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女相:巾帼王妃 第17部分阅读
一代女相:巾帼王妃 作者:肉书屋
震了震,飞花流旋开来。
他手指似烫手山芋一般,忽而松开了对上官飞燕的钳制。
那诡异妖娆的红光,瞬间从他单凤眼中消失殆尽,恢复了一片清明。
他对上官钦做了什么?
他差一点就亲手结束了他的性命——
这双手,这双手——
东陵昭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一双手,他眼波之上,光芒散乱,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地凝视着塌上几近气息断绝的上官飞燕。
忽而他扬手一起,单掌拍向她的肩处,运转内力,将源源不断的力量传输进上官飞燕的体内。
东陵昭边运功边偷偷地观察着上官飞燕的情况,看上去他的神情有些急躁不安。
直到上官飞燕低吟了一声。
她咳嗽着睁开眼睛,双眉紧锁,恍若再世为人。
“你,你,没事了吧?”东陵昭心头那份不安的情绪,随着上官飞燕的苏醒有所好转。
上官飞燕摸了摸咽喉处,依旧有重力掐过的刺痛感留存在那里。
她竟然还活着?
当上官飞燕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不解地抬眸望向对面的东陵昭。
他身上的戾气,她察觉不到了。
他眼中的诡异,她也察觉不到了。大文学
这个东陵昭,跟刚才要杀了他的东陵昭不一样,他恢复了那个她熟悉中的东陵昭。
只是刚才一瞬间,他眼底的杀气不容她忽视。
他刚才确实动过杀意,也确实想置她于死地。
只是为何临到关头,他会突然改变主意,反倒替她运功疗伤,出手将她从鬼门关拉扯回来呢?
她看不透东陵昭的做法,她真的不明白。
东陵昭却眼中喜色莹莹,他揽手一抱,将她紧紧地带入他的怀抱之中。“上官钦,幸好你没事。”
上官飞燕靠在他的怀抱中,感觉着他身体僵硬的状态,双眉微微一凝。
东陵昭,要杀我的人是你,现在要救我的人,依旧是你。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东陵昭,传闻你个性阴晴不定,杀人随性,善变无常,今日我上官飞燕算是彻底领教过了。
上官飞燕凝眉轻轻一叹。
不过眼下以他强制性的拥抱力量,他是究竟想她死,还是想她活着呢?
“王爷,可否先松开下官,下官快要不能呼吸了。”老实说,刚才窒息的瞬间,上官飞燕真得感觉到死亡的可怕性,她不想再重温一次噩梦。
所以拜托东陵昭,既然已经放弃对她下手毒杀,那么就干干脆脆一点,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她了。
东陵昭一听,手指的力量莫名地削减下来。
上官飞燕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从禁锢到放松的一瞬间转变,只是他依然没有松开她的意思,照样拥着她,不过这次他的动作轻柔了许多,似不想伤害到她一丝一毫似的。
上官飞燕从他的怀抱中奇怪地抬起头来,她静静地凝视着东陵昭,惊愕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水痕。
他却将头深深地埋进了上官飞燕的肩头,不许她探视她几乎从他眼底探视到的某种东西。大文学
“本王累了,就这样由着本王靠一靠,一会儿便可以了。”
上官飞燕心中好生郁闷。
一个刚才差点要了她性命的家伙,现在却脆弱得跟个无害宝宝一样。东陵昭要是这样行事,她这笔账究竟怎么跟他计算啊。
心头闷闷的上官飞燕,真想直接推开东陵昭,叫他离她越远越好。可是肩头上压着他尊贵的头颅,他略带冰凉的肌肤碰触在她的脸颊上,竟叫她一时狠不心来。
所以,她自己跟自己生气着,恼火她为何心软,恼火她怎么可以轻易地便原谅这个想要她性命的东陵昭。
没有道理的,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上官飞燕愤愤不平的时候,东陵昭已经调节好情绪,从她的肩头抬起他的头。他双手轻轻地按在上官飞燕的肩膀上,一双单凤眼,一如往昔,魔魅之光幽幽而转。
“上官钦——”他音色低沉地唤了一声,刚想说下文。
灵敏的耳朵却察觉到帐外沉稳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东陵昭飞身跃起,从帐篷的顶处气窗口掠出了身子。
赫连擎苍踏步进来的时候,他便看到上官飞燕神情怪异地望着帐篷的顶处,蹙着一对淡然的双眉。
“上官大人。”他冰寒的音色穿透空间而来。
上官飞燕这才幡然醒悟,她淡淡而笑地迎上赫连擎苍困惑的眼神。
“四皇子怎么会亲自过来?是晚宴的时辰到了吗?”她以为赫连擎苍会派人过来通知,没想到竟然是他亲自来一趟。
赫连擎苍淡漠地点头道:“没错,本王来此,确实是想让上官大人陪同本王一同赴宴。”
上官飞燕听罢,她缓缓从塌上走下来,飘然来至赫连擎苍的面前。
“既然如此,那么就走吧。”
赫连擎苍神色微愕地盯着上官飞燕散开的一头青丝。“上官大人,这——”他是真的打算这样走出帐外吗?
而且上官钦青丝披散下来的样子,真的好像一个,一个女儿家。
上官飞燕察觉到赫连擎苍异常的目光,这才发现她的一头青丝不知道何时被东陵昭散开了。当下她神情微微不自然道:“刚才下官歇息了一会儿,所以倒忘记整理一下行装了。劳烦四皇子在帐外等候,下官整理完毕立即便出来。”
“也好。”赫连擎苍淡淡地应声,忽而冰冷的视线直直地落在她脖颈处的一圈红印。“刚才是有人来了吗?是谁?”他墨绿光泽泛起,精锐的眼眸直逼上官飞燕的眼睛。
上官飞燕似明白赫连擎苍疑惑从何而来,她会意地笑了笑。
“没人来过。四皇子难道还不相信自己的地盘吗?何人敢胆大到如此地步,擅闯南院大王的境地。”
赫连擎苍眼中的疑虑依旧未消散,他手指一探,便指向上官飞燕脖颈处的伤痕。“上官大人这里的伤痕好像是新伤,刚刚本王好像发现上官大人这里并未受伤的痕迹,这伤究竟是怎么弄的?”
上官飞燕清朗一笑。“王爷原来是说这里的伤处吗?其实说出来不怕王爷笑话,下官三番四次遭遇牢狱之灾,几次从刺客手中死里逃生,不想梦境之中竟也做起噩梦来,梦里有人要掐死下官。醒来才发现是自己卡自己的脖子,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她表情掩饰得很好,没有丝毫的破绽。
赫连擎苍知晓上官飞燕所遭遇之事都是事实,她没有半点撒谎。如今听她尴尬地解释着,不由地有些释然了。
“看来贵国的皇帝是吓到了上官大人了。”他手指轻轻一抚上官飞燕的伤痕处,冷漠的墨绿瞳仁闪了闪。
“本王这里倒有消淤去肿的药水,上官大人还是处理一下伤口妥当一些。”他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子,拉过上官飞燕的手,轻轻地放在她的掌心上。
上官飞燕感激地笑了笑。
“多谢四皇子关心。”
“本王就在帐外等候,上官大人最好速度快一些。”赫连擎苍话毕,他揭开门帘出帐去了。
上官飞燕抬头望了望帐顶,忽而松了一口长气。
好在赫连擎苍没有发现东陵昭的存在,要不麻烦就大了。
她将赫连擎苍的白玉瓶子轻轻地安放在桌面上,赶紧梳理一头青丝,将发丝快速束上,而后用一根青玉簪子牢牢固定。
她再整了整衣衫,拍了拍有皱痕的地方,觉得差不多了,便信步揭开门帘,出帐去了。
帐外赫连擎苍笔直地站在那里,他见上官飞燕这么快出帐,倒有些意外。
“四皇子,下官整理妥当了,可以走了。”上官飞燕却朝着他点头轻笑。
嗯——
赫连擎苍淡漠地点了点头,朝上官飞燕飘了一眼,示意她走到他的旁侧,一同前往。
上官飞燕默认了,笑着走到他的身侧,随同他并肩而行。
晚宴之上,上官飞燕默默地用着餐点,时不时地微笑着,偶尔应着赫连擎苍跟赫连海娜的问话,却并不多言。
不过让她怪异的是,那个十八部落派来的使者哈尔克,整个晚上神情怪异地盯着她看。她觉得这个人明明很陌生,但看着那个人的眼睛,她莫名地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晚宴结束回到帐内,上官飞燕还在思虑那个哈尔克的怪异举动。
一道身影却忽而从帐顶飞落下来,不是哈尔克,还是何人?
“哈尔克,你来这里干什么?”上官飞燕戒备地望着他。
哈尔克却脸色阴沉,神情不悦地望着上官飞燕。“上官钦,你竟然容许赫连擎苍那个家伙碰你这里。”他抬手,手指狠狠地点上她咽喉处的伤痕红印。
呃——
这个哈尔克,他怎么知道赫连擎苍刚才手指碰了她这里?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在——
上官飞燕不由地抬头望着帐顶,而后神色惊诧地望着哈尔克。
“东陵昭?”
第114章
嘘——
哈尔克忽然上前死死地捂住上官飞燕的唇瓣,他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四周。大文学
上官飞燕被哈尔克捂住唇瓣,她挣扎着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她双眉凝紧,眼底有了怒火升腾而起。
难道他不是东陵昭吗?
不会的——
她的直觉没有错,这个哈尔克定然是东陵昭乔装易容而成的。
既然他不承认的话,那么也好。
上官飞燕顽劣一笑,她抬脚,后脚跟狠狠地踩在哈尔克的脚上。
很明显,没有防备上官飞燕会来这么一手的哈尔克,自然疼得挑了挑眉峰。
此外帐外的侍卫闻听到奇怪的声音,不由地在外问道:“上官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哈尔克盯着上官飞燕。
“上官钦,你先别那么大声说话,我就松开你,如何?”哈尔克跟上官飞燕提出条件,上官飞燕想了想,轻轻地点了点头。
哈尔克见她点头,这才慢慢地松开了上官飞燕的唇瓣。
而上官飞燕一旦获得自由,她眼波一转,出手如电,以一个过肩摔将哈尔克摔了出去。好在哈尔克反应灵敏,就算毫无防备地被上官飞燕飞出了身子,他依旧在落地的瞬间,稳稳地站住了。
回身,哈尔克不敢置信地瞪着上官飞燕。
帐外的侍卫则没有听到上官飞燕的回应,当下疑虑更深。“上官大人,上官大人,你在里面吗?”那侍卫的手已经按在了门帘之上,作势要进来。
哈尔克赶紧朝上官飞燕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开口说话。
上官飞燕见罢,淡淡地笑了笑。
“本官在帐内,劳烦侍卫大哥牵挂了,本官很好,这就要安歇下了。大文学”她朝着门帘之处缓缓道。
原本要进账查看的侍卫听到上官飞燕如此一说,当下放下了揭开门帘的手。
“那上官大人就好好安歇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叫一声,属下等人就在外面守着。”侍卫退出了一步,笔直地站在帐外一丈之处。
哈尔克灵敏的耳朵动了动,他确定危险过去了,这才缓步走到上官飞燕的跟前。
“你——”他气结地瞪了上官飞燕一眼。
上官飞燕则轻轻一笑。
“这位大人,你深夜闯入本官的帐内,究竟有何贵干?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本官谈的话,那么请大人速速离去,免得本官改变主意,招了外面的侍卫进来。”要她对着一张陌生的脸孔说话,她势必还会佯装糊涂下去的。
那哈尔克一听上官飞燕如此说,当下明白她是故意跟他打马虎眼呢。既然如此,他何须在隐瞒身份?
哈尔克抬手,手指轻轻一动,一张完美的假面皮从他绝美的容颜上撕扯下来。
他单凤眼夭夭,波光熠熠。
桃红色的唇瓣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流光,他习惯性地伸手,将上官飞燕揽进怀抱中,不容她反抗。
上官飞燕抬眸,无奈地凝望着他。“怎么?王爷又睡不着,非得来跟下官挤一塌?”
东陵昭闷闷地瞪了她一眼。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刚才的问题,为何让赫连擎苍碰你?”
上官飞燕失笑出声。“王爷此话问得可笑,那南院大王不过是关心下官受伤了,所以给了下官一瓶药水罢了,王爷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上官飞燕轻轻地推开了东陵昭,淡淡低眉,视线静静地落向桌面。
赫连擎苍给她处理伤口的药水安静地躺在那里,上官飞燕淡然落坐,她轻柔地拿起小玉瓶,准备倒出药水,对着铜镜敷到脖子之处留下的伤痕红印。大文学
那东陵昭却快她一步,从她手中夺走了小玉瓶。
玉瓶在他掌心里,捏成粉末,有滴滴水珠从他的掌心里流淌下来,散发出一股冰凉的香气。
“王爷看来真的很恨下官啊,连处理伤口都不容许吗?”上官飞燕皱眉站了起来,她睫毛微颤地凝视着东陵昭。
而后她轻叹一声,靠在塌边安坐下来,准备歇息了。
那东陵昭却一把拉起上官飞燕,不容许她安歇。
“王爷,下官真的很累了,现在真的没兴趣陪王爷玩斗智游戏,请王爷看在下官刚刚经历生死关门的份上,就请今晚放下官一马吧。”她头疼地望着东陵昭,他究竟想干什么嘛。
那东陵昭却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对面。
“上药!”他有些微恼地望着上官飞燕。
上官飞燕愕然地回望着东陵昭。“拜托王爷别玩了,行不行?药水都被你弄没了,下官还上什么药,明日再说吧。”她现在只想赶紧两眼一闭,什么都不想。
“本王说上药,上官钦你竟然敢顶撞本王?”东陵昭魔光流转的单凤眼,一道暗沉的光芒扬起。
上官飞燕真的对着东陵昭无语了。这天下还有像他这般蛮横不讲理的人吗?
哎——
她轻轻一叹,目光幽幽。“那王爷你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她的头疼得快要爆炸了,再这么被东陵昭无礼地纠缠下去,她敢保证她的寿命不止减少十年。
东陵昭眼见上官飞燕一副幽怨的表情,他忍不住薄唇抿了抿,一道冷意勾起。
“上官钦,你真的要继续这样吗?”他视线冷冷地盯着侧躺在塌上的上官飞燕。
上官飞燕被东陵昭烦得不行,只得郁闷地翻身坐起,一双清亮的眼眸里有着迷离的雾气漂浮着。
“看来王爷今晚是一定有重要的事情非要跟下官谈不可了。”她整了整衣衫,淡然坐定。“既然如此,那么请王爷说明来意,下官洗耳恭听便是了。”
东陵昭懒得跟上官飞燕废话了,他胸膛之上压着一股无名之火。
他明明是好心好意地来看她伤势的,上官钦却压根都不领他的情。这天下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对待他东陵昭给予的好意的。
而这个该死的上官钦,他不但不领他的情,他还一副苦瓜脸的样子摆在,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这令东陵昭无名冒火,恨不得有冲动再次掐死这个上官钦。
可是他却忘记了一件事情,这上官飞燕的伤处究竟是拜何人所赐,他也不想想他差点掐死了上官飞燕,此刻还能理直气壮地要求上官飞燕不能有脾气,只能顺着他的心意来行事吗?
他也太霸道蛮横了吧。
好像自从上官飞燕认识东陵昭一来,他就一直这么霸道无礼,从来不会理会别人的感受。
这个人压根没有心,只会任由自己的心性行事,从来不会理会其他,也不顾别人的意愿,只要他想怎么样就要怎么样。
所以,她上官飞燕遇见东陵昭,她只能自认倒霉,还能说什么呢?
眼下见他脸色阴沉地望着她,分明又动怒了,是对她无声的抗议也有意见了,是不是?
哎——
上官飞燕又是一叹,她伸出手去,轻轻地扯了扯东陵昭的衣袖。“不要摆着一张臭脸了,行不行?下官保证接下来态度会好好的,这样行不行?”为何老要她来妥协呢?她也很郁闷好不好,可是没办法,他比她强。
单单一条他比她厉害,她就只能屈居下风,只能隐忍行事。
东陵昭见上官飞燕的口气软了下来,他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随后他拉过上官飞燕的手,轻轻地落坐在她的身侧。
“你的态度若是一直这么好,本王也就不会动怒了。”他直直地望着上官飞燕道:“以后不许对本王有脾气,不许让任何人碰你,明白吗?”
上官飞燕愕然地望着东陵昭,他可不可以不要霸道得太过分了?
“来,本王给你上药。”东陵昭无视上官飞燕惊诧的目光,他从衣袖内取出一个石青色的瓶子,打开盖子,立即有一股好闻的清香漂浮在空气中。
他莹莹玉指沾上药水,缓缓地在上官飞燕脖颈处的伤痕慢慢地旋开来,慢慢地涂抹着。
“记得,这个药水一日涂三次,三日之后伤处就会完全愈合,不会留下任何的疤痕。”东陵昭仔细地叮咛着,他敷药完毕,将石青色的瓶子轻柔地放在上官飞燕的掌心里。
上官飞燕有些愣愣地望着他,她一时之间,心情很复杂。
伤处传来冰凉刺痛的感觉,令她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她视线淡淡地落在掌心里的石青色瓶子,有一刹那,她有种奇怪的感觉。
感觉东陵昭,东陵昭是在吃醋吗?
稍刻,惊雷掠过她的脑袋,她直觉地摇了摇头。不可能——
上官飞燕你一定脑袋被驴踢了,东陵昭怎么可能会吃赫连擎苍的醋,他只是,只是不愿意别人碰触他选定的目标罢了。
她就跟东陵昭房间里的摆设一样,东陵昭只是不想别人动用他的东西。
因为他有洁癖症。
想到这个,上官飞燕才觉得这个理由很合理,没有比这个理由更符合东陵昭怪异的举动了。她心中莫名地安心,却隐隐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好奇怪,为什么呢?
一闪而过的念头,令上官飞燕不由地蹙紧了双眉。
她侧目淡淡地望着东陵昭俊美绝伦的五官,有那么一刻,竟然心头划过一道陌生的异常感觉。大文学
第115章
“上官钦,本王交代你的事情,你都记下了没有?”东陵昭见上官飞燕有些恍惚不宁的样子,他不悦地抿紧了桃红色的唇瓣。大文学
“你现在究竟在想什么?在想赫连擎苍吗?”忍不住,他妖娆的单凤眼里冒起了火星。
上官飞燕一愕,她失笑出声道:“王爷的想法真的很怪异,下官实在无法苟同。”她不着痕迹地收回失神的目光。
“下官只是在想,王爷为何会以哈尔克的身份来此?莫非下官只是皇上安排的第一步棋,王爷则是皇上安排的第二步棋?”想来都是东陵皇族的人,无论如何,王朝利益第一,这个时候东陵昭总是会想着帮衬东陵煜一把的。
可是她却猜错了,大错特错,错得离谱。
天下在东陵昭的眼中,也要看有没有值得他玩一把的地方,有没有值得他感兴趣的地方,若是不随他心性,他根本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此来的目标只是上官钦,因为上官钦是他极力想要竖起的对手,是他想要斗上一斗的猎物。
所以,他只是来看看他的猎物是否安然无恙。
别的,什么都不是。
“上官钦,这种事情就不牢你来操心了,你还是好好地替自己担心一下,如何摆脱赫连擎苍,从他的手中逃离出去吧。”东陵昭仰身躺了下来,他淡淡地瞥了上官飞燕一眼。
上官飞燕见此,无奈地望着东陵昭。
“王爷确定今晚还要跟下官同塌而眠吗?”她可没有忘记上次的教训,万一被他揭穿了身份,她到时候恐怕只能粉身碎骨了。
东陵昭却扬袖一起,一颗斗大的夜明珠飞射出来,稳稳地落在旁侧的灯台之上,他自顾地躺着,让出内侧的位置,根本无意要离开。
上官飞燕见此,眉头紧锁,她唇瓣扯动一抹苦笑,站在塌前,神情犹豫不决。
东陵昭翻身过来,他眼波一横,冷然地落在上官飞燕的身上。大文学
“天色不早了,本王累了。上官钦,你确定一个晚上都站在那里吗?”
上官飞燕勉强地笑了笑。“那王爷好好地歇息着吧,下官还不想睡,先看一会儿书再说。”她移步来到书案处,随意取出一本战国策看了起来。
“那随便你。”东陵昭淡淡地飘了她一眼,他侧转闭了双眸,似在生着闷气。
上官飞燕怪异地摇摇头,继续翻动书卷,慢慢看了起来。她决定今晚就坐在椅子上看书看到天亮为止。
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过去。
夜,静谧,凉风习习。
看得眼皮直打架的上官飞燕,头开始时不时地磕到书卷上。当她的额头一旦碰撞到桌面上,她立即打了一个激灵,强打起精神来,继续集中精神在书卷上。
可是书卷上的字迹在她的眼睛里不断地跳动而起,越来越模糊了。
碰——
终究熬不住困意的上官飞燕,手中的书卷滑落在地,她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侧躺僵直的东陵昭,蓦然睁开了眼眸。
他身形如风,一晃便来到了上官飞燕的身侧。
望着上官飞燕疲倦至极的样子,却始终不肯与他同塌而眠,这让他有些气恼。但气恼的同时,他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趴在桌面上。
于是,他拦身一抱,将上官飞燕抱了起来。
嗯——
睡梦中轻轻哼声的上官飞燕,她自然地双手扬上,以依赖性的姿态,双手环绕东陵昭的脖颈,懒散地圈在一起。
她的头,不时地磨蹭着东陵昭的锁骨之处。
东陵昭身体内的血液有一瞬间是凝固的,而后一道气血莫名地冲上他的脑门,令他心神恍惚,有些惶惶然。
他轻柔地将上官飞燕安置在塌上,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容颜,心中有莫名的燥热扬起。大文学
安睡中的上官飞燕,她的红唇微微轻启着,两颊淡红,肌肤如玉,光滑如缎,指尖轻轻触碰上去,若探手飞花柳絮之中,有丝丝绵软的感觉,漾开在他的心间。
他手指似不受控制一般地滑落下来,轻若羽毛地刷着上官飞燕玫瑰色的唇瓣上。她的唇瓣好软,好美。
回味他品尝到她双唇的甜美之时,忍不住东陵昭倾身压了下来。
他桃红色的薄唇,轻柔地点过上官飞燕的唇瓣,而后唇瓣如画笔一般,将她娇嫩如花的唇形细细地勾勒而起。
嗯——
睡梦中无意识的上官飞燕,似感觉到唇瓣上有异物触碰得她有些不太舒服,她低低地哼了一声。
那双唇启开的缝隙,恰好令东陵昭适时地捕捉到机会。
他吻得很深很深,吻得很柔很柔。
似醉酒微薰的感觉,令人头昏昏的,却异常地感觉到莫名地兴奋。
沉睡中的上官飞燕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她的胸口上,压得她喘不过起来。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了她的唇瓣之中,舔得她好痒好痒。
身体莫名地发热,很讨厌这种陌生的感觉。
啪——
像是拍苍蝇一般,上官飞燕抬手拍了东陵昭的脸颊。
“别吵,小白,我好累,让我再睡一会儿。”梦呓的上官飞燕,呢喃如风。
又是小白!
小白是谁?为何上官钦的梦境里都有这个人,莫非这个人在他心目中很重要吗?
东陵昭飞扬的双眉蓦然高高地单挑一边,单凤眼流转邪恶的流光,本来以上官飞燕拍了他一巴掌的胆大行为,他早可以将她捏碎了。
可是眼下他的脑海中盘旋的都是这个小白的问题,却忘记了上官飞燕的大胆放肆,他刚想推醒上官飞燕,追问小白是谁。
上官飞燕却双手双脚如同上次那般朝他身上欺压了上来,将他搂得紧紧的。
“不要吵了,不要欺负我,东陵昭——”无意识的上官飞燕,低声喃喃着。她整个人呈大熊抱的姿态,趴在东陵昭的胸膛上,睡得很沉很沉。
而原本想要教训上官飞燕的东陵昭,此刻听着上官飞燕低柔地在梦中唤着他的名字,令他心中蓦然升腾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好慌乱,好奇怪,但又好甜蜜,好充实。
忍不住,东陵昭桃红色的唇瓣漾开一朵梨花笑旋,美得惊人,也甜得舒然。
这一晚,东陵昭便这样抚着上官飞燕的头安然入梦。
而上官飞燕则趴在东陵昭的身体上,睡得很踏实,她似徜徉在一个甜美的梦境中,安睡中的她,嘴角还流泻一抹甜甜的笑意。
天色大亮,阳光披洒大地。
上官飞燕舒心地从睡梦中清醒的时候,帐内只有她一人了。那东陵昭不知道哪里去了,而她竟然不在书案上,而睡在塌上。
她的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羊毛毯子。
上官飞燕揉着酸麻的眼皮,猜想一定是东陵昭将她带上塌的,这身上的毯子自然也是他盖上的。
只是——
手心触碰着温暖的羊毛毯子,她心中竟然有一种复杂的情绪,说不出是甜蜜多些,还是苦涩多些。
帐篷的门帘此时有人揭开了,进来的是一名十五六岁的丫鬟,她的手中捧着洗漱的用品,端到了上官飞燕的面前来。
“大人,四皇子吩咐奴婢前来伺候上官大人,请上官大人洗漱完毕之后,随同奴婢前往四皇子帐下,四皇子跟六公主邀请上官大人一同用早餐。”
上官飞燕淡淡地点了点头。“本官知道了,劳烦姑娘了。不过下官自己会洗漱,便不用姑娘在此伺候下官了。可否麻烦姑娘在帐外等候下官,等下官洗漱完毕,便会出帐同姑娘一道前往去见四皇子。”
那丫鬟听罢,温和地笑了笑。“也好。那么奴婢告退,上官大人请自便。”丫鬟揭开帐帘出去了。
上官飞燕赶紧起身,下榻之时,她突然察觉到腹内一阵绞痛,且感觉腹部有隐隐涨食下坠的感觉。
她死死地捂住腹部,神色默然大变。
不会那么凑巧吧,她按指算了算,发现离上个月葵水来时差不多了。也就是说,她这个月的葵水马上就要来了。
眼下这种情况,她人还在赫连擎苍的范围内,万一被他发现了她的女儿身份,她就凶多吉少了。
还有一个来去自如的东陵昭,他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若是他再来探望她一次,她性命堪忧。
看来,她真的需要想个办法赶紧离开赫连擎苍的地盘,回到阿里大草原去。
只是赫连擎苍的侍卫戒备森严,她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逃离出去呢?
上官飞燕边洗漱着,边暗暗计算着。
“上官大人,可是洗漱好了?”那久久未闻听到帐内动静的丫鬟,却在帐外柔声唤道。
上官飞燕赶紧洗了一把手,拍了拍脸颊,清醒清醒。
“且等下官更换了衣衫,这就好了。”上官飞燕急促地从赫连擎苍替他安排的衣衫之中取出一件天蓝色的外袍,快速地穿戴整齐,出了帐外。
那丫鬟见上官飞燕走出帐外,当下柔和道:“上官大人,随奴婢来。”她在前头领路,上官飞燕随后紧跟着。
到了赫连擎苍的帐外,丫鬟让上官飞燕在外等候,她进去通禀一声。
谁料丫鬟还没进账,那赫连擎苍冷着一张脸从帐内飞速而出,他跃身上马,带着一小队人马,朝着阿里大草原的方向飞驰而去。
上官飞燕直觉认为阿里大草原那边出了状况,可是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了呢?大文学
第116章
上官飞燕正纳闷之际,那丫鬟一脸歉意地面对她道:“上官大人,对不起,四皇子有重要公务要去处理,所以,所以就不能陪大人一起用餐了。大文学不过四皇子留话了,让奴婢伺候大人用完早餐。”
上官飞燕感觉腹内又是一阵绞痛,糟糕!
“上官大人,你怎么了?”那丫鬟见上官飞燕脸色苍白,神情不对,看样子是身体不太舒服。
“要不要阿其去给大人找位大夫看一看?”
上官飞燕忙摆手摇头道:“不用,这个是老毛病了,无碍的,一会儿便好。”她怎么可能会让阿其去找大夫,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既然这样,那上官大人还是先进账歇息一会儿吧。”阿其看上官飞燕额头上冒出点点冷汗来,想必她疼得很厉害。
上官飞燕却推辞道:“不必了,谢谢姑娘。倒是六公主那边,不知道她知晓不知晓四皇子出去的事情。要是让公主知道四皇子不能陪同她一起用早餐,也不知道会不会发公主脾气?”
“本公主为何要发脾气啊,上官大人。”赫连海娜从自己的帐篷走出来来至赫连擎苍的帐外,刚巧听到上官飞燕的后半句,当下诧异地接口道。
阿其一见赫连海娜,当下行礼道:“奴婢参见六公主。”
赫连海娜朝阿其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在,你不必伺候上官大人了。”
“是,奴婢告退。”阿其鞠了一躬,退下了。
上官飞燕此时见到赫连海娜,当下神情之间有些尴尬之意。
“下官拜见六公主。”她喜色盈盈道。
赫连海娜无所谓地挥挥手道:“上官大人不必如此拘束,以后在本公主面前,不用行礼了。大文学对了,刚才上官大人说本公主要发什么公主脾气,这是为何?”
“公主既然问起,下官就直说了。刚刚四皇子急匆匆地出去了,恐怕不能陪同公主一同用早餐了,所以下官在想,四皇子没有公主打声招呼,也没有带着公主一起前往,不知道公主会不会对你四哥发脾气。”上官飞燕坦言道。
赫连海娜听罢,朗朗一笑。
“我道是何事,原来是这件事情。上官大人请放心,本公主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四哥行踪匆匆,自然是重要公务要处理,本公主不会因此而乱发脾气的。倒是上官大人你——”
她围着上官飞燕走了一圈,细细地打量着上官飞燕,忽而会意一笑。“本公主差点忘记跟大人道谢了。”
本来她以为说出四皇子离去的事情会激发赫连海娜的好奇之心,这下她就有机会趁机逃离雪狼国境内了。却想不到这个赫连海娜是一个公私分明的女子,果然有几分巾帼英雄的气概。
她的如意算盘算是失策了。
如今听得赫连海娜要道谢与她,当下觉得有些奇怪。
“道谢?”上官飞燕觉得赫连海娜谢得有些莫名其妙。
“是这样的,昨日本公主得到上官大人的奇妙之法,本公主连夜派人到公主府前去实行,没想到今日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说有几个顽固的员外经过一晚杂音的折磨,已经有些抵抗不住了。本公主在想,要不了三日,他们定会投降的。”赫连海娜话到这里,明媚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上官飞燕的欣赏。
“你知道吗?那些双子城的灾民们,这下很快就会得到妥善的安排了。所以本公主一得到这个好消息,就想着跑过来跟上官大人道谢。更重要的是,本公主欣赏上官大人虽然是银鹰王朝的臣子,却心甘情愿地出主意帮助雪狼国的子民,这让本公主很佩服上官大人的为人,同时也很感动。大文学”赫连海娜说完这番话之后,她盈盈水波荡漾而起,目光含笑地注视着上官飞燕。
原来是这件事情。
要不是赫连海娜如今提起,她都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情了。
不过也好,看在赫连海娜对她有珍惜欣赏之意的份上,也许她还有三成的机会。
当下上官飞燕嘴角轻扬,她微笑道:“公主大可不必如此,就算国与国的利益不同,但无论是雪狼国的子民,还是银鹰王朝的子民,他们都是最无辜的。百姓没有任何的罪,所以下官帮忙出主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赫连海娜一双英气勃勃的浓眉飞扬起来。
“本公主就欣赏上官大人这样的人,不迂腐,不愚忠,跟本公主的想法不合而谋。本公主也是很讨厌战争的一个人。因为一旦边境开火,伤害的总是无辜的百姓。所以本公主一向不赞同武力解决问题,这一点,四哥也是,他也是极力反对暴力的。只是可惜——我跟四哥都是皇族之人,身为皇子跟公主,本身就要背负起国家的重责,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心意而行事。”话到这里,赫连海娜明媚的大眼睛上蒙上了一层阴影。她神情黯然,忧愁淡拢眉梢,跟她平日英姿煞爽的模样全然不同。
她侧目定定地望着上官飞燕,唇瓣浮沉一抹苦笑。“本公主希望上官大人不要怪责四哥的无理,他不顾大人的感受掳劫大人到此,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他只是希望有朝一日天下统一,不再发生连年征战之事,而百姓从此不必流离失所,可以过着安定平稳的生活。”赫连海娜跨步上前,她静静地凝视着上官飞燕。
“所以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上官大人能够考虑考虑,留在我们雪狼国,助四哥达成志向,让百姓不再受战火的苦楚。本公主可以向上官大人保证,四哥一定会善待大人的,绝对不会像贵国皇帝一样亏待贤臣的。”话到此处,赫连海娜定定地望着上官飞燕,期待着她的答复。
上官飞燕却轻叹一声,她目光淡淡地望向远去,唇角浅浅勾起。
“下官承蒙公主看得起。只是下官在有些事情还没有了结之前,是绝对不会离开银鹰王朝的境内的。”她答应过寒烈,答应过云翩翩,便一定会信守承诺,不但完成上官钦死后的遗愿,还会将那个杀害上官钦的凶手审之于法,叫凶手血债血偿,绝不姑息。
赫连海娜忽而面色冷了下来,她视线如寒光,直逼上官飞燕而来。
“上官大人好言好语听不见去,莫非真的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吗?”她语带威胁之意。
上官飞燕却淡淡一笑。
“如果公主真的是一个明大义之人,就该放下官回银鹰王朝,日后下官总会有机会报答公主今日的放行之恩。但若公主一意孤行,非要强留下官在雪狼国,恐怕日后雪狼国不会从下官身上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就算公主以下官的性命要挟下官,下官也是宁死不从的。”说话说到这个份上,上官飞燕只是想让赫连海娜明白一件事情。此刻得到她的尸体容易,若想得到她归属的心则难如登天。
赫连海娜听到上官飞燕如此说,心情有些复杂。
她既对上官飞燕的才学人品钦佩得要紧,有对她此时的倔强固执而头疼得要紧。
她忍不住暗叹一声,目光幽幽地望着上官飞燕。“大人是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四哥昨晚跟她秘密交谈过,如果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按照四哥的意思,上官钦不为雪狼国所用,也必不能被银鹰王朝所用。
她真的要拔剑砍下上官飞燕的项上人头吗?
想着如此一个有才学的人物死在她的剑上,她终归有些不忍心。可是凭上官飞燕的脾性,她也绝对没有可能投靠雪狼国的可能。
她该怎么办呢?
放了上官钦吧,她很难跟四哥交代,毕竟四哥为了得到上官钦,就算昨晚看了哈尔克带来的密函警告之声。
密函中言道,只要四哥放了上官钦回银鹰王朝,那么十八部落联盟就会给同等的机会考虑跟雪狼国缔结友好盟约。
然四哥他今日依旧前去跟十八部