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皇后种田记 第59部分阅读
雍正皇后种田记 作者:肉书屋
妻和睦,家国方能久安。”
弘纬不解,“可是,皇额娘那里——”
雍正轻笑,“多年夫妻,朕还不知道她的脾气。那番话,不过是吓唬吓唬你。顺便,怕谨言将来那天心情不好,言语上得罪了你,提前提个醒,叫你别往心里去罢了。你当是她真会反对到底?皇后也那么一说。回头,你去她屋里,撒个娇、使个性,多说几句好话,也就成了。你看你哥哥弟弟们那么多婚事,就是娶鸟国格格,她也没说一句不是?”
弘纬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对着雍正磕头谢恩。
雍正佯怒,“怎么,有了媳妇,才知道谢恩。这么多年,朕好生抚养栽培,都不算了?”
弘纬低头听了,顿时不知说什么好。雍正看了可乐,哈哈笑一阵,便放小十宝宝回去。
弘纬领着贴身太监小于子,围着仁和堂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接连转了三四圈。直到小于子看不下去,偷偷派人打听到,弘琴公主抱着大阿哥回公主所去了。弘纬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到仁和堂去求皇后。
衲敏刚换了衣服,准备小憩一会儿,听甜杏禀报,宝亲王求见,扑哧笑了,坐起来宣:“叫他进来吧,在外头转了那么一大会儿,也不怕头晕。”
籽言在一旁打扇伺候,听皇后这么说,顿时将头埋进脖子里。
不一会儿,弘纬进来,伺候的宫女们都福身告退,留皇后母子说话。弘纬拿天说地,支吾半日,总算开口:“皇额娘,儿子、儿子想娶谨言做嫡妃。”
衲敏凉凉地喝着酸梅汤,头也不抬,“好啊!”
弘纬准备了一大堆说辞,登时无有用武之地,闪了闪舌头,问:“皇额娘?”你这不逗我玩儿吗?
衲敏放下手中汤碗,看看弘纬,伸出手来,抹抹这孩子脑门上的汗珠,轻轻叹息,“孩子长大了,总是要成家的。做娘的,能活着看到你大婚,就很欣慰了。至于你娶谁,还是由你自己决定好。毕竟,那是要与你风雨同舟一辈子的人。”
弘纬默然,低头想了想,问:“那您刚才在养心殿,为什么?”
衲敏嗤嗤笑笑,“不难难你,你怎么知道娶媳妇不容易。百姓之家,要攒多少年,才能娶房媳妇回来。越是难得之物之人,得到了,才会越珍惜。你不看你九哥和你十二弟,他们两家,哪个不是经历一场风雨,方才走到一起。如今,哪对儿不是夫妻恩爱、和和睦睦?弘琴宝贝就更别说了。只是,谨言那里,你问了吗?她是什么意思?她愿意吗?”
弘纬皱眉,“到时候,圣旨一下,不就知道了。还用问她吗?”
衲敏张了半天嘴,最后,才闷声说了句:“罢了,你自己娶媳妇,自己多操心。不管怎么说,自家媳妇,还是要自家去疼。谨言自幼养在后廷,规矩什么的,也好说。叫内务府按制派个嬷嬷提点着就是了。”
娘两个又说了一番话,弘纬看皇后实在困了,这才告退出来。出了养心门,走在去阿哥所的路上,弘纬琢磨皇后的话,问小于子,“皇子娶亲,还要去岳丈家求亲吗?”
小于子听了,一口唾沫噎住喉咙,好容易咽下去。想了想,这才小心回答:“奴才听说,指婚就算是定下来了。没有往岳家求亲一说。”
弘经想了想,点点头,回阿哥所休息。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披衣坐起,问:“醇亲王今日可到户部当差?”
小于子在门外回答:“今日休沐,醇亲王大概在王府吧。”
弘经看看外头天色,吩咐:“备马车,去醇亲王府。”
不一会儿,到了醇亲王府。门口小厮见是宝亲王,一面派人去通报,一面大开中门,迎进府来。路过花厅时,听见里面噼里啪啦一阵珠算之声,似有女子小声说话。弘纬问领路小厮怎么回事。
领路小厮笑着回话:“没什么事儿。就是前几日,王妃随船出海的货款到了。叫来西林格格,一块儿算账分钱呢。”
正说着,弘经穿着青绸长衫,领着人从正院迎了出来。一见面,立刻笑着拉过弟弟的手,口里埋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还这时候过来,一会儿宫门该下钥了。”说着,拉着弟弟往屋里走。
弘纬一笑,“偶得空闲,想起哥哥府里好茶叶,就过来了。”
弘经一笑,“这大热的天儿,还吃什么茶。广东来的凉茶倒是有两碗。倒来你尝尝。”
进了屋,果然就有小丫鬟端了两碗凉茶奉上。弘经让弘纬坐客座,自己坐到主位上,笑着叫他尝尝。
弘纬喝两口,放下碗来,品评:“味道倒是不错,就是怕喝多了肚子受凉。”
弘经一笑,“上次西林格格就这么说,你嫂子不信,故意灌了她两碗。结果,当天回去,就病了。”
“那,没事吧?”
弘经摇摇蒲扇,“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在家歇两天,讹你嫂子一副头面罢了。这个西林格格,自小养在后廷,什么东西没见过。偏偏那小气性子,跟皇额娘有一比。怪不得皇额娘喜欢她,哈哈!”
弘纬听了,陪着笑笑,借口说怕回去晚了,皇后挂念,起身便走。
弘经也不留他,亲自送出门外,目送他登上马车。眼看驾车要走,弘纬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招手叫弘经近前,趁众人不注意,悄悄问:“哥,当初——你娶我嫂子的时候,去她娘家提亲了没啊?”
弘经“嘶”一声,努力回想一下,摇摇头,“忘了,许是去了吧。你也知道,你嫂子好面子,我要不去,迎亲礼上,八成就该吃下马威了。”说着,自顾自笑了。
哼,问了也白问,就知道你这个怕老婆的没用。弘纬冷哼一声,转战成亲王府。弘喜坐在书房,听哥哥这么问,睁大眼,“不去?不去她老爹那个威灵顿能领着闺女跟我回大清?十哥,你是不知道,他家闺女多难求。跟她说了,还得去跟他爹说,跟他爹说完,还得跟她娘讲。最要命的就是她那个娘,那是法兰西公主之女,哎呦,可是难缠死了!”说着,心有余悸地抖抖胳膊。
弘纬叹气,“好吧,国情不同,问你也白问。”
等到从成亲王府出来,西天已经燃起一团一团的火烧云,驾着高空西风,徐徐向东推进。房子、树木、人群,全都镀上一层金色。
看着百姓都乐呵呵地站在街上看天,高高兴兴谈论明日天气。嗅着民间生气,弘纬心情也渐渐好起来。吩咐小于子赶着马车,在后头小心跟着。自己领着两个侍卫,安步当车,细看京城百姓生活。
一路上,或拈起路边小摊物什问问价钱,或跟散步老人搭讪闲聊,漫步走来,不胜悠闲。到了长安大街上,刚要招呼侍卫,赶车过来回宫,忽听那边一个小姑娘脆声大呼:“格格,这边!”
扭头一看,一个十来岁小丫头,丫鬟打扮,正摇着手里团扇,招呼同伴。
弘纬一看,不由失笑,民间女子,就是规矩太少。再往那小丫鬟目视地方望去,一女子挎着竹篮,轻移莲步,身后跟着奶娘,提着包袱,款款走来。不是西林觉罗谨言,不是何人?
谨言走进,也看到弘纬就在不远处站着,急忙收了脸上笑容,大街上,不好行礼,只得颔首,以示恭敬。
弘纬不等她行礼完毕走人,几步跨到跟前。谨言身后奶娘急忙上前拦住,福身施礼,“宝亲王府师爷好,多日不见,老婆子代我家主子给你行礼了。”
谨言躲在奶娘身后,低头只管笑。
小于子眼尖,眼瞅着自家爷受阻,急忙跳下车来,到得跟前,一把拉住那奶娘,到一旁胡扯海侃。
奶娘脱身不得,弘纬便借机问谨言:“我阿玛和额娘说,想娶你做儿媳妇。”
谨言低头,表示听到了。
弘纬想了想,又说,“那——我叫他们去办。”
谨言依旧低头,不说话。
弘纬只得接着说:“你族里还有人吧?我叫他们去商量。”
谨言低头回答,“族长尚在。”
弘纬嗯一声,挪了挪脚,转身要走,猛然回头,恰巧碰见谨言抬头。话到嘴边,又咽下去。谨言也没有再低头,就那么看着弘纬。
过了一会儿,眼看小于子词穷,不住给弘纬使眼色。宝亲王这才诺诺地问:“那,你——愿意吧?”
谨言抿抿嘴唇,淡淡一笑,低头不语。
这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弘纬糊涂了。以前,也没人这么回应过呀?那是,人家都呼天抢地、跪谢隆恩了。
不远处,谨言小丫鬟看不下去了,跳出来埋怨:“哎呀,我说宝亲王师爷,您要娶,那就派媒人来说呗。没见我家格格都点几次头了。姑娘家脸皮薄,您还非要我家格格亲口说‘好’,那才好呀?”
奶娘腾出手来,一把揪起小丫鬟衣领,呵斥:“胡说个啥,一边儿去。”说着,对着弘纬赔笑,“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计较。我家格格什么也没说。令尊令堂要是有意,就找人来说吧。”说着,一手拉着谨言,一手拽着小丫鬟,迈着大步,一阵风似地走远了。
留弘纬跟小于子、几名侍卫干瞪眼,这——要不要找人去提亲呐?
作者有话要说:劳动节到了,偶也休息休息。明天不更,后天更!
☆、帝后求亲
弘纬皱着眉,回到宫中。高无庸早就在阿哥所等着了。一见他回来,急忙上前躬身施礼,“宝亲王吉祥!万岁爷宣召。”
弘纬奇怪,这时候宣召,有什么事呢?
没奈何,换了衣服,跟着高无庸去养心殿见驾。弘琴陪着皇后,带着大阿哥也在跟雍正说话,见他进来,扑哧一声先笑出来,对着雍正说笑,“瞧瞧,我就说,指定是去哥哥府上了。没准儿,还偏了不少东西回来呢!”
弘纬行礼之后,对着弘琴一笑,“好东西倒没有,就是哥哥叫我捎来些凉茶。嫂子亲自配制的,你要不要尝尝?”
弘琴一听,急忙摆手,“拉倒吧,孔郭郭配的?就她那配药的本事,配出的茶叶,八成也能苦死人吧。”
衲敏淡淡一笑,吩咐弘纬坐下。雍正把礼部准备宝亲王大婚事宜说了,又说:“你大婚后,还住阿哥所。谨言本来就帮着你皇额娘处理宫务,成婚之后,还叫她管理后宫。朕与你皇额娘都安心。还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跟你皇额娘和懋贵妃说。”
弘纬急忙站起来谢恩,嘴里说一切都完备,不需要什么了。
雍正点头,抱着外孙逗弄。弘琴则撇嘴一笑,“他还能缺什么?跟着父母,成天见面。不像咱,一成婚,就给扔到外头去,苦哈哈地自己过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缺钱花。不管,皇阿玛,您要是再不把京城铺子给我俩,我就带着俩儿子,成天来您这里蹭吃蹭喝。”
五公主家大阿哥正滴流滴流转着俩眼珠子,望着自家外祖父一把胡子认真端详,一不小心,直接上手,一把抓住,塞到嘴里一通狠嚼。
雍正又疼又乐,抵着外孙脑瓜,板着脸训斥,“你这个小混蛋!”
其他人可不敢任由大阿哥胡来,赶紧上前,抢救万岁爷龙须。
好容易将大阿哥抱走,衲敏笑着捋捋雍正胡子,安抚安抚,便问弘纬:“今天去你哥哥府里,都有什么新鲜事啊?”
弘纬笑笑,“没什么新鲜事。就是,听说哥哥当年娶嫂子的时候,亲自提亲,不知——是真是假?”
弘琴甩甩帕子,“确有此事。傅恒跟弘晓跟着去了。那天,八叔家大格格还说起来呢。也别说,哥哥怕老婆,从提亲时候就开始了呢。”
雍正摇头,“这还是好的呢!你没见威灵顿,当初可是把弘喜一阵难为,哼!”
弘纬偷眼看皇后脸色,忖度着说:“当初,姐姐成婚,也是察尔汗亲自求的吗?”
衲敏感慨,“是啊,一眨眼,都二十来年了。当初,你姐姐还是个小婴儿呢!没想到,我们家姑娘,这么厉害!才那么小,草原雄鹰都甘愿为之心折。”
弘琴得意洋洋,“那算什么?”
弘纬闷了半日,悄声问皇后,“那——儿臣是不是也该亲自去求亲呢?”
衲敏只当没听见,扭头去跟雍正说话。弘琴倒是听清了,闷头只顾笑,心里琢磨自己的事,不肯搭言。
弘纬自觉没面子,只得讪讪住口。过了一会儿,雍正说乏了,叫弘纬将这几日奏折拿回去细看,有不妥之处,明日再来禀报,便扶着皇后,回仁和堂去了。弘琴跟着送父母回去,路过弘纬身边时,眼角一挑,抿嘴笑了。
弘纬无奈,恭送父母离开,回到阿哥所里,埋头办公。
仁和堂里,雍正宽衣,靠在炕上,一面自己摇着蒲扇,一面感慨,“想当年,朕与十三弟,忙到四更天,靠在椅背上,眯一会儿,照样去上朝。哪想到,如今,累一会儿就不行了。十三弟也是,前两天见他,走路都不利索了。唉,老喽,不服老真是不行啊!”
衲敏半躺在床上,“能不老吗?儿女们都这么大了。弘时家大格格都当娘了,何况咱们?还好,儿孙们都算孝顺。我这辈子,没算白活。”
雍正皱眉,“都孝顺?朕看未必。起码,弘历就没叫朕安生过。”说着,想起来前几天,弘纬替他四哥求情,心里就一阵不痛快。
衲敏抿嘴,埋怨:“这两天怎么这么热?听说,西山上凉快些?要是能去避避暑就好了。”
雍正一听就笑了,“好歹你是主子娘娘,别说去西山,就是去承德,又有什么难的?整日里跟个小媳妇似的?罢了,你既然想去,明天就去吧。横竖,这国务,还有弘纬看着。”
得,这位如今是真要退居二线了。
第二天,雍正就叫来弘纬,将事务分配好,领着皇后出宫。因为衲敏说了句,不愿扰民、不可靡费,雍正大叔干脆微服,只带着几个侍卫,装扮成家丁。暗卫装扮成路人,一路缓行。
不想,今日恰是集会,街上人流涌动,为防止人挤马踏,侍卫驾车拐入小巷。雍正坐在车里,看车外绿树如茵,清风徐来,凉爽舒适,顿时乐了,对衲敏道:“百姓之家,若能不愁吃穿,遇到这天气好的时候,也会举家出游,避暑乘凉吧?”
衲敏一笑,低头回想起自己在现代生活。那时候,自然是不愁吃穿。可是,因为房子,多少人冒着严寒酷暑,为那几张红色的票子苦苦挣扎?唉,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正说着,忽然闻到一股香味儿。雍正仔细嗅嗅,开口问:“何处做饭?”
外头人答应一声,转眼间回来禀报,“回主子话,是一处四合院里,正在蒸窝窝。用的馅料是玫瑰百合,所以,香气四溢。”
“哦?”雍正乐了,“还有这种窝窝?买来几个尝尝。”马车听在巷子一边,侍卫过去敲门。不一会儿,就有个老汉,提着一个竹篮,笑呵呵走过来。离马车五六步外站住,对着侍卫说了几句话,把篮子往跟前一递。侍卫还要给他钱,老汉摆摆手,转身回去,阖上院门。
雍正在车内看见,微微颔首,“果然民风淳朴啊。”
籽言从后头马车上下来伺候。听见雍正说话,小心回话,“西林格格教导家丁,自然不会为这么几个窝窝要钱。”
“西林格格?谨言?”
籽言急忙点头,“正是,奴婢上次奉主子娘娘之命,到醇亲王府里送东西,路过这里,恰巧碰见西林格格。这才知道,原来格格住在这里。”
衲敏低头数手指,小宝家在东边,谨言家在西边,你真以为帝后都没方向感啊?小十宝宝个笨蛋,找这么个钉子安插在我身边。多亏她没干什么坏事,要不然,早就露馅了。
雍正倒是没注意,笑着对皇后说:“既然是谨言家里,咱们都到门口了,很该进去坐坐。夫人说呢?”
衲敏嘲笑,“您呐,是瞅见好吃的,想再混几口吧?”
说着,帝后二人下了车,籽言领着宫人前去叫门。不一会儿,谨言就甩着手上面粉,领着奶娘、奶公跑出来接客。因大门口对着巷子,人来人往,不好对着微服帝后跪拜。恭恭敬敬迎二人入内,亲手奉上茶点,这才小心磕头,“奴才给主子、主子娘娘请安。不知主子、主子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望主子恕罪。”
雍正摆手,“起来吧。这回来,也没跟你说。”说着,端起茶来,抿一口,不住夸赞,“谨言啊,你这茶泡的好啊。”
谨言站起来,站在皇后身边回话,“回主子,茶叶倒是街上卖的寻常东西。水则是三年前,桃花雪时,攒下来的雪水。故而,尝起来好喝。”
雍正听了,对皇后夸赞,“没想到,这孩子还有这份心思。往后,咱们宝宝有福了。”
谨言奶娘见来的是大家夫妇,又见谨言对二人毕恭毕敬,想起来前几日见到宝亲王家师爷,登时明白:这夫妻二人,该不是提亲来了吧?
难为这位奶娘,心疼自家姑娘,怕姑娘上头没父母,没人做主。姑娘虽然自幼是个有主意的,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好叫女孩子自己出面。于是,越性上前,推推自家姑娘,“姑娘,锅里还蒸着窝窝,您快去看看。等会儿,好给老爷、太太端来尝尝。”
谨言刚想说不必,那奶娘就使劲,把自家姑娘推出去。谨言无奈,只得告罪退下。
奶娘看没有外人,拉过来自家老伴儿,对着帝后二人施礼万福。又搬来个长凳,放在帝后面前,老夫妻俩笑呵呵坐下去,就对着帝后二人说什么西林格格自幼无父无母,全是他老夫妻俩辛辛苦苦护佑着长大。俗话说,生身不如养母,他们俩虽然是仆人,但也算得上是西林格格两个半长辈。
雍正不解,瞅瞅皇后,还以为谨言是个好的,怎么教出来的奶娘这个模样?
衲敏则是低头数手指。人家可着劲儿地给自己正名,还不是因为后头有话说。听着呗。
紧接着,奶娘就说什么,别看俺们家格格人小,有本事。会挣钱,会养家,相夫教子,不在话下。最难得的是,自家格格曾经在宫里伺候过皇后,将来,对夫家前途,也能帮衬一二,云云。
衲敏听了,直想笑。奈何,雍正大叔一直不说话,只得自己开口,“那是,老身就喜欢西林格格这样性子的。她要在老身身边,定然当亲闺女一般疼爱。”
籽言立在皇后身后听了,直觉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西林奶娘倒是满意了,趁人不备,悄悄推推身边老伴儿。西林家奶公会意,急忙问:“太太这么说,咱们也就放心了。这婚嫁之事,您和老爷能亲自来,就是给足了我们过世老爷、太太面子。接下来换帖、纳彩之类的事,有咱们帮衬着,定叫格格风风光光嫁出去。婆家娘家都满意,您就放心吧。”
这一回,雍正算是听明白了。谨言八成是个治家严谨的。这老两口,平日里没见过什么客人,把他跟皇后当成提亲的了。端起茶杯捂着嘴,低声问皇后:“怎么办?真要提亲?”
衲敏拿帕子遮住嘴,反问:“来都来了,反正,也是咱家定好的媳妇。除非,您不想要这儿媳妇儿。”说着,将手腕上一对碧玉镯子撸下来,拿帕子包好,亲手交到西林奶娘手中,“昨天才听我家那个不孝子提起,今天来的急,没带什么东西。这一副镯子,就当是给格格的见面礼吧。等会儿,老身再叫家人把该有的礼物备齐,送过来。”
西林家奶娘也算是见过大世面,怎么会瞧不出这镯子价值连城。哎呀呀,看来,这位太太,对自家格格当真满意呀!急忙伸手接过来,小心揣到怀里,对着皇后就拜,“太太放心,定叫太太家里和睦。您真是好福气,娶了个好媳妇!”
西林家奶公也笑着跟雍正大叔攀亲。雍正无奈,呵呵干笑两声,算是认了这门亲事。
好容易出了西林觉罗家,雍正也没心思去西山避暑了,赶着马车回宫。到养心殿坐定,叫来弘纬一通埋怨。笑话!古往今来,除了史书记载,朱棣娶徐皇后时,朱元璋亲自去徐达府上提亲外,哪个皇帝亲自到儿媳妇家提亲的?小十宝宝,为了你,你“爹”可是牺牲不少哦!
弘纬听了,顿觉今日之事古怪,不敢多说,只得诺诺挨训。一面服软说好话,一面慨叹,“太子之位,不好做哇!呜呜,保成,当初,是阿玛没能体谅你!呜呜——”
雍正埋怨儿子,骂完了,出了气,感觉心里顺畅不少。最后,才吩咐:“好在谨言也是个有本事的,虽说年纪大了点儿。不过,女大三抱金砖,大一点儿,未必不是好事。日后,你好好待她。最好,趁着她还年轻,多生几个嫡子,免得将来闹圣祖末年之事。好了,去看看你皇额娘,跪安吧。”
弘纬得了特赦,老老实实磕头出去,刚出养心殿大门,就飞一般跑向仁和堂。哪知,还未进门,就看见自家姐姐,抱着小外甥,倚着宫墙,立在穿堂之后,笑吟吟地等侯。瞅见他跑来,低声笑问:“怎么,皇帝陛下亲自去提亲,您还不乐意了?”
弘纬刹住脚步,“你——安排的?”
果然,到哪儿都少不了公主殿下拼命搅混水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我觉得,谨言还得折腾一番,婚前婚后问题而已。
劳动节,辛勤的码字工作者休息逛街去!五二更!节日快乐亲们!
☆、多方除草
弘琴撇嘴,“我哪来那么多闲空。前天,皇额娘托梦,叫我给你挑个好媳妇儿。要不是看在她老人家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管。”说着,抱着儿子率先进去了。
弘纬低头思量弘琴的话。这个“皇额娘”,只怕,是奉先殿里供奉的那位先帝元后吧。芳儿,我终究,还是辜负了你。
没做多想,弘纬整肃衣服,进仁和堂拜见皇后。
衲敏怀里抱着小外孙,正在说笑,见弘纬进来,摆摆手,“自家母子,不必拘礼,坐吧。”
说着,举起小外孙,“宝宝,快叫舅舅,小十舅舅。”
“宝宝”一叫,弘纬顿时无语。弘琴则乐了,“得,往后,你的小名儿,就让给我家老二吧!”
娘几个又说了一番话,小“宝宝”一不小心,,又拉又尿,弘琴一面骂,一面笑着领着奶嬷嬷们,带儿子下去换衣服。
不一会儿,屋里就剩籽言伺候。衲敏看左右无外人,便拉过来弘纬,“有件事,以前我没怎么提过,只是,如今,你媳妇也算是定下来了。先跟你说说,好叫你心里有底。你屋里那些个通房,我没怎么见过。你阿玛说了,妾侍不过是玩意儿,我也就懒得管。横竖,你也不是不知规矩的孩子。只是,往后,不比现在,正妻来了,总归是要立规矩的。谨言虽然治家严谨,可毕竟后头没什么助力。那些人,你该敲打就敲打,可别到时候,传出宠妾灭妻的话来。谨言难做不说,于你名声也无益。虽说咱们家规矩,不分嫡庶。可你自己毕竟是嫡子,若是到时候,嫡子不长、长子不嫡的,难保那些人,不生事端。”
弘纬听了,淡淡一笑,“无妨,她们人虽多,都不过是些宫女,身份怎么能跟谨言相比呢。”
衲敏摇头,“可别这么说。你阿玛重规矩,嫔妃都是正经秀女出身。你年纪轻,可别忘了,先帝后宫,可是有好几个宫女出身的位高妃子呢!皇太后自己,不也是细作宫女出来的?这也就是仁孝皇后没的早,要不然,中宫可真是没脸了。想想这个,我心里就害怕。万一谨言一时忍不住,因为这个跟你闹,你可让着她点儿。不管怎么说,人前人后,多给她留点体面。说实话,能跟你荣辱与共、相濡以沫、踏踏实实过日子的,除了正妻原配,还有几个呢?不是我胡说,我要是这会儿死了,你阿玛肯定不会再立皇后。这就是原配的好处。”
弘纬听了,点头称是。籽言立在皇后身边,低头思量自己的心事。
弘纬陪皇后说完话,衲敏借口自己乏了,吩咐弘纬回去。等弘纬出了门,衲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没人的时候,籽言没大没小惯了,见皇后笑,也跟着笑着问:“主子娘娘,您笑什么呢?”
衲敏摆手,“没什么,就是有点儿好笑罢了。”说完,兀自乐呵不提。
籽言借口给皇后倒茶,出了仁和堂,叫来一个小太监,耳语一番。那小太监急忙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传话,“籽言姑姑,巧格格说了,叫你放心,她在宝亲王院子里,很好。你说的话,她会记住的。”
籽言点头,“嗯,知道了。”小太监躬身退下,籽言抬头望望天色。再过两年,自己到年纪,就能出宫嫁人了。只是,姐姐,你当真要选这条路,一直在那个男人身边,做个妾吗?既是,日后,你能得到乌雅氏太后的荣耀。那份荣耀,又怎么能弥补这一生的自由与尊严呢?唉,我出宫后,你自己,就多保重吧!但愿,你别不自量力,去挑战西林格格的底线。
阿哥所,巧格格坐在房里,跟弘纬其他几个通房丫头说话。不一会儿,守门小太监在院子里迎人,“爷,您回来了?”
紧接着,就听见宝亲王进门的声音。
巧格格急忙领着众位妹妹们迎出来伺候。弘纬刚换好衣服,还没坐稳,就听见一群莺歌燕语,香气扑鼻。想起皇后所言,心中有了主意,笑着对这十个人说:“正要叫你们。既然来齐了,爷有话说。”
巧格格领着众位妹妹见礼,打头说:“爷有什么吩咐,奴婢们洗耳恭听。”籽言说的没错,八成是敲打咱们,不准给西林格格难堪吧。
弘纬一笑,“没什么。就是爷要大婚了。大婚后,你们要安分些,别给福晋添麻烦。本来,爷大婚后,你们——也是要给些名分的。只是,你们都是宫女出身,无有子嗣,不便请旨。这些日子,爷勤到你们屋里走走。你们也争口气,谁早日给爷生儿子,爷就请旨,给谁个侧福晋当当。没事了,都回去吧。”
他这么一说,谁还舍得回去呀?大伙儿都知道,宝亲王对一帮妾室,很是温存。然而,无论多么宠爱,于名分上,始终十分吝啬。在他后院,能得个格格称呼的,就是好的。其他的,全是“姑娘”。
一时间,以巧格格为首,十个侍妾,全都围上来。各有千秋地卖弄,恨不得登时就将弘纬拉到自己床上,那个啥。
弘纬低头冷笑,随手一指,点着一个侍妾,“回去吧,今天晚上,爷去你屋里。”
于是乎,十个女人,一个欢喜九个忧,俱规规矩矩行礼告退。临走时,那个巧格格以手扶门,扭头望了弘纬一眼。直到弘纬笑着对她点头,这才娇羞着出去。
刚出门,迎面碰上五公主扶着小宫女,优哉游哉地玩弄着手中帕子,十个人急忙行礼问安。
弘琴淡淡一笑,“嗯”一声,抬腿进屋。公主身后太监叫几人起来,跟着守在门口。
弘纬见弘琴来了,也不站起迎接,指着身边椅子,“坐。有事?”搅混水搅到我院子来了?
弘琴淡淡一笑,靠到椅背上,举手欣赏小指头上,新戴的指甲套。一面看,一面嘀咕,“额娘说,你屋里有个人,是籽言的姐姐。长的——很像廉亲王。我过来看看热闹。”
“哦?看着了?如何?”
“哪里是像什么廉亲王,分明是当年的良妃娘娘。好在,人家不是辛者库贱婢。身份——呵呵,到是与咱们的皇——祖母——颇为相似。”说着,捂着帕子,冷笑不止。
弘纬气的真想揍她一顿。想想察尔汗那一身彪悍的功夫,终于还是忍了下来。端起桌上凉茶喝了口,缓缓说:“当年,良贵人她——为了怀上老八,使了不少手段。他们家为了脱离罪籍,在她身上,也下了不少功夫。”
“哦?那一定是很多功夫吧。要不然,一个粗使宫女,竟然能宠冠六宫,还真是不容易呢!”
“她并未宠冠六宫。不过是承宠一夜而已。你大可不必理会那些闲言碎语。”
“关我什么事。要关心,也是西林格格关心才对。唉,可怜皇额娘啊,就怕你们小两口吵架受委屈。真是天下父母心啊!”说着,拍拍身上衣服,站起来,扶着小宫女,就往外走。
弘纬无语,当晚,谁屋里也没去,自己在书房睡了一夜。
第二天,就听说,昨天自己点名的那个侍妾吃了不好的东西,拉了一夜肚子。到早上才好些。弘纬一笑,“叫其他人好生照顾着吧。”出了阿哥所,便去六部衙门办公。
接下来几个月,礼部、内务府加班加点准备宝亲王大婚事宜。宝亲王院子里,也明争暗斗,十个女人之间争夺一个男人的战争,进行的沸沸扬扬、如火如荼、冷酷且冷冽。
不久,就有一个得了女儿痨。懋贵妃做主,送到宫外,从此,再没回来。据说,暗地里,宝亲王悄悄将她嫁给一户百姓之家。稗官野史,不足信也。
后来,有个患了咳症,非但她被送出宫外就医。连带宝亲王也换了个院子居住。跟她相好的两名侍妾,也跟着送了出去。至于三人后来下场,都同那个得了女儿痨的一样。
宝亲王后院,还剩六个侍妾的时候,雍正二十一年十一月到了。亲王大婚,京城一片喧闹。接连几年守国丧,满城亲贵、百姓,总算是借着宝亲王大婚,高高兴兴热闹了一回。
当晚,宝亲王洞房花烛之夜。据说,阿哥所里,有人吹了半夜箫。宝亲王急了,对外大吼,“爷娶回媳妇容易吗?哪个不长眼的闲着没事干,吹那些死人调调。今日大喜,爷不想见血。叫她自己找个没人地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门外守着的侍卫、太监、宫女、嬷嬷们听了,全部吓了一跳。这——大喜日子,叫侍妾自行了断,下手太狠了!
谨言端坐喜床上,抿嘴不说话。新媳妇,大礼未完,她才懒得出头。有本事捋龙须,就得有胆子承受暴龙怒火。
最后,还是皇后身边几位老嬷嬷来,带走那个闲着没事儿吹箫玩儿的侍妾。衲敏没处置她,反而在京城中,寻了户好人家,明发懿旨,将她嫁过去。往日,在宝亲王后院,得到的赏赐,也都叫她拿走做嫁妆。算起来,这个日后结局,算是较好的一位。
还有五个,算算差不多了。各方势力全部收手,接下来,就看西林觉罗谨言——新出炉的宝亲王福晋,如何宫斗、宅斗了!
相比各方伸长了脖子,嗷嗷叫着等着看戏。谨言可是一点也不急。新婚第二天,皇后就借着说悄悄话的名头,留她一人在身边,直言不讳地问:“爱宝宝不?”
谨言抿嘴,低头不语。衲敏没再问,只是语重心长嘱咐,“千万不要奢望帝王的爱情,否则,等待你的,只有被遗忘的下场。”
谨言抬头,望着皇后一脸严肃认真,很想问:“皇额娘,您爱皇阿玛吗?”
☆、别样宅斗
谨言自然不能张口去问皇后,在她心里,雍正究竟是何地位。婆媳俩说了些话,皇后又问谨言身边,都带了几个伺候人。谨言叫来奶娘和贴身丫鬟,一一给皇后说明。“这是媳妇的奶娘容嬷嬷。这是西林家生子,媳妇贴身丫鬟妞妞。”
叫妞妞还是牛牛,衲敏自然不会在意。然而,这个容嬷嬷——深宫老嬷、男人最爱!我的天,这可是乌拉那拉氏的标配。谨言呐,你这是做了什么,惹得天怒人怨,把这么位老太太送来给你打下手哇?
想归想,衲敏也不敢说出来。叫二人来,厚厚地赏了。又狠狠敲打一番,叫她们小心,不要撺掇着主子去争宠。要知道,宫里宫外,等着瞧热闹的人,海了去了。
二人老老实实答应退下。衲敏又拉着谨言一番嘱咐,“你可千万要想开点儿。既然做了主母,就要有主母的心态。没事儿别跟那些侍妾通房们计较。不愁吃、不愁喝的,安安心心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是很好吗?子嗣、宠爱什么的,都是虚的。你已经是嫡妻正室,还怕日后没人养老吗?千万要想开点儿,厚德载物。别想着法子要做什么贤人。没见历史上的贤后,要么早死,要么被帝王当成冷菩萨供着吗?人生在世不容易,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那才是最实在的。就是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呢!你管他呢。”
谨言听的心里直犯嘀咕,蒙头蒙脑地应了。回到阿哥所,坐在屋子里,回想起当年母亲,每日里,与父亲一帮侍妾,斗来斗去,天天神伤,最终青春早逝。对比皇后,面对后宫三千,居然还能谈笑自若,所用之意,无非是“难得糊涂”。如今想起来,皇后心胸,确实开阔。
想通这些,谨言心里也多少有些通畅。说实在,嫁给弘纬,心里不是没有犹豫。毕竟,弘纬嫡妻,日后肩上重担,非比寻常。可是,今日听到皇后一番言论,似乎没那么难受。看看皇后,整日里不管事,后宫佳丽三千争宠,后位不也坐的稳稳当当?
谨言正在琢磨,妞妞掀开帘子来报,“主子,五位格格姑娘给您请安来了。”
谨言眯眼,“哦?叫她们进来吧。”
巧格格领着众人,率先入内。五个人在屋里站好了,谨言才扶着小丫鬟,施施然掀开帘子,出了内室,到了正厅,坐到主位上。
谨言坐稳,巧格格五个,对上施礼。谨言头也不抬,只抿茶。妞妞立在谨言身后,替谨言发话,“福晋说了,几位格格姑娘请起吧。”
巧格格领着人站起来立好。谨言这才笑着抬起头来,声音不大,淡淡地说:“来了就好。我也不是拘礼之人,日后,每逢初十、二十,到我这里应个卯就是。其它时候,你们只顾玩耍笑闹。没事儿,到御花园里逛逛,我也不说什么。只记得,在自家屋里,做什么不必拘着。到了外头,你们可就是宝亲王的脸面。什么该说、什么该做,都先掂量清楚了。”
容嬷嬷站在谨言后头,绷着一张脸,候谨言说完,厉声喝问:“福晋的话,都听明白了?”
巧格格等人一个战栗,急忙低头回答:“奴婢们听清楚了。”
谨言淡笑,“你们也都争些气,赶紧给爷添个一儿半女。也是你们的福气。”说完,摆摆手。
妞妞见状,咳嗽一声,“福晋乏了,几位格格姑娘,请回吧。”
说着,就有小宫女上来打帘子。
巧格格领着四位姑娘躬身退下。
容嬷嬷看四下无人,凑到谨言身边,“主子,这五个——怪老实的!”
谨言冷笑,“多方出手,原本十个,折了一半。正是风口浪尖,能不老实吗?”
说到这儿,谨言拍拍容嬷嬷的手,“日后,奶娘多看着点儿。偏院的事,凭她们去斗。只要不十分不像话,只管看着就是,很不用管。当年,我母亲就是因为跟侍妾斗法,生生害了我没出世的几个弟弟妹妹。现在想想,西林觉罗家到了这一步,未尝不是报应。”
容嬷嬷还要再说话,谨言抬手止住,“她们争斗,是她们的事。咱们不参与。你跟妞妞都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在这宫里,虽然我有皇后宠爱,可是,咱也不能恃宠而骄。出门见人,要十分谦逊。别的不说,起码,不能轻易得罪人。若是有那不长眼的,非要得罪咱们,也不能轻易示弱。这尺度,你们要拿捏好了。”
两人应下,谨言想了想,又嘱咐,“往后,宝亲王来我屋里不来,都不许在脸上做出样子来。宠辱不惊、贤惠大度,不仅我要做到十足,你们更要显示出来,咱们嫡妻原配身边人,也是我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