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皇后种田记 第35部分阅读
雍正皇后种田记 作者:肉书屋
身边,问:“这是怎么了?小嘴儿撅的都能挂油瓶啦!”
弘经甩开皇后的手,哼哼道:“不理你们,去木兰围场也不带我,去逛街也不带我!弟弟妹妹们都出去玩过,就我没有,哼哼!”说完,两只眼还一个劲儿给弘纬使眼色。弘纬扭头,只当没看见。气的弘经又是一番嘀咕。
衲敏看小九两只脸蛋儿憋气憋的红扑扑的,分外可爱,强把儿子拉到怀里,刮刮他鼻子哄劝:“你是哥哥,自然要让着弟弟妹妹。再说,去木兰围场,你三哥、四哥、五哥,你十二弟弟,不都没去吗?就是小十,也跟着我受了不少苦。今天去外面,哪里是去逛街,是你皇阿玛和我办事去了。因为你要到上书房,更不能叫你去。就是你妹妹,也是碰到了,才顺便捎上的。”说着,摸摸弘经脑袋,“瞧瞧,还是哥哥呢!弟弟妹妹们都笑话你呢!”
弘经往弘纬、弘琴那里一瞅,果然,二人脸上都是不肯掩饰的笑意,自己也觉得害羞,顺势一头扎进母亲怀里,不肯出来。
雍正看儿子可爱,不由哈哈大笑,对着皇后说:“他们三个,弘经年龄最大,可是性情最单纯。这个性子,跟弘昼倒是很像呢!”说起弘昼,便跟皇后说了准备叫他出宫建府的事。
衲敏听了,想了想,故意当着三个孩子的面问:“皇上,弘昼年岁不小,又要当爹了,出去自立门户,也是应该。只是,臣妾有件事,想要提醒您一下。”顿了顿,看雍正没有不悦,便笑着说,“眼看弘昼有了嫡子,弘时也有了两个嫡子,俩孩子又都长大成|人,出宫自立,是不是,该给他们封爵呀?弘历虽然就在咱们身边,可也到了该领差办事的时候。几个孩子有了爵位,总是方便些。”
弘经跟弘纬互相看看,本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安安静静不说话。弘琴则一下子跳起来,“他们都封爵了,那我呢!大伙都说我是固伦公主,可是,我都五岁半了,还没正式册封呢!”
雍正听了皇后的话,本还在心里烦恼这三个儿子,尤其是弘时跟弘历的爵位该如何安排,给弘琴这么一打岔,烦恼暂且抛在一边,搂过女儿,抱在膝上,笑问:“哦?咱们家规矩,公主一旦正式册封,就是要嫁人了。莫非,我们弘琴相中了谁家儿子?说出来,阿玛给大公主参详参详!”
衲敏怕弘琴又说出什么惊天之语,急忙拦着,“她一个女孩儿家,哪里懂那些!您就别吓唬她了。”说着,猛然想起察尔汗来,暗想弘琴也五岁了,是该知道些个事理,便不回避几个孩子,问雍正:“皇上,前些日子从木兰围场回来的时候,不是说察尔汗台吉跟弘吉拉氏夫人也跟着来了?不知道,他们可有什么事吗?”
雍正笑着瞅瞅弘琴,对高无庸吩咐:“来呀,把察尔汗今日递进来的折子给公主看看。”桃红听了,急忙去皇后书案上取折子,临走前,一面给皇后打眼色。衲敏看了,暗自猜疑。
高无庸接过来,躬身呈上。弘琴漫不经心地拿到手里,上下颠倒着翻了翻,撅嘴:“蒙古语,我只认识一半!”心里暗骂,你个察尔汗不要脸的!想要见本公主,门儿都没有!窗户也没有,烟囱也没有!
弘经自告奋勇:“我学蒙语了,我给你念!”抓过来一看,噗嗤一声笑了,“妹妹,察尔汗说,他想当我妹夫,还想见你,你是怎么看呀?”
弘纬也凑过脑袋,拨楞拨楞着瞅完,斜眼瞅着弘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嘿嘿乐了:叫你没事老欺负爷爷,这会儿,有人来治你了吧!嘿嘿!
衲敏听几个孩子说话,不免担忧,“皇上,那个察尔汗,他——这几年,怎么样啊?”
雍正笑着看看闺女,问:“弘琴,这几个月,察尔汗那边,粘杆处递上来的密折怎么说啊?”
弘琴眯眯眼,“独善其身!”
衲敏听了,看看雍正,“可是,他都有三十五了吧?身体怎么样啊?”
雍正更加高兴,“前些日子,你没去的时候,他还在木兰围场,独力打死一只老虎。皇后啊,这个察尔汗,要脑子有脑子,要体力有体力,朕觉得不错,你看呢?”
衲敏摇头,“臣妾只见过他一面,不敢妄下断言。不过,既然皇上认为他不错,应该还是不错吧。”
弘琴公主撇嘴,“不错什么呀!一个蒙古台吉,在京城呆了这些天,还不回去,居心不良!”
雍正笑着替察尔汗说话:“又胡说,是朕叫他来的。察尔汗幼年师从雪凝和尚、邓观道人,又跟回族商人颇有交往,很是有些见识。他上表说,想在蒙古使用火枪。朕觉得是个好想法,这才叫他来北京,跟工部共同研制火枪。你呀!”
雍正还没说完,高无庸就瞅见殿外一个养心殿的小太监在门口勾头。高无庸急忙轻步走过去,没一会儿,就回转,凑到雍正耳边说了几句话。雍正脸色一沉,低声吩咐:“叫他们到养心殿见朕。”回头对皇后嘱咐:“你先睡吧。朕去办点儿事儿。”
衲敏点头,起身领着三个孩子送雍正。到了正殿阶下,雍正按按衲敏的手,“回去吧,外头凉。”
衲敏又点头,站着等雍正快出景仁宫了,还是觉得不妥,急忙又赶上,在身后叫:“皇上——”
雍正扭头,问:“皇后先睡吧。外头凉。”
衲敏抿嘴想了想,终究还是说出口:“皇上,弘昼媳妇有喜,是件好事。您——您要是有空,就去看看裕嫔吧!”说完,便低头不语。
弘琴、弘纬站在后面听了,犹不在意。弘经则咬着嘴唇狠狠地瞪雍正一眼,扭头不再看他。
雍正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再看皇后头也不抬,与往日爱说爱笑模样大不相同,本想发怒,但终究还是按下,柔声吩咐:“皇后先去睡吧。时候不早了,朕——去办点儿事。”说完,领着人就走了。
直到皇帝仪銮出了景仁宫,衲敏才咬着牙转身,几步回到正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生闷气。
弘经领着弟弟妹妹跟进来,率先凑到母亲跟前,“额娘,今天我跟你睡吧!”想了想,“我怕黑!”
衲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搂过儿子,“是吗?”
弘经见母亲不信,可着劲儿点头,“真的真的!我今天真怕黑!”
弘琴不住朝上翻白眼儿,一把拉过弘经,凑到他耳朵上一阵嘀咕。末了,弘经将信将疑,“真的?”
弘琴信誓旦旦,“骗你弘纬是小狗!”反正刚给他起了名字叫小狗狗。不用白不用!
弘纬顿时怒了,“你才是小狗!”想了想,公主是小狗,他也不会是别的物种,还是忍气招手叫来弘经,摇着哥哥小胳膊撒娇:“哥哥,你今天晚上跟我睡吧!我今天肯定怕黑!”
弘经哈哈笑起来。衲敏看着可乐,遂嘱咐:“你们哥俩一块儿睡也好!小宝,你今天就跟弘纬住到他屋里,别往阿哥所跑了。夜里潮气重,受凉了可不好。”
弘经听了,嗯了一声,稳稳点头。几个孩子又说笑一会儿,这才手拉手一起回去休息。临走时,弘经还特意跑到衲敏跟前,不放心地嘱咐:“额娘,你要是睡不着,就到弘纬屋里去找我们,我给你喝弟弟讲故事!”
衲敏一笑,摸摸儿子光光的脑门,“好!”
等宫女、嬷嬷们簇拥着三位小主子走了后,桃红凑到皇后耳旁,问:“主子,您怎么把皇上往外推啊?今天看那架势,皇上是想再回来的!”
衲敏自己也觉得自己傻,此刻心中后悔不及,就剩嘴硬:“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他是皇帝,我是皇后呢!”说完,甩开桃红,几步跑到内室,趴到床上搂着枕头,呜呜哭了起来。
正哭的高兴,就听见有人进来,坐到床边,伸出一只手,轻轻抚着脊背,给自己顺气。衲敏心想,这个桃红,不亏往日疼她。想到儿子女儿对自己百般维护,身边伺候的人又尽力,心里反而不那么难受了。渐渐收了哭声,抓起枕巾抹抹眼泪,就想爬起来洗脸。
哪知耳畔蓦然响起:“朕就说,皇后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可着劲儿地把朕往外推。原来,是想自个躲起来,哭个畅快!”身后一人,一手轻抚背替自己顺气,一手拿着湿毛巾候着,一脸笑意,不是雍正,又是何人!
110、波涛暗涌
衲敏一见雍正又回来了,顿时傻眼,内心挣扎半天,才诺诺地问:“您不是去——去裕嫔那里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雍正把湿毛巾按到皇后脸上,一面给她敷眼,一面轻声说:“朕可没说要去,是你自己想的!哪知想着想着,自己哭了起来!”说着,貌似埋怨,“你呀!”
衲敏扁着嘴,就要说话。雍正冷言呵斥:“别动,闭上眼,要不明天两只兔子眼,看你怎么见人!”
衲敏也不示弱,“不见就不见,也省得你那些个嫔妃在我跟前拈酸吃醋!不胜其烦!”
雍正不怒反乐,“这么多年,你都不曾说过一句。朕还以为是你贤德,懂得忍让,不会嫉妒。如今看来,是太会装了,你要吃起醋来,那御膳房,一年都不用买醋了!”说完摇摇头,“哎,你呀,连朕都给骗过了呢!”
衲敏忍不住反驳,“谁骗你了!谁骗你了!分明是你骗我!说了去办事,办完就去裕嫔那儿,谁知又拐回来欺负我!有那心思,去你这个嫔,那个妃那里!别闲着没事儿折腾我!”一把抓起脸上毛巾,扔到一边,转身躺倒,面朝里背对雍正,再也不肯说话。
雍正拾起毛巾,扔给桃红,叫她再换条来。一面拍拍皇后,“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朕走的。朕走了,朕真的走了!”
衲敏腾的转身,坐起来低声吼:“谁让你走了,是你自己连着说要走要走!我要是死活拦着,不是显得不仁德、不贤惠?你以为——我想赶你走哇!要不是,要不是我是皇后,我哪里还管那么多!自从来到这儿,我没一天安心过。没孩子的时候,怕孤独终老;有了孩子,又怕我死的早,孩子没人照顾;好容易孩子们自己会走了,我又怕,又怕你不理我。嫔妃少了,我怕人说我嫉妒;嫔妃多了,我怕你沉迷女色。你跟太后关系好,我怕太后拿捏我;你跟太后关系不好,我怕太后难过;众亲王拥护你,我怕你得意忘形,吃了暗亏;宗亲们跟你下绊子,我怕你为难受苦。你自己拍着胸口想一想,纵然我任性,纵然我刁蛮,我又有那件事,做的对不住你!”话未说完,涕泪横流,满脸都是。
雍正盯着皇后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一把抱住,口里低声喃喃:“朕知道,朕都知道。你不任性,也不刁蛮,是朕不好,是朕没有保护好你。你要怪,就怪朕好了。别跟自己置气,别动不动就哭,那样对身体不好。更不要撵朕走。皇后,朕是皇帝没错,你是皇后也没错。可是,除了帝后之外,你我更是夫妻。你要想任性,就在朕面前任性,你要想刁蛮,就在朕面前刁蛮。无论什么事,都能跟朕讲。就是朕不能护你一生,还有孩子们在,明白吗?”
衲敏趴在雍正怀里,趁机把鼻涕眼泪一把一把,全都抹到雍正龙袍上,一面抹,一面埋怨:这都什么衣服,这么硬,擦着一点都不软和。
待皇后哭累了,雍正便跟她说:“粘杆处来报,武氏诈死,张潜闻想连夜带她出逃,叫侍卫们给逮住了。朕将他们下到刑部大牢里。皇后,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
衲敏猛的抬头,“诈死?依律法该如何?”
雍正想了想,说:“凌迟。”
衲敏听了,低头想了想,“何必呢,杀人不过头点地!”
雍正忙说:“那就听你的,砍头吧。”
衲敏想想,又觉得不妥,问:“能给她个全尸吗?毕竟,她也跟着这么多年了!”
雍正叹气,“都听你的。至于张潜闻——是个人才,一介布衣,能做到从二品的位子上,不贪不党,朕很是不愿割舍。皇后,朕把他放到岭南做个小县令。叫他戴罪立功,你看如何?”
衲敏摇头,“朝上的事,我不懂。您觉得行就行。”张潜闻本来就没打错,能不杀自然最好!忖度一会儿,又问:“那——李氏呢?她也是无辜的,是不是,该放出来,恢复她的妃子之位?”
雍正揽着皇后轻轻给她顺气,琢磨半天,才说:“以后再说吧。”
三颗小脑瓜挨个趴在窗户上。眼看着帝后渐搂渐紧,两个人影,都快贴一块儿去了,这三人,更是睁大眼睛、打起精神、一丝不苟地观看现场直播。哪知,到了关键时刻,雍正胳膊一挥,床帐飘然落下。弘琴吧唧吧唧嘴,“真没劲!人家散戏了!”
弘纬冷眼瞅瞅弘琴,没说话。弘经小脸红彤彤的,拽拽弟弟妹妹,小声劝:“快走吧!一会奶嬷嬷们不见人,又该找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衲敏忍不住求饶:“皇上,明天再说,行吗?我真的困的眼都睁不开了!”
雍正犹不满足,喘着气哄诱,“皇后,自从你上次离家出走,朕就没再碰过女人。忍的着实辛苦,你就再从朕这一次吧!”嘴里说着,身上不停。不一会儿,衲敏就不得不再次发飙:“雍正,你有完没完,我要睡觉,我要睡觉!嗷嗷嗷!”
第二日,雍正起床后就下旨:皇后整日劳累,免诸嫔妃请安。
衲敏自然是心安理得地睡到日上三竿。等到中午起床,收拾齐整之后,翠鸟才上前禀报:“主子,恂郡王福晋递牌子求见。都在宫门外等了半天了。奴才们看您睡的实,便没叫醒。”
衲敏笑着点头,“正是,别人还倒罢了。以后凡是她来,能抻着就给本宫抻着!”
翠鸟笑着答应,问:“那这会儿是叫恂郡王福晋走呢?还是传她进来?”
衲敏笑骂:“都叫她等了半天了,再不传进来,明天太后知道了,站着白等就该是我了。还不叫她进来!”
翠鸟这才笑吟吟地退下。皇后心情好,她们这些伺候的人,日子过的才舒坦。
不一会儿,完颜氏就大步进来,一进门,先是给皇后行礼。待皇后叫她坐下后,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张开就问:“有水没?渴死了!”
衲敏冷笑,“哟,你郡王府里再穷,也不至于连水也没吧?”挥手叫桃红送茶。
完颜氏没搭理她,接过茶盅,一饮而尽。连饮三杯,这才打住,对着衲敏埋怨:“你个小心眼儿,站不死我也得渴死我!”
衲敏不理她,把玩着腕上玉镯,问:“什么事,说吧。我困着呢!别耽误我睡午觉。”
完颜氏气的伸出根手指,抖了两抖,还是不敢指向皇后。最后,败下阵来,说:“三件事。第一件,铺子又赚钱了,你以前立的遗嘱上说的分配方案该改改了。第二件,弘吉拉氏托我出售羊毛挂毯,是你教她的法子织的吧?我应了,到时候少不了给你分红。第三件,昨天晚上我家那口回来,说是弘昼要自立门户了。还说,察尔汗跟年羹尧勾搭到一起,说是要一起制火枪。你最好小心点儿,察尔汗他们俩,一个是你女婿,一个是你——呃,老熟人,都不会对不起你。就是弘昼这一出去,宫里成年的阿哥可就剩下弘历。你家老头儿要是万一少活两年——你身边又有两个小阿哥,这后果,你自己看着办!”说完,起身蹲个万福,扭头就走。
衲敏在后头叫住,赶上来埋怨:“你呀!这些事我记下了。前两件你按比例算。再拿出一些给六公主、七公主。好歹这俩孩子也叫我一声娘。十二阿哥也别忘了,跟两个小公主一样就行。至于第二件,你也看着办。给多给少的,我也不计较。只有一件,别跟我报假账。第三件,不是我该管的。弘经、弘纬他们俩,年纪不大,心眼儿不少。尤其是弘纬,看着呆傻,其实,从小到大,一点儿亏都没吃过。就是真到那一天,我也不怕。多谢你来告诉我。回头,你打我分红里头抽一成出来,算我请你喝茶。”
完颜氏这才转怒为喜,“这还差不多。”
衲敏白她一眼,“就知道你无利不起早!”
等到俩人重新签订攻守同盟,修复革命友谊,建立统一战线,衲敏又约完颜氏一起去给乌雅氏太后请安。说了半天话,无非是子孙繁盛、国泰民安之类的。等回到景仁宫,又是一堆琐事。
每日如此,过了冬至,就是新年。身为皇后,即使有熹妃、裕嫔、谦嫔等人帮衬,也免不了杂事忙乱。等过了正月十五,雍正日日忙着上班,每天回来,都累的不肯说话。直感慨要是十三弟身体再好些,自己就不用这般拼命了。衲敏这才意识到:极具考验人处理危机能力的雍正八年——到来了!
历史上的,雍正八年,怡亲王病故,弘晓不降爵继承和硕怡亲王之位。最喜欢的弟弟去世,雍正连累带气,也大病一场。之后,皇后乌喇那拉氏因小事被丈夫下旨申斥。其余官员、宗亲,动辄得咎。幸免雍正怒火之人,少之又少。
衲敏一面想,一面暗自琢磨,这个怡亲王,虽然腿病还是有,但比之正史上的纪录,应该是好了不少。能不能晚几年,等弘经、弘纬都长大了,再死呢?
111、站队?站队!
想着,便走上前来,给雍正按摩太阳|岤,轻轻问:“皇上,您还记得马达、江海吗?”
雍正闭着眼想了想,“好像是以前你身边专管捏脚的小太监。朕不是听你说,送到怡亲王府去了?前几日十三还跟朕提起他们俩捏脚的手法好呢!怎么,你要用?”
衲敏笑着摇头,“十三弟觉得有效就好。臣妾是偶尔想起,随口问问。皇上,既然十三弟觉得有用,不如,也叫人给您来捏捏吧。十三弟妹前两天来,还说马达、江海教了好几个徒弟。俩人商量着再过几日,就去街上开个捏脚的馆子呢!”
雍正听了,不由发怒:“这些个奴才,不说好好伺候主子,偏偏去弄什么馆子!是主子不给月钱?还是想做什么勾当怕主子知道!”
衲敏淡笑,“哪里就有您想的那么不堪。十三弟妹都同意了呢!再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东西、好手艺,总要大家都知道,才好往下传承。您说呢?”
雍正闷声回答:“就知道说不过你。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衲敏听雍正一口无奈,心里高兴,手上也轻柔不少,“臣妾遵旨!”给雍正按摩一会儿,想起来淑慎公主这几年连着给祖父、父母守孝,年纪已经二十开外,如果十三今年死了,那么,依雍正的脾气,这孩子八成还得替十三再守个半年八个月的。就随口提醒雍正,淑慎公主的婚事,也该留意了。
雍正听了,想起庄大格格与怡四格格年纪也不算小,是该指婚的时候。于是,第二天,叫来两个弟弟一商量,分别给两个孩子册封和硕端柔公主、和硕和惠公主,指婚科尔沁郡王之子齐莫特多尔济、喀尔喀智勇亲王世子多尔济色布腾。至于淑慎公主,象征性地跟皇太后打个招呼,依旧指给了正史上官配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观音保。怡亲王与庄亲王悄悄忙着给自家出继的女儿准备嫁妆,雍正知道了,自然默许。因为这两个都是亲王嫡女,又得封公主,地位很高,内务府紧赶慢赶,忙了将近一年,诸事方得完备。
至于淑慎公主,生父与皇帝关系微妙,自己又与亲哥哥决裂,她的婚事,既仓促,又低调。乌雅氏太后怜惜这孩子成日礼佛,不问俗事。特意从自己私房里拨出两箱宝贝给她添妆。衲敏知道了,也凑了两箱,亲自送去。临出嫁前,淑慎公主头戴朝冠、身着嫁衣前来拜别,跪在太后与皇后座前,狠狠哭了一场。乌雅氏太后陪了两滴眼泪。衲敏也跟着唏嘘不已。六公主、七公主没见过这阵势,相互搂着,红着眼睛立在一旁看。只有弘琴公主,抱着淑慎公主哇哇大哭。等淑慎公主上轿后,还呜咽不止。众人无奈。最后,还是雍正一再保证,等淑慎公主到蒙古拜见公婆以后,就宣她回来,弘琴公主这才作罢。
淑慎公主出嫁不久,南方就传出水灾隐患。雍正与怡亲王整日忙碌,常常彻夜不眠。
过了几日,十三果然病了。雍正手上宫务立刻加重,还要操心十三病情,不久,也跟着病倒。一时间,怡亲王府、皇宫,连同朝堂上,瓮声一片。尤其是那些有心投机之人,个个伸长了脖子,候着风向,准备伺机站队,赌一把从龙之功。
怡亲王府自然是阖府上下,个个恨不得替十三得病。听太医一次比一次说的凶险,兆佳氏急得差点儿当着十三的面哭出来。一天一天的睡不着觉。几个年长的儿子都请了长假,在父亲床前侍疾。就连弘晓,年方八岁,也主动想上书房老师请求回家照顾父亲。雍正知道了,便在病榻前夸奖侄子一番。恰逢弘时前来请安,顺口叫弘时送堂弟回家。
等弘时送弘晓回府,回来缴旨。雍正问:“你十三叔可好?”
弘时想起前几日岳父嘱咐的话,低头慢慢回答:“儿子见了十三叔、十三婶,听十三叔说话,气息还足。只是,十三婶连日劳累,清减了许多。弘晓见了,眼圈都红了。就是儿子看了,心里,也是难受。”
雍正点点头,又问:“这几日去看过你额娘吗?她怎么样了?”
弘时听雍正问李氏,心里一酸,赶紧往下压压激动心情,小心回答:“回皇阿玛,儿臣和媳妇前几日去看额娘。她身子还好,只是,常常担心皇阿玛您。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佛前念经,求佛祖保佑皇阿玛身体康健。”
雍正听了,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大哥的事上,你娘确实受了委屈。皇后也不止一次跟朕求情,要朕放了她。但是,却又有人递上来新的证据,指正你额娘当年害死了你的两个姐姐。朕已经派人去查了。等结果出来,证明你额娘当真无辜,你就接她回宫吧。”
弘时听了,手指头都要颤抖起来。这些年,他渐渐参与政务,有岳父和老师的帮助,更加明白了帝王心术。如今雍正这一番话,绝不是对他施恩。相反,是在敲打他,告诉他,你娘身上背负了太多的麻烦,你很难摆脱这个包袱!按捺住心中悲愤,叩头谢恩。
雍正摆手让他出去。弘时混混沌沌地出了养心殿,身后小太监急忙问:“爷,咱这是去哪儿?”
弘时跟没听见似的,迷迷糊糊一直往前逛。也不知走了多久,不知不觉,到了御花园。此时,正值春末,百花盛开,蝴蝶飞舞。弘时倚在一棵老松树上,心中酸疼:阿玛,儿臣已经很努力了,难道,还是入不了您的眼吗?那个弘历,他就那么好!说着,一拳砸在松树树干上。几根枯叶,顺势落下。
身后一个娃娃声响起:“三哥,你在这里砸树做什么?”
弘时大吃一惊,急忙转身,看清来人,这才笑着说:“是弘经啊?这是去哪儿啊?还带着食盒?”
弘经咧嘴笑笑,露出刚长出的门牙,“明天是我的生日,皇额娘吩咐我今天去看看年母妃。三哥,你要是没事,就先在这儿等我一下。我食盒里有好多好吃的,年母妃肯定要留给我点儿。等会儿我请你吃东西!”
弘时暗自琢磨,年妃虽是弘经的生母,但玉蝶上写的是皇后之子。怎么母后这么大方,居然还叫弘经去看亲娘。难道她就不怕年妃说话间,流露出什么来?想到这儿,试探着问:“弘经啊,你生日,看年妃娘娘做什么。有空,还是到三哥家里去,三哥叫你嫂子给你做好吃的。”
弘经很认真地摇头,“我先去看母妃再去三哥家里吧。皇额娘说了,母妃生我不容易,要我一定要好好孝顺她。再说,母妃做的东西,也很好吃。三哥,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要些给你。”说完,招呼着身后小太监,一溜烟儿跑了。
弘时在后面喊不住,望着弘经身影消失在御花园中,独自一人在松下忖度。依然不得其解。索性,领着人出宫,去寻岳父,问个明白。
弘时走后,御花园假山石后,冒出三个小脑袋,一个戴花,两个光脑门。其中一个大一点儿的光脑门悄悄问:“妹妹,弟弟,我刚才演的好不好?没露出破绽吧?”
那个戴着一朵牡丹花儿的嘴一撇,“嗯,这回还行!”说着,转头对着另一个光脑门说:“弘纬,这一步棋咱算是把弘时给绕进来了。你说,弘历那边该怎么办?”
小光脑门弘纬皱皱眉头,“弘时能明白,以后注意跟中宫打好关系就行。至于弘历——他自己的后院就够他头疼了,咱们就别捣乱了。”
牡丹花弘琴冷哼一声,“那是,宠妾灭妻的家伙,不用咱们干什么。他自己就乱了!”
说完,弘琴想起什么似的,抓着弘纬的衣领逼问:“说,上回叫你打听察尔汗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这都几个月了,还没一点儿消息!”
弘经急忙在旁边拉架,“妹妹你别急嘛!察尔汗跟年羹尧奉旨去西南挖铁矿了,哪能一时半会儿就回来?再说,你手上不是有粘杆处的密信吗?还是专门看管察尔汗的。找他们问问,不就知道那个察尔汗怎么样了?”
弘琴一想,也是哈!这才松了弘纬衣服,乐呵呵地跑到自己屋里琢磨给察尔汗身边那几个粘杆处侍卫下命令了。
再说弘时找到自家岳父,跟他把今日之事细细说明。那老头儿席尔达捋捋胡子,“三阿哥,皇上跟九阿哥说的话,放到一起看,恐怕是专门说给你听的啊!”
弘时疑惑,“不会吧?弘经虽然聪明,但毕竟是个孩子。母后她更是为人纯正,有话也会当面说,不会使阴招啊。”
席尔达摇头而笑,“三阿哥,年妃是九阿哥母妃,这是事实。就是皇后本人,也从未避讳过。这两家关系可不比当年佟贵妃与德妃。相反,据我所知,年妃之兄年羹尧,明里暗里,对中宫几乎是全力支持。年妃也暗中保护中宫平安。这是为什么?不过是为了向皇后示好,将来,无论九阿哥,还是十阿哥,都能得到乌喇那拉氏与年家两方支持。另外,年羹尧跟恂郡王家的关系,极为默契。将来……,三方都能受益。如今,两位小阿哥唯一短处,就是年纪太小。而这恰恰是您所具备的。您想,皇上跟九阿哥今日之语,是不是在向您暗示什么呢?”
弘时握着拳头想了半天,问:“这么说,皇阿玛中意的儿子,还不一定是弘历?”那么,究竟是弘经,还弘纬呢?还是,皇阿玛在暗示自己——?
席尔达拍拍女婿的手,“您呀!别急!依我看,皇上并未作出决定。毕竟,主幼国疑。皇上今天跟您说娘娘的事,恐怕,是在恩威并施。向您暗示——”
“他叫我亲近中宫?”弘时惊了,这么说,皇阿玛心里,还是在考虑我?“岳父,那——那我?”
席尔达看弘时激动的,双手发抖,摇摇头站起来,握住女婿双手,使劲攥攥,“三阿哥,无论如何,您是长兄。要敬重嫡母,做个仁孝的儿子,做诸皇子的表率啊!”
弘时听了,一整天,压抑、失落的心,终于又回到原点,“好,那我就做个仁孝的皇子!”
自从李氏搬到雍和宫,弘时与董鄂氏跟中宫的关系就一直很不错。这夫妻俩又得了席尔达指点,更是常常带着儿子、女儿来中宫请安。
因为雍正与十三同时得病,衲敏心里没底,每天慈宁宫、养心殿、景仁宫三点一线来回跑。处处气氛压抑,镇日烦闷,能来个人陪她,多少也是个安慰。一时间,弘时一家跟景仁宫诸位,关系超前融洽。
也不知是哪只蝴蝶翅膀,煽动了富察小玉的婚姻。就在十三病重,几乎无药可医之时,挺着肚子在公爹病榻前伺候的富察小玉突然阵痛,不出三个时辰,就诞下一子。十三得了嫡孙,病情居然一天天好了起来。
等这个名叫永福的孩子百日之时,怡亲王已经能在弘晓的搀扶下,到养心殿去给雍正请安了。
兄弟俩见面,雍正不等十三跪拜,就拖着鞋,下了病床,一把拉起弟弟,连声叫:“十三弟,十三弟,哥哥以为,咱兄弟俩再也见不着面了。谁知道,谁知道,你好了,你好了!真是天佑我大清,天佑我雍正王朝啊!”说完,哈哈大笑,病体居然不日痊愈。
皇帝与亲王恢复健康,文武百官那一颗颗琢磨站队的心也渐渐安稳下来。朝中诸事渐渐恢复正轨。哪知,弘历之妻富察小月诞下一女,恰逢雍正高兴,按和硕公主品级赏赐。又惊起前朝后宫一片“鸥鹭”!
只不过,景仁宫那三位却没精神打量这事儿。人家正忙着算计弘琴公主那位未来的 “额驸”呢!
112、花为媒
自淑慎公主出嫁后,常常来信问候雍正、太后与皇后。淑慎公主感念在皇宫这些日子,小宝弟弟可爱善良,弘琴公主对自己百般依赖,弘纬虽然不太爱说话,总归是皇后亲生。因此,也常常捎信,问候他们。
弘琴公主借机,叫淑慎公主在婆家好好打听打听察尔汗多尔济。得来的消息与粘杆处所报相近。淑慎公主额驸观音保还多次帮着察尔汗说好话,说在草原上,众人都将察尔汗这位平民台吉称为“草原雄鹰”。好多漂亮的小姑娘都愿意嫁给他,但他一直称心有所属,至今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等等。
一封封信,说的比媒婆妈妈唱的都好听,看的弘经、弘纬捂嘴直笑。弘琴脸上,则是红一阵、黑一阵、白一阵。最后,啪地往桌上一摔,大叫:“叫弘皙来见我!把弘昼也叫来。我就不信,我堂堂一位龙生凤养的——公主,还斗不过一个蒙古男人!哼!”
前些日子,理亲王弘皙忙着在群臣中上蹿下跳。如今,雍正和怡亲王身体好了,他重新老老实实地窝在家里,画画看书。听见固伦公主有请,垂眸想了想,换了衣服,就跟着传话小太监进宫。
至于弘昼,他哪有空啊!自家媳妇正忙着生孩子,在屋里疼的直喊。弘昼又急又怕,在院子里一个劲儿转圈儿。裕嫔坐在一旁,看着儿子满头是汗,又担心又可乐,招手叫他过来跟前,拿帕子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轻轻安抚:“你呀!女人生孩子,大多这样。这还是好的!你不记得当年十阿哥?太医不是说了,媳妇胎位正,身子调理的也好。就是头胎,时候长点儿。慢慢等,着急也没用啊!”
弘昼听自家额娘说起十阿哥,想起当年皇后生十弟,生了两天才生下来。心里也慢慢安静了,乖乖坐在裕嫔身边,伸着脖子等里面消息。
从日值正午到日头西斜,终于,传来婴儿啼哭声。弘昼皱眉,问裕嫔:“怎么听着跟小猫似的?”
裕嫔嗔怪:“怎么说话呢!小孩子都这样!”转身吩咐身边伺候的宫女,“去问问,阿哥还是格格。福晋怎么样啊?还好吗?”
早有接生嬷嬷抱着红色襁褓,一脸笑意地出来,“回裕主子的话,福晋很好。恭喜裕主子,恭喜五阿哥,是位小阿哥!”
裕嫔立刻笑开了,“好,赏!”转身想抓住儿子,叫他派人去报喜。哪知,弘昼早一溜烟,拨开门口众人,钻到产房里看吴扎库氏去了。门口众多宫人、嬷嬷,都是一脸不可置信;还有几个经年老人儿,想着什么产房不吉之类的话。裕嫔摆摆手,“罢了,他们年轻人,哪里顾忌这些个。收拾收拾,该领赏的领赏,该报喜的报喜去吧。”
想了想,还是叫来身边小太监,“别忘了,到养心殿、慈宁宫、景仁宫报过喜后,再到钟粹宫去说一声。”
小太监乐呵呵地答应一声,扭头出去,一溜小跑。这等好事,可是能拿不少赏钱的。可不能跑慢了,落在后头。
雍正、太后、皇后听了,俱十分高兴,按例赏赐。熹妃好歹抚养弘昼一场,见老五专门派人来给自己说,也堆出一脸笑意,说了些吉祥话。等报喜的人出门离开,熹妃脸色立刻沉下来,对着身旁富察小月埋怨:“看看,那吴扎库氏进门头一胎,就生了个阿哥。你家世比她好,模样比她俊,怎么在生儿子上,就是比不过她呢?”
富察小月淡淡一笑,“额娘怎么忘了,媳妇的婆婆,也比五弟妹强呢!”
一句话,压住熹妃一肚子怨气。富察小月见自家婆婆忍气不语,笑着给她斟杯茶,轻轻一福,跪安回去。自此之后,弘历后院,又是一番明争暗斗。
弘琴领着弘皙兄弟们,在景仁宫等弘昼半天,不见人来,就听小太监报喜。弘经与弘纬都十分高兴,相约去看小“侄子”。弘琴看今日是办不成事了,索性也跟着去凑热闹。弘皙无奈,只得老老实实跟着。哪知到了门口,裕嫔拦住,说小侄子睡着了,改天再来吧。
弘经又提议去御花园玩。弘皙背着人翻个白眼,爷不是小孩子啊!几个人正站在阿哥所前商量,冷不丁瞅见弘晓领着几个人路过。弘琴脑袋一晃,弘昼不能跟着,有弘晓也不错啊!他阿玛是怡亲王,就是闯了什么祸,有他跟他阿玛顶着,比弘昼还得力!
于是乎,小弘晓就这样,给拉入弘琴公主“休夫”计划中。
一个月后,弘晓从怡亲王那里得到消息,年羹尧与察尔汗找到铁矿,回京复命。弘皙打听到察尔汗预备落脚地点,带着人四处“设伏”。就等他来后,按计行事。
回京路上,年羹尧与察尔汗并鬃而行。望着京城城墙就在眼前,年羹尧感慨:“也不知道我那二女儿生了没有,是外孙还是外孙女。”
察尔汗笑道:“亮公兄,恭喜啊!膝下繁盛,也是人生一大福气!”
年羹尧拱手笑答:“察兄说笑了。不知察兄家中如何?总也没听你提起过。”
察尔汗大笑:“家中仅有老母在堂,妻、子全无。除了孝敬母亲,还有什么可提的。”
年羹尧奇怪,“察兄如此人品,怎么就没娶上几房?该不是,你太挑了吧?”
察尔汗但笑不答。等二人来到京城,陛见述职,至晚方归。一夜无话。又过几日,接连在工部、兵部讨论火枪制造。过了月余,终于告一段落。这天弘昼长子百日,弘昼特意选在前几天搬新家,禀明雍正,在新府里给儿子办百日宴。
雍正不喜热闹,架不住弘琴软磨硬泡,挽着皇后,到弘昼府里凑热闹。怡亲王也带着兆佳氏、弘晓去吃酒。皇帝与当今最得圣宠的亲王都去了,其余人,自然也望风而去。就连老八、老九、老十,也带着礼物,挽着自家福晋前来凑热闹。一时间,弘昼一个贝勒规制的府里,人满为患。
弘昼见人多,坐不下,便吩咐管家,除了自家实在亲戚,其他人来的,只管收礼,不准留客。别说酒,茶都不兴伺候!管家张张嘴,还要说话。弘昼一挥手,“还不干活!慢一点儿爷扣你这个月月钱!”一转身,就对裕嫔说:“额娘,儿子如今是真明白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您抽空再跟太后说说,把那安家银子多给儿子几两吧?”
裕嫔还没说话,雍正的声音就在身后阴森响起:“还用多给?多办几次喜宴,只收礼不请客,就捞过来了!”一屋子人,急忙磕头。
弘昼扭头,自家老爹跟十三叔、十四叔正站在跟前,急忙嘿嘿笑笑,打个千见礼,就去扶十三,嘴里道:“皇阿玛您别生气。十三叔,您慢点儿,侄儿扶您!”
十四跟在雍正身后,哈哈大笑。雍正也是哭笑不得。本来,他心里还担心这个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