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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怀里来 作者:非木非石
衣服,看样子是李东放从后备箱或者哪里找出来的。
外面刚下了雨,地势海拔高温度也低,车里很暖和,她推开车门就感到冷风拂面而来。
裹紧大衣,反手关上车门。
李东放在前面跟人交涉着什么,嘴巴里叼着烟,对方手里也拿了一根香烟,他边说边给别人点烟,指了指前面的路,弯下腰凑耳朵听别人说话。
说完笑着道谢,朝她走过来。
宁谧看见他的黑色皮鞋上满是泥渍,踩在泥水洼里,鞋底沾了一层厚厚一层的淤泥,已经没有了鞋子本来应该有的样子,她还是头一次见李东放这么狼狈,也是头一次有个男人为了自己这么狼狈,而且身上还带着伤。
想到这里鼻子一酸,眼眶微微发热。
李东放身体刚受过伤,多少肯定都会有点折损,这几步路走过来就有点喘息不行,找了一块大石头把脚上的泥刮干净。
见她一直看自己,鼻子红彤彤的,跺了跺脚上的脏东西问:“看什么呢?”
“你干什么去了,我刚才睡着了……”
“去前头问问路,看看往前好不好走。”
“好走吗?”
他摇摇头,叹气说:“我们估计得找个地方就近住下了。”
宁谧看了看朦胧的月色,他们陪着熬了一夜肯定已经很累,刘国宴开了一夜的车,李东放的伤没好,都折腾的不轻。
“不知道再往前有没有旅馆可以住,这里很偏僻。”
李东放说:“我都打听明白了,再往前就是大道,算个小交通枢纽,来往送货的货车比较多,有旅馆有饭店。”
刘国宴精神一振:“那太好了,咱们赶紧上车赶路吧。”
李东放低头看了宁谧一眼,跟她商量说:“刘国宴开了这么久的车也累了,我们必须得休息,更何况现在凌晨三四点,天还没亮,我们就算到了九水镇也没办法找人。”
“找地方休息吧,我没事。”
她这么说李东放松了口气,虽然她内心很急,但照旧通情达理,自己没看错人。
虽然距离九水镇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已经能看出此处也受到极小的波及,比如路面上有碎小的落石,近处山坡上有折断的树枝。
再往前走就看见人迹,道路两边渐渐开阔,远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晕。
大概像他们这样连夜回去的车子很多,因为道路和天气原因都不能不在路上歇脚,所以问了两家旅店不是客满就是停止位不足,最后在镇子里面找了个规模和店面都比较好一点的宾馆。
宁谧接热水给李东放擦了擦上身,然后拿出备用药给他消毒换药,看了眼伤口,有些发白,不知道是正常情况还是因为纱布包裹太久伤口长时间处于潮湿环境下导致的。
她轻轻吹了吹,问他:“痛吗?”
“不按已经没事了。”
她歪着头认真给他包扎,叹气说:“好像认识我的人都比较倒霉。”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认识我的话也用不着跟我跑这一趟遭罪。”
李东放看了她一眼,安慰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比你都惨。”
“我就觉得自己惨,别人跟我无关。”
她包扎完李东放就把换下的纱布收了,拉被子盖住身躯,看她良久:“你怎么不想着共患难见真情,指不定这次以后,我俩感情更好了。”
宁谧低着头,两只手握在一起,右手搓着左手的大拇指说:“可惜一直都是你在为我做事,我却没有帮过你什么,要说感情加深也是我单方面的事,我却不能为你做点什么。”
“我这么说也不是告诉你两个人的感情需要相互帮得上忙才可以加深。”
“周俊说每个人都要扮演自己的角色,实现在主子面前的价值,不然最后只有被舍弃的后果……感情也是这样。”
“嗯,”李东放淡淡的,“周俊果然三观不正。”
宁谧:“……”
“我就说你跟他待在一起时间长了没什么好处。”
她不知道怎么接话,耳边只有他的声音:“对于九水镇的事,你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宁谧沉默了一会儿,既然他都跟着自己来了,那还有什么可隐瞒,长话短说:“我妹妹叫尧善,我叫尧臻,其实本来没有名字,五六岁的时候都是花里胡哨的记忆,隐约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他们叫我大尧,叫我妹妹小尧,后来院长给赐的名……具体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孤儿院是有钱人赞助了私人办起来的,后来没人管理就倒闭了,遇到人贩子被迫离开了家乡,流离失所了几年被不认识的人卖给田军,被带到兰会所教规矩……”
她眨了下眼,话说的很隐晦,其是就是当坐台小姐调教的,那天在后院里犯了错挨打,周俊带着好几个人回来,看见妹妹楞了一下,没几天就被田军带到周俊跟前,周俊托着她的下巴看了几眼,丢下一句“很像”就走了。
再之后李东放大概已经知道,她没有讲下去。
李东放抬手碰了碰她的脸庞,躺在床上看着她:“你跟你妹妹从小一起长大吗?”
见她点了点头。
李东放长叹了一口气。
她觉得眼前人的表情不对,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李东放没说话,这个世上应该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是他关心则乱。宁谧失踪了已经好些年,那个时候通信还没有今日发达,李家也是动用了很多人脉关系也没找到,现在想寻到人真是难如登天。
宁谧丢失后大哥一年到头全国奔波找人不幸发生车祸,紧接着大嫂终日郁郁寡欢也跟着去世,李东放那时候遭遇了很大的打击。
现在想起来都十几年了,时间如打马而过,不过哪天一回忆还跟一场儿戏似的。
伤心事既然成了定局,想太多那也就没什么意义。
“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尧臻问:“你为什么第一次见我就知道我是假的?”
“还记得你第一次回家我送了你一副耳坠吗?”
“记得。”
“宁谧从小左耳背上就有一颗痣,一出生就带着,不仔细看没人注意。但这个事张明昆不清楚,宁谧一直很怕他,跟他关系不热络。至于大姐,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她那时候纠结于不能生孩子,去美国做试管把自己折腾的水肿到不能出门见人。”
她没说话,看他脸色那么差,还真担心他腰上的伤。
想着他们都是人精,谁也对付不了谁,张明昆大概没想到她那么快倒戈,并且跟李东放纠缠不清。其实以张明昆的心机,一开始就没有打着自己能够骗得了李东放的牌。
只不过是想让她趁老爷子不行的档口假冒一段时间,趁机搞死李东放,让李宁谧顺位接下大部分股份,在外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