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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6

      琅琊榜 作者:海宴

    学子,都有进阶的途径,朝廷只要能不分门第地给出公允二字即可,不能矫枉过正。要知道,为官为政,经验还是很重要的,新晋官员在品性和锐气方面虽然占优,经验上却难免差了些。”

    “谁是天生就什么都知道地?多给些磨砺的机会,自然会老道起来。”

    “那也要时间啊,”沈追摆了摆手,“就比如驻军换防改制这桩事吧,李林地年资,不是摆着好看地,我想换谁来办这件事,只怕都不能比他更周全更能切中要害。”

    “我承认兵部的方案很好,但这只是个案,不能推及大多数人。年资和经验这种东西是因人而异地,有些人一年顶人家十年,可有些人守着一个位置十来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凡事不能一概而论,必须逐一勘别才行。”

    “可是天下州府,各级地方官员这么多,没有统一的制度和标准,如何逐一勘别?这成百上千的朝廷臣子们,哪儿勘别得过来啊?”

    “难办就不办了吗?筛查人才,选贤与能加以任用,本就是帝王最主要的一件事,现在尸位素餐的人不是太少而是太多,太子主政,新朝当然要有新气象。”

    萧景琰一直很认真地听着两个最倚重的臣子辩论,此时方皱一皱眉,低声道:“蔡卿慎言,哪有什么新朝?”

    蔡荃也立即反应出来自己说错了话,忙起身谢罪道:“臣失言,臣的意思是指……”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后小心些。”

    “是。”

    萧景琰正准备让两人继续谈,殿门外突有内侍禀道:“启奏太子殿下,客卿苏哲前来朝贺殿下大婚之喜,现在仪门外侯宣。”

    从九安山回来,两人一个忙一个病,又有重重心结绕在其间,虽然彼此消息传递仍是十分紧密,但却是许久没有再见面了,因此乍一听到苏哲求见,萧景琰一时竟有些恍惚,怔怔地看着那内侍,半日无语。“殿下,苏先生特意来贺喜,殿下不请进来吗?”沈追奇怪地问道。

    “哦,”萧景琰回了回神,忙道,“快请苏先生进来。”

    内侍躬身退下,片刻后便引领着梅长苏进入殿中。这段时间萧景琰已经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过于激动的表情。

    垂目缓行的梅长苏比上次见面略瘦了些,不过气色却稍稍转好。他今天穿着一袭秋水色的蜀缎长衫,手执一把素扇,乌发束顶。襟袖微扬,望之飘逸清雅,气质如玉。但斯人斯貌看在已知真相的萧景琰眼里。却如一把尖刀在胸口直扎一般,令他几乎难以直视。

    “参见太子殿下。”

    “此系内殿。苏先生不必多礼了,请坐。给先生上茶。”

    “谢殿下。”梅长苏欠了欠身,先不落座,而是示意身后地飞流呈上礼盒,笑道:“殿下立妃大喜。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萧景琰命侍从接过,见沈追蔡荃一脸好奇的表情,笑了笑打开,一看里面只是一对普通的净脂玉瓶而已,便知梅长苏不欲引人注目之意,于是也只客套了一句:“先生费心了。”

    飞流第一次来东宫,递交完礼盒。就开始左看右看,萧景琰知道梅长苏宠他如弟,也不想拘束了这个少年。便命他可以随意在东宫各处戏耍,不过梅长苏还是补了一句“就在前面院子里玩”。才将他放了出去。

    “苏先生。我前一阵子去拜访你,说是病了。如今身体可有大安?”沈追在萧景琰这里向来不会太拘束,所以梅长苏一在他对面坐下,他便关切地问道。

    “多谢沈大人挂念,不过是因为炎夏,喘疾发作而已,没什么大碍地。”

    蔡荃也知道他生病的事,皱着眉头道:“苏先生国士之才,竟为病体所限,实在令人遗憾,难道就没个根治地法子?”

    梅长苏扫了萧景琰一眼,不想继续再谈这个话题,于是笑了一下,淡淡地道:“一切自有天命,慢慢治吧。对了蔡大人,听说范御史落水而亡的案子,刑部已有新的进展了?”

    “是,此案的真凶很聪明,设了一些迷障,想要误导刑部查案的方向。不过这案子显然并非预谋已久,而是仓促下手地,所以留下了很多蛛丝马迹,口供也有破绽。先生当然知道,在任何一桩凶案中,只要谁在说谎,谁的嫌疑就最重,就算不是凶手,至少也是知情者。主理此案的欧阳侍郎是个最能从细微处破解迷团的人,要想骗他,可比骗我还难呢。”

    “这么说,被刑部拘押起来的那个……叫什么的小妾,就是真凶了?”沈追问道。

    “暂时还不能如此定论,但她的谎言最多,行为也最可疑,被拘捕前还曾经试图潜逃,这些都是加重她嫌疑的事实,不过这个女子口硬,目前还在强撑,而且……暂时也还没有找到关于她令人信服的杀人动机……”

    “听说她是滑族人?”梅长苏随口问了一句。

    “只能算半个,她母亲是滑族,父亲却是梁人,按现在一般人地看法,她更应该算是梁人才对。”蔡荃挑了挑眉,看向梅长苏,“这个身份是在追查她的来历时查出来的,我们也没怎么重视,难道苏先生觉得……这一点很要紧吗?”

    “也不是,”梅长苏笑了笑,“是因为我最近总是在想夏江会逃到哪里,所以一听到滑族,就未免敏感了一些。”

    蔡荃有些惊讶地问道:“夏江和滑族之间,有什么联系吗?”“你不知道?”沈追睁大了眼睛看向好友,“滑族末代地公主,曾是夏江的情人呢。”

    “啊?”

    “当年滑国被吞灭之后,很多贵族女眷都被分发到各处为婢,”沈追简略地讲述着,“夏江地夫人有一次见到滑族公主寒冬腊月在外浣衣,心生怜悯,便将她带回自己府中,视之如妹,谁知一来二去地,这公主竟跟夏江勾搭在了一起。夏夫人也是前代悬镜使,性情很是刚烈,一怒之下,就带着儿子走了,到现在还不知道人在哪里呢。”

    “听起来这可不是小事,”蔡荃怔怔地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沈追横了他一眼,“璇玑公主七年前就死了,你五年前才调任京官的,那时候事情早已经凉了,夏江那个身份,又是个半隐半现地人,你这么严肃,谁没事干了跟你聊他的风流私事啊?”

    “可是纳滑族女子为妾的富贵人家很多,就算夏江的情人是个公主,那到底也是亡了国的,很值得注意么?”

    “看来蔡大人不太了解璇玑公主这个人,”梅长苏正色道:“她可不是只依附情人度日的等闭之辈,当年滑国未灭前,她就是掌政公主之一,地位仅次于后来战死的长姐玲珑公主,只是她更狡猾,更善于隐藏自己的锋芒,使得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她的危险,但其实,这位璇玑公主对于很多滑族人一直都有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