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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歌 第26部分阅读

      与君歌 作者:肉书屋

    这下只能起了身,边走边安慰着自己,怕啥啊,戴着面具呢,难不成他李毓是透视眼?就算他透视眼看到的也是骨头不是她原来的脸!

    舫前李毓和江晓笑正对面而坐。江晓笑暗里早就将李毓打量了一番,心内有着欣喜却也有着不安。

    这个男子绝对不是一般人。

    可这样才好啊,她要的就是不一般的男子,她不要平凡,她理当拥有闪闪发亮无可攀比的生活。她浅笑不语,等着他开口,毕竟她对自己的相貌和才华非常自信,只是对面那人似笑非笑的神情却叫她难以琢磨。

    这个男子真的是她可以掌握的么?

    尽心的丫鬟立夏上场,低着头像是专心倒茶,实际上是一个劲的对着江晓笑使眼色。

    立夏说:你赶紧给我整完这事儿,我要下船!

    江晓笑借着拿茶盏的机会回了“话”:怎么了?

    林立夏没机会回话,因为对面的李毓此时开了口,“这位姑娘替我也倒一杯可好?”

    江晓笑有些压讶异李毓的突然开口,而林立夏则是力持镇定,浅笑着说道,“是的,公子。”

    李毓拿起茶盏笑了笑,细长的桃花眼泛着邪气,“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了。”

    江晓笑巴不得他找话题,于是顺着话问,“哦?什么人?”

    “一个有趣的人。”李毓随意的说道,“她倒茶的手法倒是和你这丫鬟有些相似,都只倒五分满。”

    林立夏拿着茶壶的手一抖,心里更加怀疑。

    江晓笑注意到了林立夏细微的动作,当下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笑着说道,“我听说有个叫中国的地方,那里的人倒茶只倒五分满,莫非公子的朋友是从那里来的?”

    林立夏差点没摔倒,额滴娘啊,江晓笑同志你太油菜了。

    李毓只抿了口茶水,淡淡说道,“或许。”

    林立夏站在一边很无奈,气氛真的很怪异。李毓不是出来泡妞的么,江晓笑出来不是泡仔的么,为毛他俩都不说话?她又朝江晓笑使了个眼神:同志,我真得先撤。

    江晓笑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小丽,你身子不舒服的话就先下去吧。”

    林立夏立马有些虚弱的说道,“多谢姑娘关心,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转身走人,出了他们视线又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回去,然后打包,走!

    不管李毓是不是来找她的,现在都很危险,跑路才是王道!

    她忐忑不安的躲在休息的地方,从没有那么希望时间快点过去,最好是光阴似箭,嗖的一声就仨时辰了。幸运的是期间没有发生她害怕的事情,李毓并没有来找她。

    小桃跟她说可以走了的时候她松了老大口气,可一出门笑容就僵了。

    额,那个靠在门边对她一脸邪笑的男子,是谁?

    李毓将她强硬的拉进房间的时候她还在自我催眠,这是幻觉,这绝对是幻觉。可立刻腰上传来的热度就告诉她,她前面这人比珍珠都要真。

    “怎么,不认识我了?”李毓低低的笑出声,饶有趣味。

    林立夏眨眨眼,无辜的看着他,“公子,你认错人了。”

    李毓忍俊不禁的大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几年不见你更加有趣了。”

    林立夏哭丧着一张脸,“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

    她不是林立夏,真的不是。

    李毓微眯长眸,单手挑起她的下巴,危险的问,“认错?你非要我把你脸上这薄薄的东西给撕下来?”

    林立夏悲催的意识到她乌鸦嘴了,她又非常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道,“哟,好久不见。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儿么?没事儿的话就先这么说,我很忙,恩,下回见。”

    说完就想开门走人,可李毓哪能让她如意,一伸手就将她拽进了自己怀里,顺手撕下了她脸上的面具,“怎么?临阵脱逃?”

    林立夏心里咬牙,这人怎么这么粗鲁!幸好这面具是早上刚贴的,不然非得疼死!可她面上还是干笑着说道,“那个,九王爷,我们这么久没见,不如坐下来好好说话?”

    李毓勾起薄唇,“我觉得这样就挺好。”说罢还故意搂的更紧。

    林立夏试着说道理,“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合礼数。”

    李毓挑眉,黑眸深沉如墨,“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

    林立夏微愣,眼中闪过黯然,“那时候真的是你救的我?”

    李毓靠近她的耳边磨蹭着,“是不是该得以身相许?”她身上的味道很舒服,叫他有些饥饿的感觉。

    林立夏一只手推开了他的脑袋,假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王爷理当好人有好报。”

    李毓邪魅的看了她一眼,突然伸手将她拦腰抱起。

    林立夏惊的大叫,伸出手拽住了他身前的衣服,气愤的喊道,“你干什么啊你!”

    李毓眸色幽暗,低低的俯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等了三年,今天要你的报答来了。”

    说完狠狠的吻上了林立夏,连个反抗的机会都不给她。

    他放了她三年也想了她三年,三年来一直都在迷惑于自己的这种情感,解脱不了又割舍不断。如今他顺从自己的心意来找她,她不能逃也逃不了。

    林立夏被他严严实实的堵住了嘴,他霸道的在她嘴里戏弄翻搅,全然不顾她的反抗。她细眉一皱,刚准备咬下去却被他的大掌捏住了下颚,这下真的是连咬都咬不下去了,只能由着他激烈的吻着。

    林立夏呼吸困难的想着,这人疯了,哪里是吻,根本是想把她吞下去!

    李毓一把将林立夏扔在了床上,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又狠狠的覆上身子吻了上去,大掌也在玲珑有致的躯体上游移了起来。

    林立夏手脚并用的抵抗着,得来的确是他单手的禁锢和双腿的压制,这下可好,两具躯体贴的严严实实。

    “唔!里疯了!”她口齿不清的说道。

    李毓稍微离开了她的唇,愉悦的笑道,“或许是疯了。”

    又是狠狠的盖下,唇齿间暧昧的吸吮响起,即使身下的女子一点都不配合,他还是吻的津津有味。

    她更美味了。

    他右手一把扯开她的衣襟,转移阵地对着锁骨就重重的啃噬起来,她吃痛的骂道,“李毓你有病啊,放手!你今天是没吃药还是吃错了药!”

    他闻言一声闷笑,可动作毫不停顿,惩罚似的咬了她一口。

    “嘶”林立夏左右闪躲着他温热的唇,“你欲求不满啊你!再不放手我叫人了!”

    李毓总算是抬起了头,黑亮的桃花眼内一片笑意,“你叫啊。”

    眼前的她青丝松乱面色红嫣,唇瓣微肿,且衣衫不整露出香肩上那粉红的几枚印记,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滛靡。

    “你个流氓!”林立夏愤恨的骂道,骂完却发现腰间竟然贴上了一只冰凉的手,正暧昧的游移和摩挲。

    “放手!”他他他他他!什么时候解开了她的腰带!

    这时门外小桃问道,“小丽,你怎么还没好啊?”

    林立夏正想开口却看到李毓正促狭的看着她,于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还不放手!”

    李毓却不理她的话,带着恶意的又强吻下去,用力的吸吮着她柔软的唇瓣。

    他似乎有些上瘾了。

    门外的小桃不知门内春色,还一个劲的在外面叫喊着,江晓笑走到她身前问道,“小丽不在里面?”

    “奇怪,刚才还在啊。”小桃说道。

    “看看不就不知道了。”江晓笑莞尔一笑,伸手轻轻一推……

    小桃和江晓笑都惊呆了。

    林立夏也惊呆了。

    李毓笑的邪魅愉悦。

    一个俊美男子搂着一个气喘吁吁红唇微肿且衣衫不整的女子……

    靠,这是怎么一回事?!

    九十二、咱俩真巧

    小桃目不转睛的盯着屋里的两个人,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问道,“姑,姑,姑娘,我是不是眼花了?”

    玉公子怎么会在这里?最重要的是他怀里那个长相妖媚的女子是谁?看他们这幅暧昧的样子,她就是个傻子也知道他们刚才做了什么!

    江晓笑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当机立断重新关起了门,按捺下心中一下子涌上来的异样感觉,故作镇定的对小桃说道,“我们去外面等着先。”

    小桃不依的叫道,“姑娘!”

    玉公子实在是太太太太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在约了姑娘之后还和别人做这样的事!

    “小桃。”江晓笑面上还是带笑,可眸子一沉,成功的阻止了她接下去的话,“走。”

    小桃跺了跺脚,恨恨的瞪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转身跟上了江晓笑。

    而屋内林立夏则是咬牙切齿的对上了李毓满是笑意的双眸。

    被怒瞪着的人颇有些无辜的说道,“是她们推门进来的。”不关他的事情。

    林立夏一把推开了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接着深呼吸了好几回后恢复了自己平常不动声色的表情,淡淡的对他说道,“我不知道九王爷找我有何事,但我相信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李毓挑眉,“几年不见你还是直白的让人难堪啊。”

    林立夏克制住自己想抽他的冲动,暗讽道,“哦?王爷倒是大有长进。”越来越有厚脸皮流氓风范。

    李毓优雅的起身整了整衣襟,薄唇轻勾道,“立夏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未免太特别了些。”

    林立夏重重的系上腰带,脸上却是浅笑着说道,“哪里哪里,我一向是以礼待君子。”

    至于流氓……还礼个鬼。

    李毓慵懒的眯了眯眸子,修长的手指状似无意的抚过自己的唇角,“味道……甚好。”

    林立夏怎么能不知道他在故意激自己,当下面无表情的说道,“王爷慢坐,我先下去了。”

    说完看也不看李毓一眼,打开门就疾步走了出去,仿佛后面跟着只鬼似的。

    李毓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身影眸中笑意更甚,林立夏啊林立夏,你这么有趣,叫我怎么舍得放开?

    而出了门的林立夏脑子里则是一个劲的在转,短短时间内就列了无数个隐藏或者逃走的方案,连小桃挡在她的身前都没注意到。

    眼看她就要撞上自己,小桃不得已的闪开了身子,嘴里却依旧不饶人,“喂喂喂,走路长不长眼睛啊你。”

    林立夏抬头看着怒气冲冲的小桃微窘,“额,小桃,是我。”

    小桃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可还是没反应过来面前的美人儿就是那个小丽,“你?我怎么知道你谁!我告诉你别乱攀关系哈。”

    林立夏抽了抽眼角,她怎么觉得自己今天老在攀这攀那的啊。

    “你家姑娘呢?”她也懒得再解释,直接问道。

    小桃警惕的看着她,“你问我家姑娘干什么?我跟你说,玉公子可是很喜欢我家姑娘的,你别动歪心思,小心公子饶不了你!”

    林立夏抚额,妈呀,这桃妞怎么这么阴谋论啊。

    这时一旁有人走近轻声说道,“小桃,你先下去吧。”

    小桃不甘不愿的点点头,“是的,姑娘。”

    林立夏很无力的朝江晓笑说道,“晓笑,回去吧,现在,立刻,马上。”

    江晓笑像是开玩笑的说道,“怎么?不和你那旧识打声招呼再走?”

    林立夏有些皱眉,正色说道,“这些事我回去再和你说。”

    江晓笑愣了愣,接着有些僵硬的笑了笑,“好。”

    回去的时候两人并没有什么交谈,林立夏一脸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江晓笑则是努力平息着自己心中那微微怪异的感觉。

    她一直以为林立夏是个很普通的穿越女,一直以为自己才是那个闪闪发亮的主角,可知道刚才才发现原来林立夏不普通,她认识这个俊美尊贵的男子,而且还暧昧不清,难道林立夏才是那个主角?而她才是配角?

    江晓笑没发觉自己紧绷起了身子,有意无意的打量起了林立夏。

    林立夏长的是美,可是为人太懒散,胸无大志,随波逐流,这样的人一扔人群里就沉溺了,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么想着她又松了口气,愉悦的想道,爱拼才会赢,有目标有志向才会成功,而她恰恰就是非常有目标有动力的人。

    边上的林立夏是真的完完全全没有想到江晓笑想的什么,她要是知道了肯定非常无奈的摇摇头感叹,这年头,穿越小说害人不浅啊。

    回到流光阁以后林立夏不等江晓笑喘口气便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和那人没什么关系,旧识而已。”

    “旧识见面都这么亲热啊,古人真开放。”江晓笑掩了嘴笑道。

    林立夏微微皱眉,敏感的察觉到她话里的不相信,可她没什么功夫再和她解释那些陈谷子烂芝麻了,“晓笑,我要走了,我以后还会来看你的,再见。”

    江晓笑这下是真的奇了怪了,连忙拽着她的手说道,“唉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怎么说走就走啊,那玉公子是你仇人还是你杀他爱人了??”

    林立夏悲痛的盖上她的手,“我不瞒你,那玉公子比仇人恐怖多了,我得躲远点儿,再慢点的话连灰都不剩,妈呀,太td渗人了鸟。”

    江晓笑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额,我说,他这么恐怖?”

    林立夏眼神沉重的看着她,“姑娘,奉劝你一句,离他远点儿。好了,我先走了,记得我说的话啊你,别当耳边风。”

    江晓笑只觉得一阵风过去,然后面前就没人了。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骂骂咧咧道,“丫的比龙卷风还快,你倒是告诉我这么个难得的美人儿犯了什么错误啊,我这外貌协会主席不好做啊这。”

    再说那边林立夏步伐匆匆,走过的时候都带起一阵小风了,可她哪顾得上这些啊,脑子里一个劲的在想跑路跑路,不跑路就完蛋。

    然后在家里正给花儿浇水的麦穗就给吓到了,因为她家小姐一见到她就砸下一句,“麦穗,收拾包袱,赶紧走人。”

    麦穗那个叫一头雾水,“啊?”

    林立夏一把拽着她往里面走,“还浇什么花,再浇的话你小姐我就枯萎了。回房里收拾几件衣服就去把买菜的阿罗叫来。”

    “小姐出什么事情了啊?”麦穗听话的收拾起了衣服问道。

    林立夏一边整理着包袱一边哀叫,“麦穗,我碰到李毓了。”、

    麦穗神情变得严肃,“他做了什么?”

    “啊?”林立夏觉得自己不该跟个孩子说那些事情,于是摆了摆手,“没做什么,我就是觉得他不安好心,我们还是躲的远点儿吧。”

    麦穗非常同意这句话,她们离开那些是非人物后生活的很惬意,如果现在又让李毓掺和进来,好日子恐怕就到头了。

    于是主仆齐心,其力断金,半个时辰之后就躲在一个很破烂的马车里出了城。

    不是李毓笨,也不是他蠢,更不是他傻,而是他没料到林立夏的动作这么这么这么的速度,速度到他派去监视的人只是放假休息了半天就没了她的踪影。

    李毓听到人去楼空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惊讶,第二反应是无奈,第三反应是好笑。

    你说说,这林立夏怎么就这么好玩儿呢!

    “爷,你吓到她了。”苏纶忍着笑容走了出来,揶揄的说道。

    李毓拨弄着手上的宝石扳指不说话,只幽暗的眸子内偶尔闪动亮光。

    苏纶随意的将身子抵在墙上问道,“爷喜欢她?”

    李毓勾起薄唇,言语中带着罕见的真心愉悦,“苏纶,三年之前我觉得她很有趣,三年之后我觉得她更有趣。”

    苏纶很无语,但又有些理解,对于新鲜度只有三个月的李毓来说,三年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难得了。只是这个真的是他要留她在身边的原因么?

    苏纶笑,谁知道呢。

    李毓拿起桌上刚得来的一块双龙戏珠砚台,润泽的指尖细细的沿着纹路移动,心中想着的却都是一个人方才羞愧的表情。

    他觉得自己这一招出其不意真是用对了,你要给她一点点的时间她都能调整过来和你戴着面具来,就要像一开始那样什么都不多上去就占便宜她才老老实实的露出气愤和惊慌的表情,这个人啊,真是难对付的很。

    他不自觉的勾起薄唇漾出淡笑,三年不见她倒没变多少,身体似乎比以前虚弱了很多,可那性子却比以前更懒散了,就只看到她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像一只永远也睡不够的猫,叫人打心底觉得痒痒的。

    他不是没给过她机会,三年前他放她走就是准备不再纠结于那些事情,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脑子里竟然时常蹦出她的影子来,有时做梦都会梦到当时她苍白无生气的脸,然后一阵心惊。他陌生这种感觉但不惧怕,毕竟她是个特殊的女子,他一时忘不了也是正常的。所以在三年之后他又找到了她。

    或许他只是迷惑与她起死回生的奇妙人生,再见到她时会没了那种惦念,所以他才又找到了她想要验证自己的错觉,只是没想到这一见面却觉得自己像是干涸了很久,而她则是那杯解渴的茶水。

    李毓愉悦的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他想得到她,那么,就去做吧。他慵懒的眯起桃花眼,看向窗外开的正好的桃花。

    林立夏,你逃不了。今生,你注定是我的。

    三日之后

    “小姐,前面是个小镇子,我们要不要停下休息一天?”麦穗撩起车帘问了一句。

    林立夏懒懒的躺在软榻上哼唧了声,“恩,在这里休息一天吧。”

    她坐了三天的马车,就算这马车里装潢的好好,但还是觉得全身骨头都酥松了,真是……哇,好好销魂哦。

    她面无表情的想着,这都是李毓害的。

    李毓这厮就是个孽障啊,瞧她本来小日子过的多舒坦,他一出现就连黄莺都变成乌鸦了,本来见到他面就够惊恐了,没想到的是这厮一上来就一顿狼吻加熊摸,炸的她外焦里嫩,连理智都飞往俄罗斯了,这样不好不好,真的不好。

    林立夏扔了颗葡萄进嘴,虽然说跑路这行为不大好看,但比起面对李毓,她宁愿选择仓皇而逃,因为他心思太沉,她根本不是对手。更何况和李毓在一起,被人发现的机会就更大……

    林立夏垂低眼睑盖住了眸子里的幽暗,她不想让人知道她还活着,一点都不想。

    马车停在一家客栈门前,林立夏掀了帘子下来,刚好看到了边上有辆马车也停了下来,刚准备走人却被马车上下来的那个熟悉的人震的七魄掉了六魄,只能哆嗦着手指说不出话。

    马车上下来的是谁?

    你说还能是谁。

    李毓大爷一把打开了紫玉小扇,俊美的脸上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桃花眼内却满是促狭的说道,“咦,真是巧。”

    林立夏磨着牙齿恨恨的想道,巧你妈个头。

    九十三、李毓vs立夏

    林立夏觉得用一个词来形容李毓是再恰当不过了阴魂不散。

    你说她怎么就这么悲催呢,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当年的齐天大圣,无论怎么逃也逃不过如来佛的手心。再看看对面李毓欠扁的笑容,她突然就豁出去了。

    你丫要跟,我给你跟!

    林立夏忽略了他俊美极致的笑脸,转身就拉着麦穗进了客栈,身后李毓笑意更甚,迈开步子也走了进去。

    紧闭的房间里麦穗和林立夏苦着两张脸面面相窥。

    麦穗支着下巴,眼睛一眨一眨的,“小姐,还要跑么?”

    林立夏哀怨的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们能跑的掉么?”

    麦穗严肃的思考了会,郑重其事的回道,“我觉得跑不掉。小姐,他是盯上你了。”

    林立夏掩面低呼了一声,“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我,我上辈子杀人放火j尸了还是吃喝嫖赌拉皮条了。”

    麦穗“噗”的一声笑出声,“小姐,哈哈,你。”

    林立夏狠狠瞪她一眼,“笑笑笑,再笑把你绑到草船上借箭去!”

    麦穗笑的更欢快,好一会才停了下来,皱着眉头思考了几分钟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

    林立夏懒洋洋的说道,“说来听听。”

    麦穗促狭的朝她挤挤眼,“要么,你就从了他吧。”

    林立夏那个叫透心凉透心亮,伸手重重的蹂躏了她的脸蛋一番,“把你送给王二麻子当媳妇儿。”

    麦穗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说道,“那要么,叫他从了你?”

    林立夏阴森一笑,“把你扔给陈三瘸子当填房。”

    正说闹间有人敲了敲门,“送饭菜的来了。”

    麦穗起身去打开了门,“我们没叫饭菜啊。”

    小二憨厚一笑,“是隔壁的爷替你们叫的。”

    “哦。”麦穗接过饭菜走回了桌边,“小姐,这位爷像是细心了不少。”

    林立夏嗤笑,“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

    “那……不吃?”麦穗看着可口的饭菜,肚子有点动静了。

    “为毛,为毛不吃?”林立夏拿起米饭扒了口,“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麦穗抖动眉毛,“你不是说那位非j即盗么?”

    林立夏咬了块排骨,“可我破罐子破摔了。”

    非j即盗vs破罐子破摔,那什么什么的,谁怕谁!

    第二天拉了麦穗一起上镇上溜达,发现了家热闹非常的茶馆,于是乎,找了个座位就坐下了。

    原来那茶馆里有个说书人,据说讲的段子不错,镇子里的人平日无事也都跑过来听听打发时间。

    那说书人刚润了润嗓子准备开讲,林立夏就发现自己的桌子来了拼桌的。

    拿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她努力克制住自己不淡定的心情。

    看,有苍蝇灰过去了鸟,这个世界多么美好。再看,现在都有蚊子了也,世界果然非常美好!

    “小姐,你悠着点儿,杯子要碎了。”麦穗很担忧,真的,她家小姐怎么一对上这位爷就这么不淡定,更奇怪的是那位爷似乎还乐在其中……

    世界果然好复杂的说。

    那位拼桌的李毓大爷显然心情很愉快,“果然是巧。”

    林立夏真想把茶水一兜脸的往他泼,这人说瞎话完全是睁着眼睛的,还不带不自在。

    “这位爷,你确定你不是故意跟着我们的么?”麦穗很纯真很无辜的问道。

    李毓眯眼一笑,俊美邪肆的让人不敢直视,“当然……不确定。”

    麦穗笑容僵了僵,对林立夏使了个眼色:小姐,此人功力太深,俺完全不是他对手啊。

    林立夏视线飘忽的游移了会,最后决定完全无视此人,专心听书。

    台上说书人朗声道,“今日要说的是景帝十四岁时智斗番邦使者的故事,各位仔细听好嘞。话说当年景帝只一个十四岁的幼童……”

    林立夏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微微敛低了眸子,茶水倒映出她的脸,心脏某个地方有些缩紧,她轻轻扯开唇角。

    景帝李玄,果然天赋异人。

    “额,小姐……”麦穗喏喏的开口,有些忐忑。

    “啊?”林立夏回过神来看向麦穗,却发现对面的李毓没了身影,还没来得及高兴呢,耳边温热的气息就扑了过来。

    “立夏听的入迷了?”李毓眸中有些幽暗,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道。

    林立夏被吓的跳了起来,抚着胸口怒视她身侧的俊美男子,咬牙切齿喊道,“李,毓!”

    李毓单手支着脸应道,“我在。”

    林立夏觉得头好痛,“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

    李毓很自然的摇摇头,“不能。”

    林立夏握拳,起身走到他原来的位子坐下,“那我离你远点儿。”

    李毓闪了闪眸子,唇角浅笑不说话。

    麦穗无辜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其实她刚才就是想告诉小姐这位爷的行为,可小姐跟失了魂一样一点都没察觉到。小姐对那个人……还是不能完全忘记吧,即使只听到他的名字也会失神。可这位爷……

    麦穗眼中闪过狡黠,虽然小姐对着他总是怒气交加,可好歹不会低落不是么?

    突然间角落有吵闹声传出,且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茶馆里的人都转过头看向了吵闹的人,说书人也是停下了话语看向那头。

    只见一名大汉一掌拍在桌子上,满是横肉的脸皱成一团,“你爷爷的,你刚才说什么?”

    被他吼的那人穿着一袭青衣,长相阴柔,“我说这上好的花雕被你糟蹋了。”

    大汉没料到他真的重复一遍,当下觉得自己脸面失尽,破口大骂道,“老子喝酒干你鸟事,你个兔儿爷还是洗干净屁股乖乖在床上等男人就好!”

    旁边的人一听都起哄大笑,那青衣男子顿时眼神一冷,阴森问道,“你说什么?”

    大汉总算觉得觉得自己出了口气,故意调笑的说道,“我说你个兔儿爷,乖巧点大爷我说不定会饶了你。嘿嘿。”

    林立夏真想接一句,“来,给爷亲一个。”

    可这场面明显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那青衣男子面色冷的像十二月的雪,一抬脚就踹飞了桌子。再看那大汉原来也不是省油的灯,庞大的身子一闪就躲了过去,嘴里还继续嚷道,“哟哟哟,这就生气了,不是个纯爷们儿也不能这么小气量啊。”

    青衣男子眸中染上杀气,动作利落的抽出长剑便朝大汉刺去,那利如刀片的眼神似乎在说,“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段后万段碎尸后再碎尸万段!”

    边上看热闹的人都四处逃散,躲到安全地带继续兴奋的观看打斗,林立夏琢磨着这些人肯定是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了,不然那眼睛怎么都绿的跟狼眼似的呢。

    那大汉还真没看出来是个有本事的主,他身体看似笨重实则身轻如燕,一闪一躲间丝毫不吃力,还有闲情逸致继续取笑青衣男子,“瞧你那小胳膊小腿的,拿剑都拿不稳,要么你今儿晚上陪爷一宿,爷好好教教你?”

    本被激的发怒的青衣男子此刻却褪下了怒气,慢吞吞的绕着大汉走了起来。

    大汉面色有点僵,可还是猥琐的说道,“怎么着,想和爷慢慢玩儿?爷可是很‘持久’的哦。”

    青衣男子哪还听他的废话,看准时机对他出了招,汉子闪身一避,却没料到青衣男子另一边的攻势又来了,于是场面一下子就扭转了过来,成了青衣男子追着汉子打。

    青衣男子冷笑着说道,“爷今天叫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是不能得罪的。”

    边上围观的人是看的津津有味啊,却突然听到有个低沉优雅的声音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手,却原来也是两个没用的。”

    林立夏真想在自己的脸上贴张“我不认识他”的字条,可奈何李毓早就贴到了她身边牢牢抓住了她的手,死挣都挣不开。

    她怒瞪李毓,你他妈的,想死也不能拽着我啊。

    李毓只是对她温柔一笑,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温柔宠溺,似乎在和别人说,“我俩就是一伙的”。

    再说那头打斗的两个人,李毓这话一出两人的身子都停了停,可马上又反应过来继续战斗,谁知没一会那人还不消停了,继续慵懒的说道,“拿剑有气无力……出剑力道不够准,这是用剑呢还是玩剑。”

    青衣男子抽空阴冷的看了说话那人一眼,还以为是什么高手,原来是个比他更女相的公子哥!而汉子听了李毓的话则是喜上眉梢,挑衅的看着青衣男子。

    李毓接着张张薄唇,“长的跟熊一样动作倒是挺灵活的,也亏你学了这凌波微步,不然就是十条命也不够你用的。”

    汉子方才还欢喜的脸立刻黑了。

    林立夏看着前方颓废的摇摇头,完了,完了,她命要被他连累掉了。

    原来那头本来纠缠的如痴如醉的两人互相一看,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样同时停下了手,接着……朝他们冲来!

    边上那人还是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慵懒样子,她挣不开他的手只好用力一拽,拔腿就拽着他跑。

    她没看到的是李毓在她身后露出j计得逞的笑容,桃花眼闪闪发光。

    “小姐,你和爷先走,我先顶着!”尽职的丫鬟兼保镖麦穗喊道。

    林立夏应了声“好”便不管不顾的跑了起来,于是今天出门的小镇百姓都可以看到,在宽敞的道路上,一名妙龄女子拽着一俊美的华服男子奔的激|情澎湃,而身后则有两个男的奋力相追,却总是被一名少女挡了下来。

    林立夏跑的气喘吁吁,最后终于在躲进了一个人烟罕至的巷子后停了下来,她狠狠的甩了甩手,终于将那只刚才像胶水粘在自己手上的手掌给甩开了。

    李毓盯着自己空空的手掌,若有所思。

    林立夏歇了口气抬头对他凉凉的开了口,“你有病啊你,有病别连累我成么。”

    李毓确实答非所问的回道,“立夏,留在我身边吧。”

    林立夏愣了一下,立刻说道,“你疯了,我懒得和你说。”说完转身就要走。

    李毓一伸手就拉住了她,“难道你想回皇宫见他?”

    林立夏身子顿住,缓缓的转过身子,“你威胁我?”

    李毓轻笑一声,又露出了平日邪魅的笑容,“怎么会是威胁呢,我是在和你好好商量。”

    林立夏眉间满是冷意,“李毓,我和你们已经没关系了。”

    “恐怕他不是这么想的。”李毓撩起她的一缕青丝把玩,声音低沉磁性,“你说我要是告诉他你当年没死……他会怎么样?”

    林立夏冷眼看他不说话。

    李毓不以为意的继续说道,“还记得洛阳的那个何知秋么,你可知道她现在是宫中最得宠的妃子……”

    林立夏呼吸猛然一窒,心底某个被掩埋的地方痛楚又传来。

    “你……想怎么样。”她淡淡问道。

    李毓一把将她揽到胸前,“留在我身边。”

    林立夏伸出手推开了他,“一月,一个月之后你放我自由,以后都不能再打扰我。”

    李毓半眯长眸,手指无意识的转动红宝石扳指,林立夏则是不说话,眼神定定的看着她。

    “三个月。”李毓开口道。

    林立夏不为所动,“一个月。”

    李毓逼近她的脸,“我偶尔会嘴巴和沙漏一样……”

    林立夏妥协,一字一顿的说道,“三个月就三个月,不过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而且,不准对我动手动脚。”

    “好。”李毓干脆的答应,不动手不动脚,动嘴总成了吧。

    林立夏板着一张脸看着正舒服躺在软榻上的李毓,心里嫉妒加愤恨,那里本来是她躺的地方!谁想到这厮竟然会叫她做他的丫鬟伺候丫的,害的她现在只能坐在一边看他睡的香甜。

    那本该熟睡的俊美男子突然出声,“帮我倒杯茶水。”

    林立夏慢吞吞的起身,慢吞吞的拿起杯子,慢吞吞的倒水,慢吞吞的拿过去递给他,心里想着这喝水呛死人的机率是多少?

    正这样恶毒的想着呢,马车猛的一颠,她手中的茶水一泼全部泼到了他俊美无俦的脸上,白皙的脸上还均匀的分布着茶叶。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里暗呼老天有眼,可一抬头就对上了他危险眯起的桃花眼。

    她不禁倒退了几步,呃,他他他,他要干嘛?

    九十四、男女授受

    “爷,你别冲动。”林立夏好以整暇的劝道,可一抬眼看到李毓俊美脸蛋儿上那斑驳泛黄的茶叶她就忍俊不禁,基于眼前这人阴沉的脸色她不便笑的太过直白,只好转过脸假装咳嗽了几声,实则唇角勾的老高老高的。

    李毓薄唇轻轻勾起,低声问道,“恩?你很高兴?”

    林立夏再“咳咳”了两声,慢慢的摇了摇头,“哪能呢,爷好才是我好,爷不好当然我也不好。爷,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抹布去。”

    李毓眼角轻微的抽动了下,“……抹布?”

    “啊。”林立夏故作惊讶的拍了拍额头,满是愉悦的说道,“口误,爷别见惯,我这人有时候就是迷糊。”

    李毓阴森森的开口道,“我还是分得清抹布和干净的布之间的区别。”潜在意思就是她别想着耍花样。

    林立夏勾唇一笑,杏眸水光流转,“是,爷真英明。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干净的去。”

    说罢利落的转身找去了,只留李毓一脸茶叶站在原地,不一会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还从未如此狼狈过。

    马车是一直往西边去的,傍晚时候到了个小城,问了城里最好的客栈位置,马车便慢腾腾的重新驾了起来。只是没过多久便停了下来,接着就是一阵打骂和女子的哭喊声。

    麦穗掀了帘子探进头来,“小姐,爷,前面出了点事情挡着道了。”

    李毓似乎已经睡熟,眼皮都没动一下,林立夏则是努力抵抗着睡意问道,“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恶霸强抢民女之苦命姐弟系列。”麦穗想了一会说道。

    林立夏打了个哈欠,麦穗现在说话还真是有模有样。她瞥了眼闭目休息的李毓后便起身下了马车,“我们去瞧瞧。”

    出了马车后哭喊声更显凄厉,只见一个衣裙朴素但容颜娇美的女子正哭的我见尤怜,不断挣扎着想要挣脱箝制她的两个大汉,“不要打了!呜呜,你们别打他!我跟你们走你们别打了!”

    女子声音哭的沙哑却依旧大声叫喊着,歇斯底里。

    林立夏再看向打的热闹那头,几个彪形大汉正围着一个瘦弱的身子猛踢狠打,毫不留情。

    一旁有个中年人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现在不稀罕你了,今天还就是要打死这个小杂种。呸,什么东西!竟然敢咬我?!小杂种,你要救小贱人么?我跟你说没门儿!我今天就断了你的狗命,明天再把小贱人送进窑子给别人弄!哼,你又能怎么样?”

    大汉们打的更凶,那被打的人一边无力阻挡着落下来的拳头与脚,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个王八蛋,你要是,要是敢这么对我姐姐,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放过你!呸!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中年人不怒反笑,“你倒是还有骨气的很,我等着你成了鬼以后看着你姐姐任人滛弄。你们几个今天没吃饭么!打!给我往死里打!”

    一旁的女子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愤怒大喊道,“秦武朗你这个畜生!你猪狗不如!”

    中年男子上前扇了她一个巴掌,“臭娘们儿,老子给你些颜色你还真开起染房来了,我今晚倒是要看看你在男人底下叫的有多欢!”

    女子唇角被打的裂开,鲜血缓缓流下,一双本该柔情似水的大眼怨恨的盯着中年男子,一字一顿说道,“秦武朗,我咒你秦家日后断子绝孙,自此没落,永不翻身!”

    中年男子怒目圆睁,反手就是一把掌,打过以后更是一把扯开了女子的衣衫,露出了嫩黄|色的肚兜和雪白香肩,“贱人!我今天就让你在这大街上风光一回!”

    女子屈辱的闭上眼,狠心准备对着舌头咬下去。哪知只听的几声惨叫后,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捏起她下巴阻止了她的动作,“这位姑娘可千万别轻生哦,你家弟弟可是还等着你照顾。”

    女子睁开眼,对上了一双淡笑的眼。

    “你……”女子疑惑的开口。

    林立夏没有再理她,转身朝正蹲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走去,她轻轻笑了声,“我说怎么那么吵,敢情是谁家绳子没系牢将畜生放了出来,武朗……干脆叫烧饼还好些。”

    边上围观的那些人们偷偷笑了起来,暗暗叫好的看着这个出声讽刺的蓝衣女子和利落出手教训人的黄衣少女。

    “你……”中年男子捂着自己被打落牙齿的嘴含糊骂道,“你他妈的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