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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皇后种田记 第29部分阅读

      雍正皇后种田记 作者:肉书屋

    雍正想了想,“朕怎么忘了,咱们的固伦公主字认的不多呢!这样,以后,朕吩咐他们用画代替,实在画不好的,就用字说明,好不好?”

    母女俩一致鄙视,但都点头,顺便称赞:“皇上好主意!”“阿玛好厉害!”

    雍正得了妻女夸奖,心情更好。衲敏趁机跟他提了弘昼大婚之事。雍正点头,“皇后想的周全,这件事,等钦天监算好日子,便叫裕嫔她们办吧。”

    衲敏笑问:“那,按什么规格呢?”总不能跟弘历一样,搞得跟娶太子妃似的。

    雍正想了想,五儿子还没封爵,圣祖年大阿哥就是先例,按贝勒例就是。衲敏叹息,果真未来的皇帝和未来的亲王不一个待遇啊。答应一声,领着雍正、公主,抱来小儿子,一起吃饭不提。

    弘经、弘晓从上书房回来,做完功课,已经到了太阳下山。弘晓得了父母教导,认为自己是贝勒了,不应该再像小孩子一样整天玩闹,便收拾好功课,拿出字帖临摹。弘经则是给衲敏惯坏了,先生们布置的事情忙完,便蹦蹦跳跳地去找哥哥们玩。不由分说,拉上弘昼和弘晓就去景仁宫蹭饭。正好碰上雍正也在,便对弘昼说了大婚的事。弘昼高兴,弘晓、弘经一齐祝贺。衲敏见兄弟们相处的好,便索性叫来裕嫔,一起吃饭,顺便商量弘昼婚礼事宜。

    钦天监算下日子,乃是十一月十八。衲敏见还有差不多半年,便叫几位掌宫嫔妃和内务府共同办理。并下册子,缺什么只管到景仁宫来拿,对弘昼与当初弘历大婚时,一个态度。

    至于裕嫔,本就不满弘昼媳妇家世跟富察家相差太多,又听雍正亲口说按贝勒规格办理,心中更加酸涩。想起弘历大婚,自己忙前忙后。结果,弘昼还是熹妃亲自抚养的,到了跟前,居然连句话都没说,一来二去,对熹妃也不满起来。

    熹妃并非不想管弘昼之事。而是这几日事情实在太多。先是高氏险些小产,接着又是两个小儿子重病。裕嫔和谦嫔忙着准备弘昼大婚,有些顾不上管。熹妃便禀明太后,接了两个孩子到钟粹宫。乌雅氏太后本来不愿意,想要亲自照顾两个孙子。后来,还是四福晋从中缓和,才叫熹妃自己照看。如此一来,等到小十一、小十二身体恢复健康,熹妃意识到弘昼也是在她身边长大,养子大婚,很该操劳一番之时,十一月,已经过了一半了。

    桃红一五一十向衲敏汇报了近日三位嫔位主和熹妃之间关系变化,最后总结,“娘娘,奴婢看,熹妃娘娘看似风光,其实,跟她一条心的,已经没有了。”

    衲敏淡笑,“只管说事,就不必评论了。”桃红一笑,侍立一旁,不再言语。

    翠鸟皱眉,“娘娘,虽说如此,钮钴禄氏家里,还是有几门好亲戚的。当年您生十阿哥的时候,宫里到处没有阿胶,还是果亲王福晋亲自送来,才解了燃眉之急。依奴才看,不得不防啊!”

    衲敏点头,可不是嘛,钮钴禄氏跟爱新觉罗家真是有缘啊。出了康熙一后一贵妃,一子一儿媳,还有一个孙子。日后,还有其他帝王,也是钮钴禄氏的外孙。这个家族,有福气啊!

    弘昼大婚,整个皇城一片喜气。当晚,贺喜的人散去之后,弘昼坐在床上看新娘,眉目如画,含羞带嗔。整个人看上去,比画像上的,还娇憨可爱。吴扎库氏给看的不好意思,悄声问:“爷,您看什么呢?”

    弘昼挠挠头,“嘿嘿,福晋,你真好看!比画像是都好看!”

    吴扎库氏本来还娇羞,一听“画像”二字,登时沉下脸,“我听说,您把我爹给您的画像,带到上书房,还给固伦公主看见了?”

    弘昼急忙摆手,“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本来是放在枕头下的,那天妹妹来我这儿玩,她自己翻出来的。你的画像,我怎么舍得叫别人看呢!”

    吴扎库氏撇嘴,“这还差不多!”

    弘昼见媳妇不生气了,嘿嘿笑着揽过来媳妇肩膀,“那个,时候不早了,咱歇着吧?”

    接着,床帐就给拽了下来。大红喜服、粉红衬裙、鸳鸯戏水肚兜,一件件给扔出来,压在弘昼的大红的马褂上。只听弘昼哼哼嗤嗤,弄了半天,不得入巷。吴扎库氏大怒,“起开,我到在上头。”

    紧接着,弘昼一声惊呼,“疼!福晋,轻点儿!”再往下就是床帐胡腾胡腾响,吧唧吧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撞什么。

    阿哥所弘昼院子里,固伦公主的贴身奶嬷嬷躲在窗户下头,听的面红耳赤。一个劲儿小声催促:“公主,小祖宗,咱回去吧。这要叫主子娘娘知道了,奴才还不得搭进去半条命啊!您可怜可怜奴才吧。”

    公主耳朵紧贴窗棂,可着劲儿摆手,“嘘,没听见里头激战正酣嘛!一边儿去!”

    直到月亮躲进云层,公主这才心满意足地甩着胳膊,领着浑身是汗的奶嬷嬷出了阿哥所。临走时,还不忘威胁威胁弘昼的贴身太监,“小李子,今天晚上的事——”

    小李子一瞅固伦公主手里的皮鞭,急忙点头哈腰,“啊,奴才今天晚上一直在值夜,难道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儿?哎哟,不会吧?五爷院子里,可只有奴才们呐!”

    固伦公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算你小子机灵。”

    小李子接过奶嬷嬷递来的荷包,一捏,湿漉漉的,都叫汗打透了。不由同情地看一眼固伦公主贴身奶嬷嬷,一个劲儿拍马屁,“公主过奖!嘿嘿!”

    固伦公主领着冷汗淋淋的奶嬷嬷回宫。一夜无话。第二日,弘昼带着两只黑眼圈,领着同样黑眼圈的媳妇给帝后二人请安时,衲敏看他的眼神就充满同情。可怜的娃啊,都怪我,早知道,就该把固伦公主提前圈起来的。

    固伦公主则在一旁咬帕子,瞪着一旁的小弟,暗骂:“哼,你个白脸贼。自己斗不过爷,就叫额娘半夜里去查爷床!害的爷三天不能去上书房!哼!“

    十阿哥心情超爽,黄毛丫头,总算知道你爷——我的厉害了吧!

    随着弘昼蜜月结束,雍正五阿哥也从上书房毕业了。从今以后,雍正的三个大儿子,都开始领差办事。

    弘时乃是正白旗副都统,平日里事务繁忙,不能每天都来给太后、皇后请安。董鄂氏便经常替夫君尽孝。衲敏不关心政治,并不代表她一窍不通。偶尔跟董鄂氏提起来,总是说些古人的长子,如何贤德,如何仁孝之类的话。又拿曹丕、朱标、朱高炽等人做比较,又说些代善、福全等长辈的话。

    董鄂氏也是个聪明人,怎会不明白婆母娘话里话外的意思。回去跟弘时委婉地说了。弘时虽然明白母后希望他以仁德示人,却不太能把握母后的态度,究竟是偏向他,还是偏向四弟。至于九弟和十弟,一个是年妃所出,一个憨憨傻傻,又都是擦鼻涕玩木马的年纪,弘时并不放在心上。

    趁着拜访老师的机会,弘时便向恩师王懋竑询问,“昔日曹丕之母卞后,长子要杀次子而不救,为何?“

    王懋竑捋须而叹:“为国家耳。非为不救,实为救之。”

    弘时没听明白,第二日,便去问岳父。席尔达已经荣养在家,无有子嗣,只有董鄂氏一女,对弘时可谓视如己出。听半子详述皇后之话,沉默良久,便问:“依三爷看,皇后是什么样的人?”

    弘时想了想,“母亲常说,如今的皇后,与在潜邸时有些不同。是个没有心机的人。也没有坏心眼儿,叫我和福晋多亲近亲近。”

    席尔达颔首,“三爷别人不信,生母的话,大可相信。当今皇后,确实是位贤德的皇后。要是老夫的女儿有她一半仁德,日后,老夫也能含笑九泉了!”

    弘时听了,忙问:“岳父,可是有什么事吗?”

    席尔达摇头,“三爷,记住,如今不比当日,风云又要起来了。您一定要谨守本分,恪尽职守,切不可轻举妄动。皇后能护住你一次两次,未必能护住你三次四次。”

    弘时虽然没从岳父那里探听到什么有用消息,但还是多少听进去,连着几个月,出门办公,关门睡觉,不见外客。果然有效果,刚过雍正七年春节,董鄂氏,就又怀上了。

    弘时搂着董鄂氏那个美,“好福晋啊,你别说,母后说的就在理,嫡子就是比庶子强。同样是孙子,看咱们的永琛,在皇阿玛那里,多有脸面。叫声‘玛法’,都有一大堆赏赐。看弘历的儿子永璜,抱都没抱过。这回你在辛苦一下,再给爷添个儿子,气死弘历那小子!”

    董鄂氏温婉一笑,“爷,瞧您说的。这生儿生女,也不是我说了算啊。我看啊,您还是听我阿玛的话,安生办差才是。要是您这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叫人看见了,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咱们呢!”

    弘时立刻点头,“那是,还是福晋说的有理!哎哟,我的儿子唷,你可要给阿玛早点儿争口气哟!”

    富察小月得了嫂子又有喜的信儿,淡淡一笑,不予理会。后院还没干净,没空跟别人置气。小丫鬟凑上来问:“主子,高氏那边,咱怎么办?”

    小月挑眉,“不动,自然有人替咱们出手。就是没有,谅她也亚不过我。”

    小丫鬟苦恼,“可是,也不能叫个侍妾养着啊!”

    小月摇头,平淡无波地说,“关咱们什么事。二姑娘的好日子定在今年三月,你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挑出来,咱们做贺礼。”小丫鬟答应,挑帘子出去办事不提。

    果然,没过两天,就有人出手了。先是熹妃,要自己养孙子,毕竟是弘历的第一个儿子,由祖母养着,将来身份也尊贵些。更何况,她历经宅斗、宫斗,明白哪些是陷阱,有她看着,更安全些。再是乌雅氏太后,连着跟皇后提了几次,说一个侍妾养着孩子,不合规矩。

    衲敏看着太后,微笑着不言语。其实她很想问:“当初雍正四爷被抱走的时候,您也是这么想的吗?”

    乌雅氏太后说了半天,不见衲敏有什么动静,暗想自己是不是管太多了。前几年,几次被大儿子挤兑,乌雅氏太后也逐渐明白皇帝只是把她当生母一般尊敬,并不希望她真正做个呼风唤雨的皇太后,从而插手宫中事务。遂换了语气,“哀家也知道,皇后忙,顾不得孙子辈的事,也是有的。只是,皇后,无论如何,你也要多管管。总不能任由孩子们胡闹吧?”

    衲敏笑着摇头,“当年孝端文皇后,并未插手过顺治爷的后宫,不也照样留下贤名了吗?”

    乌雅氏太后看着儿媳一张脸,依然笑意盈盈。心中却不由感到恐慌,“皇后?”

    衲敏淡笑,“儿孙自有儿孙福。媳妇不管,是因为孩子们迟早要学着自己处理家务。更何况,熹妃已经跟媳妇说过,想亲自抚养永璜。媳妇今日来,就是想跟皇额娘说说这事的。”

    乌雅氏太后放下心来,“原来皇后心中早有谱了。熹妃?她身边不是已经有两个皇子了吗?怎么又想抚养皇孙了?”顿了顿,“罢了。叫裕嫔和谦嫔好好的把小十一、小十二接回去。熹妃既然想做个好祖母,就叫她辛苦一回,抚养永璜吧!”

    衲敏笑着答应。吩咐王五全请熹妃、裕嫔、谦嫔三位娘娘前来。当着太后的面一一吩咐妥当。裕嫔、谦嫔自然欢喜。熹妃则是悲喜搀拌。无奈何,只得送走两个儿子,接来一个孙子。弘历与富察小月无所谓,高氏不舍,哭了一夜,弄的弘历一身眼泪。富察小月半句话也没多说。倒是合宫上下传遍了,都说高氏不懂规矩。雍正知道了,叫来弘历斥责一番,还叫他多向三哥学学如何平衡后院。弘历忍气不提。

    整个京城,看似平和,其实,正如席尔达所说,暗藏风波。终于,这风波在弘皎娶亲那天,正式上演。

    93、贺后骂殿

    弘皎成亲前两天,雍正就下旨,命十三弟在三月二十九这天安心做新翁,可以不来上朝。十三最近腿病又犯了,索性便多请了几日假,帮着兆佳氏在家里准备娶媳妇。对弘皎,夫妻俩不是没有愧疚。知道儿子有了喜欢的女孩儿,却得拿爵位去换。虽然儿子没有怨言,做父母的还是觉得对不住。婚礼便比前面几个孩子要显隆重些。

    十三一回家,雍正的事务便多了。各方势力,也开始趁虚而入。

    三月二十这天,雍正到景仁宫去吃午饭。饭菜都撤下去了,还吩咐高无庸端酒来喝。衲敏抿嘴而笑,“大中午的,就喝酒。小心喝醉了,回去连折子上的字都看不清。倒是西洋进贡的几瓶葡萄酒尝着不错,也不容易醉。不妨喝一点儿。”转身吩咐碧荷取来。

    雍正闭目靠在椅背上,掩饰不住的疲惫,“朕倒想一醉方休,什么折子,什么国务,全他妈的扔一边儿去!”

    衲敏吓了一跳,摆手叫众人下去,自己倒好酒放到一边,站在雍正身后给他按摩太阳|岤,柔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麻烦事了?”

    雍正叹气,“这事你该知道,好心里有个谱。今日,坊间传闻,说朕的皇位是——是矫诏得来的!甚至,竟然有几个御史上书,叫朕拿出先帝传位的证据来,真是——”

    “胡说八道!”衲敏气极,“一帮闲着没事儿吃干饭的家伙!老百姓日子多苦,他们不管,整天琢磨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就不怕天上打雷劈死他个不要脸的!”

    雍正一听,登时笑了,“他们不过是一帮跳梁小丑。朕有何惧?不过是烦心罢了!皇后,难道,朕真的如他们所言,不是个好皇帝吗?”

    衲敏手上劲道不减,顿了顿,反问:“那皇上,您认为,您是个好皇帝吗?”

    雍正叹息,“朕自认,不能与古代贤君相比。然而,自即位以来,夙夜反思、励精图治、整顿吏治、改土归流、压制回疆。这几年,国库渐渐充盈,百姓日子也好过一些。正如皇后所言,可谓是以民为本。如果这样都算不得是个好皇帝,那——朕实在不知道,什么样的皇帝,才算是好皇帝了。”

    衲敏淡淡一笑,“皇上,还记得在历史上的皇后中,臣妾最敬佩哪位吗?”

    雍正挑眉,“不是文德皇后长孙氏吗?”

    衲敏点头,“正是。皇上只知我敬重长孙氏,却不知我敬重她,除了她自身因素,也有因为她的夫君唐太宗。”

    “哦?”雍正笑问,“皇后细说。”

    “唐太宗初登基,据说,做了些狠毒之事。然而,历史上,只有他如何治理国家,安抚外邦。又有谁,会记得他跟兄弟们的恩怨是非呢!大凡老百姓,其实,是最不管事的。更何况,别人家的私事。只要君王肯为老百姓做事,老百姓日子过的好。那就是个好皇帝。反之,就算再怎么名正言顺,在老百姓看来,也不过是个昏君?您烦心那些人胡闹。可也要想想,哪朝哪代的开国君主,是从祖宗手里接过的江山呢?”

    雍正没说话,衲敏接着按摩,一面柔声说:“臣妾也担心过您。只是,臣妾从不操心您即位是否名正言顺。对我来说,您就是我的夫君。我担心,不是担心你不会成为一个明君;而是担心,你在那个位子上,太过拼命。十三弟也是,正值壮年,就多灾多病。除了这个,我还担心,自己不能做个好皇后,辅佐您,为您平衡后宫。皇上,那些闲言碎语,只要不涉及国家根本。还请您一笑置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咱们就算牟足了劲儿跟他们分辨,总有疏忽之处。与其如此,倒不如自己做好本分。您说呢?”

    雍正沉默半日,问:“长孙皇后字观音婢,是吗?”

    衲敏一愣,“应该是吧。好像,史书是这么说的。”

    雍正睁开眼淡笑,“照朕来看,朕的皇后,才是观音婢呢!”

    衲敏睁着眼迷糊了半天,才噗嗤笑出来,“皇上又说笑了。”又忖度了一会儿,方问:“皇上,臣妾还有事想问。”

    雍正点头,拉过皇后的手,示意她继续按摩,“问!”

    “臣妾有两件事想问。第一,臣妾说过,但凡有人欺负我男人,我必叫他尝尝河东狮吼的滋味儿!不知,皇上可准?”

    雍正闭着眼睛笑,“当然,该你出面就大大方方跟他们对骂!听说,你骂街的本事,不在八福晋之下吧?”

    衲敏一笑,不置可否,接着问:“第二件事,做一时的明君容易,做一辈子的明君难。像汉武帝、唐明皇、万历皇帝,即位之初,都是励精图治。可是后来,朝纲败坏,国家陷于危难之中。算起来,还不如唐高宗、明仁宗。究其根本,不过是一个词——‘坚持’。皇上,我大清朝在您的治理下,会一直政治清明、海清河晏吧?”

    雍正拉过皇后的手,放在心口,让她感受砰砰心跳,半晌方说:“只要这颗心在跳,朕励精图治的决心,就不会变。”

    衲敏点头,蹲下来,双手放在雍正膝盖上,仰视雍正,“臣妾也是,只要臣妾活在这个世界一天,臣妾,就会一直支持您,为您撑起这后宫。”

    雍正看着皇后,握着她的手,重重点头,“好!”

    好不容易雍正大叔心灵得到抚慰,高高兴兴上班去了。衲敏顿觉浑身脱力,一屁股坐到地上,“我的妈呀!这跟雍正大叔谈情说爱,果然是个辛苦活儿啊!”

    十阿哥弘纬从内室蹭出来,磨磨蹭蹭地转悠到皇后跟前,拉着皇后的手扭皮糖,“额娘——”

    衲敏此时身心俱惫,虚弱地笑笑,“怎么了?宝宝?”

    弘纬嗯嗯啊啊了半天,才说:“阿玛他,他的皇位来的本来就有疑点啊!当初,先帝并没有明旨说将皇位交给他的。后来才有的那些旨意。叔叔们怀疑,也很正常啊!”

    衲敏一笑,反问:“那又如何?”谁家傻儿子,坚决不承认这家伙是我生的!

    弘纬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个娘是个好娘,他不想叫她失望。衲敏笑着摸摸儿子脑袋,“我不管那些乌糟事。我只知道,他是我认定的男人。而你,是我们的儿子。至于你的疑问。虽然说了你可能听不懂,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的父亲,是先帝临终时,唯一的选择。当时,老大、老二遭圈;老三不管俗物;老五、老七是个佛爷;老八呢,人缘好,但牵制大;老九、老十不必说;十二是只狐狸,最擅长明哲保身;十三在养蜂胡同;十四又远在边关,他本人,也善征战,而不懂治国。这样算来,除了你的生身父亲,还有谁,能支撑起那风雨飘摇的康熙晚年?你要知道,先帝去世时,留下的国库里,几乎已经没有银子了!”

    弘纬大惊,“真的?”

    衲敏点头,“与其将国家,交给一个惯会拉拢权臣,或者穷兵黩武的儿子,让他们将祖宗基业消耗殆尽。还不如交给你的父亲,虽然,你父亲身后没有强大势力支撑,但是,这也让他更容易整顿吏治、开源节流。不是吗?”

    弘纬想了半天,这才低头搀起母亲,“额娘,儿子不懂事。刚才的话,您别跟我阿玛说。”

    衲敏扶着儿子站起来,“傻孩子,弘时那么个样子,我都没怪过他。又怎么会跟你个小孩子置气呢!只是你记住,雍正皇帝,他不仅是当今天子,也是你的亲生父亲。纵然所有人都不信任他。作为妻子,作为儿子,我们——都不能怀疑、甚至背叛他。家人的信任与支持,是他最后的港湾。明白吗?”

    弘纬点头,“儿子明白!”胤禛,你小子有福气,娶了这么个好媳妇儿!

    衲敏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哪知,到了三月二十八,朝会之时,衲敏正坐在正殿,打量弘皎成亲,送的礼物有无疏漏。桃红一路飞奔,“娘娘,不好了,几位爷在大殿上,跟万岁爷大闹起来了。”

    碧荷也从景仁宫偏殿赶来,递给衲敏一个纸条,说:“粘杆处发来的,说皇上快气坏了。”

    衲敏接过来扫了一眼。骂了句:“卑鄙!”找不出篡位证据,便拿雍正出身做文章!这帮爷们儿,可真是什么下三滥的招儿都往外使呢!

    衲敏还未骂完,翠鸟带着廉亲王福晋、果亲王福晋递的牌子进宫门。衲敏叫她们进来。二位王妃进门,直接把话挑明。八福晋说:“四嫂,我不求您保住我家富贵。只求您保八爷一命吧!他是遭人蒙蔽,事先并不知情啊!他早就熄了夺位之心。求您看在咱们妯娌一场的份上,救救他吧!”眼泪滚滚,不像作假。

    果亲王妃钮钴禄氏则镇定许多,“臣妻不求什么。只求事情结束之后,能保我娘家二十口人平安。请娘娘体谅,他们是臣妻唯一的依靠了。”

    衲敏奇怪,按捺下要飞身赶往养心殿的冲动,耐着性子问:“八福晋救夫心切。本宫明白。只是弟妹,你这么一掺和,十七弟,就算想明哲保身,也不能够了!”

    果亲王妃惨淡一笑,“他跟我明面夫妻,不过相敬如宾。要不是我出身钮钴禄氏,恐怕早就下堂了。管他站在哪边,我只顾家人要紧。要不是十——我娘家不得已掺和进来,我哪里会管这些乌糟事。”

    衲敏感慨,是个明白人。当即吩咐,“取本宫朝服来。”碧荷、翠鸟急忙入内去取。衲敏再看二位弟妹,都是诰命服色,便正色说:“二位弟妹今日也是朝服在身,就随嫂子我,去趟金殿吧。”

    二人略一迟疑,便颔首答应。

    皇后仪銮,不一会儿便在景仁宫前摆放齐整。小十阿哥从后殿跑出来,拉着皇后的手问:“额娘,我也想去看看。行吗?”

    衲敏本不想答应,转身一想,这孩子性子太过憨傻,倒不如来个刺激教育,好教他知道人心不齐是何道理。随即点头,抱着儿子上凤辇。

    两位王妃坐车在后跟着,不多时,便到了养心殿廊下。衲敏扶着碧荷正要叫人通报,就听里面乱糟糟一个男子声音又在讨论什么太后出身卑微。当即大怒,“一派胡言!”一把推开守门侍卫,领着儿子和两位王妃便闯了进来。

    皇后领着王妃、皇子闯殿,文武百官大惊。方才激烈讨论也暂时停歇。雍正皱眉,刚要出言责怪皇后失礼,往后看见两位弟妹,便闭口不提。总不能只有我说自家媳妇,你们在旁边听戏嗑瓜子看笑话吧!

    衲敏扶着碧荷进来,一手牵着弘纬,对着御座下跪,“臣妾乌喇那拉氏参见吾皇万岁!携子进殿,实为情非得已,还请陛下降罪。”

    弘纬在母亲身边屈腿躬身磕头。八福晋与十七福晋随皇后下拜。廉亲王与果亲王看了,不住在心里疑惑,“她怎么来了?”

    雍正颔首,“皇后,朕正在与众位大臣商议国事。”

    衲敏沉稳回答,“臣妾当然知道皇上在商议国家之事。故而,才向皇上请罪。臣妾有负皇上重托,请圣上降罪!”

    雍正也迷糊了,皇后闯殿,必是听了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传言。只是,如今这么一出,是何道理?便叫她起来,“皇后起来细说。二位弟妹,也都起来吧。弘纬,扶你母后、婶娘起来。”

    衲敏扶着宫人站起来,对着雍正躬身,“皇上,臣妾得蒙天恩,册封中宫皇后,一国之母。本应追随陛下,教化百姓,为妇人表率。然而,臣妾夙夜自省,发觉谨言慎行、恪守妇德,仍有不足。故而向吾皇陛下请罪。”

    十四站在朝臣之中暗暗称奇,这个四嫂,不知道又瞅着谁不顺眼,准备说他呢!睁大眼睛准备看戏。

    雍正不说话,有礼部尚书问:“皇后娘娘,女子谨言慎行、恪守妇德,已经是很不错了。娘娘您何出此言?”

    衲敏摇头,“大人错了。寻常女子能做到这两点,实属不易。然而,皇后乃是一国之母、帝王之妻,贵同天子。岂能以寻常视之?”

    衲敏接着说,“昔日黄帝之妻种桑养蚕,使百姓有衣穿,远寒苦。古人视为贤后。然而,这位皇后却说,不能叫人温饱,何谓贤后?今日,站在这大殿上,听得居然有人说,庖厨身份卑微。臣妾惶恐,民——以食为天。臣妾虽位居中宫,却不能教导人臣,重视百姓饭食。居然放任他们鄙视麦黍、践踏食厨。温饱,乃是民之根本,子女之性命。无论为后为母,都不该任由官员如此不通民生,乱谈一气。臣妾不敢设想,若是民间,没有了厨房;商家,没有了饭馆;皇宫,没有御厨,该是个什么样子。臣妾不能教导诰命们,让她们敦促相公、儿子,以保障百姓衣食供给作为为官之重任。反而放任,使得国家官员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大谈什么饮食卑微之说。将百姓置于何地?将国家置于何地?将吾皇万岁置于何地?臣妾惶恐,请陛下降罪。”

    沈衲敏有时候说起来话,比雍正还话唠,比宝贝公主还胡搅蛮缠。又因为她是一妇人,百官都不好当面争论,只得冷在当场。

    八福晋冷眼看着,弘皙面色发红,似有不甘。暗暗感慨,你就作吧!

    最后,还是老十站出来说了句话,“皇后,我等说的是御厨总管,出身包衣,他家的女儿,不该做太后!”

    衲敏转头,一口呸到他脸上,“胡说八道!照你这么说,贵妃所出之子是为皇子,辛者库宫女所出之子,就不是皇子了!”这人生平最恨别人拿出身说事儿。有编制是公民,没编制就不是公民了?

    一句话,骂的文武百官脸色大变。果亲王福晋暗笑,这下,说到痛处了吧?说人家娘是包衣旗,是御膳房总管的孙女。你当做亲哥哥敬重的廉亲王之母,还不如人家呢!不仅生母不如,连养母都不如!

    老十还要说话,就听殿外一个苍老的声音断喝,“说的好!”

    得,又来一位!

    94、二进宫

    雍正抬头向殿外望,只见乌雅氏太后扶着宫人,颤巍巍走进来,一路走一路说:“我媳妇说的好!为官者,不管百姓衣食,就算不得好官!”

    当即,众臣跪倒,大礼参拜,“参见皇太后!”雍正也站起来,领着皇后、皇子参拜。

    乌雅氏太后也不叫平身,对着皇后慈爱地说:“皇后,哀家老了。平日里,总想着凡事要慈悲为怀,能忍则忍。不想,却教这些人钻了空子。硬生生挑唆咱们母子、婆媳关系。还叫皇上兄弟不合。今日多亏皇后,要不然,不知道这些所谓天朝官员,要闹到什么时候。等老百姓缸中无米,地里颗粒无收的时候,可该说皇上失德,叫皇上让位了吧?”

    太后发怒,寻常少见。百官震惊。雍正没说话,站在御座之前,冷眼看着。

    乌雅氏太后一手扶着皇后,一手拉着弘纬,走到雍正座下,不无悲伤地说:“是做母亲的连累了你,叫你受委屈,委屈了大半辈子。到现在,还得受这些刁奴的责难。孩子,你受苦了!”

    雍正听到这话,眼圈都红了,当着百官,只得摇头,“孩儿——还好!”

    亲娘难过,十四也不好受,跪在地上就拿袖子抹眼泪。乌雅氏太后斜眼瞅见,吩咐弘纬,“好孩子,去,把你叔叔们扶起来。就说,皇祖母说了,今日之事,乃是家事。叫他们都起来吧。不必拘礼。”

    弘纬点头,站到御前,奶声奶气地说:“皇太后有旨,诸位皇亲皇弟及大臣们平身。太后懿旨,今日之事,乃是家事。”说完,便侧身说,“叔叔们,请起吧!”等殿下诸位站起来后,才走到皇后身边,紧挨皇后站着。

    乌雅氏太后带着几丝悲伤之色,看着弘纬笑了,这孩子,真有几分先帝当年的风范。转眼再看大儿子,吩咐:“平日里也不要太累了。你看,才几天不见,又瘦了。”

    雍正笑说:“不碍事。额娘也要照顾好自己。”

    乌雅氏太后点头。转脸训斥百官与众“儿子”,“哀家是出身不高。然而,当年圣祖册封嫔、妃的圣旨与册文还在。当年,哀家也是与惠太妃、宜太妃以及荣太妃一同晋封宫位主,位列第三。圣祖看重,交与掌宫之权。数十年来,不敢懈怠。今日,乌雅氏站在这里,但凡有人认为,哀家不配做先帝妃子,为先帝生儿育女的,站出来。哀家倒要看看,是谁,敢质疑先帝的决策!”

    等了半天,不见有人出来触霉头。乌雅氏太后冷哼一声,“当日,先帝驾崩,我儿即位。尔等,不说尽心尽力,忠心皇朝,辅佐新君,竟然出言不逊,挑拨哀家年幼的儿子,叫他们与兄长不合。哀家看在眼里,痛在心中。好容易国家安定,你们不说为民谋福,居然又出什么幺蛾子。说什么哀家不肯接受徽号,是因为心中有愧,不敢承认哀家的儿子是天命所属之人。哼,当初,圣祖即位,为太皇太后上徽号。孝庄文太后也坚辞不受。敢问,孝庄文太后,也不愿意承认孙子吗?”

    百官大惊,怪不得这位能皮笑肉不笑把持宫务几十年,原来,真不是善茬儿啊!看来,还真不能小看这包衣女子!

    乌雅氏太后发了一通火,震慑住百官和“儿子”们,便领着媳妇们和孙子回慈宁宫了。雍正跟十四心情大好。其他几位爷则是各自低头不语。雍正看着左右无事,便叫来礼部尚书,“今日太后之言,诸位臣工也都听见了。太后谦恭,然而,朕也不能不尽孝道。既然诸位都在,又提起太后徽号之事,不如,今日就商议商议,再为太后上徽号吧。”

    众位学究商议半天,也无结果。最后,还是十四建议,“当年先帝册封太后之时,用的乃是一‘德’字。不如,上徽号‘崇德’,如何?”

    众臣一听,都说好。老十撇嘴,厉害的跟个什么似的,还“德”呢!说皇嫂贤德,还差不多。

    雍正听了,十分满意,当即着礼部拟旨不提。

    这件事,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乌雅氏太后坐在慈宁宫,拉着皇后的手,动容地说:“你做的很好。皇上的性子,喜怒不定。若是惹急了他,宗族必然又起祸端。民间,定然又要将他传的十分不堪。他心里的火,必须有人替他发出来才好。皇后,难为你了!”

    衲敏摇头,“臣妾倒没想那么多。只是那些人,实在过分。又有二位弟妹在一旁,臣妾脑子一热,就去了。现在想想,实在是该先来见您的。如此失礼,不知皇上会不会怪罪。”

    乌雅氏太后淡笑,“怎么会呢?他开心还来不及呢!哀家的这个儿子啊,最是面冷心热的!恐怕,他现在正在琢磨,怎么谢我们的皇后娘娘呢!”

    八福晋和果亲王福晋在一旁看了,相视一笑,也不插话。

    廉亲王转回家中,刚进书房,就见八福晋——郭络罗氏玉瑶站在屋里等他。晃晃脑袋揉揉眼,还以为走错了。自打有了小格格,接连几年,见她一面都难,更别提主动来找。廉亲王还要退出去换换脑子再进来,玉瑶几步上前,从后面一把抱住,脸贴在八八后背上,“你没事,你真的没事!”说着,眼泪就滚了下来。

    八八这次确定是自家福晋无疑,回转身抱住玉瑶,下巴磕在玉瑶头顶扁方上,“玉瑶,你,你不气我了?”

    玉瑶一面流泪,一面摇头,“不气、不怪、不怨、不恨。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依你!”

    八八乐的找不着北,一个劲儿保证,“你放心,我今天就是去看看热闹。你也听到了,四嫂那句话,贵妃之子和辛者库之子,分明就是把我给摘出去了。如今,四哥那么喜欢四嫂,不会不给她面子的。我又不跟他们掺和。不会有事的。”

    玉瑶含泪而笑,“嗯,我信你!九哥也说,你不会再跟他们闹了。我信你!”

    听到自家福晋有提老九,八八心里咯噔一声,拉过玉瑶的手放到嘴边一个劲儿亲,一面亲一面问福晋:“你说了不气我?”

    玉瑶点头,“说不气就不气。”

    八八脸上立刻就换上了谄笑,“那,今儿晚上,我不用再睡书房了吧?啊?”

    玉瑶脸一红,一脚跺在八八脚面上,趁他抱脚喊疼之时,抽身出去,临到门口,一手掀开帘子,一手伸出两根手指,对着八八啐了口,笑着骂了句,“色胚!”

    八八登时大喜,“哦,我知道了,今日晚上干两次。放心,我至少交三回粮食!”

    玉瑶气的脸红,一跺脚,转身出去,独留八八金鸡独立,站在书房地上傻笑。

    果亲王王妃钮钴禄氏回到家,关上门就睡觉。十七回府也没起来伺候他。十七也觉得今日袖手旁观,不管不顾岳家做的有些过分,怨不得福晋恼他。自己孤零零的吃完饭,也不去孟氏房里,独自在书房歇了。

    皇太后接了上徽号的圣旨,衲敏长出口气,领着宫妃们祝贺一番,便遵照乌雅氏太后的吩咐,各自回去歇着。

    到了景仁宫,雍正已经坐在正殿等着了。弘经、弘纬分立两旁,弘晓则背着手给伯父背论语。衲敏立在门口,笑着听了一会儿。雍正抬头看见是皇后回来了,便叫弘晓停下,吩咐高无庸请皇后进来坐。

    雍正今日看皇后,更加温润可爱。想起她在大殿上貌似义正词严地胡诌,便乐不可支,揽过弘经调侃,“小宝今日没见,你额娘多么威风,几个御史都说不过她呢!”

    弘经昂头,“那是,也不看她是谁媳妇!”

    一屋子人大笑。衲敏脸上发热,对着弘经佯装恼怒,“小宝,不许胡说。”

    雍正摆手,“朕看九儿说的对,皇后就是个好媳妇!”

    衲敏大窘,甩着帕子进内室,“不理你们爷俩了,一个两个都不正经!”

    雍正搂着弘经大笑,这个皇后,真是越看越可爱啦!

    又过几日,雍正在慈宁宫举行上太后徽号仪式。仪式刚完,雍正恰恰领着皇后、文武百官、众嫔妃、皇子以及公主们给太后敬酒,就听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跑来,蹭到高无庸跟前,附耳说了几句话。高无庸脸色立刻变的灰暗,招手叫来谦嫔身边大宫人,小心吩咐几句,便叫她回去接着伺候谦嫔。

    谦嫔也留意到来的那个小太监是自己宫中的。再听贴身宫人一说,登时坐不住了,跟皇后告罪就要回去。衲敏吃惊,“怎么,什么事,这么急?”

    谦嫔急的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劲儿在皇后座下跺脚。乌雅氏太后转脸找皇后说话,正好看见,遂沉下脸问:“什么事?闹成这样?”

    谦嫔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上前给乌雅氏太后行礼,“太后娘娘,刚才臣妾身边人来报,说是十二阿哥病了。臣妾请求回去照顾。还请太后体谅。”

    乌雅氏太后皱眉,斜眼打量熹妃,半晌方说,“去吧,难为你这个做娘的。看看,急的满头汗!”这个熹妃,你们母子就不能叫哀家安生会儿!又病了!皇后高龄产子,也没见五公主和小十哪个天天病歪歪的。就是哀家身边的六公主、七公主,也没闹得哀家连酒也吃不成的。

    谦嫔回去,其他人也不好热闹吃酒。乌雅氏太后没了兴致,借口乏了,便叫众人都散了。雍正觉得扰了母亲雅兴,还要举杯再喝。乌雅氏太后摆手,“日后有时间,哪天喝不成。你也忙,去处理国务吧!哀家有皇后陪着就行了。”

    不出几日,十二阿哥病还没好,十一阿哥又病了。乌雅氏太后顿觉晦气罩顶,捐了钱叫去京城找几个好寺庙拜拜。

    祭拜后第二日,十二阿哥好了。众人皆松了口气。然而过了没几日,十一阿哥便没了。裕嫔哭的死去活来,不出几日,也病倒了。若不是弘昼和吴扎库氏日夜看顾,怕也随十一阿哥去了。熹妃虽然悲痛,毕竟这个儿子没在身边养过多长时间,再者还有永璜要照顾,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