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皇后种田记 第25部分阅读
雍正皇后种田记 作者:肉书屋
顿顿,“只是,本宫今日,怕是不能立刻给夫人下册子指婚呢!”
李荣保夫人急忙回话:“主子和主子娘娘对奴才家大恩大德,奴才们无以为报。如今,来求主子娘娘指婚,已经是逾矩了。只是,不知道犬子跟瓜尔佳氏的闺女有没有这个缘分。要是有,自然是主子和主子娘娘对奴才们的恩典。要是没有,那也是缘分未到。烦劳主子娘娘,奴才心里颇为不安呢!”说着,就磕头行礼。
衲敏急忙叫翠鸟扶她起来坐下,又笑着说:“夫人莫要惶恐。能成就一对好姻缘,本宫也十分高兴呢!只是,本宫想先问问,您今日所求之事,那瓜尔佳氏家里,可知道吗?”
李荣保夫人心想,您的册子下来,知道不知道有什么两样,还不都得磕头谢恩?嘴里却说:“奴才惶恐,瓜尔佳夫人并不知情。”
衲敏点头,“夫人所求,没有不准之理。只是本宫想着,这是富察家和瓜尔佳两家的喜事。俗话说,一家有女百家求。瓜尔佳氏又是个好孩子。若是本宫直接下册子,又怕瓜尔佳夫人正在给女儿议亲,或是已经聘嫁了。如此一来,反而不美。不若,你们两家先通通气,傅恒这孩子,人品、学识皆十分出众,皇上在本宫面前,提过好几次呢。也就是本宫身边的女孩儿没有合适的,如若不然,本宫还真要跟瓜尔佳夫人抢女婿呢!”说完,自己先笑了。
李荣保夫人听了,急忙躬身答谢。暗道,这皇后娘娘说的抢女婿是真的假的。傅恒今年不过十几岁,真算起来,皇后身边的公主格格,除开淑慎公主年纪略大,庄大格格、怡四格格可都是正合适呢!不行,公主是那么好尚的?处处比媳妇儿低一头不说,平日里连个面都不能见,没道理我儿子给你家闺女守活寡。想到这儿,也顾不得跟皇后闲聊,福身告退,风风火火地出了小宫门,坐上车,回到家里,搬出库里最好的几份礼物,不顾日近正午,拉上自家嫂子、弟妹,就到瓜尔佳家里去拜访去了。
衲敏不过一句玩笑话,居然弄得富察氏一家跟火烧眉毛似的。急急忙忙求亲,许的聘礼都是极好的。瓜尔佳氏一个庶出女儿,来求的又是马奇家的亲孙子,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李荣保夫人还怕只求皇后一人不保险,又催着李荣保去求雍正。倒是李荣保他爹大学士马奇知道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没过几日,衲敏正抱着小宝,拿着本大字描红教他识字。雍正甩着袍子进来,一进门就说:“皇后,看来,咱们的儿媳妇得先让给别人了。”
衲敏一怔,暗道难不成是富察家悔婚了?不至于吧?再听雍正细说,才知道李荣保和瓜尔佳氏今日在九州清宴一齐求雍正赐婚了。
衲敏心中感慨,这有人在后头拉着,也挡不住你们往自家儿子脑袋上扣绿帽啊!便笑着对雍正说:“我前几天就知道了。李荣保夫人来跟我求棠儿。我本来想着,叫她自己去求亲。那瓜尔佳氏说不定能明白咱们的意思,推了也说不定。谁知,竟是这么个结果。早知如此,我当时就该一口回绝了。免得如今好好的儿媳妇就要飞了。”
雍正也不恼,“这也没什么。李荣保是个老实人,不会跟朕耍什么花花肠子。再说,你前些日子说的对,乌喇那拉家在圣祖朝出了个皇子福晋,如今,你不肯叫侄女嫁入皇家。那瓜尔佳氏可是出了位太子妃,他们家,自然也就不能再出皇子侧福晋了。傅恒这小子,朕也很喜欢。赐给他个好媳妇儿,正是天恩浩荡,让他以后好好当差。皇后就不要再自责了。”
衲敏听到这儿,不免心虚:给人家头上戴绿帽子,您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过这事也不能怪您,谁叫他们自己求呢!
说到太子妃,衲敏就想起淑慎公主来。这位公主也真够倒霉的。亲爹的孝期还没过,嫡母就又没了。如此一来,等她守完孝,就真到了二十芳龄了。也多亏了她是皇家公主,要是平民百姓,这么“大”的岁数,还真不好出嫁。她这个姐姐还未出阁,庄大格格、怡四格格自然也不好议亲。好在这俩孩子不过十二岁,还可以再等几年。
议定了儿子婚事,接下来就是准备大婚事宜。完颜氏家里也忙着给弘明娶媳妇。等完颜氏生完孩子,儿媳妇就进门了。
再等董鄂氏生完儿子,弘明媳妇、乌喇那拉皇后的二侄女传出喜讯,日子,也晃晃悠悠到了雍正五年。
三福晋董鄂氏所出之子,是弘时的嫡长子,也勉强算是雍正的嫡长孙。抱着新出炉的孙子,瞧着这孩子红红的小脸,雍正很高兴。大笔一挥,赐名“永琛”,又给了弘时一个正白旗副都统的职位。嘱咐他有了儿子,就不能只顾着玩了,要好好学着做个好父亲了。弘时虽然失望不是爵位,但想着既然有了差事,就有了立功的机会,往后得个爵位什么的,总比以前容易多了。于是,也高高兴兴领旨谢恩。
当下,弘历领着弘昼给弘时贺喜。弘时得意地受了。小宝今年五岁,人虽小,也知道领着宝宝伸腿屈胳膊给三哥道喜。遗憾的是,宝宝才两岁多点儿,不理解九哥的意思,直愣愣地呆在奶嬷嬷怀里,一个劲儿打哈欠。
弘时对幼弟“无礼”举动并不介意。往常去看皇后,常常见到两个弟弟,十分熟悉。叫起小宝,从奶嬷嬷怀里接过宝宝,高高兴兴地举高高。宝宝这才迷瞪过来,嘎嘎笑着叫再高点、再高点儿。小宝围着弘时笑着乱转,弘昼则立在一旁拍手叫好!
雍正抱着孙儿微笑着看这眼前温馨一幕。兄弟友爱,这在他和兄弟们那一辈,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场面,居然在自家儿子身上出现了。这对这位几乎一生都在政治斗争中度过的皇帝来说,是多么难得啊!
雍正皇帝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七个儿子,其他的都高高兴兴地玩笑。只有弘历兄弟三人不曾加入?十一和十二身年幼体弱,没来暂且不说。转眼再看弘历,虽说跟弘昼立在一处,可脸上全无笑意,反而隐隐透出几丝阴沉。那表情即使一闪即逝,也叫敏感的雍正皇帝捕捉到了。这么一看,雍正不由多疑了。没有心情再看弘时弟兄,将孙子叫到奶嬷嬷怀里,“抱给太后和你们主子娘娘看看吧!”
弘时听了,急忙将宝宝抱在怀里,对雍正躬身行礼,“儿臣也一起去吧。今日还未给皇玛嬷和皇额娘请安呢!”
雍正听了,摆手,“去吧。把小宝和宝宝也带过去。这俩孩子,吵的朕头疼呢!”
弘时躬身答应,抱在宝宝、牵着小宝出去。临走时,小宝还不忘给雍正告别,还招手叫弘昼没事就去找他玩。最好带上上次捉的那只蛐蛐。”
雍正一听,脸色立刻暗了。弘昼嘿嘿傻笑一下,低头不敢说话。宝宝窝在弘时怀里,学着哥哥冲弘昼招手,“五——五——”
弘昼似乎是得了弟弟提醒,一下子蹦到前头,对着雍正笑说:“儿臣也和三哥、弟弟们一起去给皇玛嬷、皇额娘请安。”说完,不等雍正说话,蹿到弘时身边,一把抱过宝宝,“乖小十,五哥抱你去慈宁宫看皇玛嬷。”
雍正无奈,摆手,“去吧,到了慈宁宫别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吓坏你皇玛嬷。”
兄弟几人相携而去。殿内就只剩下雍正、弘历父子。看着昔日自己十分看好的儿子,雍正又多了几分感慨。明明丰神俊朗,是因为什么,添了那么一丝阴沉呢?
83、杂章
又过了几日,雍正皇帝越想,弘历那阴沉的脸色就越是历历在目。这天中午,雍正在养心殿东五间跟衲敏一起吃饭。衲敏瞧出他脸色不好,随口问了句:“皇上可是没有休息好,看着脸色不太好呢!”说完就后悔地想把话吞回去。谁不知道雍正四年大选之后,后宫添了好几个“佳人”。现在还有人在西四间随时候着。这时候问皇帝没休息好,不纯粹自个儿找事儿嘛!说轻了是皇后没有容人之量,说重了那可是嫉妒。够上七出之条了。
没等雍正回答,衲敏就急忙补救:“要是因为国事,皇上您就不要说了。后宫不得干政。臣妾只希望您以龙体为重,切莫太过操劳了。”
雍正摆手,“倒不是国务。这件事,皇后知道也无妨。”说着,就把对弘历的怀疑说出来。大概是怕皇后过于忧虑,并未提及其他皇子。
衲敏想了想,噗嗤一声笑出来,对着雍正说:“皇上您多虑了。弘历这孩子,今年已经十七岁,又定了亲。正是阳光灿烂的时候,他能有什么烦的呢?要说烦,只怕是因为媳妇还没娶到家,才烦吧?叫臣妾看,眼下,也是该定日子了。前几日臣妾还想着要跟您讨个主意,偏又忘了。正好今日提起来。您看,是不是叫钦天监算算,什么时候合适呢?”
雍正坐着想了一会儿,便说:“是了,还是皇后想的周全。熹妃一个亲娘,都没听她说过一回。朕一会儿就传钦天监来,算个好日子。至于一切准备,去年赐婚的时候,内务府、工部就开始备着了。接下来,皇后只怕又要操劳了。”
衲敏撇嘴,心想熹妃可真够倒霉的。关心弘历吧,有人说她拉拢皇子;不关心吧,又说她不慈爱。做娘做到这份上,还不如学乌雅氏太后对雍正,什么都不管来的顺心。琢磨琢磨,对雍正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操劳的。不过是掌宫嫔妃跟我说声,把事情都办好了,我揽个总、说两句话罢了。不过皇上,熹妃妹妹毕竟是弘历的生母。如今,儿子要成家了,总要跟她说一声。再说,熹妃掌宫数年,凡事都比较熟悉,要是由她来操办,不仅臣妾能偷个小懒;事情也一定会办的更加稳妥的。”说完,又补充,“就请皇上看在臣妾爱偷懒耍滑的份上,帮臣妾这一回吧。”
雍正听了,不由失笑,“你呀!罢了,既然你这么说,就叫熹妃出来管事吧。”想十一、十二也都两岁了,总不能老让熹妃在屋里静养。
衲敏笑着叫来王五全去钟粹宫传话。王五全听完,答应着退出门外,还未走出东五间廊下,就听外头一阵娃娃哭声,越来越大。王五全抬头一瞅,奶嬷嬷怀抱着十阿哥,跟后头有狗追似的,一路小跑。再往后看,可不是有“东西”追嘛!后头跟着固伦公主,一路紧追。最后面九阿哥一面喘气一面跑,还一面喊:“妹妹,别闹——”再往后就是一串伺候的宫人太监嬷嬷们,整个一“马拉松”赛跑。
走近再看,这哪儿是十阿哥啊!分明是十“公主”嘛!一身粉色长裙,还镶上西洋蕾丝花边。脑袋上扣着一大朵牡丹,娇艳欲滴。两只脸蛋儿,一边涂上大红胭脂,一边抹上绛色朱粉。小嘴唇上是紫色膏状物,似乎还在一点一滴往衣服上滴。
王五全当即就要笑出来。十阿哥见一路上紧赶慢赶,还是被人看见了,当即“哇”的一声,哭的更痛了!别看这娃两岁不到,也知道自个是男人。如今这么一身装束,不伦不类,就差跟高无庸、王五全这等为伍了。能不伤心嘛!
小十宝宝哭的痛快,可累的抱他的奶嬷嬷浑身无力。从景仁宫一路跑来,又要躲避这么多人,就算这个奶嬷嬷年轻,也走不动了。当即勉强抱着小主人站在养心殿后院喘气。
固伦公主一路咋呼,终于赶上来。一把拨开王五全,蹦到弟弟跟前,“宝宝你跑什么呀?我还没画完呢!来来来,我给你画个眉毛啊!保证弯弯的像那天上的月亮!”说着,高举着手中眉笔就往宝宝脸上捣鼓。奈何身板小,够不着,便对着小十的奶嬷嬷呵斥:“混账,本公主给弟弟画眉毛,你个奴才不说在一旁帮着,反倒处处为难,是何道理!仔细我把你拉出去砍了!”
奶嬷嬷一脸为难,不是得罪了这个,就是得罪了那个。如今,她突然就羡慕起九阿哥的贴身嬷嬷了。看看人家,过的多好,从来就不担心小公主给九阿哥换衣服。
九阿哥身后几个嬷嬷留意到这边同事发来的羡慕眼神,不由个个暗自唏嘘。我们不比你强好不好,这个固伦公主,可是天天去九阿哥屋里折腾。她是不给九阿哥穿衣打扮。问题是,她跟九阿哥抢衣服穿啊!你说,一个金枝玉叶,整天想着穿阿哥的衣服做什么呢?
听见院子里喧闹,衲敏急忙跟雍正说一声,扶着碧荷出来查看。还未明白事情原委,一看到小十宝宝那副尊容,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宝宝问:“固伦公主,又是您的杰作吧?”
宝贝咯咯笑着嘭地蹦到衲敏跟前,拉着衲敏袖子摇晃:“皇额娘,好看吧?好看吧?”
衲敏无奈,这是这个月第十次了。今天才初八好不好!看来,宝贝这个“好”爱好,是不能再宠着了。当即沉下脸,“宝贝——”
宝贝一看不妙,小腿儿往后移两步,冲身后大喊:“哥哥——”
只见小宝一路跑一路喊:“哎——来了——”早知道就不去公主所找姐姐们要吃的了,又错过小十化妆的一场好戏啊!
衲敏扶额,天,老娘还没开骂呢,就来了个护花使者!只见小宝腾腾腾凑近,躬身施礼,不等衲敏叫起,就蹿过来抱着衲敏的腿,小脸可怜兮兮地往上看,“额娘——”
衲敏故意拉下脸,“叫老天爷也没用。你妹妹太过分了,今天我非教训教训她不可。要不然以后就无法无天了。看把你弟弟画成啥样了。”说着,就叫去传固伦公主的教养嬷嬷。
小宝兄妹互相看看,见母亲真的火了,如今别无它计,只得使出杀手锏,一齐张大嘴,两声大吼,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把满院子人吓一跳:“阿——玛——”
别说,这一招还真灵。话音未落,就听东五间内传出一声威吓,“又闹什么?”
紧接着,明黄|色龙袍就随着雍正步伐,移到廊下。衲敏叹气,招手抱过来小十宝宝,往雍正怀里一塞,“您自己看吧!”看你还宠闺女不!那么多公主格格,就她这个样子,都是你个“女控”给惯的!
一到雍正怀里,小十也不哭了,睁大眼睛仔仔细细向亲爹展示自家姐姐的“杰作”。脸上的脂粉因为泪水冲刷,一道一道的,支离破碎。再给小十小手一挠,更是糊成一团。衲敏看了都替宝宝义愤填膺,心想这回雍正可不会再护着宝贝公主了。
哪知雍正端详半天,最后,还是笑了,招来宝贝,耳提面命,“你呀!这种紫色胭脂颜色,最不能和红色搭配了。更何况这牡丹花下面还有绿色的叶子。记住,以后实在想用紫色,要与金色一起搭配。懂吗?”
此言一出,不仅衲敏,就连满院的宫人太监,都觉得雍正皇帝好生过分。衲敏又急又气又好笑,抱过小十,“走,他们都不给咱们主持公道。咱们自己玩,不理他们。”也不理雍正,领着人望景仁宫而去。
直到皇后凤辇出了养心门,雍正这才拉过来固伦公主,点点她鼻子,“以后不许那样欺负弟弟了。你要真的想做衣服化妆,阿玛这里还有几只小狗。你什么时候闲了,可以过来玩。但不能拿弟弟来试。懂吗?”
固伦公主本来不屑于跟雍正皇帝共用“服装模特”。但一想皇帝的御用模特,不用白不用,反正不要钱,犹豫一下,便很爽快的答应了。
于是,雍正皇帝与本朝唯一的固伦公主就此展开了长达十年的“服装设计”大赛。最后,还是皇后借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帮公主放水,公主才得以险胜。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话说雍正皇帝当日召见钦天监,命算出今年吉日,还要为四阿哥弘历举办婚礼。叫来内务府、工部,说四阿哥婚礼就在皇宫重华宫举办。一时间,重掌宫务的钟粹宫里,人来人往,贺礼不断。
然而,还没等到钦天监将今年吉日报上去,谦嫔那里就传出十二阿哥病重的消息。紧接着,裕嫔身边的十一阿哥也不见好。太医们得了皇帝、太后、皇后三方旨意,于两宫之间来回奔波。接连数月,十二阿哥昏厥过去八次,十一阿哥昏厥六次。平均每月至少一次,每次太医都向上报,说实在无能为力之类的话。弄得整个皇宫都愁云惨雾,雍正甚至连圆明园都没心情去。
要是别人,或许耽误不了弘历大婚。可十一、十二毕竟是弘历同母弟。雍正亲自叫来太医问话。又找来弘历分析明白,父子俩连着几天也没弄出结果。最后,还是乌雅氏太后亲自出马,把弘历大婚放到雍正六年二月初二。钦天监一算,是个好日子。这才暂告一段落。
宫外三阿哥府,弘时抱着儿子永琛逗弄,一面跟董鄂氏说:“福晋,你可是没看见,老四那脸色有多难看!哈哈,看来呀,等咱儿子会跑,他那媳妇儿还未必能进门呢!说来也怪,就算没有嫡福晋,弘历身边,也不缺女人呐!怎么这都两三年了,就没一个怀孕呢!”说完,就冲董鄂氏眯着眼睛淡笑。
董鄂氏微笑,“人家后院的事,妾身怎么会知道呢!”说完,抱着怀里二格格朝弘时意味不明地笑笑。
弘时微微眯眼。“可不是,弟弟后院的事,不是咱们能插手的!”哼,要不是皇额娘叫咱们常去看母亲,母亲又借机将手头积攒的势力悄悄递给媳妇。谁能知道害死永珅的真凶竟然还有熹妃母子?弘历,你娘跟别人合伙害死了爷的儿子,爷就叫你“儿子”偿命!
日子兜兜转转,似乎眨眼间,雍正五年就过去了。过了元宵节,就要给弘历办喜事了。
衲敏本就是个“后娘”,对弘历的婚事完全是甩手不管。怕太后和雍正说她,便每次见到二人就照熹妃汇报的话全盘照抄。太后不喜熹妃一副小家子样,不高兴管。雍正则是开始打算对回疆用兵,加上“秘书长”张廷玉病了,压在他身上的业务量骤然猛增,没心思管。只要皇后表现出一副慈母样子,对于背后之事,他也不懒得计较。如此一来,居然给衲敏混过去。
哪知,皇宫里头混过去了,皇宫外面,偏又出事了。
84、白虎星
要不怎么说弘历倒霉呢!
本来,他自生下来,就养在嫡母名下,后来又被康熙接到皇宫亲自教养,生母是满洲大姓。种种加起来,是众皇子中最为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一个。然而,这毕竟不是正史。先是年妃之子直接记到皇后名下,身份与中宫嫡子无异。接着是弘时投靠皇后,又因其是汉妃所出,得到汉族官员的暗中支持。最无法攻克的,是皇后高龄产子。十阿哥是真真正正的中宫嫡子,身份尊贵,能同时得到满汉权贵支持。如此一来,弘历此时,最需要的,就是岳家助力。那么,显赫的富察家族,似乎就成了他亟需联合的势力。
出于正史惯性,倒霉催的作者无法立刻开金手指把富察氏蝴蝶掉。但有个人,帮了她大忙。
眼看着弘历大婚在即,十一、十二重病痊愈。雍正高兴,就跟张廷玉、鄂尔泰、十三、十七等琢磨这对回疆用兵,省得那些番邦嚣张惯了,忘了天朝威严。谁知,还未等出兵圣旨下达,熹妃又病了。
这回熹妃生病,可真不是装的。人家是真病了。原因无他,据太医所说,无非是太过操劳,不知修养所致。衲敏坐在一旁听了,当即挤出几滴泪来,拉着熹妃的手一个劲儿埋怨:“好妹妹,我整日里伺候皇上、孝顺太后。本以为有妹妹在,多少是我一个臂膀。没想到,反而让你操劳至此。这可怎么办?如今弘历大婚在即,事情又都是你操持的,你不能管事,可叫我如何是好啊?”说着,真情触动,就真哭起来。熹妃啊熹妃,你啥时候病不好,偏偏这时候病,老娘没空给你那败家子儿子办婚礼啊!
熹妃听着感动,挣扎着坐起来,“主子娘娘放心,臣妾还能支持。弘历的婚事,自然是臣妾辅佐主子娘娘办理。”
得了熹妃保证,衲敏也不哭了。急忙将熹妃按着躺下,“唉,你呀!要是身体不行,可别硬撑。有什么事,就先给我说一声。就是我顾不上,不还有太后嘛!这样,我再叫裕嫔和谦嫔协助你办理。你要嫌她们年轻,不还有懋嫔?她也是藩邸老人儿了。你们姐妹又最好,我也把她叫过来。总而言之,这次弘历大婚,一定要风风光光的。你就放心吧!”还是当大老板好啊,事情办的好,功劳是自己的;事情办不好,过错是别人的。弘历啊,要是你大婚事宜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你可不能埋怨我啊!那可是你亲娘一手操持的呢!
衲敏有叫来三位嫔位主,当着熹妃的面狠狠吩咐一番。裕嫔自然是一力应承;谦嫔冷哼一声答应;至于懋嫔,两个女儿死后,那是无欲无求,皇后懿旨,她自然不会反驳,但会不会如同裕嫔那般积极,可就有待观察了。
衲敏看着差不多了,便留下三人伺候熹妃,自己领着人出去。裕嫔跟熹妃关系好,当即领着宫人恭送皇后,回来就殷勤照顾熹妃。懋嫔坐在一边冷眼凑热闹。谦嫔毕竟年轻,颜色仍在、圣宠未衰,凉凉地在一旁明奉承暗讽刺:“哟,到底是熹妃姐姐,看看,不但咱万岁爷宠爱。就连主子娘娘也疼您!瞧瞧,您这一病,竟然亲自带着太医来探望。还叫宫里头仅有的三位嫔位主伺候。您啊,可真是有福气呢!”说着,甩着手帕娇笑起来。
熹妃身体虚弱,没心思搭理她。裕嫔嘴笨,说不过她。懋嫔只当没听见。谦嫔自己说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便放下来,聊起弘历大婚。“我说熹妃姐姐。您可真有福气,连生三子不说,万岁爷还把重华宫赐给四阿哥做新婚宫院。您那未过门的儿媳妇又是勋贵之后。依我看呐,四阿哥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呢!姐姐,到时候,您可不能忘了妹妹们呐!是不是呀,裕嫔姐姐?”
裕嫔笑笑没说话。倒是懋嫔插嘴,“圣意岂是我等可以随意揣测的?谦嫔妹妹年轻,今日我就倚老卖老,说你几句。咱们姐妹们随意拈酸吃醋,无伤大雅。就是万岁爷和主子娘娘知道了,都不会在小事上怪罪。但是,关于朝政之事,哪怕是阿哥们的事,谦嫔妹妹都不能多说一句。否则,日后算起来,吃了亏,别怪姐姐们没提醒过你。”
一席话平淡无波,却说的谦嫔脸色红中带紫,当即敛衽起身,对着懋嫔施礼,“姐姐说的是。妹妹以后,再也不敢了。”
懋嫔也没多说,点点头便不言语了。
过了半个时辰,懋嫔宫里小太监来找,说是有事要请懋嫔回去处理。谦嫔一看,自己在这儿也没什么事,便跟着一起回去,顺路到懋嫔宫里坐坐。住在偏殿的宋贵人见了,两个人又不免一阵冷嘲热讽。扰的懋嫔不胜其烦。
钟粹宫里,裕嫔望着门外,对着熹妃叹气,“姐姐,这眼看弘历大婚在即,偏偏高氏这时候怀孕了。是报上去呢?还是先叫她养着呢?”
熹妃捂着心口,“能不能生下来还不一定呢!你没看那高氏,一团孩子气,人还没长开,怎么偏偏就她怀上了?先养着,等弘历大婚后再说吧。”
裕嫔为难,“高氏虽说小些,也是个美人胚子。这往后——哎,”见熹妃脸色不虞,裕嫔急忙换了高兴语调,“姐姐不必担心,我听说,富察家的姑娘最为贤德不过。一定会把四阿哥后院治理的稳稳当当的!”
熹妃闭眼,“未娶嫡妻,先生庶子。但愿,这个富察氏是个懂事儿的吧!”废太子若是能有个嫡长子,还会轻易被废吗?更何况,现在的皇帝,比康熙还要喜欢汉家文化。不知道,这个早来的孙子,会不会影响弘历的前途。
此时,弘历则坐在阿哥所冷笑,几个侍妾跪在地上发抖。高氏垂眸坐在下首。直到有人支撑不住,眼看就要晕过去了。高氏才求情:“爷,您就饶了她们吧!奴婢和孩子不都没事吗?”
弘历不看高氏,对着地上几人温言吩咐:“既然高格格给你们求情,爷看在格格与未出世阿哥的面子上,饶了你们这一次。下回,谁要再出幺蛾子,伤害高格格和爷的儿子,爷有的是手段,叫你们尝尝同样的滋味。”
底下几个侍妾听着这如沐春风的话音,一个个忍不住发抖。弘历鄙夷地扫一眼,对小太监吴书来吩咐:“都给爷关到后院儿去。没有爷的吩咐,半步不许离开。”
几个女人临走前,无不怨恨地剜高氏一眼。高氏只当没看见,脸色表情,很符合十几岁女孩的天真烂漫。等人都退出去,弘历站起来拉住高氏的手,“婉儿,你受苦了。”
高氏笑的温婉,“爷,有您疼着,有您护着,再大的苦,婉儿都不怕!”
接下来就是很正常的发展情节。好在弘历还有节制,没有跟高氏滚到床上去。这娃完全忘了,过个把月,他的嫡福晋就要进门了。
过了正月二十,春风渐起,寒气消退。弘时福晋董鄂氏进宫给乌雅氏太后请安,说起自家花园里腊梅花开,满园飘香。乌雅氏太后被雍正架空,没有宫权,不免闲暇无聊,便生出游玩的兴致。硬是拉上衲敏,趁着二十二这日,天朗气清,无风无尘,坐上马车,微服去了弘时府上。
董鄂氏领着人老早迎出来,接到后堂,先是奉上一盏热茶,满桌点心,接着便是叫来唱曲儿的女先儿给太后解闷。
乌雅氏太后听着新鲜,便叫来女先儿,细问她年纪身家。女先儿不知太后身份,只知道是三福晋家中贵客,不敢怠慢。便一五一十说明白:“回禀老夫人,奴家原在天津卫,祖上经商,虽为贱业,倒也家道殷实,吃穿不愁。”
乌雅氏太后奇了,“哦,我看你举止不俗,就是个大家出身。为何又流落到卖唱为生?”
那女先儿见问,先红了眼睛,跟同来的一个中年妇人互相看看,对着乌雅氏太后垂泪,“老夫人见问,不敢不答。只是,说出来,实在是命。还请老夫人安坐,听奴家一一道来。”
衲敏瞧出些门道,笑着阻拦:“谁家没有本难念的经。老太太,咱们是出来散心的,就别听她家那些心酸事了吧?”
董鄂氏看看皇后,淡然一笑,没说话。乌雅氏太后不依,“我就这么点兴头,你要不想听,一边屋里挺尸去。我老太太不碍你事。”
衲敏无奈,只得笑着陪了不是,坐在一旁陪太后。
只听大鼓轻敲,月琴乍起,那年轻的女先开口,犹如莺啼,又如杜鹃,婉转哀切。
奴家本住天津卫,
家中有屋又有财。
父母双全,兄疼爱,
谁不说我是有福哎——
琴声斗转,铮铮急凑。鼓声嘭鸣,咚咚震耳。
只因为娶了个白虎星,
她一进门我家衰。
克死了我的爹和娘,
克死了她的夫我的兄长,
克死了——我那未过门的相公啊——
克的我举目无亲、孤苦伶仃。
嫂子进门未三载,
万贯家财似水流没。
万般无奈离家园,
京城之中求饭菜哎——
奴不求有权有势纱帽带,
奴不求有田有产富衙内,
奴只愿——平平安安一生随,
莫学那——白虎星害我落尘埃
哎哎哎——
一曲终,两个女先儿俱是泪流满面,对着乌雅氏太后施礼,“奴家惭愧,叫老夫人难过了。真是罪过。”
乌雅氏太后擦擦眼角,“难为你一个女孩儿家,居然这般命苦。来,唱的好,赏!”李嬷嬷急忙掏出两个大元宝赏了。
衲敏冷眼看乌雅氏太后,往日慈祥面容,如今,听了这么段儿文曲不通、杂拼乱凑的曲子,反而沉重起来。乌雅氏这多年过的顺风顺水,也学起儿子信奉儒释道。听这女先儿说起白虎星,自然明白那是指命硬的妇人,克夫克子之类的。这人闲了,自然就容易多想。年前十一、十二接连重病,好容易好了。刚过了年,熹妃又病,莫不是也有人克她们吧?她这么一想,就想起富察氏——弘历那未过门的媳妇来。没指婚的时候也没这么多事,这一指婚就闹得婆家不安生。该不会,这富察氏命格不好吧?
想到这儿,乌雅氏太后也忘了这次来弘时府里,是来看腊梅的。扶着李嬷嬷,吩咐李得正:“回去。”
衲敏急忙站起来,笑着说:“老太太好容易出来一回,不如逛逛再走吧?”
乌雅氏太后淡笑,“以后有的是时候逛,你还怕弘时家的烦咱们俩老不修,不叫咱们进门吗?”
董鄂氏急忙在一旁笑着回话:“老太太这么说,可就折杀孙媳了。平日里,巴不得老太太、太太来坐坐呢!就怕孙媳这里招待不周,没让您二位逛舒服。哪里还会烦呢!”
乌雅氏太后一笑,“罢了,你以后想我常来,我常来就是。今个儿,我可是要走了。把你做那盘糕点给我装一盒,我带回去给孙子孙女们吃。”
董鄂氏急忙招呼丫鬟们,一面笑着对乌雅氏太后说:“早知道您喜欢,孙媳就叫人多做几盒。今天,恐怕是不多了。”
衲敏微笑着看董鄂氏一眼,“有多少拿多少就是,这又吃又拿的。老太太好意思,我都脸红呢!”这孩子,长大了,心思也更叫人琢磨不透了。她安排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婆媳祖孙三个又笑闹了几句。乌雅氏太后就领着皇后一行人,风风火火坐车走了。董鄂氏领着人送出大门,望着车驾远去,嘴角一笑,对身后人问:“爷回来了吗?”
身后丫鬟回答:“还没呢!传话说,一切听凭福晋安排。”
董鄂氏点头,转身回府,一路走,一路吩咐:“那两个唱曲儿的,多给银子,叫她们到江南去吧,十年之内不准回京。记住,好好劝,不许吓唬。要是事情办砸了,仔细我打断你的腿。”
不等身后人回话,董鄂氏就径自扶着丫鬟进了后院。
乌雅氏太后坐在车里,闭目假寐,心里很不踏实。车子本是微服出巡的普通马车。随行侍卫也都是便装。到了一个街口,听到外头传来清脆的梆子声,一个老头在车外吆喝:“能知过去未来,能算祸福,专测姻缘——”乌雅氏太后问:“是道士瞧铁片吗?”
李嬷嬷朝外看看,“回老太太,是个游方老道士。不妨碍的。”
乌雅氏太后“嗯”一声。衲敏坐在一旁笑着劝:“老太太要是喜欢,到城里逛逛也是使得的。听弘昼说,这外头热闹着呢!”
乌雅氏太后皱眉,“弘昼,这倒是个好孩子啊!可惜了——”
衲敏猜不透乌雅氏太后究竟何意,只得闭嘴不吭声。等回到宫中,叫皇后回去歇着后,乌雅氏太后当即以出门见风、身体不适为由,请来慧远老和尚与钦天监监正。分别扔给两人一个生辰八字。叫两人各自算来,写出来呈给她。
慧远和尚是个菩萨心肠,钦天监监正是食人俸禄,都不愿把事做绝了。因此,仔细看看,大致猜出来是谁的生辰。拿过纸笔,专挑些中正平和的话写了,呈给太后。乌雅氏太后大致看了,心中更疑。吩咐二人下去,便叫传恂郡王妃明日进宫。
完颜氏接到太后懿旨,想不明白老巫婆急火火地叫她做什么。还是弘明媳妇抚着肚子在一旁提醒:“该不是近日四阿哥大婚将近,宫里忙不过来,太后请您去帮衬着吧?”
完颜氏一笑,“找我去?帮衬不好说,别添乱就是啦!不过你说的对,没准儿,还真和小四子的婚事有关呢!你可是不知道,这街上近来,可是传了好多难听话。说富察家的姑娘是个命硬的主呢!”
弘明家的皱眉,“往日姑姑就常说,信命不如信自己。要不然,那观音菩萨为何自己拿着玉净瓶呢。偏偏还有那些无事忙的人,处处于人为难。富察家的长女,深闺长大,也不知道得罪谁了,这么编排她。”
完颜氏笑着揭秘,“哪里是她得罪人了,分明是她碍着了不能得罪的人呢!你呀,别整天跟你那皇后姑姑学。别的不说,就那个菩萨心肠就要不得。总不能别人都拿刀架到你脖子上了,还跟他讲什么仁义道德吧。好了,你身子重,不能久站,叫嬷嬷扶你出去走走,一回儿回来跟我一起吃饭。其他的,等你生了孩子,爱操多少心我都不管。”
弘明家的笑着答应,刚要福身施礼,完颜氏就一把扶起,嗔怪:“自家骨肉,你又快生了,行什么礼,快去活动活动。待会儿好吃饭。”
弘明家的这才笑着扶着嬷嬷出门。完颜氏则托着下巴细思怎么糊弄老巫婆,想了半天,拿张纸划拉几个字:若嫁此人,必克二子;不嫁此人,一生顺遂!写完了自己捧着大笑:是个人一看就能明白,这哪里是富察小玉克夫啊,分明是小四子克子嘛!
弘明家的到了二门以内,正在闲步,就见弘春、弘明兄弟笑着进门。见了弟媳,弘春自然是先行避让,独留弘明跟他媳妇说话。
与父辈相比,弘明是个疼媳妇的,先问这一天怎么样,儿子有没有闹她。又问太医说什么时候之类的话。弘明家的一一作答。过后才问:“我听说街上今日传来不好的话,是说富察家大姑娘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弘明听了,叹口气,“唉,怕是要出事了。”便不再多说。弘明家的也不好多问。只是记在心里,琢磨着哪天见了姑姑,好多提醒提醒。
第二日,完颜氏安顿好媳妇和小闺女,坐车进宫去见太后。刚去的时候衲敏也在。乌雅氏太后不好多说,只问小格格如何,弘明媳妇如何。完颜氏笑着回答:“小格格好的很,会走了,也会叫阿妈、额娘了。弘明媳妇到这个二月就要生了。本来今天也要跟着媳妇一起来给皇额娘请安。临出门时候腰疼,我就自作主张,叫她在家歇着了。横竖也就这几天了,等孩子生了,叫她亲自抱着给您老磕头。总不能咱们做长辈的操心使力的,她一个年轻媳妇不知感恩!”说完,就朝衲敏眨眨眼。
衲敏还为昨日之事疑惑,懒得搭理。完颜氏自讨没趣,也不恼,只拉着太后说闲话。
不一会儿,小太监来报,说裕嫔娘娘有请皇后娘娘。乌雅氏太后怒道:“什么事,她一个小小的嫔位主,说请中宫皇后就请了?不说明白,休想叫你们主子娘娘动一步。”
衲敏冷眼看着没说话。倒是完颜氏在一旁狐假虎威,“还不快说。耽误了主子们的大事,你担待的起吗?”
那小太监吓的砰一声跪倒在地,“太后娘娘恕罪。是——是熹妃娘娘,怕是不好了。裕嫔娘娘吓的不得了,特意派奴才来请主子娘娘。太后恕罪啊!”
衲敏叹气,站起来对太后说:“媳妇看,还是媳妇去瞅瞅吧。裕嫔毕竟年轻,没经历过事情。熹妃就是无事,也给她吓坏了。”
乌雅氏太后这才点头,“去吧。别呆太久。她就是再尊贵,也越不过你去!”
完颜氏在一旁撇嘴,老巫婆,你算说了句人话!
衲敏躬身施礼,扶着碧荷,跟着小太监往钟粹宫而去。
等皇后仪銮出了慈宁宫,乌雅氏太后这才埋怨:“这个皇后,也太贤惠了些!”
完颜氏急忙打圆场。说了一车好话,乌雅氏太后气才顺些,拉着完颜氏的手,把昨日之事详细说明。
完颜氏扯扯嘴角,这个弘时,才说他明白些,又跟着闹腾了。你傻呀,拉出这么一场戏来。这也就是乌雅氏太后闲着没事儿,巴不得又想借机捞点权。要是叫雍正瞧见了,早就大巴掌扇过去了。还白虎星!你咋不说自己是紫微星转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