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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邪君 第122部分阅读

      异世邪君 作者:肉书屋

    在梅老大人的心中,你君莫邪既然作出这等恶行,又面对如此庞大的舆论压力,合该诚惶诚恐,自缚入京请罪,然后静等陛下处理,这才是正常的合理表现,然后群臣激愤,群起弹劾,军方奋力反击,皇帝陛最终下一语定乾坤,就算不铲除君家,也要将君家的势力大大削弱一下,从而消掉君家于天香帝国的影响力,至于君莫邪这个罪魁祸首肯定要是死的,就算是因救人而不惜自毁清白的管清寒,梅老先生虽有几分敬意,但也绝不能姑息!如此丑闻,若是放过了管清寒,岂不是自打嘴巴,向天下人说明白君莫邪是无辜的?

    j夫滛妇,一体而诛!。

    说一千道一万,终究是以一个帝国靠着一个这样的一个强势家族,如此的臣强主弱,绝不是什么好现象,也不是正常现象。

    时日一久,必出祸患。

    而现在君家君莫邪已经在强势崛起,好不容易天赐良机,闹出这样一个天大的丑闻,正是一个千载难封的大好借口。

    梅高节自认为自己猜中了皇帝陛下的打算,于是摆出了这样一副不惜破釜沉舟的强硬架势,誓要将君家拉下马,有陛下为后盾,就等于有整个天香帝国为后盾,君家纵然强势,也不足为惧。

    更何况君家现在正在崛起,羽翼还未丰满。正是除去的最好时机!时机稍纵即逝,一旦错失,便将悔之晚矣。

    但事情一旦真正闹开之后,陛下的态度竟然这么暧昧,难道自己以为无可撼动的凭仗,竟是不足为依仗吗?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而君莫邪那边却也的确狂妄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如今事情已经不可收拾。

    自从三位才子当街大骂恩师,所谓文人的风骨彻底荡然无存。

    驰名天下的文星书院,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丑闻。这等的恶性丑闻,简直比君莫邪的以叔凌嫂的丑闻更加的不堪!更加的让人难以忍受!

    正是,不怕货不堪,最怕货比货,相对于君家的丑闻,梅老大人竟觉自己为人师实在是失败,竟调教出几个如此不堪的门徒!

    只得短短一天的时间,局势竟然如此的翻天覆地!

    梅高节忧心忡忡,想必自己的老伙伴孔令扬,也会很窝火吧?

    “梅大人,当真是好兴致啊。如此风沉月暗,四野鬼哭。梅大人却是一身的文心傲骨,独对苍天。呵呵,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一个淡淡的清朗声音随风传来,语音飘渺,似是充满了充满了温馨的笑意,但随着这语声的响起,四周的风似乎也凝滞了起来,天地之间,竟在刹那之间充满了莫名的森然寒意。

    梅高节叹了一口气,似乎丝毫也没有感觉到意外,依然背对着手站在院里石桌前,背后的手中,还端着那一杯半满的酒,他连头也没有回,只是似乎像是在对着眼前的空气说话一般,默默地道:“君——莫——邪?”

    第63章 你定将荼毒苍生!

    这三个字。他说得极慢,每个字之间,都有停顿,但却说得很笃定。似乎早有预料,早有准备。料定了来人除了君莫邪,再也没有别人!

    “梅大人果然不愧是一代智者,料事如神啊!”身后的淡淡的声音依然像是老友畅谈,不愠不火,也是充满了耐心。

    “老朽惭愧,如何敢负智者之名,有那里有什么料事如神,是君公子早已通知了老朽,所以老朽今夜一夜未睡,便是在等待此时,以便于迎接君公子的大驾光临。”

    梅高节终于转身,古朴的老脸上一片平静。但一双眼睛看在对面的少年身上,却终是有一丝惊意一闪而过。

    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印象中那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少年吗?

    在他的眼前,一个浊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一身胜雪白衣悠闲地站立着,面对苍茫夜色。似乎乘风而来,迷茫的夜色中,便如是不染尘俗的九天仙人,降临到了人间。

    这个孤傲胜雪,清风徐来一般的素雅少年,正自温文的笑着,那温文的笑颜却笑出了寒风般的森然萧杀!比这十一月彻骨的寒风,更加的凛冽凄然。

    那温文少年的浑身上下并没有任何兵器的存在,那柄传言中的惊天神剑,似乎也没有佩戴在身上,但他身上那股凌厉的锋芒,却让梅高节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本身就是一柄凶煞嗜血到极点的绝世神兵!

    来人正是君莫邪!

    那昔日的纨绔公子,今日里锋芒初露,已经隐隐有了一代枭雄的狂霸气质!

    君莫邪轻轻一笑,眼神中竟没有丝毫的怨怼,漫步走到石桌前,悠然的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遥敬:“梅大人,在问原因之前,倒要先敬你一杯。就冲你的这份镇定,也该浮一大白,唯一可惜的事,此酒颇劣,难及我贵族堂所出的极品美酒!美中不足,诚为一叹。”

    梅高节哈哈一笑。举杯一饮而尽,那老弱的身躯也似乎突然挺直,缓步走了回来,做在君莫邪对面,沉缓的道:“酒则酒矣,是酒便可,君公子何必在意?说起今日此事,已经是箭在弦上,君公子心中怎地竟还有疑问?事到如今,老夫但有所知,必将言无不尽。”

    “只是,我倒要先问一问君公子,此来可是君公子第一站?”

    “闹!我刚从孔大人家里过来。”君莫邪随口来了一句英译汉。

    “孔大人想必已经归天了吧?”梅高节冷笑一声。

    “不错,孔大人脾气刚硬之极,不是很合作,而且,也很倔强。所以我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狠狠心一咬牙一跺脚,万分不忍心的送他老人家光辉灿烂的踏上了黄泉路。目前想必正在上面来回溜达……呵呵,又或者是嫌路幽寂静,在等待什么人也说不定!”

    “哈哈。不错不错,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一辈子尽都混在一起,老夫定然随后即去!不过临去之前,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君公子这等绝世大才如此疑问念念不忘?”梅高节说到“绝世大才”的时候,口音中颇有些揶揄之意。

    这个穷酸了一辈子的老儒生,此刻面对生死,竟然表现出了难得的淡然、与洒脱的豁达!

    “第一个问题,梅大人因何知道我今天便一定会来?在我记忆中,我却并不曾派人作什么通知!”君莫邪也不在意,兀自将那只空杯子抓在手中反复摩弄把玩,在他的手中灵活的转动。他的双眼便集中在杯子上,似乎对这普通的酒杯很有兴趣。并没有看对面的梅高节一眼!

    “君公子今日当众凌辱我三个弟子,让他们当街辱骂老夫,老夫便知道,你一定会来!一定在今夜解决这次的恩怨!”

    梅高节呵呵一笑:“因为你已经将事情彻底做绝!你我双方都没有了丝毫的转圜退路。若是今日你不来,明日老夫将拼死一搏,纵然不能动摇你君家,但你君家的下属们,老夫却有十足的把握会有相当的一部分人遭殃。那些人,此刻就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这件事,以公子的精明,不会不知道!他们的生死,纵然公子不在乎,但君战天老大人、君无意君大元帅却一定会在乎的”

    “说的不错。”君莫邪缓缓点头。虽然不错,但却不是主要的原因。我倒要看看,你能知道多少!

    “今日之事,已经彻底表露出君家竟完全不在乎皇权,更不畏惧皇权。那么老夫明日若是行动,禀报皇上也毫无意义。也定然会用此次的力量,无需经过朝堂,给予你君家势力最沉重打击,纵然不能令你们覆灭,也要你们付出最沉重的代价,难以承受的代价!”

    他呵呵的笑了笑,“老夫虽是文臣,但世间权力,却尽多杀人不见血的大能,足以毁灭盖世英雄于无形之间!而我们文臣一脉,根深蒂固,占据天香朝堂半壁江山,你纵有莫大武力,却也是阻止不了的。所以你最好的办法和时间,就是选择在今夜动手!”

    “还有就是,公子少年得志,正是锋芒毕露之际,而君家雏鹰展翅,也需要一个立威对象!而老夫和孔令扬,无疑就是最佳的立威对象。再来,我与公子相处虽暂,却知公子乃是素来睚眦必报。心性刻毒之人,纵有能力应付明天的狂风暴雨,却也一定不会等到明天。”

    “更何况,公子固然行止不端,但却有一颗孝心。君家势力受打击,受打击最大的,无疑会是君战天,所以你也不允许自己的祖父受到打击,哎,这本是当日老夫拟定对付你之计划所考虑的一个极重大的思量,欲以大众舆论压力逼你就范。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之应变虽然看似霸道,却是雷霆万钧之势,最成功的打乱了老夫的全盘布局,果然是后生可畏!”

    “以上种种理由,无论哪一条成立,相信你都会前来。不是到老夫这里,就是到孔令扬家里。所以,你必然前来!老夫如何不在此相侯?!”

    “梅大人对我君莫邪真是另眼相看,晚辈倍感荣幸。”君莫邪深深点头。梅高节显然认真的调查过自己,分析过自己,才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所以君莫邪有“另眼相看”之语。

    “第二,梅大人明知我来,为何却没做丝毫准备呢?梅大人虽是文臣,但其下定有不少死士。若是能将我一举格杀,势必后患尽除。但这次来到贵府,却没有发现有任何的警戒。显然梅大人已经全部撤掉了,这又是为何?”君莫邪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我刚才说提到,我与公子相处虽暂,却对公子所知不少,公子行事虽然看似嚣张霸道,甚至是荒诞无稽,但事后想来,却每每尽都是环环相扣,布局深远,如今公子既然敢来,那必然是万全准备;梅某虽亦有几名死士,但岂能是如今君家之对手?那样,恐怕与公子聊天的机会也没有了。”

    梅高节睿智的一笑:“老夫终究乃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从来不懂武者玄气修为,也不知道什么天玄、神玄高低;但老夫却还知道,断不是君家的对手。而老夫孤身一人在这里,公子却定然会与我邀月一谈。”

    “原以为梅大人乃一腐儒,如今观之,先生竟当真是智者!”君莫邪哈哈一笑,又倒了两杯酒:“就冲先生刚才一番话,莫邪再多敬你一杯。”

    梅高节面色平和。慨然而饮。

    “第三个问题,我君莫邪就算是再如何行止不端,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君家的私事,与你何干?再说,你们也尽都知道此事真相,为何却强行将一个屎盆子扣在了我头上?非要置我于死地?”

    君莫邪这个问题是真的不解:“似乎我个人的道德败坏,与天香国的国计民风没有什么关系吧?如此牵强附会的罪名,惹动我君家雷霆之怒,自招杀身之祸,何苦来由?若说当真是为了黎民苍生计,往昔的我又何曾良善过,却有不见你们为天下人出头!先生当不吝我一个解释吧?!”

    “这场纷争的终点结束于公子,而起点也同样来自于公子,君战天君老大人与我们虽有些须旧怨,但老夫却不至于容不下君家的存在。再者,君老大人当真乃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汉子,其子君无意亦然。虽然彼此政见不同,老夫对此父子二人虽然表面争斗,但心中也是敬佩。若是为他二人,老夫非但不会弹劾,反而会尽力保全,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就只是因为你!君公子君莫邪!”

    梅高节冷冷笑了一下:“因为你根本就是那种全然不将黎民苍生放在眼中的人,你根本就是一个无视天下的人!君莫邪,这一点,老夫决不会看错你,说来可笑,如老夫这等人,却竟是公子的知己。而你这样的人一旦继承了君家所属庞大的势力,必然是为祸无穷!就算将天香国翻个底朝天,老夫也深信不疑。所以,既然你崭露头角,那就是危险的苗头。必须及时掐死,否则,天香国必然会毁在你的手中!眼下还只是天香,若为你得逞,之后就将是整个尘世,你势必将遗祸天下!”

    梅高节的话中无疑大含深意,但君莫邪却没有接续问下去。就算梅高节知道什么内情,现在也不是真的报仇的好时机。一旦时机到了,或者,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

    第63章 红颜岂应关大计,英雄最忌是多情!

    再说了。君莫邪的怀疑早已经自己在心中确定,无所谓再证实什么。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君莫邪只需要一个时机而已!

    “还有一点就是,虽然你君莫邪危险,君家的力量也足够浑厚,但这些年,君家所属的力量也被分散了。目前天下靖平,并没有太大的战争出现,你纵然想要建功立业,也未必有机会。最多成为另一个君战天,我们还可以承受,也乐意与你这样争斗下去,惟有文武平衡,国家始能长治久安。但,你们君家自今次天南大战之后,实力却在旦夕之间飞升!这种飞升的速度,实在是……恐怖!由此推算,你若是羽翼丰满,现在的君家势力,必然会数倍的增长!”

    “那时,天香国君不君臣不臣。就真的完了。”梅高节苦苦的笑了,却笑出了一脸的傲然:“老夫乃是天香旧臣,一生的时间,从稚龄童子到垂垂老朽,尽都奉献给了天香帝国!老夫决不允许君家动摇天香的根基。就算是死,也要尽命一搏!”

    “原来如此!”君莫邪眯起了眼睛,沉声道:“可是,我似乎什么都没有做,为何梅大人就认定我一定会灭绝天香国?”

    “此事,公子自己是最明白的人,缘何竟然问出这等问题?”梅高节冷笑:“以君公子绝世之姿,为何纨绔十年?玄功如斯精妙,为何隐忍十年?装疯卖傻,自毁名声,臭名昭着,声名狼籍。所是为何?如今公子十年不飞,一飞冲天,十年不鸣,一鸣则惊天动地,目无君上,为何?”

    “呵呵……这个却是另有原因的,老大人自言是我知己,惟有这点却是看错了。”君莫邪苦笑。这老头的眼力、才分、见识,确实独到,不过之前的莫邪乃是货真价实的败类,但从自己崛起之后,之前的纨绔在世人眼中。却成了一个传奇。

    君莫邪等于一个卧薪尝胆的传奇?!这实在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若是原莫邪知道这件事,恐怕就算做鬼也要再惊震的死一次……

    “公子的原因,老夫倒也能猜测到一二。不过此时却不是谈论此事的时候。”梅高节了然的笑了笑,摆了摆手。

    “最后一个问题,此事凭你们只怕还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想来定然另有高人操作。两位老大人虽然处心积虑,但骨子里却还不是这么卑鄙的人。此事定然还有参与者,若是本公子猜得不错的话,应是神赐和宇唐的人吧?”

    君莫邪目中露出针芒似地精光:“你们与他们勾结,陷害君家这等朝廷栋梁,不啻为卖国之贼!为何?我初来之时,便说要老大人给我一个解释,现在是否可以给我这个解释了?!”

    “哈哈哈……卖国之罪?此事才真是滑天下之稽。”梅高节纵声大笑:“君家去,还有独孤家,慕容家。这些年来的秣马厉兵,边防可保无虞。君家纵灭,最多天香国马蚤乱一阵。就算两大帝国乘机联手入侵,以天香多年以来的积蓄,我们也尽可以支撑得住,甚至就算最终落败,却也还不至于改朝换代!但你君莫邪若是羽翼丰满。这等大逆之事却是绝不可避免的!天香国的存亡与一时的混乱相比较,孰轻孰重,自然明了,我们做出怎样怎样的选择已经不必再问!”

    “梅大人,请你注意一点。”君莫邪冷冷的看着这位纵论天下的老头,目光之中是掩饰不住的凛冽:“或许你的推论很有道理,但,只是推论而已!跟事实却是两回事!而你,就用这样的推论,来伤害我们君家,伤害帝国曾经的保护神,您有没有觉得自己的作法很过分?你有想过,会因为你这个未经过证实的推论会害死多少人吗?”

    “或者说你与君家有仇,或者说看我不顺眼。但这些并不能掩盖你利用歪曲事实来打击我们的真相。而你的臆测,充其量只是自己的想法,全没有半点凭据;最重要的是,你用这样的方式,侮辱了一位不惜献出清白也要报恩的好女子!而你自己明明知道她是那样的无辜,整件事情跟她毫无关系!”

    “你也明知道这位女子虽然确实是因为我君莫邪的缘故失去了贞操,但她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冰清玉洁!而你更知道,我三叔将她收为义女在前,再不是我君家的媳妇,再不是我君莫邪的嫂子,但你在攻击之中还是始终抱着她原来的身份不放!你依然这样做了,我想问一句,在你们这些大儒的眼里,女人的名节和幸福是不是随意可以舍弃、践踏、利用的对象??是不是为了你们的目的,可以牺牲任何你们眼中可以牺牲的人?我想知道,你们大儒的道德。一直崇尚的正义和正气,究竟又是什么?”

    君莫邪凛冽如刀的口气不断地发问。

    梅高节高傲地仰着头,却丝毫不肯退让:“这种事情,实在是很平常,我本不屑分辨!不过君公子既然问到了,我就破例一说,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莫说她只是一个女子,就算是王国公主,也一样要做好为国家牺牲的准备!牺牲一个女人而换取天下的安定,这却是至为合算的事情!无本万利!为何不可?纵然她无辜又如何?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梅大人,您有没有觉得您这句话很无耻?”君莫邪冷笑:“若是你自己的女儿呢?若是你自己的老婆呢?你也会如此做吗?”

    “会!这本就是应该的、天经地义的!老夫没有什么舍不得!为国捐躯,本就是她们的荣幸!若管清寒是我的女儿,老夫更会毫不吝惜的大义灭亲,甚至亲手处置之!”梅高节高傲的昂着头,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有些献身的骄傲!

    君莫邪气极反笑。他终于明白,自己跟这些大儒们的思想,竟是这般的南辕北辙!谈论这个问题,恐怕这个老夫子能跟自己争论一年还能振振有词!

    “那我问你,在你这么做的时候。可多少有感觉有一点点的内疚?”君莫邪压下翻腾的气血。

    “笑话!这等事情本就天经地义,那里需要有什么内疚?女人如衣服,弃之又如何?”梅高节竟是异常鄙视的看着君莫邪:“我本以为你还算是个人物,但却没有想到,你居然如此的儿女情长!君莫邪,老夫临死之身告诫你一句:红颜岂应关大计,英雄最忌是多情!莫要让老夫小瞧了你!”

    “确实是我错!因为你刚才的说词让我当真有了一种知己的错觉,我实在是不应该与你说这种事情。”君莫邪彻底败退,摇头,失笑一声:“我从不多情,但。我的人,纵然是国家,也休想碰一指头!梅大人,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另一个原因,而这个原因,是你永远也想不到的。”

    “梅高节,你一肚子的大仁大义,家国天下,但象你这样的人,却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是男人的坚持!所以你搞政治或许会成功,但你却永远不会成为男人!说白了,在我眼中,你就是一投降派,包括你教出来的那些弟子。没有进入朝堂的不说,凡是进入朝堂的,都是一些寡廉鲜耻之辈!”

    “放屁!”梅高节愤怒了起来。一生桃李满天下,乃是梅高节最大的成就,最大的骄傲,眼看到自己的弟子遍布天下,桃李芬芳,乃是他今生最大的安慰!君莫邪无论说他什么他都不会动容,一笑了之,但此刻一提到这件事,却立即触发了他的逆鳞,这个白发萧萧的老头,顿时斗鸡一般激动了起来!

    “我的弟子,有哪一个不是帝国栋梁?先后有十九名弟子成为帝国的封疆大吏,恩泽四海,造福一方!均为帝国顶梁支柱,君莫邪,你这样的纨绔子弟,有什么资格说我的弟子?那可都是响当当的帝国才俊!”

    老头儿站了起来,满脸激动得通红。手指头也哆嗦了起来。

    “坐下!你老人家激动个屁!你那些弟子,本少爷说是垃圾都高抬了他们!垃圾往往还能有点回收利用的价值,他们连这点价值都没有!”君莫邪冷笑一声,手掌一翻:“梅高节。睁大你的老眼,好好看看你的弟子恩泽四海,造福一方的政绩吧!”

    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出现在他手中,向梅高节扔了过去。

    梅高节接过来一看,顿时一怔,狐疑的看了君莫邪一眼,这才慢慢地看了下去。

    上面,真的都是他的弟子们的“丰功伟绩”!

    某年某月某日,某弟子以权欺压某富商,索取贿赂若干,某日,强纳人家女儿为小妾,逼死人家父母……

    然后是这位弟子的违法乱纪的事迹,林林总总,不下于几十起,件件桩桩都是有凭有据,人证物证俱在。确凿无疑!

    然后是另一个……

    每一件事情,尽都是有明明白白的调查日期,调查人是谁,日期各不一样。有些页面,纸张已经有些泛黄卷边。

    这些证据,这些难以辩驳的如山铁证……若是按照这上面的事情来论刑,恐怕将这些家伙凌迟一百次都不够!

    连续翻看了几页,梅高节终于手一抖,那小册子“啪嗒”一下掉到桌子上。

    看看自己还是先皇赏赐的院子,以及房中乏善可陈的简陋家具,几乎是一贫如洗的样子,再看看小册子上学生们一个个如同天文数字的收受贿赂,随便一笔都是自己几年甚至几十年收入的总和!

    第65章 一个也不放过!

    这一刻。梅高节突然老泪纵横,在君莫邪刀锋一般的目光鄙视之下,老头儿突然感觉到一种无地自容。

    这就是自己费尽心血调教出来的得意弟子,这就是自己为帝国培育出来的栋梁之才!但,这样的作为,与所谓的贪官污秽吏有什么分别?与国之蛀虫有什么异意?

    梅高节怔怔不语。

    “梅高节,这便是你多年心血,苦心调教出来的得意弟子。你以为的社稷栋梁;而这些,充其量也不过就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而已。你执掌文星书院数十年,到底有教出了多少这样的弟子?梅高节,你一向站在道德的至高点,自觉不滞于浊世污秽,而今更来指责我如何的为祸天香,但你何不睁大眼睛看清楚,究竟是谁,在为祸天香?”

    “你这浊世清流所做出的破坏,远远比我要大出几千倍,几万倍!梅高节,试问你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指责我?纵然你指我造反,我也是需要兵力吧?敢问这些兵力从何而来?还不是你的弟子们官逼民反给逼出来的!梅高节,若是我造反。你便是我最大的同谋、最大的助力、最隐蔽的帮凶!你认同我的说法吗?梅大智者!”

    君莫邪呵呵一笑:“不说不知道,原来我们竟是一路人,一家人,同一伙人!乌鸦见老鸹,谁他妈的也别说自己很干净!是也不是呢?!”

    梅高节踉跄倒退两步,原本平和的面容早已荡然无存,脸色苍白,犹如死灰一般。

    “梅高节,梅大人,智者先生。你老人家口口声声为帝国培养了数十年的栋梁,但你今日可看见你到底培养出来了什么货色吗?不外是万千的祸国蛀虫!哈哈哈……真是可笑之极!你看看你住的地方,跟乞丐有什么两样?但你自己两袖清风,就能够抵消你所做的罪孽吗?不!这根本就是罄竹难书!说我是为祸人间,遗祸无穷,那你老人家呢?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或者你老人家自己可以给自己一个工稳的说法!”君莫邪言辞愈发的尖锐。

    直到此时,君大少的真正目的才终于露出端倪。

    君莫邪此来的目的,就是要将这些伪君子们一网打尽。但君莫邪的调查,始终也只是冰山一角。文星书院这五十多年来就算每年有两千名学生毕业,那么加起来也有超过十万人!十万人就像一张庞大无比的巨网,盘根错节地盘踞在整个天香帝国。

    这些人,绝对是一股极之庞大的势力,就算是其中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身居高位,也绝对可以造成莫大的损失!

    君莫邪本不是什么好人。这些人若是不冒犯到他,君莫邪也懒得管他们,最多什么时候遇到什么时候伸手。管管这些不平事也就算了。

    但,此刻儒界率先群起而攻之,却让君莫邪真个急了眼。所以,君莫邪第一步,就是要先将这些人间渣滓彻底的清除!

    有一万人拦路,那就杀一万,有十万人阻道,那就杀十万!对于这样的人,君莫邪是不会手软的,即便尽斩十万人,却又如何。

    我是杀手,但我心中,自有彩虹万般!我不求正义,但我只要公道!

    不管是谁的……公道!

    人间不能给,法度不能给,我给!

    这一切,也是邪君心中曾经的信念。

    “梅大人……你为帝国造成的巨大损失,您计算过吗?你以为我之前唆使那所谓的三大才子当年辱骂你,是在侮辱你吗?我不过是在借他们的那张嘴试图骂醒你,使你迷途知返,可惜。你却始终执迷不悟!你这一句,那一句,句句都是口口声声为了天香国,那么我问你,你如何面对你造成的这些罪孽,你又想不想赎清这些罪孽?”君莫邪的声音有些阴森。

    我先让学生当街辱骂恩师,然后再让恩师亲口出卖学生!你们还得感谢,感激我,膜拜我!但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被揭穿了真面目之后,今后又如何在这人世间立足!

    ——君莫邪恶狠狠地如是想到。

    “赎清罪孽吗?”梅高节浑浊的目光一亮,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我这样的莫大罪孽,真的可以赎得清吗?”

    “不能,有些罪孽是没得挽回的,但却仍能就那些可以挽回的罪孽做出补救,我相信大人可以尽自己之能减少那些还可挽回的罪孽!”君莫邪就像一个正在诱惑小红帽的老巫婆,循循善诱的道。

    “哈哈……君莫邪,我明白你此行的真意,你是想借老夫的手,来铲除我的学生,从而让我儒家在天香永远不能立足!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此事因我而起,老夫纵然清白正气亦无,却尚有一颗丹心,既然遗祸人间,岂能不设法消除?纵然明知你是在利用我,我也心甘情愿!”

    梅高节惨笑一声,横眉道:“天可见怜,我这只迷途老马。终于醒转,也该为我之前所做的一切,给予交代!惟儒家不可灭,纵然天香绝,也势必将会有一番新的气象。老夫这次便作一个狠心的老师,却又如何?”

    说着,突然浑身颤抖,老泪纵横。老人家想起自己手把手调教出的学生,从普通的少年到声名鹊起的一代才子,然后到走上仕途,成为封疆大吏,或者一县一地的父母官,付出的一生心血,自己的无尽期许,竟然就这么全部化为了泡影!

    自己苦心筹谋,创办了文星书院,乃是想要流芳百世,在史书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希图个青史留名,但现在,确实是青史留名了,却是留下了遗臭万年的千古骂名!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梅先生,你的出发点没有错。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指责你的初衷,但你却忽略了人性的贪婪。”

    君莫邪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什么,干脆给他解开了这一个疑惑:“能力固然要有,但德行却更加的重要!一个无德的人,能力越大他所能带来的灾难为祸就越多。你们文星书院天天自诩正义,却只是在嘴上说,成了口号,并没有从根本上在学院的心里形成什么才是真正的正义!这样一来,所谓的正义,反而变成了你们攻击别人的利器!即使做什么坏事,都是那样的理直气壮。”

    君莫邪轻笑一声。道:“须知,就算是再罪大恶极的事情,想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却也未必就是不是什么难事!对于你们这些饱读诗书的才子来说,更是随手拈来!如此往复,便越来越是理直气壮!长此以往,后果可想而知!”

    “正人先正心,育人先育德!”君莫邪道:“这才是教育的真意!”

    “正人先正心,育人先育德……”这两句话,像暮鼓晨钟一般在梅高节的脑海中炸响,突然间似乎明白了很多事情。

    然后他转身入房,不多时,捧出一个厚厚的名册。上面标注的颇为详细,从文星书院建立以来,第一期到现在,什么人什么时候走进仕途,什么时候任职,什么时候调离,过程,现在在做什么……

    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原本是梅高节最大的骄傲、成就,也是他经常拿出来炫耀的东西。但现在,却成了学生们的催命符!

    “君莫邪,不管你到底是好是坏,或者为正义,或者为私仇!但是,就凭你刚才所的说教育之真意,老夫相信你了!但请你将这些害群之马清除掉!算是老夫欠你一份情!来生来世,定当报答!”

    梅高节脸色一正,突然厉声喝道:“但,你一定要查清楚,对我的学生真正为民做主的,你不得妄杀无辜!否则,老夫纵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君莫邪哼了一声,说道:“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但与你们相比较来说,却要比你们要有良心得多!若是当真误杀了什么好人,我一定会睡不安乐。若连觉也睡不安乐,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梅高节哈哈大笑,声音凄厉,突然喃喃道:“好一个睡得安乐,好一个正人先正心,育人先育德!老夫教出了数十万学生,却直到今天才真正明白所谓教育两字的真意,老夫只恨,在此之前,为何要将这句话置若罔闻?嗤之以鼻?哈哈哈……我本欲流芳万古,却不料遗臭万年!老夫恨甚!恨甚!”

    “借助仇人之手清理门户,如此滑稽的事情,天下唯有我梅高节!哈哈哈……”

    他大笑两声,突然退后两步,往前急冲。君莫邪叹了口气,闪过一边。

    砰地一声,梅高节苍老的头颅一头撞在了石桌上,顿时脑浆崩裂,死于非命!白发苍苍的老脸上,两眼睁而不闭,死死的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依稀看到眼眸之中,竟然满是羞惭!

    “梅高节,若是说你正,却又迂腐至不可救药!若是说你昏庸,但你心中却也能明辨是非!你该死,却又不该死!但你得罪了我,不该死,那也是该死!”

    君莫邪拿著名册,心中无悲无喜,只是淡淡地道:“好人,我不会滥杀,一个也不会……而坏人也一样,却是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66章 血满天香

    这一夜,血满天香!

    这是继前次天香流血夜之后的另一个血腥之夜,而这次的杀戮程度竟是更盛前次!

    这夜注定无眠!

    是日,先是君莫邪强势进城,然后就是三大才子当街辱骂自己恩师,这个超级爆炸性的新闻,便这么沸沸扬扬地散了出去,前一个给人们带来震撼的消息还未消除,接着又传出了天香城孟家七十多处产业生意同时被攻击的消息,真正一个比一个更震撼。

    与此同时,君战天大元帅令:所有驻军原地待命,不得妄动,违令者斩!

    只过了不一会,另一位大元帅独孤纵横的元帅令也随之而来:隶属部队任何人不得妄动,不得有一兵一卒进出军营,有违者。杀无赦。

    无独与偶,几乎就是脚前脚后的功夫,慕容世家收拢所有在外人员,闪电般撤回了家中。然后李家表示沉默,不发一言,至于另外的几大天香家族,也尽都选择了观望。

    再接下来,却是皇宫传出圣谕:所有禁军一律不得擅离职守,等候圣旨。

    这几乎就是等于说,现在的天香城,在各方势力以及皇室的推动、促和之下,已经变成了一个权力的禁区,一个纯由单一势力笼罩的禁区!

    一个属于君家势力的绝对禁区!

    一群群隶属于君家的武士肆无忌惮地闯进孟家的产业,所有孟家的管理人员都被无情的逐出,稍有反抗的,便是一顿爆揍,是故尽多断手断脚的,甚至因之送命者也不在少数。总而言之,孟家在京城范围内的所有外围势力,就在这一日之间尽被彻底的清除干净了。

    出手的除了有君家势力,有军方势力,居然还有独孤世家势力的参与。一时间,天香城犹如兵荒马乱一般,人心惶惶。君莫邪当街大杀四方,血流漫道。旗杆上声声惨呼,直至灭绝……这个震动还未平息,接着就又出了这等惊人事情!

    接下来。还不到晚上,就在城门发现了潜逃的三位才子被剁得稀烂的尸体。

    这些却是来自于那些伪君子的所谓反扑,但也就仅此而已。

    因为,再接下来,突然有大批的官员被杀……

    暗夜中,礼部侍郎赵成军俯身案前,奋笔疾书,他正在撰写的正是一封攻讦君家的奏章,准备明日冒死面圣,无论如何,也要将君家彻底打落马下。

    此刻的赵侍郎竟是很有信心,在两位老师的强势牵头之下,文星书院的所属力量已经完全的调动了起来,再加上这些人这许多年以来形成的庞大关系网,却是一股异常巨大的力量!超过三百位京内京外的官员同时联名上书,弹劾君家,这将是多么壮观的场面?

    相信便是任何君王都不能等闲视之!你君家纵然权倾朝野、纵然掌控天香军权,但你也只是一个家族而已,你们能斗得过整个天香的文臣体系吗?

    虽然今日君家那个小贼发了疯一样的杀人,意图吓阻,但。那又如何?不过是一勇之夫的卤莽作为而已。哼哼,他闹得越大越好,杀的人越多越好,那样,才能使整个局面再无转圜之余地,君家也将被彻底逼进死路,万劫不复的死地。

    君莫邪,你就闹吧,可劲的闹吧!你再闹又怎么样?皇上要你死,你就得死!但我们这些人,却足以拥有左右皇上意见的能力!

    我们绝对可以通过皇帝来致你于死地,致整个君家于死地!一道圣旨,就可以让你万劫不复!

    君家注定覆灭!

    所以赵侍郎熬夜通宵也要赶制出一篇文情并茂、条理分明的攻讦文章出来,作为明日大殿上的一柄利器!

    终于完成!

    赵侍郎长长出了一口气,忍不住轻轻念诵了一遍,越念越是情绪激昂,似乎陛下就在自己身前,而这篇文章,也确实是文采斐然,将天香保护神的君家,说得一无是处,其罪行简直抄家灭族都还不嫌够,只怕还得要加上掘坟鞭尸才行!

    至于罪魁祸首的君莫邪、管清寒两人,更是被编排得全无一丝廉耻可言,说男盗女娼都是最客气的说法,直是男的卑鄙,女得下贱,全无半点礼仪廉耻,若仍留其在尘世。就是对不起皇上,对不起百姓、对不起天香、对不起天下,总之就是万死难赎其罪!

    “好文章,本官今生所作之讦文当以此篇为最佳,只怕日后再也整治不出了这等好文章了……”赵侍郎痛快淋漓的念了一遍,异常满意地赞叹了一声,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自从离开了文星书院,还是第一次做出这样的好文章。像这样言辞犀利,但却似乎是充满了最确实的真凭实据,却又全盘尽是虚无空有,而且还能够置人于死地的文章实在是不多见了。

    “确实是好文章啊!”就在赵侍郎自卖自夸、自赏自得的时候,在他的身后,又传出了一声突兀的感叹。

    “不错!啊……”赵侍郎得意的点点头,突然大吃一惊:“什么人?”

    “文章作得当真不错,但人却也实在是不怎么样!不过你有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