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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足深陷 作者:夜之祭

    ☆、酷刑

    跟著彩莲一起来到了一个破旧的g殿,年久失修的g殿透著荒凉。

    折堇不禁蹙眉,“你家主子真的住在这里吗?”再怎麽说,也是一个妃子,怎麽都不该住在这种地方吧。

    “这里是冷g,能有多好呢。”彩莲叹了口气,“不过也好,在这里就像是完全与皇g隔离了般,倒也清净。您先在这等一会儿,奴婢去通报一声。”

    折堇点了点头,准了。彩莲抱著恒霖霰走了进去。

    折堇在外头等著,一边则想,既然是冷g,自己这麽贸然前来,必定会招人闲话。不过,无妨,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了吧。

    没多久,彩莲又走了出来,行了个礼,“您久等了,娘娘请您进去。”

    折堇便迈著步子走了进去,进了正殿,便见一女子坐於堂上,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裳,头发用一g木簪固定起来。

    虽看似贫苦,却透著些许的睿智。乍一看,竟比当日的柯雁更具气势。

    使人不由肃然起敬,这样的女子是任何一个男子都乐意宠之爱之的,只是不知为何会落到如此田地?

    “本g不知堇妃会来,未曾准备,实在失礼。”吐字清晰,透出一股傲气。

    折堇忙答:“是折堇贸然到访,要请罪也该是折堇才是。”

    蓉妃淡然一笑,“有人来看本g,本g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罪?快请坐。”

    折堇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彩莲就端了茶过来。

    两人无言,沈默了半晌,蓉妃才说:“堇妃两颊红肿,不知为何?”

    折堇轻轻触了触自己的脸颊,忽得想起恒洛彻那时的决绝,眼中一片黯然。

    蓉妃见他这般,忙说:“若有什麽难处,就不必说了,权当是本g问了不该问的,本g向你赔罪。”

    “无妨。”折堇抬头,看向蓉妃,“不过是圣上发威罢了。”

    蓉妃原以为是哪些不懂事的妃嫔干的,没想到竟是陛下所为,不由纳闷,“素闻皇上极宠堇妃,怎会如此?”

    折堇苦笑,“是折堇太不识相,自以为是。不提也罢,倒是蓉妃姐姐,不知为何会屈居於此?”

    蓉妃看向窗外,“总觉得过了很久了,如今也总是像迟暮老人般忆起当年的事,只是如今再没了当初的任x和不甘了。当年我怀了霖霰,未免招惹是非,等到孩子生下,才将此事告诉皇上。那时柯雁还不是皇後,她未有身孕,她怕我母凭子贵,威胁到她的後位,就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说这孩子并非是皇上的,还拿出了一些所谓的人证物证,若不是我娘家手握重兵,皇上定会把我和孩子处死。”

    折堇微微蹙眉,“就是说,彻并不认霖霰了?”

    “没错。”蓉妃闭上眼睛,“我原本极恨,但如今柯雁死了,那些恨也随之停止了。”

    回到恬颦殿,残月便奔了过来,满脸的担忧,“殿下去哪了?残月都快担心死了。”

    “不过是逛逛。”折堇走了进去,“如今散完心了,也该干正事了。”

    “正事?”

    折堇回过头,“不是要去看看彩曼吗?她那麽倔,总得想办法降服吧。”

    地下室久未见天日,y暗潮湿的空气让人受不了。

    “殿下,下面冷,可不能冻著了。”残月说著就将一直拿在手里的披风披在他身上。

    折堇安然接受。

    到了一间房间门口,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折堇便知是这里,推门进去,里面的惨状让折堇也不禁惊讶,他早见惯了这些,但如今的状况却比他往日所见都要更为的残忍。

    彩曼的四肢均被砍断,不,如果说被坎,还不如是被吃掉的,看来是残月在她的四肢各弄了一个小伤口,然後将一种专门蚕食血r的虫子放在伤口上。这种虫子平时并无害,但见了血便会疯狂,会顺著伤口将血r全部吞入,并且繁殖速度极快,越到後面,吃得就越快。

    除此之外,效仿古人悬梁刺股,用细长的铁丝缠著她的头发,若她晕倒,铁丝便会绷直,拉住她的发丝。

    但这并非一般的铁丝,而是一种特制的铁丝,一但绷直,便会释放一种药物,使人生不如死,但一旦弯曲,那些疼痛便会消失。

    在她鼻头还有一g细长的管子,不断有y体由鼻孔通入体内,而这并非是什麽毒药,反而是一种奇药,所有人濒临死亡,用了那药,便会捡回一命。

    也就是,这就是所谓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连昏厥也无法做到。

    早知残月折磨人很有一手,却不知他能做到这副田地,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受到这样的折磨,她还能咬著牙,什麽都不说,折堇也忍不住要佩服她。

    折堇慢慢走到她面前,用一只手指托著她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为何到了这番田地,还不愿认输?招出你所知道的,就不必再受这些苦了。”

    她的脸色一片苍白,连眼睛也没了神采,感觉到有人碰她,便迟缓地将目光转了过来,放在折堇身上。

    没有说话。

    “真是倔强的人啊。”折堇不禁摇了摇头,“你若非得逼我,就该做好心理准备,我知道你在g外有年迈的母亲和一个年幼的弟弟,难道你想让他们跟你受到同样的折磨吗?别以为柯芷姬能保护得了他们,她很快连自身都难保了,还怎麽保你的家人?你最好想清楚,这样斗下去,对你有没有好处。”

    说完也不管她,径直走了,走到残月身边时,说了句:“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但折堇心里知道,他赢定了,因为他在那一瞬间看到了彩曼眼中那一丝恐惧,那是她深受重刑都没有展露出来的恐惧。

    母後,任何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会从他们身上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忍不住

    夜。

    丽春院依旧繁华如初。

    空气中弥漫著淡淡的脂粉味,是人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

    而这y靡的背後,却是另一个天地。

    这片荒y的乐园下面,是一个府邸,这久久埋於地下的建筑却显得那样奢华。

    没有日光的洗礼,永远都沐浴在烛光之中,却依旧是那样庄严。

    泠冽悄悄走到一间房间门前,见里面已熄灯,就靠著门在门外坐了下来。

    自那天从g里出来之後,泠冽就夜夜守在潮汐门外,他心里自然是清楚的,潮汐怎麽也不该是他的,却忍不住想靠近。

    不能明著,就只能默默守著,他不敢进去,虽然很想看看他的睡颜,但潮汐的武功不弱,自己要是进去。他肯定会察觉。

    被他发现的话,那是多麽大逆不道,不论怎麽样,也不能做出对不起公主的事。

    正想著,门却开了。

    泠冽没料到会他会突然开门,一时没反应过来,身体没了支撑,就往後摔去。

    并没碰到冰凉的地,而是直接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发觉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泠冽不由觉得气恼,连忙站了起来,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只是路过这里,我先走了。”

    但潮汐并没让他如愿,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拖了进来,关上门,将他困在自己和门之间。

    屋内的灯突然亮了,潮汐恰好能看到泠冽尴尬的样子,嘴角上扬,“你天天在我门外守著,你以为我不知道?”

    他早就知道?

    泠冽心里暗暗惊讶,却也转化为羞愤,“既然早就知道,为什麽不早拆穿我?”

    “为什麽不拆穿?”潮汐凑近泠冽,在他耳边说:“我想看看到底谁可以忍得久一点,事实证明,你赢了,我忍不住了。”

    耳畔的热流让泠冽的脸一下子烧红了,他推开潮汐,“什麽乱七八糟的啊,我该走了。”说著就要走。

    “我可没让你走。”潮汐从後面搂住泠冽,唇轻轻磨著他的耳垂,“今晚陪我吧,冽。”

    “别这样。”泠冽也早已控制不住自己,只残存著最後一丝理智,从他怀里挣扎著出来。

    潮汐见状将他的身子转了过来,凑过去堵住了他的唇,堵住他嘴里说出的那些口是心非的话。

    灵巧的舌冲破牙关,卷住泠冽不断逃避的舌,抵死缠绵。

    唇舌交替,来不及吞咽的y体由两人相触的唇间流出。

    泠冽半睁著眼睛,早已忘了挣扎,脸色绯红,任潮汐搂著,吻著。

    如坠梦境,那般美好在脑中只想了千遍万遍。

    身体被放倒,地上的寒气透过衣物传进身体,让泠冽不自觉地颤抖。

    潮汐放开了泠冽已经被吻得红肿的唇,用力搂紧他,轻轻咬著他的耳垂,带著魅惑的声音,“给我,好吗?”

    泠冽茫然睁著眼睛,地面那麽冰凉,可抱著自己的人却是这般灼热,贪婪祈求著这份热度,泠冽不停地往潮汐怀里缩。

    这个动作就像邀请,潮汐一把抱起泠冽,将他放在床上。随後自己覆身上去。

    缓缓解开泠冽的衣衫,看著白皙的身体慢慢裸露在自己面前,潮汐不由喉头一紧,下身的欲望更甚。

    而泠冽虽已铁了心任他处置,但被他这麽注视著,不禁觉得羞耻。

    将脸埋入枕中,泠冽轻轻说了句,“别看。”

    潮汐知他害羞,也不为难他,一挥手,便吹熄了蜡烛。

    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唇,正想做下一步,却听外面有人敲门。

    两人皆一惊,欲望吓跑了一大半。

    好事被搅,潮汐未免有些不满,“什麽事?”

    门口的人似不知惹恼了人,自顾自说著:“夫人有事找你商议。”

    潮汐不由惊讶,“我?夫人找我干嘛?”

    “当然不只是你。”门外的人抛了个白眼,“所有人都要去,明日便是初十,自然该商议一下大事。不过,我刚去找泠冽,他没人,不知去哪了。”

    泠冽听他提及自己的名字,不由心一颤,还是潮汐比较镇定,“我想他可能去什麽地方走走吧,要不你先去叫别人,我负责把他带到。”

    门外的人考虑了片刻,“那好吧。”後来就没声音了,大概是走了。

    潮汐和泠冽相互望了片刻,心里都极度不悦,怎麽偏偏就挑这时候,但不悦也没法,只能等下次了。

    潮汐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殿下夺得皇位,一定要求殿下将泠冽赐给自己。只要有殿下做主,应该不成问题,只是有点对不起公主啊。

    ☆、今日,只有你我(h)

    夜已深,折堇却毫无睡意,独自一人在g中游荡。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曦语殿。

    看著熟悉的g殿,心中却无半点欣喜。明日便是初十,到了明日,一切都要结束。

    心中分外压抑,那时,一切都不一样了吧。

    “什麽人在那里?”一个略带女气的男声传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林公公。

    林公公走近之後,便认出了折堇,面上立即露出恭敬之色,“娘娘怎麽来了?要老奴去通报一声吗?”

    “不必了。”折堇挥了挥手,“你下去休息吧,我只想在这边呆一会儿。”

    “可是。”林公公脸上闪过担忧之色,“夜间凉,娘娘要是冻坏了身子,那就……”

    “无妨。我身子没那麽弱,你下去吧。”

    林公公还想说什麽,但看到折堇眼中的坚持,也不好再说什麽,只得走了。

    林公公一走,四周就变得冷清起来,折堇在台阶上坐了下来,静静看著夜色。

    人一静下来,伤感就会不断涌来,折堇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小时候的事,长大後的事,甜蜜的事,痛苦的事,像是把这一生所有的事全部回忆了一遍,才发现,看似漫长的一生,能记住的事,也就那麽一点。

    就好像之前的二十年就是那麽轻轻地一挥而过,没有人会一直留在身边,没有人会是谁的一辈子。

    曦语殿内,早已熄了灯火,但恒洛彻并未睡,而是静静看著窗外,窗外那孤独的人影,分明就需要人陪。只是,那个人不该是自己。

    两个人,一个眺望远方,一个眺望另一个人的脸。

    夜悄悄退去,东方渐渐泛白。两人就这样,一夜未眠。

    林公公睡醒之後,发现折堇还在原地,便来劝,“娘娘,天亮了,是否让老奴派人送您回去?”

    折堇呆呆看著东方,火红的夕阳如火般燃烧著,那般壮烈,虽很快逝去,却也能让人牢牢记住。

    缓缓站了起来,没有回寝g,而是往曦语殿走,到了门口,却又停了下来。

    眼中透出哀伤,那光芒,令人心碎。

    而恒洛彻却也站在门的另一边。谁也没有勇气打开这扇门。

    即使心里分外渴求,却不知见了该如何。只能默默站著。

    林公公早就看不下去了,好多次都想进去通报一声,但又怕多管闲事,惹来杀身之祸,也只能在一旁著急。

    最後还是恒洛彻先开了门,一看到折堇,就摆出一张臭脸,“你来做什麽?”

    折堇愣了片刻,熟悉的声音封住了所有的思维,在一瞬间,热泪盈眶。

    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抬头看著恒洛彻,眼中隐忍的哀伤深深刺痛了人,他静静地开口,“彻,我们和好,好不好?”

    这句话一出,恒洛彻只觉得整颗心一震,奇妙的感觉,让人无法拒绝。

    我知道没有人可以陪谁一生,但至少在还可以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都可以勇敢地在一起。

    思念熬得人憔悴,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拒绝的,既然不可以拒绝,那就坦然接受吧。

    恒洛彻一把将折堇抱进怀里,像是要把他压碎,融进自己身体里一般。这一刻,才明白,每一g骨头都叫嚣著思念,原来,这麽想念他。原来,这些天,过得是这般煎熬。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进了房间,双唇相触,甜蜜的感觉像是能将人融化,不停交缠的舌,像是要将对方吞进自己肚里。

    像饿了许久,终於看到食物的狼,紧紧撕咬著到嘴的食物,那般饥渴。

    恒洛彻将折堇压在床上,一只手伸下去去解折堇的衣带,却被折堇抓住。抬起头,眼中带著询问。

    “今日是你的生辰,就让折堇来伺候你吧。”折堇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般。

    “好。”恒洛彻从他身上起来,“你打算怎麽伺候我?”

    折堇解下自己的衣带,绑在恒洛彻头上,遮住眼睛。又将他放倒在床上。

    虽不知折堇要做些什麽,恒洛彻却还是乖乖躺著,不到最後,又怎麽知道会发生什麽事呢。

    折堇将自己和恒洛彻身上的衣物全数褪去,看著床上赤裸的身体,优美的线条,结实的肌r,以及早已挺立的欲望。

    所有一切都是那麽诱人,这就是自己爱的人。

    折堇看了看窗外,天才刚亮,离晚宴还有一段时间,那就忘记所有一切,好好享受最後的安逸吧。

    低下头,轻轻舔了舔恒洛彻那灼热的欲望,看著它因刺激又大了一分,就毫不犹豫地一口含住。

    过大的东西撑得腮帮子发酸,浓烈的男x气味让折堇忍不住蹙眉。

    虽然如此,却没有丝毫的怠慢,尽力讨好著它。这样的行为,对之前的自己来说,连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但是,自从遇到了彻,就什麽都不一样了。

    只要是为了彻,做多麽羞耻的事都无所谓。不论是用自己的嘴取悦,还是张大了腿任他玩弄,这些全部都无所谓。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不断袭来,但恒洛彻却依旧处於迷惘中,从没想过,他竟然会用嘴替自己弄。

    虽然还很生疏,但只要想著他将脑袋放在自己两腿之间,并用粉嫩的嘴上下吞吐自己欲望,就能感到莫名的满足。

    正享受著,折堇的嘴却离开了,正要到达顶峰的欲望失去了温热的包裹,而无法到达顶峰。

    这样被硬生生停住的感觉难受极了,恒洛彻忍不住皱眉,正想询问,欲望的顶端就触碰到一片柔软。几乎是一瞬间,欲望就被更加更为紧窒的东西包裹住。突如其来的强烈快感,让恒洛彻愉快地低吟了一声。

    “舒服吗?”折堇喘著气,轻声问道。

    听到声音,恒洛彻一把扯掉覆盖在眼睛上的衣带,就看见坐在自己身上的人。

    由於没有扩张就直接这麽坐了下来,脸色因下方被撕开的痛楚而苍白一片,豆大的汗珠顺著脸庞滑落。

    手抵著恒洛彻的x膛轻轻喘息著,这带动了身後的甬道也不断收缩著,折堇明白这样彻会很难受,顾不得疼,缓缓从他身上起来,再重重坐下,如此反复。

    欲望被紧窒的内道包裹,被带动著进进出出,这样的快感不言而喻,只是,看折堇疼成这样,恒洛彻却也舍不得。

    怜惜地抚著折堇的脸,恒洛彻叹了口气,“你不必如此,慢慢来就好,你这样我心疼。”

    折堇摇了摇头,靠下去,身子趴在恒洛彻身上,在他耳边说:“不要心疼我,彻,只要你喜欢,怎麽样都可以。”

    恒洛彻将折堇略微移开,看著他的脸,“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如果有的话,说出来就好。我陪你一起承担。”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击中,眼泪肆无忌惮地落下,落在恒洛彻脸上。

    被泪水迷糊的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人,却明白那是自己最深爱的人。低下头,将头埋在恒洛彻颈间,放声大哭,“我好恨,为什麽?为什麽偏偏是我?”为什麽我偏偏要伤害我最深爱的人?

    恒洛彻并不懂折堇心里的痛,只是他怀里的人是那麽悲伤,像个失去至亲的小孩子一样,可是自己却无计可施,只能拍拍他的背以作安慰。

    “彻。”折堇抬起头,眼中满是执拗,“占有我,狠狠地刺痛我,我要感觉你的存在。”

    “好。”没有任何犹豫的,恒洛彻抱住折堇,转了个身,便将他压在身下。

    “嗯……”体位的变化带来一种莫名的快感,让折堇轻轻呻吟。

    接著便是毫不犹豫地占有,疼爱。忘却一切,只有彼此。

    折堇半睁著眼睛,看著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男子,脑中却想著别的事。

    你知道吗?彻。

    温柔只是假象,笑容只是伪装。

    所有的一切都冠上了企图和目的。

    而你却像孩童般,贪婪汲取著表象。

    给予我不曾拥有的温暖。

    如此,我怎忍心将一切拆穿?

    怎忍心毁掉我苦苦编织的梦?

    那麽今日,只要今日。

    抛开一切的责任,忘却一切的仇恨。

    今日,只有你我。

    ☆、不是戏的戏,逃不开的宿命

    快乐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夜幕便已降临。

    晚宴已经准备妥当,客人们都已到齐,偏偏主人还未到,因此晚宴也不能开始。

    见宾客们都等烦了,林公公只能去请恒洛彻。

    林公公来催,恒洛彻也不好让宾客久等,从床上起来,虽已万分小心,却依旧吵醒了折堇。

    折堇睁著眼睛,乌黑的眸子染上迷茫和慵懒,见恒洛彻要走,连忙拉住他,“你要去哪里?”

    恒洛彻微笑,轻轻抚过折堇消瘦的脸庞,“晚宴要开始了,你要一起去吗?”

    “我不去。”折堇一口拒绝,想了片刻又说:“你也别去了吧,反正你是君王,你不去,谁敢为难你?”

    “你自己任x不想去,还想拉上我啊?”恒洛彻低头吻了吻折堇娇豔的唇瓣,“我答应你,很快就回来陪你。”

    但折堇却依旧执拗地拉著恒洛彻的手,不让他走。在这一瞬间,突然就後悔了,不想报仇了,也不想要什麽江山,只要呆在彻身边就好,另外什麽都不重要。

    “你到底怎麽了?就这麽舍不得我啊?”恒洛彻戏谑地说,转而又认真起来,“但是今天不能不去呢,一直在封地的臣子千里迢迢进京来给我庆祝生辰,我这个君王若是不去,那也太不象话了吧。”

    “我知道了。”折堇乖乖地放了手,头却垂得低低的,看不到他的表情,“我等你回来。”

    “嗯。”恒洛彻低头吻了吻折堇头顶的发,他独有的香气传入鼻尖,是恒洛彻有一瞬间的恍惚。

    起身之後,也不停留,匆匆走了。

    “对不起。”折堇闭上了眼睛,将眼中的痛苦囚禁,只是,道歉的话,却没能让他听到。不过,即使听到也没用,自己将要做的事,不是一句简单的道歉就可以弥补的。

    晚宴在御花园中进行,为了使庆祝的同时还能观赏美景。

    各式各样的花灯挂在空中,将整个御花园照成白天。

    众宾客聚成好几拨,谈论一些琐事,或者是朝中大事。还有乐师在一旁奏乐,歌女伴舞,那场景,好不热闹。

    “皇上驾到。”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御花园中的声音戛然而止,仅剩一片死寂。

    片刻之後,众人都跪了下来,“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恒洛彻在主位上坐下,摆了摆手,“都起来吧,晚宴已经开始,各位卿家各自入座,不必拘泥。”

    “谢皇上。”众人站了起来,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

    恒洛彻用眼光扫了扫众人,笑道:“众卿家千里迢迢赶来,辛苦了,朕敬你们一杯。”说著,仰头将杯里的酒喝尽。

    “皇上言重了。”众宾客也各自将杯中酒饮尽。

    “太後娘娘驾到。”又一声音从外传入。

    众人忙站了起来,见柯芷姬进来,便在一旁跪下,“臣等参见太後娘娘。”

    “不必多礼。”柯芷姬穿著庄重,不怒自威。

    恒洛彻也忙从主座上下来,扶著柯芷姬,“母後身体欠佳,怎麽也来了?”

    柯芷姬疑惑,“不是皇儿差人叫哀家来的吗?”

    此话一出,两人便已知道中了计,此刻回去也来不及了,恒洛彻只能将柯芷姬扶到主座旁边的位子上,“既是如此,那母後就一同替朕庆祝寿辰好了。”

    “好。”柯芷姬点了点头,心里却不禁沈重起来,那个折堇,不知要搞什麽鬼。

    “皇上。”林公公在恒洛彻耳边说:“京都最有名的温韵戏团准备了一出戏,现在是否召他们进来?”

    “去传吧。”

    “是。”林公公退到一边,“传温韵戏团。”

    话音刚落,就有一大群穿著各式衣服的人走了进来,随之响起一阵乐声。

    先是穿著华服的一对母子,坐在椅中,其乐融融。

    女子唱道:“近日功课可好?”

    她怀中那十岁模样的孩子便回:“孩儿近日勤学苦读,不负母亲重望。”

    柯芷姬看著台中的戏,一时疑惑,便朝旁边的g女招了招手。

    g女走上来,“太後有何吩咐?”

    “这是什麽戏?怎麽哀家从未看过?”

    g女笑回道:“可能是戏团为皇上新编的戏吧,老看一些老戏也是会厌的啊。”

    柯芷姬点了点头,或许真如她所言,正想让她退下,却听乐声突然紧张起来,柯芷姬心里一紧,目光又重放回戏中。

    只见几个身穿黑衣的人突然蹿了出来,手中拿著刀剑。

    母子俩见了,吓得缩在一起,声音颤抖,竟演绎得十分逼真,“你们是何人?”

    “哈哈哈。”黑衣人们发出狂妄的笑声,“我们是派来取你们x命的,皇後娘娘。”

    听到这里,所有人的脸色均变了,柯芷姬更是吓得脸色惨白,立刻就明白过来了,忙站了起来,“放肆,竟敢在皇g演这种戏,胆子也太大了,都给我停下来。”

    但戏团的人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依旧我行我素。

    那女子吓得脸色惨白,忙喊道:“来人啊,有刺客,快来救驾。”

    “你喊破嗓子也没用。”黑衣人越走越近,“外面的人都已经死了。”

    “你……你们……”女子的手颤颤巍巍地指著黑衣人,“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

    听到这里,柯芷姬再也忍不住,冲著人群大喊,“你们都聋了吗?来人,快把这些反贼全部拖下去!”

    但是,g本没有任何人上前,戏依然进行著。

    黑衣人狂妄地笑著,“是芷妃娘娘派我们来的,只要你们一死,这江山就归二皇子所有了,哈哈。”说著,刀落,血喷涌而出,虽是道具,却也触目惊心。

    接著黑衣人便将女子放在地上,然又将一男子的尸首放在她身上。做完这些,那些黑衣人便笑著离场了,突得乐声转为木条燃烧的声音。

    戏,便也落幕了。

    柯芷姬早已瘫倒在地上,两眼无神。

    而恒洛彻只是沈默地看著,却在心中苦笑,要来的,总会来,怎麽也躲不掉的。

    ☆、最後的最後,所谓的因果报应

    “太後娘娘,这出戏您还满意吗?”一个轻佻的声音带著些许的笑意传来。

    众人皆一怔,朝著声音的源头望去。

    说话的正是残月,明明是男子,却有著比女子更甚一筹的容貌,却也不乏阳刚之气。

    柯芷姬脸色惨白地用手指著残月,声音也不可抑制地颤抖著,“你……你是什麽人?”

    残月似乎并不打算回答柯芷姬的问题,他缓缓走到台中间,眼神冷冽,“刚才那场戏,娘娘可觉熟悉?”

    “一派胡言。”提到戏,柯芷姬才意识过来,她不该被一个毛头小子牵著鼻子走。站起来,挺直的身躯散发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她是太後,她儿子是皇上,这天下都是他们的,就算这小子想搞什麽花样,又怕他作甚?

    “你这刁民,竟敢在皇g放这种戏码,侮辱当今圣上,简直罪该万死。”说罢停顿了一会儿,眼神落在柯涯身上,“柯涯,你将此人收监,严刑拷打,务必让他供出同夥。”

    柯涯闻言,便上前来,只是并未按柯芷姬所说的做,而是淡淡看著柯芷姬,“请恕柯涯愚笨,有一事不明,还望太後娘娘指教一二。”

    “说。”短短一个字,却极具气势。

    柯涯轻笑一声,无畏地看著柯芷姬,“太後娘娘审都未审,如何得知他是一派胡言?”

    “你说什麽?”柯芷姬满脸的震惊。

    柯涯并未回答,倒是恒洛彻说了,“您还不明白吗?母後。如今坐在下面的人,个个替他人效命,您儿子不过是虚冠了一个名头,但看如今的趋势,这名头也不在了。看来,在他们眼中,你我才是乱臣贼子。”

    柯芷姬猛地一个震颤,却依旧不肯认输,“无凭无据,即使你夺了皇位,天下人也不会信服。”

    “非也。并非无凭无据。”残月截过话题,“我有人证。”

    话音刚落,便有两人抬著一只缸进来,柯芷姬疑惑,却在看到缸中的人时,脸色大变。

    缸中的人似已失了四肢,面色惨白,虽满身是血,但柯芷姬却立刻认出了她。

    是彩曼。

    彩曼缓缓睁开双眼,看著柯芷姬,淡淡地说:“彩曼虽伺候堇妃娘娘,却是太後娘娘的心腹,跟随太後娘娘多年。对娘娘也甚为了解。黎晨皇後之死,并非偶然,也并非天意,而是当今太後娘娘指使杀害的。她妄图杀了前皇後及太子殿下,也做到了。只是,她疏忽了一点,没想到太子殿下竟未死,死的是太子的一个玩伴,那人本是送进g来做太监的,却在未阉割前被太子看中,带回恬颦殿。想不到竟y差阳错,救了太子一命。这就是人各有命,太後娘娘不顾天意,因果报应,终究还是迎来了这麽一天。”

    “你……”柯芷姬的眼睛蓦得睁大,忙辩解道:“这分明是屈打成招,g本不能算证人。”

    “屈打成招?哈哈哈哈……”彩曼突然发出一阵笑声,让人不寒而栗,而她看向柯芷姬的眼神,更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到这副模样才招?别笑死人了。若我真怕那些刑罚,早就该招了,怎会到这副田地?太後娘娘,我是那麽敬重你,可是,在我最後见到母亲之後才发现,我所谓的忠心g本就不值得。你口口声声说会帮我安置好家人,却早早派人去追杀他们,若不是,若不是殿下的人赶到,他们早就已经死了。我这般究竟是为何啊?你是如此的蛇蝎心肠,为了自身的利益不择手段,如果可以,我真想亲手杀了你,可惜,我四肢已废,杀不见你。不过,也无妨,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会在地狱等你,到时你身边无人伺候,我倒是会好好地‘伺候’您。哈哈哈哈……”

    残月蹙眉,招了招手,先前的两个人就已将彩曼重新抬了下去,只是那恐怖的笑声一直萦绕在耳畔。

    “这个证人已经足够证明你的罪行了。”残月玩味地看著吓得直颤抖的柯芷姬,说:“如果你觉得还不够,我倒是还有证人。”

    正说著,又有几个人上前来,分明是刚才唱戏的那几个黑衣人,他们一把扯下自己脸上的黑巾,异口同声地说道:“太後娘娘,您还记得小人们吗?”

    看到他们的脸时,柯芷姬吓得一把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是伤疤,还夹杂著烫伤,虽然早已事隔多年,却依然狰狞。

    “是你们……你们……”柯芷姬两眼发直地看著他们,连声音也忍不住颤抖。

    “您没想到我们还活著吧。”其中一个黑衣人说:“可惜我们命不该绝,来向你讨债了。我们当日被你委派刺杀黎晨皇後,成事之後,你却怕事情败露,派人来刺杀我们,幸好我们命大,被刀刺,被火烧,却都没死。看来,这是天意啊,风水轮流转,这次换你付出代价了。”

    柯芷姬已无话可说,残月挥了挥手,让黑衣人下去了,“心服了吗?若是服了,就自动退位,反正你们的兵马已经被我们控制了,就算想挣扎,也没用。还不如省点力气呢。”

    “不可能。”柯芷姬发出一声尖厉的叫声,对著柯涯说:“你怎能帮他们?我是你的亲姑妈呀。而且你明知你姐姐就是被他们所杀,你想想你姐姐死时的惨状,你怎忍心看她死不瞑目?”

    “一派胡言。”柯涯看向恒洛彻,“我姐姐分明是这身居高位的人害死的,若不是他将姐姐打入冷g,姐姐怎麽会死?”

    “害你姐姐进冷g的是折堇。”说著,柯芷姬却像想到了什麽,大笑起来,“哈哈,你们最终还是输了,千算万算,却偏偏算漏了一步,恒若白他是绝不会杀彻儿的,他的仇,永远都报不了。毕竟他……”

    还未说完,残月早已上前去,一把扼住她的咽喉,不让她说下去,残月冷冷看著柯芷姬,“不该说的话还是别说的好。”

    “母後。”恒洛彻见柯芷姬被挟,想上前相助,却被柯涯制服,柯涯淡淡看著柯芷姬,“杀不杀他,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命令未来之前,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