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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恋人在身边 作者:肉书屋
我们不该这样……(第三更)
清浣难过地转身想要走出店门去。
长腿长脚的青木却轻易地赶了上来,一把扯住清浣的手肘,“不是要买东西的吗?你需要什么?”
清浣跌倒、再加心思烦乱之间,她的披肩早已敞开,也没心情再去顾着自己溢n的事儿,所以青木一拉扯,自然就看见了清浣x前的两点濡湿……
青木猛地别过头去,面色疯狂地红着,眼神却像暗夜里的波涛起起伏伏,“你,不但结了婚,而且还有孩子了?”
清浣也意识到了失态,连忙裹住披肩想要逃跑,“是……不,不用麻烦你了,我去别家……”
青木叹息,手上却丝毫没放松,“你需要一件泳衣,一件加厚x垫的泳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给你。”
清浣脸红,却忍不住诧异地看着青木笨手笨脚地在那掏货架,就好像他对自己店里的货物一点都不熟悉似的。
良久,青木终于逃出来几件泳衣捧到清浣面前,“你现在的x围该是多少?”
青木说完,自己先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我问错了,应该你的x围没有改变,变的是cup……现在会有e-cup?”
清浣脸红得快要燃烧起来了。在国内的话,好像这个时代明了cup的人还不太多,一般都是按照x围来买x衣。更何况国内的b-cup已经是大码了,基本上见不到c-cup,更何况刚刚青木说出来一个耸人听闻的e-cup!
清浣摇头,“我,我不知道……”
青木有点急了,“这你自己都不知道!穿错了cup,不但影响你的r腺,更会让你身子都跟着出毛病,你懂不懂!哺r期,该好好照顾自己!”
清浣被训懵了。眼前的真是个半大男孩子吗?怎么语气听起来像是生育过三五个孩子的大妈,或者是妇产科的大夫?
青木叹息,扔下那些泳衣,扎撒着双手就朝着清浣的x过来……清浣一声尖叫,忙向后退了几步。就算这个男孩像极了清瑾,就算她对他有着别样的感觉,可是,可是也不等于他能随便她的x啊!
青木也是尴尬地咬牙,汗珠子明晃晃地从额头、发间跌落,“太太,你,你总买过内衣吧,你该知道专业的内衣销售人员是要用手来帮您测量cup的吧?这是工作,就像偶尔也会遇到男x的妇产科医生一样……”
清浣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青木给吓傻了,要不然就是太思念清瑾了——明明知道应该明白地拒绝,可是就是迈不动腿、张不开嘴,只能眼睁睁看着青木带着热带的气息向她走来,纤长的手掌托住了她的x……
只是轻轻一触,不过一个眨眼。清浣和青木两个人都仿佛被魔法钉住……青木死死咬住唇,这才将手移开,“我推测得没错。e-cup。”
清浣赶紧抓住青木递过来的合适尺寸的泳衣,逃命似的问,“试衣间在哪里?”
直到钻进试衣间,清浣才知道自己已经脸红成了什么样子——什么关云长啊、窦尔敦啊,谁来都比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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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换上两件泳衣——都是尺寸有点不合适。也许这里的泳衣主要是面对着欧美的顾客的,所以跟东方人的身材比例稍有不合。x围的尺寸够了的,臀围就会松松垮垮下来;臀围合适的呢,x围又不够……
看清浣半天都没出来,青木显然是有些担心,站在门口轻声问,“怎么了?还没换好吗?”
尽管是试衣间,可是其实只是隔着一个布帘子而已。清浣一听青木就在帘子外,更是惊得手忙脚乱起来!这一慌神,换泳衣的时候一下子就撞到了木板的墙壁,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青木一惊,本能地就一掀布帘子冲了进来,“怎么了?”
¥b……%~~~~~糟糕了——两个人对望一眼,这才都傻掉。清浣的泳衣刚换到半路,堪堪遮住下面,上面的丰满全都露在外面……
清浣慌得整个人傻掉,青木死死咬住唇伸手将清浣抱起来,“小心些……”
尽管青木也是小心翼翼不去碰触清浣的身子,但是拉扯之间还是不小心……清浣本能地一声轻吟,青木的眸子登时幽暗如子夜的天空。
清浣难堪地背过身去——其实也没用,因为试衣间里三面墙壁上都是镜子——“我,我没事。谢,谢谢你。请你,出去吧……”
疯了,一定是疯了……这样尴尬,这样地暧昧,可是她被他碰触到的那一刻却没有羞辱,反倒是——莫名的欢畅……
青木望着镜子,看见清浣面上隐隐的娇羞。他狠狠地闭住眼睛,像是已经放弃了一种何样的抵抗——嗓音沙哑下来,“你的x肿胀成那个样子,如果不按摩开,一旦r腺堵塞了,将来有可能会得r腺的炎症,甚至是癌变……”
清浣怔住,刚来得及抬头透过镜子去看青木,青木已经叹息着伸出手来,揉上了她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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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指尖的轻轻一碰,清浣便已经整个身子酥软下来,g本没有力气去反抗,只能用软软的嗓音去哀求,“停手,求你……我,我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不可以,不能这样……”一定是因为他太像清瑾了,一定是身子太思念清瑾了,仅是这样,仅是这样……
青木的呼吸早已急促不堪,整个身子从后方紧紧贴住清浣,“告诉我,你喜欢……你的身子不会说谎,她已经在欢快地,邀请我了……”
清浣疯掉,“求求你,放我走吧……我,我后天就要回国了;我,我得走了。”口不择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青木手指一顿,“后天,就要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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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11点半前后。】
答案都在“青木”这个名字里,大家可以发散思维哟~~~偶提示其中之一哦,青木者,“倾慕”也,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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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逃不掉的(第四更)
“青木,青木……”店堂里有人高声喊起来,“哎哟你这个家伙,让你帮我看会儿店,结果你这家伙跑哪儿去了?”
一听有人来,清浣紧张地赶紧收拾那已经跌落到腰间的泳衣。青木叹息着帮她的忙,手指灵巧地将系带绕过她的x前,绑上颈后——纤长的指尖,再度似巧合又似留恋地滑过她的x尖……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清浣几乎再度落泪——她想起了少年时的往事,想起了那次的步云山之行,就在步云山中的温泉里,清瑾也是这般为她系好泳衣……
这个少年,不但有着清瑾的面容,更连做事的方式都让她一再地想起清瑾……
清瑾,清瑾,你此刻正在天堂,看着我吗?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一定不是青木太像你,一定是我一厢情愿,我几乎将这个世上所有年轻的少年,当做了是你的模样……可是他们,又怎么会是你?我的清瑾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人啊,没有人能够代替你……
门外的声音笑谑着,“喂……帘子下面露出两双腿。青木,你小子泡妞都泡到我的试衣间里来了?荒废了我的生意,我可要你赔偿哦……”
清浣羞愧地赶紧低下头夺门而逃。青木想追,却已经被那个人给扯住,“你小子,别惹桃花了……”
青木看着清浣跑远的身影,显然急了,一把推开老板,“这个,是我命里的桃花!”说罢快速朝着清浣便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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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出了商店,整个脑袋就昏了。
她自问不是随便的女人,可是刚刚竟然对着一个异国他乡偶遇的小男孩就那样意乱神迷的!虽然是他主动抚弄了她,可是老天知道,她的拒绝是多么的虚假——她甚至轻易就被他挑弄起来,就算刚才他在那简陋的试衣间里全部地要了她,她恐怕也不会拒绝,反倒有可能会快乐地高声叫喊!
她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她,她已经是子衡的妻子了呀,她是沐阳的母亲!怎么能对不起自己的婚姻,怎么能全然不顾自己作为母亲的身份!
就算那个男孩太像清瑾,但是他也不可能是清瑾啊!清瑾的坟墓还高高地屹立在那里,清瑾的笑容还清清楚楚地镶嵌在墓碑里!只是因为一个面貌的酷似,怎么就可以变得这么放浪!
而且,在外国人的眼里,也许大家已经习惯了趁着旅行的机会在各地收集艳遇吧,她不过是那个男孩子的艳遇而已——相遇过了、便是今生今世的遗忘……
清浣跑到快要晕厥,连忙抱住一棵棕榈树,停下脚步喘息着。
可是身后的脚步声却来得更快,她拼了命想要去逃避的男孩儿竟然追了过来!
清浣还要跑,却已经死死被他扯住。有焦虑的嗓音急急地问,“真的,后天就要离开了?”
清浣含泪点头,“是……所以,求你放开我吧……”
青木眸子里闪过一丝决绝,“你,跟你丈夫一起来的吗?”
清浣摇头,“不,是跟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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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
“男x的朋友……”
“住在一起吗?”
“当然不!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或者说是工作的伙伴……”
青木轻轻舒了口气,嗓音柔软下来,“今晚,别锁门,我去找你……”
清浣惊得几乎跳起来,“不行!”像是小绵羊在乞求大灰狼,“我,我不是你们文化背景下的那种女人,我,我不能……我是已婚的女人,我必须要忠于我的婚姻;而且我已经是母亲……”
青木烦躁起来,目光闪烁着噬人的光芒和野x,“我不管!告诉我,你住在哪个房间!”
清浣死死咬住唇。咬到出血,也没让自己吐露出那答案来。
青木的眸子嗜血地狠狠盯着清浣,“好……你不告诉我,那我不问了!”
清浣这才松了口气。
那邪佞的少年却坏坏地勾起唇角,“那你今晚,来我房间……”
清浣惊得险些没一下子坐地上。这人,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又霸道——怎么会,怎么会,就连这一点,也那么像清瑾……
青木坏坏地笑,伸手一指海面另一侧的宁静沙滩,“那边,我住在那座白色的木屋里。你记住门牌,是——7号……”
清浣羞愧地别过脸去,“我,我不会去的!”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却不知道是在说给青木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青木蹲下,目光如醉,“你会来的……傻瓜,你一定会来的……我会一直等着你……我们来打个赌……”
清浣讷讷,“赌,赌什么?”
青木眸光越发幽暗,“赌我们今晚,会有几次高潮……”
阳光烈烈,人影幢幢,那坏坏的少年垂下头来,凑上清浣的耳际,“如果你赢了,我就让你在上面;如果我赢了,我就在你上面……”
清浣成功被少年的厚脸皮打败,虚软地坐在沙滩上,气喘如牛、面似火烧。
青木坏笑起身,“今晚,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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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笑谑,却在青木转身之后,尽数散去。
他的心里,翻涌起无穷无尽的火焰!
她结婚了又怎么样?她有了孩子又怎么样?他来这个世上,合该是个恶霸,只要是她,他便不顾一切强占了她!
只是,心口翻涌起的疼痛让他再度难忍。老天知道,他刚刚多舍不得离开她。她面若红霞地坐在纯白的沙滩上,海天一色,斜照如醉——可是,他必须要赶紧回去解决了身子的疼痛……否则,他今晚会支撑不住……
不能太激动,是吗?滚他的!
见到她,想要揉碎了她,他怎么能不激动,怎么能!
如果生命与这一场欢爱摆在眼前让他选择,他宁愿,爱她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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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处__更1
夜色阑珊,大溪地变成了天地之间一块巨大的水晶。澄澈、清透,静静悬浮在水天之间,盈盈光波静静粼粼。
清浣光着脚踩过海岸之间架设起的纯木小桥,九曲十八弯地走向遥遥的对岸,走向青木指给她的那座海滩小屋。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澄澈海水的稀释,便总觉得大溪地的夜色并不是纯然的黑,而是盈盈绕绕的一层玄色轻纱,浅浅淡淡地浮荡在水波之上、高天之下。只增朦胧,却不见黑暗。
热情的塔西提人在海岸上点起篝火,妖娆的女子身穿草裙、头戴花冠跳起曼妙的舞蹈;健壮的男子手执火把,勇敢地将火苗吞入口中,再猛地吐出来,火把上的光焰一时大盛,远远看去,正是火树银花。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清浣的泪就这样忍不住地落下。众里寻他千百度啊,可是当她蓦然回首,却又该去哪里寻找那清美的身影,纵然灯火阑珊已做就,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照亮那遥遥的天堂?天堂里,他可在那里静静凝望?
走到7号木屋的门前,清浣还在回首遥望着彼岸的灯火。她也不知道她自己为什么要来,她甚至其实并不想敲响这扇房门,她只是想遥遥地穿过水岸来看看这里,隔着木屋的门板的和墙壁怀念一下那少年青木的面容——不,她不是为了青木而来,她只是为了清瑾而来……
只有这个少年才有清瑾的面容,只有看见少年青木才可以几乎看见活生生的清瑾。仅此,而已……
所以愿意为了他遥遥穿过水岸而来,所以却宁愿隔着小木屋的门板和墙壁去想象他的面容。这便,够了。
转身,清浣面上映着遥遥的灯火,就想走回对岸去。身后的房门却忽地打开,无声地,却有风暴穿行而过,那藏身在黑暗里的少年凌厉地穿出,一把揽住清浣的腰,将清浣扯入了房门去!
彼岸,灯火正盛;遥遥天际,银河璀璨。此岸的门后暗影里,少年青木用火一样炽烈的唇吞噬了清浣……
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个吻,便已经勾动心中的隆隆雷声、滚滚烈火。明明是个陌生人啊,明明在黑暗之中已经看不见了清瑾的面容,却为何还会轻易地这般陷入他的情……
黑暗中的青木,像是出闸的猛兽,毫不压抑地凶狠吞噬,毫不遮掩的激烈喘息,轻易扯开清浣所有的抗拒和遮拦……却在,即将冲进她身子的时候,吻到了她的泪……
黑天暗地,疯狂的波涛,仿佛都遥遥地消逝。耳畔只听得见小木屋下粼粼流过的水声,只能听见遥遥对岸传来的野x欢歌。青木深呼吸着,停了下来,“为什么哭?不愿意?”
光滑的地板上,两个人抵在一起,清浣哽咽着哭泣,“对不起,我,做不到……”
青木翻身躺下来,却依旧紧挨着清浣,“为什么?给你丈夫表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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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难过地闭上眼睛,轻轻举起自己的手指,给青木看她无名指上那枚小小的戒指。细细的白金,细细的钻光,却在这全然黑暗的房间里,小小地拢起点点的星芒。清浣落泪,“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婚戒。其实以我丈夫的能力,完全可以给我更大、更美的戒指,他也无数次亲自带我去选,任我挑选而不用看价格标签。可是我却选了这枚最小的,几分几分的碎钻镶嵌起来的、g本不值钱的戒指……”
黑暗中,青木也是一怔,“为什么?”
清浣落泪,“对于我来说,婚戒不是一枚钻石,更不是钻石背后的价签上的数字,它是一个——承诺……”
青木难过地别过脸去,掌心狠狠按住心口,“原来你,这么爱你的丈夫……”
清浣迷茫,静静望着窗外的天空,“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会相信吗?可是无论如何我却都要遵守我的诺言。答应了他,成为了他的妻子,戴上了他赠予的婚戒,我便要负起我该有的责任来……所以,如果还身在这段婚姻里,我便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清浣闭上眼睛,泪珠沿着睫毛静静滑落,“所以,对不起……而且,如果我真的跟你亲密了,其实也是对你的不公。我眼前看见的,从来就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人……”
青木咬住唇,在黑暗中静静滴下泪来。
清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初逢的少年坦露出自己的心臆。或许是大溪地的夜色太过曼妙,或许是小木屋里的黑暗容易让人放下防备,或许是——面对着青木,她总是有一种错觉,仿佛眼前的人是清瑾……
清浣轻轻地抽了抽鼻子,“其实你知道吗?我这一次出国来,是很任x的。我的孩子还小,小东西夜夜都必须要睡在我的身边,否则就不肯入睡……我离开这几天,可以想见小东西该有多么哭闹。青木,你还小,你不知道一个孩子对于一个家庭的影响:小家伙不睡觉,一个家庭里的大人们都无法去睡。因为,会心疼小家伙呀,会想尽办法去哄他睡觉啊……”清浣轻轻地哽咽,“我可以想见,我丈夫他,为了孩子,会有多么辛苦……可是当我说要出国来的时候,他却连一个迟疑都没有,立即替我办好了一切……所以我觉得我自己,真是一个自私的人啊……”
黑暗之中,青木狠狠地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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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儿,是不是会有亲会有淡淡的失望?可是大家回头想想“灯火阑珊处”,会不会明白某苏这样安排的含义?——让他们俩亲热一次其实很容易,但是某苏希望这一段两个人却是更重情。爱情里不仅仅是l,更有责任、有担当,因为有婚姻,因为有孩子。当然,接下来还会有青木与清浣的温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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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了无痕迹__更2
黑夜里,时光的流逝都已经毫无痕迹。只是听见遥遥水岸对面的塔西提人的欢歌落了下去,只是感觉到整个世界全都安静下来。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并肩躺在清凉的地板上,说一会儿话,静默一会儿。
清浣的眼泪流干,她起身想要离去。却被青木扯住了手臂,“别害怕,我不强迫你。我只是喜欢,这样听你说话……能给我说说,你的孩子吗?”
清浣笑开,“好呀……”其实这个世界上的每个母亲都很奇怪,无论她有多不想交谈,但是如果你问起的是她的孩子,她都会立即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会恨不得将自己心中一点一滴收集起来的、有关孩子的一切都说给你听。
“小家伙可有劲儿了。刚刚出生,医生将他用小被子裹住,还在被子上压了一卷手纸;结果小家伙不满意受束缚了,扬起小腿‘砰’地一声就把被子踹开,把手纸踹得老远……”
清浣静静微笑,回忆着分娩那天的情形;青木却已经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指,笑着,却是泪落凶狂。
清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悠然地笑着,“小家伙很霸道,小小的就喜欢霸住我。所有的一切,无论是洗澡、睡觉、喝果汁、出去散步,都要求必须得有我来。如果是nn、姥姥或者是保姆,他就使劲发脾气,不流眼泪地干哭……这小子长大了之后,一定是个牛脾气……”
青木忍着泪水笑着问,“那你,一定很累吧?”
清浣静静点头,“是啊……从怀孕的后几个月一直到现在,我没睡过一个晚上完整的觉。小家伙稍稍一动,我就会醒来。可是,生命中却从来没有一天如同现在一般地充实、完满过。看着他在我怀里,小嘴儿一努一努地吃着n,我就觉得我这辈子已经知足了,再不要求别的,只要这一刻了……”
青木犹豫了一下,嗓音微微沙哑地问,“那么,他爸爸呢?他们父子的感情,好么?”
清浣的眼眶不由得一湿,“是,他们,很好……小东西睡觉是一大难题,如果他自己不想睡,任是谁哄他都没用,就连我也不行……但是却只有一个特例,那就是,他爸爸……无论下班回来有多晚,有多累,只要孩子还不肯睡觉,他就会抛下一切地去陪孩子,一直抱着孩子,满屋子的逛游,给他唱歌儿,静静地给他讲故事——最长的一次,那次是小家伙感冒了,我丈夫他抱着小家伙整整一个晚上……孩子终于睡着,他的双臂已经僵了,好几天都放不下……”
清浣抽了抽鼻子,“所以,青木,你刚才问我是不是在给我丈夫守身,问我是不是很爱他……我不知道该给你什么样的答案,但是我却知道要拒绝你,我知道我不能在戴着他给我的婚戒的时候做对不起他的事情……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但是我却相信,他会是对我儿子最好的男人……就算不是为了我自己,就算是为了我的孩子,我也必须尊重给他的承诺……”
良久,青木都没出声。只感觉夜色宛如水墨,一笔一笔地漾开,填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缝隙。青木忽地静静地微笑,“孩子,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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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的心柔如春水,“他叫,沐阳,林沐阳……”
青木显然重重一震!“沐,沐阳?林,沐阳?”
清浣微笑,“是啊,好听吧……就像一株翠绿的小树苗,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健康茁壮地成长……”
青木似乎微微哽咽了下,“那么,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呢?是他爸爸给取的名字吗?”
清浣摇头,轻轻地叹息,“说到这个名字,我就必须要提到另外一个人了——他叫清瑾,是我的弟弟……小时候,他就是个光芒凌厉的孩子;跟他相比,我简直太平庸、太胆小了。他很小就喜欢跟一群奇装异服的人出去,在街头涂鸦;有一次他带了我去看,结果我反倒被吓到了……那些图画太冲击视觉了,是我这样的乖乖女所没办法轻易理解和接受的,所以我很多年再没去过。直到——那片厂区将要拆迁,我才又去了那里……”
清浣说到这里忽然哽住,似乎怕青木窥探到她心底那个不能对人言的秘密,“呵,沐阳的名字,就是从清瑾的画里得来的……”
说说吧,真的无所谓吧……他说他是在美国长大的日本人,而她不过是偶然来到了大溪地,这么大的地球,这么复杂的人群,今日一别便是远隔关山的永生永世的不再谋面,所以就算提到了清瑾,就算提到了沐阳,也没关系的吧……
不知说了多久,不知还说了什么样的秘密。清浣却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敞开自己的x臆,便像是放下了心上沉重的负担,甜甜地睡去……
梦里,有温暖的手臂一直环抱着她;梦里,有温柔的唇,缓缓吻着她的眼睑;梦里,有轻轻的叹息一直静静萦绕……
好像又回到了旧日的时光,好像又回到了那些清瑾还在的日子里——那些她独自沉睡的夜里,那个坏小子也会偷偷打开她的房门,进来抱着她吃够了豆腐才再悄悄离去……
清瑾,我的梦,正是你从天堂降落而来带给我的吧,对吗?
大溪地,天堂的眼泪;因为身在这样靠近天堂的地方,我才会即便流泪,也是这样地欢畅,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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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11点前后。】
呼,一共就两个夜晚吧;过了一个,好在还剩一个,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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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之夜__更3
谢天谢地,清浣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不见了青木的身影。隔着窗子向外望去,遥遥对面水岸,青蓝色的水天之间,是他白衣白裤静静凝立的身影。
清浣低头,身上的衣裳都已经被整理好。清浣微微愣怔,她记得昨晚上虽然没有走到最后,却也有过拥抱和亲吻,所以衣裳也是混乱的……
却已经顾不上去细细回想那么多,清浣做贼似的偷偷逃出门去。所有的游客还都沉浸在昨日的欢乐里,这样早的清晨没人起床,所以清浣侥幸地没遇上任何一个人,安全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晨光熹微,清浣望着那仍旧摆在床头的贝壳镶嵌的盒子,再度怔住。这个还一直没找到答案,到底是谁送给她的?已经确定了不是基努,那么整个大溪地她并不再认识另一个人才是……
心,却猛地一跳:此时却已经再不能说不认识第二个人了,青木呢,青木难道不算是一个吗?
可是——可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他?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青木依旧是稚气未脱的孩子的脾x,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细致的事情,只为了一个偶然相遇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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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夜晚,清浣并不想再出去玩,她除了想要好好地睡一觉养j蓄锐,更是——有点怕遇上青木……
可是基努却不肯放过清浣。他说今晚上塔西提人会举办一个聚会,这个聚会是一年一度大溪地最热闹的聚会,所以错过的话会特别可惜。清浣被基努“绑票”去了会场——大大的草棚,没有墙壁,清凉的海风自由而来,所有的游客都热烈地被改造成塔西提人的装扮……
清浣也没躲过,被一位热情的塔西提姑娘给扯到了更衣间里,换上了塔西提的民族服装:长长流苏的草裙、上身只是花朵编织而成的x衣、长发散开、头戴花冠……
清浣有点不适应,便偷偷地自己改造了下。摘下了夸张的花冠,只折了一朵小小的花儿簪在鬓边。热烈却又不失含蓄。
塔西提人的这场聚会是为了游客而举办的,所以他们自然要迎合一下游客们习惯的游乐方式,所以古老的大溪地的上空也火火地吼出了k歌的音响。
清浣笑着,静静坐在吧台边喝一杯果汁和当地的酿酒所调制成的尾酒。基努则像大花公似的,钻进一个美女群,又钻进另一个美女群,疯得不亦乐乎。清浣望着基努微笑,她其实特别羡慕基努这样外向的x格,久处下来她其实已经知道基努其实并不是个随便的人,他只是典型的西方男生,好玩好闹,对艳遇开门不拒……其实这样的夜晚,这样欢腾的气氛,真的也应该融入那欢乐的人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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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一阵鼓声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塔西提的酋长亲自走上台来,呜里哇啦说了一大通。清浣一个字都没听懂,基努挤过来给清浣解释:原来是酋长在让大家玩儿一个好玩的游戏,说在场中随便挑选一男一女来唱歌,如果合作得好、情投意合的话,酋长便会出全部的费用,给他们两个人一个最高档的度假小屋,浪漫一夜。
清浣笑,推着基努,“你快去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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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努一耸肩,“不行啊,这个不是自己报名的,而是要酋长转动s灯,灯光停在谁那里,就是谁啊!”
说话之间,塔西提人已经全部出动,将在场的宾客分成了两部分,男生一部分,女生一部分。清浣静静地缩在人群当中,也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到,在静静微笑。
隔着大厅正中的过道,男生女生们遥遥相望,都在兴高采烈地想象着如果自己被选中,那么对方有可能会是谁。清浣却没抬眸,她毕竟还是东方人,有点不大好意思;却一直有一线目光静静地落在她身上,让她不得不抬眸去回望——众人群中,东西方的帅哥都有,可是那个东方的少年却永远那么出众。他静静地笑着,手里举着一杯尾酒,带着柔软又慵懒的微笑,遥遥地向她举杯。
是青木。
清浣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继而小鸵鸟的症状发作,急忙低下头避开青木的目光,将身子向人群更深处挤过去,务求让自己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可是,这样的场合里,清浣的这个动作反倒适得其反了。人群都是相对安静的,只有她像个小虫子似的在人群里钻来拱去的,不但没能让她成功地消失于人海,反倒让她变得更加醒目起来!
人群忽地一静,一个不好的预感迎头而来,清浣下意识抬头的当儿,s灯的灯光准确地找到了她……
“哇,一位美丽的东方女孩!”台上,主持人用腔调有点怪异的英语兴奋地大喊。
人群沸腾了,清浣被吓傻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s灯光哗啦一转,人群又是一阵欢呼,主持人的嗓音几乎歇斯底里了起来,“啊!竟然又是个东方男孩!看来,今晚注定是东方之夜——”
清浣头皮都麻了,下意识回头望去——遥遥彼岸,那穿着大花衬衫的邪佞少年目光如醉,正紧紧凝望着她……
“东方之夜,东方之夜……”立时有人用蹩脚的中文开始喊了起来。清浣和青木被两个阵营的人们给推了出来,直接拥上了舞台。
清浣抖得快不成了人形,青木却慵懒地笑着,垂首在清浣耳畔,“听他们在喊什么?”
清浣机械地回答,“东,东方之夜啊……”
青木笑着摇头,他的眸子里火树银花,风情万种,“那是你的发音——按照他们的发音,应该是‘洞房之夜’……”
“洞,洞,洞……”清浣整个傻了,只会说“洞洞洞”,洞了半天都说不出下文来。青木大笑,“你在敲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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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一章是“东方之夜”,下一章只好是“洞房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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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一点也愿意__更4
站在台上,面对台下兴高采烈的观众,清浣只觉愣怔——就好像那一年的新年晚会,就好像那一年她不知该如何张口去唱那《最真的梦》。
清浣难堪地对青木说,“是不是要唱英文歌?可是我,一首也不会……”
青木微笑,扬声用流利的英语对大家说,“既然是东方之夜,那么我们为大家合唱一首中文歌曲……”
灯光落下,现场一如星河寥落,只有追光静静落在清浣和青木的身上,所有的喧嚣只剩下彼此的凝望。
清浣还在紧张,捂住麦克风问,“唱什么啊?”
伴奏的旋律却已经响起。青木伸出手,等待清浣将手递进他掌心;款款深情,静静而起:
你知道吗,爱你并不容易
还需要很多勇气
是天意吧,好多话说不出去
就是怕你负担不起
你相信吗,这一生遇见你
是上辈子我欠你的
是天意吧,让我爱上你
才又让你离我而去
也许轮回里,早已注定
今生就该我还给你
一颗心在风雨里飘来飘去,都是,为你……
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
就算是为了分离与你相遇
一路上有你,痛一点也愿意
就算是只能在梦里,拥抱你……
是张学友的《一路上有你》,是清浣最爱的歌曲之一……这样的异国他乡,面对着那些陌生的面孔,清浣却再难压抑心中的情感,泪水喷涌而出……眼前的少年青木,忽地变作那一年黑暗里站起身来款款走来的白衣少年。一句一声,一唱一叹,都只是为了她,都只是为了告诉她,爱她……
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就算是为了分离与你相遇;一路上有你,痛一点也愿意,就算这辈子注定要和你分离……情不自禁,清浣忘了所有的害羞和胆怯,含泪颤抖着跟上青木的嗓音……
伴奏音乐渐渐隐去,青木遥遥面向众人,先是用英文,继而用日文,将刚刚的中文歌词静静朗诵给了所有的客人……安静,只有夜风静静、月华粼粼。忽地爆发出狂风一般的掌声,所有的女x宾客都忍不住去拭泪……
酋长,那位身材魁梧的汉子,含着热泪将一枚金光闪闪的大钥匙交给青木,“去,去happy;别再让她哭,让她快乐……”
众人的欢呼声里,青木一把打横抱起清浣,眸光如醉,“走吧,我们的洞房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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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洞房之夜”……
一大群塔西提人从度假屋旁边钻出来,扯住清浣和青木,将他们打扮成塔西提的新郎和新娘的模样,更有巫师郑重其事地说着古怪的语言,给他们做着“婚礼的见证”。
其实这不过是旅游的项目,在国内也有许多的旅游景点开发这样的“风俗婚礼”的项目,所以大家都是兴高采烈地鼓掌,可是清浣自己却不知为何,不停地落泪,再落泪……天低水岸、杳渺星河,如果自己今生能有机会跟清瑾这样举行一场婚礼,该有多好……
终于被众人推进了“洞房”。清浣努力平复心情,笑着问青木,“待会儿他们玩儿够了,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吧?这婚礼,只是玩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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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眸子一转,宛若玄色轻纱笼罩,“不管怎样,我这个当新郎的,总要给你婚戒呀。”手探入他心口处的衣袋,掏出一枚指环来。没有任何的装饰,却似乎在灯光下静静闪烁着静静的珠光。
清浣怔住,“这个,也是他们安排好的吗?是什么做的呀?”
青木微笑,“这是黑蝶贝的贝壳。大溪地黑珍珠就是这种本地特有的黑蝶贝出产的。传说,黑珍珠的产生是最痛苦的过程才能得以孕育;黑蝶贝必须经受生不如死的煎熬,才能孕育出一颗大溪地黑珍珠……”
清浣被陶醉在传说里,疼痛又甜蜜。不经意之间,青木已经将贝壳指环戴在了清浣的手上,却刻意避过了清浣本戴着婚戒的那只手,而戴在了另一首的无名指上……
清浣的视线被泪雾遮住。说不清为什么,此时的自己就仿佛是那黑蝶贝,痛苦却又甜蜜。
有人敲门,送进两杯当地土酿的酒来。青木眨眼,“呵,有点像中国人的交杯酒哦……”两人拗不过送酒的人,只能各自将杯中的酒喝了。却没想到酒j度似乎蛮高,清浣有点晕眩。
青木微笑,你先歇一下,我去下就来。青木走进卫生间。
这一场“婚礼”,肯定只是个旅游的项目,肯定不会当真的——清浣迷迷糊糊地倚在榻上进入了梦乡。只等着门口那些“挡门”的塔西提人离开,她便会离去,所以现在先小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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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一片幽暗。整个世界早已宁谧下来。
清浣被灼热的唇和颤抖的手指唤醒——睁开眼睛,她整个人惊住!
是做梦,一定是还在做梦——清瑾,竟然是清瑾……
就算刚一睁开眼睛时候还以为是青木,可是头发的颜色已经不同——青木是棕色的发丝,而眼前是清瑾的黑色发丝……
清瑾亲吻着她,动情地呼唤,“小猫,是我,是我……”
小猫……小猫!这只是她与清瑾之间的秘密,这只是清瑾在与她亲密之时的昵称……这个世界上再没第二个人知道,当然更不可能是那异国的少年青木!
在做梦,她一定是在做梦——既然是清瑾,那么她便只想抱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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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瑾还在犹豫,这个傻孩子在梦里还要犹豫……清浣流着泪主动拉开了清瑾的衣衫,主动抬起自己的身子,迎上他,接入他……
别停下来,别离开——纵然是梦,便也做一次疯狂的梦吧……那似真似幻的婚礼,那听不懂的婚礼祝福,那痛苦却又甜蜜的贝壳婚戒;再加上这一场梦中的欢爱,真是完美,完美……
清瑾终于被清浣撩拨到凶狂,猛兽一样地掠夺,仿佛饥饿太久……
清浣一边勇敢地扭动,一边低低地哀求,“我,有点怕……”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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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下沐阳后,还没有,没有过……”
“小猫,别怕……又是我们的‘第一次’;让我再给你一次‘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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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痕迹【4更1】
飞机高高地飞上云端,从舷窗望出去,云朵缥缈,柔软的洁白。
隔着云朵看得见大地,看得见那一片湛蓝的海水、银色的沙滩、质朴的草顶小木屋。清浣的心忍不住地难过起来。
飞机在天上,此时应该是最接近天堂的距离吧?所以,她现在说的话,清瑾是不是能够听得见?
大溪地,天堂的眼泪,经过了昨夜,她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昨夜的一切,让她如入天堂,与梦中的清瑾那般的甜蜜,那么的完美……可是醒来,却发现只是自己一人,只是一场幻梦,那骤然跌落的泪水,又是这世上最痛楚、最心碎的泪啊……大溪地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能让你升入天堂,也能让你流下最疼痛的泪——这个过程岂不就是黑蝶贝孕育大溪地黑珍珠的感受?
黑蝶贝……清浣心一动,忍不住抬起右手看那无名指上的贝壳指环。小小一环,隐隐珠光,在阳光里闪烁着隐秘却又晶莹的光华——混沌迷茫而来,昨晚的一切,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梦?她记得她睡着的时候,少年青木曾经离去,去了卫生间……再之后,就是梦里的清瑾了……定然不是那青木,而只是一个梦了……
一定是清瑾从天堂,来到了她的梦里……
清浣微笑,将右手无名指的指环脱下。少年青木是一个美丽的记忆,但是她会选择忘记。因为心里已经满满地都是一个人,就算有着全然相同的容貌,却也不可替代。
天堂的眼泪——离开昨夜的梦,离开大溪地,清浣终于确认了自己的心——当年,她一定是一直偷偷在爱着清瑾的,爱自己的亲弟弟,以一个女人爱着一个男人的心去爱着……却曾经不敢表达,曾经不敢接受,直到昨夜的梦里,直到确知是自己主动迎上了他、接入了他,才更加确信,是爱他,是一直在爱他……
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感觉与子衡之间像是隔着什么;原来是这份心意,原来是这份隐秘的爱啊。
可是,就算她已明了,他却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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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努正戴着耳机听音乐,察觉到清浣在抽泣,连忙摘下耳机,定定凝望清浣,“嘿,怎么了?舍不得离开大溪地呀?那下次我再带你来。”
清浣含泪微笑,“是呀,我在遗憾都没机会多带几颗大溪地黑珍珠回去。真是,太美了……”
基努有点愣,“没有吗?我看你颈子上戴着的这颗已经是极品了……有了最好的,就别再想着别的了。”
颈子上?清浣愣住,手指抚上——淡淡的一线清凉,静静的一珠滚圆。
清浣惊了,急忙从手袋里掏出小镜子——一g细细的白金链子上,完美地镶嵌着一颗泪滴状的大溪地黑珍珠。却不是她在街上珍珠店里见过的任何式样,很简单,几乎将其它辅料的运用降低到了最低,不让任何的白金和钻石影响到黑珍珠独特的珠光……这是,怎么回事?
早晨洗漱的时候,她一直在走神,g本就没注意到颈子上已经多了这条项链……是谁,是谁给她的?难道又是那少年青木?可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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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终于忍不住,泪落衣裳。不,她相信这不是青木,而是清瑾留给她的……因为是天堂的眼泪啊,一定是在那幻梦里的爱之极致里,他跌落了泪滴在她的颈子上,然后化作了这样一滴珍珠……
基努望着清浣,欲言又止,不过似乎还是忍不住,终究还是说了,“浣,你昨晚跟青木在一起,你难道没发现,那个青木很像一个人吗?”
清浣一抖,“你是说,他像清瑾……可是他是在美国长大的日本人……”
基努轻轻一叹,“该怎么说呢,我也知道清瑾已经去世了,不过这个青木,实在是太让我惊愕了。”
清浣别过头,望向舷窗外的白云,“是,我乍见到的时候,也几乎以为那就是清瑾……可惜,他终究不是……”
基努皱了皱眉,“浣,我说的像,不单独是说外貌。别忘了,我们是摄影师,我们善于捕捉情感的细节,而不仅仅是去看全貌——如果两个人的相貌极其相似,这倒是还有可能发生,但是怎么会有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表情上的小细节都几乎如出一辙呢?这连双胞胎兄弟都做不到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基努咕咕哝哝的一声,却像是炸雷劈响在清浣的耳畔,“你说什么!”没错,其实她自己也是意识到过的,毕竟她也是摄影师啊!只是,她一厢情愿地掠过那些细节,只是她从来没敢去向那个方向想象过!
青木,怎么可能是清瑾!清瑾已经死去了啊!
难道,大溪地真的是天堂,所以清瑾才化身青木来与她,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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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悬疑的东西似乎都会吸引基努的好奇心。基努皱着眉头叨咕着,“青木,青木,我怎么觉得这个姓氏在哪儿听过?”
其实美国人对日本人的姓氏很“迟钝”,因为日本的姓氏形式上看起来是汉字,发音却又并不是g据汉语来的,所以一般习惯英语思维的人会比较晕。基努听了这个姓氏大半天,才将“青木”跟它在英语里的发音联系起来。
“什么?”清浣问。
基努挠挠头,“我拍摄过一位日本民俗学的老学者。他说日本有几个姓氏,能充分证明与中国之间的绵延关系。这其中比较有代表x的就是青木、青田等几个姓氏,与中国的某些地名和当地的宗族都有直接的传承……”
清浣颤抖了,“你是说,大致上可以说,就算姓青木的是日本人,但是却也可以推论他‘曾经’是中国人?”
基努皱眉,“我怎么觉得,青木是想告诉你:他是日本人,可是他却又不是日本人呢?”
你,妙若天堂【4更2】
是日本人,却又不是日本人!
清浣的心底,轻雷滚过——他哪里是日本人,他哪里不是日本人?难道只是表面上是日本人,其实g本就不是日本人?!
基努还在托着下巴使劲儿地动着脑筋,“青木,青木……这个姓氏真是太熟悉了,到底还在哪里见过呢?”
清浣回头瞪着基努。她现在脑子里已经一片混乱,就等着基努这个旁观者能发现蛛丝马迹了……
基努呲牙一乐,“啊,青木,这个姓氏跟你的名字很像啊!”
“嗯?”清浣怔住。
基努翻了翻口袋,没找到笔,索x手指沾着可乐,在小桌子上写下“青木”两个字:“看吧,我在这个‘木’的旁边再添一g‘木’,是不是就变成了‘林’?还有,在‘青’旁边加上三点水,是不是就变成了‘清’?你和清瑾的名字都叫‘林清x’,觉得不觉得太相似了?”
清浣心底狠狠一疼:林去木而成单木,清无水而只剩下哀伤的青……她跟清瑾两个人,岂不是就像林里的两g相依相生的木?而更加巧合的是——她是清浣啊,浣正是水啊,青又正是玉之本色,所以——所以清没了水,便只剩下哀伤的玉之本色……
瑾,玉也——失去了水泽滋润的玉,只剩哀伤……
清浣几乎疯起来,“基努,我,我要回去,我要回大溪地去!”
空乘人员惊慌地奔过来稳定清浣的情绪。不过清浣全没听懂人家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她想要回大溪地去,她想多去问问关于青木的资料!现在,她除了知道青木自称是日本人,和他这个姓氏之外,她竟然对他一无所知!
他的全名叫什么?他有什么联系方式?他住在哪里?如果她想找到他,应该怎么才能做到?
天啊,天啊,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茫茫人海,偌大的天地,这样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太容易从此一如烟鹤再难相遇……她却沉浸在自以为的幻梦里,g本就忘了去多问一句……
基努扯住清浣,抱歉地对空乘人员说着sorry,“浣,浣,你坐下来。这是在飞机上,不能太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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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一时间,一架飞机也呼啸着穿行在云朵之间。只不过去往的是另一个方向,另一个陌生的国度。
一个年轻男子疲惫地假寐着,半长的发丝静静垂在他完美的脸庞上,弯弯长长的睫毛微微轻动,像个孩子似的惹人爱怜。
他身畔,一个洋人年轻男子笑着问他,“嘿青木,你的头发怎么又染黑了?”
正是青木。
青木疲惫地笑,“我是东方人啊,我的头发本来就是黑的,只不过是后来染成了棕色;现在这叫回归本色……”
那洋人男子挤眉弄眼地笑,“就是你们老祖宗说的那个什么:人之初,x本色的‘本色’吗?”
青木的假寐终于被洋人男子彻底给搅和了。青木笑着忍不住出拳砸了那小子一记,“david,你小心我们老祖宗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活活掐死你……”
david连忙摆手,“哎呀,我没说错呀!那不也还是你们那位老祖宗说过:‘食色,x也’吗?难道这还不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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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被david逗得没招儿,“孺子,不可教也!”
david又来了,“孺子?孺子牛的孺子吗?小牛当然没法教育了,不然你们怎么还说‘对牛弹琴’……”
“哈……”青木再度被david逗乐。好吧,不管怎么说,他好在是没把对牛弹琴当做对蜗牛弹琴,这就不错了……浩瀚广博的中文,对于这些老外来说,的确是弯弯绕了些。
青木就也没再跟他斗嘴,缓缓闭上眼睛。疲惫,如影随形。
空中乏味的飞行,让david不想放过青木,他凑过来笑嘻嘻地问,“嘿,怎么这么累啊……难道昨晚,太‘辛劳’了?”
青木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颊边随即有红晕绽开。
david看着都是一愣。曾经,他一直以为青木是个苦行僧呢,长得那么帅,那么受女生的欢迎,可是竟然就是不跟人家上床;没想到他原来也会有提到这事儿的时候不但没有否认,反倒羞红了脸的情形……
david当然要刨g问底儿啊,“那个东方女孩子,真的好甜美啊……难得的,东方人吧,x还那么大……”
青木再度被david雷到,抓起一本杂志敲了david头一记。不过,心底却也有酸酸甜甜的情绪漾开——是啊,她现在在哺r期,e-cup在东方女x身上真的是很丰满的了……
david神往地,“青木,给我讲讲吧,那滋味,怎么样?”david相信青木的审美,这个女孩子既然能迷住青木,能把青木累成这个模样,那就一定是风光无限、j彩绝伦才是。流口水啊,当然想听听……
青木的脸又红了。看得david这个惊奇哟……
“说吧说吧,老大……你要是说了,我就当那丢失了的黑珍珠项链是‘自然损毁’了。”david现在还在r疼。那条项链可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款,摩纳哥皇妃都看上了,就等着完工了就要付全款了,结果这位青木哥哥倒好,活活把自己最重要的一件作品给弄丢了……
青木笑,带着红晕的面颊,衬着蝶翼一样缓缓颤动的睫毛。良久,终是含羞说,“那是,天堂……”
david怔住。没错,青木这小子又避重就轻了,没给他说他想听的那些,抛出个这么玄妙的词儿来敷衍他——但是他却不由自主地被青木此时的表情所震住……天,究竟什么样的x爱才会让一个男人陶醉成这样啊?亏他大帅哥david在世间活了三十岁、泡妞无数,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呢……
(看到这儿,大家基本就知道“青木”这个名字的含义了吧?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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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11点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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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等不及【4更3】
青木静静地笑,面上的疲惫却似乎越发漫延开来。
david不觉有点担心,“青木,你的身子不会是又……”
青木深深喘息,“david,帮我联系道格拉斯医生吧。那个手术,我希望尽快。”
david一惊,“青木,别开玩笑了你!且不说你最近一年以内的日程都安排满了,g本没时间去接受手术;况且他那个治疗的方法还只是试验阶段,难道你用自己的命去给他当小白鼠啊!还是等他那边临床试验的差不多了,你再去!”
青木闭着眼睛,静静微笑,“我,等不及了……我已经身在天堂,还哪里怕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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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失望地放下电话。基努在美国帮她查青木的资料,但是大溪地那边虽然有他的出入境资料,但是却不肯透露。基努只好安慰她,说他会尽量再帮她想办法,让她在国内安心。
可是……怎么可能安心?
如果只是面貌的相似倒也罢了,又该如何解释他的那些小表情,又该如何去解释他的名字!
诚然,青木是一个日本比较常见的姓氏,并不是凭空臆造出来的,但是这姓氏也跟清瑾的名字太多关联了吧!
清浣难过,只觉脑海之中一片迷茫。
子衡正拎着沐阳从楼梯上走下来,让他学习走路。沐阳见着母亲,依依呀呀地奔过来,子衡怕他摔倒了,便也跟着走了过来。不期然地,看见清浣在落泪。
子衡让保姆抱走孩子,静静地望着清浣,“从国外回来一个月了,清浣,你现在愿不愿意给我讲讲,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为什么回来之后情绪会这样反常?”
清浣难过。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她以为她只是在跟基努通电话,或者是夜半更深的时候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地想起那少年青木——却原来这一切都没瞒过子衡的眼睛。子衡只是顾及着她的感受,没有追问她罢了。
清浣难过地落泪,“子衡……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吗?不仅仅是相貌,还有表情和小动作……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我好像又遇见了清瑾!”
子衡重重一震,面色苍白如纸,“清瑾?怎么可能?”
清浣再也压抑不住地哭泣起来,“是,我也知道不可能……清瑾明明已经身在坟墓之中,他怎么会,怎么会又出现在那异国他乡!”
子衡失神地别过头去,望向窗外天边那一抹晚霞,“他,他承认了他是清瑾吗?”
清浣摇头,“不……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他g本就不认识我……”心底一抹酸楚滑过,虽然也算是跟青木共同度过了两个晚上,可是青木竟然都没问过她的名字……
如果一个人连另一个人的名字都不想知道,那么就是说,人家g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过……亏得她还这样地惦念,这样地想知道他的一切……
两个人正沉默间,“哇”地一声,沐阳突然哭了出来!
子衡像火箭似的,直蹿上二楼去,怒气冲天地大吼,“怎么弄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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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委屈地说,“先生……是您吩咐过,说阳阳学走路的时候不用一直扯着他,说让男孩子多摔几跤也好……”
清浣赶紧上楼去。看样子是沐阳练习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角,疼倒是未必多疼,因为子衡早已经细心地将所有家具的边角都包上了布,小家伙哭得这么惊天动地,还是惊吓的成分居多。清浣赶紧走过来安慰保姆,“李大姐,对不起啊,刚才我跟子衡拌了几句嘴,子衡心情不好,说话重了点儿;我这儿给你赔不是了。”
保姆李大姐当然也不能计较,连忙说,“清浣,看你说的,没事儿没事儿。先生的心情我明白,别说他了,我刚才心也都跟磕碎了似的。”
清浣赶紧又回去看孩子。结果——沐阳已经懂事地不哭了,反倒是抱着他的子衡泪如雨下。沐阳正用他软软胖胖的小手给子衡擦着眼泪,甜甜软软地嘟囔,“爸爸,不哭;爸爸,不哭……”
清浣心尖一晃,也差点没落下泪来。子衡真是对沐阳太用心了,这么一个小磕小碰的,也能让他这个大男人落泪……
清浣只能故作坚定地笑着打趣,“哎呀,看来这被磕着的是爸爸,不是宝宝哟……”
子衡难过地抱紧沐阳,“都怪爸爸……爸爸一定不让你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一点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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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医院,诊室。
医生看过了所有的检查单据,语重心长地对子衡说,“这位爸爸啊,我得好好跟你谈谈了。院长早就交代过我,所以我真的是能以我这几十年的从医经验给你保证:孩子的智力发育很正常,你能不能不这样紧张啊?”
子衡脸一红,恭敬地点头。
医生叹气,“像你这样的父亲呢,真的是挺可敬的;但是你真的是太焦虑了,哪儿能一个月来给孩子查一次啊?你要相信孩子们,他们自己拥有逐步认知事物的过程,虽然有快有慢,但是他们一定都能健康地长大的,你说你总担心什么呢?”
出了诊室,子衡抱着孩子轻轻朝林母点了点头。林母的老泪又落了下来,忍不住握紧了子衡的手。
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所以每个月子衡偷偷带着孩子来医院的时候,都是林母跟着一起来。一个月一个月的担心,一个月一个月就等着这一刻的放下心来……他们都在担心,担心眼前聪明可爱的沐阳会突然罹患什么病症……
其实,子衡还瞒下了一句话来——沐阳的智力发育很正常,只是似乎心率多少有点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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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12点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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