆说得理直气壮的。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人呢?”简璎继续问。
疆冷冷地看了她眼,没应声。
梁定拉了拉简璎的手臂,“璎子,你别招惹他……”
“小芋不是我们的朋友吗?疆是小芋的家人,那和我们不也是朋友?怎么就叫招惹他了?”简璎翻了个白眼,“我那是关心他好不好?”
“璎子,我是为你好……”梁定冒冷汗——璎子啊璎子,如果你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是会吸人血杀人的僵尸,你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呢。
“谢流,到底他们在里面说什么呢?还不出来?”赵奕扬问抱着保温杯的谢流。
“别好奇了,我也不知道。”谢流低头对保温杯,其实是对里面的郯庚说,“待会儿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大白天的,赵奕扬感觉自己脊背阵阵发凉——这到底都是怎么了啊——怪瘆人的啊……
第三十章:你们以为是去免费旅行啊?
“花黎,你有没有想起什么啊?”薛青趴在椅子上,睁大着眼睛看着坐在对面的花黎,小声问。
花黎轻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小芋,你说为什么花黎会想不起自己生前的事情呢?”薛易奇怪道,“她又没有喝过孟婆汤,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会不会是那个东西的缘故?”桑南生说。
姜芋的手有下没下地抚着酱油仔的背,“总之我们现在找到了和花黎有关的信息,也就有希望找到那个东西了。”
“对啊,我们可以利用魔书……”
“小芋小芋,你带我起去吧,我也想去那种年代去看看——”杜舟马上举手道。
“我也要去!”薛青连忙跟着说。
“你们以为是去免费旅行啊?”姜芋翻了个白眼,“你们忘记了自己是不能离开这里的?”
房间里的人沉默。
“那小芋,我和你起去。”疆非常积极。
“汪!”酱油仔适时叫出声表达自己的意愿。
“行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了还会生出麻烦事。”姜芋是不可能带疆和酱油仔起去的,但是不管带谁去另个都会吵闹,还是自己个人去清净些。
“就是这本书啊?”张璟凑近看魔书,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嗯,不要乱碰,它也是有脾气的。”姜芋提醒道。
张璟刚刚伸出去的手立刻缩了回来——亲身经历以后,他也开始对姜芋的话深信无疑了。
“小璟,我也警告你,这本书还是不要乱碰好。”梁定在张璟耳边说——想当初自己就是因为这本书陷入了灵异事件。
张璟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碰到书。
谢流走过来,把套衣服递给姜芋,“姜芋,这套衣服是仿照那个时候年轻男人比较普遍的衣服,你试穿下。”
“嗯。”上次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想到衣服的事情,这次谢流他们帮忙租来了衣服,自己在白天行动的时候也方便些。
姜芋很快换好衣服出来了——
“这件衣服好像大了些。”谢流说。
“不过小芋穿挺可爱的……”梁定接话道。
姜芋瞄了他眼,不说话,只是把自己的袖子和裤腿稍稍挽起来。
“我说要去那个时候,要不要带点防身的工具啊?”张璟提议道。
“对哦,小芋,那个时候刚好战乱,花黎也是受枪伤而死的……”梁定也很担心。
“难道你们要我带枪去?”姜芋觉得好笑,“我说你们有枪吗?”
“我们没有,可是璎子应该有办法弄到……”谢流笑道。
“简璎吗?”
“对啊,璎子家是警察世家,还有好几个叔伯是在部队的,枪这种东西,璎子从小就摸的。”张璟点头道。
“原来简璎是警察世家出身啊,怪不得她身上有股正气。”姜芋说。
“这你都看得出来……”
“好了,我不需要枪支,自保能力我还是有的。”姜芋走向魔书,拿起笔,在上面写下——叶湄死前个小时前的张家老宅。
在写下句号前,姜芋说,“你们两个还是出来吧,不要躲着了。”
谢流几个还有些莫名,却在看到姜芋消失的同时听到了惊呼声——
三个人转身才看到趴在窗外的赵奕扬和简璎。
“不见了!”简璎先冲了进来,围着那本魔书直转。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赵奕扬跟在简璎身后,出身医生世家的赵少爷是个无神论者,乍看到这个情景受到的冲击很大。
“奕扬,璎子,你们怎么在这里啊?”张璟问。
“你们神神秘秘的,就隐瞒我和奕扬,我们当然想要知道真相了。”简璎指着那本魔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说吧。”
谢流三人对视眼,见隐瞒不下去了,才把这件事情给从头到尾说了遍。
姜芋出现在张家老宅的后院里,把正在哄摇篮里的小孩睡觉的奶妈给活活吓晕过去了——姜芋无奈,只得给奶妈下了忘咒,忘咒不是让人忘记什么,而是让对方把这切给虚梦化,以为这些只是自己的梦而已,即使怀疑也没办法——
姜芋看到摇篮里正吮着大拇指的奶娃娃,小家伙肉呼呼白嫩嫩的,可爱得紧,双眼睛大大的正盯着自己——这应该就是张璟的爷爷吧。姜芋伸手捏了把小家伙的脸蛋,然后手覆在小家伙的眼睛上,待拿开后,小家伙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呼吸浅浅的,小家伙已经睡熟了。
姜芋从张家的后门离开,凭着记忆向花黎的洋楼走去——现在他才想起来自己只写了个小时有点勉强,本来嘛,自己在现实生活中,是乘坐交通工具去张家,那都需要二十几时间,可是现在却是走路——好在,姜芋熟悉这之间的小巷和捷径,穿梭间,总算在四十几分钟后赶到了洋楼——
姜芋刚要进去,却被门口的守卫给拦住了,那守卫看起来应该是刚刚从后面巡逻回来,看到姜芋死活不让姜芋进去,等到姜芋摆脱他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十几分钟了——姜芋上了树,爬进了洋楼的窗户,进去以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叶湄在哪个房间,还要去各个房间寻找——
姜芋是听到枪声以后才循声过去的,等来到叶湄的卧室的时候,刚好看到叶湄中枪倒在血泊里的画面,而窗户大开——那人已经消失了——
“靠!晚了步。”
姜芋只好拿出魔书,在上面写上:现世时间,张璟房间。
魔书的个缺点,在过去的时间里不能再进行穿越,只能先回到现世——
第三十章:挖得越干净越好,把那个东西找出来。
“姜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找到了?”张璟迫不及待地问道。
姜芋拉拉自己的衣服,“去晚了,我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叶湄死掉的幕,那个犯人连看都没有看到,看来我应该再早点去,至少也要见到那个犯人,然后找到那个东西。”
“这样再去几次都成月光宝盒了。”梁定说。
“月光宝盒?”姜芋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姜芋,你不知道月光宝盒?”谢流惊奇地看着姜芋——他们这代倒是对这电影没有不熟悉的。
姜芋有些迷茫地摇头。
“那小芋,下次我们带你去看这个电影好了。”简璎现在已经回复过来了,虽然还是觉得太难以想象,可是看谢流他们几个都那么淡定,她也接受了。
“嗯。”姜芋点头,“这次为了以防万,还是提前两个小时好了,可以埋伏在那里。”
姜芋说完在魔书上重新写字——
这次姜芋还是在张家老宅的后花园,不过现在这个时间,这里没有什么人就是了——也省得再把人给吓到,只是在通往后门的路上,姜芋碰到了张家的两个仆人,幸亏现在是大白天,人家也不至于把他当做闯入的歹人,只是好奇地看了他几眼。
姜芋按照之前的路线来到了叶湄的洋楼,这个时间那个守卫也不在——说实话,叶湄住所的安全性也太差了,自己不说,那个犯人就是这样进入的,叶湄到死都没有人发现异常——不过叶湄家也不小,竟然没有什么佣人,只是她个人住着,看来这少和叶湄喜欢清静的性格有关。
姜芋来到叶湄的房间,却没有见到叶湄——这个时间她会在哪里,难道是还没有回来?
姜芋在叶湄的房间梁上呆了会儿,就听到有动静,往下看,看到穿着风衣的叶湄慢慢走进来,她进来以后就甩掉脚上的黑皮高跟鞋,脱掉那件火红的风衣,看她的样子人已经有些醉熏熏了,但是她在铺着毛毯的藤椅上坐下以后还是拿起放在桌上的红酒,自斟自饮,那样子已经不像是在品酒,而只是灌酒了——姜芋看着那杯红酒已经没了大半了,叶湄才停止灌酒,她趴在了桌子上,刚开始是动不动,后来就哭起来了,只是这哭声被压得很低,断断续续的,透过灯光看到她那只还涂着红色指甲的手紧紧抓着桌子上的印花桌布,几近扭曲——
她应该很痛苦吧——姜芋其实有的时候很难真正完全体会人家的痛苦,因为他自己并没有那么激烈的情绪,就算不高兴也只是心里不舒服居——而叶湄,不,花黎在他之前的印象里,是个喜欢占嘴上便宜的漂亮姐姐,她爱说爱笑,很难看到她脸上的负面情绪——也就是最近这段时间,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消失——对于失去记忆几十年的花黎来说,生前的牵绊应该真的比较重要吧——而现在的叶湄,也正是为情所困的时候——
“哐当——”,有声音,但不是房间里的声音,好像是在外面——
姜芋听到了,而已经醉了的叶湄也听到了,她浑身震,抬起头的时候,脸上似乎还有些激动——她这个房子不会有其他人,应该也就只有……那个人吧……
叶湄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口,打开门,走出去——姜芋从梁上跳下来,掩住气息跟在她身后——叶湄循着声音来到另个房间,才走到门口——姜芋看到叶湄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下子惊醒了,转身就跑,而跑的方向就是她自己的房间——姜芋动作很快,在叶湄转身的瞬间就藏在了柱子的后面,慌乱中的叶湄也不会注意到柱子阴影后面的人——
姜芋本来是要马上跟过去的,但是想到了那个让叶湄恐惧的东西,他选择暂时不要动,然后大概过了二十秒,姜芋看到了,那个穿着黑色披风的男人,他戴着刺眼的白手套,而他脸上还戴着个面具,那是个狰狞恐怖的鬼面具,正常人在这样个晚上看到这样个人,都会感到恐惧的——最让人心悸的是,他的手里还拿着把手枪——他直追着叶湄过去,犹如索命的夜叉——
在经过姜芋身边的时候,姜芋的心动,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才那个人好像停顿了下——
在姜芋怀疑的几秒,他就听到了叶湄房间的门被踢开,然后几乎就是瞬间的……枪声——
姜芋追过去的时候,和上次样,叶湄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而那个人已经跳窗离开了——
姜芋走过去,看到叶湄的眼睛还是大睁着,从她的眼睛中似乎还能看到残存在视网膜里最后瞬的恐惧阴影,因为害怕,脸上的表情几乎已经是扭曲了——姜芋叹口气,拉过旁边的桌布,盖在她的脸上——对于女人来说,生命的最后刻不是美丽的,也是种遗憾吧。
而在低头的瞬间,姜芋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刚才是枪声吧,叶湄的眉心也确实是弹孔的痕迹,可是……子弹呢?穿过头部不见了?姜芋最后在椅子的旁边看到了小颗的……豆。姜芋的脸色下子就沉下来了——
忘川豆——据说,孟婆汤就是以其作为其的原料……
那个鬼面人,究竟是……
姜芋走出房门,看着右边不远处的那个房间——就是那个房间,刚才……
楼下传来嘈杂声,脚步声——
“挖吧。”姜芋在房间门口,对着房子里的几只鬼说。
“怎么会是这个房间啊……”杜舟皱着眉说。
“不管是地板还是墙面,挖得越干净越好,把那个东西找出来。”姜芋面无表情。
“小芋,那我的床……”疆指的床就是他的棺材,而这个房间也就是疆的房间了。
“你把棺材先抬出去。”姜芋指示道。
“所以,如果真的在这里,那么之前疆的反常也不是毫无道理的了。”文政岳说。
“待会儿不管挖到什么东西,你们都不要乱动。”姜芋现在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好。”
半个小时以后——
薛青惊叫起来,“小芋,这里有些奇怪——”
姜芋走过去,那是在个陈旧的书架后面,书架被搬开以后,就是大片的墙面,而薛青指的奇怪的地方就是右下角的地方——
众鬼围过来,薛易和薛青起把那块墙小心地砌下来,其实就是几块砖被拿下来,那些砖似乎是后来被弄上去的,所以倒是比较容易——
“是个盒子。”薛青刚要伸手去拿,却被姜芋阻止,姜芋走过去,自己去拿出那个盒子——只是个其貌不扬的普通灰色盒子,颜色已经斑驳,材质类似于铜质——
姜芋摸摸盒子上面的花纹——其实说是花纹,还不如说是某种文字——
“是古董吗?”花黎问桑南生。
“就算是古董好像也不是上面值钱的,除非是有什么特殊含义的,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
姜芋犹豫了下,才小心地打开——才微微地打开条缝,就感觉到阵阴寒之气溢出来——房间里的异类都在瞬间感觉到了那股气,他们的表情也有那瞬间的痴态,似乎被迷惑了——
“啪嗒”声,姜芋把盒子给合上——众鬼和僵尸清醒过来——
“小芋……”
“不要说了,全部回去休息吧。”姜芋拿起盒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汪!”酱油仔在第时间跟上。
第三十二章:你以为百鬼夜行那么容易啊?
“冰糖猪蹄,酱排骨,干煸五花肉,可乐鸡翅,烤鱼,小芋,这都是你爱吃的菜,怎么今天好像没什么胃口的样子啊?”梁定奇怪地看着正拿着筷子戳白饭的姜芋。
“可能是天热吧。”姜芋用筷子沾了沾猪蹄的汁,放在嘴里含了含——甜度刚好。
“天热?”谢流看看窗外的阴雨天气——现在的天气应该算是比较凉吧。
“就是从那天开始吧?”张璟问,“姜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没什么事,就算有事也不用你们操心。”如果是别人这么说话,在座的几个人肯定都会不高兴,但是这个人是姜芋——他们倒是早就习惯了姜芋的说话方式了,他般来说对人都是比较冷淡的,只有“特殊情况”的时候才会比较热情——而已经过期的“客户”对他来说就是没有“利用价值”了——因为知道姜芋的工作至上性格,其他人也都不会介意了。
“姜芋啊,我们家在邻市有个医院准备在下个星期剪彩,在此之前,想要请你先去医院那边先看看……”说话的是赵奕扬——他邀请姜芋,其实也就是想要真的再见识下姜芋的能力,另方面他也接收到梁定他们的眼神暗示,有新的任务姜芋应该能够提起精神来——
让众人意外的是,姜芋只是淡淡地看了赵奕扬眼,才幽幽地说,“再说吧,我现在没时间。对了,最近,你们在外面小心点,晚上能不要出去就不要出去了。”
“姜芋,难道是百鬼夜行?”简璎眼睛发亮,她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
“你以为百鬼夜行那么容易啊?”姜芋放下筷子,“只是点小事故而已。你们记住就好了,我有事,先走了。”
几个人看着他的背影——
“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小、小芋,这个是什么啊?”薛青躲在门口,看着姜芋在房间里摆弄着东西。
“这是阴阳八卦。”姜芋只是低着头在地上摆设八卦阵,“不是说了让你们都不要过来吗?现在全都回去自己的房间,没有我的话都不要出来。”
“哦。”薛青也知道最近姜芋是越来越严肃了,所以他加听话了。
“汪!”酱油仔在姜芋旁边,只是乖乖地蹲坐着,不敢打扰姜芋。
“对了,酱油仔,疆呢?”
“汪汪!”酱油仔回应。
“不知道吗?他又不知道去哪里睡觉了,算了,别管他了,我待会儿入定以后,你就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姜芋嘱咐道。
“汪!”酱油仔点头。
姜芋从桌子上拿起那个铜盒子抱着它坐在八卦阵的中间,他盘着腿,闭上眼睛,动也不动了。酱油仔起身,绕着姜芋慢慢地转圈,他知道现在姜芋很需要自己,所以他也很尽责——酱油仔想到那个总是和自己争抢小芋注意力的僵尸,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小芋还是指望我比较可靠……这样想着,酱油仔就得意了许——
姜芋的身体渐渐出现了若有似无的蓝色光环,而那只铜盒子也散发着黑色的气息——蓝光与黑气交叠在了起——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酱油仔打了个哈欠——早知道白天的时候就睡会儿了——
突然,酱油仔浑身的毛竖立了起来——他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在偷窥着这个房间——酱油仔的鼻子动了动,似乎有道奇怪的气息——
“汪!”酱油仔听到了窗外的异动,冲到了窗口,在破窗的时候它的牙齿确实是已经咬到了什么东西,但是那个东西十分狡猾,闪就消失了——酱油仔吐出嘴里的东西,然后就追着那个黑影跑了——
分钟以后,疆扶着自己晕乎乎的脑袋走进了姜芋的房间,他本来是敲门的,但是没有人回应,他就推门进去了——他看到姜芋坐在个奇怪的阵中间,而他的手里正抱着那个诡异的铜盒子,疆当然也注意到了姜芋和铜盒子之间气息的交换——看着黑色的气越来越,疆有些恐慌了——
“小、小芋——”疆走到姜芋面前。
没有回应。
“小芋,你没事吧?”疆蹲下身,近距离地看着姜芋。
姜芋还是闭着眼睛,身体动也不动。
疆伸手去碰姜芋的身体,姜芋就往后倒了——“碰”地声,姜芋躺在了地板上——
疆吓了跳——“小芋,你没事吧?小芋?”
姜芋还是没有反应,只是那个铜盒子从他的怀里滚了出去——
疆想到姜芋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这个铜盒子,虽然他本来就对这个盒子心有忌惮,但是现在他想要姜芋马上醒过来——疆伸手捡起那个盒子,当他碰到盒子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盒子给黏住了般——疆吞了吞口水,才把那个盒子给打开——打开的瞬间,他什么也来不及看清楚,就只是感觉到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气,那股强烈的邪恶之气包围住他——疆整个身体被黑气给包裹住,黑气全部进入了他的身体里面,直至消失——
几秒以后,疆才睁开眼睛,而他的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了红色,黑色的指甲也已经探出来了——疆转过身看了躺在地上的姜芋眼,那眼没有了平日里的热度和渴望,除了冷漠还是冷漠……然后疆走到窗口,跳出窗外,月光下黑影闪过,月亮似乎染上了些许的红色——
酱油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姜芋躺在了地板上,而那个铜盒子已经打开了——
“汪汪!”小芋,你怎么了?
姜芋是感觉到刺痛才清醒过来的,睁开眼睛的是酱油仔的大头——他正咬着姜芋的肩膀,企图把他叫醒——
“酱……酱油仔……”姜芋才刚开口,就感觉喉间股腥甜,有什么东西从嘴角流出来,姜芋摸摸自己的嘴角,举起手指看——红色的……
姜芋咳嗽了几声,才坐起身,看到了那个已经打开的盒子,姜芋知道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汪……”酱油仔知道是因为自己护卫不当才发生这种事,他难过地认错——
姜芋伸手摸摸它的脑袋,“算了,不怪你,咳咳……”
当房子里的鬼都知道姜芋受伤了的事情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同时他们也发现,疆不见了——
“难道是疆暗地里……”杜舟的话在其他人的目光中被收回——
“疆不会的。”姜芋只是这么说。
有些事情,开始不样了。姜芋知道。
第三十三章:没有委托人难道我要白做工吗?
“这么大个蛋糕?”姜芋的视线从桌上的蛋糕往上移,看着梁定,“怎么想到要给我买这个蛋糕?”
“你不就是爱吃这种蛋糕?”梁定笑道,“喜欢就吃点。”
“我怎么觉得……”姜芋微微眯起眼,“觉得你们最近都对我越来越好了……”
“这不是因为你最近情绪比较低落吗?”说这话的是走进来的谢流。
“我情绪比较低落,有吗?”姜芋解开蛋糕的带子,“只是最近事情了些……对了,有没有什么好赚的生意介绍给我啊?”
“好赚的生意?”谢流笑道,“不是上次奕扬和你说了医院的事情?可惜你那个时候太忙,就推掉了。”
“有这件事吗?”姜芋都忘记了——“医院,应该不是什么小生意……是太可惜了……”
“这个生意没了不还有别的吗?”张璟走了进来,把手里的红包递给姜芋,“这是我奶奶给你的谢礼。”
“谢礼?”姜芋看着那个红包,薄薄的——“我不收支票的。”
“不是支票。”张璟说,“你打开看看,是实用的东西。”
“哦。”姜芋这才接过来——硬硬的张,像是什么卡——不会是银行卡吧?姜芋打开红包,抽出来——原来是几张购物卡——
“每张的金额是1000块,共有5000块,我奶奶说了,钱是不,就是让你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买得方便些,有空也来我家走走。”
“果然很实用。”姜芋点头,“替我谢谢你奶奶。”本来这次自己不过是帮房子里的几只而已,这个倒真是额外的谢礼。
“对了小璟,你刚才说什么别的生意……不会就是说这些卡吧?”梁定见姜芋还是没笑,说。
“当然不是。”张璟在姜芋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我也是听说的。”
“听说什么?”姜芋问。
“最近不是有部宣传力度很大的新片《花开三度》正在拍摄吗?”张璟看了看四周,声音压低了些,“听说,这几天停拍,拍不下去了。”
“为什么?”梁定和谢流都是听说过这部电影的,网上片热闹的讨论之声,男女主角都是近来呼声很高的偶像明星。
“因为摄影棚出现了灵异事件。”张璟声音压得低了。
“灵异事件?”姜芋提起了精神,“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小璟的妈妈就是个金牌制片人,这部电影好像就是小璟妈妈制片的。”谢流解释道。
“这么说这件事就是可信的了。”姜芋嘴角弯,“不过,总得有委托人吧,没有委托人难道我要白做工吗?”
“当然有了。”张璟笑着说,“现在导演正在想办法找能人之士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好继续拍戏呢。”
“价格呢?”姜芋继续问。
“定金是五万,剩下的钱会在事成之后付给你。”张璟说,“怎么样,有兴趣吗?”
“当然了。”姜芋点头,“那你帮我牵线下。”
“没问题。”
在场的人见姜芋露出笑容,也感觉轻松了许。
谢流想起件事,对姜芋示意了下,让他跟自己出去——
“什么事啊,还不能让我们知道……”梁定有些不满地说。
“别管了,这个蛋糕不错,我们来分着吃吧。”张璟的手还没碰到蛋糕就被梁定的手挥开了——
“这是给小芋的,你要吃自己买去。”梁定脸认真。
“小气,不过就是蛋糕嘛。”张璟撇嘴,“也偏心得过分了吧……姜芋又不是你女朋友,还要见色忘友?”
梁定听了张璟的话,居然没有用话反驳——张璟去看梁定的脸——居然发呆了?
“谢流,你找我有什么事啊?”门外的角落里,姜芋问道。
“有件事……”谢流欲言又止,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姜芋不喜欢太过拐弯抹角的。
“那我……就直说了。”谢流咬咬牙,就说出口了,“姜芋,我想问问你,就是现在的郯庚如果和人接触过于亲密,会不会对他的灵体有损?”
“过于亲密?”姜芋盯着他,“怎么样个亲密?”
“就是……”谢流话还没说出口,脸就有些红了。
姜芋看着他有些明白过来,“你是说你和郯庚合体的事情?”
合体——这个说法也实在……不过,是这个意思——谢流点头。
“这个啊,对他是没什么关系的,毕竟要在阳间生活,和生人接触是没有坏处的。只是,你该问的也是会不会对你有什么损害,毕竟,你是人。”
“会有什么损害吗?”
“也还好。”姜芋补充道,“只是,要节制点,毕竟阳精还是不要泄得太,对人体无益。”
“……”谢流加不好意思了,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都过去了这么些天,你们没有想好要去哪里吗?”姜芋坐在沙发上,看着在客厅里的几只鬼——“以前不是想着要离开这里想得不行吗?现在自由了倒是不要去了?”
“外面的世界变了太了,我们又是鬼,能去哪里啊?”桑南生手里捧着书,“还不如买几本书静下心里在这里读几本书。”
“是啊,我和小青也还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去外面走的话搞不好还会被鬼差抓。”薛易说。
薛青点头。
“我刚买了游戏机,在家里玩玩游戏还不错。”杜舟咧着口白牙。
“我和齐安去外面公园逛逛都累了,在家里休息也挺好。”文政岳手里捧着茶杯说。
“我出去也不知道去哪里,还是看看杂志吧。”花黎的半个身体陷入沙发里,语气慵懒——现在她的精神已经恢复了。
“我说,你们都是什么时候去书买杂志买游戏机的?”
“就是晚上的时候去买的,那个时候人家也不回察觉到我们不是人。”杜舟回答。
“那么,我还想问下这些钱都是哪来的?”姜芋冷笑道。
“就是从小芋你的抽屉里钱包里拿的啊——”薛青脱口而出。
话出口,众鬼都觉得不妙——果然——
“我说,我什么时候允许你们拿我的钱了?”声音冰冷地犹如从地狱里传来的……
第三十四章:你语文是不是不好?不要乱用词语。
“小芋,酱油仔最近好像胖了些。”梁定看着趴在自己车后座的酱油仔说。
“是吗?”姜芋手伸到后面摸摸酱油仔的毛,“我就是觉得酱油仔的毛浓密了些……”
“唔……”酱油仔被姜芋摸得很舒服,发出咕噜声。
“酱油仔最近伙食不错吧,倒是小芋你,原本长了些的肉又回去了。”梁定伸手捏了捏姜芋的脸颊。
“不要捏……”姜芋伸手去推的时候梁定已经缩回了手——“我说过了,不要随便捏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梁定好笑地看着他,“不过你这个样子倒是挺像小孩子的。”脸颊还微微地鼓起来。
“你们干吗呢?调情还是打情骂俏啊?”张璟大大咧咧的声音出现在车外。
“怎么说话呢?”梁定白了他眼。
“你语文是不是不好?不要乱用词语。”姜芋也不咸不淡的。
“好了,你们就不请我上车啊?怎么说今天我也算半个主角吧?”
“你从后面上就好了。”梁定说。
张璟往车后座看了眼——那里趴着只大狗,就是他在姜芋家里看到的那只狗——本来张璟是比较喜欢大型的狗,但是这只——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很危险——危险的狼狗藏獒他也不是没见过,可是这只,光是那眼神就觉得——
“可不可以不坐这里啊?”张璟咽了咽口水说。
“拜托,这辆车的座位也就三个,你不坐那里难道还要坐在车顶盖上,或者是躺在车后箱里?”梁定吐槽道。
“可是……”
姜芋往后看了看酱油仔,然后扔了块巧克力给它,才说,“放心,酱油仔不会轻易咬人的。”
张璟也觉得自己似乎显得胆子太小了,他咬咬牙还是坐上了后座,但是在坐下的时候不小心就坐在了酱油仔的尾巴尖部——酱油仔很快缩回了尾巴,但是它的喉部发出威胁意味的咆哮声,虽然声音很低,但是也足够让张璟冷汗直冒了。
终于,在张璟的暗自盼望中,在小时以后,才到达了那个摄影棚——其实,这是在个古色古香的度假小镇里,因为最近这部戏的原因,二分之的小镇都被租用了,也正是因为租金的高昂,现在出问题了如果停下不拍,那么损失的费用就是天价了。
“是古镇啊。”姜芋下车,看着前面的建筑物,“这种地方,确实容易出事。”
“你这说,我现在也感觉背脊发凉了。”梁定道。
“这条河挺长的啊。”姜芋注意到了旁边的河,河水呈现碧绿色,给人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是啊,这条叫‘半月河’,是这个小镇的母河,贯穿了整个镇,也是古镇的重要卖点之。”张璟介绍道。
“你倒是挺清楚的啊,张导游。”梁定调笑道。
“这里我三年前来玩过次。”张璟摸着下巴,“不过那次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啊。”
“也许是这戏太好看了,所以连那种东西也被吸引了。”姜芋说着玩笑话,但是脸上却没有笑意。
“说起来也是,好像像这种摄影棚拍戏点特别容易发生些莫名其妙的事。”张璟道。
“有的时候,也许是人心作祟吧。”姜芋往前走。
“姜芋,难道你的意思是这里根本就没有……那个东西……”张璟和梁定追上去,而酱油仔跑得快,早就跟在姜芋脚边了。
“我没有这么说啊。”姜芋的目光停在了河面上的处,似笑非笑。
梁定和张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有,那河流平静无波,只是在现在的气氛衬托下,两人还是觉得不寒而栗。
“小芋,你看什么呢?”梁定僵着脸问。
“没什么。”姜芋转过头来笑着看着他们,“我们有时间不如来划船吧。”
“还是算了吧。”张璟敬谢不敏。
酱油仔突然对着河吠了几声。
“酱油仔,走了。”姜芋下面的话让那两人忍不住就想了——“不要管闲事。”
梁定和张璟往那里看了眼——确实什么也没有啊——两人快步跟上姜芋。
“陈导,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人,他叫姜芋。”张璟介绍道。
穿着黑色风衣背心和长裤的矮胖男人把姜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番,脸上满是怀疑——“这,小璟啊,你妈妈和你说过的吧,我是要找那种有本事来解决这种事情的人……这个也……”
“陈导,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是姜芋,你绝对可以放心,我打包票有姜芋在,就不会有问题。”张璟现在也成了“姜芋党”。
张璟都这么说了,陈导也不好太驳他的面子,只好点头,“那好吧,就先试试吧。”
“陈导,你放心,如果我帮不上忙,那么我分文不收。”姜芋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陈导比较着急的是时间的问题,拖延点时间就要花钱,时间就是金钱,就是这个道理。
“我人来到这里了,当然是从现在开始了。”姜芋摆出自己的招牌微笑,“陈导,那么你就先回去吧,给我天时间,明天你就可以带着摄影组过来进行正常拍摄了。”
“这么快?”陈导很是惊讶。
“我当然是以效率优先的。”姜芋继续微笑。
“好,那我先走了。”
看着陈导离开,姜芋才问张璟,“出事的摄影棚在哪里?”
“就在后面的那个阁楼里,那是女号扮演的角色的房间,他们第次在那里拍戏的时候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第二次去的时候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张璟说,“那天晚上,女号正在和女二号对戏,女二号没来由地就哭了,哭得撕心裂肺,恐怖得不得了,然后灯光起熄灭,众人听到了撞墙的声音,等灯亮了以后,大家本来以为有人受伤,可是事实上没有人出事……还有其实不止是摄影棚,就连女号休息的房间也有异常的情况,她睡觉前都没事,可是睡醒以后,却发现自己白色的床单还有被子上满是血手印……”
“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去阁楼上看看吧。”
第三十五章:死人的味道。
这个阁楼和小镇样,看就知道很有年代感,只是栏杆门窗的颜色被新漆漆得过红艳了,否则就有味道了。推门进去,就闻到股沉淀的檀香味,不刺鼻,但是这种味道不习惯的人闻了会有些头晕。
“果然是年代戏的拍摄地点,摄影棚搭得不错。”梁定说。
“这里面的摆设是原来就这样的,管理员说了不能随便移动这里面的东西,些角色要用到的小道具倒是拍摄组自己带来的。”张璟道。
“这样倒是严厉过分了,毕竟这里的大数东西都是仿造的。”
两个人看着姜芋——“不会吧?怎么会是仿造的。”
“如果是前人用的旧物,会有种不样味道。”姜芋回答。
“什么味道,我怎么没有闻到?”梁定说着还用力地嗅了嗅。
姜芋回过头来对着他阴阴地笑,“死人的味道。”
梁定个吸气过猛,就被呛到了,咳嗽得张俊脸涨得通红。
张璟本来是想笑的,可是想起姜芋刚才说的话就笑不出来了——果然,和姜芋呆在起还是要有很高的心理承受能力。
姜芋走到放在面盆架上的铜面盆,“不过,这个东西倒是有历史的。”
姜芋说完,梁定和张璟的第反应就是后退了步,动作致得像是被同时下了军事命令般。
“汪汪……”
三个人看过去,酱油仔正在挠墙,似乎想要抓什么东西样——
“酱油仔,别闹。”姜芋出声,“你和他们两个先出去吧。”
梁定和张璟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们确实看到了那面墙上似乎浮现了类似人影的东西。
“小芋,你个人……”梁定有些不放心。
“我做事不想要人打扰。”姜芋十分干脆。
“阿丁,姜芋你还不放心?他才不会那么容易有事呢,反倒是我们在才会干扰到他……”张璟拉着梁定往外走。
“你不要说得你好像很了解小芋样……”
梁定、张璟还有酱油仔在外面等了大概半小时了,姜芋才出来,本来,那两人还以为会有什么大动静,可是结果里面点声响都没有——
“小芋,你没事吧?”梁定关心地走上前问。
“没事。”姜芋派轻松。
“姜芋,抓到了吗?”张璟显得有些激动的样子。
“抓到什么?”姜芋不明所以。
“抓到……”张璟靠近压低些声音,“鬼啊。”
“我干吗要抓它?”姜芋反问。
“可是不抓那拍摄不就是继续不下去了?”张璟以为姜芋不明白自己找他来的意思。
“如果真的要抓,那这里这么我抓上几天几夜也抓不完啊。”姜芋环顾下四周说。
大白天的居然感受到了阴风阵阵——梁定和张璟都觉得不好过。
姜芋拍拍张璟的肩膀,“你放心,我的工作自然会负责完成,我也不会和钱过不去。你通知下那个陈导,明天正常来开工。”
“……可以吗?”张璟也开始怀疑了。
“不放心的话明天拍摄的时候我会在旁边守着。”姜芋伸了伸懒腰,“好了,现在还有时间,不如我们去划船游河吧。”
“……还是,不要吧?”梁定当然不会忘记刚才的事。
“难得来下这种景区,不游下船可惜啊。”姜芋看了他们眼,“你们不愿意就算了,来,酱油仔,我们走。”
“汪!”酱油仔倒是十分兴奋。
见他们走了,梁定和张璟在原地呆着就感觉不对劲了,两人对视眼,连忙跟上——“姜芋(小芋),等等我们!”
姜芋带着酱油仔上了停在河边的渡船,这是只显得有些破旧的乌篷船,木桨摆着,也没有人划。
姜芋蹲在船边,看着河水,低低地自言自语了几句。
梁定和张璟才刚踏上船,什么话也来不及说,就感觉到船在动了——两人看着那两只桨——
“这个是自动的吗?”梁定皮笑肉不笑地问。
“应该……不是吧。”张璟僵着脸说。
“你们坐下来啊,不要着,都挡着我的光了。”姜芋靠在酱油在身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梁定和张璟只感觉现在自己像是在另个时空——
现在,是白天吧?
第二天陈导带着剧组还有演员们来拍戏了,本来陈导还有些担心,但是在连拍两场都没有出现问题以后,陈导才放心下来,全身心投入到拍摄当中。
中午休息了,陈导还邀请姜芋他们去古镇里最高档的饭馆里吃饭——对于这种只进不出的事情姜芋向是赞成的。
“姜同学还真是年轻有为啊,昨天是我看清你了。”陈导因为喝了些酒,脸都红了。
姜芋本来就埋头苦吃,听到陈导好像在和自己说话,把头从烤猪排上抬起,意思意思地点头,“我只是做我的工作而已。”
“姜同学,以后我们也许还有合作的机会,你放心,你的酬劳方面我是绝对不会亏待的……”陈导说着打了个嗝。
姜芋听到这句话就满意了,他用油油的手指从自己的包里抽出张纸,上面是他早就写好的银行卡号,“陈导,这是我的卡号。”
陈导对于姜芋的直接倒也是挺欣赏的,他接过那张纸,放在自己的兜里,“好好,我会很快……哎,小齐,璇璇,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快过来坐。”
姜芋看过去,原来是这个戏的男女主角齐城和陆璇,还有个,就是女二号杨央——齐城和陆璇是偶像明星出身,而杨央本身就是电影学院出来的,资历相对丰富,只是因为出道时机不对,才会稍逊些,不过气质却比陆璇要好些——这些都是张璟说的。
“陈导,这几位是你的客人吗?”齐城和张璟样,属于阳光派,但他的皮相确实比张璟要俊美些,有张明星脸。
“对对,”陈导马上介绍,“这是汪制片人的公子张璟,这位是梁氏的少爷,至于这位……就是我新交的小朋友了,叫姜芋。”陈导当然不会在这么人面前说穿姜芋的身份,看得出来,姜芋并不喜欢过于张扬。
说到张璟和梁定,三人就已经很感兴趣了——毕竟对于明星来说,与有钱人有交往总是有好处的。至于姜芋,他们也看得出姜芋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不过陈导说是新交的小朋友,他们也就看了几眼,但是姜芋低着头在吃东西,并没有要理他们的意思,他们也就放弃与之交流,不过——
“哎,这只大狗好可爱啊。”杨央看到了姜芋旁边的酱油仔,脸上露出了笑容,刚想走过去逗逗它,却在酱油仔抬头对她龇牙的时候猛地止住了脚步——这只外表可爱的大狗是危险的。
陆璇看到杨央脸上的尴尬表情,扭过头,嘴角的微微的笑意却还是被姜芋给捕捉到了。
第三十六章:零食和正餐怎么能比?
“什么,不走了?”梁定几乎是吼出声的——他本来以为吃完饭就回去,可以远离这个让他胆战心惊的地方了,没想到姜芋竟然说要留在这里过夜——
“对啊,我说过工作要负责到底的,今天晚上当然要守夜了。”姜芋瞄了他们眼,“你们怕有什么的话就回去吧,我和酱油仔留下就行了。”
姜芋这么说,就算梁定和张璟原本有想要离开的心,也不好真的走掉了——
“那我也留下来陪你好了。”梁定转头又对张璟说,“小璟,那你先回去吧。”
“我回去?我怎么会丢下你们自己个人走?”张璟看看四周,“其实,想想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是你们自己要留下的……”姜芋说完这句话就带着酱油仔往前走了。
梁定和张璟连忙跟上。
晚上剧组还有场夜戏要拍,地点就在河上的石桥上——姜芋三个人就在旁看,姜芋和酱油仔倒是挺悠闲,边看还变吃东西,真的是在看戏啊。至于张璟和梁定,他们现在对这条河可是忌讳得很,毕竟白天的时候那自己会动的船确实把他们给吓到了——说实话,当时他们是感觉,那船好像被人在推着动的……想起来水下面有“人”推船的场景,两人都浑身起鸡皮疙瘩——现在他们看着那条在两岸红色的路灯下闪着微光的河面,就有种会有什么东西突然钻出来的错觉——
那座石桥是男女主人公重逢的地点,所以晚上的戏很重要,已经ng了十几次了,陈导还不是很满意,终于在第十九次的时候,陈导才喊了“卡!ok!收工!”在场的人不管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好了,那我们可以回去了。”梁定是高兴,终于可以离开这条河了。
“回去?”姜芋露出疑惑的表情,“都这个时候了,我肚子都饿了,应该去吃点夜宵才对。”
“可是姜芋,你不是刚才直在吃东西吗?”张璟指了指姜芋脚边的个塑料袋,里面全是瓜皮果壳,满满的。
“那些只是零食啊,零食和正餐怎么能比?”姜芋低头对酱油仔说,“酱油仔,你说是不是?”
“汪汪!”酱油仔表示十分赞同——它和它主人是个德行,吃的东西从来都不嫌少。
“姜芋啊,是不是要娶吃夜宵啊,刚好我们也要去,要不要起去?”陈导边擦汗边走过来,问道。
“好啊。”姜芋口答应,“不过,陈导,是你请客吗?”有便宜可占当然是最好了。
陈导失笑,“当然是我了,好歹你也是在帮我做事。”
于是姜芋就带着酱油仔光明正大地去蹭吃蹭喝,梁定和张璟无奈就跟过去了——起吃夜宵的除了陈导比较得力的几个助手以外,也就只有男女主角齐城和陆璇了,齐城性格比较大方,也很能聊得来,和陈导他们也说话也没有什么拘束,而陆璇就像般的女孩子样,有梁定和张璟这两个金帅哥在,她当然是主动找机会和他们两个聊了——而梁定和张璟不是冷漠的谢流,直以来也是很会和女孩子玩的人,陆璇外表出众,谈吐虽然称不上么优雅气质,但是俏皮有趣,所以三个人聊得也算是开心——
姜芋和酱油仔是负责吃吃喝喝的,除此之外姜芋并不怎么搭理人,只是陈导偶尔会和他说话,姜芋对于“客户”还是要意思意思地应酬几句的,何况陈导这个人并不让他反感,所以他也不排斥他。
夜宵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四十五分了,众人也各回各屋了。
“小芋,我晚上和你起睡吧。”梁定在姜芋的房门口,说。
“阿定,是我先来的,当然是我和姜芋个房间了。”张璟也不客气。
姜芋看看梁定又看看张璟,才说,“那好,这个房间留给你们睡好了,反正我也要出去巡视。酱油仔,我们走吧。”
“汪!”酱油仔在跟着姜芋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给那两个已经呆掉的人鄙视的眼神。
居然被只不知道是不是狗的物种给鄙视了——梁定和张璟都觉得丢脸,但是——
“小芋,等等我!”不管怎么样,跟在姜芋身边都是安全的。
他们住宿的地方是古镇最中心的客栈,而为了保证明星的休息质量也为了不让剧组的消息泄露,所以这个客栈他们是包下来的,并没有其他游客居住。
三个人只狗走在客栈的走廊上,走廊是木质的地板和扶廊,人走在走廊上能清晰地听到脚步声还有木板发出的“吱呀”声——两边两排都是灯笼,是黄色的灯笼罩,里面是灯泡,所以灯光是那种橙黄色,营造的是古式的氛围——只是在此时梁定和张璟的心里,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只是感觉自己像是鬼片里的主角——
“小芋……”梁定想要说些什么缓解下凝重的气氛——
“啊——”女人刺耳的尖叫声,在宁静的夜里尤其让人毛骨悚然。
梁定和张璟心跳都漏掉了半拍——开始……了吗?
“走!”姜芋带着酱油仔往声音的源头跑去。
“小芋(姜芋)等等我们啊——”
姜芋和酱油仔跑到走廊的拐弯处,差点和跑过来的人撞上——是陆璇,不过现在看她的样子很是狼狈,已经换了睡衣,脸上的妆似乎才卸到半,也正因为卸到半,加上惨白的脸色,所以看在跟在后面的梁定和张璟眼里,还真的跟见了鬼样——
“怎么了?”姜芋是最镇定的,他扶住陆璇,感觉到她浑身都在打冷战——
“有、有鬼……”陆璇都快发不出声音了。
“在哪里?”姜芋问。
“我的房间里……”陆璇看向梁定和张璟,她当然觉得姜芋没有他们两个可靠——
姜芋看得出她需要那两个人,所以放开手,“在这里呆着,我过去看看。”
说着就和酱油仔往前走了。
“梁……”陆璇才说了个字,就见梁定和张璟像后面有什么追着自己样,跟着姜芋跑了——陆璇留在原地,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姜芋来到陆璇的房间,外面的房间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姜芋想到刚才陆璇应该在卸妆——他来到卫生间,眼就看到窝在角落里的黑衣小鬼,但是看到对方苍白脸上满是无辜的样子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化妆台上的东西散落着,陆璇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姜芋走回外面,就看到陆璇丢在地上的化妆包——如果刚才陆璇是找不到某样东西回来拿,正准备……
他看到了对着自己大开的窗户,走到窗户前……会不会是……姜芋探出头来往上面看了看……
梁定和张璟才走进陆璇的房间,就差点和跑出去的姜芋撞到——
“小芋……”
“他怎么跑这么急,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张璟猜想道。
“都是你,介绍小芋来这里……”
“那姜芋本来的工作内容就是这个啊……”张璟觉得自己很无辜。
第三十七章:这样子上上下下的你都不累吗?
“好了,别跑了。”姜芋看着前面的白影说,“再往前面就没路了,还是你要跳下去?”
那个白影停住,但是没有回头。
姜芋半蹲下身,摸摸酱油仔的背,“这大半夜的,女孩子不都是要睡美容觉什么的吗?这样子上上下下的你都不累吗?”
白影着不动。
“小芋(姜芋)!”梁定和张璟已经追过来了。
“你们过来干吗?我这边的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回去。”姜芋头也不回说。
梁定和张璟也看到了那个白影,他们心惊,又听到姜芋语气严肃,所以只是停顿了下就往回走了。
“好了,人也都走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先把我的任务给了结了。”姜芋说,“我记得,你是……叫杨央对吧?”
那白影震了下,转过身来,在月光下,那张惨白的脸确实触目惊心,活像是从电视里爬出来的贞子——不过,撇去别的不说,仔细看五官,是杨央没错。
“你……怎么知道是我……”杨央的声音颤抖。
“我刚开始只是猜的,看来我没有猜错。”姜芋起身,走到她面前,“你本来就住在陆璇隔壁,今天没有你的戏,你早早就在房间里休息了,可是刚才陆璇叫那么大声,其他住在另边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不说,你应该会听到动静出来的,可是你却没有……还有,那次和陆璇对戏出事的就是你,别人都没事只有你有问题,我当然会有所猜想了。”
“就因为这个?”杨央望着姜芋。
“还有就是……如果根本就不是什么灵异事件,那么不就是人为的了……”
杨央冷笑,“别人都说有鬼,你就不怕?”
“有没有鬼是回事,是不是鬼怪作祟是另回事……”姜芋挑了挑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不能随便装鬼吓人的吗?那可是很危险的……”
杨央冷哼,“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我就是看那女人不爽,她……”
杨央的话突然打住,她的眼睛盯着姜芋背后的某处,刚开始只是吃惊,渐渐地转为惊恐——
“鬼、鬼啊——”
那天晚上,陆璇还不算是被吓得惨的,杨央是直接吓晕过去了——她本来就做了亏心事,心里有鬼,自己扮鬼吓陆璇也就算了,可是真的看到鬼了就不样了——
其实姜芋是有些纵容的意味的,要不然那些鬼也不敢现身——这里的鬼其实都是安分的,只是因为看到杨央扮鬼才会生气的——而那天姜芋去了那个阁楼遇到了阁楼里的女鬼,那女鬼看到姜芋就知道姜芋不是般人,她以为他要收自己,吓得不行,直说自己从来没有害过人只是会恶作剧戏弄游客云云,从她口中姜芋知道那天拍戏的时候她只是在旁边看,后来也只是在大家被吓到的时候弄熄了灯,就连那撞墙也不干她的事——
后来,姜芋从剧组那些人私下闲聊中才知道,本来定了杨央为女号的,可是陆璇和投资商私下有关系,人家就“钦点”了陆璇为女号,所以杨央降为了女二号,本来也就算了,可是陆璇脾气骄纵些,对别人还好,就是看不惯杨央,大概也是因为本来杨央是女号的缘故,她看到杨央心里不舒服,没少在众人面前讥讽杨央,和杨央对戏的时候也故意出错ng,话里都是说杨央的错,为这事陈导和其他工作人员没少烦恼,在私下里对杨央就“指导”了几句,也就是让她能少和陆璇碰到就少点。就连陆璇现在住着的房间都是本来杨央住的,可是陆璇句话就让杨央和她换了房。杨央只是面上沉稳些,其实脾性没有那么大方,早就把那些点点滴滴记在心里了。那天和陆璇对戏,也是因为陆璇ng了好几次,杨央心里不舒服,想到之前在人家嘴里听到古镇“不干净”的流言,时冲动就演了那么出被鬼上身的幕,后来没想到那么应景,灯熄灭了,她见此还故意弄出些声响衬托气氛。至于之后那次因为陆璇故意打翻杨央的化妆盒,杨央就故技重施那天晚上在陆璇睡熟以后从窗户那里进入陆璇的房间用道具血弄的——说起来,杨央是电影学院毕业的,她还练过段时间的功夫,所以身手比较灵活,而陆璇晚上睡觉习惯开着半扇窗,刚好给了杨央机会——那天也是,她用绳子系在身上,吊在杨央窗前吓她,没想到会被姜芋发现,那个时候也是因为听到酱油仔的吼声,心里慌得不行才跑到楼顶,想要躲藏下的,其实她本来是想要躲到自己房间里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自己的房门居然从里面锁了,钥匙还打不开……
“还真的是人吓人……”梁定边开车边说。
“现在杨央退出剧组了,陈导刚才还说要再找女二号,很麻烦什么的。”张璟道,“做人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陆璇如果之前不是那么过分的话,也不会惹出那么事,不过看她的样子,以后应该会收敛点吧。”
“管那么干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姜芋双手枕在脑后,“我只要收我该收的钱就行了。”
“对了,小芋,刚才那个齐城好像和你说了什么话,他说什么了?”梁定好奇地问——刚才离开前,那个齐城和姜芋在边好像是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他就问了我的手机号码。”姜芋看着窗外说。
“要你手机号码?”张璟失笑,“他要你的号码干什么啊?要也是问女孩子要啊,难道是看上你了?”
“什么?!”梁定拧眉,“那个齐城是同性恋?!”
“我只是说说而已,”张璟翻了个白眼,“也没听说齐城喜欢男生啊,也许,他就是看姜芋顺眼,和人家交际下……不过,他倒不是个光看外表的人……”
姜芋横了他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张璟陪着笑。
姜芋勾勾嘴角,声音温和,“你小心我让酱油仔咬你。”
威胁,明显的威胁——
张璟往旁边看了看正抬着脑袋盯着自己眼睛放冷光的酱油仔,打了个冷战——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小芋!”姜芋回到家里,薛青就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
“今天没出去玩吗?”姜芋摸摸他的脑袋。
“出去了又回来了。”薛青脸上满是笑容,虽然实际年龄已经不小,但是直呆在这里的薛青还是小孩子脾性。
“他这几天玩得倒是开心,听说在外面交了什么朋友。”花黎靠在楼梯旁,边拿着锉刀修自己的指甲。
“交朋友了?”姜芋边脱鞋子边问,“是哪里的小鬼啊?”
“是……”薛青欲言又止。
姜芋看了他眼,见他有些纠结又害怕的样子,笑笑,“难道不是小鬼,是人?”
薛青低下头,声音如蚊子般,“是……”
“那也没关系,反正你也不会有害他的心,只要不要吓到人家,重要的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就好了。”姜芋也觉得,薛青是这个屋子里唯的小鬼,他也是最孤单的,不管是人是鬼,有“人”陪都是好的。
“真的没关系吗?”薛青眼睛发亮——他以为姜芋会生气或者是阻止他。
“有什么关系?”姜芋无所谓地笑笑,“不要被人欺负了,人心可是最要警惕的。”
“知道了,小芋。”
薛易围着个围裙在厨房门口,往这边看,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对他来说,儿子开心他也就开心了,都已经变成鬼了,想的不过是能开心天是天。
“薛易,做了什么没有,肚子饿死了……”姜芋带着酱油仔走过去。
“有有,”薛易笑道,“我做了几个小菜,还炖了只蹄髈,已经好几个小时了,现在应该炖得很烂了,刚好可以出锅。”
“有蹄髈啊,快点快点,我要吃……”
“汪汪!”酱油仔表达的是和主人样的意愿。
第三十八章:不是说,和尚都是要戒酒色的吗?
雨下得越来越大,形成了层又层的雨幕,人走在里面都看不清其他人的样子了——每个人都撑着伞行色匆匆,也不会去注意其他人怎么样了。
姜芋手里提着从超市买来的生活用品,慢慢地往家里走,与周围匆忙赶路的行人相比就像是在散步般。
“当啷”声——虽然雨声大得可以掩盖掉很声音,但是那个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姜芋还是听到了那清脆的声——他身上有股很特别的味道,幽幽的像是长年被什么香熏的味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姜芋就是感觉得出来这不是什么寻常人——
两个人擦身而过,走了四五步,姜芋才转身去看那人的背影——身的白衣,有点像是那种长袍,只是在现在的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关注,他没有撑伞,是带着个斗笠样的帽子,肩上是个暗色的褡裢包——他走路看起来不快,但是姜芋才停了会儿,他人已经变成个白点,然后消失了——
姜芋收回视线——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人应该还会遇到。
姜芋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那几只鬼包括酱油仔都在电视机前看电视新闻,而且很专注的样子——
“在看什么呢?”姜芋出声,那电视就关掉了。
姜芋眯了眯眼睛,“别在我面前搞鬼,有什么东西是不想让我看到的?”
“小芋,没什么了,只是画面太血腥了……”杜舟说了个最蹩脚的理由。
“有什么血腥画面是我不能看的?”姜芋冷笑,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确实是新闻,不过现在新闻里在播的是说某某食品被检验出某添加剂超标的事情——
众鬼松了口气。
“你们忘记了还有网络这回事吗?”姜芋道,“新闻里能播报的东西那上面就加不用说了。”
“还是说吧。”文政岳开口,“小芋总会知道的。”
“说吧。”姜芋在沙发上坐下,脚抬起放在酱油仔的身上。
“刚才的新闻是说最近我们市出现了几起凶杀案,手法相同,但是却直找不到犯人。”花黎说。
“是什么样的凶杀案?”
“那些人都是晚上单身夜行的人,他们尸体都是在第二天被发现的,那些尸体都很难看,浑身都皱皱的,像是身体里被抽走什么东西样……”
“抽走什么……是血吧。”姜芋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让自己知道了——“这种事以前不也是发生过吗?只是那个时候没有曝光出来,应该是上面不想要民众受到惊吓,但是现在估计是隐瞒不住了……”姜芋想到最近学校里那些同学是在八卦什么案件,就连梁定还有谢流和自己说话也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芋,我们觉得这次的事情和以前不样,这次的受害者身上还有奇怪的抓痕,可是以前并没有……”薛易说。
“对啊,不定和疆有关系的……”薛青也跟着说,但是在他说完以后,就被其他的几只给瞪了。
“我当然知道。”姜芋起身,“最好和他没有关系……我会找到他的……”说完以后,姜芋就回了房。
“汪!”酱油仔追上去,却差点被猛关上的门板给撞到脸——“呜……”酱油仔发出有些委屈的声音。
房间里,姜芋坐在电脑前,开始寻找这个案件的信息——现在网上已经开始热议这个事件了,有些人说是有变态杀手借此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有些人说是有什么地下组织在做什么秘密的实验,也有些人说是有人在报复社会——当然,也有人猜想说是有异类生物存在袭击人类——这其中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人猜是僵尸,本来有僵尸这个传闻在民间就有流行过阵,现在看来又开始了……估计这段时间想不人心惶惶也难,应该也是因为纸包不住火了,新闻才会播放消息提醒市民注意安全——
姜芋看到有人偷偷拍下那些尸体的照片,虽然不清晰,但是还是看得出那恐怖的样子,死者生前应该是受了巨大的痛苦的——姜芋想到之前疆犯下的那些案子,那些人倒没有这么惨——
姜芋知道,自己私心里是十分不希望这次事件的犯案者是疆的。
“你们最近这段时间直古里古怪的,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僵尸杀人的传闻?”起吃饭的时候,姜芋直接就问了。
知道疆存在的梁定和谢流都知道姜芋知道了,有些尴尬地点头。其他人倒有些莫名,只是之前被梁定和谢流警告过不要在姜芋面前提起这件事,看来今天应该差不可以知道答案了。
“你们也认为是疆做的?”姜芋的筷子慢慢地卷着面条。
“我们没有这么想。”梁定马上说,谢流也是摇头——他们知道,疆的事情在姜芋心里已经是根小刺了。
“你们会这么想是正常的。”姜芋脸色不变,“毕竟他是目前出现的唯只僵尸。”
“僵尸?!”张璟三人都发出惊奇的声音——幸好他们所在的是个包厢,没有其他人听到。
姜芋扫了他们眼,才说,“你们放心,如果是疆做的,我会把他抓回来的。”
“小芋,其实疆跟了你这么久,他已经变了,应该,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梁定其实想起来疆瞪着自己的样子,还是感觉到恐怖的。
“对啊,姜芋,我和疆也相处过段时间,他看起来很正常。”谢流也说。
“那是他在我身边……而且,”姜芋停顿了下,垂下眼睑,“而且,他那时的本性被压抑住了,记忆也没有觉醒……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我也不知道……”姜芋知道,那件东西应该就是在疆身上,那个时候他昏迷过去了,但是总觉得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只是直醒不过来——后来想想,那叫自己的应该就是疆了——
“这么说真的是……”梁定想着那个疆没有恢复本性就那么可怕了,那要是恢复了不就……
“到底你们说的那个疆是什么人啊?”简璎好奇得不行,女孩子总是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不是什么人,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姜芋的语气冷冷的,“你们先吃吧,我去下厕所。”
姜芋从厕所出来,却和个摇摇晃晃的醉鬼撞到,那醉鬼身上满是酒气,即使酒气那么浓,姜芋还是闻到了……那股味道。
酒鬼知道撞到了人,抬起头来看着姜芋,嘴角勾起抹笑,“要……起喝酒吗?”
双桃花眼,再加上里面的醉意朦胧,般人见了,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都会被吸引进去吧。
姜芋看到男人手腕套着的串红色香珠,再抬起头来,脸上也是淡淡的笑意,“好啊。”
男人倒是露出些微讶异,他没想到自己会邀约成功。
两个人坐在馆子的角落位置,个喝酒个倒酒,倒酒的当然是姜芋,而喝酒的就是那个男人,他喝得都打嗝了但还是在喝,姜芋倒杯他喝杯。
“那个妞的腿真长。”男人的目光在进进出出的饭馆女人上流连,“那个穿牛仔裤屁股真翘……这个的胸也够大够圆……旁边的就不行了,太平了……对了,你喜欢大胸的还是小的?”
“大的。”姜芋的回答也很直接。
“了解。”男人对姜芋露出暧昧的神情,“男人差不都爱这个……嗝……”又打了个嗝。
姜芋把重新满上的酒杯递给他,然后凉凉地开口,“不是说,和尚都是要戒酒色的吗?”
“酒肉穿肠过,美人……”男人打住,转过头来望着姜芋,“你……怎么知道的……”说着摸了摸头上戴着的帽子。
“有些东西是很难去掉的……”姜芋单手撑着脑袋,“你不会是因为破戒被逐出山门的吧?”
男人失笑,神情倒是正经了些,向姜芋伸出自己的手,“你好,我是印流。”
姜芋也伸出自己的手,两只手交叠在了起,“姜芋,我的名字。”
第三十九章:我从来不喜欢和人家分的,要的话也是独吞。
“我是来捉妖的……”印留晃着酒杯说。
“什么妖?”姜芋很感兴趣。
“蛇妖。”印留并不隐瞒。
姜芋眨眨眼,“不会是白蛇吧。”
“是啊,它叫白素贞。”印留含笑,然后在姜芋皱眉的时候才笑出声,“开玩笑的了,那只是条青蛇而已。”
“小青……”姜芋开口。
这下轮到印留拧眉了——要不要这么配合啊。
“那是条大蟒蛇,可不是你想的什么美女蛇,张开嘴都能吞下两个成年人了。”印留扶额,“对了,你怎么对这个故事这么执着呢?”
“我只是对民间传说比较熟而已。”姜芋说,“那只蛇妖你捉到了吗?”
“没,”印留有些郁闷地灌了口酒,“蛇妖就是狡猾,再加上偷了我师父的宝贝,连妖气都隐掉了。要不是为了把宝贝给拿回来,我也用不着到处跑了……”
“是什么样的宝贝?”姜芋好奇。
“帮助增加妖力的,也就那些妖怪用得上了。”印留说。
“那你师父又用不到,干脆就给那妖怪好了啊,大不了让妖怪用钱买。”姜芋觉得自己用不到的东西那就转给别人好了——又不浪费资源,也可以赚钱。
“都说了是宝贝了,那可是镇寺之宝,平时师父连碰都不让别人碰下,要不是那只蛇妖耍诈……”
“耍什么诈?”
印留看了姜芋眼,才说,“这个是内部事情,不方便透露。”
“都已经被偷了,还不方便透露……”姜芋嗤笑,“你们师徒也真够逗的。”
“我发现你嘴上真是不客气。”印留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桃花眼弯弯的,“不过,很对我的味,来,我们喝酒……”
“我不喝酒。”这点姜芋倒是坚持,“再叫几个菜吧。”
“随便叫。”印留很大方。
姜芋也不跟他客气,连叫了四五个菜,还都是大菜。
“对了,小姜啊,你有没有听说你们这个市里最近的凶杀案?”印留问。
姜芋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下,“听说了,怎么了?”
“很人说是僵尸干的,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毕竟谁也没有见过这只僵尸,对吧。”姜芋神色不变。
“你相信这个世上有僵尸的存在吗?”印留又问。
“我相不相信和它存不存在有什么关系。”姜芋语气淡了。
“小姜,我觉得你……好像点都不怕僵尸。”印留微笑着看着他。
“这你又是哪里看出来的?”
印留的话题却像是岔开了——“其实我第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般人,你好像……没有般人身上的那种……生气,却又是个生人,而且有种很特别的气息……”
“你知道我们第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姜芋反问。
“知道……”印留神情严肃了起来——“我对你有种熟悉感……应该是,前世吧。”说完印留哈哈大笑,很明显他是在开玩笑。
“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装傻。”姜芋冷笑,“那天下雨的时候,我们在街上擦肩而过……我都记得你身上的气味,你没道理对我印象全无。”印留自己也说了,他能感知到姜芋身上不般的气息。
“是吗?”印留修长的手指刮着杯沿,“可惜,我下雨天从来不出门。”
“是吗……”这次轮到姜芋了——“那真是,天知道了。”
印留笑笑,并没有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在我抓蛇妖之前,有没有兴趣和我起抓僵尸?”
“我为什么要和你起抓僵尸?”姜芋态度冷漠。
“我们两个合作的话应该成功率会比较高吧。”印留说,“而且我是受人之托的,跟我起合作,分你半酬劳,超过五十万……”
“算了。”姜芋起身,“我从来不喜欢和人家分的,要的话也是独吞。”
“要不三七分,我三你七?”印留见姜芋要离开,又拉住他,“要不二八分,我二你八……总不能九分吧,太说不过去了……”
“我说了我喜欢单独行动。”姜芋盯着他,“对了,介不介意告诉我那个雇你的人是什么身份?”
“这可不行。”印留摇头,“这可是商业机密……”
“你说你个和尚,现在又有另个任务了,还想着赚外快干什么?”姜芋道。
“我吃饭喝酒还有陪美人都不要花钱吗?当然钱还是要的……”印留说得十分理所当然。
“我说,你死了,不,就算你‘圆寂’了,也去不了西方极乐世界的,估计只有地狱向你开着大门了。”姜芋说完转身就走了。
“小姜……”印留停在原地,望着姜芋离去的背影,笑了,喃喃道,“也不知道是谁先下地狱,地狱的门是向谁开着的。”
姜芋回到家的时候,薛青就扑上来了——
“小芋!小芋!”
“怎么了,有什么话慢慢说……”
薛青平复下来,才紧张兮兮地说,“小芋,我,我今天,今天看到疆了——”
姜芋的脸马上像是蒙上了层冰霜,“在哪里看到的?”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